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2000年以前,大学应该不分一本二本。
行文上主角光环太厉害了,一切都在围着主角转,如果是回忆录或个人传记没问题,如果是小说就太尬了。
另外,年龄和精力也不对头,一个人精力再充沛,也只有24小时,感觉完全不够分配。成年人对小孩子的信任太快了,哪怕主角展示了某一方面的实力。
是啊,是有先生指出的问题。一开始没那么多能力,不是被封“神”了麽,所以加上了那些,希望不伤大雅
FTG作战小队一组建便出动,确实与上级的意图相关!
为保护战略工程能够顺利建设,要靠自己铲除那些阻扰工程建设的枝枝蔓蔓,尤其是打击幕后支持者派出的特工人员,从小队的名称上就反映了这个目的。
当然从现在开始,这样的任务正式转到FTG小队承担了,形势要求驻缅独立大队完全脱出执行此类任务,尽量在施工区活动,不授予他人口实。
以小股兵力监视他国特工在邻国搅局的任务是迫切的和重要的,不仅关乎输油管线建设的安全,更关乎国家在该地区的战略策划和该地区的局势稳定。事关全局就是大事,我们最基层的人员并不是十分了解上级的考虑,却须坚决执行命令和完成好任务。
这次进入邻国,上级要求我们1班必须习惯脱离独立大队建制后的隶属关系,坚决杜绝遇到需要紧急支援时去找老单位求助的念头。我们的任务是由某个代号通过电台发出的电波指示下达,而我们也是靠远程电台与上级保持联系,其它的就全靠我们自己。
原来是参加秘密行动,现在我们本身就是秘密的。意识到“秘密”这两个字的含义和严肃,是上级对FTG小队每个成员的要求。
这对于我们1班大部分队员而言,不仅是纪律约束,而且是思想负担。可以想得出,急匆匆出国打仗,打了一年打成个职业兵;忽然之间又“华丽”变身,成了秘密作战小队的一员,似乎进入了漫漫无期的专在山野偏僻处行动的“刑徒”,“难道自己一生就在荒山野岭间度过?”生出如此想法也算正常!
在最排斥的人中,当属我为最,别说我当个副队长,这真不是我的追求。我已不像父亲,那时是没的选,当兵光荣能吃饱饭。轮到我,干什么不能,在哪里生活不能?
因为长期野外执行任务,那种大自然残酷环境对人的折磨,真的让我们有些怕了。不说将会长期处于作战状态,就是长期在那艰苦卓绝的自然环境中,在我们心里也多是负面的印象,整日价野餐露营,再好的身体也经受不住不是?
这不是确立了长期服役的观念能够解决的!
好在部队把我们培养出的军人素质不错,一贯之的政治教育也给我们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一旦出动了,有什么思想问题,也得自我消化,大家都有这样的意识,不能因为自己的消极,影响整体的作战能力和身边弟兄的生命安全。
不多牢骚了,还得当好兵,打好仗,完成好任务,凭着一个革命军人的高度自觉。
由队长徐楠带队1班出动侦察,他作为一个老特战队员,多次进入过邻国,有在战地行动的经验,应该说他是个“内行”。一上路,徐队长的能力就显现出来,走得甚是顺当。
我们1班老队员与新来人员的了解和磨合也是在行军路上实现的,让我对司时杉、刘圭二人的能力和品行满意,班中战士也与他们渐渐熟悉与默契了。在作战环境下此点很重要,都是老兵了,这是基本觉悟。
我们11人中有9人都是在缅甸行动的老手,只带二个对环境陌生的战友,还是容易的。徐队长走在队伍前头,我让谭军作为小队首个队员跟在队长后面,嘱咐他注意力放在支援队长上,而我则和司、刘二人走在队伍的后面,由我带着他们熟悉战区的地形环境和在当地行动时一般需要了解的东西。
司时杉、刘圭听了建队时大校的一番话后,便开始观察我和1班的战友,看看究竟我们有啥能耐立下了大校所说的大功。而在我给他们介绍了山岳丛林行动的各方面知识和规律后,二人即对我刮目相看,知道我在这样地形上作战就是吃透了丛林的地形特点,能选择最合适的行动方式。
司时杉、刘圭虽然是老特战队员,但还是初次进入邻国,面对走进去的广袤森林,看到树冠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各种不同科目属的植物密密麻麻生长在一起,铺满林间空地,各种各样粗细不均的藤条横七竖八的相互纠缠,如同一张蜘蛛网般,在树木与树木之间不断伸展,林间空地上,生命力旺盛的灌木终年郁郁葱葱,诸般原始森林的景况,也让他们感到有的可学。
然而,密林间的气温和气压令他们很不舒服,憋闷、压抑,要想取得行动自由,尽快适应这陌生的自然环境也不大容易。他们时常迈着沉重的步子跟着我们这些习惯于原始森林的老兵,呼吸粗重,汗水透衣,一副难过的样子。但他们意志力是很强的,紧跟着我们,保持着战斗队形。
同时我们的吃苦耐劳也让他们吃惊,“自己遇到了什么人,‘铁人么?’”“怎么他们不觉这里的气候环境难以忍受么?”在他们的感叹中,知道班里的其他同志都是普通战士,接受特战训练不久,做到这样的程度,全是靠在缅甸森林中熬出来的、打出来的意志。
虽然邻国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大,可是旱季的深夜,丛林里温度下降得很快,潮湿的空气凝结成淡淡的雾气,湿漉漉的衣服也令司时杉、刘圭二人十分难受,阴冷、湿寒,久经锻炼的老特战队员在实战条件下,不免心理压力颇大,平常不为他们在意的外界环境这时却让他们感到吃了苦头。
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除了深夜觅食的小动物,没有其他生命存在。夜深了,林中山间格外地静,如果太安静了,人就受不了,感到害怕和不安。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司、刘二位虽然还不至于如此,但他们表现得十分紧张,浑身绷紧。气温很低,他们却流了不少的汗。
我们这个队伍仍在继续前进,企望在天明前可以渗透到割据武装盘踞的地区,他们二人只有在战斗中熟悉山林、熟悉作战。
FTG小队出动的任务是侦察,主要是监视,防范对方对我施工区的阴谋,兼顾了解在三不管地带内的各种武装背后的外国背景,找到更确凿的外国特工或武装人员参与的证据。为此,全班配备了五个大小不等的望远镜和三台数码照相机;而携带的武器则基本是日式的,使用日式武器,不无嘲讽对手的意思。
抵达战地后,出动兵力先是往北,搜寻不果,再顺序往南搜。
在出动后第10天即有了眉目,在一个山村发现了一伙武装隐蔽其中。通过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他们所着服装与遭我们打击的那支武装一样,徐楠决定专攻该敌,努力彻查。
入夜,队长和我抵近侦察,摸到了该敌驻扎的村庄外,先是查看有无电子警戒设施,再看其明暗哨布置的情况,在村外整整呆了一夜,都没冒失地向村里闯。
徐楠队长这时也是向我学习,就是如何判定有无对方的电子警戒,如果有就不能随意潜入村庄。说实在的,那时我们也没什么有效的措施,更无技术装备,只能靠种种迹象来判断。
我们在该村周围停留三天,终于判断出该村镇外围设有电子探头,只有从对方控制的卡子通过才不会触发电子警戒的报警。
“以后潜入人口聚居区可就麻烦喽。”徐楠队长叹息着,在听完我介绍的从雇佣兵军官口中得到讯息,他深感今后侦察的难度。
“小晨,我在猎鹰大队还没这个认识呢。你说到个缅甸的小村子就能碰上只是听说没有见过的先进电子装备,说到哪,谁信呢。”
“队长,我们不是和老土的当地人较劲,而是与装备先进科技器材的大国特工作斗争。据我所知日本人的电子技术比美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得有这个认识。”
“奶奶的,干到现在我们还得从与敌人的电子装备斗争学起,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少,回去后你给全队讲讲课吧。”
“队长,你说的是,我也认为很有必要。”
我对徐楠如此快地觉悟了,认为他的基本素质很棒,上级调他任小队主官的决定很正确,跟着他这样的指挥员,我们不易吃亏。同时两个队军事主官也在互相认识,他认识到自己这个副手在战地很会运用自己的科技知识判断敌情;我呢,则从队长对新事物的反应上认识他是个脑子极快,能接受新事物的军官。“他是这样,那么我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进言,”庆幸地想。
侦察兵们通过不间断监视,也查清村内盘踞的武装分子的大体人数,应该是上次消灭其一部后剩下的数量。同样,我们观察到该股武装人员不远离村庄,军事训练抓得很紧,有人专门带着训练。敌人的这种状态说明了他们被打惨了、打怕了。由此二点,基本确认了该股武装人员是前次战斗被打击过的那支。
我们还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割据武装的军事教官,感到几人都是具有极强军事技能、有过实战经历的军人,就是很难判定他们的身份,从相貌上看颇有“大鼻子”的长相,后来查明他们是流落中东的来自乌国的前苏联军队的军官,苏联垮台后俄罗斯军队不再用他们,为挣大钱去当雇佣兵打仗,这时为挣大钱被雇佣到这偏僻角落训练割据武装。
情报报到上级,国内询问:“能不能确定这支武装有否目标国武装特工?能不能确保完整地俘获他们并夺取其所有的物品?”
