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我读《现代性与大屠杀》( -- 马前卒
希望永远在前方
——我读《现代性与大屠杀》(给几个朋友写的读后感)
说实在的,《现代性与大屠杀》这本书写的脉络不太清晰,或者是中文版翻译的不好,读完以后感觉作者宣扬的是工业化社会所崇尚的理性绝对化会导致道德沦丧,以及庞大官僚机构下,个体对道德责任的回避。而这些结论的初始论据主要就是所谓的“史无前例”的纳粹屠犹事件。
就我个人来看,二战犹太人的死亡虽然骇人听闻,但绝非“史无前例”。就数字而言,以色列坚持600万甚至800万的数字,这显然是被高估了,死咬着缺乏根据的数字不放开,难怪伊朗总想在学术上翻案。这种教训其实我们也该吸取。我个人认为,400万是一个略高于实际死亡人数的数字。另外,400万是全部的损失数字,而当时欧洲法西斯远不止德、意两家,象波兰、克罗第亚、和法国的火星党都是,他们也干过不少杀犹太人的事情,至少是帮助德国搜捕犹太人。甚至在不少非法西斯政权下也发生了不少杀犹太人事件。这其中包括了许多混乱、无序、疯狂的屠杀。这400万人并不象作者所说的那样,全都死于周密的计划和工业化的杀人体系。
另外,400万是否“史无前例”?我看未必,算绝对数字,且不考虑时间上差了700年,这个数字与蒙古帝国的刀下亡魂比实在是差多了。如果你说蒙古人是游牧蛮族,其实400万的数字比不上大多数“文明”帝国崛起时的杀人数字。罗马、汉朝、西班牙、土耳其、大英帝国、莫不如此。如果你说比相对比例,那么亚述人、罗马人、希腊人早就干过更狠的事情,比如征服敌国后,屠杀丁壮,尤其是挑出知识分子屠杀以毁灭文化,然后把妇孺贩为奴隶,平毁城池,连土地都要撒上盐(对游牧民则是烧毁草场),防止遗民复兴。考虑到当时的技术水平,这比纳粹杀犹太人恐怖多了。
作者自己应该也意识到了光是600万的数字不足以惊人,他也强调,关键问题不仅仅是屠杀,而是由国家名义号召去屠杀,由一个官僚机构去屠杀,参与屠杀的大部分人都不必负担道德责任。其实呢,这个也和过去的几千年的历次屠杀没什么大区别。蒙古骑兵护送大汗灵柩回草原,所过之城皆屠,理由当然也很充分,比如大汗圣灵不能被人打扰云云。如果说由一个官僚机构,明确以屠杀为目标去实施计划,那么罗马人灭迦太基时就有类似的事情。历史上,许多大国为了摧毁对方的战争潜能,经常派轻骑深入敌国,屠杀青年,掳掠儿童,也是统帅很明确的指示,与个别部落、军官的抢劫行为完全不同。至于说实施屠杀的大部分人不必负担道德责任?这种事情也很多啊,在许多屠杀里,比如说土耳其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杀亚美尼亚人,那是真正的种族灭绝,在这里,屠杀是光荣,不要偷偷摸摸地干,即便要亲自动手,屠杀也不是道德负担。在许多大战中,军人把平民赶在军队之前做前锋,以削弱对手实力与士气,在粮食充足的情况下,抢掠\毁灭对手控制区的民用物资,从而迫使对手分出军用物资供养难民,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蒙古人在发石机上装上传染病人的尸体,又何必为可能发生的瘟疫而做噩梦?总而言之,犹太人被屠杀的每个细节都不是新鲜事情。即便在工业化社会,也并不比布尔战争或英国策动的巴拉圭战争更另人发指。
既然二战对犹太人的屠杀并不比历史上类似事件更可怕,那么作者因此对整个文明的发展而大发感慨是否过头呢?我们还得看看历史背景。
霍布斯鲍姆对欧洲历史的总结很不错,他说了,从工业革命开始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有差不多1个多世纪的好世道。甭管外面怎么折腾,相对一部血火写就的人类历史,那段时间绝对算的上太平盛世。当然,咱们都知道那段时间世界并不太平,中国有太平天国,有甲午战争;比利时国王在刚果殖民地成篮子的砍人手,弄死了一半土著;克里米亚战争和日俄战争,还有美国内战都打的天翻地覆。但那都不是在欧洲啊,要么在大西洋以外,要么在维也纳以东,欧洲本土还是很和谐的。要是说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那就更和谐了。其中的关键在于:世界上还有许多地方没瓜分完毕,内部谁偷懒,谁多吃多占,谁对贫富差距不满,都可以通过欺负殖民地来解决,所以一片太平盛世景象。
1914年前后的形势完全不同了,不同在哪?我们注意到1911年中国辛亥革命,表面上看这和第一次世界大战风马牛不相及,但事实上,辛亥革命代表的是农业社会旧秩序彻底倒台(中国显然是最强的农业国家),而第一次世界大战呢?代表的是欧洲工业资本主义已经彻底摧毁了农业社会的旧秩序——殖民地瓜分完毕,再不能靠扩张来解决问题了。所以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情的两面。对欧洲旧秩序来说,既然外面没得抢,就得内部解决问题,统治集团之间要打仗,无产阶级对统治集团要革命,中产阶级要获得与实际作用相符的权利,从此欧洲一片大乱。
