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我们何时才有科学大师 -- 青颍路
《我们何时才有科学大师》是中科院副院长白春礼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写的评论。问题是:“改革开放30年了,为什么我们期望的科学大师迟迟难以出现?”
白的看法: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循规蹈矩,中庸保守的因素,禁锢了创新思维,不利于培养“科学大师”和领军人才。外链出处。
白认为“科学大师的出现源于重大的创新成果,而大成果产出必须要有一个学术气氛浓厚、宽松的环境,有一个静心搞学问的氛围。”
怎样才能培养出有个性的创新之才?白的主张:“最重要的应该是改革教育。当前的中国,最让人诟病的是应试教育,重视知识灌输,忽视创新能力培养,片面追求升学率,忽视了人才的个性发展,没有把通才教育与专才教育有机结合起来,在培养学生的个性和创新能力方面更显不足。”
白的结论:“教育的基本目标不仅要培养对社会有用的通才,还要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能力的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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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问题,论点,结论,都是大家都知道的理论。白举例说“蔡元培当年在担任北京大学校长时,以“兼容并包”的胸怀对待人才,培养和造就了一批杰出的大师级人才,铸就了北京大学的金字招牌。”,(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代中国,还不如北洋政府,不能有“”一个学术气氛浓厚、宽松的环境,有一个静心搞学问的氛围。。。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能力的专才。“,掌嘴!不许搞文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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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问题是:”有一个学术气氛浓厚、宽松的环境,有一个静心搞学问的氛围。。。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能力的专才。“ 就能产生科学大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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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大师”这个称呼有点晕,气功大师我们见多了,围棋大师那我是非常相当的钦佩。科学大师么,好像也见过,但不敢肯定。
既然中国没有科学大师,我就在美国的老师里找。读书时的老板非常向往诺贝尔,可现在还没混上院士。再后来的头开创了新领域,院士当了几十年了,可是没和诺贝尔沾边,所以我不敢肯定他是大师。但是硬要找大师,就算是他了!可这老头,二战末时当过兵,酒吧餐馆弹钢琴混过饭,年轻时肯定没有”静心搞学问的氛围“,也没受过”创新精神和能力“的培养。 开创了新领域也没费事,弄个弹簧模型模拟分子结构,开始也就那么回事,可后来竟成了气候!正应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科学的发展,有整体学科积累到需要突破的”临界点“的制约。整体学科需要变革的时候,顺势而为,一呼百应。上世纪的量子力学发展,现在的生物基因和系统大概如此。虽说天时可遇不可求,但不在成熟的学科里打转确实有利于”创新“。和平与战争与天时无关。数理逻辑学家维特根斯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战濠里和在战俘营里,总结长期酝酿的思想,完成了《逻辑哲学论》。
地利:”创新“就是要抢地,圈地。当年日本一降,八路轻装飞奔东北可有一比,黑土地再次成就了林彪的英名。当今生物世界的窗口已开,虽有基因专利的已占之地 (链接出处),但生物现象有宇宙之深邃,遍地都是宝。有钱砸钱,没钱动脑筋,弄个自己的小院,当不当大师无所谓。若要当大农场主,就得大规模去圈地,像华大基因(Beijing Genomics Institute)那样,也许能成气候。
人”和“:大师不是培养出来的。人就是”贱“,非得有挑战,去争去抢,争名夺利,生存危机,必不可少。当然,必须以学术成果为基础。从这点讲,国内学术环境对大师“候选人”有点太”宽松“了。大师更不能转移压力。要为手下的人提供“宽松的环境”。不能自己宽松,别人卖命。
乱弹几句,”大师“称号太玄,”科学大师“比诺贝尔奖还难得。可这没什么,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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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科学院的常务副院长,教育固然有问题,人到了他的手下也没见培养起来。现在在科学院能静心的早就被淘汰了。
大师不能转移压力。要为手下的人提供“宽松的环境”。不能自己宽松,别人卖命。
的负面影响力,居然是能够与日俱增的?
副院长如果是临时即兴讲话,也许会有考虑不周的情况,但是正式地发表书面评论,多少也要顾及一点基本的日常事实和起码的逻辑吧。
社会允许科研工作作为一种职业存在,是期待这些人为社会创造足够的短期或长期利益,并不就是为了培养出一个“大师”,然后就万事大吉。
小白的价值观还停留在荣誉重于实利的年代,有必要在人民群众的引导下提高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况且要说循规蹈矩,亲眼看看现实中的美国、德国科学家是如何循规蹈矩的吧,那比中国人循规蹈矩得多了。
以前有个李大师,现在还有吴大师、历大师、余大师(太)......
