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攀比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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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不嫌啰嗦

我还得重复,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更没有一劳永逸的事。

如果一个人,总想着回避风险,总琢磨怎么着才不会摔跤,那就会离正道越来越远,一旦过了某个阈值,就回不了头了。

所以说,接下来还会搞文化大革命的,我就问你怕不怕?

为什么要怕?难道治理国家的人就是神,就不会犯错误,就不会偏离大方向?

不摔跤,人是长不大的。并不可能摔一次就“足够”了,三天两头就得来一次。如果连这都不明白,我看,赶紧买块豆腐去。

攀比
家园 做人是一场永久性练习

第一句话,先读懂题,再谈解题。

人,是很复杂的,很难读懂,但也不是完全读不懂,【主要】是人类记录了自己长达5000年的历史,【同时】也传承了许多宝贵的经验,所以,【尽管我们刚生下来跟1万年前的人无异】,但【客观】上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人类可以继续发展的根本原因。

那么关于人,最重要的一个【认知】是什么呢?

是心里总会长出杂草,总会冒出妇人之仁,总想着要吃糖要听甜言蜜语,总会产生邪念。

【这不叫错!】

这是一个关键性的认知,所以,并不是说自己或者别人【又】如何如何,就无药可救了,就自责了,就责人了,就自暴自弃了,就放弃别人了,诸如此类。

杂草,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

所以,要点在于【及时】除草。

这样,就发展出第二个关键性【认知】: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事。

这一认知又延伸出第三个关键性【认知】:这世上不存在一帆风顺,不存在只有机会没有风险,或者只有风险没有机会的事。

但凡冒出违背第二跟第三认知的念头,就叫【想屁吃!】,必须,马上立刻【除之而后快】。

怎么才能保证执行到位呢?

一、可以骗所有人,但绝不能骗自己,不能骗自己人,必须跟自己说实话,不能假装没有长出杂草,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长一点没事”。

二、光靠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必须有良师益友,实在找不到活人,那就找死人,实在“不长记性”,那就身边总放着一本书。

三、自觉还不行,就一定要主动到纪律部队去。纪律部队依可靠性从高往下排序:军队、警察、消防员、法官、医生、老师。

最后一条稍展开论述。

如果我们观察到一个地区的警察都乱了套,那就说明这个地区很快就要完蛋了。香港的法官、医生、老师都不讲纪律了,可是香港为什么到今天勉强保住了呢?因为香港的警察没有乱,警察背后还有驻港部队。

为什么说美国快要不行了呢?因为美国在袒护他们的警察。他们为什么 要袒护警察呢?因为其它人全乱套了。这种袒护,看起来可以守得住防线,实际上在摧毁这道防线,警察一旦被袒护,哪里还有纪律可言呢?

我们中国的情况就要比美国好得多,警察整体来看还是可靠的,出了问题的是老师这个群体,医生大概要比老师稍好一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孩子有极强的自律性,并且很善于化解各种矛盾,否则就得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到纪律部队去,最好就在里面呆着,别出来,如此才有可能保得住。

尽可能的把题读懂,自然就知道如何解题。

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不知道呢?是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吗?并不是。我们中国古人历来都极重视政治教育,无论男孩女孩都要学习政治,否则怎么可能会有武则天、慈禧太后?是我们改革开放之后,不学了,不教了。这是我们自鸦片战争之后一味向西人学习所取得的“伟大成果”!

正因为眼下有太多的中国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前述三条关键性认知,即便所谓的有,也是零星的,也是不成组织的认知,所以他们教出来的孩子,会比他们更愚、更奸。老师这个群体大面积垮掉,就是证据。接下来,是不会立刻变好的。不“触底”是不可能重新上涨的。

如今来看,任何幻想,任何侥幸心理,都极有可能是致命的!

不练,必不能成人。

老规矩,最后讲一个实例。

就在今天,我闺女亲眼目睹一幕悲剧:一名考生中午睡过头了,父亲急着把孩子送到考场去,结果撞上了大铁门!车子整个报废,不幸中的万幸,人没事。

这就是血的教训啊!