大资产阶级暂时还把持上层建筑,所以他们发动战争,无产阶级在战争中出力出命却一无所获,所以他们拥护革命。至于中产阶级,他们不喜欢革命,也看不惯既没用又多吃多占的大资产阶级(以及旧贵族),要搞法西斯!这就是二十世纪前半程的主旋律。两次世界大战各杀了几千万人,协约国支持的白卫军搞叛乱,致死800万人,革命政权和自称革命的政权镇压敌人,以暴力维护生存并推行被认为是绝对价值的革命规则,也要了上百万的人命。轮到中产阶级动手,他们既不能象大资产阶级和军事贵族那么老套,也不能象红色帝国那样冲动,他们以精密的工业化方式进行屠杀。这就是让作者惊叹的大屠杀了。
为什么法西斯要杀犹太人?这里有三个原因,一是因为他们要清洗旧资产阶级,打破从自由资本主义时代传下来,以明确的私有产权为基础的早期资本主义秩序。这个资本主义时代不需要他们了。其次,其实中产阶级和大资产阶级以及旧贵族联系还是很多的,界限也不清楚,打破旧制度不需要全部杀掉旧资产阶级,杀鸡骇猴就可以了。正好犹太人是旧资产阶级中一个比较独立的集团,于是拎出来清洗。第三,法西斯运动比起旧秩序来说长进了一些,知道迎合群众,利用群众力量,这就需要制造一个敌人。犹太人从圣经时代就和主流有隔阂,拿他们当敌人很安全,还可以利用反犹情绪。所以,最后犹太人就倒了霉,虽然他们并不比吉普塞人或其他被一齐清除的民族更倒霉。(没人纪念其他被屠杀民族,更重要的是,没人为他们索赔)
前面说了,这屠杀并不比历史上类似的事件更可怕,不过呢,这事一是发生在太平盛世以后,二是发生在最发达、最富裕、最“文明”的中欧。所以对作者那代人,尤其是知识分子触动特别大,让他们有天塌下来的感觉,好比大户人家子弟,吃了苦以后要多发点感慨。一定要把自己经历过的苦头特别提出来说一说。而忘了这是几千年以来人类社会一贯的传统。开出来的药方自然也就不会对。作者觉得工业化、官僚化、技术化杀人真的厉害,可这是整个社会的变化啊,不止杀人机器如此。人类社会从青铜时代到铁器时代,杀人的器具更精良了,耕作、生产用的东西也更好用了,这能说明什么?我不好说人类进步了,但起码你不能说人类因此就堕落了。但这个作品把罪过在很大程度上归于极权,归于国家对社会的干涉,归于官僚化和泛道德化,不管本意如何,在苏联和传统共产主义运动墙倒众人推的年头,往往会被人借题发挥。我看今天许多人的书评,大抵如此。咱们要承认苏联及那一代共产主义运动的问题,也不应该把官僚化和国家对社会的过多干涉看做革命的必然组成部分,但官僚机构和国家对社会的干涉并非天生就有原罪,它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说远了,回到大屠杀的话题,大屠杀为什么得以成为大屠杀?换句话说,为什么我们今天如此排斥大屠杀?为什么通行了几千年的规矩到我们这里要受批判?这个还要回去看世界历史。
世界历史,几千年下来,马克思用唯物主义来概括,也就是弱肉强食,靠物质力量说话。竞争的胜利者就是正确者,真理和正义随着胜利者的转移而改变,旗鼓相当的时候就是用大炮射程来划分各种真理的适用范围,从来没有什么绝对价值。为了某个集团或某个阶层的真理,人类可以进行种族灭绝,可以故意制造饥荒,可以悬赏去买平民的人头,可以把别人当商品出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倒霉的牺牲品甚至往往不被看做是同类。从弱肉强食的角度来说,从尼安德特人的灭绝到以色列人攻克耶利哥城再到贩卖黑奴,唯一在人类社会通行的规则就是物质竞争规律。在这样的世界上,大屠杀本身不是问题,一切以竞争结果为准,如果屠杀对自己有利,就做,不利则不会乱杀人以泄愤。朱元璋曾以胜利者的身份做出总结:“朕遭时丧乱,初起乡土,本图自全。及渡江以来,观群雄所为,徒为生民之患,而张士诚、陈友谅尤为巨蠹。士诚恃富,友谅恃强,朕独无所恃。惟不嗜杀人,布信义,行节俭,与卿等同心共济。”其中一句“不嗜杀人”说的很准确。“不嗜杀人”不是不杀人,不是不屠城,而是不以屠杀为乐,但也绝不以屠杀为忌讳,这样的人方能取天下,才能制订规则。在过去的时代,这是唯一能阻止大屠杀无限扩大的力量。人类之所以不会被少数疯子杀光,原因也正在于此。
近代以来,欧洲工业资本主义的崛起带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现象——全球经济的统一。在这以前,无论是亚历山大的冒险、阿拉伯骑兵的征服,还是蒙古帝国的武功都不能打破各地在经济上的分立状态。到了19世纪,蒸汽轮船、铁路和运河彻底破除了以农业手工业为基础的地域经济。共产党宣言对这一过程写的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根据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原则,统一的经济基础带来统一的文化。从此,人类开始有了一些共同的评判标准,而且越来越多。这个过程是从欧洲开始的,在很大程度上要受欧洲19世纪太平盛世的影响。正是这一过程让我们以超出物质竞争规律的角度去评判世界,我们可以说某件事情做的对不对,好不好,而在这以前,通行世界的标准只能让我们说这件事是否有利于某个集团增加自己的力量——在这以前,对同一件事的正义性,不同的文明可能有完全相反的评价。正是依据这个标准,我们说大屠杀是恶行,说共产主义值得追求,说资本主义蔑视自由——是蔑视,而不是破坏自由,资本主义的核心是资本扩张,为了这个目标,资本可以通过代理人支持自由或践踏自由,但并不刻意的去破坏它。这本书的作者也正是按照这个标准去批判大屠杀的,遗憾的是,他把这个事件孤立出来看了。
