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翻译】迭米扬斯克的雪夜幽灵:苏联第一空降军的迭米扬斯克之战 -- 阿多尼斯
原载于军事历史期刊1992年10月第56期 作者:David.M.Glantz
序章
自1941年6月22日起,经历了5个月连续的灾难性失败,不停顿的战略撤退,总计后退入近900公里的战略纵深,苏联红军在1941年12月于莫斯科城下展开大规模反击,其坚决和勇猛的程度彻底震惊了德军。30天内,苏联红军就将筋疲力尽的德国国防军从触手可及莫斯科的距离赶了出去。这是德国陆军自战争开始以来遭遇的第一次重大失败,现在他们不得不在俄罗斯严酷的冬天和大雪中掘壕固守,为了生存而战。
1942年1月初,苏联红军修改了自己自北至伊尔缅湖,南至别雷的作战计划,希望通过一次巨大的钳形攻势夺取斯摩棱斯克,歼灭德国中央集团军群。由于缺乏足够的机动兵力将德军打到外线去,苏联最高统帅部集中了手中所有可调用的部队,包括海军步兵,预备役步兵,滑雪步兵,骑兵,以及剩余的所有空降兵。苏军的攻势中,德军以军级规模被包围,摆出刺猬状防御阵势苦守待援,拼命维持着连续的正面防线,而苏军总参谋部则动用手中所有的精锐兵力全力击破德军的努力。
最艰苦的战斗发生在迭米扬斯克冰天雪地的森林中,距离莫斯科西北约400公里。苏军包围了一个完整的德国步兵军和加强部队,1942年2月起,苏军发动了一系列攻势,力图在外部的德军做出解围努力前歼灭包围圈内的德军。1942年3月6日,作为消灭包围圈内德军的行动之一,一支经过加强的精锐苏联空降军,通过空降和地面突入的方式深入包围圈内部,向德军机场和内部支撑点等处发动袭击,就在包围圈外的德军解围部队开始行动的前一天。在近年来俄国公开发表的文献中几乎没有有关这只英勇的部队的详细作战记载,这篇文章基于战时双方的资料,尤其是德国方面对这次作战的记载,战俘的记录,重塑了这次行动完整的原型,勾绘出东线作战真实的历史。
1942年1月中,库罗奇金中将正指挥着他的西北方面军进行着艰苦的作战,朝向方面军的作战目标:旧鲁萨和霍尔姆。在苏军钳形攻势的巨钳内,德国第16集团军的第2步兵军在迭米扬斯克被孤立并包围。根据这一形势,库罗奇金向苏军总参谋部请示,希望改变他的作战优先目标,全力消灭在迭米扬斯克被合围的德军。库罗奇金希望将他的第11集团军的进攻轴线转向,自原先从旧鲁萨南进霍尔姆,转向迭米扬斯克德军的后方。同时,新配属的第1和第2近卫步兵军将继续保持对旧鲁萨方向的攻击。苏军总参谋部同意了库罗奇金的计划,同时为了加强库罗奇金方向的力量以及更有效的指挥部队,苏军总参谋部将第3和第4突击集团军的指挥权释出,转由西北方面军指挥。同时,苏军总参谋部将第1突击集团军交由库罗奇金指挥,命令库罗奇金全力加强对霍尔姆方向的攻势,作为最高统帅部宏大作战计划的一部分,力图在德国中央集团军群的地域内深深锲入。库罗奇金日后写道:
“但同时执行两个不同的任务——包围迭米扬斯克的德军和向西更深远的突击——严重脱离了西北方面军现有的兵力,后勤和作战能力。更有甚者,我的部队不得不分散在两条进攻轴线上,因此在任何一个方向都无法对当面德军形成绝对兵力优势。”
1月29日,第1近卫步兵军开始进攻旧鲁萨的东面,2月3日,库罗奇金向这个方向投入新抵达的第2近卫步兵军。2月15日,两个步兵军粉碎了当面德军的防御,与第3突击集团军在霍尔姆外围会合,完成了对迭米扬斯克的大致合围(图1)。随后,新投入的第1突击集团军封上了包围圈北部出口,但他的主力仍必须对付在旧鲁萨坚守不退的大量德军。2月下旬为止,第1近卫步兵军和加里宁方面军的ksenofontov 集群会合,包括第34和第3突击集团军,构筑了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在这个包围圈里,德国第16集团军的第2步兵军全部和第10步兵军一部(第11、12、30、32、123、290步兵师,SS“骷髅”师,以及各种支援单位)被围。这是自卫国战争爆发以来,苏军首次合围如此大数量的德军。因此,迭米扬斯克战场吸引了苏军总参谋部的全部注意力,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全歼包围圈内的德军。
1942年2月25日,苏联官方对外宣传机构宣布,苏军在迭米扬斯克合围了“德国第16集团军”。但同一天,苏军总参谋部的报告却写道:“加里宁方面军的第3突击集团军和西北方面军的第1近卫步兵军和第34突击集团军的作战几乎无协调可言。由于没有一个中枢指挥部统一指挥两个方面军的行动,对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内德军的围歼进展缓慢。”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苏军总参谋部将ksenofontov 集群转隶西北方面军,并严令“对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实施最大程度的压力和持续攻击,争取在4到5天内全歼包围圈内德军。”对于这一命令,库罗奇金日后写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西北方面军缺乏足够的兵力和机械化装备,以及足够的机动突击力量,用于插入包围圈并分割围歼德军。而且,此时德军仍拥有大部制空权,我军的行动难以奏效。”
2月22日,希特勒宣布迭米扬斯克为要塞区,将作为中央集团军群前进莫斯科的“最坚固的桥头堡”。他命令对这一距旧鲁萨德军主防线约15公里的包围圈实施空运补给。为了保障空运,东线战场上半数以上的飞机都被投入这一行动中。而为了解救包围圈中的德军,第16集团军紧急筹备了“架桥”行动,力图在地面上打开一条通往包围圈的通路。3月2日,这一计划被希特勒核准。“架桥”行动将以5个师的兵力组成解围集群,自旧鲁萨南部向东突破包围圈,解救被合围的第2步兵军。这一集群将由沃尔特.冯.塞德利茨少将指挥(此时他还没有斯大林格勒后那样有名),于3月21日开始行动。此时,苏联西北方面军和德国第16集团军都在和时间赛跑。库罗奇金必须在德军解围行动成功前全歼包围圈内德军,而第16集团军必须在包围圈内德军支持不住前完成解围。时间赛跑的关键,就是德国空军对迭米扬斯克的空中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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Песня парашютистов
Твёрже шаг, ребята,
По земле советской мы идём.
