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老动力厂外的车臣武装阻击阵地被端后,特遣队转入休整,那场战斗后有队员被冻伤,所以连续作战不可取。
同时,“小军”奉上级指示,暂不再打如此直接面对面的战斗,避免与车臣武装及支援该力量的其它武装力量照面。我想上级可能有所考虑。
这时特里耶夫斯基大尉晋升少校的命令下来,并调职返回部队,领兵打仗去了。这是他看到战场上的形势转好,俄军内部的情况转好,有他在部队中施展才华的空间而主动要求返回部队的。俄军前方司令当然也希望敢于打仗打胜仗的军官返回作战部队任职,他的回归便是畅通的事了。分手时,我送了瓶军供茅台,而他握着我的手说:“我会争取与你并肩作战。”然后拥抱了我,干脆地反身上了接他的军车。
战斗民族的汉子啊!超一米八八的个头,既孔武有力,又敏捷灵活;然而特里耶夫斯基少校不幸牺牲在格罗兹尼的巷战中,让我痛失一位外国战友兼好朋友。
在“小军”休整时,发起了全队的军事民主,根据已经获得的战场经验,讨论下一步的作战样式和战斗编组,当然是在俄军对车臣武装总的作战指导下的作战样式和在寒区对敌的火器配备。
俄军已经集中优势力量切断格罗兹尼市内非法武装与其他地区特别是南部山区的联系,在充分吸取了第一次车臣战争教训的基础上,对负隅顽抗的非法武装,首先以火力打击辅之心理战,动摇其信心,迫其投降;而后对拒不投降的顽固分子实施歼灭性打击,直至完全解放格罗兹尼。
此时,俄军乘拔除老动力厂的声势,开始夺占格罗兹尼外围据点,迫使格罗兹尼门户洞开、失去屏障,进而全面封锁格罗兹尼;一俟时机成熟便对市区发动总攻,夺占市内重要目标,大量歼灭车臣武装的有生力量,夺取最后胜利。
很显然,下一步作战将是以攻坚为主,特遣队是轻步兵,应该轮不上我们。但是着眼下一步的作战,俄军方面提出中国特遣队抽调部分兵力,进行坦克战车训练,有所准备亦好。大概有为我而提出的建议,把我的心愿满足,才好调动特遣队的兵力吧?
于是特遣队接受了三辆坦克和四辆步兵战斗车,包括一个俄军坦克乘员组,组建了装甲战斗队。
我亲自担任装甲战斗队的队长,挑选部分队员到装甲战斗队为坦克、步兵战车车长、驾驶员、炮手,小军中有来自机械化部队的装甲车辆乘员,改装俄制坦克步战车容易;而副队长则是来自俄军装甲兵的博拉索夫大尉。
我、副队长和王建民分别占据了一辆T72坦克,充作车长。T72是一款老式坦克,在原苏军中装备有极大的数量,拿给我们用用不算什么。该坦克的主要武器是2A46式短后坐距离的125毫米滑膛坦克炮,身管长是口径的48倍,配有热护套和抽烟装置;配有自动装弹机,携有39发炮弹,其配比一般为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12发、尾翼稳定榴弹21发和尾翼稳定破甲弹6发。对我来说,一次作战应该很难打出如此多种炮弹。
装甲侦察连的排长王宇广担任坦克的驾驶员,徐达隆为炮手,并辅助我进行作战指挥,三人组成了一个临时乘员组,挺开心的是我也有机会担任坦克车长了,从来没有想到过。
王建民带手下刘明强、李绍先为另一辆坦克的乘员组,必要时他可接替我指挥,或许他更合适充当这个小战车队的队长,只不过我当仁不让,他只能是“备份”的。
副队长博拉索夫坦克上的乘员是他带来的俄军坦克手二人,显然他认为自己无法与中国乘员在同一坦克中,嘴上说的是语言不通,心里是否有更多想法呢?
上级对人员的配备当然是有远见的,而我们的队员非常聪明能干,对于陌生的装甲车辆上手很快,掌握了车辆驾驶、武器操作、各车间的通讯等技术,只保养方面比较薄弱,反正用不了多久,也不能样样都行嘛!
之前我主要是了解步兵战车和装甲车,当熟悉了T-72后,又重新认识了BMP-2步兵战车在车臣战场上的作用。
这型步战车采用双人炮塔,炮塔两侧装有附加装甲,车长的位置在炮塔里,载员为6人。BMP-2主要武器为2A42型30毫米机关炮和AT-5拱肩反坦克导弹,打筑垒工事是有作为的,被用作打击在建筑高层袭击装甲车辆的对方火力点;更重要的是,火炮配有500发炮弹,有持续作战能力。
AT-5拱肩反坦克导弹属于前苏军第二代反坦克导弹,破甲威力提升到600到700毫米,射程高达4000米,是一种威力巨大的重型反坦克导弹,现在对那些坚固的火力点施以穿射击孔的穿透攻击,亦是利器。
BMP-2拥有在战斗中再装填导弹的能力,不过导弹发射装置安在了上方,需要将导弹发射装置旋转收入到炮塔内进行再装填,不用发射导弹后再后撤装弹,保持与坦克的协同作战。
对步兵战车的定位,就格罗兹尼战场,作为联合作战的突击兵器,随打随运动上步兵控制所攻克的地域,可以减少步兵的伤亡和损失。
这是我难得的一次接触坦克战车的实战,须得记住这些装备的武器情况和使用的规则,须知那是在实战的战场上啊!
我还向博拉索夫要求,让我到俄军的战车部队去学习步战车和坦克的作战理论和方法,俄军指挥官为了补偿我带队为他们苦战,二话没说就批准了,是那个出借坦克步战车的装甲团。
于是,我带了些白酒、香烟去了这支俄军部队,踏实地学习了T72坦克和BMP-2步战车的搭配协同作战的方法和战术组合,并由团参谋长为我上了装甲部队作战的战术运用课。他是好教员,但说的话快了些,听起来费力,但在重复后我还是领会大部分的意思。嘻嘻,有意思的是,是在战场上补了自己所缺的装甲作战理论这一课。
我把授课场景略为叙述下:
关于装甲兵的使用原则,他讲,应主要用于机动作战和进攻,强调集中使用、注重与其他军兵种密切协同和各种保障等,并随着军事技术的不断更新和作战经验的不断充实而发展。
他尤其强调了“更新”二字,指出装甲兵主要是集中使用,但也不排除个别情况下的分散使用。现在在格罗兹尼战场,俄军已经集中大量装甲机械化部队,但到具体某拔点作战上,却是使用的小股装甲集群。他反问我一句:“你说为什么?”
“因为是城市攻坚战,在第一次打格罗兹尼的作战中装甲部队攻坚受到了很大损失。”
他看了我一眼,“你对我们第一次打格罗兹尼的情况很了解?”
“不,都是阅读读到的。”
“嗯,那就涉及到第二个原则了。”装甲兵部队的进攻行动,主要在炮兵、航空兵及其它兵力的支援下,协同步兵攻歼运动之敌和立足未稳之敌,乘敌行军、开进、增援、突围和退却时,以快速机动和设伏等手段迅速突然地歼敌于运动之中。坦克以设伏打运动之敌是一种较为有效的手段,能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对立足未稳之敌的进攻,通常乘敌临时驻止、收缩待援等有利时机,以奔袭的手段,出其不意地攻击,或隐蔽接近,从开进中发起突然进攻;对于有防御准备之敌的进攻,如地形便于坦克行动时,也可在主要方向上使用装甲兵部队协同步兵并肩突击。同时,根据需要将少数坦克部(分)队配属给步兵,直接支援战斗。
“你觉得怎样?”他又问我。
“启发很大,尤其是在现在的战场上。”
“你很敏锐。”他评价了一句。
显然,兵力兵器的使用需要根据战场实际安排,而非墨守成规,在他的讲课中我能深刻理解他对本部队在这场战争应该如何面对,那就是绝不能再吃上次那种甘挨打的亏了。
所以,别看俄军普遍装备了坦克战车,但在攻克格罗兹尼城这个局部战场,使用装甲兵部队仍是小规模的攻击作战,成熟一个打一个。
而我们的装甲战斗队就是一支小规模的装甲兵兵力,倒是符合在这个特定战场上的作战要求。所以,只熟悉了两三天坦克和步战车驾驶操作、战术动作,就开到了战场上,对盘踞在发电厂一带的叛军进行战斗侦察,抓住机会向敌防御区试探。
为配合我们这个小小的装甲战斗队,俄军还派出武直协同,在天上掩护及指示目标,由副队长博拉索夫与之联络。T72型坦克的无线电台已经进步很多,在我的坦克里也能听到博拉索夫与武直的联络,一开始我听起来困难,但几次后就能理解很多,因为博拉索夫也要与我通话后通过我再把武直的指示转达到中方坦克步兵战车的乘员。我不能理解武直的引导也得尽快学会弄通陆空联络的方式和那些军语,这是我对陆空协同理解的开始。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对于空间和距离的快速转换,是以前靠徒步进行战斗无法比拟的,而依靠火炮、导弹、航空炸弹遂行战斗,远比步枪射击更为凶狠。在坦克中,射出的第一发炮弹,那种就在身旁的震撼和目中的爆炸威力,催动了我之战斗胆量和想象。
我对战车驾驶、火炮操作做的不多,也就是熟练掌握了车长指挥塔旁的大口径机枪,而且在战场上我多次身体从炮塔中探出,操作机枪打向前方冒出子弹、火箭弹的掩体、建筑,尽显其大口径子弹的威能。
一开始时,我打得快,瞄准一个目标打了就退回炮塔,有些怕被对方狙击手打中呢。次数多了,尽管操作的动作还是那么快,但留在炮塔外面的时间却慢慢延长,并且更注重观察战场的情形了。
感谢首长把我送到俄罗斯战场,感谢俄军把我送到钢铁战车上!
中国竟然参加过车臣战争。
特遣队高指导员大概对我一头扎进装甲战斗队不动有意见,叫我回去开会,支部作战会议,扩大到赵典、任旭林。妹的,排除了严江、韩荏弘两位班组长,我的嫡系,搞什么搞!
会上,首先听了副队长卢云对“小军”主力这一阶段活动的汇报,也听取高指导员关于特遣队进入战场以来之表现的总结和意见。其他支委的工作我没让在这个会议上介绍,而是让他们多听三位主要队干部的发言,对下一阶段作战的方式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
我不相信挑出来的队员在打了两仗后会有情绪或思想上的波动,所以我只谈作战,其它的事该谁分工解决就由谁去工作。
指导员和副队长的发言中,他们指出:“小军”并不是只有装甲战斗队足够活跃,特遣队主力在队上其他指挥员的统领指挥下,亦充分利用单兵优势,以单兵、单炮进行游击式精确打击,拔除固守在前沿的车臣武装火力支撑点和接触点。
这个“单兵、远距、精准、袭击”的打法是我去装甲战车队临走时对卢云要求的,当时我说:“结合我的过往经历和目前战场上的势态,应该小打小闹,以小胜积攒战果。”
车臣武装正是利用非常多的作战小组,依托坚固的隐蔽的工事,以节节抵抗的战法,阻止和迟滞俄军对格罗兹尼进攻,迫使俄军机械化部队过早展开,用大部队打“蚊子”。
这个情况,我们都见识到了,那么如何面对,各有主张。但卢云还是按照我的要求组织了“小军”留在战场上的兵力,在对手将注意力放在俄军装甲机械化突击兵力上时,抓住对手用兵特点,积极展开以小对小、以“精确打击”对“守点待战、依点耗战”,以高度的自觉、艰苦的努力,创造战机杀伤敌人。
既以特战对付“游击阻击战”!
