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浊浪淘沙尽 - 二十年前的事 -- 庄户人家
反邓反到歇斯底里了。。。河里“反”邓的首席代表雪大侠看到了,估计会气的重返西西河也说不定~
先说声对不起把您的ID搞错了,已经改了。
别的等俺空了再回您。
就像我告诉大雅的,很多人和我一样,其实并不反邓,而只是55分邓小平而已,只不过很多时候,在指出邓小平缺点和阴暗面的时候,你们这些73分,82分,91分,甚至白粉邓小平的人就受不了了。
相对论而已。
但邓自己编造的历史再完美,尾巴总会露出来的,在尾巴露出来的时候,还要大家说那是貂蝉,何异于硬要说指出皇帝其实是在披着赤裸裸真理的孩子是反皇帝?
你们邪恶派,怎么变成扣大帽子派了?
你看看你们这些55分派的后面,都跟了些啥货色啊~
对不住,说滑嘴了。。。措辞不当,修改之~
如果说,学生代表让政府承认是爱国运动是为了怕政府秋后算账,这个理由可以忽悠的学生折腾一段。
为什么有人绝食,学生也会跟着再闹起来。如果是我,闹累自然就歇了,有人不嫌累,愿意接着闹,关我鸟事。实在费解这个怎么能把学生忽悠起来?
配合鳕鱼兄的深入探讨,就我所知道的掺和几句。
1.大事件的矛盾本质。大事件的矛盾一方,是初步成形的不能失去权力的官僚权势集团,另一方,是对这一切有所察觉,不满,愿意出来喊一嗓子的人。不仅包括普通市民、职工等经济利益损失较大的,也包括了机关干部、新闻媒体等原本属于体制内的一大部分人,学生只是这方的出声筒而已。矛盾的本质,是特权阶层在经济逐渐开放的大环境下,利用行政特权攫取经济利益,为当时主人翁责任感十分强烈(原为“社会主义思想十分牢固”,按鳕鱼兄提示修改)的广大人民群众所不容。这是双方矛盾的根本点,是学生的行动,总体上得到社会的支持的根本原因。外人的介入当然有,但不是主要因素。老百姓不傻,你去忽悠个100万人我看看?历史上,苏共(共产国际)介入中国革命要深得多,但是毛领导的革命从根本上是广大人民和蒋介石代表的一小部分大官僚、大地主的矛盾。你不能说苏共的支持决定了中国革命的性质,说中国革命是苏共利用中共,对国民党政权有计划有预谋有剧本的颠覆活动,这个说不通。
说实话我不太会划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因为标准很模糊,没法操作。看上去什么人都有,大概是服从某种统计分布规律。具体到某个人,你也不能鉴定到底是什么矛盾。比如有人说,“如果你能顺应民心改革吏治,那我们就支持你,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下台。”这句话很对啊,这是敌我矛盾吗?再进一步,“体制让他永远在台上,这不行,只要他继续腐败,我们就有权把他赶下台”。这句话对吗?是敌我矛盾吗?还有人今天这样想,明天那样想,人的想法千千万,所以这个“划分”没法操作。
群众运动,永远是鱼龙混杂的,就好象空气里永远有细菌,矿石里永远有杂质,杂质掩盖不了本质。
经过89到92三年徘徊,矛盾双方彻底脱钩。权势一方对官僚本身的策略是,给你权力以及蕴含的经济利益,换取你对体制的支持。对普通百姓的策略是,分配权你不要想,努力干活,干好了你能喝口汤。89年反对官僚的那部分原本十分松散,当年能站到一起纯粹是受“人民群众才是国家的主人”这一毛思想残余的影响。92后,一小部分回归体制,大部分沦为羔羊,也喝过汤,在后来“改革攻坚,三年脱困”阶段也付出过惨痛代价。这个顺利“脱钩”,缘于双方都认识到“国家权力属于人民”这个教条,原以为的口含天宪,不过是马前卒说的“一嘴马粪”而已。双方都清楚认同这一点,才能顺利脱钩。
2.舆论(报纸,广播)在519之前的几天是非常开放的,尽管写在报纸上的还是比较温和。519之后,正规的大报就不登有关内容了,恢复了本来面目。各学校的传单大字报小报倒是不少,内容真真假假。519之后,以单位名义出来支持的就几乎没有了。你说的这种市民和学生的互动,519之前是最高潮。至于之后的,我没有什么印象。
中国青年报还是比较开放。