前面已经说了,犹太人大屠杀并不是非常值得单独讨论的一件事情,共产主义者应该在更高的角度上,把它放在整个人类历史里来看。我们没必要因此苛责作者,不过要知道他的局限性。三国演义里郭嘉说袁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作者看不到两一次世界大战和二十世纪其他的苦难,却试图用犹太人大屠杀来阐述把现代社会的核心问题,体现了欧洲知识分子因为历史背景而具有的局限性,说他一句妇人之仁断不过分(ps 我不歧视女性啊,习惯说法而已)。其实,如何死掉很重要吗?为了英国或德国的世界霸权而光荣的死,和死在纳粹的毒气室下,有区别吗?对于要建立一个新社会的共产主义者来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历史的负面遗产,必须一并解决,而不是单独对某个问题上纲上线。
到现在为止,历史依然在很大程度上受竞争规律影响,在许多地方,真理还要受大炮的限制,但这不等于没有绝对价值。最起码,我们都谴责大屠杀。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以超级大国去掠夺小国也要在绝对价值里找个借口。或许你说这是伪善,但假的起码比没的好,社会毕竟在进步。这不是什么资产阶级人性论,而是共产主义的基础。如果否认这一点,共产主义的先进性就只剩下更强,更有效率了,这其实是法西斯主义——资本主义的极端形态,不是共产主义!我们要打破的是几千年甚至几十万年的弱肉强食进化规律,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这才是共产主义的本质。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从根本上避免大屠杀,避免以前人类的罪恶。资本主义之所以是我们的敌人,是因为资本主义坚持把历史的决定权留给竞争规律,把大屠杀这种事件发生或不发生的决定权放到人类社会以外,这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
06 12
不过也不能忽视文化传播的作用。
屠杀本身在历史上一直是被文化力量所批判的,只不过过去文化的力量过于弱小,而且附属于权贵阶层。近代以来,技术手段和知识发现使文化广泛传播,越是温和的观点越容易被更多人接受,也能够产生更大的影响。在1900年前后,文化的传播基本上使得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可以确认自己存在的规模、领地和生存状态,基于这种认识产生了一系列的共性诉求。虽然在当时还没有被广泛承认和接受,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从共性出发,那么被认识和接受就只是时间问题。基本的人道诉求使大屠杀越来越被了解到这些事实的人反对,纳粹大屠杀的纪念,确实包含了人类将自己确认为一个文明共同载体以后对和平的美好向往,这个积极意义是不可否认的(所以日本对中国人的罪行被忘却是一种对历史的扭曲)。
阶级史观完全排斥普遍意义下的人道主义价值,这是不能赞成的。
竞争规律不是人类社会以外的东西吧?当然,生物界存在着竞争,可人类社会也是生物界的一部分吧?当然,人类最后是会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可是前提是什么?是人类首先应该树立起统一的价值观,并自觉的以其指导自己的行动,“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忘掉过去,面对未来。
不过老兄的观点确实很好,往深里挖掘,就是如何建立新的价值体系,来面对新的全球经济一体化,从哲学高度上解决过去历史上的恩怨,让人门真正的成为历史的主宰而不是奴隶。
其实著者是想说,在工业化时代的工具理性主导下,杀人这种传统的、带有极大冲击性的、反人性的行为,被类似机械规模化生产一样有效率的、非人性的重复进行。
一言以蔽之,重点在“现代性”,而不是“大屠杀”这三个字上
说真的,放在今天这个观点已经没有什么新意了。因为这种观点从60年代后在社会科学里就很流行了
举个例子,就如同美国打击南联盟。如果霉菌愿意,他完全可以用按按钮的方式复制一个种族灭绝。这就是所谓“现代性的悲剧”
所谓价值观,也就是如何处理选择问题的标准。
有了处理选择问题的标准,自然就有了价值观。
或者这么说,你在选择养奶牛或者鸡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牛奶或者鸡蛋
