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这个国家会好吗:中国崛起的经济学分析 -- 冉重光
首先资本家确实也会进行脑力或者体力劳动,但是这种劳动力并不形成商品,资本家并不出售自己的劳动力,因此这种劳动也并不产生剩余价值。
即便我们可以把这个过程视作资本家的自我雇用,由于劳动的剩余部分并没有为他人所占有,虽然这个劳动的剩余部分也为资本增殖做出了贡献,但是这个剩余部分也是被资本家自己所占有的,在这个意义上也不能说这个剩余部分是剩余价值。
其次,就劳动的角度而言,资本家自身的劳动和工人的劳动在抽象劳动的意义上没有本质差别。资本家劳动一天和一个工人劳动一天都是一个工作日的劳动。往往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的过程中,资本家的劳动与大量产业工人的劳动相比已经微不足道了,因此很多时候就是把资本家的劳动忽略不计了。
困扰的地方实际上就在于资本家的管理及其对新技术的使用会引起企业盈利的大幅改善,这会在很多方面引起困扰,认为资本家自身劳动的贡献是巨大的。但是必须指出的是这种劳动的动机在于追求超过平均利润率的超额利润,其间引起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也并不改变抽象人类劳动的本质,一个工作日的劳动对于工人和资本家而言都是等同的。因此资本家并没有在企业的经营中付出了更多的劳动,他只可能在自己的身体机能许可的范围内,付出一个工作日的劳动而不可能是更多。
你说的很对,人数越多的族群越难以同化。穆斯林和犹太人是最难同化的。由于临近穆斯林国家。但相比其它国家,中国文化对穆斯林的同化程度已经很高了。除了新疆及其临近地区以外,那些深入内陆的回民正在逐步被同化。我身边很多认识的回民都在吃猪肉,还有很大部分虽然自己不吃,但并不介意聚餐的时候混搭各种带着猪肉的菜。我在大学的时候班上就有两个回民,一个对吃猪肉毫不介意,一个刚开始很注意,后来就跟着我们天天吃喝玩乐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将逐步走向世俗化。我的看法是,各种宗教仪式确实挺烦人的,一个穆斯林家庭一旦进入汉文化的圈子,慢慢的他们也会“堕落”,逐渐放弃各种神圣仪式,开始享受世俗家庭的快乐了。这种出自人性的同化力量,很难抗拒。
关于穆斯林在中国的扩张是否成功,我觉得需要从不同的角度来评价。在我们汉人看来,回民好像还没有被同化,而且很抵触汉化。但是,我问过几个维吾尔族的同学,他们说,在维族人看来,回民在他们眼中已经不算穆斯林了,而是已经被汉化了的半穆斯林。
德语版原文用的是im Durchschnitt,换成形容词就是durchschnittlich。这个是很稀松平常的词汇。在其他学科中(例如数学)大量使用这个词来表达均值概念。
Schnitt起源于动词schneiden(德语姓氏施耐得Schneider就是裁缝的意思),意味剪裁切割。而durch作为副词表示穿过,可分动词durchschneiden原意就是从中间剪开或者分割的意思。其相应的名词形式Durchschnitt就演化为中间,中位的意思。
本来人们对平均最直接的理解就是算术平均,经过上述解释,看来这个durchshinittlich没有偏离这个意思。
生产性要素参与分配的竞争,会导致生产力提高,竞争会进入良性循环;而破坏性要素参与分配的竞争,则会导致破坏力提高,竞争会进入恶性循环。
对一个企业老板来说,他一家给工人长工资,既不能提高全社会的购买力,也不能改变全社会的收入分配失衡的问题,只能让自己少赚钱,甚至因为成本降不下来在市场上被竞争对手击败。所以,所有企业都会竞相压低工人工资。在这样的竞争中,破坏力参与分配的份额就会像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除非有法律和政府的强力介入保护工人权利,否则这个恶性循环无法被打破。
对一家金融机构而言同样如此。比如,在次贷危机之前,如果美国有一家金融机构名叫“诚信银行”的拒绝卷入,坚持只向有还款能力的人发放房屋贷款。它就会发现,随着房价被其它金融机构的贷款越炒越高,买得起房子的人就越来越少。比如某客户A原来可以自付10万,贷款30万来买房子,30万的贷款他还得起,“诚信银行”可以向A发放贷款。但现在这套房子的价格涨到了80万,A还是只有10万的自有资金,需要贷款70万。这就超过了A的还款能力。于是“诚信银行”就不能再向A发放贷款了。就这样,坚持原则的银行的客户将越来越少,利润越来越低。这样下去,“诚信银行”就可能会因为业务量不够而破产,或者被别的敢于滥发贷款的银行收购。