此时,“小军”已有12支7.62口径狙击步枪,2门60迫击炮;这60迫击炮好像还是国产的,且远程打击兵器和弹药有了一定基础。我不要求狙击手们一下就在战场制胜,没有参加过实战的队员总得有个过渡时间。
卢云设立4个狙击小组,每个小组两个狙击手和两三个保护队员;2个火力打击组,使用轻迫击炮;采取狙击、冷炮战术,活跃在“小军”所对付的外围各个据点周围,对其有生力量进行杀伤。
任务交代到各班后,“小军”队员斗志旺盛,自信心颇强,在各班长的指挥下,敢于独立行动,小分队作战。但越是这样老高和卢云越是严令各班班长不可妄为,不可轻率出动,一定先观察,而且观察的时间足够长,查明当前之敌的布置后才能派出狙击手前出到能够击敌的距离上;不怕麻烦、不怕劳动、不怕寒冷,还要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做到能打、能防、能撤。
第一个出动小组,安排的是郑书瑗,因为我对他信任,指导员、副队长看到了他的表现同样信任。他带了出动的狙击小组夜间进入阵地,埋伏在目标地域超过600米以外的隐蔽地点,这是他通过观察确定的目标,小组成员包括副射手分散部署,以保持良好视线接触为界,护卫人员一般在狙击小组附近,分散在后面100米、侧面200米设置掩护阵地。
以此同时,狙击教员张蔚也带了一个小组悄悄进入了阵地,他们就是来“捡漏”的。张教员颇有计谋。
清晨,天已破晓,老郑盯着的目标有动静了,他在喉话器中发出信号,准备打了。吴建衡计算出风速、温度,郑书瑗确定了瞄准的偏离值,就在那个匪徒头目习惯性地每天清晨用望远镜向周围查看时,狙击步枪响了,“啵~”长长一道破空声,吴建衡在望远镜中清楚看到子弹打在了那个大胡子鼻子下的三角区,那可是致命部位。弹头射进时,只见一道血箭喷涌出,中弹的家伙仰面而倒。
为掩护郑书瑗撤退,吴建衡在老郑改作副射手后,确定了一个在阵地上冒出头的家伙为目标,并由副射手测定风速等影响射击准确的数据,迅速确定了瞄准点,又是“啵~”长长一道破空声,吴建衡开火了。枪声明显从稍偏离的方位发出,传到对方阵地上去的。敌人这时又赶快寻找新的射击阵位,老郑趁机溜出了潜伏地。
小吴继续在阵位上隐蔽,已经把身体压得最低,伏在地上,头都贴在了他在阵位上铺的一块毛皮了。然后是长久的等待,等待对手发狂,进行“猜点”射击。所谓猜点射击就是找不出确切射击者,而对可疑地点射击的说法。
对手准备很久,终于向前方可疑地点发射了迫击炮弹,“轰,轰”将白雪地炸出一块黑洞,但从爆炸效果看并没命中目标,翻起的除了土就是染黑了的雪。
敌人的迫击炮阵地暴露了!
敌人也使用了机枪扫射,于是准备好的张蔚趁着敌人阵地的枪炮声大作为掩护开枪了。在精确计算气候因素对弹道的影响后,子弹竟从射击孔打进,打中机枪手,机枪顿时哑了。而敌人虽然从眼前察觉到小吴的大概方位,却是啥都没看到,这时更是搞乱了,新的射击显然不是刚才那个射点的“杰作”。
到是有个原苏军侵阿老兵察觉了张蔚的射击方位,赶快报告,在他的指点下,射击转变方位,不再威胁吴建衡,于是他也顺利撤出。
待战场上消停了,对手感觉前面不该再有伏兵了,怎么会有军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潜伏那么长时间呢?敌头目派了一小队匪兵出来检查雪地里对手打冷枪的阵位,看是否有战果。
那些武装分子尽管不大相信还有伏兵,但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不时警惕地向前观察。可是他们再有经验,却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的情况,只听见枪响,不见子弹从哪里发射出。而他们的慢行又给特遣队队员提供了歼敌机会,当敌人到了离我们伏击设定开火的区域,指挥员罗勇军一声令下,各掩护队员齐射击,一时枪声大作,就像一阵风刮过,那巡视的匪徒六七人相继被打倒,不是死就是伤。
这是“打、拉、撤、伏”的一套战法,“小军”此次出动,一个被打中的都没有。中国特遣队的官兵很是兴奋了一阵,更是按此模式继续偷袭敌人。
下次上的就是迫击炮了!
刘忠强、苏志勇组成一个狙击小组,再次以冷枪袭敌时,韩荏弘、谷东升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为狙击小组掩护。而这次周营理坚决要求出战,他要以一人独战,口口声声对卢副队长说:“我来参加此次出国任务时,队长就要求我能发挥自己的特长,独自把迫击炮用起来。”还说:“队长把我从老部队挑出来,看中的就是我能够单人操炮。”
“好吧,你说成,我就认为你成!”卢副队长被缠得没法,只得派他出动。
这次苏志勇先打,打完对手的迫击炮弹就飞过来了。因为事先清楚对手是用炮轰对付我狙击手,事先设置了防炮阵地。在对手第一轮炮弹落下后,并没打中我狙击手,可是对手再没有打炮的机会了!
韩荏弘使用了“影子”开发的小型弹道计算器,迅速确定了敌迫击炮阵地的准确密位距离,他边算边口述,谷东升随之做好发射的准备,轻声说:“准备完毕!”老韩的炮弹就放进了炮筒,仅十几秒的时间。
“嗖~”炮弹在空中飞行,准确落到了敌人的迫击炮阵地上,“轰”一声爆炸,那处迫击炮阵地再没动静了。
敌人遭到迫击炮攻击,一时没主意了,因为打得太准,如果再拉出新的迫击炮,再被打掉,岂不要动摇守备的根基!
周营理等了会,不见敌人继续发炮反击,没办法只好用炮弹把对手的机枪阵地轰掉。
敌人这次被炮轰老实了!
彭柯说:“老韩,你这个弹道计算器着啊!”
韩荏弘说:“这个小玩意也就这点本事,再远点距离测的就不准了。”
“我们是步兵,又是小口径迫击炮,要测那么远的距离也犯不上啊!” 谷东升说,“为什么你们会有?”
“队长带人搞的,原理技术不是难的事,就是元器件得另开发,特制的,到战场上用用,试过后还不错,是吧?”
“有些羡慕你的部队,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仗打了。”
“瞎说。”老韩否定了他的说法。
在游击狙击作战中,来自兰州军区的狙击教员张蔚表现出色,他颇为适应寒带的潜伏,总是能寻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果断开火,而且尽量在下午风势小的时候射击,那他潜伏的时间就太长了,其所受的罪可以想象。卢云曾向我报告,他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了张蔚的射击结果,每次都能从敌人工事的射击孔中穿入,打中孔洞后面的那个家伙。
我相信其中就有叛军下层的骨干分子,因为如果打中的是较为重要的目标,对方就不惜暴露自己的火力配系,会疯狂地报复,向我狙击兵力拼命射击。
听完卢副队长的汇报,我认为这个战术是成功的,在数天的战斗中,“小军”未失一人,打中了对方不下20人和摧毁7个火力点。我们是在离敌据点较远的位置上袭敌的,充分发挥狙击手的作用,实际我们不能算是狙击作战而是冷枪袭敌,遇到显露出来的敌武装人员才会开枪。
从战场上观察发现:对手的军事掌控能力颇强,并没有持续做出过激的反应,吃亏后便变得耐心观察、分析,找出新对手的行动规律和破绽;自己也改变了任意报复的陋习,即使自己人被打中,只是紧盯危险的方位,使用远射火器待确定对手准确位置后才施加攻击,小军的一个狙击手雷照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牺牲的,是特遣队的第一个烈士!
当我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下令暂停狙击歼敌。面对老练狡猾的对手以不变对万变的忍耐,我心里说了,“那就斗智斗勇吧。”
敌人的冷静,让我们更冷静,白天的狙击被敌的反击布置所限制,那就换成火力攻击,我们在千米之外隐蔽的地方打出一发炮弹,将对手不容易建好的火力点炸烂,也让叛军心痛,反击很难奏效。
在会上,分析了小军作战所创造出的战机,我也试图确定了下一阶段“小军”作战的基本方略和一些具体想法。
说实在的,我自打建队开始,那种没有把自己融入到队干部之间犹如天马行空的做法,他们都是很困惑的。我的几个表现让他们有了看法,如擅自改变来之前适应一下环境的计划安排,很快就带队往前线跑,可一上路又踟蹰不前,多次要求停车,说是让队员活动活动不要发生冻伤,实际是队长他对俄军的战车发生了兴趣,拉长时间加大自己的体验。可打了一仗后,就向对方提出小队应该适应目前战场上的攻坚局面,向俄军学习,尝试以小群装甲兵力加入攻坚作战。
史凯锋问:“队长,你搞来搞去的目的是什么?”
我反问:“上级为什么让我们来观战,搞清楚目的,就该知道我们应怎样参战了。如果让我说,是在参战中把我们观战所学,付之实践并检验。”
指导员是特种兵出身,他说:“‘小军’就是一支轻步兵,连特种兵都算不上,如果在车臣战场上把‘小军’锤炼成一支类特种兵的能战斗的精兵,即达到上级要我们出动的目的。”
他的抱负太小了!
我看了参会的几人,开始陈述我的观点:“特战不是单纯的战法,特种兵也不是就该偷偷摸摸地战斗,轻步兵不仅要特战化,也要联合作战化,这是战争发展规律的要求。比如这次俄军就把装甲部队和特种兵都调到战场,并且武直和空军也出动了,看上去就像是牛刀宰鸡,可以说是多不划算。”
我停顿下,非常郑重地说:“人家接受了第一攻打格罗兹尼的教训,针对敌人‘把一座城变成堡垒’的坚固设防,就得充分发挥己方的优势,打在敌人的致命三寸处,以空中力量为主要突击兵力,地面进攻都是在空中突击才开始的。同时,这样攻坚减少了伤亡,我承认俄军这种能花钱取胜,绝不付出生命和鲜血,对提升部队士气很有积极作用,要知道俄国经济很困难的。”
接下去,我说了自己的意图:“来到车臣,看到俄军强大的装甲机械化部队,坦克、步战车、装甲车在人家这里不算啥,那我们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来时上级就安排了懂装甲兵作战的干部,针对的是俄军的实际状况。现在正是发挥他们能力的机会,何不来一个用装甲兵消灭敌人的联合作战?联合作战,是我在国防大学学习所知道的解放军目前所欠缺的理论和实践,赶上去可能还达不到,但尝试一下确有必要,所以我们又何不在这个战场上借用人家的装备和联合作战的技术提高我们的能力呢?”
队干部听我这么一说都点头了,连指导员都说:“队长的话打开了思路,我作为一个特种兵老兵,思想还停留在提高特种兵的特战能力上,丰富特种兵的实战经验上,看来视野狭窄了。”
有了他们对我关于作战认识的认同,我又说起来,“我的判断是,特遣队主力对敌的袭扰,已经给对手一个固定的印象:这边与其纠缠的是不大的兵力,而且还是轻步兵。”
我看向他们,“从对手克制的表现,我相信其肯定正在酝酿阴谋,很有可能派出稍大的兵力对我单兵、小组兵力进行报复。”
老高、老卢和老任都有这样的看法和预感,认为必须把我叫回,研究如何及时应对。他们认为敌人的报复很快就会展开,特遣队的行动样式必须有所变化,不仅是改变方式做好预防,而且应该进行坚决反击。
对于他们的认识,我是认同的,便对他们说道:“反击我当然要用装甲战斗队喽。咱们自己说话,看到俄军不管机动还是打仗,都呆在‘乌龟壳’里,我是有想法的。咱们在冰天雪地里爬冰卧雪,不管是侦察,还是偷袭,那个滋味难受,尝试过了,取得了经验,也该换个打法。”
“队长,你够贼的,偷袭了一次,你就去找新的玩法,不够意思吧?”卢副队长开玩笑地说。作为一个军事干部,他的思想大部分时间与我一致。
“人家说见钱眼开,我这是见‘大家伙’眼开,从军以来很少见大部队,大家伙见的就更少,所以到车臣,有这样的条件,我得补上这一课,你们别有意见啊!”
“队长,你有些另类啊,出发的时候你就不管部队,到了战地还是不管部队,把打仗当儿戏?”高指导员带着指责说道。
嗯,他大概有了看法,因为我不在,担子、责任都在他的肩头。所以,他说的意思也有有把全队的安全放在了重要位置上的考虑。
“指导员,你的话我理解,儿戏肯定不敢。上级把你们安排在特遣队,所以在队员的管教、指挥上我充分信任大家,我专顾打仗,肯定是我感到压力很大,要实现总部首长派特遣队来的意图,需要我费脑筋啊!请同志们理解和支持我。”
我环顾了几位军官,继续说:“在支部会上,你们说接下去的仗怎么打?”