В десанте служим мы крылатом,
А тут нельзя не быть орлом.
Нам парашутистам привольно на небе чистом.
И все ребята на подъём,
Задирам мы совет даём:
Шутить не следует с огнём!
Служба непростая,
Но десантнику везде почёт.
Как ангел он взлетает,
Зато дерётся он, как чёрт.
Нам парашутистам привольно на небе чистом.
И все ребята на подъём,
Задирам мы совет даём:
Шутить не следует с огнём!
2月27日,库罗奇金对第1近卫步兵军和第3突击集团军下达作战指示:
“你们的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歼灭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内的敌人。你们的进攻速度,不得少于一天10公里。按照一般的作战方式,一个一个居民点的占领和推进是不能达到这种进攻速度的。按这种做法,敌人将在拖延中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
经验告诉我们,敌人最害怕的,莫过于对其后方坚决果敢的深远突击,切断其后勤供应线。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内的敌人分散在一个个居民点上,每一片连续的居民点形成相对孤立的集群……
为了坚决完成围歼任务和摧毁敌人的后方,各部队必须坚决和有技巧的运用全部力量,包括大部队运动,小部队突击,以及不依赖道路运动的滑雪步兵营。这样,用小规模部队即可拖住德军一个个防御点的力量。这些分散的敌人无关紧要,我们必须寻找并击溃其主力,在主要方向上歼灭大部队。”
但在这一点上,到目前为止的苏联历史资料中(1992年为止-译者),对苏军如何进攻迭米扬斯克包围圈的作战都缄口不言。目前所能了解的资料中,较有价值的是一名第1空降军第204空降旅的营属军医所做的回忆:“我仍然很清楚的记得,zhikarev为我们描绘了即将开始的作战行动。我们(空降兵)将在旧鲁萨和迭米扬斯克地区的德军后方战斗,而正面的红军主力将很快突破与我们会合”。这名军医做出了如下记述:
“1月末2月初时,大风雪席卷了迭米扬斯克地区,而前线的形势日趋严峻。我们空降军的一个旅空降到了旧鲁萨和迭米扬斯克地区,他们陷入了极为艰苦的战斗,因此上级决定向他们增派援军,特别是通讯和医疗人员。在三月的下半月,一批装备着波波莎冲锋枪的空降兵连同医疗和通讯兵被派往增援,我也在其中。我跟随第2营的第5伞降突击连行动,指挥我们的是富有经验的N.V.Orekhov中尉。”
这名军医的记述中描绘了当时严酷的战场形势,根据他的回忆,他们由A.V.格日尼夫少校指挥,在少校负伤后则是由旅政委D.P.Nikitin指挥。这名军医随后描述道:
“在我们的方向上,情况持续恶化。恶化的程度并不是按天计算,而是按小时计。敌人从四面八方扑来,拥有对于我们这些空降兵绝对的兵力和装备优势。指挥官用尽了一切办法将重伤员送走,在付出最小的代价的情况下。敌人发现了我们安置伤员的集合点,用密集的迫击炮火力持续轰击着集合点……
和敌人的战斗持续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内最后通过空运送走伤员已经不现实了。仅剩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越敌军的战线……
穿越战线并不是件容易事,我们带着所有能走动的伤员步行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现在回想起当时所遇到的困境,缺医少药,连御寒的衣物和果腹的食物也十分缺乏,我也无法相信命运竟然眷顾我们,让我们存活了下来。无论如何,我们圆满的完成任务,将伤员带回了方面军医院。随后,我返回了我所在的旅。”
除了这些个人零散的回忆,对于这次英勇的空降兵突击行动,苏联方面的官方资料甚少有所提及。因此,对于重塑这次行动的原型和细节的完善,多数资料来自于德国方面,包括这段时间内的军事情报,无线电截获,军事行动报告,以及最重要的,被俘虏的苏联空降兵的口供。根据这些资料所还原的这次行动,是由三个苏联空降旅执行的作战,目的是贯彻库罗奇金的目标,摧毁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内德军后方设施。根据以往空降作战的经验,库罗奇金决定将一部分空降兵空投至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内,准备空投场和集合点,而空降兵主力将通过地面快速插入包围圈,会合先前空降入的部队,随后依托空中补给,迅速摧毁德军迭米扬斯克地区的后方设施和物资储存点等。
