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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水浒武力(1) ---- 力怯 与 气力不加 -- 煮酒正熟
家园 水浒武力(1) ---- 力怯 与 气力不加 读罢提辖兄和敷MM的水浒武评好文，在下的馋虫又给勾出来了。说不得，只索掣条杆棒，使个气鼓，给各位朋友献个丑。
这路醉棒从哪招儿打起捏？思来想去，还是从“力怯 与 气力不加”开抡吧。
从字面儿上理解，似乎两者都表示力气方面，或者说是力量、膂力方面不如对方。
不过仔细探究之下，发现未尽如此。
水浒86回中辽国统军贺重宝的出场评语是：“身长一丈，力敌万人”。而关胜在梁山人物中并不以膂力见长，他用的青龙偃月刀，书中也没有明确交待是很重的军器，可见关胜的膂力并不算十分突出。俗语云：身大力不亏。贺重宝身长一丈，而且原文还特意交待他“力敌万人”，所以按道理，贺重宝在膂力方面应该不会比身长只有八尺多的关胜差到哪里。可关贺二人的实战结果却是“斗到三十余合，贺统军气力不加。” 看上去似乎贺统军比关大刀膂力方面差了不少，简直奇哉怪也。这个先按下不表。我们再看一例。
秦明出场时有“性格急躁，声若雷霆”、“性如霹雳火，虎将是秦明。”的评语，给人的感觉是秦明身形飙猛，中气雄浑。另外秦明的军器是条狼牙棍，也属重军器，所以秦明的武功应该是刚猛无俦那个路数的。所有这些都说明，秦明应该是位膂力极强的肌肉猛男。(我胡乱猜测啊，秦明的“本力”大约与鲁智深、李逵相若，而略高于武松。但鲁武的发力技术优于秦李。)
与此相反，书中的史文恭并非以膂力见长，给人的感觉是形不惊人 貌不出众。按道理史文恭的膂力至少不会比秦明更强。而且书中也没有关于史文恭发力技术出众的描写 (类似武松抛石墩 智深拔垂柳的表现)，所以史文恭在与秦明的交锋中力量方面应该是不占优的，更可能还处于劣势。可史秦二人的交手结果却是“约斗二十余合，秦明力怯，望本阵便走。”
看看，出现“力怯”的不是史文恭，反倒是膂力占优的秦明！
这两个战例似乎告诉我们：望文生义地将“力怯”、“气力不加”理解成力量不足，恐怕是靠不住的。
那么究竟该怎么理解这两个词呢？
我的理解是酱紫D：以史秦之战为例，秦明膂力强于史文恭，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秦明的循环和供氧能跟得上他的消耗。如果这个前提成立，那如果史老师硬要跟秦总管较量膂力的话，恐怕是要吃大亏地。可一旦这个前提不成立，也就是说秦明的消耗需要太大，循环供氧跟不上，或者秦明的呼吸乱了 进而导致其循环供氧出现故障，无论是哪个原因，必然结果就是，秦明 肌肉中的血红蛋白比例会骤然下降，外在表现就是 肌肉能力明显不足，速度跟不上，动作做不到位，平时能抡转如飞的狼牙棍也突然变得重如泰山，肌肉酸痛，呼哧带喘...... 哦，都呼哧带喘了，不是“气力不加”还能是什么呐？当然秦明的表现是“力怯”，比“气力不加”程度上要缓和一点儿，不过两者的根本原因是相同的。
那么在斗将之中，怎样才会令一方武将出现供氧跟不上消耗、继而“力怯”甚至“气力不加”呢？
我的理解，马战武力大致由四方面能力组成：力量，速度，武技，和马技。
马技我们略去不谈，只谈前三个方面。