老任一直未说话,他在观察我,对我如此大大咧咧肯定有他的想法,我感觉他并不是反感,反倒是有种想看究竟的愿望。这时他听我讲军事民主,开口说话了,“出国前,我听了种新的军事观点,叫什么合成营,就是在营级兵力编成内,编有步兵、轻炮兵、装甲兵、防空兵、侦察兵、工兵,及通信兵、防化兵之类的保障兵种,捏合在一起作战。我们特遣队就有合成营的雏形,当然我们的作战兵力主要是轻步兵和小小的装甲兵群,也会有人家的空中武直的支援,这样立体的兵力,如果搞个协同作战,我相信会有意思的。”
“好!老任的提议很好!既然现在有机会,那就大干一场,该我们扬眉吐气了麽!”
特遣队负责军官兴奋起来……
我们的行动终于迫使对手做出了反应,不惜暴露这一地区的兵力规模,派出了大批携带有轻火炮的武装人员主动出击,目标就是对我各狙击小组。
敌人鬼得很,是在夜间安排了出击兵力隐蔽潜出防御区,埋伏在特遣队以往活动的地带附近,因为已经预防了对手来这一手,夜间担任警戒的队员及时发现,并向指导员做了汇报。
对手既然上套,我们也要摆出个“被上套”的姿态,安排2班成三个互为支援的小组出发,不能让敌人看不到“成果”嘛!
天明,2班便停止了继续深入,摆下了隐蔽待机的样子。凌晨后几个小时的酷寒,使埋伏的敌人冻得坚持不下去了,既然“鱼儿已经上钩”,其指挥官下了决心,“干脆抢先行动吧!”于是,等不及我方兵力深入到其伏击地域,便开始向我引敌兵力做包围运动。但是敌人的动作有明显的破绽,当然会暴露。
2班不与敌纠缠,在卢云的指挥下迅速回撤,在战场形成一方跑着撤,一方跑着追,对手此刻尚未意识中了圈套,还想狠狠要一口。
敌人将我2班主力逼进了山边树林。
显然,车臣武装也受到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没有冒然进入树林,也没有利用机枪疯狂地扫射,而是利用迫击炮将一发发炮弹从高空泻下,杀伤力要比机枪大得多。可在敌架起火炮时,2班班长赵典及时带领本班队员借助树木的掩护向树林边溜走,使叛军的火力打击成为无用功。
此时天已大明,敌人亦是不敢久留,炮火轰击一通后,也赶紧撤退。
但这时特遣队装甲战斗队快速向敌人退路冲击,博拉索夫的坦克为首车,一马当先,跟着的是两辆步战车;我和王建民的坦克与另两辆步战车结成平线队形,且绕更大的弯,向敌另一翼实施突击。
当我们快到预定战场时,我在耳机里听到博拉索夫与直升机部队联络,呼唤已在空中巡逻值班的武直支援,很快武直飞临战场。
作战计划基本达成!
俄军的武装直升机飞来,实施空中突击,让我看到武直使用机炮、火箭弹对地面区域目标的无差别攻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空中突击的实战,场面很血腥,残肢断臂到处飞,倒在雪地上的尸体把白雪染红!敌出动兵力遭到了人员和兵器的巨大损失。
再加一把火,该装甲战斗队出场了。
我乘着坦克高速奔行,对敢于出动的敌伏击兵力进行辗轧式突击。当时我掌握着并行机枪,亲自参加乘车作战。可惜我的道行不够,让我操作坦克上的机枪,打出串串子弹,却很难打准溃逃中的车臣武装士兵,只得看编组的步战车炮长打出几发炮弹过过眼瘾,然后徐达隆钻出炮塔,操作着高射机枪对溃敌实施了火力打击。徐达隆虽然不是老装甲兵,但他能够熟练使用坦克炮、并列机枪和高射机枪,我则只有在车长镜中观看的份!徒有羡慕。
战局扭转,与2班一同行动的联络员,与空中联络后对贺萍告知了对空联络识别,2班迅速调头,向当面之敌反击。
这时残敌已无招架之功,纷纷夺路逃跑,跑进了没膝的大雪中,艰难地逃命。这股车臣武装败得快,使追击的2班队员不得不与撤退的残匪拉开距离并排而行,但终于凭借自己出色的体力超过残匪,在敌人必经之路先敌一步到达,并设下埋伏。等待敌人急匆匆赶来,他们以有力的火力突击再次摧残了逃跑的敌匪。车臣武装在遭受到伏击时,颇有见地,未敢恋战,拼命摆脱攻击,迅速撤退。这群没几个的残余败兵被打痛了,不敢向自己的防守区撤回,而是跑向格罗兹尼南部方向。
2班打扫了战场,获得不多的战利品。
装甲战斗队返回特遣队主力集结地,搭载兵力,每辆步战车都是超员运兵,然后由三辆坦克和武直掩护,开始向出动的车臣武装老巢挺进。
我的战术企图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敌所出动的大批兵力遭到致命打击,损失极大,其防御区的兵力自然空虚。战机不容耽误,不能让敌增援兵力赶来,我甚至舍下2班于不顾,撤回装甲战斗队运送特遣队主力,并力主俄军出动装甲部队前去攻击这个叛军的据点,此建议被俄军副队长博拉索夫所支持,并急向他的上级说明情况。
要实现该战斗决心,需俄军的增援与加强兵力!
该上级慎重地考虑了特遣队装甲战斗队的请求,调集了情报和据点的影像,查明所攻打据点的敌情,很快便调集装甲兵力过来,同时以特遣队小装甲集群为先导,俄军的一个装甲营高速跟上,在数架武直的火力支援下实施一次奔袭,向那股车臣武装防守的地区前伸,从行进间展开了进攻。
嗯,俄军这招玩得还行……
中国的无人机试飞时飞远了,飞到了俄罗斯,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倒是虚惊一场。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空地联合作战,还是地面搭乘装甲战车进行交战,太刺激了!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个轻步兵,用门60炮的战斗都没打过,只经历过一次使用肩射防空导弹打武直,还不是由我指挥发射的。那时只有惊吓和惊吓后的极度侥幸,哈,没出息吧?
来车臣观战参战,显然是一次机会,让我见识大兵团、机械化、联合军队那种大场面的交战。所谓观战,不就是学习麽!观摩一支比中国军队更加机械化且陆空兵器更优越的军队如何实施联合作战,攻坚作战,甭管对手是啥样的军队,对开拓自己装甲兵联合作战的眼界绝对有意义。话又说回,对方虽然没有空军和装甲部队,不也抗击住了俄罗斯军队的进攻,并曾迫使对手签下过城下之盟,战斗力实则不容小觑!
为此,我在训练和休整时记下了数千字的作战心得、总结,并与来自集团军装甲兵的军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引起他们的重视,听取他们的真知灼见。
我对来自1军的王建民营长谈及,“怎么样,这是一次装甲兵实战吧?”
“当然,真让我赶上!怎么,这是上级安排的?”瞧他想的!
“哪里,是我临机的发挥,上级怎好向俄方要求。”我自得地回答。
“唷,队长你能啊!跑人家的军队都能争取下来,我可从来没敢想。”少校土包子了不是?
“机会难得不是,从全军来看,参加过这种联合作战的军人能有几个?咱们赶上了咋能轻易放过?把脸豁出去又能损失什么?”
“是啊,在战场上获得的经验尤为重要,是切身体会,比演习精彩多了。队长,你抓得准,服你!”营长赞得痛快,可马上幽幽地抱怨,“可惜,不是我当这个小装甲战车分队的队长,让你这个外行顶了我这个内行,令人不愉快。”
“少校,你参加过多少次大规模演习了,到战场上还和我争,你是不知我有多嫉妒你们来自集团军的军官。”
“演习再多算个屁!”王建民,装甲兵汉子,坦克营长,渴望驾驶坦克指挥坦克兵在战场一逞,却被一个坦克仅坐过几天的大外行压制了,可想而知他的不豫!
“别急,王营长下次轮你指挥。”听他暴粗口,我赶快安抚。
“你说的,不能反悔!”直汉子立刻要坐实。
“当然,下次我当炮手,打打炮,当个装甲战士也是必要的。”我心诚地说,自然也是由心得体会而发。
在训练中,很有趣的是徐达隆对我说:“以为我会成为你所说的边境折腾兵,可第一次参加跨洲际行动,却干回了老本行——装甲兵,队长你不带我来,真是无法想象到。”
“不好么?”
“那到不是,以轻步兵而来,却成了重装的坦克兵,在老部队都不行,才是在步战车上混的机械化步兵。”他倒分得清。
“是麽,那你看我回去能不能干坦克兵?”我凑趣地问。
“那特么可就整日打扫卫生了。”他还嫌弃。
“可有机会离开‘影子’,我还是愿意申请到机械化部队工作,你看我能担任哪个职务?”我问他。
“装甲侦察营营长吧。”徐达隆给我选了个职务。
“我离开‘影子’最起码是副团,你让我再当营长,有没有搞错?”我干脆地否定。
“我是说你现在。”徐中尉强调。
“那我当了营长,你来当连长,这我能说话算数。”我来给他许个职位。
“有这个可能?”他不认可。
“咱上面有人啊。”
“我也有人。”他还不卖我的账。
“怂人!”我骂了他一句。
“去‘影子’靠你,回军里还靠你就不必了。”他挺猖獗的。
“那我把你放到一军去!”我将他的军。
“那等从车臣回去再说吧。”他倒心里明白。
他又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队长,来时我可听说了,特遣队队长原本安排一个团长的,人家可是最年轻的上校呢!最后确定的是你,一个上尉,好玩啊!”他有些嫉妒地说:“为了你当队长,让你佩戴少校军衔,我去,起码是把你按照副团使用的。”他幽幽地说:“咱俩年龄一样大,你都当副团使用了,我还是副连级,连‘长’都被撸了,我找谁说理去。”
战地小插曲,搏大家一笑。
但徐达隆仅半年就从和平时期铁血部队的一名普通军官经多次参战在战场上磨砺为一员铁血战将,对于他,对于军队,都更有意义。
经过实际的联合作战、装甲作战,对我的军事生涯是极有益的战斗经验积累,也是职业短板的弥补,算是当一回特遣队长能占的便宜。况且,通过这次战斗,作为联合作战一环的指挥员,了解到地空联合作战的计划过程和有关技术,亦是难得的获益。
依我的认识,这也是一次小型的合成营作战,虽然那时还没合成营的叫法,但从规模和形态上算是合成营规模的陆空联合作战,所以咱也是合成营指挥员的先驱。
我在战场上感知的准确和快速的反应,所提出的作战要求,也给俄军方面很深的印象,一个中国军队年轻的军官,敢于向上级提出和坚持自己的作战建议,并说服指挥官采纳,这在俄军中是不多见的。
俄军联络官阿列克谢伊少校问我,“你,一个下级坚持自己的作战计划,就不怕实施后失败遭受上级的惩罚?”
“我的坚持是为打好打胜,上级采纳了我的作战建议,那么打不好的责任应该由上级承担,是为长官的操守。而把失败的责任推给下级,仗会越打越消极。联络官你说是不是?”
“军队的传统是下级服从上级,作战计划应由参谋提出,像你这样的在俄军中很少,而且你还是客军,是不是有些超越自己的身份?”
“联络官,你说的对,但攻打该外围筑垒地域涉及特遣队,强攻的话,特遣队可承受不起巨大的伤亡,只能另采取对策。中国古代兵法曰以正和以奇胜……”
“你说的这个观点我知道,是孙子说的。”阿列克谢伊少校笑着指出,见我认可,脸上全是得意。
“那么诱敌而出,以优势的兵器火力在野战中歼敌,正是发扬我方的优势。”
“自然这个容易接受,而且我也注意到特遣队有意无意地在创造诱敌条件。”
俄军军官认识很清楚很准确,听了他的话亦令我深思。
客观地说,这次装甲联合作战的实现亦有副队长博拉索夫大尉的一份功劳,他头脑清楚,善于抓住机会,是一个有作为的装甲兵军官!
有个花絮我不得不说,在休整时一个俄前指的上校新闻发言人来慰问中国特遣队,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队员到了战场上,会用块绿布遮盖住领章,是怕自己的军衔暴露在对手的眼中,会招致特别的攻击么?”
这事曾被联络组的俄军官笑话,我的军官无所谓,说:“避实就虚,没啥的。”避实就虚俄联络官不懂。
现在又问到我,我回答:“在战场上不图虚名是对的。”
俄军官倒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安排士兵充任队员?”