啊?国内会不会已经有所意图,而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引起了我和徐楠队长的深思。
如果有的话,那必须经过作战才能实现,所以,在侦察过程中,我和徐队长就攻打这支武装的作战方案进行了讨论,大体有三种打法:一、只打敌首领,借打其首要人员端掉特工点,抓住外国特工,就是上级的目标。这个打法的任务难度较大、用兵小,影响小,结果好,是最不易实施的;二、打一次小规模的偷袭战,以潜入开始,再在关键位置展开强击,完成任务迅速撤退。此打法需控制作战规模,仍须调集大批兵力,作战结果的确定性难以把握,快打快撤的节奏有可能被意外的情况冲击;三、全面作战,以渗入开始,对其全部兵力所在区域实施大规模定向爆破,利用爆破打开的突破口突入,然后使用爆炸物轰击和消灭敌人基本兵力,迅速打掉最核心地区的特工点。这比以往作战使用的手段暴烈,但需要使用的兵力也小,是其显著特点。
这三个计划都向上级作了汇报,供首长考虑,我们也期望上级会有更好的打法,做出更符合实战需要的决心。
第三种选择是我提出的,也是受到使用单兵火箭、贴壁爆炸物打刘明时的启发才冒出的作战设想。我极希望上级能够确定为此战打法,以如此的打击方式给予插手邻国的外国势力尤其是其武装特工一个下马威!
在与上级探讨“打”的过程中,由前线提出消灭这股敌对武装的建议与作战计划的前提是,力求战斗进程要快,战斗结果要彻底,不要有较多漏网的匪徒。这样即使造成了较大影响,国内也能承受。
可战斗进程快到什么程度,战斗结果彻底到什么程度,都是问题!这时还是战斗侦察人员和上级指挥员之间所作的沟通,前线仍需通过进一步的侦察,获得能让上级下定决心的依据。
可是较长时间停留在战地,不间断地监控这支割据武装,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对手察觉或发现,会影响到完成上级赋予我们的任务。在等待上级进一步的指令期间,我们差点就被对方发现。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草丛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突然嘎然而止,紧接着,“唰、唰、唰”的趟草声传来,这轻巧整齐的脚步声代表着有一支巡逻队到村庄外进行夜间巡逻,而且还是很有训练和经验的那种。
从他们的脚步声判断,这个巡逻队应该是由该武装中最有战斗力的人员组成,或许还是由那些有作战技能和战斗经验的“大圆鼻子”教官带领。他们的突然出动,让我们极为紧张,担心自己是否露出破绽,因为这样的巡逻前几天没有见到过,不知是对方定期安排的巡逻,还是有目的地巡视。
班里没有在山上执勤的队员全都醒了,伏在自己的位置,屏蔽住自己发出的任何响动,静待武装巡逻队的通过。
这支巡逻队是远离了村庄的出动,沿着一条对掩护村庄安全的路线行进,其巡视的方式显得有目的性,就是那些容易让护卫者感到可疑的位置和区域。我向徐楠队长望去,他给了我一个保持警惕的眼神,看他很沉稳我的心便定下了。
这帮家伙是对村庄的外围安全而进行的一次巡查。巡逻路线离我们隐蔽的区域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从我们这边能清楚看到他们巡逻时的具体动静。这帮家伙警惕性很高,严密观察一路过来路线左右边区域,尤其是能藏人的地方。一个挎着日式短冲的家伙在我们隐蔽区域边上打开了手电筒,向巡逻队的左侧村庄的方向照亮,并仔细观察起来。
如果敌人有什么发现,会是从外面向里包围,好诡毒啊!幸亏夜里队长让往回撤撤,否则我们可能就会留在离敌人巡查路线极近的位置。这时我又开始怕那个匪徒把手电筒往我们这边照,很亮的光有可能照到我们,担心他能看出什么。大家都很紧张地注视着他,就见他在收回手电时,习惯地将手电的光向他的右手边照过来,但没有固定在一点,是扫了一个扇面,也就十几秒钟。
可就是这短短的片刻,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巡逻队的家伙荷枪实弹如狼般走来,我们不自觉地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大家都明确不能和对手在此时打起来,那会暴露我们,甚至会让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失去机会。
还好,巡逻队什么也没发现,走了过去……
如何对付这股军事力量日益加强的武装,甚至拔除外国武装特工据点,我们等待上级指示,同时上级指示FTG小队要更加周密的查清敌人情况。
眼前这个村庄,地处三不管地带的偏僻角落,很难让人注意到。这里地贫人穷,是该国主要民族看不上的地方,来这里的居民一般是被排挤被赶过来的。他们与政府相分离的情绪浓厚,来到这里很乐意与反政府的力量结合起来。
村庄不大,不仅是偏僻,而且在村庄外也有浓密的树林遮掩,只一条小路能够进村,所以不熟悉这边地理环境的,比较难发现村庄的所在。村庄的规制有些像刘明武装盘踞的小镇,很多好些的房子,看来是新翻建的,临街一面都没有窗户,很多是建在原来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形成高高低低的建筑,地处高位的房子据我们观察都住有武装人员。
尤其在村中偏里面的一个街角,一处颇为新的而且坚固的建筑,在旁边高房掩护下,独自成一院落,进出的人很少。我们判断该处是外国特工点,于是专门指派人一天24小时在远处监视。那几个“大圆鼻子”教官是住在离特工点远点的地方,不知他们是哪一方为何不愿与对方亲近些,很少看到他们有互相来往。“大圆鼻子”的住所也没和割据武装的头目住在一起,大概他们是饮食习惯不同吧,一个吃西餐,一个吃的是当地土餐。由于他们分了三摊,对我们全歼他们变得复杂起来。但我们也发现需要警戒的目标多,村庄的保卫措施便不那么严密了,只要突破村口哨位,进村后就能很快到达最重要的任务目标。
敌方的具体屯聚位置、兵力大小、训练程度,我们基本摸清,但因出动时间过长,我们的补给已经所剩无几。无奈徐队长发报请示出动人员下一步行动指向,那意思就是请上级就我们走留有个说法和提供支持。
由于我们掌握的敌情让上级很重视,正在犹豫是否采取决断措施,1班如果撤回,不能对该敌保持不间断的监视,惟恐前功尽失。上级要求1班不能撤回,克服困难,坚持在战地,其中措辞似有批评的意思:“已经给你们了较充分的行动自由,实施战略性的远纵深侦察行动,应该针对实际困难采取有预见性的准备。”
徐楠队长把他记下的电报原文拿给我看了,似乎后悔没听我的建议。以前他们特种兵出来,执行完任务就回去,不会在外停留,怕引起两国间的矛盾,更不会久留。这是他习以为常的行动规律,所以难以预见上级让我们在外执行侦察任务的时间长度。在此地实施对敌严密侦察的过程中,他已意识到上级对我们的企望和高标准要求,将会依靠我们所获情报最后下定决心。特么的,上级是根据1班一贯之的表现使用我们,肯定出乎队长的预料。为此他做出减少食品消耗的决定,每次都是两人分食一份野餐盒饭。