做人,不是练一天两天就行的,也不是练十年八年就行的,而是要永久性的练下去,一直练到死。

家园 讲讲我个人的练习心得

我练到今天,除草除虫那叫一个快,只被我察觉到了,立马就割掉、捏爆。所以呢,木有什么纠结感。自在啊,舒服啊。

以前级别太低,我跟有些人是一样的,撒个尿还要左思右想的,是去还是憋着呢?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杂草害虫尽可能的消灭掉了,“作物”自然是茁壮成长。

怎么理解?

有一次我女儿跟聊起写作文 的心得,她说要写出一篇文章,至少得有50%的干货,30%的辞藻,再来20%的拼凑。我听她说完之后,表示这样是写不出来好文章的。要想写出好文章,至少要达到500%的干货。

800字的作文,你得有东西写,能写出4000字才行。只有这样,你只可能把文章写得简练。4000字当中,哪些是可以剔除的呢?你就一定会花心思去琢磨。这样一来,水份才能被挤掉。

所以为什么说,要提高作文,一定要练缩写和扩写呢?就是这个道理了。

为什么电影总的来说要比电视剧好看呢?电影就100分钟,电视剧没有限制。想拍一部上佳的电视剧,那就先拍100集,然后剪成5集。

不过呢,考虑到我女儿才15岁,自己做人水份也是挺多的,能有这样的认识,能写出这样的作文,不错了。我以为,是比较合乎人的发展规律的。再低,或者再高,那就不正常了。

说到这,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闺女今天从她学校里“挖掘”出一名好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女儿向某语文老师下挑战书,“有本事你也来写一篇”,她没有想到,该老师马上就答应了,并且吃过午饭就写好,拿给她看。我听说了之后,非常高兴,大呼难得啊,以后你还上这所学校,不妨多跟这位老师请教。

教我闺女的语文老师,就是个水货,永远都在“指导”学生作文,自己从来不写,连个开头都不写的。哪能跟这位“硬菜”相提并论呢?

也是我闺女这脾气使然,否则也没机会挖到宝。这就叫,不打不相识。

我教了我闺女一个“绝招”:什么人才能当你的老师?就是你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把某事做完,做好。否则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你就呵呵好了。

我当年就是这么测试的。甭管哪一科,我现出题,你来,你能做对,我就服,否则我并不会管你叫老师。

为什么我天天讲,至少有一半老师是水货呢?就是这个道理。这些假把式,都是先背好了来上课的,压根不禁考。自己都不会,教什么书啊,也不觉得丢人。

我以前讲,啥叫好的地理 老师?第一堂课,直接手绘中国地图、世界地图、五大洲地图。就问你服不服?我就不信,还有学生不服的。

啥叫好的化学老师?第一堂课,元素周期表,倒背如流。

现在还有吗?有几个?笑死人,天天说自己是搞教育的,骗鬼!

数学老师就更不用说了,多少题做不出来的?到处找答案,问过程?

假透了。

什么叫才好的语文老师?第一堂课,诗、词、歌、赋,不用多,先来50篇。第二堂课,学生命题,当场写作文。

要是这样,还有学生上课捣乱,你就把我叫去,看我不打死他。

这是说跑题了,回正题。

练对了,越练越自如,当真能感受到庖丁解牛时的手舞足蹈,享受做人的荣耀。

攀比
家园 雇工不是生产者

先说一件事。我打算买一个电子阅读器,我的需求是既轻且大,运行要快,大储存,屏幕要好(指发光原理),能手写(并且对笔记整理功能有很高需求),待机时间长,能联网,有USB接口。在市场上转了一圈, 找不到我想要的。

每天我们都会接收到大量信息,这些信息都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在我看来,这就是学习,是广义上的学习。所以没有人不学习,但学而不思则罔。罔,就是迷茫的意思。

给大伙提一个问题,如果说要做一件衣服,你会想到什么?

材料和工艺,得有原材料,布料、皮料或者树叶,得有工艺,知道怎么制版怎么剪裁怎么缝合。还有吗?

还有一个,市场。

许多人会把市场漏掉,尽管他们知道。

在某个时间段内,是市场导致我买不到我想要的电子阅读器。

何出此言?