我说:“这些军官就是士兵,只不过他们是四年在军校受训,而士兵是四年在军营,不打仗的话,我不认为有什么差别。如果你见少校多的话,也是因为他们有边境作战的经历,解放军罕见的有过战火考验的军人,他们是特遣队的支柱。而避免他们遭到损失,是我的责任,所以我要求他们如此做。”
……
在特遣队主力休整时,我仍和部分队员在俄军装甲兵部队半训练半参战,深化我和那些出自机械化部队的队员对坦克战车在城市进攻作战中的理解及战术的掌握。
第二次车臣战争打响后,通过先期的成功外围清剿,俄军包围了格罗兹尼。为攻克该城,首先利用陆、空、天、电一体化的侦察监视网,迅速展开对格罗兹尼的全方位电子信号的侦察、压制、干扰。军用卫星、无人侦察机和侦察机持续地在格罗兹尼上空实施航空侦察;技术侦察部门严密监听和截获非法武装的无线电通话,随时掌握叛军的信息和动向;使用电子战器材实施强电子干扰,使车臣武装成为“聋子”和“哑巴”,瘫痪其有效和及时的指挥。
在这种战场单方透明的基础上,俄军组织空中和炮兵火力对城市内车臣武装的重要目标实施猛烈的火力打击,尤其陆军航空兵出动米—24武装直升机配合作战,地面炮兵使用大口径火炮,对格罗兹尼实施了持续、准确、猛烈的火力打击,为地面部队的装甲攻击集群创造了作战条件和有利的攻击态势,是我观察到的有益经验,且乘机参与了一把。
俄军如此规模巨大的攻击行动,正是我们观战的内容,“小军”曾护卫军官观察组详细考察了战地,观看了俄军的联合立体进攻作战,虽然与在前南地区的空中打击有规模大小的区别,但充分使用了天空基侦察手段,不间断地保持对战地的监视,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观察到对方兵力的调动和组织的防御配置,想必中国军官组看得到这样的场面,亦为其所动吧!
在我的认知里,和平发展,和平统一,是基本国策。而解放军的基本战略那就只有一个——无论何种方式都要统一祖国。所以,难保哪天解放军将会面对如此的境况,我们在车臣战场所见识到的,都会有借鉴意义。
特遣队学习俄军的作战经验,反之俄军亦重视特遣队的几次作战的打法,其特种部队指挥官明显地观察到中国军人的打法具有独特的风格。
是不是相互弥补的范例?
所以,那时有哪个战争可上便成了故事。
在装甲部队到达叛军防御阵地时,俄空军强击机和武直攻击集群也飞到战场,我们在战场上观察了俄军空地火力联合突击。
强击机呼啸俯冲,煞是凶狠,投下的炸弹把整个工事区炸成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把灰蒙蒙的天色照得狰狞、恐怖,像是吞噬着一切;武直高速切入战场,用机关炮追着逃出阵地的残兵打,特么的,老鹰捉小鸡,令人不寒而栗;我看到发射的火箭弹穿进被航空炸弹掀开的工事盖子,实施深入内部的轰炸,这发射技术厉害!
绝对是灭顶之灾,远比刚才武直对地面步兵的屠杀更加惨剧!
强大的联合火力覆盖后,“小军”与俄军一部并肩进攻这个有极强防御工事之名的筑垒地域,实施步兵占领。
很明显车臣武装留守的不大兵力,在空中突击中遭受到极大的打击,已经大为削弱,所以存活的火力点不多,看上去抵抗极弱,几近崩溃。
俄军步兵下车后就展开大举攻击,而且攻得很猛,俄军在战斗中简直是直冲直撞。我观察了友军的攻坚动作,因为并无过多的这方面的理论武装,我直觉认为如此攻击损失会大。或许人家的攻击战斗就是这样规定的,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在攻坚战斗中以最大的威势压垮敌人。
够猛!
我可不敢如此浪战!
这块筑垒地域很大,进攻的主力是俄军,特遣队只是攻打一翼。非是我力主的联合攻击,我根本不愿“小军”参与,无法控制伤亡啊!
故我在车上已经交代了参加攻坚的各班,严格步炮协同,先火力压制,后步兵以小组编组杀进对手的工事,侦察清楚后破敌。
步战车停下,待步兵下车后即转入火力支援状,并在通信频道建立了与突击各班班长协同的联系,而我则把坦克叫徐达隆指挥,自己全面监视步装作战力量之间的通信,直接指挥各进攻班组的战术动作。
这种协同,大概只能在突击工事外围时管用,待步兵进入工事内部便会断掉,让我很快便为此而担心。
“轰轰”随着一阵坦克炮射出的炮弹爆炸声,泥土和灰尘就像沙尘暴般的从阵地席卷而过,紧接着俄军的轰炸机再次临空实施第二波次轰炸,飞机低空略过攻击的步兵,投下钻地弹,在工事底部发出低沉的爆响,地面都有恐怖的震颠……
特遣队各班队员却趁此机会,无所畏惧地在班长的指挥下,大胆接近敌阵地,用迅捷和分散的冲击动作前伸。使用了侦察探测器材,在发现敌人工事中有残存的兵员或火力点的位置后,立刻呼唤后面的坦克、步战车的火炮予以摧毁。
徐达隆接到严江的请求和指引,操作坦克炮,把炮筒压得极低,用直瞄射击,一发坦克炮弹就打在火力点的正面,爆炸的“轰”响过,炸开了一个大洞。严江一挥手,曾贤容、卫长青冲了进去,吕丰负责联络,陈康虎的机枪掩护。
我在车长镜中看着他们的身影,着实捏了把汗,对手的工事复杂,是几层的,他们闯进去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但严江的好胜心重,首先带着1班队员攻进那个体系极为复杂的防御工事。
攻坚战,1班该立首功!
周杰闯入后并未停留,急带小组队员王涛、徐金祥下到底下一层,同时呼叫严江组跟进消灭被震昏震伤的敌人;严江进去后招呼曾贤容、卫长青赶快与周杰组协同,丝毫没在表面的阵地废墟停留。在周杰的告知下,他们两组是背对背地向前搜索,遇到的敌人确实不多,他们这些老特种兵又有“护身法宝”,完全hold住。尽管工事下层黑暗,又不熟悉,但他们仍躲过对手的拦阻并消灭之。
随后吕丰、马骁、陈康虎和老A三人跟进,加强进入对手底层工事的力量。
老A三人当看到1班队员已经进入了敌工事体系,他们脑子很快,A1一摆手,他们立刻快速冲过来,敌人的射击都没拦住;何锦标的步战车却提供了及时火力支援,30毫米机关炮在敌人的重机枪打响后秒射,数发炮弹砸在射击孔上,我看到说:“此火力点可以休矣!”
老A下去后,看见严江在看一个Pad,上面显示了两个光点,A1指了下,意思是有敌人在那个方向,严江点头,A1看得清楚,然后拇指指向自己,摆下手,让A2跟他上。这一切都在不言中快速转换了,看得严江有些瞪眼,根本没有拦阻住,就被人家抢过了战机。唉,还是曾贤容反应慢了半拍。
那二人就像狸猫般敏捷,无声地冲了过去,脚下踩的碎水泥块都没发出摩擦的声音。
静!黑!
那边把守的家伙就是想打,也难以察觉对手上来了。
几步间,A1到了楼梯拐角,前面就是敌人防守的位置,他在转角前停下,悄悄投出一颗手榴弹,撞墙后反弹到敌人身边,“轰!”一声爆炸,暗红色火光闪过。爆炸后A1闪身下去,戴上夜视仪,看到两个家伙躺倒,上去摸了下,已经一死一伤,再一下把伤的弄死,扫除后顾之忧。
老A很果断,手很黑!
严江跟下去一看,底下是炮弹库,里面还有20发100毫米的加农炮弹。那两家伙要不是怕死,要不是自视甚高,以为能够顶得住攻击,如果引爆弹药库,那他们几人肯定得上天。
马骁在吕丰的护卫下,一路拍下了视频,这时被严江叫过来把这边的情形都拍下。战斗结束后,我下去看了炮弹库和上面覆盖式的炮阵地,甚是凶恶,指示马骁将此景象发回国内。
可惜了那20发炮弹,我们无法用,只得交给俄军接收。
周杰带王涛、徐金祥成前三角形的攻坚队形,三人只王涛持短突,周杰、徐金祥都是一手持手枪一手持冷兵器,大徐手上刀有几把,还是当兵前练武时习惯用的冷兵器,可以说到了特种兵他的刀法已近实战,到“影子”后在我的影响下,更是练就刀已无成法,随手就是致命一击。
“停!”周杰轻声吐出,王涛、徐金祥住脚;周杰打开pad看到屏幕上有光点显示,意味着前面有人;光点是两个,相距很近,应该二人就挨在一起。
徐金祥举手,然后指自己,要求过去破敌,他的功夫不错,争首先摸了过去,无声地摸上去,在碎水泥块的甬道里,步如穿花,晃了几晃便靠上了守敌残兵。
这边的周杰有心配合,又怕配合失误,强忍不动,却把枪口对准了前方。
大徐记住两个敌人停留的方位,没待自己露头,两把刀接连飞过去,手上用了大力,“嗖、嗖”两声破空声,狠狠刺进对手脖颈,中刀者晃晃就摔倒在地,再无反抗的余地。
好个徐金祥,一跃而起,手持短刀连捅两下,便让两个守敌死得再也不能死了。短兵相接,大徐是得用之兵!
后面的人上来,查看后发现,亦是个小弹药库,里面有各式弹药几万发/枚,有价值的是针式防空导弹、AT-4反坦克导弹,各有8枚。我就想把他们弄回国,可是要想人不知鬼不知地带走难啊!
另一路是3班!
3班班长任旭林指挥本班队员,加强了工兵组的队员,小心地贴上敌阵地,由工兵郭越计算用药,采取定向爆破法,连续爆破,每次炸开的洞不大,但都直接炸掉了后面隐藏的敌人。
他们顺利进入了车臣武装的工事内部!
参加过守山头攻山头的边境作战,任班长对工事内的布置是有认识的,哪里重要,哪里会有敌人残存,他心中比较清楚。
任旭林、刘忠强与付邦廷、吴宪帅分为两个小组,相互掩护,相互配合,穿过几条隧道,发现前面有守敌,后面的付邦廷小组为吸引敌人,首先开火,双方打了起来,发生激烈的驳火;而任旭林、刘忠强爬到到守敌近处,扔出手榴弹,将敌炸死。他们迅速穿过此处防守点,来到防御区的后部。
3班队员发现一个隐蔽部入口被炸蹋封住了,可他们往边上搜索,却发现隐蔽部后部亦被炸蹋,露出一个不大的洞,人可以钻进去。付邦廷钻进去,发现里面一个像是头目的人倒在地上,应该已经死去。
隐蔽部里的布置显得挺好,有办公的家具,付中尉把班长他们叫进来,打开了电筒,仔细搜查了隐蔽部里的抽屉和柜子,让他们查出一大包绿钞票。老任对其他队员说:“这个收获一定要保留在特遣队,你们不要声张,回基地交给队长和指导员,由他们决定。我相信队长那小子不会轻易放弃。”懂我?
他蹲下,在死尸身上搜了搜,拿走能够识别身份的物品,还把他的佩枪摘下,当时他们不清楚是什么枪,回到基地才知道是“帕拉兵器”P14手枪,产自加拿大帕拉军械公司,是美国柯尔特M1911A1型手枪最成功的克隆版,使用了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技术,它甚至超越了原型枪,其可靠性强,射击精度高,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战斗手枪之一。
4班几个队员亦在谢修飞的指挥下伏击了几个回来救头目的武装分子,其中一个还是个雇佣兵,乌克兰的,从他身上缴获的是捷克的CZ100型双动手枪。
他们回来后,曾上交缴获的手枪,但我允许任旭林和谢修飞使用那两支手枪,算作鼓励。而绿钞票有十几万之多,自然悄悄交给了观察组,直接转给大使馆,亦是功劳一件!武官开心地说:“‘小军’不带这样干,打人家不说,还拿人家的,太会占便宜!”
一个多小时后,车臣武装这块防御区遂被攻克,战场上枪声、爆炸声渐渐停息。我布置了打反冲击的部署后,与俄军战场指挥官会合,向这位上校报告了“小军”的作战情况,请示下一步任务。
实际这次战斗到此就结束了,“小军”撤出阵地,告别了友军战友,带着缴获的武器、弹药搭乘俄军车返回营地休整。此次战斗,我们仅牺牲杨志胜中尉一人,参与攻坚战斗的队员无一人阵亡。损失算是能接受吧?