这个决定无形中加大了战士的精神压力,我们被饿习惯的几个队员好说,却是给了司时杉、刘圭二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尝到了外国深远纵深侦察行动的痛苦,是精神、身体、忍饥耐渴、疲惫不堪、不得休息等等方面的痛苦,让他们眼中布满血丝、口唇干裂,已到了难以集中精力的状态。
当然,我们1班老队员也不是铁打的,为减少饥饿感,总是口嚼无毒的草和树叶,嚼烂后并不下咽,小心地吐出掩埋好。他们要的是口腔中那种苦涩的滋味去压抑肚子的饿感。是不是有用呢?谁尝试了谁有体验。我的体验是,不解决饥饿的问题,倒是让精神头得以保持,使自己保持正常行动的能力。
徐楠、司时杉、刘圭三人试过,解决了司、刘二人的口唇干裂的状况,减少了他们因牵动嘴而产生的痛疼;队长则是精神上恢复不少,他伸出舌头给我看,都染绿了。看了他的绿舌头,我就想是不是自己的舌头也绿了,再一想不是头绿了就好,想得我想起了小倩、小莺的好,不由自主的乐了。
徐队长以为我是笑他,轻轻说:“你笑什么,你的舌头伸出来不也是绿的!”
我轻轻地回了他一句:“让嫂子看你的绿舌头,不知她会说什么。”
“妹的,原来你想女人了。不要想了,想了也白想。”徐队长制止我想女人,太好玩了。
村庄后面是一条山谷,山谷口较阔,沿山边是耕田,薄田几十亩,村中农民的口粮田。进山谷的路也是武装人员进山训练的路径,天天看着那帮武装分子进到山边操练,其军事动作一天比一天熟练。
我们1班则在靠近村庄近的山上隐秘观察,为确认住有武装人员的房子,在谷两边的山山用望远镜逐一盯着,甚至包括每座房子住有几人。弄清楚这些才好制定完备的攻打计划,我把所掌握的敌情画在一张图上,看似是平面图,但我觉很有艺术感的。
徐队长看了,对我说:“你小子在创作什么?”
“作战成功的希望!”
“你小子够浪。别说画得够精确的,完全可以带回去当作范例了。记住别毁了,一定带回去。”
徐队长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感觉我给他当副手不错。
在监视这股敌人期间,发现割据武装要靠外面的补给,一个星期该有一辆卡车运来补给品。我们曾想利用这辆卡车冲进村里,可是队长考虑到冲进去后如何实现我们的目的呢,所以把这个方案“枪毙”掉了。
承担观察任务的主要有队长、我、谭军、曹迪、郭章、司时杉、刘圭,这时就能看出司时杉和刘圭二人的业务能力了。他们二人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受到过系统的特种侦察兵的训练,知识能力俱强,一旦需要,成长起来很快。
队长布置汝明礼的任务就是找到一处理想的狙击点,为第一方案做好准备,确定狙击点的工作,队长和刘圭都参与了。如果批准第一方案,准备调大口径狙击步枪实施主要狙击任务。
我也和司时杉在割据武装出来训练时悄悄接近了他们,在较近的距离上观察其战斗力。我们发现那三个“大圆鼻子”教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训练中指点得挺到位的,大概是语言问题,那些武装士兵理解不好,没能严格按照教官所要求的去做。但如果让几个前苏联的军官训练下去,保不准这支曾经很烂的武装战斗力会上去,成为难对付的一股敌对力量。
或许这部分割据武装到这个村庄扎营时,光顾着为自己造营房了,或是给豢养他们的老板修个生活条件好的特工站,才耽误了自己的正事——练兵。我能观察出他们军事素养的成长才是最近的事。
“被我们打了一次,知道自己不经打,现在紧着练不嫌晚么?”是我给他们下的结论。
我们仍在坚持着,而坚持不等于放松!
接敌侦察,是比较危险的动作,弄不好会暴露,我总是反复告诫。
确实让我们遇上了!我不是说暴露了我们自己,而是说我们处在了被发现的边缘,确切地说是我和司时杉二人。
我和司时杉潜伏在割据武装训练场地的附近,在一片密密的灌木丛中抵近侦察。突然,手持各种武器的一股匪徒向我们这边展开队形,还是搜索队形,小心地搜索而来。
看到这情景,让我们魂飞天外,“怎么暴露了?”在心理狂问。
司时杉要有所动作,可在关键时刻,他不能动啊!我把手用力压在他的身上,司时杉很聪明,立刻理解了我的意图,身体放松,重又伏的地上。
敌人虽然展开了队形,但没有开火,说明他们没有真正发现我们隐藏的位置,如果我们自己动起来,在离这伙敌人几十米的距离上,会马上暴露出我们的身形,那才是真正的麻烦。我坚忍地等待那最后被发现的一刻,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背上冷汗渗出,牙关紧咬。
展开队形后的武装分子,其搜索动作虽然力求仔细,但他们并不是那么专业,其动作生硬,漏有空子,在搜索沿途的可疑地域时,没有查看大树后,没有查看丛林下,没有去确认到底有没有藏有人。反而,大多数时候看着带头的人手臂指到的方向,那些喽啰的眼神都被小头目的手势所吸引,离我们近了却是更不注意自己的附近之处。
一个持突击步枪的家伙走到离我们趴伏的地方不到五米,黑黑的脸,小小的眼,面部表情清清楚楚,似乎没有集中精力;而且身材也不那么强壮,我都准备当他发现我,便扑过去给他一下,夺过他的突击步枪,掩护司时杉撤退。
这时他停下来,更加剧了我的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盯着他的表情。他此刻的目光却不在他的脚下之地,我们趴伏的地方,而是看向头目,服从着远处那人的指挥,被那人吼着才继续前进,就从我们身边走过,渐渐留给我们背影。
“唉,吓死我了。”我喘了口气,背上的衣服已被汗湿透。“特么的,上天又给了我一次生命,命大啊!。”
这帮匪徒是在进行搜索训练,巧不巧地冲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娘的,不是沉着,差点坏了事。反观这伙匪徒,并没意识比如搜索和侦察所需要的是配合,不同人分管一面,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上,不留死角。
听他们的缅语,虽不完全懂,大致也能明白一二,当他们越是靠近这边,我掌握他们行动就越清楚,知道他们会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沿着山路向左拐,往山中深处搜索前进。所以,我沉住了气,把司时杉往地上压,尽量缩小身体的面积,减少对手发现的几率。
匪徒终于离我们远些了,我俩才抬起身体,舒了口气,看着危险渐渐远去。
“副队长,你特么差点压死我,我还不能发出任何抵抗,真真地难受得要命!”威胁消失后,司班副埋怨开。我那时紧张,手上的劲不免用大了,司时杉确实是难以承受。
“唉~”我想解释什么,最终啥也没说。心上到是沉住气了,手上可没有,紧张时不自觉地用上力,怕是大得不得了,把战友压得好难过,是我的责任。
“副队长,是不是你听得懂他们的话?所以敌人离我们那么近,你都坚持不动!”