科学方面嘛。那么多的院士、学部委员不就是大师吗......
自从20世纪初那个群星璀璨的时代过去以后,作为个人英雄主义代表的“大师”就被严密和庞大的科研集体所替代了。说句实话,不仅是中国没有大师,其他国家也没有。中国现在缺少的是好的科研机构组织形式和领导者。
目前许多领域的理论研究陷入瓶颈阶段,观测和实验研究成为主攻方向。在此阶段,我们国家的民众仍然以为科学的发展还是武侠小说中闭关修炼式的,把科技进步寄希望于某小部分精英苦心孤诣的成果。殊不知如今的科研越来越像办工厂,要有足够的人力,严密的分工,还要有充裕的投入。而这后一点,往往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其实那位教授说的都是老生常谈。依我看,我们普通大众的主要问题是——无法体会到科学的乐趣。即使自诩爱看书的人,也更愿意去接触和欣赏人文科学——我承认包括我自己(我们的历史实在是太丰富了)。人们总是以为科学是玄妙和高深的,科学家都是怪人,自己为自己筑起一道高墙。在此氛围之下,无怪乎学生们连上自然科学课都变得不得不为之。
我很欣赏科学松鼠会的一些理念。科普的确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花之。
我在美国的学术界里混了这么多年,发现绝大部分科学家也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青颍路的老板应该天分极好,大部分人那样子混不出头的。反过来说,科班出身的也有混不好的。比如说帮钱永健拿到诺贝尔奖的那哥们,做出的重大发现开始没有人注意到,拿不到经费只好离开学术界去开出租车了。现在还有不少人为他抱不平。那我们能不能说美国的学术界问题很大,需要大改革呢?恐怕也不能就这么说。所以特例不好拿出来的。
政府的政策导向,能对大部分人有益就谢天谢地了。
青颍路和白春礼说的,总的来讲都没错,两种观点没看到互相排斥、对立的地方。白春礼是当权派,我觉得他说的全落实不可能,但会有一些地方能落实,比如说继续教改,鼓励创新。现在上上下下都在讲创新,几年以后不出成果会羞死人。所以TG一定在这个方向上砸大钱,好搞出点成绩来。
美国这边就是老老实实的爬台阶,不是没见过例外,但是那些人都属于天才或者极端幸运的一类人,咱们羡慕可以,模仿是模仿不来的。
以前讨论过几次,这次再把老观点贴一遍好了。
妖道觉得,其实就是大浪淘沙,淘到最后剩下的就是大师。除了极个别的特例以外,大师的出产是按照比例来的。所以,要有个投入产出比的概念。比如说千里挑一,你准备好一万个热心事业的学生,然后一路扶持,最后绝大多数时候都能够得到十个大师级别的。但是你要是说,我火眼金睛,从这一万人里面挑出十个来,专心培养,我估计出大师的概率跟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几率差不多。
国内的问题还是,投入不够。而投入不仅仅是科研经费的问题。美国在过去20年里面,出产的诺贝尔奖不少,但是美国出生美国成长的,相对不多。因为最聪明的人都去搞金融了。多省劲啊,一年就挣你当发考题一辈子挣不到的。然后40岁退休,满世界逍遥去了。美国生物界发考题的起始点,平均年龄就是40岁,然后还有至少十年去奋斗拿个终身职位,50岁才开始,60岁前后算是功成名就,到65,70退休,比起人家已经修养了30多年的人来说,的确有些不值。这还是发考题在美国一贯的属于高尚职业,在国内,那几乎算是穷酸的代名词。除了个别的大老板,北大教授一年30万,在业界已经算很高了,买什么,也就是中关村某个套间的一个卫生间而已。还不如我小师弟跳槽3年后挣得多。这个样子,怎样才能够吸引我们最优秀的人才来静下心来搞科研?大家不是生活在象牙塔,还是要娶妻生子,买菜做饭,附近买不起房子,只好去回龙观。来回上班要一个多钟头。本来我们跟国外就算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各种俗务已经把时间分薄了不少,再考虑一下创收问题,来回路上再花一点,就是拼时间我们都拼不过,还靠什么赢?
是为国争光?还是为了什么?
历史上,科学大师大概没有一个是为了“为x争光”而成为大师的。
“大成果产出必须要有一个学术气氛浓厚、宽松的环境,有一个静心搞学问的氛围。”包括解决水风说的提高待遇,吸引最优秀人才来静下心来搞科研的问题。
另外算算帐。北大教授三十万年薪,折合四万多美元,加上大学里医疗,子女教育,交通等的福利,要是没有买房的问题,在北京应该买得起车,日子过得也滋润。但要是买房的话,估计跟美国的中产阶级一样就很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