主题:郑昭公为什么说齐大非偶 -- 林风清逸
大约和很流行的所谓白人美女的概念差不多,姜和姬这些所谓的美女,应该是建立在贵族审美的基础上的。
因为贵,所以美。
也是,王后你敢说不美,那不是找死吗?何况那个时候的王后可是实权王后。
姜和姬的流行,只不过说明当时最重要的两个大姓就是姬姓和姜姓。
哦,对了,当时姓氏是分开的,大约有专家可以讲讲姓氏的不同。
另外有个事,很多人说,中国姓氏大多出于姬姓。这个说法流传很久了。我一直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总觉得这是周朝时代形成的误会。因为中国上古史纷繁复杂,谁出于谁,是很难说的事情。比如楚人的芈姓和冉姓,我看到过有论文说这两个字是相互颠倒的,这两个姓氏应该是具有强烈的亲缘关系。还有论文说,上古东方地区有两个部落互为婚姻的状况,所谓龙凤两族相互联姻。这都是目前来说没有严肃定论的事情。国内学者的态度固然因为各自的考虑而很微妙。国外学者的态度也经常有立场干扰。
一千个人读史能读出一千个不同的故事(就不哈姆雷特了),脑洞大开才有意思么。
我没这个本事让您不反感,但是,您也完全没必要掩饰自己反感的理由。
我是先批评修辞吗?回复的帖子就在那,时序一望即知。
我批评修辞的帖子,是因为林兄用了修辞而批评吗?我批评的是林兄为达到某种修辞效果,强行拼凑论据,甚至不惜无视逻辑——“以辞害意”,这我也说到第三遍了。看来重要的话讲三遍,也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效果嘛。
林兄对我产生反感,是因为我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吗?我和林兄产生意见分歧,这不是头一次,我觉得作人还是坦诚点好,谁也不是傻子,林兄对我提出的“实在的东西”避而不答,而在回复其他河友的帖子旁敲侧击,夹枪带棒,真当别人都看不出吗?
我再把逻辑理一下,林兄提出一个论点-我对论点提出不同意见-林兄做了一个逻辑明显有问题的回复-我讲林兄不要以修辞代替逻辑——于是林兄抓到漏洞了,我居然不让别人修辞!这里甚至又提出了一个新质疑,别的地方也修辞了,怎么不见我去批评?
我批评的是修辞吗?“似是而非”,用在这我看也挺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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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问题,譬如林兄说无趣,我很同意,我发表意见,当然也包括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冗长啰嗦,重点不突出,这在网络交流时尤其容易引起误会,这也是问题。但是,这往好听了说,也可以叫委婉,对吧?我要没记错,林兄貌似还赞扬过我这个“优点”。每个人的语言风格都有各自特征,改变不那么容易,我这个风格经过工作生活的检验,看起来还是堪用的,包括在河里,我也没发现和其他河友交流有多大问题,因此我也不打算改。
当然,我并没有林兄您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忍受的意思,不能接受,我退避三舍就是了。但令人难免心存不平的是,林兄的态度实在是多变,时而能接受,时而不能接受。就拿林兄这里的结案陈词来说吧,“有的人,交谈起来,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我没记错的话林兄曾经盛赞过我的发言风格读来使人不生负面情绪;“有的人,交谈起来,数言之后,不觉生厌”,现在的我就是了。
很明显,林兄的态度,和我发言风格并没有关系,林兄重视的,其实是我的发言内容。
这并没什么,没多少人会喜欢一个屡次对自己唱反调的家伙,不愿意承认自己不爱看反对意见,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不乐于接受反对意见,老实说就是了,不愿意说,当没看见就是了。歪曲别人的反对意见,然后倒打一耙——我得承认,这是一门本事,而且是一门很有用的本事。这种情况下还能好意思讲出“诚”字来——我还得承认,这仍然是一门很有用的本事。
林兄对我的评价浮动很大,从表示我值得学习到痛斥我是卑鄙小人,我对林兄评价则相对稳定,我一直说的是林兄文人习气不脱,我之前批评过,矫情饰伪、避重就轻。这批评不好听,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多大的问题,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说自己是光明磊落的,甚至,考虑到众多利益因素在内,光明磊落都未必总是好事。
可明明自己不磊落,却非得摆出一副磊落的姿态,反过来指责别人不磊落,这真是无趣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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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妨再提出个惹人厌的问题,林兄您当真觉得自己磊落?倘否,彼此的毛病仍然不妨彼此担待,倘是——您这文人病恐怕病入膏肓了,我只好敬而远之。
妙在似与不似之间。
完全按着史籍史料来,不越雷池一步,不过是两脚书橱,自然没什么意思,而完全由着性子来,那就如您所说,仿佛是在讲评书或者写玄幻小说了。
评书或玄幻小说没什么不好,但我想看评书或看玄幻小说时,就会去找评书或玄幻小说。谈历史谈成评书或玄幻小说,那是挂羊肉卖狗肉,难免令人失望。
为免立靶自击的嫌疑,我要指出,林兄并未宣称自己是谈历史,只是他这个娓娓道来的样子让我认为他是在谈历史,如有雷同,实属正常。
我觉得你俩得拿桥上老师做榜样,反省反省自己。
谁的学问更高深我没资格评价,讨论问题非要带着情绪吗?