由于此次作战是由中国特遣队提议和发起的,战斗也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实施的,俄军伤亡很小,让其前线指挥官极为满意,批准了“小军”的休整要求。
短暂休整期间,不期而至的是敌人再次惹上门,让“小军”主力打了一场痛快淋漓的防御战斗,偷袭特遣队营地的车臣武装遭受惨重损失。
中国特遣队的几次主动克敌作战,让俄军中与车臣武装勾结的内贼泄漏出去,据事后了解,车臣武装的一个头子格瓦耶夫,臭名昭著的残暴匪首,生出报复之心,决心以一股精锐兵力对“小军”营地再次施以偷袭,妄图一网打尽这伙“异教徒”。
就他获悉的情报,中国特遣队仅不足50人,配备的火力顶多是迫击炮,连无后坐力炮都没有,基本上是步兵轻武器。格瓦耶夫自信满满,认为情报信息与前次比已十分明确,突然一击,快打快撤,一举拿下绝无问题。想必他也清楚出动的力量不赶紧回撤,会被俄军救援兵力重创,甚至会“包饺子”。毕竟作为俄军重点保护的一支客军,这样肆意地出击是捅“马蜂窝”的事。
格瓦耶夫自己并未带兵前来,派了一个原苏军的车臣军官亚达尔,一个胆大剽悍的车臣汉子,而且他熟悉这个地方。亚达尔统帅了120余人,携带有迫击炮、无后坐力炮、便携式反坦克导弹等加强兵器助战。
敌人夜间乘坐越野卡车接近我们的营地,在营地外的山丘近处下车摸到后山来。从一开始偷袭,叛军舍弃了山沟入口的俄军警卫排,采取的是从山上发起攻击居高临下的战术。敌人很彪,可这个战术最大的缺点是来的兵力大,但从小路进营地,无法一下完全展开,需要时间,这将留给特遣队比较充裕的准备时间。
“小军”早有预案,也做了预警处置,敌先头兵力一接近特遣队的预警线,探头就有反应向队部值班室报了警。马骁和俞树人携带战场探测仪立刻出动,队部的军官随即起床,披挂长武器,对敌情做进一步的监视。
卢云、罗勇军获知前沿的汇报,二人眼里冒光,卢云有些得意地说:“这下该看咱们的了!”
“同样的战场,超多的来敌,咱们可以打得更精彩!”
擦,他俩不嫌敌人太多?特遣队个个是胆大包天的家伙!要知道营地留下的是不满员的各作战班啊,这仗该是难打的。
高霑哉指导员对他俩说:“你们出去带各班,我留在队部指挥防御战斗。咱以前也不是干指导员的!”自然他有言外之意!
很快马骁传来所获得的敌人集结、运动的图像,老高看到敌人密密麻麻地向营地接近,立刻紧张起来,即刻发出了最高级别的准备战斗的警报。卢云更是很快就根据敌情对防御预案做出调整,并由高指导员向各班传达下去,同时命令各个在岗哨兵立刻放弃哨位,撤到安全隐蔽的位置,让相邻的哨兵组成战斗小组,实行独立作战。
俄军联络员也都起床,聚到特遣队队部,维克多大尉被阿列克谢伊少校派到了营地口警卫排的防御阵地督战,命令该排官兵严守营地入口阵地,伺机以火力支援特遣队作战。
以弱敌强的战斗一触即发,俄军官尤觉压力山大。
偷袭营地的叛军一路无阻控制了山包,也不想想是否不妥,看着安静的营地,无人活动,还以为他们的偷袭奏效,异教徒仍在睡觉。
敌人使用了无后坐力炮和榴弹发射器向营地的地窝棚实施了火力攻击,企图将在地窝棚中的中国特遣队兵力报销掉。四个地窝棚立刻陷入爆炸和起火中,大火将山间映得明亮,红彤彤的。
有了中间的大火照亮,“小军”队员们都能看清了来敌所处的位置,狙击手首要的是把敌炮手消灭掉,让其大威力火器不能再威胁到山坡洞穴工事。得到指挥所的命令后各狙击小组在营地四处开火,分散的枪声和四处火势使得对手摸不清我们的根底,可自己的炮手却被打掉了四五个,其部分重火器失去了作用。
由于特遣队的反击枪声并不激烈,给敌人造成了假象,以为一开始的炮火攻击奏效,给了中国“异教徒”以较大的伤亡,敌人向营地发起冲锋。匪徒从树林和雪中冒出,成群地扑向了营地的平地上,搜索对方的残余人员,做打扫战场状。
匪徒的动作看得俄军联络军官都发笑!
指挥所向各班发出了射击的命令,突击步枪、机枪的密集弹幕和榴弹发射器、枪榴弹发射出的榴弹弹片罩向了营地上的匪徒。暴露在火光中的车臣武装士兵就成了活靶子,在弹片和子弹横飞的屠宰场上成批倒下,没有被打中的迅速卧倒,有的滚进了地窝子里。
这时偷袭的车臣非法武装才清醒过来,中国特遣队的兵力并没有被他们火力消耗掉,而是躲了起来,给自己设了陷阱,悔之晚矣。
当亚达尔再次命令炮火向山洞工事轰击时,虽然目标很明确,但其炮手已经了了无几,难以操作火炮,而且所带来的两门无后坐力炮还被炸坏一个,再次实施的火力打击威力明显不足。
战场形势发生转变,双方只凭借手中步兵武器展开混战。
高霑哉在夜视镜中仔细观察着对方,极力寻找对方在战场上指挥的那个头目,同时还命令各班狙击手和散布在山上的哨兵把刺杀敌指挥官的任务重视起来。
这时占力、梁铭经请示并得到批准,带了我那支VS微声狙击步枪潜出了队部,沿着山坡向敌军那边接近,在一处有利位置依靠夜视镜瞄准,展开了冷枪射击。他俩冷静地一枪一枪施射,发现一个有价值的目标,才开枪射击,力争报销掉。如此射击,敌我两方都无法辨明AS狙击枪枪口的微弱闪火,不特别注意的话,在山间火光和战场上密集闪烁的枪口焰中难以引起专门的反制。
随着边射击边向敌人靠近,二人企图通过近战消灭敌人。占力手持PB微声手枪爬行着,旁边是梁铭,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匪徒,很有战斗力的匪徒,躲在山坡上向我们的营地射击。占力在离近30米处稳稳地瞄准,一枪把他打死。然后爬过去查看,发现死掉的家伙竟手持意大利伯莱塔SC70突击步枪,梁铭取到手中。他们判断,不是车臣武装的精锐,便是雇佣兵。
他们在战斗中成长起来,不愧来自总参“炮盔”训练队!
敌人的火力减弱,而特遣队的火力却得到极大的发挥,下到火力组的作战参谋罗勇军和组长韩荏弘、副组长谷东升都成了炮手,巴图、周营理各持一门迫击炮或是自动榴弹发射器独自奋战,以增大压制火力投送密度,最大程度给予持突击步枪的队员火力支援。
巴图好厉害,抱着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上了阵地,那个带30发榴弹弹鼓的武器自重超过30公斤,让他仍能敏捷快速地架设起“小炮”,及时按照指挥员的指令瞄准目标轰击敌人。打一发炮弹便抓住支架举起武器,利索地快速转移阵地,不使对手有机会反制掉他。常是他刚移动走,对手的子弹便倾泻那个阵位上。粗壮的汉子战场反应极为出色,能细致地预判出对手的反击来自哪个方向,不得了的处置得力。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瞄准、射击、移动,及时给伙伴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是在战场上闯出的一员战将。
周营理再次发威,身上背了一背囊的炮弹,一手托了炮底盘一手抓着炮支架,悄悄进入发射阵地,在预先设置的三个炮阵地上轮流发射炮弹。由于敌人距离近,他把个迫击炮当成了平射炮,高超的发射本领将炮弹发发落入敌群中,用他鸣放的“二踢脚”收割不速之客的生命,不能谓之不礼。战场上不正是需要这样的炮手!
组长韩荏弘深知己方火力支援的重要,亦清楚反制掉对方重火器的至关重要!他与谷东升相约,专门打击敌人的重要目标,就是其迫击炮、无后坐力炮、通用机枪,不仅将敌炮手轰掉,武器也得破坏掉,那门配置在山上的无后坐力炮即是被他发射的首发炮弹炸掉。
战斗逐渐向我方占主动的态势发展,指挥员的压力顿减,却接连听到报告:“四班狙击手戴淳年牺牲!”“三班刘忠强牺牲!”“四班齐浩牺牲”……
有战斗就会有牺牲,他们却是折损在自己的艺高胆大上,看到敌人众多,己方打成各自 为战,他们一心杀敌,却未能及时转移射击阵位,被敌盯死后,不幸遭致准确的反制射击,中弹壮烈牺牲。我擦,敌人也不是易与的!
双方陷于胶着状后,有经验的亚达尔明白自己再也完不成匪首格瓦耶夫的指令,深恐拖延过久,手下再也撤不下来了,他发出了“撤退”号令,暗中带自己的心腹先向山外撤走。
指挥员发现偷袭我们营地的车臣武装似有撤退模样,便命令在工事外面的兵力向敌人压迫,实行高度的单兵作战,隐蔽自己消灭敌人;工事内的兵力加大火力压制和精确打击,使用直瞄的榴弹武器向叛军轰击,并用曳光弹指示目标,突击步枪和机枪火力集火射击。
天上飞来的直升机响声越来越大,怕被误伤,老高下令要营地外的人员立刻撤回。占力、梁铭趁匪徒的慌乱,用手枪或匕首射杀了两个蹿到他们身边的车臣悍兵,梁铭还将一个刺伤并俘虏之。
武装直升机在自己的联络军官指引下,实施空中突击,因在夜间未能彻底歼灭这伙出动的悍匪,敌人逃跑后,武直停在半空继续警戒,等候地面机械化部队到来。
俄军联络员与武直联系后,特遣队员来到战场,救伤兵,打扫战场,老高特地嘱咐:“发现欧洲武器赶快带回来。”是占力、梁铭向他展示了意大利突击步枪后,他做出的指示。
此次营地保卫战,特遣队自己消灭敌军60余人,其中俘伤兵近10人,缴获各式武器也有40余件,其中3支欧式突击步枪,5支欧洲牌子的手枪,应该消灭至少3个雇佣兵。
防御战取得完胜!但却介入了国际斗争的矛盾深处——开始与国际雇佣兵相抗。
战斗打胜,营地却被毁,队员们有些沮丧,俄军前线指挥部下令,让“小军”撤到后方。
中国特遣队的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精神萎靡地被车拉到格罗兹尼北部小城,安排在一处独立的楼里暂时栖身。这座楼的条件还好,尽管也曾被战火损坏很多,但修复后有电、有冷热水、有暖气,算是上好的战地住所。
“小军”队员进去一看,都很满意,躺在为俄国人大号身材制作的床上,四肢伸开,大字型的姿态好不惬意。在暖洋洋的房间里,还盖了大大的被子,我们很多队员一觉很踏实,夜里踢开了被子,还得由夜间值班员给拉上。
那一觉睡得可是不短,足足有11个小时,起来还有队员说:“没睡够,晚上再睡!”
“你要变猪么?”旁边战友打趣。
“变什么猪啊,要变也得变猪八戒,背个媳妇回去。”这也是玩笑。
老窝都被对手过来端了,这回只好告别俄军装甲兵,不得不带装甲战斗队的队员回来了,结束这次难得的见习活动。
因几次作战,“小军”有了牺牲,也出现伤员和病号,俄军在楼中设立了医疗所和病房,专为他们的医疗和疗养。虽然我们有军医,但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那些女护士金发碧眼,是伤病员休养的良药啊!或许也是我们血气方刚的队员们养眼的“宝贝”
可是,对于那些女护士的热情,不只是对修养所的人,还有特遣队的其他官兵,其表现就显得腼腆了,人家手touch一下,我们的队员就赶紧躲。
我听过那些女护士说:“这些中国人都是大男孩,怎么没有男子汉的雄风呢?”
所以,我表现得“好色”了,队里有人如此说,和她们热情聊着,分手还拥抱一下,甚至被那些女青年来个贴面礼呢,也跟着把这个“礼”做完整。虽然不能深入做什么,我认为,也得有点让她们觉得舒服的动作吧?