“也不是完全听懂,但从他们的叫喊中知道他们的搜索路线是往山里去,而不是往我们这边来。他们练的是搜索前进;同时,我发现近处的喽啰眼睛放在了上司那边,对于自己身后、身旁不太注意,给了我们机会。太侥幸了,那个家伙离我们不到五米,根本理解不了他怎么没发现!”
“不会是自己人吧?”司班副倒开起玩笑了。
“不会吧,那人缺心眼怕是真的。”我鄙视地说。
“副队长,好在跟的是你,要是跟的是我们这批新来的谁,怕就麻烦了。”司班副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
“不能这样说,你们有你们的特长,锻炼锻炼就行了。我不过这事经历多了,没啥技术含量。”一个“经历多了”,让司时杉肃然起敬,这样的战场锻炼是他欠缺的。
“有空给讲讲呗。”司时杉提出了要求,要我传帮带。
“讲讲,现在我浑身发软,不知还走得动么。唉,饿啊!”
“副队长,求你别说了,再说我也走不动了。谁特么知道这极度紧张后,身体都不听自己使唤了。都是饿惹得祸!”
司时杉发过牢骚后好奇地问:“副队长,你们以前出来侦察也总忍饥挨饿?”
“常事,只是不像现在不知要坚持到多久。”
这时,我们感觉当头的阳光毒得晃眼,山风吹透衣寒,让人难以抵挡,哎呀,怎么弱成这样了。
我对司时杉说:“那帮家伙回来时还麻烦呢,我们先往后躲躲吧。”我们不能离开此地,直起身,怕是真的会被发现。只好先后爬了段距离,躲到了对手视线射不到的岩石后。
FTG小队把这股割据武装的情况摸得相当清楚,是上级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的重要原因,且为选择哪个作战计划,一方面进行战略欺骗,为实现小队的作战计划创造机会;另一方面仅凭FTG小队兵力不足,还需秘密动用支援兵力,所以一直等候着。
上级既想获得外国特工手上涉及机要的东西,也恐在此地来自不易的有利地位受损,只有无声无息地打完,获得所求之物,不露痕迹地撤回,才是理想的。促使总部有决定权的首长下决心的还靠总部另一个部门的极力争取,他们同样看上可能的收获,可以使有关破译业务单位大有获益。
这时我们上报了一个情况:这个割据武装有离开深山中村庄出动的迹象,如果任其离开这个秘密基地,下一步行动将会面临极大困难,或许失去秘密歼敌的机会。
上级权衡利弊得失,终于定下决心,采取行动。当把我们上报的方案交给配合的单位挑选,那支秘密部队的指挥员笑了,“既然有这么得力的方案,省得重复费力了,就选择三号方案!”他的意见是一锤定音,他说出的话更有分量。后来按他说的:“总部啥时候这么开明了,不抓住机会岂不是作战人员自己犯傻!”
三号方案就是我提出的那个采取爆破方式的行动计划,后方确定使用这一作战计划后,打来电报,要我们补充那支秘密部队索要的数据,下了死命令,限时报上。
消息传到前方,我明白显然上级认可了我们以爆破攻敌的作战方案,命令中指出:“以势险节短的作战方式突击该敌,以全歼为目的,勿使战斗久拖。”接到命令后,我们1班所有人员行动起来,为将作战计划细化,进行了大量测点、计算、核实的工作,并在规定时限上报国内。
那位指挥员与爆破专家按照补充数据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按照他们提出的公式计算出用药量,具体置药点的定向爆破方式。在他们带来后,我看过确实比我们的计划专业多了。
当然我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增援兵力上来,就立刻实施进攻,在敌人尚未察觉时完成兵力展开和爆破布置。当然,这个工作是由徐队长、司时杉、刘圭带我们完成的,干这个我还不能领军。
不日,增援而来的秘密单位的作战人员11人到达战地,与我们会合,在上级专门安排的向导接应下,小队2班也上来了。他们为我们1班带来了最需要的补给,让我们终于有吃有喝了,这对我们参战,并发挥出战斗力最是有用。
徐楠队长和我是边吃边喝与兄弟部队的指挥员重新订正了作战计划、作战步骤、兵力分配、爆破器材分配。那位指挥员见我们俩吃得那么香,问:“你们几天没进食了?”
我含糊地说:“三四天了吧。”
“三四天你们就这么惨?”他有些小看我们。
“我们不是为了打仗嘛!赶紧吃饱好上战场。”我有些不服地说,我管你是什么有名的单位出来的人。
最终我们共同决定当夜即对这股割据武装实施偷袭,以“黑虎掏心”的战术,打击敌首领和留驻的外国特工、军事教官,通过整体歼灭战消灭这股敌对武装,力争得到确凿证据又不使对方察觉我们意图,同时制造出某个武装趁机捞一把的假象。
命令指出,此次作战由徐楠和我全权指挥,排除了那位傲气的指挥员。总部英明!
这是我从那位指挥员手上争出来的,因为我认定拿下那个有外国特工的小院必须由1班若干战士完成,他却要使用自己的部下。我问:“那个地方你们掌握了多少情况,你们能不能百分百的完成任务?”
“你们掌握多少,我们就掌握了多少,绝对能够百分百地拿下那个特工点。”
“那也不行!我们已经在这边打了一年仗了,谁也没有我们更胜任完成这个任务!首长请你三思!”
在我争任务时,徐楠队长给上级打电报报告了我和秘密单位指挥员在争任务。这时总部终于站到我的一边,直接命令由我带1班若干队员完成夺取外国特工点的任务。
这时那个指挥员大方了一回,“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充足,战场指挥也交给你们,我甘当配属。”
我正为他暗暗叫好,不料他向我挑战:“副小队长同志,你得拿出点本事让我看看,才好把任务和指挥权交给你们小队。你看好吗?”