可以这么来想,我想要的电子阅读器,本质上是一台个人电脑,对吗?那么要是你是个人电脑的生产商,你会向市场投放什么样的产品呢?是大而全型,还是我想要的专业型?

首选 是大而全。为了 便于说明问题,现在假设PC有五大功能,A、B、C、D、E。作为生产商,我很清楚顾客张三只需要其中三个A、B、C,顾客李四也只需要其中三个B、C、D,几乎没有人需要这五大功能。但我就是要生产出大而全的产品,因为这样,市场占有率最高——这是相比专业小众市场而言。

我知道这么做,顾客会不满意,不论是张三和李四。可是我也同时知道,张三和李四,所有的顾客,都会不顾我的死活。我倒闭了,有谁在乎吗?

我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市场占有率最高之下的我才有足够的本钱跟 我的上家讨价还价,比如原材料供应商。

顾客之所以不在乎我的生死问题,是因为他们只学,不思。

其实我还知道一件事,用不了多久,也许10年或者20年,会有人来抢走半壁江山的,那就是DIY方案。如今已经有mini pc的DIY市场了,下一步就是便携式PC比如笔记本、平板、手机的DIY市场。也不一定会出现。不管怎么说,打败 我的不是顾客,而是另一种人。

我一点都不惧怕顾客,永远不惧怕,不是因为顾客不在乎我,我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在乎,我只是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可能打败 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因为他们要么学而不思,要么思而不学。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数量如此多的人学而不思,思而不学呢?

我的答案是:因为这些人是雇工,而不是生产者。

农民、工人、学生,只是不同的叫法。

所以,在我看来,有不少人,是受雇佣而活。活着本身就是受雇。

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并非解决方案,如同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实际上应该倒过来 读,有的人坦荡荡,有的人常戚戚。

解决方案当然就是让多数人成为生产者。

这样,我发现需要重新来认识起义和革命。

从起义到革命发生了什么变化?专业化水平提升。

为什么是西方人主动寻找中国,而不是中国主动去开辟西方市场呢?因为古代中国主要是自给自足经济,市场本身不够专业,所以到今天,还是有不少中国人坚信“无商不奸”,否则老马的理论也不至于如此畅销。

依此而推,将起义或者革命推向专业化的,是不是也有可能由西方人完成?

比如呢?比如香港街头暴动,显然是有专业人士在进行指导。

我个人所见,即便到了今天,一些中国人也没有认识到东、西各自的所长在哪里。

该怎么说才好呢?打比方的说,人类的受精卵,包含了一切,但从形态上来看,和胎儿差异巨大。

西人最拿手的,就好比是将受精卵当中某个部位发育成胳膊,将另一个部位发育成肺,这其实就是专业化发展模式。我们最擅长的是整体控制,换言之,我们负责的是让受精卵整体发育成人,而不是鱼。

所以我一直反对“农村包围城市”这一说法,难道中国革命只是土地革命吗?只是工农红军完成的吗?难道共产党,甚至包括同盟会,不是从一开始就向西人主要是苏联人学习城市暴动吗?

即便是前期城市暴动所谓的失败了,那也不是只有工农红军在干革命,从头到尾,城市暴动都在持续进行,只不过是后来换了一种形式,难道不是这样吗?

为什么我们今天会怀疑中国革命失败了呢?跟过去农民起义最终被某些人窃取了成果并没有什么两样呢?

我以为,革命仍然不够专业化。

我更认为,是因为多数人不懂事,他们没有发现,发育充分前后两种形态差异之大,大到“人在事中察觉不到”。我们今天之所以能认识受精卵其实已然包含了一切,是因为我们是“事后诸葛亮”。

最早期进入 市场的是个人电脑,后来出现了笔记本,显而易见,笔记本是便携性的专业化发展结果,再后来,又出现了智能手机,这是在便携性上做进一步的专业化发展。今天我们认为台式机、笔记本电脑、智能手机,是三种不同的产品,各有分工,这是真的吗?

有没有可能,一个阶段性的最终目标,是发育出一种人机交互方式呢?

