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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汇报】关于《大河入海处》 -- 史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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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汇报】关于《大河入海处》

最近一段时间很忙,而剩下的业余时间都在看书和回忆录,因此,《大河入海处》的进度不可避免地拖沓了,前几天在村头被村长拦住,告诉俺,厕所已经没纸了。俺很惭愧,所以要给大家汇报一下,俺的拖沓除了时间忙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写帖子的角度很摇摆。----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之前俺敲帖子的心态完全是悠哉乐哉的,一个故事或者一个人物引起俺的兴趣,然后搜集材料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仅此而已,像是写王耀武啊这样的,就是寻章摘句的活儿,现在看起来,已经是很粗糙了。直到写庐山会议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些感觉,----也就是说,那种悠哉乐哉的心态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较烦人的责任感,---俺慢慢发现,即使是在网上瞎掰,只要是写历史,那么,信笔由之的做法是很危险的。----因为那将误导观众。----在写庐山会议的时候,曾经很高兴地发现,居然在自己认为很全面地叙述会议参加方各自的立场和表现时,经常受到“左右”两方面同学的批评,----俺高兴的理由在于,这样的批评至少说明了俺的叙述角度是在“中间”的,而老实说,能够站稳“中间”立场来叙述历史,对俺而言是非常自豪地,---但在另一方面,则提醒了俺,对于很多没有参考各方面材料的同学而言,很多时候,他们的判断是容易被误导的。

这个发现对于敲帖子的俺而言,是一个警钟。绝大多数的同学都可能是通过一本书,一个帖子去了解一个巨大的历史事件或者一个复杂的历史人物的,而这样的阅读,往往是误导的起点。所以,从网络写帖子的现状来看,以对观众的影响而言,估计误导的概率要远大于廓清的可能。是以,俺不得不怀着这个可能误导群众的顾虑了。

而想要破除这个顾虑,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看多读相关的资料,使得自己尽量地能够多把握一下事件发展的主流,-----这一点,如果对象庐山会议这样两个月左右的跨度,还算有可能,但要写“大河入海处”这样的建国六十年题材。活活,俺必须承认自己力不从心了。----举一个小例子,张素华女士的《变局---七千人大会纪实》是近来少有的党史著作,俺看了三遍了,越看越佩服,因为该书的分析都是站在非常扎实的细节基础之上的。------而让俺沮丧的是,有一次偶然看到一篇对于该书的介绍才知道,原来作者为了这本书准备了十年。-----这样的厚积薄发,让俺在钦佩专业作者们的辛勤耕耘的功力之余,痛感自己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的单薄。所以,伴随着这个顾虑的增长,俺写“大河剧”的进度是无可避免地要拖沓了。

另一方面,一个更为潜藏的原因在于,虽然之前俺一直坚信,自建国以来的中国历史的走向必然存在一条明显的主流,但随着阅读量的增长,俺逐渐发现,这条主流,就像现实中大河入海时一样,并非清澈见底,而是泥沙俱下的。我们的工业化,是建立在长达几十年的工农业剪刀差基础上才实现原始积累的,(这一点直接揭示了为啥生活在国营大厂的人民和生活在贫困农村的人民对前三十年的历史有截然不同的感情和记忆。),我们的政治制度和政治机构的演变,是植根于TG从一个富有朝气的革命党逐渐成为一个慢慢积累胆固醇的执政党的巨大背景,这个背景的演化是一种烈火般的理想主义的信仰渐渐和现实结合而变得黯淡,灰色的过程,----有一首歌唱到:《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但事实并非如此。-------恰如绝大多数老一辈革命家都已经在八宝山团聚一样,辩证法指出,任何事物都会慢慢走向自己的反面,并进而获得提升,----从这个角度讲,假如建国前TG的故事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话,那就像青春少女会无可避免地成为中年妇女一样,其演变在大的方面来说,必然不是红艳艳的继续而是反之。----而这一点,同样是违背俺们从小到大的现代史教育在脑海中所积淀的印象啊。

因之,虽然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但未必是一个喜闻乐见的过程,那么,我们是否准备好了去回顾,或挖掘这样的一段经历呢?或者说,当我们在闲暇之余,上网浏览时,看到一张张美女照片,这自然是令人高兴的,但假如是一张张美女身体内部的解剖图呢?满是血管,器官,神经啥的,那样,是否还依然让我们兴致勃勃呢?