3.不存在一个能操纵大部分学生的“黑手”。你可以“号召”、“鼓动”或“吸引”人来,怎么个“挟持”,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可以说没有。你爱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谁来管你。你也可以成立个啥啥会,跟风凑热闹,但这个你也不能说是别人来“挟持”你。试图操纵和能够操纵有巨大差别。
达雅的那个博弈论复盘还有个漏洞,看事情太绝对,他怎么样我怎么样,对抗或撤退,不是0就是1。实际上,从回家打烊到对抗到底,存在大量的中间变量,0.2,0.5,2/3,等等。
“天安门四君子”6月2日开始72小时绝食,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拿美元港币。他们实际上也没有在学生中“掀起新高潮”。当然也有可能时间太短,只有一天多。
如果有人违反了法律,那么可以按法律审判。但是不可以任意开枪杀人。
4.老邓。老邓还算开通,事后基本上没有追究,这个我还是比较佩服的。可能也是没有办法追究:法不责众;自己也不光彩。南京有个南大物理系85级的,被判了几年,我在电视上看过,后来还和他的同系同学做同事。其他学校没有听说。
关于方励之,你说得很对,凭他一人根本没有用。催化剂要物料、温度、压力同时满足才起作用。
大概也是时间太短,只有一天就结束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拿美元港币。
我理解最后要求承认爱国民主运动就是怕秋后算账,也就这条能拢住人心。其实我们普通人是不怕的,毕竟这么多人,你难道能都处理了?不过我想当头的,比如通缉名单上的那些人,还是要准备后路的。
首先再次真诚的向您道歉搞错了您的ID,其次感谢您看在老爱的面子上回了俺那么多字儿,对您的几点回复,俺是这么看的,
1.俺只是在叙述俺对敌我矛盾的理解,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总纲第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根本制度。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依照此条款, 要把国家带上资本主义道路当然是敌我矛盾。
当然,您要是坚定的认为现在的中国还是工人阶级领导的, 走的还是社会主义道路,这条咱们就没必要继续讨论了.
2. “反官倒反腐败”是学生运动初期的口号,这是个历史事实有什么好似是而非的? 当时有官倒腐败现象激起民愤也是事实并不是学生群众或者“一小撮”捏造出来的, 只能说那个时候的学生群众从小接受的就是正统教育并且还真以为自己是国家的主人翁,看到有人多吃多占就一惊一乍的, 不象现在大伙儿早就接受了”屁民“定位的现实, 认了命对腐败现象熟视无睹,看到分蛋糕的手朝自己偏了一丝就山呼万岁,试想下, 如果的当时的领导人真是从人民的利益出发, 拿出后来铁血镇压学生群众的一半决心用在处理吃相不佳的贝勒格格, 还会有后来的绝食六三吗?不吃东西又不是什么什么心旷神怡的事,不信你自个儿饿上两顿饭试试!
3&4 王吾的发言是俺摘自5月18日的会见记录, 只是想表达吾尔开希说过99.9%被0.1%控制, 但同时王丹也表达过表示不撤离的是99.9%, 他的说法不支持吾的说法,您认为王的说法不可信,那吾的您就相信?相比较而言两个人中, 王还算更靠铺些,当然这是俺个人的看法。
您几次三番使用了绑架这个词, 俺也很想请教下, 人民群众是那么容易绑架的吗?那么为什么当时掌握着几乎所有舆论资源的党和政府就做不到这点呢? 北京市区戒严后, 政府方也曾在未戒严的几个远郊县搞过支持政府支持戒严令的游行, 央视新闻联播中还播出了大兴县游行的新闻, 呵呵结果怎么样? 徒增笑料耳.
5.其实一样东西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别人批是批不臭的除非这东西本来就臭, 俺把这两段话放在一起是觉得多少有些讽刺意味, 熊同学当时应该还是党员吧(这个不能确定,存疑),可事件后曾说出这样话的人信了基督当了牧师, 李老师的话被历史白纸黑字记录了下来,二十年后翻出来看看, 您还觉得他更有资格说为共产主义奋斗?