正如我所提的另一个问题:我们真的有必要,生产那么多汽车、飞机、轮船吗?可是为什么出现了呢?它们有没有可能只是【中间态】呢?

西人之所以如此相信市场自身的力量,恐怕不光是我们,连他们自己都有点误会了。对吗?

是不是应该这样来理解?市场,和发育有关。没有市场,就没有可能发育,越是原始的市场,越是发育缓慢。政府,和控制有关。没有政府,就有可能发育成怪胎。

共产党是搞革命,国民党,也是在搞革命。共产党搞成了,国民党没有搞成,是因为国民党这个政府没有足够的整体认知水平,导致国民党的革命变成了一个怪胎。是这样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新中国成立至今,只不过处于早期发育阶段,打比方的来看,好比是受精卵发育了六周,心脏开始分为左心室和右心室,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发育手和脚。

这就好比我们回顾2000多年皇帝官僚制,早期秦国的形态,只能说是一个胚胎。我们并不能说秦朝的覆灭,代表着皇帝官僚制的倒台。

所以我猜想,从最早的台式机,发展到今天的智能手机,是因为我们人类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机交互方式。不如我们倒过来提问:什么样的人机交互方式,是适合我们的?

所说即所得。

不过我认为,“最后一公里”还得交给人类自己,也就是“微操”那一步。这就好比说德国人可以攻到斯大林格勒,但要攻下这座城市,还得打巷战,而一旦开始进行巷战,就如同博尔特在甬道中进行百米赛。也好比影响网购商品到家速度的关键,在于快递小哥。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认为,革命需要专业化的原因所在。

可以这么来思考:如果将来有一天,人机交互方式真的发展到了【所说即所得】,那么对德育的要求,难道不是上升到极高的程度了吗?

这是因为太便利了,我只需要对电脑说“画一个三角形”,就有了一个三角形。那么我就非常有可能“懒癌”大发作。对吗?

之所以会出现,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的情形,难道不是因为领导的自身修养过低吗?有这样的便利,又没有足够高的个人修养,领导自然是容易滋生出“反正又不是我跑腿”的念头。

可是,为什么我们人类过往的德育不能成功呢?只在极少的且极短的阶段中,令多数人受益,而在多数的且极长的阶段中,令多数人受害呢?

因为我们很容易从生产者,转变成雇工。比如我女儿是怎么对课堂学习失去兴趣的?因为她实质上变成了在给老师搬砖。

那么,如果革命发展到一个非常高的专业程度,是不是就可以有效的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的意思是,简单德育是不能成功的,还需要专业化程度很高的革命。

从过往 的历史来看,每一次起义、革命,乃至改革,其初,都是多数人受益,但很快就成了多数人受害。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以为,革命不够专业。甚至可以说,非常业余。

对此,我充满了期待。我认为,西方人,会不断的将革命推向一个越来越高的专业水平。

想想看吧,如果一个国家当中,有20%的人,是专职革命者,难道不相当于我们人体的免疫系统吗?或者至少可以说,这20%的人是白细胞,专司剪除外来异物。

我猜想会出现一种新的组织,替代工会。在这个新组织当中工作的人,就是专业革命者,有薪水可拿,同时,在法律层面也合法。既然卖淫、贩毒、赌博,在西方社会都可以专业化、合法化,为什么革命不可以呢?

总而言之,我的核心 观点就是:早期靠个体,逐步向组织靠拢。

恩格斯说,劳动创造 人,我以为需要修正一下,生产创造人。

受雇于人,只是在机械的执行,只有自己成为 生产者,才会真的成为一个人。

家园 专业化很重要,有实验的,科研的,

理论的,也有帮助编辑润色的。

各取所需。

人人论文家,唉。

家园 雇工也是生产者吧?

只不过没有生产的选择,因为不是所有者啊。

家园 劳动不是生产

别人是玩词汇,我是抠概念。

劳动是机械表达,生产是和生命有关的词汇。

若只从受精卵开始计,我们所有人都是在母体中发育到一定程度,再被母亲生产出来。此时,我们还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算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要成为人,则需要在社会这个母体中完成发育。

这是其一。

其二,当时用劳动一词,是相对于不劳而获而言,在那个年代是适用的,到今天这个时代就需要与时俱进了。好比说,过去的人以“一不偷二不抢”为荣,今天的人如果只停留于“我不是罪犯”,难道不是与时代脱节了吗?