不好,非常不好。
在封神演义里面,姜子牙有一票神通广大的师兄,每个师兄都有实力不俗的弟子。这是姜氏大军的艺术化体现。
在《寻乌调查》里,江西一带娶老婆叫由媳妇。齐吕申许由大姜有没有指齐吕申许的妻族都姓姜的意思?
我错了,不避讳,不辩解。
我对了,不让步,不后退。
相信每个人都看得到,我哪些地方错了。但是每个人也可以看到,我不为错误辩解。
我的作风,历来如此。
老早以前我就说你的东西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似是而非。想来这话是得罪你狠了。
我自己的毛病我知道。我写东西,历来的毛病就是不谨细,小毛病多。但是我不怎么在乎。因为这可以得来很多意料之外的好处。比如说,可以籍此看到,什么人是在和你讨论问题,什么人只是想赢得胜利。
而我说你似是而非,是从你的文章风格里看出来的。
就比如说你这一篇,标题那一句,一声叹息,多么无奈,一声得罪,多么坦白。假不假?我是做文字的,这种手法见得多了。在文学上,这是一种很适合用来影响读者心态的修辞方式。用叹息来营造一种我本将心比明月的无奈和善意气氛,用得罪一词,则一方面暗示接下来的责难程度、从而降低读者对接踵而来的批评强度的接受难度。当然,这话也可以认为是称赞你的写作手法高超。但是你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暗指,是扣了一个拒谏饰非的帽子。因为你一开始就是走的气氛,而不是走的事情。
我最初刚看你的帖子的时候,觉得很多是很有意思的。但是当我有一天看到你甚至于不惜公然背弃最基本的准则,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依然坚持说一些严重违背基本道理的话以后,我发现你这个人所有的逻辑严密之类的表现,都是有问题的。这就是司马光、王安石之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文风。
所以我一直说你的东西似是而非,有一段时间甚至屏蔽了你。
那么后来为什么不屏蔽你了呢?
因为我还是喜欢有个刺跟着。
我是个不谨细的人,没有人盯着不行。只不过我显然想多了,有的人盯着,不是起积极作用的。
以前读过一个故事。有的人在一起,为了一起进步,相互之间互相鼓励,结果大家成就很好。有的人在一起,也是为了一起进步,相互之间相互挑刺,结果最后大家几乎都废了。当时我只觉得,积极进步必须要有好的心态,正面批评比负面批评要好。后来才知道,我对事实的重视程度还不够。
现实永远是最深刻的道理。
林兄对我的这个标题分析的真是鞭辟入里,没错,林兄您讲得有道理,我这个标题,确实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但是,如您所说,这不就是个修辞吗?林兄您在这对我的回复里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说我剥夺您使用修辞的乐趣也得说了上万字了吧,转过头来,林兄开始批评我用修辞了?敢情修辞是个小尼姑,林兄摸得,我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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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是末节,这点林兄和我似乎还有一点共识,如林兄前面帖子所反问的,问题不在是否用修辞,而在内容的正误。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我批评林兄修辞之前,是先讲了郑昭公未必觉得齐国家风差。林兄的回复给出了三点解释,然而其中都有严重的逻辑问题,我不相信林兄的逻辑能力差到这种程度,因此我认为林兄是为了修辞的形式,拼凑了一些论据。
这其实是委婉了,“委婉”其实也是修辞的一种,但我自认并没有影响表达我的思路,林兄的逻辑问题,我还是点出来了。但是林兄的回复便开始集中火力攻讦我反对修辞,至于逻辑问题,林兄提也没提,林兄认为逻辑没问题的假设不符合我的认知,因此我只能认为林兄是装傻了。
这用林兄的话说,大概就是“甚至于不惜公然背弃最基本的准则,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依然坚持说一些严重违背基本道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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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说林兄这次对我的批评,内容错了吗?林兄首先给出了我的动机:“老早以前我就说你的东西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似是而非。想来这话是得罪你狠了”。
老实说,林兄对我的批评,我并没有什么被得罪的感觉。当然,被无端指责,谁也不会高兴,但正因为这指责的无端,我并不往心里去,更何谈被“得罪狠了”?比如林兄所谓“有一天看到你甚至于不惜公然背弃最基本的准则,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依然坚持说一些严重违背基本道理的话”。这大概是林兄对我判断的一个重要立足点,这个意思林兄之前就提过,但我至今仍然不知道是我哪个帖子里哪些话让林兄读出了这个意思,我真心诚意地希望林兄能够指明。
归根结底,先不说动机成立不成立,光有动机,是不足以判断的,对吧?林兄接下来又说我从标题就开始有意影响读者心态,这证据就挺过硬了,我心里没鬼,影响读者心态干吗呢?
