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说说“搏出位”的媒体人(1) -- 老土豆
公众心理脆弱是国内比较严重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多年来过度保护产生的结果。
放开是必然趋势,也是国内目前正在做的。如果放在5年、10年这个时间尺度上观察,进步已很明显。
但有个怎么做的问题。官僚机构的惯性和惰性需要逐步推动,说理分析,一下子跳出来上纲上线指责,只会把事情搞向反面。
同时,也应该考虑LXGW所说的一种情形,那就是从极左到极右、甚至虚无主义的大反动。如果出现这种情形,可真是国家大祸。
因为二厚说的是一辈子没这样的事。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他的才能真能打动穆青以至于出马推荐,那《了望》的主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穆青很可能只是客气了几句,也没有向谁推荐,就是给他个面试机会而已,而《了望》主编发现这个人水平就就那么回事,也就回了他。
焦的问题是,在这里用谎言刻意自我吹捧了。
处理了事和物,罚款留人。怎么看也是个内部处理,被拿到外面来才给人话柄--要是你老婆把你晚上在家说的话到外面说,有几个人不恨你?
如果单纯从自身利益和形象出发,把袁李抛出来了--你还什么都说不出来,国际惯例。
这就是大家心里明白的事情了。所以个人才觉得李不仅是不够专业,实在是有点不仗义,小女人。
http://www.bignews.org/20050228.txt
我看了一下,看上去好像穆青还是挺器重他的。但因为是访谈,所以肯定有不精确的地方,也可能有些夸大。也有可能是焦一个年轻人,理解错对方的敷衍之辞了。
没有和楼主抬杠的意思。我对焦的文章也不以为然,对他的为人不清楚,所以不敢乱说,但对什么样的人会写那样的文章很好奇,所以想弄清楚些。楼主别误会了。
:毕业那一年,其实我想做新闻,我做了新闻学博士还是想进新华社,所
以等到毕业那一年,我就跟穆老谈这个,因为九三年我来北京读博士的时
候,正好他从新华社社长位置上退下来,那么……朱:虎倒余威在——但
他还有权啊!焦:当然。但是后来不一定,等到九五、九六年的时候……
朱:情况有变化?高官离退后的余威大概只能管个三年?焦:因为我是1996
年夏天毕业的,大概九五年下半年开始就给穆老谈这个事,当时我说我想
去《了望周刊》,我第一次跟他谈,穆老就特别支持。我记得第一次跟他
谈,当然不是第一次去他家,在此之前,我去过好几次了。第一次跟他谈
,他就说,原话我记不清了,大意就是没问题吧。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他
送我出他那个门的时候,他家有个小院嘛,送我出屋门的时候,它有一个
台阶,握手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话,就说欢迎你到《了望》来。等于说
基本上应该说是没什么问题了。后来我又跟他谈过一次,就是想见当时《
了望》周刊的总编辑,叫陈大彬,想见见他,穆老很快就约了他见面,不
过在见他之前,那都到了九六年的春节前夕了,大概到腊月二十八九了,
我就去新华社穆老的办公室去见他。他说你怎么还不走啊,都春节了。我
说,我心里不踏实嘛,马上就过春节了,我心里不踏实。他说没问题,你
放心回家过年吧。大体是这么个意思,基本上就是让我放心地回家过年。
过了春节以后,我就想见见《了望》周刊具体负责的总编辑,后来穆
老就给我约了他,约了陈大彬。结果,当时去见,我感觉不太好,就是感
觉不太对,他比较冷淡似的,甚至非常冷淡,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恐怕是
我见到的数第二的冷淡的面孔。数第一的是我研究生毕业,新华社河南分
社不要我那个时期,有一次我去见我们河南大学研究生院的院长,他的面
孔让我至今心凉,甚至是恐惧。希望有职位的先生今后注意自己的尊脸,
免得有意无意成为别人一辈子的梦魇,实在没意思。
朱:陈大彬不买穆青的帐?