库罗奇金的计划听上去很简单,但执行起来极为复杂。当方面军主力对正面德军持续施加压力时,机动兵力快速穿越冰冻的沼泽地和森林,切断德军的指挥和后勤供应系统。而这一计划穿越的地区,此时铺满了厚厚的积雪,难以达成机动的突然性。在突击的目标中,最重要的是迭米扬斯克的德军机场,这些机场承担了为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内第2步兵军提供全部补给的任务。
这一计划最需要细致考虑的地方,莫过于合理的选择目标,决定投入兵力的大小,以及如何为深入的部队提供连续的后勤支持。行动最重要的目标是迭米扬斯克的机场,这些机场被摧毁或占领,将无可避免的引致包围圈内德军的崩溃。第二重要的目标是德军占领的knevitsy Station到lychkovo部分,位于包围圈的最北端。德军所占领的突出部,截断了从vedali到旧鲁萨的铁路主动脉。一旦从德军手里夺回这一突出部并恢复铁路的运行,西北方面军将能使用这条铁路获得足够的后勤支持。
而在迭米扬斯克德军后方投入的苏军兵力,则是根据西北方面军对包围圈内德军兵力的估计所组织的。包围圈内共有7个德国师(第11、290、30、32、12、123步兵师,SS“骷髅”师),共有约7万人,其中4个师位于包围圈东半部。但在西北方面军的估计里,最多只有5万人。按照合理的推断,苏军参谋们认为在总共5万德军中,大部分将在第一线作战,能用于后方设施守备的最多不过5千疲兵而已。因此,组织一只1万名士兵左右的部队,如果成功进入德军的后方,将能有效的切断并摧毁德军的通信,指挥和后勤系统。
为了这一计划,库罗奇金调遣了苏联第1空降军的3个精锐空降旅,并为其至少加强了一个滑雪步兵营,总数约1万人。其中两个空降旅将直接进入迭米扬斯克地区,而第三个旅则攻击位于lychkovo附近的德军防御点。在最终计划里,第204和第1空降旅将在夜间展开行动,两个旅将一前一后穿越beglevo地区的德军防线,经过pustynia,solovevo,maloe opuevo等地抵达迭米扬斯克地区。当摧毁迭米扬斯克的德军机场后,这两个旅将继续向南进攻至别尔和vatolino,视乎正面苏军主力的作战进展,如果有必要的话,继续向南穿越德军防线。而第3个旅(第2空降旅)加强了一个滑雪步兵营,将随大部队进抵pustynia。在快速渡过波罗米特河后,第2空降旅将转向东北方向进攻,袭击德国第30步兵师的后方。这个师位于lychkovo的西部,担负着lychkovo的防御。
这一行动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保证对于空降部队持续的后勤支援。在最初的计划里,空降兵要求携带至少三日的补给,足够地面行动中穿越德军防线抵达maloe opuevo地区。随后在整个作战行动期间(计划约7至10天),部队将依靠空投和轻型飞机空运做为补给和运送伤员的主要手段。为了确保空降场和简易起降点的安全,计划要求先期以连或营为单位空投部分空降兵,在地面空降旅抵达前准备好必要的空降场和简易起降点。这些先头空降部队将尽快与地面部队会合。而视乎战场形势的变化,将会增加部分空运和空投量,由指挥官决定。在此之前,将在其它地点进行一些伪装空投,转移德军的注意力。
最终,这一计划决定使用苏联第1空降军的1,2,204空降旅,这些部队的全程行动置于西北方面军的直接指挥下。
3月2日,N.E.塔拉索夫中校的第1空降旅在莫斯科附近的STUPINO机场登机,飞往加里宁地区的BOLOGOE机场,位于莫斯科西北约80公里处。降落后,全旅及装备搭乘火车和轻型机动车辆前往VERETEIKA的集合点。3月5日,这个旅已经做好用滑雪和雪橇的方式突入德军防线的准备。全旅共有约3000人,分成4个营,每个营600到620人,以及其他支援人员。瓦西连科中校的第2空降旅于3月6日自STUPINO机场出发,于3月11日完成在VERETEIKA的集合点的集结。全旅共有4个营2000人,每营约450人。
而位于莫斯科西南的liubertsy机场,A.V.格日尼夫少校指挥下的第204空降旅已经于2月中旬将它的第4营空降至迭米扬斯克地区,作为第1空降军的先头部队,担负起侦察以及迷惑德军的任务,为即将展开的行动做准备。而第204空降旅剩余的部队,包括用预备队临时组建的新编第4营,于3月7日离开liubertsy机场,3月10日在VERETEIKA的集合点集结完毕。在2月中旬抽调加强的第4营后,全旅只有约2000人,每营约400人,但现在全旅共有4个营3000人,每营近750人。而方面军为第1空降军加强了第54滑雪步兵营约500人,这样,整个行动动用的兵力将近1万人。
当部队在vereteika地区完成集结后,各个旅将分成不引人注目的小单位,以滑雪的方式依次穿越敌军的战线。具体的穿越战线时间如下:
第1空降旅 3月6日至8日
第2空降旅 3月11日至15日
第204空降旅 3月13日至16日
各旅具体的行程如下:
第1空降旅: vereteika——Pozhaleeva——标点56.4(temnenskoe沼泽南面)——波罗米特河的solcevo和Ilomlia之间——Maloe Opuevo
第2空降旅: vereteika——Pozhaleeva——标点56.4——波罗米特河靠近Pochinok-Goreloe Beresino