如果两将其他能力相当而一将膂力处于劣势，则交锋若干回合后会出现力怯现象。这个似乎比较好理解。
如果两将其他能力相当而一将在速度上处于劣势，则交锋若干回合后也会出现力怯现象。这是因为，由于对方速度比你快，你被迫去跟对方的高速度，而你的循环供氧水平根本无法适应这种高速度，时间一长自然会供不应求，从而导致肌肉能力骤然下降。
如果两将其他能力相当而一将在武技上处于劣势，则交锋若干回合后同样会出现力怯现象。
所谓“武技”，就是指军器的招法套路。这里的套路不是武术表演赛里那个套路，而是指攻击招法的组合，比如常说的“一马三枪，扎梗嗓捎挂双肩”，再比如先虚砍对方右肩待对方做出防守动作后突然变招拦腰斩向对方左腰... 招法套路的极致就是 卖个破绽，漏对方攻进来，招法变老后进行快速反击，这种实战表现在水浒中比比皆是，如林冲生擒扈三娘等等。
如果双方武技方面存在差距，较劣一方面对 对方精妙的攻击招法总是疲于应对，根本无力寻找对方攻出时出现的瞬间防守漏洞进行有效反击，而自己一攻出去总是让对方抓住防守漏洞打个反击 闹个手忙脚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您就是有再好的循环供氧能力也玩儿不转。上大学时有个哥们儿是校队练十项全能的，3000米9分出头，体能很棒，力量也很足，可跟校队练拳击的交手，5分钟下来通体大汗根本就无力再战，而对方不过刚刚热身而已。
说到膂力，水浒马战并无靠膂力取胜的文字描写。书中多次极力渲染鲁智深和武松的神力，不过那都是徒手的情况，比如武松斗孔亮时，说孔亮“怎禁得武松千百斤神力”，与张团练交手时武松虽右手持刀，但真正与张团练过招儿用的却是空空左手，结果也是“休说张团练酒后，便清醒白醒时，也近不得武松神力， 扑地望后便倒了。” 而一旦武松双手戒刀临敌交锋时，从来都不是靠膂力取胜，而是凭借速度和武技，比如对敌王蜈蚣和贝应夔。
所以，在下的看法是，膂力优势在徒手格斗情况下有着直接且突出的表现，而在军器马战、军器步战的情况下则多转化为速度优势。这一结论也同样支持前文的论述 --- “力怯”或“气力不加”与膂力没有必然关系，而更有可能是速度和武技的原因。
回到史文恭-秦明之战，在下以为史文恭武技方面超出秦明一截儿，假如5合以内这种优势还不明显的话，5合以后开始明显起来，秦明开始疲于应对、手忙脚乱，起初还能靠上乘体能勉力支撑，但消耗甚巨，掉血过速，20合后明显感到力不从心，所以会力怯而逃。关胜-贺重宝之战也大体类似，只是贺重宝是拼到气力不加以后才逃的。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秦明虽然天生性急，但还是具备了相当武学素养的 (虽然比之关林呼延有所不如)，他选择败走的时机是合理的，如果不是照夜玉狮子脚力太快，秦明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下集预告：斧怯 与 戟法乱了)
家园 【建议】问一下桃李、无斋两位斑竹 煮酒的这个系列，每篇皆可单独成文，不同于一篇长文章的分次贴出。在处理上，是否可以分篇加精啊？
家园 多谢提辖兄 提辖兄美意在下心领。现在西西在处理这个问题时并无惯例... 而我两年前发的三国武评，有许多篇都是给单独加的精，所以这个系列只要一个就好啦...