喜欢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思想。
顺便问一下,《现代化和屠杀》这本书网上有没有?
想阅读一下以供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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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砖前,先表扬两句。其实,马前卒兄在此文中的很多观点,我也是比较认同的。
但是,有些观点,则不敢苟同了。^_^
1、“根据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原则,统一的经济基础带来统一的文化。从此,人类开始有了一些共同的评判标准,而且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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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这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原则,然而,所谓共同的评判标准,应该说是对于各种原来独立存在的文化来说,都是相类似的文化。这种相类似的文化特征,并非一定要先有统一的经济基础。即使是互相独立,然而程度相当的经济基础状况,都会催生出类似程度较多的文化。这同样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人类历史上,几乎大多文明都经历过奴隶经济制度、不同程度的带有人身依附的农业经济制度,小农经济制度……当每种经济状况出现史,就在当时、当地催生出相适应的政治和文化,即使这个地区根本与其他地区的文明毫无交流。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原来美洲印第安人的奴隶文明。因此,具有相类似的文化特征,可能根本不必建立在先要有统一的经济基础上。
2、“正是这一过程让我们以超出物质竞争规律的角度去评判世界,我们可以说某件事情做的对不对,好不好,而在这以前,通行世界的标准只能让我们说这件事是否有利于某个集团增加自己的力量——在这以前,对同一件事的正义性,不同的文明可能有完全相反的评价。正是依据这个标准,我们说大屠杀是恶行,说共产主义值得追求,说资本主义蔑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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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字的问题,正是来自上一段中“统一经济催生统一文化”的推导。不错,确实存在过“对同一件事的正义性,不同的文明可能有完全相反的评价。”这种现象到今天还仍然存在,并且成为目前世界上冲突不断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正如我前面提到的,相类似的经济基础,也会产生相类似的文化特征。比如大规模地屠杀,不是在现在,而是在几百上千年前的中国和西方文明中就并没有什么好名声。相反,不杀妇孺,不杀不能抵抗的人,在各个文明历史上,很早就被认为是一件至少是不坏的善举(最大的“坏”是被人冠之“妇人之仁”的名声,^_^)。至于说“共产主义值得追求”,莫若说,天下大同的社会状况很早就成为人类的一个梦想。而马克思提出的共产主义理论,不过是给这个梦想披上了“理论根据”和“可能实现”的外衣。资本主义是否蔑视自由,这个就更见仁见智了。明白无误地,毫无廉耻地提出利益扩大是目标,这确实是资本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然而,从资本主义出现到今天,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又避免出现两败俱伤的纷争,恰恰是资本主义的知识分子提出或强调了包括经济自由、人身自由、公平交易、诚信买卖等等的文化内容。可以说,自由并不是资本主义所最关心的目标,然而却成为资本主义在追求利益的过程中,带给人类的一个不坏的“副产品”。相反,一直追求世界大同,天下为公的社会主义理论和共产主义理论在人类历史上催生出一个又一个专制政权。这不是天下大同的思想不好,而是这种思想,起码在目前来说,仍然是一个梦想。在没有达到“物质极大丰富,精神极大崇高”的时候,要求一种“为公”的目标,必然要求社会上的每个人都放弃一些“为私”的利益(不仅是经济利益,也包括政治利益)。这些“为公”而集中起来的利益,却成为管理者和掌权者们,以“代表人民”的名义就可以随意处置的对象。