幸好,林兄的一时委婉,省得我自辩了:“要我说哪里有一点实在的东西,也就这个还实在一点。为什么说这个帖子还实在一点呢?因为看了之后,能有进步”,也就是说,林兄还是认可我这个帖子有价值的。当然,林兄想说前面回复是给我留一点面子,再说也还来得及。
所以目前看来,根据林兄的回复,林兄也认为我这帖子内容是没什么大错的。当然,林兄可能不是要批评我这个帖子,而是批评我文章风格虚伪。这我就没什么话说了,从专业背景来看,林兄“是做文字的,这种手法见得多了”,从论坛讨论来看,林兄的文采确实也比我好得多,我除了低头认罪,还能怎么样呢?
我究竟怎么想,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肯定是不心服的,而且林兄的做派,让我口也不想服。譬如林兄之前痛骂我的帖子吧:刚才在待认可回复里看到一段话,怒发冲冠,不得不战,这标题请林兄以专业做文字的眼光看看,是不是也有点虚伪呢?
林兄能这么扯下面子对我破口大骂,据这里说,还一度将我屏蔽,想来我得罪林兄,是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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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这里又隐约点出我论坛交流态度不端正,“只想赢得胜利”。这个话题很有意思,我觉得可以谈一谈。
对著书立说有这样一个评价:“最上令读者受益、其次令学说有发展、之下但令读者佩服作者博学精心”。谁说的我记不得了,但记得评价的是陈寅恪,陈寅恪的著作,据这个标准,是“二三之间”。
林兄的文章,从形式看,大概是“一二之间”,这不是我虚伪的吹捧,形式确实如此。这里许多花宝便是一的证明,而二更自不必说,林兄确实提出了一种创见。而我的回复,其内容大概属于三,而且也未必见得有多么“博学精心”,当然一的成分也有一点,不过没有林兄的文字那么具有价值。
按这个评判标准,林兄确实比我高明,但林兄这里也承认了自己有不谨细的问题,河里大多数人是理工科毕业,那么我的思路肯定共鸣也不少:理工科思维,对三的正误是最敏感的。在我看来这不是个小问题,林兄的不在乎,我当然不以为然。
我不仅不以为然,而且我认为林兄的不谨细实在也太过分了。比如我上面的帖子,主要并不是批评林兄的错误,而是林兄的态度,以林兄的专业背景,读错一段我看也就中学水平的古文——我要是像林兄这样善于联想,我一定也会觉得这是“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为达到某种目的而如何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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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好辩,这个我就不和林兄解释了,对劝架的@三笑和@年青是福以及其他各位河友解释一下。
一般不同意见的讨论,无非是反对对方的论点,批评对方的论据或论证。我这个人确实好斗,对我感兴趣的话题,只要对方的论据和论证还有问题我没指出来,我确实很少退出讨论。但是,只要这方面的内容讲完了,哪怕观点没有统一,我也绝不死缠烂打。
可我和这位林兄的讨论却是别开生面,我每次提出不同意见,他对论据或论证往往谈得很少,而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反对我的论点!?你一定是别有用心!