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我说:“如你所愿,咱俩就来个静斗可行?”
“怎么说?”
“掰手腕也行,握手也行,我让你发力。”
“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暗斗不是都干这个?”
听我回答,他伸出手来,我当然握上了,就觉一股大力紧紧握在我的手上,似乎像碾子磨搓要把我的手捏碎。
一开始我没使内力,就那么让他用力我忍着,片刻后感觉不出他的用力再大了,我运起内力便一下将他的手弹开,手抽了回来。然后我抬头望向了他,并未言语。
“你证明了!”他又伸出手,我们用力握了握,“祝你马到成功!”他大度地说。
战斗准备紧张且严加隐蔽地进行着,是在离村落较远的地方展开的,由秘密单位指挥员“大写A”和沈指导员带着上来的人员实施。根据1班提供的情报和数据,他们那些特战人员根据爆破点的位置有针对性地制作出大大小小的定向爆破装置,按照作战计划分配给了各爆破组。
既然抢到了主打特工点的任务,我就得全力以赴了,我挑选的队员是谭军、曹迪、郭章和刘圭。郭章是小队的爆破手,刘圭的爆破能力更强,就由他俩主爆;谭军、曹迪与我配合极好,主攻特工点,同时掩护爆破组二人。在给小组布置任务时,因是最重要的作战目标,也邀请那个让我称呼“大写A”的指挥员参与。他毫不见外,帮着我出主意,给了我很有价值的指导。怎么说呢?人家老牌秘密单位底厚啊!没两把刷子怎能干到指挥员的位置!
自从我接受了拿下特工点的任务,我就安排1班的队员不间断地监视那所小院落,对于进出的人将模样记清,从而掌握里面的人数,做到对那里了然于胸。只有这样在决定性攻击时才能打得有把握!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何谓“东风”?徐楠队长的决心。
这是FTG小队首战,他企图打个漂亮的,以更光彩点的姿态让自己的小队亮相,不留遗憾!当然这也是我们全体指战员的要求,沈指导员和我,以及队部的干部都十分积极主动地协助队长稳妥地做好一切战前准备。打好了,支援单位的精兵悍将才会信服。
就在发起战斗那天,对手运来一批物资补给,这次东西挺多的。徐楠发扬了1班发财的传统,对我说:“对方也知道资敌嘛!晓得我们夜里要进攻,白天便把费用送来,来的好啊!”
“队长,你骚不骚嘛!”对他抢我话语权的行为予以痛斥。
“彼此彼此,我的副队长。”队长的话真够骚包,我没别的话说了。
在当日天黑后实施歼敌战斗,大家都迫不及待了,没有持异议的,而且我也为徐楠下定决心提供了敌方一切活动照常,没有发现我行动迹象的报告。这么多天的侦察工作,徐楠队长已经相当地信任我,在发出行动命令前,他最后问我:“情况有新变化么?”
“没有,请下命令吧。”我看向他。
“全体都有,按照计划,开始行动。”很平淡的语气下达命令,有那么点高举轻放的味道,真乃干才的风格。
之前各单位主官都到山上进行过观察,明确了自己的爆破对象、打击目标和攻击路线。有老兵怕这里潮气大,又擦了遍枪,将自己手中的武器保持在最好的程度,打起来才可靠。这可是要真枪实弹地干啊,老特种兵们极端地重视手中的武器,第一次参加实战,自己的性命一部分已经系在枪上。他们的做法对我们也是一次教育啊!
一切准备完毕,我遵命开始潜出。动身时队长、指导员都和我握手,预祝成功;那个大写A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份信任全在不言中。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连月亮也闭上了眼。
敌人刚换过哨,我便独自潜到村口哨位,这次我单独包了拿下突破口的任务。徐队长、“大写A”最后竟花了眼,看不到我是如何接近那个哨位的。
静夜里,突然响起“砰、砰、砰”三声轻微的射击声,我使用了无声手枪发射麻醉弹,打中村口的敌哨兵。这是“大写A”提供给我的武器,其击发声小,10米以外就听不清了。当然其发射动能也小,打不远的,只有近身使用才有把握。
我在这里发现了摄像头,是村中特工安置的,用来监视村口的情况。幸好哨兵知道摄像头安放的位置,特意不去前面遮挡,我控制他们的动作才没传到后面的监视屏上;打倒他们三人后,我小心地从哨位侧面进入,应该是摄像的死角,然后便开始搜索在这里的技术装备的具体位置。发现摄像头后,我便确定其控制村口道路的角度、拍摄域,才向后面发出按照指挥通过的信号。
见我已夺下村口的哨兵阵地,徐队长随后按照我的手势快速匍匐到村口,从被我擒获的俘虏口中确认了割据武装的头目、教官和“神秘人员”仍在村里,就在我们侦知和判断出的所居住的院落。获知这些,我们松了口气,明确这次打会有实效,对战斗的结果更加期望了。
秘密单位的几个队员在“大写A”的带领下同样是在我的指挥下上来,“大写A”过来盯了我一眼,但没说话,目光中满是询问的神色,估计那意思是“你怎么突然隐身了?”我没理睬他的目光,指了指那个摄像头,他盯着看了眼,一下就认出,再次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这个你又是怎样确定及发现的呢?”这时他似乎明白了我为什么一再坚持去解决村口的哨兵了,没有这样的预判及采取相应的措施,夺取村口却暴露了自己,又有什么用!他在战地理解了上级为什么每每站在我一边的道理。
秘密单位的精英确实厉害,迅速埋伏在敌换岗人员出村的道路两边,待他们到达后,凭徒手擒拿逮住他们,然后利用伪装换岗人员回去的机会,再次突击街上的流动巡逻队。老牌特种兵手上的功夫极棒,个个下手极狠,干净利落地将换哨的匪徒砍翻、刺死,敌人连做出抵抗的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便是以少胜多了,4:5,“大写A”同时对付两个,都是一击毙敌,干脆利落,然后拉住尸体,不让有倒下摔在地上的撞击声发出,如果有的话,也会惊动敌人。
虽然对手人多却很弱,这一招用的,显示了中国最出色特种兵的本事!我和1班上来的队员在后面看得清楚。
作为第二拨出动兵力,谭军、曹迪、郭章、刘圭已上来同我会合,谭军明白我的手势,紧随在我身边;曹迪扛了架电工梯,郭章、刘圭带的是爆破器材,他们三人跟着我无声地快速向村中摸了过去。我和谭军都握着无声手枪,时刻准备以无声或微声攻击开道。
到此时,按照作战计划,攻击的通路基本打开,没有暴露自己,战场主动态势掌握在FTG小队手中,胜利已在向我们招手。
因为这一仗太关键了,是FTG小队首秀,而且上级的要求又是那么的高,要想打胜,想要完胜,我谁都不信任,就愿靠我的1班老兵。但我不是战场上那个最具有决定权力的指挥员,充其量是个副的,还得服从啊!实际光靠1班也是不行的,充分发挥集体的力量,充分释放出体系的力量,才能真正实现“完胜”,应该说这是徐队长比我高明的地方。
徐队长在村口指挥后续兵力,绕过摄像头和其它的电子探头,依次悄声进入作战地域,使岛国特工提供的电子警戒设施置于无用,难以探测到从村口进入的我方攻击兵力,想必在其监视终端仍表现着“无异常”,就让这个“有用”的工具继续有用下去吧。
后续人员也按照各自承担的目标向村内割据武装驻扎点扑去,迅速将定向爆破装置贴在房子和墙外,仅两三分钟就完成了爆炸设置,一切就绪才打开无线电通报各自准备完毕。这样快和大规模的动作,无法不惊动部分房舍里的对方武装人员。被惊动了的敌人也起床、披挂,但在他们还没有形成对我威胁时,爆破指挥员启动无线爆破器,几乎同时数十起爆炸声响起,震动了全村、震动了四野。刚才还在惊叫和向外射击的匪徒,在爆炸中闭住了嘴、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爆破后,各部人员立刻向爆破形成的破洞里投掷了手雷,迅速从破口处冲进院子里的小组,杀向首领的房间,继续爆破藏在院里的那些头头们。
那些头头都是玩命徒,不会轻易投降,我们的队员动作快,在敌人尚未形成火力封锁时就到了他们住的房外,后面的队员的密集火力已经压制了那些死硬的匪徒,随着几声爆炸声,房间内的那些家伙便枪声止息了,再扔进去眩晕弹,特种兵们才进去抓俘虏。因为我们的动作太快,那些头头想要在部下的掩护下逃跑都来不及,最终还得落入我们的手里,死了两个头目,好在最大那个被活捉了!