家园 水浒武力(3) ---- 战某某不下 在下九岁起开始读水浒，当时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读不懂，其中一个原因是生活经验和阅历，再一个就是辞汇。源于生活阅历的“读不懂”倒不打紧，比如“武十回”中的西门磕小潘一节，小时候看不懂也没兴趣去深究，大了以后自然就懂了，再不懂就麻烦啦
辞汇方面的问题比较麻烦一些，一方面当时还是小学三年纪的小煮酒辞汇量本来就窄，后来慢慢长大 词汇量也扩大以后，发现还是有许多东西搞不懂，这是因为水浒成书那个年代的许多辞汇和概念(比如官职) 在现代生活中已不复使用，另外还有方言的因素... 而中国又找不到一本针对古典小说的辞典... 所以直到今天在下还有许多东东搞不懂，比如78回里董平对王文德说：“只你便是杀晚爷的大顽。” #$^+!%^&*(_&
在下这个系列是说武力的，旁的就不多聊啦，只说说与武力相关的吧 ---- 什么叫“战某某不下”？第一次见到这个是在48回二打祝家庄时，原文如下：
原来欧鹏祖是军班子弟出身，使得好一条铁枪，宋江看了，暗暗的喝采。怎的欧鹏枪法精熟，也敌不得那女将半点便宜。邓飞在远远处看见捉了王矮虎，欧鹏又战那女将不下... 宋江见马麟斗祝龙不过，欧鹏斗一丈青不下，正慌哩...从字面儿上看，似乎是“拿不下”、“搞不定”、“摆不平”的意思。再放到上下文里来看，好像是说，宋江对欧鹏有很高的期待，觉得他本来应该能够拿下一丈青的，可惜欧鹏没能达到他的期望值，拿不下对方。如果有人据此进行引伸，说欧鹏情况不妙，恐怕很难得到大家的认同。所以一般的看法是：此战欧鹏小扈不仅是不分胜负，而且是势均力敌。(注意：并非所有不分胜负的交锋都是势均力敌的，比如呼延-杨志之战等等)
水浒中最后一次出现“战某某不下”是在第118回，当时是宋军猛将秦明与清溪洞最后的屏障方杰做殊死决战：
(方杰) 和秦明连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方杰见秦明手段高强，也放出自己平生学识，不容半点空闲。两个正斗到分际，秦明也把出本事来，不放方杰些空处。却不提防杜微那厮，在马后见方杰战秦明不下，从马后闪将出来...这个战例似乎比上一个多了点儿说道：文中明确交待，方杰先被逼得全力施为，又斗了一段时间后秦明才开始全力以赴的。这里似乎隐隐暗示：两人虽缠斗连绵 难见胜负，但秦明微有优势。而全程观战的杜微却感觉方杰战秦明不下... 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战某某不下”意味着“不容乐观”、甚至是“形式不妙”、“微处下风”？
这个咱们先存疑。再看一个例子。
两个斗无十合，李成正在中军，看见索超斧怯，战关胜不下...啊~~~ 感觉开始清晰起来了 ---- 前文说过，索超对关胜是处于劣势下风的，那显然是情势不妙；而恰在此处又出现了“战关胜不下”。据此我们可以推测：“战某某不下”确实含有“情况不妙”的意思。
这个推测结论在第四个例子中得到了进一步印证：
两个斗到二十余合，韩滔力怯，只待要走。背后中军主将呼延灼已到， 见韩滔战秦明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英语中有种常用修辞方式，唤作"understatement"，就是有意将程度严重的事情说得比较轻微缓和，与夸张 (overstatement or exaggeration) 效果相反。水浒对秦明-韩滔交锋的文字处理就属于understatement ---- 明明已完全落败只差逃命了，却非说是战对方不下、情况不妙... 何止是情况不妙啊，简直是很糟糕、遭透啦！
好啦，现在我们可以对这个推测结论的正确性很有信心啦：战某某不下 = 情况不妙
接下来我们使用这个结论来推出一个arguably the most subversive and controversial conclusion。鲁大师的饭丝先表忙着找鸡蛋哈，咱们先看哈原文：
这鲁智深和宝光国师，斗过五十余合，不分胜败。方天定在敌楼上看了，与石宝道：“只说梁山泊有个花和尚鲁智深，不想原来如此了得，名不虚传！斗了这许多时，不曾折半点儿便宜与宝光和尚。”石宝答道：“小将也看得呆了，不曾见这一对敌手。”...且说城下宋军中，行者武松见鲁智深战宝光不下，恐有疏失，心中焦躁...