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穆青应该说是很器重他的,听新
华社的其他朋友跟我说,穆青说了肯定没问题,说《了望》周刊是穆青的
“亲儿子”,就是他办起来的,他很重视它里面的人事什么的。而且后来
我有一次去穆老家,还碰见过陈大彬一次,已经退下来,他不一定认出了
我,但是我知道他是陈大彬。陈大彬退休了以后,也是常去穆青家,应该
说他们个人的交情是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时竟然是那样对待穆青约
见的后生。
朱:怎么就没成呢?
焦: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是感觉他特别冷淡。
朱:他是不是反感你拿穆青来压他?
焦:我不知道。我想不一定是个理由吧,因为我不认识你呀,我不找
穆青,找谁啊?我说不来,反正……
朱:按说你当时一个人大博士进他《了望》也是绰绰有余啦。
焦:因为当时参加考试的是三十几个人吧。
朱:你还参加考试了?
焦:它有一个名义上的考试。当然,其实这种录用人的考试,我觉得
是很不正规的,你想它又不像高考那样的密封卷,它其实就是一个形式,
它想淘汰谁得有一个说法啊,要不然三十个人怎么办啊,只录取一、两个
,它肯定得有这么一个表面形式。当时博士就我一个,而且我那两年在人
大发了好多文章,大概每年都发五六十篇东西,而且两年都拿最高的奖学
金,一年就是《人民日报》的奖学金,一年是香港吕振万那个奖学金,都
是最高奖学金。而且当时年龄也不大,刚刚三十出头,学历是最高的,发
那么多东西,说明还是可以啊,起码是有写作方面的能力吧。所以现在对
进新华社的人我总觉得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呢?确是考得好呢,还是走谁的
路子呢?总这么疑惑。我七年的梦都没有进去,而且两次都动用穆老这样
的角色,都不成,那么它有多难呢?他们进去的人能有多大本事和门路呢
?我挺懵懂的,神秘。
朱:可能有人的面子比穆青更大?焦:到最后,考试那个情况是陈四
益先生告诉我的,陈四益当时在那做副总编,陈四益先生他后来还说起来
,我说我到底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他就说我写的那个作文,好像他们对里
面的观点不是太认可,那个题目就叫《道德与法律》。朱:这么大的鬼题
目?焦:当时让我们写一篇作文,我就写了,《道德与法律》,我说这个
道德在终极的临界点上,道德是没有用的。我举了一个例子,假定说我特
别喜欢一个女孩,那么按我的内心讲,我肯定是想把她抢走,就像山大王
,不管她愿不愿意,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抢走呢?我怕的是法律制裁,而并
不是怕道德谴责我。其实也就是说,我们要重视道德法制什么的,可是人
在临界状态的时候,道德的作用可以说微乎其微。我的用意是在这,它结
果反倒成了我的一个很负面的东西,一个很负面的把柄似的。好象我不重
视道德似的。不过我相信这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去那《中国文化报》,就感觉到很不对劲
朱:他们不赞成法治重于道德?焦:哎,不知道。起码我从陈四益先
生这里得到的是这么一个说法。那后来我就没有可能进《了望》,那么后
来这个事我也跟穆老谈了一下,他表示很无可奈何。他的话大体意思就是
这样:就是说我现在也退下来了,也不可能再指定谁做什么事了。我觉得
,穆老当时很诚恳,好象也挺无奈,很落寞的样子,在他新华社主楼的办
公室,当时我很伤感,唉,做了七年的新华社记者的梦……朱:到此划上
句号?焦:我在洛阳师专4年,我想考博士也还是想进新华社,在人民大学
读了三年博士,还是想进新华社,结果做了七年新华社的梦,也没进去,
所以这个……
素不相识, 穆老如果对他没有好的印象,大概也不会介绍他去面试。
焦说穆老大过招呼,也不算太错,谈不上撒谎。
严重同意这两点:
以前我比较愤青,经常会把国内的情况上纲上线来指责。现在好像好多了,认识到国内的进步是个长期的缓慢过程,而且这样的长期渐进过程的结果比暴风骤雨式的革命更要好得多,所以对国内的一些事情更多地持同情立场。不过对认为国内现在这样就好得很,不需要改,改就中了外国和汉奸的圈套之类的帖子,时常还是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就再说几句吧,真相出在细节中,马脚也露在细节中。就我对新华社的了解,说说这访谈里面的几个细节:
95、96年穆青在新华社是一言九鼎(虽然退下来了好几年),实际上他到去世时都是这个地位。更何况当时主政的还是他的徒子徒孙辈,如果他真要推荐这个人,陈大斌(文中的陈大彬)就算成心推辞,也得拿出个上得了台的理由,否则新华社内部的人都得骂他。
但你看看这篇访谈,不觉得前后接不上而又很怪异吗?前面说穆青如何推荐,事情如何十拿九稳,后面说陈大斌态度突然冷淡。给读者的印象是,因为新华社当政者不买老社长的面子拒绝了他,好悲情啊!