第204空降旅:与第1空降旅相同。
行动开始
1942年2月14日,作为行动的第一阶段,第204空降旅的第4营空投至迭米扬斯克地区西面的两个地区,执行先期侦察任务,联络并组织这一地区的游击队,以及为随后将抵达的空降旅主力准备营地和空投场。2月15日到18日的夜间,百余架次的TB-3将全营士兵和各种物资装备空投至指定地区。
2月15日晚10点,第4营的第11连登上TB-3,做为第一批被空投的单位,当日夜被空投至Okorokovo。低空飞行的TB-3几乎是贴着树梢将空降兵们投进了铺满厚厚积雪地面。全连集合后,开始向东南方向的Maloe Opuevo进发。16日晚,随之而来的还有204旅第1营抽调的加强部队。第4营剩余的连队被空降至同一地区,并空降至另一处空降场:伊萨斯基东南部,旧鲁萨至velikie-luki公路的西部。空降至这里的空降兵被命令与当地的游击队,尤其是最大的一支游击队“瓦西里夫旅”联合行动,切断德军自北部dedovitchi地区和沿loknia-霍尔姆铁路的通讯。这条铁路此时作为补给霍尔姆地区坚守的德军的主要线路。
尽管苏联方面对伊萨斯基地区的作战绝口不提,但德国军方的报告里,有关苏联空降兵与当地游击队在此地联合作战的报告贯穿整个3月和4月。这些空降兵穿着德军的雪地服和制服,拿着德制武器,频频袭击缺乏警惕的德军据点。通过对他们行动的汇总,德国军方迅速判断出“他们的目的非常明显,为从北部的dedovitchi地区到loknia-霍尔姆铁路之间打开一个缺口,配合苏联第1突击集团军作战”。在2月下旬到3月的德军报告里,不断提及苏联空降兵在这一地区的频繁战斗,但在已提高警惕的德军面前并无多少战果。
2月中以来苏联空降兵的战斗,令德军迅速意识到迭米扬斯克防线面临着被渗透的威胁。2月18日,第2步兵军向SS“骷髅”师发出命令:“敌军空降兵渗透并袭击迭米扬斯克机场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你部的西蒙战斗群必须立刻对机场实施全面保卫,一旦发现敌军渗透部队,必须在第一时间向第2步兵军军部汇报”。
同时,空降在迭米扬斯克西北部的第204空降旅第4营的连队,此时已在Maloe Opuevo设置好营地,并向南面的迭米扬斯克中心区实施侦察。3月6日和7日夜,当大部队开始渗透的当晚,10架TB-3将大批物资空投至第4营的第11连准备的空降场,为大部队突入后补给和休息做准备。德军同样观察到这次TB-3机群的飞行,并证实了他们的预测:这一地区内即将与苏军渗透部队爆发战斗。
3月6日凌晨,第1空降旅的士兵们身穿雪地服,用雪橇和滑橇开始突入。经过两个夜晚的行军,3月8日凌晨,第1空降旅穿越pustynia的德军防线南部,抵达temnenskoe沼泽的南部。8日早晨,该旅已经渡过波罗米特河,并在3公里外建立了隐蔽的宿营地。3月9日晚,该旅穿过chernoe湖,并在距novyi Moch沼泽约2公里处宿营。为了赶上计划规定的时间,该旅于10日下午1时出发,向南穿越沼泽前往Maloe Opuevo。下午2点钟时,该旅接触德军巡逻队并爆发短暂的战斗,第2营的5名士兵受伤。
同一天,驻守在pustynia和pochinok的德军与第1空降旅的侧翼发生短暂的交火。尽管第1空降旅从德军的交叉攻击中巧妙的脱身而出,仅有几人负伤,但他们的行动和实力已暴露,德军此时已全面提高警觉。对于即将按同一路线进入的第204空降旅而言绝不是一个好消息。11日晚,第1空降旅抵达Maloe Opuevo西部的宿营地,并计划对Maloe Opuevo驻守的少量德军发动突袭。尽管携带的食物在12日耗尽,但接下来3个晚上连续不断的空中补给缓解了这一形势。
3月12日晚,第204空降旅顺着同样的路线突入德军防线,但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此时已高度戒备。当与德军发生接触时,第204旅立刻遭到了密集的火力覆盖,全旅整晚只能缓缓前进,而部队不得不分散成营以下规模以规避炮火打击。在pustynia南部遭到一定损失后,突入的第204空降旅先头营又遭到了dedno的德军的炮击。对于第204空降旅的缓慢行动,库罗奇金显得十分不满,3月14日西北方面军参谋部向第204空降旅发出如下电报:
致格日尼夫,
注意!立刻报告你们距3月15日计划占领的位置的距离。
瓦图京,西北方面军参谋长
第204空降旅回复道:
致西北方面军参谋长,
我部在3月14日6点钟位于标点56.4南部。
古宾,参谋长,第204空降旅
由于德军的防御越来越强大,格日尼夫不得不调整了部队的进攻方式。第2和第3营按单一轴线推进,同时第1营向北,第4营向南包抄后方。第4营在闯过pustynia遭到了重大伤亡,而第2和第3营虽然在14至15日夜间抵达波罗米特河,但在这里遭到德军极为猛烈的炮击。德军的记录了提到了当日在pustynia地区对苏军第4营的攻击,以及在dedno附近苏军的活动(估计为第3营),和苏军渡过波罗米特河的努力。同一份报告里也提到了在Maloe Opuevo不远处苏军第1空降旅的活动,距迭米扬斯克北端的kosa和podsoson不远。