从前在下仅从武松恐老鲁有失而对方并无太多担忧这样一个对比，来推测老鲁微处下风，遭到老鲁饭丝的强烈反对，说这个证据太软。现在又多了一个证据 ---- 武松见鲁智深战宝光不下。
那位说啦，武松眼光有问题，或者他求胜心切影响了他的判断力，所以这个不算。要照这么说，李成的眼光也有问题啦？索超实际上对关胜并无劣势？还有呼延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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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1. 战某某不下 就等于 情况不妙
2. 欧鹏对小扈，老鲁对宝光，方杰对秦明都微处下风
家园 好文章 话音刚落，背后擎出铁鞭来，望老雕当头就打。。。：）就“战XX不下”与老酒商榷。
个人看法“战XX不下”并非出自品评二者武艺高下的角度，而是出自观战者的心理期待，当观战者（或者参战者本人）的期望值是本方取胜，而实际不能在期望的时间内得手，便可称为“战XX不下”。
罗贯中与施耐庵一脉相承，如果看三国，或许可作参考。
《战长沙》中，对于关羽黄忠之战有如下描述：“云长两日战黄忠不下，十分焦躁”，这前面两战云长曾经释放黄忠，至少不是处于下风，兄弟以为所谓“两日战黄忠不下”只是说云长没有如期望的速胜而已，并不代表二人武艺高下。从各种迹象分析，除了弓箭，黄忠都应该是稍逊于关羽。
同时，即便是从观战者角度，也不全是反映观战者对交战双方实力的分析，而带有对观战者心理的描述。
欧鹏三娘之战，第一次战不下，是欧没有如宋江期望取胜，因为宋江原来对欧鹏的“使得好一条铁枪”很有信心，且宋江对女子一向低看，这回可跌了眼镜。第二次战不下，反映了宋江在王英失手后急切期望欧鹏获胜的浮躁心态。
秦明对方杰之战，战不下，是杜微期望方杰能够获胜而不得，类似的战例是鲁智深对宝光。武松期望鲁获胜而不得。前者是因为方腊军团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失败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方腊全军上下都是求胜心切，后者是因为连连受到损失，没吃过这样窝囊亏的宋军已经打红了眼，反映了武松的急躁情绪。
呼延对韩韬“战不下”秦明的评价，我的看法是他有点儿出乎意料。他也是初次和梁山交手，心中梁山就是草寇，韩韬是他推荐的公子哥小哥们，本事还是不错的，本意在利用剿灭草寇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提高其声望以便提升，没想到梁山这个“草寇”居然这样难打。所以韩韬战秦明不能取胜出乎他的意料。
李成看索超，则要联系上下文了。当年索超有恶战杨志的纪录，而且是全军上下一起看到的，纷纷喝彩，所以大名军对索超很有信心，期望值很高，看到他居然不能取胜，自然是吃惊，感到意料之外了。
一孔之见，候老酒还手。
- 复 好文章
家园 老萨好评 完全同意所谓战之不下是未达到期望值的说法。其实我前文也已提到了这一点，只是没能如老萨这样在这一点上展开来，而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入手的，现在看来这个角度的确有问题...
萨评十分精当，只是白璧微瑕：(1) 欧鹏战小扈第一个“不下”是在邓飞眼中看到的。8过相信宋江与邓飞是一个心理：欧鹏怎么就是胜不了她呢？(2) 韩滔是正经武举出身，现授团练之职，应该是凭真实本领才令呼延看中的；彭杞又是东京的世家子弟又没应过武举，我觉得相对韩滔来讲，彭杞比较公子哥一点...
关于秦方 和 鲁邓 之战，咱回头再聊... 简单来说，我同意老萨和其他几位的看法，就是“战之不下”只表示无法取胜，可能的结果包括：势均力敌，落在下风，甚至马上要被对方拿下...