我鼓励那些伤员、病号,包括那几个有心学好俄语的队员,“你们有机会多和人家美女学说俄语,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哈,他们没有浪费这个机会。
花絮吧,不打仗,有那么一会儿闲了的风情。
4班长王建民回来,见本班比其它班伤亡人数大了些,挺不高兴的,找我说道:“哎,我说队长,那个参谋班副不会打仗吧?”
“怎么?对他有意见。”我没计较少校的口气,仍旧平和地说话。
“当然,四班伤亡大了,怎么向人家家长交代,也没打特别残酷的仗,这么就殁了,你说呢?”
“王班长,咱们是一支‘乌合之众’,你说打成这样,是战果大呢,是伤亡大呢?”
“队长,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我没说咱们特遣队,就说我们班,难道不该检讨?”
“王班长,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面对这种情况,不知有多少次了,你们班的伤亡大首先是我的责任,是我放弃了指挥责任,也有我拉你去装甲战车队的原因,让你脱离了对班的指挥,所以你批评我吧。”我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再说其它的,人家资格比我老,对班负责,我不能打击王班长的责任心。
“但是,郝平洋副班长的职务是上级根据各方来人的能力和资历确定的,或许有合理的原因,或许他上战场面对突然的袭击反应不及时。你说呢?”我和和泥吧!
然后,我摇了摇头,对少校说:“或许你认为我打仗有些随意,但我是相信上级调配来的军人都是个顶个,在战场上同志们的表现基本也印证了此点。但打仗是个怎么样的事呢?是个考验人的事,极大地考验一个军官怎么带队打仗取胜的事。不说打胜一仗就能过关,就是打了好几仗还是各种类型的战斗胜利,仍不能说他就是一个厉害的指挥员。”
最后我说:“我们的指挥员也是需要成长的。”
“队长,我并没说你打仗随意,跟你打的几仗,我们都看见了,只要你指挥,队伍都没吃亏,同志们都是信任你的。但是,不能说你打仗行,就能遮住队伍里其它的丑,我是这样认为的,军队就得有奖有罚,这是规矩。”
他用规矩说,我便重视起来,不能不理一个班长的意见。“这样吧,我先了解下,这一战我们都没赶上,具体情况,我想和指导员和副队长他们交换意见。”
“那我等你的回话。”看来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4班伤亡大,就是牺牲了二个,重伤了一个,也是连续打了两仗发生的。4班队员打猛了,有些个自为战。“猛”是英勇的行为,尤为初上战场的战士难得的表现,应该鼓励;另一个原因,是该班去装甲战车队的人员多了些,队员又不愿被其它班比下去,所以才有“那个猛”!
4班郝班副似乎意识了这个情况有些不妙,一样打仗,咋自己班的伤亡大了,能力不是一下比出来了麽!
他到队部找到我和指导员检讨,指导员耐心地听取了他的想法,我倒没怎么细听,仗打得不错,有什么可检讨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军人,只要不在战场上怂了,其它的都好说,再者说了,特遣队的编成时间还短,大多是初上战场,有些打法是可商榷,但无须把作战时略为出现的伤亡拔高到指挥失职上,甚至发展到惩处上,对不对?
指导员问:“这事怎么解决?”
我说:“给四班补充兵员,老王那边你去谈谈,肯定他对自己部属有高的要求,但战斗还没结束,不是讲惩处的时候,如果大家活着回家,到时认真总结。”
反正这事该指导员去解决,我自认的哈。可指导员确实按我的意思对王建民同志谈了,他听到郝平阳主动到队部检讨,又听指导员转述我说的战斗没结束活着回去再总结的话,也触动了,心事放下。他静下心再想,“队长,这个主官性情满好的,没有那种斤斤计较,是先自己承担责任,多难得!”他的评价。
我去找了3班班长、副班长谈了工作,然后提出调他们班一个骨干到4班,补充狙击手,我说:“让张蔚过去吧,可以充分发挥他的威力,他狙击战术上有一套。”
张蔚被叫来一听调动的事,笑着说:“我服从上级安排,可到时做鉴定别说我战斗不力是被踢走的。”他开起玩笑了。
“对,到时我就让指导员这样写,张蔚不会打仗,不过狙击技术名扬国际,一个顶俩。”可不是么,到4班他一个狙击手去承担损失掉的两个狙击手的任务,要不咋调他过去。
“那也不成,我这个调动怎么也得换来句:张蔚既能指挥狙击作战,也能对狙击技战术运用自如,在战场上独显威风。”
“嗯,老张,谢谢你,你这不仅工作做到前面了,战斗中也是这样干的,就这么写,不写都不成。”
“独显威风”说得也实在,狙击手的对阵,不就是单打独斗么,指在他的战位上。
张蔚调4班的同时,工兵郭越也放到4班,使该班人员实力与其它作战班相等了。
王班长也握了郝班副的手说:“我对班里伤亡大是有看法,但队上做了工作,让我想明白,班里伤亡大,主要是我的责任,没有把班中队员的技战术安排好,磨合好,该我承担的责任不能推给你。”
“班长,指导员找我谈话,指出指挥员也是需要成长的,我相信有了这次教训,我会进步的,请班长信任和考验。”
“下一仗,我相信你会带好队的!”
皆大欢喜!
因是冬天,车臣的山区常下雪,到处是白雪覆盖的原野,战场环境是很恶劣的,让黑龙江、吉林、内蒙的军人参战,他们有一定优势,而其他地区来的人员特别需要这次休整,可休整仍是短暂的。
这次短暂休整与对部分人员调整一样,对“小军”队员的体力恢复、精神状态保持旺盛大有好处,是有必要的,得到全队上下的欢迎。
而且,国内及时为特遣队送来补给品,算是对我们在反恐战场上的胜利所给予的奖励吧。这些补给品很丰富,有国内的罐头、脱水蔬菜、调味品,以及高能量、高蛋白野战食品,也有国产的高档白酒、香烟、糖果、糕点、干果之类的消遣品。
这是来自祖国的慰问!反正特遣队全体人员见到这些补给品都那么欢欣鼓舞,像是见到了亲人。
在分享来自祖国的慰问品时,也分享了军官观战组对“小军”的关心,他们到“上等营地”来看望我们来,官兵一起聚餐,热闹了一次。
带队的作战部关副局长借此机会让我汇报了特遣队参加俄军地空联合作战的过程和经历,所取得的见识和经验,我坦率地对他说:“我就是一个边防小兵,来之前未看过什么大炮、装甲车辆,对机械化军队作战一无概念,都是拿支步枪打的仗,而这次当了个坦克车长,像是跨了两个世纪的军人。”
大校听完笑了,“跨两个世纪的军人,你还该在多说一个世纪,你那电子技术装备可是属于21世纪吶。”然后,他鼓励我说:“小晨,你参加了装甲集群的实战,还是地空联合作战,比其他军官在俄罗斯军事学院的学习更直接、更接触俄军实际,所以多看、多学,很有必要,不要在意其他同志的看法,都是为了工作,为了作战嘛。”妹的,特遣队内部的不同观点竟反映到了观战组了。
“是,首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心、责任感,而我把自己的位置更是摆在了部队的发展上,而不是只为作战。”
“嗯,你说得好!以前没有在大部队的任职经历是你的缺陷,或许也是你今后晋升的障碍,可是你来车臣参战,能有机会补上这一课,对你今后的成长加分很多啊!”
确实如这位大校所说,当我到集团军任职时,有反对我的说法,就连集团军内部也很不服,但在进行训练和制订有关演习方案时,我能熟练地有针对性地参与,令那些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大为不解,我对他们说:“我在俄国战场曾乘坦克、步兵战车参加过实战,也曾和俄军的作战参谋一同制订过地空联合作战的作战计划。我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在机械化军队的实战方面我已走在全军之前。”
为牺牲的烈士们默哀。
休整结束,“小军”又一次进入战场。
在再次参战前,我又被召到俄军前指,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看来这里是俄军围攻车臣武装的大本营,让我们住在此地显示了俄军对中国特遣队的信任和款待。
一位少将接待我,在向他敬礼后,将军拥抱了我,行的是更显亲密的“拥抱礼”,嗯,是没想到的礼遇。
坐下后,少将开口,先是说:“陈,我代表前线俄军官兵对中国特遣队表示慰问,也对中国官兵的英勇善战表示欣赏与钦佩,你们的指挥和素质都很棒!我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
这个先扬是为了后抑做的铺垫,接着他又说:“陈,你也得承认,在攻坚战中,你们与我们的部队之间协同是困难的,多几个联络军官也是不够的。”
将军说完,看着我,似是逼我表态。
我接口说:“将军,您说的对,特遣队各作战班与俄军武直、装甲兵、炮兵的协同确实是有问题的。”我只说“有问题”,而不承认不行。当然将军也没用“不行”或是“不成”定义,指出的是“困难”。
“经俄军前指商议,认为让中国特遣队独立作战,这样的困难会大大简化,所以要你来,是想向你解释清楚俄军指挥机构的意见。”
让中国特遣队独立作战已经成为俄军前指的既定方针了。
既然将军说得清楚,我只有服从,还能争什么呢?确实没有可争取的东西。
我问:“把特遣队调到哪个战场?”
“南部的山区战场,作战条件将很困难。”中将只说了大致的派遣方向,又是强调“困难”。
“请将军相信,特遣队会在新战场克服困难,同样表现出色的。”
“那就预祝你们再接再厉喽。”
将军说完便站了起来,我知道是让我离开。军人嘛,就是如此干脆,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俄军方面为降低“小军”在前线的影响和关注,也与军官观察组做了沟通,大意是将“小军”调到另一条战线——山区,那边会离开人们的视线,不再被对手盯死。
观察组的管事军官很大度地说:“请贵方多对特遣队指导……”那个话中之意,实际是对俄方把“小军”排斥出攻打格罗兹尼的遗憾。嗯,对联合作战的接触才刚开始就接哨了……
回到特遣队住的地方,我向队干部传达了俄军方面的安排,指导员第一个反应是,“到山区保温问题怎么解决。”
这是个问题,不该是对将军提的,而是要向俄军前线的供给保障部门要求,于是通过联络组的军官向俄军方面打了报告。俄方回复:已经做了妥当的处理。
到前线后我们明白了是怎样的妥当,是和前线的俄军同等待遇。这个,这个不是难为特遣队,当然特遣队也没难为俄军供给部门,就是我们把那个“妥当”理解作优待了。
但优待也有!
临出发是前线的前一天,联络员阿列克谢伊少校带来一个青年军官,对我们说:“这是我的上级分配给特遣队的副官。”然后,他又明确说明是给我的。俄军安排个特种部队的谢尔盖中尉充当我的副官,跟随我到前敌行动。啥意思?我一时不解,却也能想到是对我的优待!
但我和谢尔盖相处不错,他是个勇敢的特种兵,熟悉后对于我的大胆和军事技能很佩服,很快我们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我让他教我俄军语,讲解俄特种兵的战术,对他说:“这有助于我与俄军协同作战。”
谢尔盖似并无保留,对我的要求认真对待,进行了充分的讲解,犹如老师那般。但一个中尉似乎也无法泄出多少俄军不愿我知道的东西不是?
他身背一把PP-19野牛冲锋枪,腰挎一把APS手枪,很老式的手枪,据说很多俄军特种兵喜欢。
要说PP-19野牛冲锋枪,是伊孜玛什公司的两位工程师——AK设计者的儿子维克多·卡拉斯尼柯夫和SVD设计者的儿子阿列克赛·德拉贡诺夫在1993年共同设计出的一种新颖的冲锋枪,名为BIZON(野牛)。该枪有几种不同作用的枪口装置,可根据战术需要而更换,包括有:消声器、枪口制退器、消焰器、枪口补偿器等;其特色是采用64发容量的合成材料制筒形螺旋式弹匣,可半自动、也可全自动射击,操控性好、射击准确,端是一把好枪,让我也喜欢。非是英雄所见略同,也是战场打出的同好。
谢尔盖是个很英俊的俄罗斯青年,蓝色眼睛,金色头发,身体匀称健硕;军校毕业,文化军人气质足,是我欣赏的那类军人。我曾对他说:“你到中国去,肯定有好多中国漂亮的女孩追你,愿意和你生孩子。”大家不会说我在出卖自己国家的女孩吧?
“是吗?你是说我该到中国去发展么?”
听他这样说,我笑而不语。
他又问我:“你有自己的女人么?”
“妻子我没有,长年在山沟里服役,也没机会交女朋友。”
“那我们俄罗斯姑娘也是不错的。”他是推荐么?