我和1班数人在爆破声响起前,摸到了住有特工的院落边,感知院门后有一个家伙警戒,我判断是武装特工,让他们四人停下,没有藏着自己的功夫,施以轻功,无声地攀上院落的房顶,用无声手枪打死了警戒的那个岛国特种兵。郭章及时登梯上来,然后手脚利索地在房顶设置了小当量的定向爆破物,我在无线电中通知队长,“一号准备完毕,请求起爆!”
徐楠队长迅速收集了战场讯息,也就几秒后给我下达了起爆的命令。我一听到,便对郭章有力地挥下手,向他发出了实施爆破的信号,郭章随即按下了起爆器按键,这个时刻是在村里爆炸声响起前的几秒钟,整体配合得极为严密!
“轰、轰、轰”,三声低沉的爆炸声后,在各个屋顶墙外上仅破开一个不大的洞,也没对我们造成损伤。我们随即迅速向洞里投下眩晕弹,不足数秒将各个房间内的特工震晕,再跳进院中,踹开房门,看到房间中一切仍是原样,那些特工在晕倒前,大概只是伸出了手臂,想毁掉什么可未能做到。
太理想了!
我此刻满心喜悦,上级要求的最重要的一步做到了!
17天的艰辛,罪没有白受;17天的危险,冒的值得!
这时是收获的时候,我做的该是尽快检查每个房间,然后照相,把每个房间内的陈设全部留下图像,跟秘密单位人员过来的情报参谋交代我攻下特工点必须先做的事情。
在特工的值班室里,监视器的屏幕仍然亮着,擦!不是一个,还有一个处在待机状态,第一时间我也不清楚其功用。那个守在旁边的特工昏倒在旁,怕他醒来,我又给了他一下,让他陷入更深的昏迷状态。我这才开始查看,乖乖,是直流电的电源,估计只能夜间使用,要不得用多少电池啊!须知这里是不通电的。另外有六个集成一起的监视屏,是和村边布置的传感器配套使用,监视有无通过红外线的情况,一有触碰挡住红外线的接收,监视屏就会显示和发出鸣叫声。嗯,外面至少有6对传感器的发射头和接受头,我心想一会得好好找寻,成套了,才有价值。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实物,蛮兴奋的。
启动那个待机的屏幕,看上面黑黑的,似乎是室外的情景,让我忽然明白,这个是和传感器配套使用的监视器,如果红外线监视发出警报,就开启这个屏幕,可以弄清楚是什么遮住了红外线,以判断是非法入侵或是无意识触碰。
这玩意能让屏幕前的监视者一下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灵光啊!让我愈发地感兴趣。
——实际我也是眼光狭小,这套系统只是个驻地警戒系统,在野战条件下使用还不灵光,老美的大概才成。
现在可以确认了,俘虏的是岛国特工。我的四个队员顺利地将里面的特工全部捆绑起来,蒙上眼睛,把耳塞插进耳道,还做了防自杀的处理。那帮特工可是有自杀习惯的,上级很重视他们的口供,我们在俘虏他们时就必须处置好,不能发生意外。
曹迪刚被派出警卫,那两个上级机关的参谋(可不是军区的)紧随我们进入了特工的据点,自己动手,也指导我们1班的队员,分头迅速收拾起室内、保险柜内的文件、材料、设备、仪器和他们认为有用的物品,分门别类放置在他们带来的专用袋子和容器内,尤其对电台和电子用品都用一种没见过的袋子装起来。
就两位参谋介绍,这样的袋子可以隔断缴获的敌特工器材向外发射的无线电信号,是刚刚研制出的电子屏蔽专用品,让我放心。“什么叫让我放心呢?”这话听了别扭,我在上级有关部门的眼里成了什么?给他们出难题的?
不过有了这个好袋子,就在此刻,尽管对方上线知道出事了,但不会侦察到被我们缴获物品的去向。我们以后在战场缴获对手的重要电子物品算是有了好的后送方式。
上级接受了教训,及时做出改进,并为前线提供了合用的器材。Well down!
岛国特工在睡梦中被爆炸声惊醒,还没来得及破坏密码、密钥等机密,就被眩晕弹震得失去知觉。所以,9名特工除一名被打死外,其余8人全部被俘,几乎他们全部的物品均完好地被我们获得。在俘虏的特工中有刚到缅甸充当武装特工护卫的该国特种兵,还没看到他们的本事呢,就进了连他们也搞不清是哪的俘虏营。
情报参谋挨个给俘虏注射了麻醉药,让他们在数个小时内都醒不过来,在撤离这里时别给我们添麻烦。
这伙特工的武器远比前一拨特工为多,估计是前一战的损失催使这批特工申请到一批不仅是防身,而且能战斗的武器,有轻机枪、榴弹发射器和一次性单兵火箭,其备用武器也有不少。从他们手中还缴获了一支带瞄准具的精射步枪、二把特制手枪,这些特工自用的武器同样制作的精良啊!