家园 这个猜起来难度大了一点 “战XX不下”这个说法含糊了一点，既可能是略处下风而打不过，也可能是平分秋色的相持而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要了解作者原意只能是结合整个段落上下文去咬文嚼字，既然猜测的成分较大，不同读者的不同理解也就不足为怪了。依我看来，韩滔对秦明及索超对关胜的“战不下”显然是处于下风的，因为已有力怯或斧怯的交代；欧鹏对小扈也是略处下风的，但没有明显的依据，只是从作者文字叙述中得出的印象；而鲁智深对宝光国师则完全是势均力敌。
也注意到持俺这种观点的人很多，在这一点上，煮酒兄可是少数派啊，只好劳大驾快写个贴儿与大伙辩一辩了。
家园 这孩子上学可够晚的，九岁才上二年级？ 家园 忽忽 提醒得是，俺记错也。刚刚改成是小三了..
家园 晚爷是继父的意思 董平是在调侃对方。
另外对于鲁智深和邓元觉一战，已有朋友指出方天定和石宝的评论可以证明此战属于平手。实际上梁山好汉未必总是遵守一对一单挑的规则的，也不是非要本方处于下风才出手相助的，尤其是在征方腊被对方各种手段杀了这么多自己兄弟的时候。所以说“不下”基本上是等于到小于的一个区间吧。
家园 只你便是杀晚爷的大顽 可能是：（别人奈何不得晚爷），偏你能胜得本少爷？（开什么玩笑！）
家园 真牛，九岁看水浒啊！ 我10岁看水浒，一直以此沾沾自喜，看到酒兄才知人外有人啊。
战某某不下，个人以为是交战双方呈胶着状态，什么可能性都有。旁观的己方将领如果不参战，结果会十分微妙。
家园 九爷旁征博引，十分佩服 不过这几个例子看，战某某不下的含义远不及力怯斧怯那么确定，如酒爷分析，从韩韬到欧鹏，战之不下的意思变化还是蛮大的。
战某某不下的准确内涵往往要由上下文来确定。
索超已经斧怯，故可以断定他的战不下十分被动。方杰先使出本事，也不排除年少争胜之心，方秦之战不下，差距是极微的。
单言战之不下，是不能取胜的同义语，涵括从仅招架之功到旗鼓相当的范围。九爷认为偏向负面是很有道理的。不过也许应该再放宽一点，即从下风到中性的区间。
说到花和尚，我以为还是中性语，武松“焦躁”，也有“急切”的意思，印象里水浒中还有“急切战他不下”一语，想不起来那里看来。“急切战不下”就偏向上风了。
再看秦明林冲双战关胜，林冲出手主要也是焦躁，而关胜敢于双战，表明只对秦明一个还是游刃有余的。
宝光和尚见武松来便走，可见多一分也不能，按说他并不知道武松是何等厉害人物。
还有一点：
“宋江看了，暗暗的喝采。怎的欧鹏。。。也敌不得那女将半点便宜”
“方天定在敌楼上看了，道：。。。不曾折半点儿便宜与宝光和尚。”
前者说欧鹏不得半点便宜，后者却说宝光不得半点便宜。究竟不放半点便宜与人的好汉厉害？还是不得半点便宜的对手高强？
想来还是假定棋逢对手一般平比较合理吧。
家园 老兄妙评啊 敬花敬花~~~
其他的俺另写一篇回复老兄和诸位，这里只说说您印象中的“急切战他不下”。其实原文是：“急切赢不得一丈青”。水浒中并无“急切战他不下”的说法。
呼延灼看见大怒，忿力向前来救，一丈青便拍马来迎敌。呼延灼恨不得一口水吞了那一丈青。两个斗到十合之上，急切赢不得一丈青，呼延灼心中想道：“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心忙意急，卖个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