嗯,俄罗斯姑娘不错,也体现在修养所的医生、护士对我们离去的挺依依不舍,因为中国特遣队的官兵对他们尊重,有礼貌,给他们留有极好的印象。
医生对指导员说:“请放心你们留下的伤员,我们会好好医疗的。”
“待他们伤好了,我能和其中一个结婚么?”旁边一个护士开心地问。
她认为这么好的男子汉,把他们医护好,会有感情的。
这个可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也得好好与他/她们告别,我挨个与热情的军医和姣好的护士拥抱告别,显得依依不舍,又留恋有礼。
我对一个护士说:“下回我来住休养所,请你们不要嫌弃。”
“少校,你能来,我会全心全身都投入进来爱护你。”
旁边有懂俄语的,让我怎么回答?“哦,我太期盼了!”合适么?
到了步战车上,同车的干部打趣我,“你好舒服吧?好过瘾吧?真是难舍难分吧?”
这太伤人心了吧?
开往前线,特遣队再次“享受”了装甲行军的待遇,可是此时我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是不是有些“读书无用论”?只是严格遵守机械化行军的要求,保证安全抵达战区。
当到了目的地,特遣队从步战车、装甲车上下来,我挥手送装甲运兵车队走时,心里又升起莫名的留恋。
此时的特遣队亦今非昔比,因几战都打得十分出色,颇有斩获,特遣队过来,车队拉的家底可是不少,俄军看在眼里,大概心里会不那么高兴的。
“小军”的缴获多了些哈,AK-74已基本被缴获的AN-94所替换,与开始俄军配备武器时大有不同,同样是俄制武器,队员们现在可以选择趁手的枪械了,很多的队员都携带突击步枪和微型冲锋枪,远近战皆可参与。
有了趁手的武器则壮大了“小军”队员的胆量。
这一次,不是单为特遣队建个营地,而是把“小军”的驻扎点安排在俄军南部军队的一个营区边上,单独划出的区域,我们去之前已经安排布置好了。
进到营地,看到友邻是穿空降兵服装的军人,开始我纳闷,为什么在山区使用空降兵呢?如此精锐的部队如此用不嫌浪费么?
谢尔盖对我介绍:“俄军陆军基本是机械化部队,山地部队,轻步兵部队不多。轻步兵大概只内卫部队算是。”
“原来如此,内卫部队拉到山地打狡猾和善战的车臣武装,怕是力有不逮。”这个让我比较为俄军遗憾。
是啊,目标作战地域是东欧大平原,现在却是山地,所以武装力量建设不能只有唯一的目标!
根据“小军”的实力与作战特点,俄军指挥部提出调中方参战兵力到车臣南部作战,美其名曰,凭借我们手中简单的武器,在城市巷战中,难以取得好的战果,却容易遭到极大的损失。
或许另有原因吧,如不让我们使用装甲战车,并减少与其直升机部队的协同,攻打格罗兹尼的战术也要对我们保密等。
最简单的就是让中国特遣队独自在战场行动,而这在山区就可以实现。但调去山地,“小军”并不抵触,我的作战特点就是擅长山地战,只不过是在雪中的山地打得少罢了。现在补课,尚且有的可训练。
不管中国特遣队在哪个战场作战,俄军指挥官都是欢迎的,盖因“小军”打出了名气。
为彻底封锁车臣叛军的逃窜,12月9日,俄军开辟南部作战方向,追击退向山区的以阿拉伯雇佣兵头子哈塔卜所率兵力为主力的车臣抵抗集群,该头目甚是凶恶、残忍。
纵观战场,双方的交锋已达一个新的激烈阶段,让我内心激动,也很忧心;而且,“小军”到了新战场,又要迎接新的挑战,所以我也怕队员牺牲数的上升。矛盾啊!
尤其,在战场侦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有与车臣武装装备不同、着装不同,行动方式大不一样的它国武装人员的模样。经询问俄方,得到的答案,他们是西方军事强国说不清“真假”的所谓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雇佣军,里面有来自美国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有来自德国边防军第九大队成员,有来自法国的宪兵部队,还有来自波兰的雷鸣特战部队。这些成员久经战阵,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我们观察到,他们也是小组行动,基本三人一组,每小组配有狙击步枪、火箭筒、机枪,可对付遇上的不同目标。他们行动很谨慎,伪装也很到位,确实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我们的老A则像是闻到了香味的老鼠一下就不见了,去追逐新的“玩具”。
“小军”调到山区,部署到韦杰诺峡谷一带,但没有立刻进入交战,而是在俄军山地进攻时,在近旁观战,由俄军联络员予以介绍,熟悉俄军的作战方式,建立与俄军协同的概念、方式。同时,也观察对手的作战状态和特点。
其实独立作战这个“协同”也是要的,哪里有几十个兵跑去山中瞎闯的?!
友邻的俄军是一支支精干的富有实战经验的空降兵、陆战队的小分队,以奇袭、突击、围剿等战术,活跃在战场,给我们“小军”留下深刻印象,很快队员便开始想如何让对方(可是两三个哟)看我们来此显威风。
恶山狰狞,雪林肃杀,“小军”踊跃,勇气尤佳。
林海雪原,记载了解放军当年剿匪的一段荣誉;“小军”剿匪,亦是在林海雪原,不过是外国的而已,队员们仍唱起“跨林海,战雪原,气冲霄汉!书壮志,扬威名,攻坚克难!”追求的是中国军人新的荣誉。
数次作战的胜利,特遣队队员们的自信打出来了,来到这山野间更是感到如鹰击长空、蛟游千里般的痛快。哈,我的部下并没感到被冷落,似有如鱼得水之自由。
没啥说的,侦察、观察之后,3班任班长就来请战了。
“队长,三班要求出战!”话中语气很楞。
我没管话中的语气,严肃问道:“有目标、有把握?”
“有!”简练、干脆!
“那好,批准了。”同样简练、干脆!
我刚说完,老任就乐得一挥拳头,我的痛快出乎他的意料。
可我又补上一句:“卢副队长跟着。”
听我这么说,他脸色变了,语音严肃地发问:“不信任我?”
“怎么会?!”我答的很直接,“咱们队伍小,各班组出动哪有队干部不跟的,队干部也是普通战斗员。”
我的话让任旭林没脾气,“那好吧,上级说了算。”
“在特遣队,该谁的功劳就谁的功劳!”我又安慰他说。
任少校带兵上去了,当然跟去的不止卢云副队长一人,还有火力支援人员、战场记录人员……
3班搞的是雪中埋伏,在对手活动的道路上,提前布下伏击圈,多重设伏。只是队员要以坚韧的毅力,忍受严寒带给人的痛苦,伏卧雪中待机。
没想到从南国来的军人会采取这种他们最不适应的作战样式,对于任旭林的狠、对于3班队员自讨苦吃的作为,不服不行!
听3班张亘远士官说:“在东北冬训,在铁壳子里待机,特么和在雪里趴着有啥区别?野外冻着应该比在冰箱里雪藏好些吧?至少没有绝望感。”瞧这个来自39军的班长说的,好像没毛病。
战场为雪原丛林地带,树木多是一种天然的屏障,有足够的藏身地点,是特战队员最熟悉的作战场所之一。从天还黑的时候到午后,整整六个小时,3班队员隐蔽在雪地里,仔细观察俄军的作战和叛军的动向。想必对手也监视了这个方向,一旦怀疑是不会向这边撤走的。
战场上,一股叛军在俄军的空中地面打击下,坚持不住,四散开溜,20来个匪徒逃跑时蹿进了3班的待机地。
在班长任旭林的指挥下,队员们慢慢从雪中抬起头,看着敌人越来越近,战机正好。老任一声令下,9个队员和俄军联络员突然开火,将敌人阻止在他们面前。
按照老任的布置,埋伏在溃兵侧后的队员首先开火,将谨慎前行的叛军注意力吸引到后面,前面的队员再施以猛烈的集火射击,力争在叛军向后转身时予敌最大的突击,力争一次攻击就将敌人的战斗力粉碎。
这个战术安排是有效的,持AS微声狙击步枪的刘忠强中尉首先以准确的射击打中队伍中的一人,因是微声匪徒一时难以确定射击的准确方位,为避免再次成为目标,迅速伏下身,以极低的位置察看袭击者的位置。正在敌人准备反击时,从另一边又打响一枪,是SVD在远处射出的一枪,击中停住的匪徒,子弹打在额头上,是士官吴宪帅的杰作。
枪声极为清晰,匪徒迅速做出反应,各种武器都向狙击方向射击,并迅速起身要跑。没有被发觉的特种兵小队长又一枪,把打得最凶的那个匪徒击毙。那个家伙倒下时让其他的匪徒震惊、恐慌,绝对是老特种兵选取的关键目标,几个回合便让他抓住了!
据俘虏交待,那个家伙是个小头目,有十几年的作战经验,身经百战,杀人如麻,是叛军中的精锐,平时猖狂得很;也是他带了这伙狡猾的匪徒逃出俄军的包围,但仍被灭在另一个伏击中。
此刻,前面截击的队员加入战斗,突击步枪、机枪和榴弹发射器向叛军猛烈开火,那些想要逃跑的匪徒纷纷中弹。随我去装甲小队的39军李钟山上尉、王宇广中尉、张亘远士官可算是持枪打了一仗,他们用的是AN-94,有首发命中率高的特性,显然他们没有辜负这支枪的优势,怕敌人身穿避弹衣,都命中了目标的脸部,予敌致命杀伤。
而起身慢的匪徒倒躲过了打击,一个残存的机枪手向3班阵地施射了火力压制,企图转换战场势态,火力组的栗海江快速瞄准,快速投射,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机枪旁,“轰!”爆炸扬起大团的雪和破碎的冻土,在落下后已无机枪,那个机枪手趴在坑边一动不动。
好个机敏的炮手!经过特种兵训练的栗海江已是个火力分队的多面手,在车臣战场数次立功,无愧“影子”队员!
3班第一轮突击就消灭了至少17个敌兵,对手的兵力被打掉了三分之二,战场出现了对我极为有利的局面。
被围的车臣武装分子做困兽之斗,不过他们抵抗的位置不利,很难发挥自己的战斗能力,且被我方队员盯得死死的,一爬起身就遭致精准打击,逼得残敌不得不在积雪底下爬行,以避我方射击。然而,即使敌人在雪下拱动也会在雪面显出痕迹,于是3班队员瞄准了雪面的痕迹,从各个方向“蒙击”和“点命”,前一枪后一枪,左一枪右一枪,中间再来一枪,让雪下的敌人无法躲避,头一枪打不中,后一枪必中!队员的单兵素质充分体现,枪枪咬肉弹弹钻心,把敌人打得无可奈何,即使他们有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也难以抵抗。
在3班出色的排兵布阵与有效打击下,企图从他们控制地域窜走的这伙狡猾的大胡子匪徒均被击中于阵地前,我方无一人受伤;最后只俘虏了数个伤兵,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让“小军”都留了下来。
还是那个张亘远,战后无所谓地说:“不过是一次爬冰卧雪的胜利,交战嘛,打得像毛毛雨。”有这么潇洒的吗?
这次伏击战的实施与完胜,展示了3班班长任旭林少校指挥作战的高超能力,尤其他选择的作战切入点极适合配属小分队的协同。在听取了卢云副队长战后的汇报时,我便认可了任班长的作战指挥能力,对卢云少校说:“这次任务老任的计划、组织和对队员的要求与锤炼都是高水平的,不容易啊!老任当个协理员委屈了,应该转任指挥军官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他来当班长,不正是看中了他作战和带兵的能力?任命他为作战部门的协理员是让他有多方面的任职资历,你替人家打什么抱不平?须知这是一名军官晋升的必要过程,不是错用了他,是重用他。”
大军区的作战参谋认识问题就是清楚,我不及也。
不过任旭林也是大军区作战部门的正营职军官,与卢云的资历差不多,那就应该都有不错的发展,尤以老任更明显。他是参加“两山”作战后入军校深造的,有实战锤炼出的资历,所以敢于及时下定决心,敢于承担责任。“小军”如果由他担任队长,在作战上亦无问题,我有这样的认识。
此战后,在山林间“小军”如鱼得水,充分利用暗夜、浓雾的掩护,从天而降,钻地而出,神出鬼没地渗透到车臣恐怖分子的占领区,不断地歼灭和消耗其有生力量,把中国特遣队的作战能力及特点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俄军和车臣乱军眼前。
俄军南部作战领率机关给予了通令嘉奖,但为保护“小军”并未公布。这件事是由1月8日“小军”的一次夜间行动立下的功勋,也是在车臣行动中值得一书的战绩。
那一天,侦察兵发现山中一处僻静的谷地有潜入潜出的迹象,拍摄后报我,立刻引起我的关注,是什么样的对手采取这样的方式行动呢?完全是在意保护那个地方嘛。
我与联络官商量,决心夜里一探虚实,这是要深入车臣武装驻守地区的纵深,注意保护中国特遣队的俄军指挥机关,对我们的每次渗透对方地区都要求知晓的。和我们配合的俄方负责的联络军官阿列克谢伊少校是个很谨慎的家伙,对其上级并不是完全信任,因为他知道处在战地的俄军有通敌现象,而自己和中国军人进入敌方纵深,那些与叛军私通的军人是不吝告密的。
所以,阿列克谢伊少校并没有对作战部门的值班军官说清要去哪里侦察,有意保护了“小军”和他自己。这位联络官与我接触日久,越是倾向中国特遣队,他给予“小军”的实实在在的帮助。能够争取到他,是不是我们的工作做得好?