所以俺不得不心怀踌躇。

从客观的层面讲,在论坛写帖子本应该只是一种基于交流的发言,但对于俺个人而言,作为一项爱好,当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就难免要遇到一个类似于跃升之前的瓶颈阶段,-----老实说,假如像以前那样以八卦为调料,加一些略为新奇的思考和抒情的写法,固然是一个轻松而且熟练的事儿,但现在俺越来越感到这种做法的肤浅和对读者的误导,-------举一个例子而言,对于第三次的庐山会议,也算是党史类论坛的热门话题,很多同学喜欢讨论那一次会议林总和东哥的掰手腕是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但根据俺有限的经验所见到的,大部分的讨论最后会沦为争执和吵闹,因为争论方往往会成为观点针锋相对的两派,---但实际上,那一次庐山会议里各方面参加的角色和他们的表演都是错综复杂,会议整个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的。所以不可能是那么泾渭分明,一目了然的。因此,对这样一次会议简单的解读往往就意味着错误的解读。----俺看了《吴法宪回忆录》,《陈伯达晚年自述》,《徐景贤回忆录》,并参考《汪东兴回忆录》和东哥传等等之后,感到这次会议也是很有意思的一次大会,是一个长期积累下各方冲突迸发的结果,而通过这个思路反观上面这些的回忆录,则感到这些回忆录作者似乎都有有意无意撒谎的地方,-----然而,虽然有所感觉,但毕竟俺看到的已经是第二手的材料,第一手的资料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公开,-----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俺的感觉不过是推论和猜测而已,----虽然这些“猜测”有时候勾引的俺心里痒痒的,但没有过硬的细节的支撑,俺也只能是猜测啊。------这好比是通过GOOGLE EARTH 在200海里之外看到一个美女在裸泳,-------“身不能至,心向往之”也。

说到这儿,也想起一个笑话,说一个清史研究者和一中央档案馆的资料保管员在一个饭局碰到,酒酣之际,前者对后者开玩笑说:

“我有时候想啊,其实清宫里的太监们真不容易啊,-----您知道吗,清宫里的规矩(安检措施?)是很严厉的,凡是妃子被皇帝应召的时候,都是赤条条被裹进被子里让太监们抬着进去的,----这些太监们,虽说都是”挖了坑不填"的人,不过毕竟也是男人啊,整天看着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女却无能为力,他们的痛苦现在人已经很难理解了。。。。”

后者大概也是酒喝高了,听了这话,顿了一下,嘟哝道:“不,我们完全能够理解。”

总之,目前看来,这个“眼高手低”的困难对于业余爱好者的俺而言是无法解决的,所以《大河入海处》接下来的章节进度将变得很慢,或者更加琐碎,-----但也希望,能变得更加扎实。因为年纪大了,把时间浪费在噱头式的八卦历史里实在是害人害己,不如静下心来,写一点能够掰开来细细品尝的东西吧。。。

通宝推:中华如龙,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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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教头喝高了

大海入海处

家园 大海入洋处
家园 没有。大海是一GG的名字。
家园 沙发上献花
家园 你这又是瞎扯了,清宫制度根本不是那样的,电视电影看多了。

你这又是瞎扯了,清宫制度根本不是那样的,电视电影看多了。

一般的妃子是自己到皇帝那边去,皇后那里可能是皇帝去,

从来没有裹个被子这一说。

家园 史mm似有所指啊!

这些太监们,虽说都是”挖了坑不填"的人,不过毕竟也是男人啊,整天看着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女却无能为力,他们的痛苦现在人已经很难理解了。。。。”

家园 【献花一朵】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
家园 建议:1) 再看一遍; 2) 开始培养幽默感
家园 佩服呀,光是为自己找个不想填坑的借口就写了这么多
家园 MM你大胆地往前写吧

只要你一不胡编乱造,二不胡思乱想,就对得起读者和鲜花了。

我最近连着为你花了四个通宝,就是想看更新。要是再不更新,就送蛋蛋了。

家园 《大海入海处》or《大河入海处》?

是我这几天肝火太旺,看花了眼?

家园 这还真有出处,不过可信不可信就另当别论了

敬事房太监者,专司皇帝交媾之事者也.帝与后交,敬事房则第记其年月日时于册,以便受孕之证而已.若幸妃之例则不然,每日晚膳时,凡妃子之备幸者皆有一绿头牌,书姓名于牌面,式与京外官引见之牌同.或十余牌,或数十牌,敬事房太监举而置之大银盘中,备晚膳时呈进,亦谓之膳牌.帝食毕, 太监举盘跪帝前,若无所幸则曰去;若有属意,则取牌翻转之, 以背向上.太监下,则摘取此牌又交一太监,乃专以驼妃子入帝榻者.届时,帝先卧,被不覆脚.驼妇者脱妃上下衣皆净, 以大氅裹之,背至帝榻前,去氅,妃子赤身由被脚逆爬而上, 与帝交焉.敬事房总管与驼妃之太监皆立候于窗外.如时过久, 则总管必高唱曰:"是时候了."帝不应,则再唱,如是者三. 帝命之入,则妃子从帝脚后拖而出,驼妃者仍以氅裹之,驼而去.去后,总管必跪而请命曰:"留不留 "帝曰不留,则总管至妃子后股穴道微按之,则龙精皆流出矣;曰留,则笔之于册曰:"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亦所以备受孕之证也.此宫禁中祖宗之定制也.若住圆明园,则此等仪注皆废,可以随时爱幸如人家然,然膳牌之递仍照旧也.所以帝皆住园时多, 必至年终始回宫,一至二月中,又幸园矣.觉罗炳半聋为予言. 炳言此犹沿前明宫之例,世祖因其可制子孙淫逸之行,遂因之.

出自梁溪坐观老人《清代野记》。参见豆瓣讨论外链出处

家园 花不一样的境界啊
家园 朱家溍 写过文章说这事情。

朱家溍 写过文章说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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