所以,既然大家都在发放次级贷款,往房地产市场里面注入“内生增长”的货币,抬高房价。金融机构之间的竞争就必然导致彼此竞相多发货币,提高“破坏力要素”参与分配的份额。资产泡沫,也就这样越积累越大,陷入一种恶性循环。直到最后,所有银行的钱能贷的都贷光了,无钱可贷了,泡沫就会破灭。“内生增长”的那部分货币消失,价格返回原位,但是,被投机泡沫扭曲的分配结构却已经无法改变了。
就好像土地和机器都是生产要素一样,货币也是生产要素。所以,它作为生产性要素参与分配和作为破坏性要素参与分配的角色经常会被混淆。很多掠夺者也就打着“生产性要素参与分配”的旗号来为自己的掠夺行为辩护。
美国历史上著名的金融投机者李莫福尔在《股票做手回忆录》里面记述了这样一件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购买了大量的咖啡囤积,等待价格上涨以后抛出。量非常大,导致了咖啡价格的上涨。由于咖啡是美国人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人们对这种在战争期间囤积咖啡来发财的行为非常痛恨。政府施加了压力,李莫福尔被迫把手里的咖啡卖掉了。
为此,李莫福尔很不满意,他说:我之所以要买进咖啡,是因为预期它将来会短缺、会涨价。现在的市场价格太低,我购买一部分把价格抬上去,将来咖啡短缺涨价的时候,我又会把这些咖啡卖掉,可以缓解将来的需求。这是让咖啡能更有效的得到使用。
也就是说,李莫福尔认为自己是在通过对未来的预期,以达到调节咖啡价格的作用,在赚钱的同时也在造福大众。虽然人们今天可以喝到1美元一杯的咖啡,但由于战争,将来咖啡可能出现短缺,会涨到5美元一杯。我先买一点囤着,让现在的价格涨到2美元一杯,但将来短缺了再卖出来,让价格保持在2美元一杯。算下来,还是对人民生活有利的。我从这中间赚点钱,就跟商人把商品从A地运到B地去卖赚取差价一样,我是把咖啡从A时间保存到B时间去卖来赚取差价。有问题吗?
有问题。
问题在于他利用了金融杠杆。
李莫福尔是著名的金融投机者,不是商品经销商。他不会真的买一大堆咖啡来放在仓库里等着卖。他的钱很有限,所以需要从银行贷款来买卖。贷款的比例是1:10,自己有1万美元,即可从银行贷款10万美元。这样,他的购买力就远远超过了自己掌握的真实财富,咖啡价格上涨1美元,他就可以赚10美元。在这10美元中,只有1美元是“生产性要素参与分配”的结果,即利用自己对市场的判断能力(这是一种稀缺的人类才能)促进有限的经济资源(咖啡)在时间上的优化配置,从中参与分配;而剩下的9美元,则是利用货币内生增长来对咖啡消费者进行金融掠夺,是“破坏力要素参与分配”。
反之,如果他真的是要赚差价,就应该全部用自己的钱来购买,咖啡涨一块钱,就赚一块钱,这就没有问题。
——利用信贷杠杆来实现“货币内生增长”是金融业精英们以破坏性要素参与分配的核心工具。打着“生产性要素参与分配”的旗号,用1美元的合理性来掩盖9美元的掠夺,这就是金融掠夺的本质。
在社科研究中,如果你的采样点是分布在A区间或A域中,如果你分析了A区间或A域里收集的数据并得到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可以用到B区间或B域吗?
举例说明;如果可能,我将发出200份相同问答题目的问卷,其中100份送給明朝人回答,剩下的100份送给90后来回答,我能把他们放一起分析吗? 如果分别分析,得到的结论不一样时怎么办?还有,我能用这些结论预测2100年的社会吗?
在工程学科里,这样做肯定不行,会把自己送进监狱的。
第一,它是一种“真实世界的经济学”。
它建立在对社会现实非常深刻而具体的了解的基础上,包括历史的和现在的事实。其核心关注点始终是:事实是什么?应该怎么改进现实社会?而不是脱离现实去空谈理论。
第二,它是一种“有良心”的经济学。
它为那个时代的底层人民呼吁,要求实现社会公正。它将人类的基本道德法则置于经济理论之上,而不是相反。
多少人以为博览群书就是懂得世界了,其实真的差的很远,理想总是好的,现实总是发人深省的。
为主要手段征服这个圈子呢?就像他们历史上在中西亚灭掉的那些佛教国家所做的一样,也和穆罕默德统一阿拉伯一样。那后果又会如何呢?
