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系列】德国之声关于中医的报导.(1)针刺疗法在德国 -- 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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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医学市场上的可能性越来越多。德国除了传统的西医以外，越来越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自然疗法和非正统疗法，比如说中国的传统中医，也在竞相吸引患者的青睐。如何对待这些被保守西医贬为“歪门邪道”的另类医学呢？

人类自古都喜欢想绝招，来医治疼痛，减轻病症。考古发掘表明，几千年前，人类就割开过头颅，或者在上面钻洞。不光是文明古国－－中国和埃及的医生当年这样做过。保存最完好的出土头颅中，就有几个来自今天的德国北部。那时，这一带还非常落后，德国人自己戏称，他们的祖先那时还生活在树上。

古人就是这样疗养伤处，医治偏头痛或癫痫症的吗？毫无疑问的是：康复的愿望很早就唤醒了人类的发明力，使得医疗方法越来越丰富。如今，德国患者可以从放血法到放射性疗法，从针灸到草药，自由选择。但是所有这些方法都以各自的世界观为界，互相对垒。其中最主要的两大阵营，一为西医，一为笼统归纳到“另类医学”概念下的种类繁多的其它医学。

对西医持批评态度的人士喜欢声称，占垄断地位、享有特权的西医行业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顽固地筑起一道铜墙铁壁。他们批评道，西医只相信没有灵魂的理性主义，不能看到“人的整体”，只能医治“症状”，也就是治表不治本；西医不注重对人体损害小的所谓“温和疗法”，动不动就挥起“化学大棒”，使用“非自然”的钢铁和射线。与西医对恃的，是那些“另类”的、“整体”的、或者“温和”医学的代表。他们自认为总是站在患者的一方，为患者着想。

这种思想意识方面的争论对于今天不再盲目随大流的德国消费者来说早已不重要了。他们最关心的只是，某种疗法是否能够恢复他们的良好感觉，减轻病痛，至于凑效的疗法，是发功发出来的呢，还是在试管里发现的，对他们来说，是无所谓的。

目前，活跃在德国的另类医学，种类很多，其中议论最多、被接受程度也越来越高的是中国的传统中医，特别是针灸。德国本身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以草药和物理疗法为基础的另类医学，有些已被西医认可，和西医和平共处，如顺势疗法等。实践证明，另类医学不可轻视。就针灸而言，德国进行了大规模的真假针对比测验。结果表明，不管中医理论是否经得住西方学者的推敲，不管“气”是否沿着一定的、解剖学家还从来没有找到过的经脉流动，但针灸确实灵验。假如也使用科学的方法，测验其它外来疗法的话，结果很可能也是一样的。

慕尼黑的医学史学家、熟知中医传统的翁舒尔德表示：“中医拥有丰富的实际经验，疗效很好。问题的核心在于它的理论。虽然利用阴阳的概念可以解释很多东西，但是却不能让飞机上天、让闹钟铃声大作。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把其真正接近实际的地方仅限于一些简单事物，如昼夜、明暗、男女这样的二元性的古代思想体系，转嫁到当代，是否有意义？”“当然没有意义！”自然科学界会脱口而出。但他们此时却犯了一个思维错误：那就是仅仅由于一种疗法在理论上还说不太通，就否定这种疗法。其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行得通。

对大部分另类疗法都可抛去世界观的约束，进行真假药的对比试验。重要的是，试验当中，医者和被医者都不知详情。如果真药确实比假药明显有效，学院派就应当接受。如果一种疗法只对自己的虔诚信徒有效，那它就不能算是医学，对公众没有多少意义。还是也有意义呢？是否单凭对某位玄师超凡力量的信任，就可战胜疾病呢？在此，同样也可以使用真假法进行对比测试。

国际上研究另类医学的权威之一、英国埃克塞特大学的恩斯特教授就从中立客观的角度出发，对各种各样的玄术进行对比试验。他请自称可以通过超凡力量治病的玄师，和特邀的假冒者，给受试者治病。无论是真假玄师还是受试者都互不知情。至今的结果是，灵和不灵，基本上各占一半。恩斯特的公正结论是：“玄术治病是否有效，我们还不能断定，但它的风险小。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来决定，是推荐它，还是推翻它。”

既然情况如此不明，患者只能自己决定，他是否去试试那许多看上去很奇异的治疗方法，特别是当西医束手无策、不愿顾及时。在德国，不得不时常光顾诊所的患者，恰恰是因为主观感觉主流医学不近人情，才纷纷转向另类医学的。一位令人感觉有权威、有能力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理解、同情、安慰和果断行动，看来可以释放出我们体内的自我康复力量。

另类医学代表喜欢辩论说，高价值的研究，比如说在审批新药时所须进行的研究过于昂贵，以至于只有“学院派”医药公司才可负担得起。但现在情况已略有不同。一些国家，如美国的卫生部门就拨出几亿美元，资助对另类医学进行的中立研究。类似埃克塞特大学恩斯特教授的研究小组也证明，即使经费少，也可进行有利于患者的分辨真假的工作。

历史表明，主流医学之外，一直都有另类医学和不同见解。足够的实例证明，一开始不合主流的想法经过时间和实践的考验，最终也会成为主流医学的一部分。从这一角度来看，另类医学中的精华将来也将会继续丰富人类的医学宝库。

（施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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