其三,在那个年代强调生产资料所有制,然而经实践检验,即便生产资料公有,仍然有大量的人只劳动不生产,其本质仍然是雇工,只不过受雇于国家、集体。

可是,在社会这个母体中发育,难道不是自己生产自己吗?当然,这并不是在说社会母体怎么样无所谓,恰好相反,社会母体也需要与时俱进。所以,革命专业化,出现职业革命者,难道不是一种内在需求,不是一种必然产物?

家园 雇工不是生产者(2)

劳动是机械表达,生产是和生命有关的词汇。

若只从受精卵开始计,我们所有人都是在自然母体中发育到一定程度,再被母亲生产出来。此时,我们还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算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要成为人,则需要在社会这个母体中完成发育。

这是其一。

其二,当时用劳动一词,是相对于不劳而获而言,在那个年代是适用的,到今天这个时代就需要与时俱进了。好比说,过去的人以“一不偷二不抢”为荣,今天的人如果只停留于“我不是罪犯”,难道不是与时代脱节了吗?

其三,在那个年代强调生产资料所有制,然而经实践检验,即便生产资料公有,仍然有大量的人只劳动不生产,其本质仍然是雇工,只不过受雇于国家、集体。

可是,在社会这个母体中发育,难道不是自己生产自己吗?当然,这并不是在说社会母体怎么样无所谓,恰好相反,社会母体也需要与时俱进。所以,革命专业化,出现职业革命者,难道不是一种内在需求,不是一种必然产物?

词汇是形式,概念是内涵。而形式往往与内涵脱节,所以会有为老不尊,老人被冒用,所以会有女拳,妇女被剽窃,至于说到无产阶级,就更是被偷梁换柱了。

这种形式与内涵的脱节,就造成了历史上的先起义、先革命,后教育、后改造这一反复出现的社会现象。并且叫人气馁的是,起义和革命成功了,教育和改造却失败了,胜利的果实一次又一次落入愚奸的口袋。

如果我们不能做出深刻的改变,那么这一现象就会被视为“自然”现象,是人力不可战胜的。这样一来,还会有起义和革命吗?恐怕就不会再有了。

再出现,也只不过是“老奸巨滑”们,或引诱,或胁迫“巨婴们”以革命的名义发动恐怖袭击。

实际上,今天一些人,不就是这么看的吗?

这些人,不是平白无故的老气横秋,不是无厘头的玩世不恭,我们也不能简单批评他们学而不精,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以为,我们需要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讨论变成了抬杠,让具体分析变成了概率套用,或者我们要问的是,怎么做,才能遏制这种堕落?

物极必反,我不认为是一种主动意识的产物,恰好相反,物极必反带有“自然”属性,只能算成是“保底工资”。也就是说,由于必然物极必反,故而人类不至于全体覆灭。可是,这就是我们的所求吗?那岂不是跟虫子,没有什么两样?

物极必反的内涵,恰好就是“反动派是不讲理的,但凡讲一点理,那也是没办法了”。如果我们人类的主动意识永远停留在当前这个水平线上,恐怕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物极必反这一“地心引力”。

想到此外,我不禁自问:为什么我自懂事起,就想着将来一定要“离家出走”呢?

我的答案是,我的父母可能从一开始就缺少足够的主观能动性,当他们才30多岁时,就已经无法掩饰由内向外的衰败。对我来说,这是死亡的气味。

我成年之后,多次与他们促膝谈心,可是,很少能得到回应,如同试图去点燃一堆湿透的柴禾,即便极少的回应,也不过是来自溺水者本能的自救,他们的喜怒哀乐,更多的只是机械反应,到此刻当笑,到彼时当哭。

我为此困惑不己。难道生长,不是一种内在本能吗?更何况自古以来,古今中外,并不缺少为生长而抗争不止的案例呢?可是,我并不能简单的说“为什么别人行,你们不行?”这样的看法,并不科学,这是因为对方可以说“为什么多数人不行,我却要行?”