出动的兵力是“小军”酷寒山林地作战的精锐,有严江、周杰、王庆新、王涛、吕丰、于书明、马骁、全宁博、纪超、曲洪涛、李建锋、卫长青、徐金祥,包括老A三人,他们三人个人作战能力极强,是“小军”最出色的强兵悍将,我格外看中他们,进入叛军控制区基本要带上保驾护航。
我和卢云争着带队,按照规定我们二人不能参加同一行动,要保证军事干部有一人在队里,我觉得此次行动估计难度较高,还是需要我带队,老高支持了我。
卢云恨恨地说:“你俩不是东西,合伙欺负我一个副职。”可不是就他一个副职麽。
指导员说话有水平,“老卢,你要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就是协助队长打好正规战,那是你的专业特长。如果正规作战特遣队出纰漏你的责任更大!”
“正规战,正规战,都特么让各班班长带队了,我去了就是个督军,有意思么?”卢云愤愤不平。
“你组织个全队规模的山地行动,我做主由你指挥。咱说话算数!”高指导员见副队长情绪上来了,不得不拉开架势和稀泥。
我当然急着出发得配合指导员了,说道:“老卢,指导员的安排我认了,下回我跟着你学习。”
“一言为定?”卢云才算舒服。
“下次你上,这是队决定。踏实了吧?”高指导员再加一层保险。
我们争什么?特么的从大了说是争作战指挥权,要展示自己的“勇智”;从小了说是抢带队上战场的机会,承担牺牲和失利的风险。当然牺牲会有,失利不能有!妥妥的是解放军干部“带头上”的老传统老作风在国外发扬光大!
刚用过晚餐,出动队员分组溜出营区,在昏暗中多路远赴目标地。
刚进山时走得快,不甚冷,随着夜深了,山间的温度在酷寒的风中急剧下降,
快到目的地了,数个组相继到了集合点,我点验了人数,全部到齐。然后,我做了几个手势,告诉队员们:“从现在起不能发出行进的声音,不单是脚步声,身体与树木植物的摩擦声也不允许发生。”
再一指前方,回指身上的武器,是说:“进入战斗状态,不能稍有失误。”
各个队员依次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我手臂一扬,各组各个队员跟我开始悄悄潜入敌区。这时再也没有那种酷寒打击的痛苦感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即将开始的各个战术动作上和搏命的准备上。
经过数十分钟的潜行,接近了目标营地的外围。
雪在夜的弱光映照下,林子中依稀有一些反射的白光,能隐隐地看到里面的景物。为能看得更清楚些,我打开了微光夜视仪和生命探测器,确定了小路边有哨兵。
在发现了前面有敌人的哨兵后,夜袭小队改为爬行,希望从林间绕到哨兵后方。而且我也想检查这个匪徒的营地是否有地雷保护,能把地雷移走,开辟出一条备用的撤退路线。
确实有地雷,但并没有埋,冻在地表,上面敷有薄薄的简单伪装,也被雪水冻在地雷的表面。地雷有的地段布置的密些,有的地段相当的稀疏,不管疏密在探查后被我画出了通过的路线,只一处的三颗地雷堵住窄窄通路必须排除,怕有疏忽踏上伤人。虽然这么寒冷的夜间,不知地雷踩上能不能引爆,那也不能不作处理。
起雷并不容易,不能发出响声,只有纯用力气一点一点将地雷拔离地表。当地雷最后移起时突然发出轻微的“啵”声,让我一惊,赶快抬头观察敌哨兵的反应,可那轻微声却在一阵劲风中吹散,远处的敌人哨兵全无察觉。
平安,我心才落到原位,弄掉三个雷,力气用得手都酸胀了。
在接近秘密营地的边缘时,看到换岗的出现,我们近的能听见哨兵小声地抱怨着该死的天气。我们连气都不敢喘,憋着看哨兵走去哨位,离远点后大家才缓缓吐气吸气,稍有放松。
已是下半夜了,轮到这个倒霉的喽啰上岗,显然他是极度的不愿,只是迫不得已。但他毕竟习惯了寒冷,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后,边走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擦在脸上,算是让自己清醒一下。走到哨位后,他站住向一旁看了看,离他不到10米的地方也有一个刚上岗的哨兵,虽然他看不清对方,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他向那边挥了挥手互相联络下。
顺着他们打招呼的动作,我们发现了另一个暗哨的具体位置。真是天赐我也!天助我成!
我使个眼色,让跟着我的老A过去摸掉两个哨兵,我继续盯着刚下哨的哨兵走远的身影,看他们去的方位,那边该是我们发起突袭的地方。
虽然山风弱了,但不时刮过一股寒风在林子里发出悉悉的声音,能看到哨兵在寒风吹过身体都缩成一团。在这样的夜晚虽然冷,而且也会让人产生控制不了的无聊与消沉,渐渐地哨兵有一种想打瞌睡的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片刻后他冷不丁睁开眼睛,四周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抬眼见天边的弯月已经西沉。
四周太静了,静得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这时哨兵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下意识地转过头,突然感觉到身边有陌生的轻微呼吸,本能地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同伴。可想发出声音的时候,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划子一下,却没啥感觉,对,就是气管断了都没痛觉,却在片刻间听到喉咙流血时发出的“咕咕”声,就在那一刻他完蛋了。
老A无声地干掉了哨兵,通路打开,我一挥手,突击队员们随我起身,弓身从趴伏处移动到进入营地的路上,留下曲洪涛和李建锋守在这里,其他人无声地潜进了营地。
在黑暗中,我们看到营地区域并不大,是个避风的地方,里面全是地窝,表面遮盖了伪装物,即使白天到近处才能看清。地窝的分布是四个大点的围住一个小些的,大概小的地窝是头领的吧。
不知地窝区有没有暗哨了,又在此观察许久,确认无误后我才决定行动。
匍匐爬行在前的A1扬起手臂!
“有情况!”远远看见我心里一惊,再看,他换作发现地雷的手势,让我心稍安,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耽误的时间有些多啊!”
A3快速爬过去,对A1微微一笑,那意思是“雷场?呵呵,跟我玩雷,那不是嫌弃自己活的太长了吗?”他利落地从背囊里拿出测雷针,看一眼前面,不大的开阔地,长着不算高的杂草,但是很多,很密集,草丛几乎可以覆盖了营地周围,加上黑暗,更给排雷增加了难度。
不过他是个排雷高手。
A3丝毫不在意,没有一丝的紧张,将测雷针轻轻地斜插进了一丛杂草的根部,轻轻地撬开冻土粒,一颗黑乎乎的地雷露出。仅一会儿的空档,他便在压发装置上加盖了一个保险帽,人踩上去不会引发爆炸,瞬间解决了一颗地雷。
然后,他带头继续前进,我暗骂一句:“啥骚操作,这就行了?”深恨自己刚才那份排雷做得不专业。
突然A3止住步子,脸色都变了,惊呼:“我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A3深呼吸了一下,给A1做个手势,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前面布的是绝命雷!”
“绝命雷?”A1下意识地以手势相问,片刻后下了决心,发出:“标记,绕过去!”
A1也意识到需要快速解决雷区,不然怕是遇到不可测的后果。而绝命雷不好排,需要时间太多,他想到刚才队长排雷时已经用去不少时间。
好在敌人在这个营地是暂住的,不是为防守,在开辟了人员通道后,队员两人一组绕过危险的布雷,动手袭击那五个地窝;我和占力负责警卫,随时支援。
行动队员往地窝里投入了窒息弹,因为地窝密闭,窒息弹的效果很好,除了下岗哨兵进去不久的窝棚有反应打起来外,其它三个全无声息;可那个小地窝似乎有所响动,让我心里一沉,紧张起来。那个小地窝绝对是重中之重,我要求完整地拿下,此刻有些后悔没有亲自上去。
车臣匪徒都是在残酷的战争中搏杀出的,尤其那些头目和头目身边的亲卫都不是吃素的,敏感异常,且身手矫健,靠着在无数次生死边缘养成的危机感让里面的亲卫已感觉到营地的不对劲。他快速爬起,想要埋伏在地窝门,以出其不意的一搏,搏出一条生路。身处险境已不是他和头目的第一次了。
可他枪未拔出,身未到位,千钧一发间地窝门被拉开,人没见到时,滚进来的是窒息弹和数把飞刀。间不容发的霎那,那个亲卫被三把飞刀射中,而那个头目还在坐起呢,随后二人便被窒息弹熏倒了。
躲到地窝出口一侧的徐金祥飞刀射出,伏在他身边的严江往里砸了一颗窒息弹,不管里面的匪徒死活了,赶快又把地窝门关闭。不一会儿,令人窒息的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算时间里面的家伙该是深度昏迷了。
我发出了无线信号,潜伏在外围的队员开始清除那些明暗哨兵,只有把他们消灭掉,这个偷袭敌秘密营地的战斗才是最后的结束。
毫无意外,很快我就收到哨兵被解除的信号,到此这个秘密营地完全被控制了,让谢尔盖给俄军指挥部通话,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速派直升机和增援兵力前来接受俘虏和情报。
队员们依次下到地窝,把里面昏迷的匪徒全绑了起来,再把他们的武器弹药拿出,然后进一步搜查。我重视的是那个小地窝,把顶拆去一半,放出毒气,我才下去,先把搜到的文件拍下来,然后转交谢尔盖保管。他从匪徒的地窝里找出一个背囊,把那些纸质的东西和电台装了进去,上缴俄军当局他们联络组可以得到重奖。
车臣匪徒头目和他的亲卫都手持一支瑞典的希尔贝尔T7MP手枪,具有先进的人体工程设计,使用高精度的机器制造,确保精度和可靠性。它最大的缺点可能在于价格高,生产寿命相对较短,却是近战威力型个人自卫武器。
一把奖给谢尔盖,中尉接过手枪,脸上浮出笑容,看得出他蛮喜欢的……
那个亲卫的另一支用枪是MP-5冲锋枪,带回去后被俄军南部指挥所的一个高级军官要走,算是结个人缘。
俄军把俘虏带回后查明,擒获的是通缉一年之久的恐怖分子头目杜瓦耶夫。他是个杀人无数的屠夫,其凶残在车臣和北高加索地区恶名昭著,尤其对俄军俘虏极其残忍,每必虐待后残杀,是俄军极端仇恨的车臣匪首之一,俄方执法机构悬赏他许久未得。
这次特遣队有幸抓住了他,所以受到俄军方面的通令嘉奖,而获知这一喜讯的营区俄军官兵则一片欢腾,喜形于色,似是报了宿仇。
我们为自己能够抓获这样的恐怖分子头目而高兴,因为特遣队到车臣来的目的,不是为俄国打仗,而是亲身体验反恐怖之战的真实含义。当然,抓住了杜瓦耶夫,也报了他毁掉我们营地的一箭之仇。
回去后,我偷偷拿出下到窝棚查找文件时发现的且被悄悄笑纳的一件武器,细细欣赏后不由得感叹那个匪首的怪趣味,竟随身带了把装饰宝石包裹金箔的奢华版手枪,手枪上还刻名字,不知是他的护身符,亦或是什么“圣物”。这样的手枪我还没看到过,只是觉得他喜欢金子喜欢到了这个地步,是不能理解的怪趣味。
后来我把金饰手枪上刻的字让有关人士看了,但不是“杜瓦耶夫”,应该是一个叫“卢里”的名字。但这个家伙是谁,我接触的人都没搞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