德军用手头所有能动用的重火力和夜间轰炸机连续攻击第204空降旅,在猛烈的攻击下,格日尼夫少校不得不再次延缓了第204空降旅的行动,下令第3营的一个连前往第2空降旅,加入对lychkovo的进攻。而在第4营好不容易抵达波罗米特河后,它的一个连也接到了类似的命令。
3月15日早晨,方面军再度向第204空降旅发出电报:
注意!记住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在你们之前的标点60.4地区是第1空降旅的营地,尽快与之协同行动。
瓦图京,方面军参谋长
瓦图京同时告知格日尼夫,在第1空降旅的营地有刚为他们送达的补给。13日和14日夜间,数十架苏联飞机连续将补给运至Maloe Opuevo以西的营地。德军3月13日夜的报告同样提及了这点:“约20架苏联TB-3运输机飞往novyi moch沼泽以西的方向,在那里不停闪烁着红色信号弹指示着空投场”。
3月14日晚,部分第204空降旅的单位终于抵达塔拉索夫的第1空降旅位于Maloe Opuevo的营地。尽管第204空降旅未能集结完毕,塔拉索夫立刻用他的第4营和部分第204空降旅的兵力发动对Maloe Opuevo德军的攻击。同时,第1空降旅第1营穿过kosa和podsoson,首度深入迭米扬斯克。Maloe Opuevo的德军记录到,他们在三个方向上遭到约1200至1300名苏联空降兵的进攻。经过激烈的战斗,空降兵阵亡约200余人,而剩余的德军则向西退入bolshoe Opuevo。当晚,第2步兵军的情报部门报告,晚8时零5分,一批TB-3将空降兵空投在“Opuevo以西的沼泽上”。16日早晨,所有德军的情报部门均确认,渗透的苏军将经由Maloe Opuevo,kosa和podsoson进入迭米扬斯克。
3月13日夜,瓦西连科中校的第2空降旅踏着和第204空降旅同样的路线进入了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到16日夜,它的先头第1和第2营抵达了nory和pustynia之间,遭到了和第204空降旅相同的德军火力。随后而来的部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第4营的第3连130人中伤亡25人)。但在波罗米特河东北端短暂周旋后,第2空降旅成功避过了德军的攻击,在zabolot的南部集结,位于德国第30步兵师的后方。第4营留在波罗米特附近的pochinok宿营,负责照顾伤员和看守物资,第1、2、3营则开始集结,预备攻击位于zabolot和Goreloe Beresino的德军。
西北方面军总部的注意力此时集中在主要目标上:迭米扬斯克的德军机场。3月16日上午9点40分,西北方面军向第1和第204空降旅发出新的指令:
致塔拉索夫和格日尼夫,
根据格日尼夫同志的部队向塔拉索夫同志的部队地域移动的情形,我命令:
攻占迭米扬斯克,dobrosli,globovshchina机场的任务,将由补给后的第1和第204空降旅联合执行。按照这一目的,
1. 第1空降旅将置于格日尼夫少校的行动指挥下。
2. 格日尼夫同志的部队将于至迟3月18日消灭以上据点的德军守军。随后塔拉索夫同志的部队将前进至staroe taresovo,格日尼夫同志的部队将前进至Shishkovo。
瓦图京
当日晚6点30分,由于空降旅不断陈述缺乏补给的困难,库罗奇金发出另一个指示:
西北方面军参谋部致第204空降旅,
你们将获得飞机空运来的补给。保护好临时降落场。塔拉索夫同志的部队将在Maloe Opuevo以西约1公里处获得空投。注意密切协同。
库罗奇金
但是,由于缺乏补给,空降旅自始至终未能对迭米扬斯克的机场实施成功的攻击。无论是自西北方面军和空降旅之间的来往电报,还是德军记录的被俘空降兵的口供,都清楚的显示出空降旅极度缺乏补给的状况。许多被俘的苏联空降兵说,他们很多天只能分配到很少一点食物。因为这样和那样的问题,原本定于18日夜的攻击不得不延迟到第二天晚上。
3月17日凌晨1点35分,方面军再度向空降旅发出电报:
致格日尼夫,
晚间我们的空军轰炸了solovevo,Ilomlia,和vessiki。你们可以在Maloe Opuevo西北方向约3公里的范围内寻得空投的补给。而在3月15日16点30分我们已用狗拉雪橇为你们运送更多的补给。
瓦图京
(很明显,17日的轰炸是为了保证15日下午出发的地面输送补给的顺畅,压制以上地区的德军火力)
第二天早晨10点46分,方面军再度向空降旅发出电报:
致塔拉索夫和格日尼夫,
你们所要求的补给已经被空投至标点60.4以西约1公里的范围内。同时该处有一起降场可供轻型飞机起降,为你们运来补给和运走伤员。根据截获的敌军电报,我们已确定该处并无敌人。你们是否得到掘壕固守的命令?组织快速的卸载物资和装运伤员,并布置防卫点。
库罗奇金
尽管得到了这些方面军提供的支援,但进攻的准备工作进展缓慢。3月19日早晨9点方面军发来催促的电报:
西北方面军参谋部致第204空降旅,
塔拉索夫部的4个连已交由你部指挥。这支部队部署在标点60.4,Maloe Opuevo以西4公里处。塔拉索夫的任务是在3月19日攻击dobrosli,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将攻击迭米扬斯克。同时,你部必须进展至igoshevo和别尔。