各位可以看看林兄的回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还总要话里话外给我添些“似是而非”,“怪话多”,“挑刺”,“心态不好”的罪名——这想让人视若无睹,息事宁人,有点困难吧。好比我这里质问劝架的各位,是不是别有用心,想拉偏架,各位也不会高兴吧。
当然,我这最后一段,林兄肯定又觉得我这是拉一派打一派云云,我替他做个宣传,大家可以看看我这里引用的林兄“不得不战”的那篇帖子,里面对我揭批得很深入。有趣的是,林兄所揭发的我的阴暗心理,我从他的某些文字里,往往可以闻到类似的味道。
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心中有粪,所以才视人如粪吧。
甲骨文中“田”字另有本字,有与现在类似的,也有形如“囲”,如您所说,象井田之形的,还有横竖更多,象阡陌纵横的。但条条框框中间没有点,是与“周”字的区别。
“周”字的起源,我所知有两种说法,其一是象农作物在田中生长之形,根据大概是史书记载周族始祖后稷为农官,因此推论周族与农业的关系。另一种说法是象包围周密之形,这个说法的依据是说文解字中对周字的解释:“周,密也”。
更详细准确的内容,不是我的知识范围之内了。
西周开始前的几个关键点:
周太王(古公亶父)—太姜(周朝兴盛由此开始,诗经有歌颂她的文章,也有描述周朝从此兴盛的文章)。
季历—太任(有的史学家认为太任带来了商朝文化圈重要的典籍)
周文王—太姒(诗经也有文章)
西周开始:
周武王—邑姜(据说是齐太公吕尚之女)
周成王—(不详)(这一时期最初是周公旦引发的内战)
周康王—(不详)
周昭王—(房后)
周穆王—(已知的有盛姬,还有铭文中发现一个“王俎姜”,据说她赏赐了在外出征的统帅伯雍父。同期,周穆王命吕侯(亦称甫侯)制定《吕刑》。同时周穆王致力于西进,一般都知道《穆天子传》,但是周穆王“周穆王伐畎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的事也很有名)
周共王—(不详。周共王以虢国为心腹,西征失败——一个有趣的细节是,虢国在历史上出现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和周王一起整肃内部、对西戎发动战争。后来有两个大“奸”臣就叫虢公长父、虢石父,周厉王和周幽王的时候我们会看到他们)
周懿王—(姜后)
周孝王—(不详。他登位属于异常情况,但是据说得到了周懿王的姜后支持,并在不久就得到了西戎进献的大批战马,并且由此任用秦国先祖非子养马)
周夷王—(不详。夷王七年,命虢公帅师伐太原之戎。虢……周夷王在纪国的告发下烹杀了齐哀公,这俩都是姜姓国家。这也是后来齐国要灭纪,居然要以九世之仇的名义,硬找借口)
周厉王—(不详,不过在看申国里时候的时候,有人说周厉王娶的也是申女,且有大臣申季。周厉王搞了很多加强统治的改革,在军事上派虢公长父对抗淮夷入侵)
周宣王—宣姜(宣姜是齐女。据说还有个申姜做妃子。所以周宣王册封了一个小舅子开创南申国,说是去对抗淮夷)
周幽王—(申后)
以上是西周世系及后妃情况。
值得一提的是,西周时代有据可查的王后,出自于姜姓的有开国的邑姜(这是齐国的)、懿王的姜后、宣王的宣姜、幽王的申后。我不清楚是否确实的是周厉王的后妃也有申女。
这样我们就要统计了。
提前还请大家注意一下,以下虽然有三个方面年的论述,但是这不等于是“我又搞修辞了”。有人用移花接木的手法,将原本很有趣的重要的话说三遍的趣味玩法,和重要论据有三个方面划上等号,用移花接木的方式攻击对手,好像送你个方面的论述等于硬凑的重要的话说三遍,完全背弃了修辞立其诚的宗旨,似是而非的手法玩得极其纯熟,这样说话的时候先扣帽子形同陷害,行为令人厌恶。
第一,11代人中,有据可查的有4代的王后都出自姜姓。这样的联姻频率远远不同于普通的联姻。特别是西周末期,记载详细,几乎都是姜姓。与之相似的联姻是郑国。春秋这本书里第一件大事的发生地郑国,他们的联姻比较详细一些,是这样的:东迁之后,第一个王后是武姜(当然不能叫王后)。郑庄公作为姜姓之子,自然不能联姻了。然后到了郑昭公,姜姓齐国作为另一支姜姓,血缘关系较远,马上开始尝试与郑国联姻。只是郑昭公自己拒绝了。
第二,更加有趣的是,其他王后大多不太知名。姜姓王后在周朝的发展史上占据了突出的地位。西周崛起之前的太姜,我们都知道。其后两代王后都不姓姜(按照正常的通婚惯例也不该姓姜),我们就不说了。周武王就又娶了姜后。其弟周公旦自称能事鬼神,要比周武王强,但是周公旦在武王死后企图登上王位的打算却引发了激烈内战,最后周公旦被迫分陕,自己去了东方,放弃了西方的周朝中枢。周宣王中兴,依靠的又是姜后。幽王灭国,则是因为废了姜后。周平王自己,则是在申许鲁等国的支持下上台的。
第三,有人说,上古时代姓氏寡少,与一个姓氏联姻很平常。这个说法很搞笑。列个世系表看看:据说,西申国的世系表是这样的,我直接在网上找的,不确定是否准确:
姜佐:妻景仆氏,西申国开国之君。
姜汲:妻有扈氏
姜陵高:妻姬氏
姜嵩:妻温氏
姜谋:妻顾氏
姜成:妻马氏
姜胡:妻温氏
姜献:妻有施氏
姜宁:妻顾氏
姜恩:妻孟氏
上古时代姓氏很少吗?