于是,建立在这种政治社会中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无限强调当权者的道德素质。因为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来公开制衡和监督管理者的权力了。当一个人拥有绝对的权力时,也许未必就会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但是肯定会对自己使用权力的正确性不容置疑。如此一来,专制独裁型的管理方式就无可避免了。于是,强调“为私”的资本主义,却在不断的各种势力的博弈较量中催生和促进了具有自由、公平性质的社会状态;强调“为公”的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在不断削弱“私”的力量时(既然最高统治者“代表”人民的利益,那么其他人,或者其他势力就不代表,或者起码不那么代表人民的利益。于是“最代表人民利益的权力”就理所当然地拥有压制和消灭“不代表人民利益的权力”的资格和合理性),将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力量都弱化后,却为独裁者创造了肥沃的土壤。
3、“其实,如何死掉很重要吗?为了英国或德国的世界霸权而光荣的死,和死在纳粹的毒气室下,有区别吗?对于要建立一个新社会的共产主义者来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历史的负面遗产,必须一并解决,而不是单独对某个问题上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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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很多问题,如果能一并解决,当然好。但是,这样的目标有时是很难达到的。我认为,能解决一个问题,就先解决一个问题,这样挺好。^_^
比如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大屠杀问题。未必一定要同时解决纳粹对其他民族的屠杀,其他势力对犹太人的屠杀,其他势力对其他人的屠杀……。之所以提出纳粹德国对于犹太人的屠杀,我认为,不仅仅因为犹太人目前成为一股有力量的势力而推动了这种纠察。对全世界大多数地区的人来说,纳粹德国这种以“科学”、“优化”人类为理由的生命摧毁,是一种人类文明的前所未有的考验。正如马前卒兄在前面提到的历史上各次屠杀,也包括现在正在世界上发生的各种屠杀,主要的目的还是物质利益争夺,并且提出的“正当理由”就是“有利于本民族的利益”。这样的屠杀行径,对于除被屠杀者之外的人类和民族即使算不得丑陋,也许不过是“别人的灾难”。要避免自己落入灾难,努力变得强大就可以了。然而,纳粹的人种优化理论,却天生宣判了某种人是要被消灭的对象,并且这种消灭是极之合理又正当的。对这样的人,无论用何种极端手段进行消灭都是允许,甚至光荣的。于是,某种人一出生就因为血统而成为“必须”被消灭的对象。如此残忍的现象却被如此合理正当地包装。这是完全有悖于人类各个文明历史上的某些共同特征的。由于某种理论的“正确性”从而使得屠杀具有了超越某个集团的物质利益而成为“对人类有益”的现象。这样的恐怖,如果能通过对纳粹德国屠杀犹太人事件的反省而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的话,又何必等到所有问题一并解决那天呢?
4、“……在许多地方,真理还要受大炮的限制,但这不等于没有绝对价值。最起码,我们都谴责大屠杀。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以超级大国去掠夺小国也要在绝对价值里找个借口。或许你说这是伪善,但假的起码比没的好,社会毕竟在进步。这不是什么资产阶级人性论,而是共产主义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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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价值观,当然是共产主义的基础,可也同样是连资产阶级都承认的人性论的一个结果。甚至包括共产主义在内的各种理想,都有相当部分建立在人性论的基础上。这种人性论,未必就是资产阶级所独有的,而是人类社会几千年的文明不断传承下来的。很难用某种方式就将这种人性论中的某个部分划分成“资产阶级的人性论”,或者“共产主义的人性论”。人类的文明成果,不是后来出现和发展的,就一定要批判和否定以前存在过的内容。起码共同价值观,或者叫绝对价值、普世价值,与其说是共产主义的基础,不如说是人类历史上各民族能共同生存的一个基础。
花!