当时那些学生果然是社会主义价值观很牢固么?河殇是啥?成群结队漂洋过海是为人民服务么?听VOA和BBC是为了学习共产主义价值观么?在广场上有谁喊过毛主席万岁来者?那是为了社会主义而游行么?太假了。
我的理解是那时全国人民都要求改革,改成资本主义,改革出了问题,要深化改革解决之--学生更激进,所以有所谓稳健派和激进派的区分嘛。
那时是翅膀硬了,都想自己飞一飞,改革的动能还是很充沛的。
现在是飞了一飞之后,发现只有四分之一的人能够自由飞翔,一半人平平过,四分之一的人发现还不如不飞呢--改革的问题继续通过改革解决之已经成了笑话了,因为剧烈的分化。
所以,当前西西河总的革命形势是这样的,白色保守派在掌权,红色激进派和白色激进派合流中,对白保的权势发起了挑战,而红色保守派比如我,正宅在家里吞吐浩然之气。
出国。出国和想出国的是多,但是绝大部分都在国内。我们一个系120多人,毕业后一年之内出国的只有2、3人。大约有10几20人考过托福,这10几20人里只有一部分是准备近期走路的,其他是考着试试。这个比例和现在比是相当低的,绝大部分人都立足国内。这也和当时的一个政策有关,就是毕业后5年内出国要交钱。
河殇。河殇表达的是对中国文化的反思,本身就这个意思。话说得极端了一些,没什么。你看陈天华的《警世钟》这些,口气都差不多。
VOA和BBC。当年没有网络,有些信息必须这样得到。你现在不也翻墙吗?这就是早期的翻墙。这是信息垄断的副产品。
我承认我把“社会主义思想”改为“国家主人翁心态”更准确一些。当时的人们有强烈的国家主人翁心态,就是说,这个国家是我们的,我们是国家的主人。当发现一部分人用权力谋取私利后,认为国家运行出了问题,加之价格改革步伐失当,造成居民恐慌,改革的代价由大众付出,利益由一小部分人得到,为当时的人所不能容忍,加剧了负面心态,强烈要求改正。这个问题的标题就是“官倒”和“腐败”。口号是学生喊的最响,实际上反映的是社会共识,这才是市民普遍支持的根本原因。
知识分子惯于给国家开药方,比如加强监督,再深一步的全盘西化,认为这是整治腐败的良药。这个是不奇怪的。当时对西方社会运作的认识没有这么深,包括我本人,也是看到美国之后,才明白美国这套对中国不适用,照搬不可能。西方权力构架的一些原则,是可以的,比如制衡,监督,但是具体的做法还是和西方的社会历史文化紧密相连。当时对邓的改革的本质的认识也没有那么深,也有可能是当时才走到河边,深层矛盾还没有暴露。整个80年代是个去毛化的过程,没有人喊毛主席万岁很正常。直到90年代中期以后,劳动人民真正“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大规模下岗边缘化之后,毛这才重新被人念叨。这是一个认识过程,一方面认识了改革的本质,另一方面体会到毛当年说的“走资派复辟”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先知先觉,你要89年的人认识到这一点,说实话很难。
89年大吃大喝算是个罪状,腐败类型。公务宴请不能超过200块,一个月工资大概7、80到100吧。你现在很难想象“吃”是一条罪状。现在一个领导干部只是吃吃饭,那算是很廉洁的了。
你这个说得对,不能简单说是为了“社会主义”而游行,准确地讲,是为了在行政系统中消除腐败因素而游行,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为了“纯洁的社会主义”而游行。而开的药方里就有“全盘西化”,认为西方系统能治腐败。当时还没有下岗这一说,人们也并不清楚真正的资本主义实际是很残酷的。
后来观念变了,他贪是他有本事,你有本事你也贪啊。你不贪好好工作就行了,就吃这碗饭,其他的烦这么多干嘛?
总之,当时的人们看到了问题,心头不服,认为自己有这个义务来治,但是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药方,对各种药性也不是太了解。
这个江李比朱镕基温家宝强多了。
洗地党越洗,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必须打倒其理论及其徒子徒孙。
看,这两天鳕鱼等还是不敢接凳子女的话头,只敢空喊“国家”“民族”,这也等于支持了郭松民关于乌有抛弃“爱国主义口号”。
我没要求89年的人认识到毛主席是正确的啊,况且我觉得邓主席一定程度上也是正确的.
集体的严格纪律让我们能够活下来,但是个人的活力有可能让人活得更精彩.所以,即使只有20%的机会,很多人也会选择赌一把的--我可不愿站在这股强大的追求财富和幸福生活的邪恶力量对面.翅膀硬了要飞一飞,那是不可避免的."卫星上天,红旗落地",在历史的车轮面前,即便强大如毛主席,也象一只螳螂一样啊哈哈.
但是对成了人生赢家的鸟儿来说,翅膀硬,不是爪子硬,一心想着霸占资源,躺着食利,那就不好了.
而对成了人生输家飞翔失败了的鸟儿,命苦就怨政府,指望天上掉馅饼,那也不好了.
所以,就我来说,我不反对"飞一飞",但是反对上层的食利倾向和下层的福利主义倾向,这两种倾向变得严重,那就是这个社会老了,该死了.说到底,无非是克服一些人的动物性罢了,而这在上下层有不同的表现.
这是我对药性的理解.
重复没有意义。
“小平提出“三项指示为纲”,不和政治局研究,在国务院也不商量,也不报告我,就那么讲。他这个人是不抓阶级斗争的,历来不提这个纲。还是“白猫、黑猫”啊,不管是帝国主义还是马克思主义。
说每次运动往往伤害老工人和有经验的干部,那么反对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罗章龙,反对王明、张国焘,反对高岗、彭德怀、刘少奇、林彪都伤害了吗?说教育有危机,学生不读书,他自己就不读书,他不懂马列,代表资产阶级。说是“永不翻案”,靠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