由司时杉带1、2班数人,是沈指导员带队,攻打的是外来雇佣的军事教官,怕他们更有经验,就没有顾惜他们的生命,眩晕弹连着手雷一起往下砸,那些爬起身能够抵抗的大圆鼻子教官或许就会被手雷干掉。他们谁要抢着投胎,也不能怪我们咯。
当然,把他们攻下来,我的副班长他们也会有不小的收获,有苏制的手枪、冲锋枪和AK74U短冲等,让他们高兴好一阵子。不过他们中间伤了一个2班队员,子弹擦破皮,见了血,留下了战斗纪念。
突击割据武装头目房间的是秘密单位的悍兵,他们面对的敌人众多,却打得很有水平,可以说得上是“势险节短”,爆破、投弹、击敌、擒获,一气呵成,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那个最大的头目被他们擒获,应是有极大的价值吧。上次打割据武装,最大的头目就没能抓住,只俘虏了排到三四名的头目。
面对倾全力救援自己头目的敌兵,他们打得更为漂亮,特意把敌人吸引到自己这边,躲在墙后、房上、门边,数个角度夹击敌人。他们的射击都是单发打,枪响极快,间隔极短,一枪毙命!那些来救援的敌人,在他们的面前给的不是压力,而是像一碟小菜,不够他们大胃口吃的。我有些想象不出来他们当时的风姿,绝对杀意凛然。他们每个人都是杀人老手了,不佩服不行。在他们凶狠地打击下,没被炸中的士兵,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只要被他们碰到的,绝不放过。嗯,这次战斗,他们立了大功,充分表现了他们高超的战斗技能。
他们缴获了几支日式手枪和冲锋枪,也大度地交给了我们带回。其它的战利品如望远镜、军用手表、指北针、夜视镜等,当然也是东洋货喽,他们要交给沈指挥员时,小队就不好意思接收了,让他们带走了事。
我和我的小组没有顾及外面的战斗,全力收拾特工的物品,并收入他们在房间内的箱包中,废物利用嘛。
我在房间中能够听到,战斗结束很快,外面的枪声、爆炸声在10分钟之内停息了。战斗停止后,我交代谭军配合好上级安排的参谋,自己赶快到村口,先搜找那里的传感器,我估计那边有发射头,找到后,再沿着村庄外围,一路寻下去。我的举动让很多看见的人奇怪,“他抽什么风呢?干嘛沿着村庄跑啊!不时地停下,像是找什么东西。”他们没想到我在找人家的技术器材呢。
“大写A”听到手下报告,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名堂,也跑来跟我一起找,说是“体验一把如何打赢高科技战斗”,他认为:“通过见识战场上最细小的东西,都告诉自己那是不可忽视的作战细节,是指挥员必须想到的。”
他确实是聪明的军人,有前途的指挥军官,能在他的那个位置,绝非浪得虚名。
“大写A”耐心地陪我搜找,当他觉得自己可以确定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后,便独自向前跑走,帮我找剩余的。有了他的帮助,找寻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应该说他的眼特别“尖”,一旦熟悉,发现的速度快于我。
还没找完了,队长就派人来催,可传感器清不完,我舍不得走,答应再找五分钟,终于与“大写A”在刚超过一分钟时找到了最后一枚。我把所有的传感器分别包好,放到一个袋子里,交给了情报参谋,让他们好好保管,并告诉他俩这个是和那套东西一起使用的,让他们明确那套系统的机器、显示屏是哪几件,并放在一起携带。
“嘚,这些玩意你搞得清楚,到时还是你交给接收的人员吧。”甲参谋推辞。
“我们是搞情报的,不是搞技术的,这东西在你眼里那么宝贵,弄错了,俺可负不了责任。”乙参谋还装起老土了!
这正合我意,到时我还能见识一下“真相”。
FTG作战小队清理完特工点后,便抬了俘获的特工、活着的外国军事教官、割据武装头目并携带从特工点和首领等处获得的文件、物品、武器弹药,同时护卫着先行回撤。
撤走前,我提出将缴获的日本军用手表统一保管,都放进能屏蔽无线电波的袋子里,以防手表上有定位无线电波发射,人家有这样的技术。拿到手表的干部都挺无奈地交出了他们的战利品,但他们懂得保守我们行踪不被敌人侦知更重要。
“大写A”过来拍了我的肩膀,“你小子怎么有哪么多道道,你是从士兵生长出来的么?”他老小子没交出洋军表,到管情报参谋要了个专用屏蔽袋。就是他要到了,其他军官学着他的做法再要,全被“甲”参谋直接拒绝,“你们想也别想,知道这东西多贵么?”他的眼角往上一挑,别提多牛了!
来自总部的军官是什么脾气,我在这个小山村,还是外国极贫穷的地方,算是看见了:一个是大老A,自己想干啥,根本不用和你商量;一个是“甲”参谋,在他眼中“你们和大老A比都是小兵!”
大老A,我现在这样叫他了,到底是哪的,哪一级别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但他与我告别时说:“小兄弟,大哥我可是期待你哟。”
他的期待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以后有一次似乎是显露出来了。
FTG小队跑的快,秘密单位为断后,这时“大写A”成了战场指挥员,不禁笑了。
他寻思过,“这场战斗打得太顺利了,应该用不上我们呀,随便来个特战大队都胜任。不过这个小小的FTG小队有意思,总部让我来,是想提醒我们有对手了么?”
他并没有再去多想,赶快要求自己部下:“打扫完战场,给我好好带走些人家看不上的东西!”主要是武器弹药啦,不是看不上,实是小队无力带走。
这次战斗中,FTG作战小队全部着便装,而秘密单位人员则穿了更奇怪的迷彩服,与俘虏和当地人说话的是两三个当地人员,如蒙自、廉家祥那样的。尽管作战行动规模较大,其实搞得极为隐秘,没有在当地村民面前有说汉语的现象发生。所以,当地村民在黑暗中也辨别不出涂黑油彩的是哪国军人,那些秘密单位的有人还把自己装扮成了“大鼻子”。
这是第一次和他们这支厉害的小部队并肩战斗,让我知道我军还有比特战大队更高档更秘密的单位,而我们实际不算什么,所谓“秘密”,是随时可以被不承认罢了。
回撤的路上,大概除了两位主官和军医,FTG小队的队员都多多少少地背了个包,或是两人一组抬了俘虏,开始了与来时的行军相比同样艰难的返回。
大战刚刚结束,打了个大胜仗,指战员都很兴奋,走起来挺带劲的,天明前已经离开战斗爆发地点好远。
但这只是开始!