同时我将1000名增援兵力派往svinoroi,当他们突破波罗米特河与你部会合后,带领他们与塔拉索夫会合。如果他们不能达成突破,命令他们返回svinoroi。
库罗奇金,瓦图京
那个前来救援的突击集群指挥官赛德利茨,出名后,特别是他投降苏联人搞了个“赛德利茨部队”后,不少文章里都有他,不过他的全名我现在还没弄明白,有的说是赛德利茨—库尔茨巴赫,有的说是冯·赛德利茨-库尔茨巴赫,还有的说是沃尔特·冯·赛德利茨-库尔茨巴赫,恩这个沃尔特·冯·赛德利茨-库尔茨巴赫是最长的
3月19日,塔拉索夫和格日尼夫对迭米扬斯克周围的德军机场发动了全面攻击。第1空降旅的第2和第4营袭击了globovshchina机场,而第1空降旅的第1和第3营,第204空降旅的第1和第3营共3000余人,袭击了dobrosli。早有准备的德军击退了这两处的进攻,并在dobrosli的战斗中击毙了近600名苏联士兵。仅204空降旅第3营的第7连,其140人中就阵亡50人。尾随着败退的苏军,德军发现了苏联空降兵在dobrosli以西集结的营地,并用火炮持续的轰击。
3月22日,格日尼夫少校派出部分兵力护送伤员前往北部Maloe Opuevo的营地,同时率领余下的部队向西进发,试图在德军沿迭米扬斯克西部公路上的防线寻找一处薄弱点,以穿越此处,向南前往他的第二个目标:位于igoshevo的德国第12步兵师师部。他在迭米扬斯克西部的bobkovo找到了这一薄弱点,并在23日夜,由204空降旅第3营的第7、8、9连发动对此地的攻击。尽管当地的德军成功守住了据点,但第204空降旅也借机穿越防线,于第二日晚间在igoshevo西北部集结完毕。此时全旅仅剩3个营约500名士兵,并且因为连续的作战和给养不足而疲惫不堪。
同时,在退回Maloe Opuevo的营地并补充后,塔拉索夫中校的第1空降旅向南运动穿越迭米扬斯克南部的德军防线,于21日攻击了zhirkovo德军补给站,但被德军击退。3月24日到25日的夜间,全旅4个营约2000人集结在Gladkoe沼泽的东端,igoshevo的西南。方面军的新指令在命令格日尼夫的第204空降旅袭击igoshevo的德国第12步兵师师部的同时,也命令塔拉索夫的第1空降旅进攻taresovo南部的德军据点。这是空降兵们最后一次对德军徒劳的进攻。这一次对迭米扬斯克南部德军战线的战斗,将在外部苏军主力的协同进攻下进行。
当格日尼夫和塔拉索夫率领他们的士兵对迭米扬斯克周围的机场实施无益的攻击时,瓦西连科中校的第2空降旅在lychkovo西南部德国第30步兵师的后方地域内开始行动。3月18日晚,该旅发动了首度进攻,第1、2、3营分别袭击了goreloe Berezno,zabolot,berezenka valley的西部,配合苏联第34突击集团军对lychkovo东面的大举进攻。但自前方和后方发起的进攻均以失败告终。德国方面的报告如此记录:
“42年3月18日18时45分……lychkovo的东面遭优势敌军的大举攻击,尽管这次进攻得到了强大的敌军炮兵支援,但经受了大量伤亡后,依然无法突破我军的坚固防线。在beresenka地区,我军与敌人渗透部队爆发激烈战斗,击毙约230余人。”
其他德军的报告进一步确认,在zabolot附近击毙苏军约230人,缴获23挺轻机枪和15支反坦克枪。
3月23日,瓦西连科中校发动了另一次攻击,目标直指lychkovo镇。经过激烈的战斗,苏联空降兵们一度突进至镇中心的火车站,但很快被德军击退。这一次第2空降旅投入了全部力量,包括刚加强给他们的两个滑雪步兵营(其中一个为第54滑雪步兵营),和作为预备队的第4营。整整一天一夜的战斗让第2空降旅损失惨重,第2营的580人中伤亡约400余人。其他几个营和滑雪步兵营的伤亡稍轻些,但也好不到哪里。24日早晨,瓦西连科中校将残存的部队沿铁路向南撤退。德军尾随着第2空降旅的行动,并于25日报告道:
“第2空降旅的第1、第2和第4营目前位于lychkovo南部的森林中。估计他们的兵力在300人上下。这些营的主力,包括第54滑雪步兵营均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失。而第3营(lychkovo镇战斗中作为预备队未投入进攻)仍位于goreloe Berezno公路以南。”
3月26日至27日,瓦西连科中校发动了第三度进攻。这次进攻同样被德军击退。随后,第2空降旅残存的部队分成一个个小单位,以分散运动的形式渗入德军防线并脱离,返回苏军的防线。德军同样报告,第2空降旅的士兵以无法确认的小单位快速的脱离德军的地域。
迭米扬斯克以南,格日尼夫的第204空降旅和塔拉索夫的第1空降旅发动了最后一次对德军的进攻,目标是igoshevo和staroe taresovo的守军。第204空降旅于3月24日晚自gladkoe沼泽北端的营地出发,于午夜在德国守军密集的炮火轰击下开始对igoshevo徒劳的进攻。经过7个小时的战斗,第204空降旅损失惨重却毫无进展,格日尼夫不得不将部队撤至igoshevo以南约1.5公里的70.1高地。战斗中第204空降旅损失了181名士兵,包括第1营营长。16人被俘,4部无线电被缴获。德军阵亡33人,37人负伤,伤者中包括第12步兵师的师长。随后,格日尼夫少校派出侦察分队,与在staroe tarasovo以西80.1高地的第1空降旅建立联系。他计划以两个旅的协同运动,向西杀出一条血路回归苏军战线。同时,第1和第204空降旅的工程兵们在3月20日至25日间在gladkoe沼泽的营地紧急修建了临时起降场和跑道,期望获得空运补给。