就是有些东西,林兄确实是真不懂,而不是装不懂,我对林兄的一些猜测,是猜错了。
林兄不懂的东西是什么呢?首先是“姓氏”。现在说姓氏,其实就是说姓,譬如说“解甲”是我的名字的话,别人问我姓氏是什么,我就会说姓解。但古时不是这样的,譬如去问姜尚的姓氏,他会说,我姓姜,吕氏。
姓氏的区别,我前面提过了,“姓以别婚姻,氏以分贵贱”,或者从起源说,姓代表的是一个部族的起源,氏则代表部族的分化。譬如姜姓,传说炎帝姓姜,因此从炎帝族分化出来的部族多姓姜,但这些部族,各有各的氏。譬如周太王后大姜,是有邰氏;而周武王后邑姜,是吕氏。这个即使放在现代也不难理解,现代同姓之人相见,也会说说“五百年前是一家”,但并不会真当彼此是亲戚,西周到炎帝时代,还不止五百年呢。
所以林兄仍然把“姜姓”当成一个政治实体,是第一个错误,不存在这样的政治实体。既然“姜姓部族”不存在,说他们有共同政治利益,自然更是子虚乌有,其实这个事实单从逻辑都能判断——同胞都能相残,同姓反而能共进退?这显然不合道理嘛。
林兄第二个错误,是所谓按“正常通婚惯例”,王后不能连着出于一个姓。这个也是错的,没有这样的通婚惯例。实际西周末代三王,王后全姓姜。
周厉王后出自申氏,这是诗经的记载,大雅崧高一篇,是宣王册封申伯的应景之作,其中有这样一句:“往已王舅,南土是保”,申伯是宣王的舅舅,可见宣王他爸厉王的王后是申伯的姐妹,自然也是姜姓。林兄把“舅”解读为“小舅子”,这古文水平确实大出我的意料——看林兄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大概不是在装傻吧。
周宣王后是齐国的姜姓,林兄提到了,周幽王后“申后”,从林兄的引证看,林兄显然也知道申国是姜姓的,所以不考虑周厉王的问题,单凭林兄自己提出的引证,其实就已经证明了不存在“王后不连着出于一个姓”这样的惯例。
另外有一点,这三个人的记载,最不可靠的是周宣王后的身份,先秦记载并没有记载周宣王后。周宣王后是齐国公女,出于刘向的列女传,而这本书内容说教的意味多于实录。大家可以看到,周宣王后是姜姓,是林兄立论的重要支柱——说刻薄点,以现在林兄表现出的水平,我不信他对材料做过有意的拣择,我就是为有兴趣的河友提一下。
林兄的第三个错误……没有知识性的第三个错误。我本来也想凑个三条,表示一下在确实有三条的情况下我也不反对说三遍,但没有不好硬凑。林兄确实还有个错误,但不是知识性的,而是品质性的。
林兄最后引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西申国世系表”,这个读过一点先秦典籍的河友大概不难发觉,我之前也说过,“女子称姓”,林兄自己引的一堆先秦材料里,王后的名字格式都是谥号+姓,哪有这种“妻某氏”的格式?更何况其中有的氏也太新了,譬如马氏,起源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他爸赵奢封为马服君,子孙以马为氏,那都是战国末年的事了,西周哪来马氏呢?
这林兄发觉不了,我现在也信了,但林兄自己也说了,“不确定是否准确”,然后就以这个“不确定是否准确”的东西,批评我的言论搞笑。我觉得搞笑的地方是什么呢?就算林兄不懂制度,不通古文,汉字总看得懂吧?我原话是“上古时代总共才几个姓”,而林兄所引这一大堆“温氏顾氏马氏孟氏”,里面哪有一个“姓”字?说到底,这其实还是林兄姓氏不分的问题。
我为什么把这单独拿出来当成一个错误说呢?尽管林兄的学术品质我非常不以为然——河里学术界的河友不少,我相信我这个不以为然很有共鸣——不过论坛讨论,好像也没必要苛求学术品质。可是林兄拿着一个自己一知半解,甚至很可能是一窍不通的东西,就敢如此指责别人,这也太狂妄了吧?这不是学术品质问题,这是做人品质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