所以我敢断定的是,至少就穆青许诺“没问题”这个细节,要不就是焦国标撒谎(从善意的角度来看是夸大吧),要不就是他把幻想当事实。
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不想想自己有什么问题或缺陷,却一味要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而且总要打扮成受害者。这就难怪说个事都说不圆,就这素质最好也别去祸害国家通讯社了。
一般来说不会把事情做绝,批评么,一辈子谁没受到过?事情过了,想通了,责任者又可以抬头做人。
正如你说的,李大同这事纯粹是牛二现代版。
细细想想,难道穆老不清楚焦的斤两?
事情的经过更有可能是这样:穆老清楚的知道焦不够格,但是出于奖掖后进,不好直接明白的告诉焦,于是随意夸奖了焦几句,给他个面试的机会,想让焦在面试中明白自己和要求的差距,不想焦却幼稚的把客套当事实,把搪塞当推荐,于是乎,天才没通过考试,而这个结果对他的心灵产生了严重的伤害。
反而是责天怪地,直到最后把怨愤撒向整个体制。
为了衬托自己如何天才,把穆老扯出来,而且刻意撒谎,这就显示出为人的品位。
新华社的考试录用制度,据我所知,是目前中央媒体机构中最严格的。虽说不像高考那样考前封卷(据说前年开始封卷了,因为申报者太多),但阅卷都是抹去名字的,阅卷者都是各部门抽出来的老先生
我有一个师弟考过了,没有任何背景,而且距被刷下也只有两分之遥。
花一花!
焦国标的问题也可以概括一下(当然是我个人的理解):他一直遭遇某种挫折,或者说他自认为的挫折,但遇到这种问题时,他没有冷静地想一想自己是否有什么缺陷,而是直接归咎于矛盾的对方。
在他看来,一个大博士,获得过多种奖学金,又有传媒界的泰山北斗“赞许”,要在某个国内媒体工作还不是小菜一碟?但事实却不如他的想象。他的才能,也许确有不适合媒体工作的地方,读书好也并不意味着工作好,甚至也不意味着做研究好,这个道理他可能并不明白。
这种思维下,他自身的缺陷永远得不到改正,人生也一直无法进展。而他又进一步归罪于整个社会体制,并想着在另一个社会下会有所改观,希望用某种“出格”的举动来改变自己的境遇,最终走上了大家都看到的那条路。
说白了,我认为他的问题不是“言论自由”与否,而是他能正确对待自己与否。
可能是小人之心吧。但1996到2000年那些年间,自己确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明明自己在学校还不错,为什么成绩不如我的某甲现在比我还好?为什么我还住在筒子楼宿舍里而某乙却分到了房子?为什么某丙平时蠢蠢的甚至自己都看不起,最后却得到了一个大奖?而我的作品就被批评?
自问是个普通人,也预设了别人的定位不会更高,但还是庆幸自己,如果那段时间没挺过来,没有多反思自己,说不定也就成了X大同或Y国标,甚至更出格。
但是他的许多文章我觉得写的很有理, 我觉得他的“搏出位”,在个人,或许出不得意,但对社会却不无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