最近很忙,回复晚了,不好意思
但是,有砖不接绝不是马前卒的风格,因此,这个文债早晚是要来还的。
最近很忙,回复晚了,不好意思
但是,有砖不接绝不是马前卒的风格,因此,这个文债早晚是要来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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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这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原则,然而,所谓共同的评判标准,应该说是对于各种原来独立存在的文化来说,都是相类似的文化。这种相类似的文化特征,并非一定要先有统一的经济基础。即使是互相独立,然而程度相当的经济基础状况,都会催生出类似程度较多的文化。这同样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人类历史上,几乎大多文明都经历过奴隶经济制度、不同程度的带有人身依附的农业经济制度,小农经济制度……当每种经济状况出现史,就在当时、当地催生出相适应的政治和文化,即使这个地区根本与其他地区的文明毫无交流。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原来美洲印第安人的奴隶文明。因此,具有相类似的文化特征,可能根本不必建立在先要有统一的经济基础上。
这里,我说的是工业革命以铁路和轮船将全球统一后,必然会有统一的文化出现。经济基础统一是文化趋同的充分条件,不是必要条件。您这个批判有点一斧子下来落空的意思。没找对目标啊。另外,北美洲那种以人祭为主的奴隶制与西欧那种大庄园经济为主的奴隶制,中亚以军事奴隶为主的奴隶制大不相同,好比同样是游戏机sony和任天堂的就大不相同,虽然都可能从pc平台移植同一个游戏。真正意义上的趋同还是要等到工业革命。以前只能相似,不能一见面就因为共同的文化握手言欢。
这段文字的问题,正是来自上一段中“统一经济催生统一文化”的推导。不错,确实存在过“对同一件事的正义性,不同的文明可能有完全相反的评价。”这种现象到今天还仍然存在,并且成为目前世界上冲突不断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正如我前面提到的,相类似的经济基础,也会产生相类似的文化特征。比如大规模地屠杀,不是在现在,而是在几百上千年前的中国和西方文明中就并没有什么好名声。相反,不杀妇孺,不杀不能抵抗的人,在各个文明历史上,很早就被认为是一件至少是不坏的善举(最大的“坏”是被人冠之“妇人之仁”的名声,^_^)。
——看什么文化了,你生在中国,而且读的东西都是士大夫留下来的。北欧海盗和蒙古大扩张时期的蒙古人多半不会赞同你这个说法。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并不是某些文明高于其他文明的理由。即便是西方文明,十字军到东方搞大屠杀也是很受赞扬的,因为屠杀异教徒,或把他们当奴隶是荣耀而不是罪过。至于中国,内阁大臣和兵部技术人员认真的在朝堂上讨论如何大面积火烧牧场、把游牧民族灭族的时候,难道心里想过什么道德问题吗?
这里有个问题,讨论问题要先定义,否则标准不统一就没的讨论。你说资本主义如何如何,你自己最好先给一个资本主义的定义。你说共产主义如何如何,也要先给定义。
我这篇文章算是那篇《唯物主义历史规律的结束与共产主义的兴起》的一个外篇,在那篇文章里我那里定义了资本主义,这里摘录一下。那篇文章已完成部分我都发在青史那边了,你可以过去看一下。或者,你自己定义一下资本主义,咱们才好讨论。我不太在乎采取谁的定义,但必须统一。
“资本主义是当代社会的主流社会结构,它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与工业化社会的扩张几乎同步进行,在分析古代农业社会到现代工业社会的转变以前,必须先弄清资本主义的内涵与特点。
顾名思义,资本主义的核心在于资本。所谓资本,简单的定义就是经营的本钱,牟取利益的凭借,是用来生钱的钱。如果一笔资金或一批物资(某些情况下还有技术)被用来支付日常生活的开销,那它们不是资本,但如果你用这笔钱或物资或技术来开办店铺、工厂、雇佣工人,生产商品或提供服务以换取利润,那么它们就是资本。资本主义就是一种以资本的牟利过程为核心的制度。在这种制度里,大部分资金和物资都是资本,归属于以利润为目标的各个机构,与劳动力相结合进行生产或其他经济活动,通过卖出有形或无形的商品来获得利润;而利润除一部分被消费外,大部分加入到资本的行列,为了谋取更多的利润而继续参与经济活动。
必须说明,资本主义与市场经济完全是两个概念,布罗代尔认为这是两个层次上的东西,作者对资本主义的定义可能和布罗代尔不尽相同,但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正如上一章所述,只要有自由的交换就会有市场经济。市场经济里可能会存在以牟利为动机的资本和资本的经营者,但在一个稳定的市场经济中,更多的参与者是维持简单再生产的生产者、购买生活必需品的消费者以及简单的卖出好年景剩余产品的农牧民。资本主义的本质是牟利,如果能利用市场经济实现这一点,资本当然乐意参与市场交换,但如果用其他方式能获得更多更稳定的利润,资本也从来不认为市场经济是必需的选择。事实上,资本甚至不认为生产与交换是必然的选择,只要有利润,对资本的正确描述是“不择手段”。
当然,人类社会对财富和利润的最终定义还是能满足人类欲望的消费品,因此资本主义还是要把物质生产-消费作为利润的基础。但随着世界经济体系越来越复杂化,直接将资金投入生产和商业不一定在所有领域都能获得最大利润,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资本牟利的多种方式:
先是军事资本主义,这种资本主义最直观的存在方式就是战争债券乃至战争股票,日俄战争中日本的军费的相当一部分就是通过发售债券解决的,英美拥有过剩资金和物资的资本集团认为日本有能力打赢战争并偿还贷款本息,因此愿意冒风险为这个亚洲国家提供军费。不过,军事资本主义更常见的方式是与国家政权密切结合的资本集团为了利润直接发动战争,近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从创立的第一天起就积极承担这个任务,从英荷战争到布尔战争,再到两次世界大战和今天的伊拉克战争,资本集团从来不忌讳用大炮去获取利润。
还有政治资本主义,中国人最熟悉的例子应该就是吕不韦对秦国王族的长期投资——“....濮阳人吕不韦贾邯郸,见秦质子异人,谓其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主定国之赢几倍?’曰:‘无数!’....”,不论这段对话是否真实存在,这足以证明当时的中国人已经很清楚资本可以通过干涉政治来获取利润。在近代的欧洲,南欧的许多大资本集团在失去商业霸权后也以向北方的政权贷款为利润来源,当然,资本与政治结合最紧密的年代还是今天的世界,这一点在后面几章还将反复提到。
最传统的行业——农业也可以作为资本主义的载体。在美国的拓荒时代,农民们一路向西,开辟出新的农场卖给后来的移民。拿到现金后他们再次向西拓荒,购买新的土地做农场,如此循环,直到太平洋才停止,这是农业资本主义。读者还可以在历史中寻找宗教资本主义、文化资本主义等资本的特殊存在方式。至于常见的工业资本主义和商业资本主义,已经为大家所熟知,这里不再多说。前面已经指出资本为了利润可以不择手段,这里详细列举了几种资本主义的存在方式只是想帮助读者理解资本主义的本质,不要把资本主义的概念局限于工厂与商铺。”
在这里,资本主义的核心是再投资,是扩张扩张再扩张。扩张是目的不是手段,你爱不爱扩张不重要,反正扩张慢的会被扩张快的淘汰,所以大家都致力于扩张。在工业革命前,自由资本主义最合适,工业革命后逐步转向垄断,到了20世纪,那些殖民地少工业又强的就转到法西斯主义。这些都是资本主义在不同情况下的表现形式,某些资本主义注重自由,比如自由资本主义,因为那时候市场广阔,软弱的可殖民地区多,所以他们崇尚自由。某些资本主义崇尚纪律和国家利益,因为工业强但势力范围小,要团结起来去抢——不是他们想这样干,是竞争压力使然。不过,自由也好,集体利益至上也罢,都只和那些与资本有关系的人有关,荷兰资本家自由到可以和敌国进行战略物资贸易而不算叛国,二战的德国企业却要听施佩尔的指挥。西方世界让大部分男子享有选举权,完全取消工人对雇主的依附可是自由资本主义出现之后很晚的事情了。
你有一点说的很清楚,自由是资本主义的一个副产品。我觉得这么说更好,自由是人类各个社会集团互相竞争的一个副产品,而且是某一阶段的副产品。为什么会有这个副产品呢?因为在适当的条件下,人身自由利于资本扩张,而只有拼命扩张的资本集团才能占领这个地球。不过,条件能产生这个副产品,也能消灭它。东欧的二次农奴化、德国的纳粹,都是资本主义消灭自由的例子。总而言之,自由的产生是因为它能创造物质力量,而不是因为自由本身的“好”。我们今天正好相反,认为自由本身是一个值得追求的东西,而不在于它能富国强兵,能支持跨国集团的掠夺或是支持世界大战的胜利。美国刚赢得伊拉克30年石油开采权的公司或许是从利益的角度支持他们的“自由”。但我们在这里如果也这么说就有点无耻且帮闲了。自由对于我们来说是目的而不是工具。
资本主义曾经意外地创造了我们今天所说的“自由价值”的前身,自然也不会在乎意外地消灭它。你理解资本主义,1是只提自由资本主义,2是把资本的自由理解为人的自由。这个等于说“坏资本主义不是资本主义”。在这种辩护方式下,世界上没有不好的东西,因为这叫循环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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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很多问题,如果能一并解决,当然好。但是,这样的目标有时是很难达到的。我认为,能解决一个问题,就先解决一个问题,这样挺好。^_^
比如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大屠杀问题。未必一定要同时解决纳粹对其他民族的屠杀,其他势力对犹太人的屠杀,其他势力对其他人的屠杀……。之所以提出纳粹德国对于犹太人的屠杀,我认为,不仅仅因为犹太人目前成为一股有力量的势力而推动了这种纠察。对全世界大多数地区的人来说,纳粹德国这种以“科学”、“优化”人类为理由的生命摧毁,是一种人类文明的前所未有的考验。正如马前卒兄在前面提到的历史上各次屠杀,也包括现在正在世界上发生的各种屠杀,主要的目的还是物质利益争夺,并且提出的“正当理由”就是“有利于本民族的利益”。这样的屠杀行径,对于除被屠杀者之外的人类和民族即使算不得丑陋,也许不过是“别人的灾难”。要避免自己落入灾难,努力变得强大就可以了。然而,纳粹的人种优化理论,却天生宣判了某种人是要被消灭的对象,并且这种消灭是极之合理又正当的。对这样的人,无论用何种极端手段进行消灭都是允许,甚至光荣的。于是,某种人一出生就因为血统而成为“必须”被消灭的对象。如此残忍的现象却被如此合理正当地包装。这是完全有悖于人类各个文明历史上的某些共同特征的。由于某种理论的“正确性”从而使得屠杀具有了超越某个集团的物质利益而成为“对人类有益”的现象。这样的恐怖,如果能通过对纳粹德国屠杀犹太人事件的反省而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的话,又何必等到所有问题一并解决那天呢?