思来想去,我以为,个体的自强,与社会的发展,当相向而行,而不是背道而驰。

既不能一味的强调个体的自强,也不能只谈社会发展。我们人类的社会发展逻辑,恐怕可以归纳如下:

少数个体自强不息,先穷后达,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也就是说,真正的达者才能推进社会变革,这变革使得水涨船高,那些自觉困难的个体因外部环境有所改善,其主观能动性有所提升。

在早期,达者只是以个体身份出现,所以时势造英雄,英雄的问世,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皆俱。发展到今天,我们当然就有了可能,英雄日常化、常态化的可能。

这就好比早期人类只能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而今人却能够“任性”而为,到了夜晚十点、十二点还可以继续活动。

据此,我以为,革命将日常化,因日常化而专业化,因专业化而组织化。

并且根据历史经验来看,这种即将到来,甚至说已经在路上的日常化革命,在一段时间内会被冠以游行、暴动、恐袭的污名,我们也很难杜绝鱼目混迹其中。

然而我相信,假以时日,人们会改变固有的看法,会逐步的被吸引被吸纳,从而进一步认识它,并且经由这样的方式完成自我生产,自己将自己生产成为一个人。

如果让我来展望,下一代父子母女之间的谈话内容将是这样的:

今天去哪了?

上街了。

游行还是暴动?

这次是游行。

效果如何?

组织得当,进退有据,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有下一步计划吗?

有的。

能跟我说说吗?

这是个秘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好吧,记得穿好防弹背心。

yes sir!

这里有一个技术性问题需要回答:赤手空拳的百姓,如何应对拥有核武器的暴力机关?

答案就是:“最后一公里”,永远都是由人来完成的。决胜之战,在于“巷战”。

人不斗,长不大。百姓总是奢望风调雨顺,一生平安,要改变这一现状,光是靠说教是不足以实现的,并且由上至下所发动的斗争也不够,需由下至上的斗,需主动的斗,而不是被引诱被胁迫的被动斗。

因此,革命的日常化、常态化,会将多数人“卷入其中”,我们最终会变得跟“迷妹”们那样,乐此不疲。当然,“迷妹”终究是迷糊的,“迷妹”改变不了她们反动派的本质,反动派就一贯的为我们造好枪造好炮——“迷妹”的组织术,是他山之石,可为我所用,攻其玉。

家园 社会主义支持生产,比较有意思,社会主义养起来叫懒惰

富二代等就是家族或者父辈努力后的应该享有。

这种说法很有意思,只是为了憎恨社会主义的生产劳动观念吧。

陈景润是被打压了,原因是认为他出不了成果。

实际上那时代尊重科学家和科学。

是小灵通漫游未来的真正的养育环境。

家园 懒惰一词不妥,还有畏惧这一面

如果说懒惰是奸,那么畏惧就是愚——总有人反感斗争。

比如吃完饭要洗碗这件事,有的人是懒惰,故懒惰者总是吃完嘴一抹,让别人去洗,有的人是畏惧,这种畏惧人却误认为是吃饱了不想动,歇会再洗就变成了不洗。

家园 不能说反感,但是真是害怕,也许等到激化了,燃烧了,白热化了

才有反抗吧。

很多都压在了心底,积累了下来了。

家园 这种畏惧本质是愚昧,所以次次被动挨打

读了这么多历史,难道还不知道需要主动出击?所以更加显露出来愚昧。

家园 愚昧者多数

又好比说,只有一个愚昧到一定程度的人,才次次见到毛毛虫大惊失色。稍有理智,难道不知道可以至少带上橡胶手套去触摸毛毛虫吗?这样的行动,难道背后不是有一种“短痛换长痛”的智慧吗?

当然,愚生奸,奸生愚,有时候我们很难辨析清楚到底是愚还是奸,所以往往会说非愚即奸,非蠢即坏。

家园 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来一次起义、革命叫长痛

因为次次都被窃取。

天天革命,才叫短痛。短痛换长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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