塔拉索夫中校的第1空降旅,现在的3个旅中唯一一个保存一定战斗力的旅,在gladkoe沼泽东端休息后,于26日黄昏袭击了meglino和staroe taresovo的德军据点。第1营一部切断了从西面的starye ladomiry到东面的staroe taresovo之间的道路,其他的营则全力攻击staroe taresovo的德军。第1空降旅此时保有的全部士兵近2000人都投入了战斗中,同时外围苏军自南部的别尔发动攻击予以配合。遗憾的是,这次内外夹攻同样以失败告终。德军的报告中确认击毙了170名苏军士兵,而根据战俘的口供,第4营的500人中损失150人,第1营的300人中损失100人,第3营损失86人,第2营营长阵亡。后撤的第1空降旅仅第3营就有100余名伤员。旅长塔拉索夫中校也在战斗中负伤。
战斗后,第1空降旅的残部向80.1高地以西的预备营地撤退,在那里他们与第204空降旅的残部汇合。方面军向他们发出最新指令,要求他们向南突破chernaia,在外围苏军进攻的配合下返回苏军防线。此时仅第1空降旅就有约400名伤员,因此两名旅长均要求立刻派遣飞机来运走伤员。3月28日,几架飞机在宿营地的临时机场降落,带走了部分重伤员,而剩余的伤员不得不继续从地面穿越德军的防线。但是,同样负伤的塔拉索夫中校却坚持留在部队中没有离开。
204空降旅剩余的部队计划穿越gladkoe沼泽向西南,经过novye和starye ladomiry抵达nikolaevskoe地区,希望在这里能突破德军的防线返回。而第1空降旅残部则计划向南前往kornevo东面,随后突破德军的防线,与在迭米扬斯克包围圈南面和德军对峙的ksenefontov集群会合。第1空降旅将分成3个战斗群分别攻击kornevo,lunevo,chernaia等地,寻找可能的德军防线薄弱点。
3月27日,当突破战斗开始前夕,ksenefontov向第1空降旅发出如下电报:
“当你们开始行动时,用无线电向我们通报。随后我会命令远程火力集中射击ikandovo和staroe maslovo。当你们接近并预备穿过staroe maslovo-ikandovo,发出另一个无线电通知,我会命令火力转向西chernaia和lunevo。当你们推进至西chernaia时,发出另一个无线电通知,我会命令火力转向chernaia东面和lunevo。汇报你们的行动路程和敌我识别信号。”
Ksenefontov
Mavritshchev
随后的德军报告证实了苏联空降兵的行动。3月28日早晨7点钟的报告说到“大批敌军空降兵聚集在igoshevo西南约三公里处的沼泽和南面的森林里。估计他们将向南行动。”在向南的道路上,第1空降旅将遭到警惕的德军的连续火力袭击。
此时,德军的追踪部队也已赶至。29日凌晨3点,第1空降旅与追踪而至的SS“骷髅”师西蒙战斗群的士兵们在行进间爆发激烈战斗,一直到天色破晓为止。同时德国第123步兵师也与部分空降兵在maslovo以南发生战斗。与此同时,另一队苏联空降兵在试图突入德军位于西chernaia的防线时遭到猛烈还击。到下午战斗结束时,西chernaia的防御德军清点了120名阵亡的苏联士兵,缴获6挺机枪和超过100具被丢弃的滑雪板。第123步兵师则在战斗中击毙了8名苏联士兵。
28日当天,方面军总部不断向被围困的空降旅发出新的突围指令。3月28日晚12点18分,Ksenefontov向第1空降旅发出另一条电报:
致塔拉索夫,
我的部队正在向西chernaia和东chernaia突进。第23和第130步兵师尚未夺取这些城镇。为了配合你们,我们会自北部和西北部尝试绕过西chernaia和东chernaia。我军的行动方向将用红色和绿色信号弹连续不断的指示。
Ksenefontov
Mavritshchev
1小时内,12点58分,下一条电报又送达:
我已做好准备随时炮击staroe maslovo,novoe maslovo,ikandovo,lunevo,penkovo,staroe taresovo,novoe taresovo。你们在向lunevo和ozcheiedy前进的过程中处在我军火力支援范围内。这些城镇是德军的坚固据点,可随时呼叫我方炮火支援。
Ksenefontov
Mavritshchev
下午4点04分时,从Ksenefontov的电报可以看出,第1空降旅曾经离成功撤退仅一步之遥:
致塔拉索夫,
第23步兵师此时在距东chernaia约800米处和防守的德军激烈战斗着,第130步兵师此时已推进至距西chernaia300到400米处。第86步兵旅此时正向ozcheiedy-petsh-chishchie推进。你们的任务是占领lunevo或者西chernaia任一处并固守待援。占领后立刻向总部报告。今晚20箱的补给将会由飞机空投至标点80.1的位置。
Ksenefontov
shchvamkin
Mavritshchev