——————道德理由也好,包装也罢,都不是新鲜事情。我文中已经讲了,天生宣布某种人是要被消灭的对象,历史上发生过千百回。因为血统杀人的事情bc3000年就有,何必等到20世纪。我不是说不要反思纳粹大屠杀,而是说,如果只从工业化的精密性去反思,好比解决社会犯罪问题只注重刑法的精密、定罪的准确。结果是扬汤止沸。扬汤止沸当然比加把火要好,但如果认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用解决问题的假象蒙蔽自己,不进一步探讨深层原因,恐怕枉死之人只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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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价值观,当然是共产主义的基础,可也同样是连资产阶级都承认的人性论的一个结果。甚至包括共产主义在内的各种理想,都有相当部分建立在人性论的基础上。这种人性论,未必就是资产阶级所独有的,而是人类社会几千年的文明不断传承下来的。很难用某种方式就将这种人性论中的某个部分划分成“资产阶级的人性论”,或者“共产主义的人性论”。人类的文明成果,不是后来出现和发展的,就一定要批判和否定以前存在过的内容。起码共同价值观,或者叫绝对价值、普世价值,与其说是共产主义的基础,不如说是人类历史上各民族能共同生存的一个基础。
这么说倒也不错。但关键在于 ,20世纪以前人类有什么样的人性,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要受竞争决定的。竞争决定了生存下来的人,必然适应残酷的竞争。
如今的人性是什么样的,我们要反思,要主动干涉,这个就是区别了。共产主义讲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就可以粗略的这么理解。所以我说共产主义史无前例。
最后,还是要说,这篇文章本身不好独立说明什么观点,还是去看我在青史那个系列吧。
与其文明内涵中对自由平等的追求我感觉正是左手右手,有着相互补充和制约的作用。左手强了,就造出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也是西方文化阿)比较机械的一面,右手强了,就有性解放和颓废一代的出现。
个人以为,网络文明,正是歪打正着地解决了这个矛盾,在有序社会中按照规则生活工作,与精神上的平等自由,在网络中的表现,大概是一种前人无法想象的平衡了。
按照你对资本主义的定义,上下几千年,纵横几万里的人类世界,时时刻刻处处都能找出这种“资本牟利”的例子。
我觉得,资本主义的定义,不能这么空又泛。要缩小。
1、资源配置过程中,买卖双方以“市场内平等地位”的方式完成交易的经济组织和运行体制。
2、保证这种经济体制得以运行的政治制度。
同意否?
另外,关于文化价值观相似,我正是这个意思。不是相同,而是相似。相似的经济基础,就会催生包括价值观在内的相似的上层建筑。所以,相似的价值观,或者说文化(文化这个词太空泛了),并非来自全球经济一体化,不过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催化下,这种同化的速度和程度都是以往所不能及的。
既然这些“基础”都不是共产主义特有的,它们也未必就导致共产主义必然出现。包括你认为的,共产主义基础之一的“人性论”。
在价值观趋同的基础上的,具有类似特征的“人性”;本身就是人类社会,不同群体共同存在的基础。^_^,至于将这个归于共产主义基础,也不过是反应共产主义是从这种共同价值观可能发展出来的一种人类可能的组织方式。不过,从我个人的观点,这样的组织方式完美得就像天堂一样,在人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