fride兄您对“破坏性要素”抽象到底,用逻辑去抽掉社会现实和历史性道德的柱子,以至于在现实中毫无可操作性,不是能指导现实的“理论”。而您的分析对象与作者的“破坏性要素”的指向目标之间有明确的层次差别,在内容结构复杂度以及可操作性上不是一回事。
脱离现实的逻辑(算不上理论)只能是单薄和无力,如果fride兄的论据里面有生动深刻的社会现实描述的话,会因为事实的光辉达到超出您初衷的说服力。
个人感觉,社会科学和哲学的生命力在于是实验科学。
一点意见,莫见怪呵。对您的概念范畴的辨别和应用,受益匪浅。
至少有两个困难,一是量纲,二是不具备完全知识,尤其是时间上,关于未来的知识。注意到马克思是说的平均的劳动力。后来谈到劳动时间时,平均和社会互相替代,显然,平均就是社会一般的意思,而不是算术平均。这个德语词看来基本对应average.中共中央编译局其实硬译,没有想明白。
一些管理人员甚至专业服务,也参与分肥。至于马克思,估计不会否定资本家劳动产生剩余价值。
另一个例子发生在中国。1995年,在国债期货市场上,两股金融投机势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一边以万国证券为首,其管理者名叫管金生;另一边以一家名为“中国经济开发公司(简称中经开)”的金融企业为首。两边在对赌,327国债(一个国债品种的名称)的最终市场价格应该是147元还是151元。为此双方已经争夺了两三个月。
照理说,147元和151元的价格虽然有差别,但是差别不大,也就2.7%。当年的银行存款利率超过了20%(包含通货膨胀补贴),算下来三四个月的银行利息也超过2.7%了。为了这2.7%的差别囤积巨额资金来对赌,没什么意思,有这个钱还不如存银行。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2.7%是可以动用金融杠杆的。如果有1470块钱,只能买到10份国债,但国债期货可以贷款,如果按照自有资金和贷款1:10的比例贷款购买,那么就能买到100份。一旦赌对了,能赚到的钱就不是2.7%而是27%。两三个月能挣到27%的利润,折合成年利率就相当于超过100%的利润了,比存银行赚的多得多。
这种情况下,交易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从合理调节国债价格促进资金合理利用,变成了以国债为标的进行赌博。国债,只是一个赌博的由头。跟赌掷骰子比大比小的区别在于:掷骰子100%是赌博,而国债期货交易中有10%不是赌博,剩下的90%是赌博。
准确的说,这剩下的90%不是赌博,而是比赌博还不如:破坏力要素参与分配。
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327国债的利息率不发生变化,它就值147元。万国证券按照市场价格出价147,稳操胜券。而中经开利用破坏力要素参与分配,押注151元。因为它有财政部的背景,而利息率变不变财政部说了算。
所以,当时这种情况,就连赌场都不如了。因为赌场毕竟赌的是运气,而国债期货市场却在赌谁的破坏力大。中经开利用内幕消息从对手那里掠夺财富,跟医生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敲诈患者是一样的,都是基于“信息不对称”所产生的破坏力。
果然,在最后一个交易日,财政部宣布给327国债加息。中经开大获全胜、万国证券失败。
——这种“破坏力要素参与分配”不是标准的金融市场破坏力,它是来自于政治力量的破坏力。
然而,万国证券老总管金生不甘心失败:“你可以用政府的破坏力来掠夺我,我就可以用金融的破坏力来掠夺你!”
于是,在最后一个交易日的最后7分钟,所以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管金生把万国证券所能掌握的全部资金作为抵押,利用系统漏洞,将金融杠杆做到最大,从银行等金融系统瞬间贷款2112亿!用来卖空327国债。将327国债价格定死在了147.5块钱的价位上。2112亿,这个金额是当年全中国GDP的2%。只用7分钟,1个管金生就能制造出13亿中国人用一年的时间生产的产品总值2%的财富。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这是典型的利用货币“内生增长”来进行掠夺的金融操作方式。这2112亿原本并不存在,没有经过任何财富创造的过程,是金融系统瞬间制造出来的。但是,在市场上,金融系统制造出来的钱,和“普通的钱”没有任何区别。一样能参与买卖。它被制造出来打压327国债期货的价格,让管金生从亏损60亿到狂赚42亿。赚了钱之后,市场交割清楚,管金生立即归还这2112亿元贷款,由于借贷时间只有几分钟,所以利息很少。“内生增长”的货币消失了,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是,利益分配的结果已经被它改变。
举个例子,出租车司机的劳动力和普通人开车的劳动力差不多。 在90%成年人都会开车的社会, 理论上出租车司机应该只能赚最低工资的, 因为最多训练一个星期,基本上谁都能当上租车司机。实际上正常出租车都有行业垄断不让人随便当上出租车司机。纽约一辆出租车牌照要接近100万美元,普通人基本上干一辈子都还不起,但这笔钱其实是不用还的,因为你打算退休换工作的时候,你还回牌照就够抵债了,还能小赚一笔。行会会通过拍卖牌照再赚一笔。你人能跑,牌照是跑不掉。谁肯一开始借100万给你拍买下牌照,谁就实际上掌握了整个行业。因为没有法律规定借钱利息必须是多少,有关系的就能拿低利率还能赚点钱,没关系的基本上很快就会被排挤出这个行业。签约的时候,人家就规定了必须是浮动利率。金融手段控制相比出租车行的强盗规定要有效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