尽管方面军做出了大量的努力试图解救第1空降旅,但以此时第1空降旅的实力再也无法突破德军防线,和大部队会合了。
尽管首度向南突破受阻,第1空降旅和第204空降旅仍未放弃南进的努力。在宿营地重新修整后,3月29日第1空降旅再度发动攻击,向南进攻kornevo的东面,但在猛烈的德军炮击下部队被打散成小群。而德国第12步兵师一支突击队的反冲击击毙了50至60名苏联士兵。29日凌晨3点30分,一支约200名空降兵的分队试图穿越别尔南面的公路时遭驻防德军攻击,阵亡约30到40人。同时第204空降旅的进攻也轻易的被德军打退。
此时两个旅的唯一选择,就是返回北部的maloe Opuevo营地修整后再作打算。但是,这一计划也被德军迅速粉碎。3月29日早晨,一直在搜索苏联空降兵的SS“骷髅”师士兵们突袭了maloe Opuevo营地。守卫的苏军(大多是伤员)仓促应战,在两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后,SS“骷髅”师西蒙战斗群的士兵们控制了maloe Opuevo营地,击毙约170名苏联士兵,俘虏26名士兵和50名平民,缴获3挺轻机枪和一批补给物资,自身仅付出3人阵亡和3人负伤的代价。与此同时,其他SS“骷髅”师的搜索部队在空中侦察和炮火支援下,连续摧毁了另外两个营地。这样,空降旅最后的补给营地也被摧毁,没有任何资源能支持他们从德军的合围中杀出。
德国第2步兵军于3月29日下午1点钟报告道:
“苏联第1和第204空降旅已经被我军第12、123步兵师和SS“骷髅”师(西蒙战斗群)所击垮。迭米扬斯克机场遭袭击的危险已经大大降低。
约500名敌军空降兵此时撤至novy moch的沼泽中。而敌空降旅残部正沿visiuchii bor-demiansk公路向南撤离。第12,123步兵师和SS“骷髅”师的将继续执行追击该部的任务。”
在29日试图穿越德军防线的战斗失败后,塔拉索夫中校后撤并重整了部队,在30日发现了德军日益收紧的包围圈中的一个薄弱点。30日晚,第1空降旅快速向novyi novosel前进,在那里发现正在进攻该处的方面军Ksenefontov集群部队,但未能突破德军防线与之会合。
而第204空降旅的残部此时也向西南运动,希望与第1空降旅再度会合并撤离。第204空降旅不顾一切的快速行进,强行军让许多人尤其是伤员掉队,第123步兵师的巡逻队一晚就俘虏了17名掉队的第204空降旅的士兵。
4月1日,德国第123步兵师报告,在他们的防线上发生多起苏联小股部队试图穿越的战斗,这些小股部队无一例外的被击溃获俘虏。与此同时,西北方面军向空降旅不停的发出新的撤退指令。4月1日下午5点15分,方面军向Ksenefontov集群发出电报:
为尽可能减少损失,方面军已下令塔拉索夫部全力突围。如果该命令不能完成,那么鉴于kornevo到chernaia的距离过于遥远,立刻从pogorelitsy和nikolaevskoe之间突围!尽快实施侦察。
瓦图京
第1空降旅确认收到该电报。随后1个小时内,方面军又向第1空降旅发出另一封电报:
3月31日早晨,第130步兵师在3个炮兵团的支援下已夺取西chernaia。第86步兵旅已切断并控制novyi novosel和nikolaevskoe之间的公路。同时petrovsky同志的部队估计已控制pogorelitsy和nikolaevskoe之间的公路。
此时第1和第204空降旅的残部正向novyi novosel和nikolaevskoe之间移动。4月1日到4日间,他们徒劳无益的尝试突破该处德军的防线。此时,SS“骷髅”师的搜索部队也从他们的后方追了上来。4月7日到8日,当地的德军报告道:“在西南方向约600名敌军的进攻被击溃,我们并俘虏了第1空降旅的指挥官塔拉索夫。”当日下午另一份报告则提到,第1空降旅的另一次进攻被击溃,击毙约80人,包括第1空降旅新任旅长乌斯廷诺夫中校。
空降兵们成建制的作战最后一次出现在德军报告上是在4月9日早晨8点45分的报告中,这份报告提到,“昨日约160名敌军在距迭米扬斯克约16公里处突破我军防线撤离。”德国方面没有什么记载提到第204空降旅指挥官格日尼夫少校的最后结局,但几名被俘的第204空降旅士兵的口供则说,在3月25日格日尼夫少校亲自带领了对igoshevo的进攻后就消失了,接着由旅政委D.P.Nikitin直接指挥。苏方一份资料则称,他在负伤后就被一架轻型飞机安全运回后方。而被俘虏的塔拉索夫中校的最终命运已不可考。
1942年3月30日,北方集团军群在对陆军最高指挥部(OKH)的报告中,总结了这段时间对第1和第204空降旅的战斗:
“3月21日到29日间,潜入我军第12、123步兵师等部队后方的敌第1和第204空降旅,在我军前方和后方士兵的勇敢战斗下,被击毙约1500人,俘虏70人,缴获73挺机枪,18门迫击炮,174支冲锋枪,210支各式自动武器,30支反坦克枪,约300对滑雪板和6部无线电。估计敌人仍有500余名伤员散落在森林中。”
德国情报部门及时记录了苏联空降旅的覆灭和重建的新番号。根据他们的记录,4月下旬第1和第2空降旅分别重建为第5和第6独立步兵旅,同时第204空降旅于Gridino地区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