当队员们兴奋点过去,后面的路让新老丛林战的战斗员吃了很大的苦,委实是段艰难的归程。
回撤时走的都是山间小路,在丛林里行军,以此掩护我们的行踪。这样做是怕头上的对方卫星侦察。第一次作战打胜,上级仍是要求小心回撤,注意遮掩通过时的痕迹,尤其是避免靠近我方在缅施工工地,唯恐被监视那里的缅多方势力所察觉。上级仍要最大限度地保护我们这个小作战单位处在秘密状态。
天亮了,徐楠队长仍未下命令休整,继续前进,争取时间走得更远些。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安全,一是为了尽快与等候接受俘虏和缴获的人员会合,得到支援。可是经过一夜的作战和负重行军,小队大部分队员体力下降厉害,气喘吁吁,迈步困难,队伍已经拖拉散开。
我们小队28人、情报收集组5人、运输员5人,共38人抬了13付担架,有8个岛国特工、2个大鼻子教官(其中一个负伤)、2个割据武装大头目、一个担架的大包装的物品,确实携行的累赘太多。但这些负担非得我们自己承担,上级不允许假手他人,保密是绝对重要的。
同时,我们实行了无线电静默行军,就是不与外界联系,仅仅按照上级托秘密单位指挥员带来的回撤计划执行,在某个地点获得补给,再到某个地点得到人员的支援与掩护,时间地点坐标规定得很精确,不容我们延误。
一开始执行这样的行军计划我就在心里开骂了,“这特么太机械了,难道我们的行军会按照计划那样一帆风顺和准确么?”“什么人做的计划,不如独立大队的参谋!”我有了直属的级别太高是灾难的想法……
一整天的行军,休息了几次,大多是吃些东西,人员方便一下,其它时间都用来不停地走,爬山,还是爬山!钻林子,钻不完的林子。
看着队员们累到已达耗尽的程度,对,就是体力耗尽的状态,我暗骂了句:“秘密作战单位太摧残人了!”尤其看到詹凌睿、陈天冈二位军官体力不继的状态过甚,心想:“得帮他们一下。”1班除了我和戴精国,其他九人加上新来的保密员范宜任,抬了五付担架,都是岛国武装特工。于是,我向戴精国使个眼色,两人过去取下了他们身上的背囊,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詹凌睿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看见我本来就背了个超大的背囊再加上自己的,轻声说:“我喘口气,再接过来。”
老陈是连说客气话的力气都欠,点头向戴精国表示感谢。
我看他们带着自己的装备走都困难,还是到小队时间太短,适应不了战斗生活,他们还需训练啊!我不知道他们后悔不后悔,从高级机关下来,到我们这个秘密的作战单位,虽说岗位对口,但其它各方面均不适合。他们能下来,说明他们的觉悟很高,但上级安排他们来考虑到他们的身体情况符合任职条件么?我们1班到FTG都特战训练了一个月,他们训练了多久呢?看得出他们是有过训练,但训练的程度如何,是否通过了特种兵的体能考核?我得不出结论。
不只他俩,吴远、闳冶二个远程电台操作手背着战利品行走在丛林的山路中,亦是十分吃力。他们二人的年龄比陈、詹二人年轻几岁,来之前的训练也充分些,但有负重,还是那般吃力。行军开始闳冶带上了支缴获的AK74U,比自己只佩戴支手枪威风,发生战斗还有个打仗的家伙,可这时这支不大的武器也像是“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把他压得直不起身子。吴远参谋不得不和他换着携带。
看了看,还是新来的保密员老范的体力在队部最强,和伍磐固合抬了一副担架,一直走得很稳。后来才知道他原是个出色的特种兵,军衔上尉,猎豹里的特战好汉。“猎豹”可是军区最厉害的特战单位,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老范离开猎豹是要安排到149师的,因不愿脱离特战单位,磨了上级好久才到了FTG小队,所以他晚报到几天,我们1班出动时都没能看到。可他转为负责密码的机要干部,让我觉得甚为可惜。
让我担心的是2班队员,他们刚到这边连个适应性训练都没太做,马上参加了一次真正的突击战斗,连续几天走过来,接着就是一场高度紧张快捷的夜战,没有休息立刻负重回撤,明显看到他们都是汗湿衣衫,呼吸不畅,对丛林中的那种憋闷很不适应。
这还是缅甸最好的气候呢,处在旱季,应该是山间行军最适合的时期,如果到了雨季,那可是处处湿滑,到处的茂盛植物会缠着脚、拖着身,那才难行呢。
按照2班队员的状况,我怕他们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与2班队员的吃力行走相比,我们1班队员尽管出来19天了,露宿野餐,休息的条件全无,按理说应该比刚上来的2班队员更应疲劳,可看着并无特别疲劳的表现,步履稳健,喘气均匀,继续行军问题不大。
老路这次也上来了,先是和司时杉打的大鼻子教官,现在他与刘圭搭伴抬了一付担架,以自己充沛的体力带着大刘走;和司时杉搭帮的是郭章,这个前老特种兵原本体力就不错,经过兽血的洗礼,更是增强了他的体能,由他拖带班副挺合适的。我过去又把司时杉和刘圭的武器带上,再减轻些他们的负重。
走在1班之后的2班队员,这时看向前面的战友的眼神变了,“他们才是雨林中的游龙啊!”“能够被称之‘功勋小队’绝非浪得虚名。”1班战友的精气神像一道无声的约束,将2班队员的精神强拉起来,鼓着劲地往前行,任大滴的汗掉落地上。
经过一次战斗,林剑、严江都有心到1班担任班长职务了。
我向徐队长打个招呼,说到队尾担任收容任务,便停住脚步,等着队尾上来,并挨个观察了一行人。那两个情报参谋也是痛苦得不行,他们带的两个士官抬了一付担架,正吭哧吭哧地艰难地前行。两个士官应是他们所直属的行动人员,在丛林里行动理应没有问题,可是这抬担架负重行军让他们不大适应,从未有这样的经历,也从未有如此吃力的任务,算是让他们撞上了。另一个士官,应该是帮两位参谋的,但一个人服侍不了俩爷啊!
他们后面是沈指导员在保障小队挑出的两个强壮士兵和带队的军官,来的时候是负重行军,回去的时候还得负重,而且是需要二人合作抬一个大鼻子负伤教官,估计得有200多斤的体重,是所有俘虏里体型最大号的那一个。不说他们的艰难状况和惨样了,军官都和前面的战士轮换着抬担架,汗如雨下,从特种兵转下来没多久,说明他们年龄大了。
沈指导员看到我背上是一大一小两个背囊,重量得有70公斤,头上掉着大滴的汗,口中大口地呼吸,很绵长,脚下并不虚浮,心说了:“晨旭这个牲口不来小队谁该来,他这体力军中仅见啊!到普通的部队怎么用得上,不糟蹋了嘛。”
我是不知道,要是他对我如此说,我该问他,“你不是也来了么?来,不是拖后腿的吧。”
天黑了,队长、指导员决定不夜间行军,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夜。这个决定太对了,当队伍扎了营,有队员、战士躺倒很快就发出鼾声,连饭都无法吃了。半夜里,把他们逼起来,吃了东西再让他们接着睡,否则第二天他们哪来体力行军呢。
那一夜,队长、指导员和我包了带哨的事,指导员要求站头班哨,说:“你们二位辛苦了,先休息吧。”我和队长选,我只好主动提出:“我值第二班吧。”
“你小子有眼力价。”
“我年轻嘛。”我只能如此说,我也知道中间这班哨最令人痛苦。
三个队领导夜间带哨,妈的,他俩都选我们1班的队员,几个老七班的都轮了一班岗,那可不是两个小时,是三个小时。在极度疲劳时多休息一个小时少休息一个小时,对体力的恢复可是差了行市的。
我挺心痛他们的,可队长、指导员说了,“我们能够安全回去,让你的一班休息够。”这是不是能者多劳的另一个说法?
队里还有明白的队员,我那班哨是林剑和严江、周杰三个上尉陪我站的岗。对他们的主动,我挺感动的,便给他们做了按摩,帮助他们恢复体力。
周杰感慨地说:“副队长,你真实在。”
咱资历浅,威信是不是得这样建立起来?
次日,清早,睡了一夜的军人们醒来,只是一次野外露营,也让他们感到睡上一夜的美好。他们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才从和平生活中出来不久,第一次的战斗就是如此艰辛,不知会动摇他们的信心否?无论如何,我相信他们看到太阳的升起,会更加怀念和平生活的美好,和对家庭亲人的思念。我们是军人,但我们是崇尚和平和发展的中国军人,都会人同此心此情的。
他们活动了身躯,把露营睡后的身体僵硬扭得柔软些,这是我叫他们做的,算是早操吧。活动后的军人们开始吃早饭,没有什么人说话,心中想着新一天的行军还会那样难么,应该怎样面对,如何去挑战自我。
我肯定得检查俘虏,看他们的情况怎样,不希望他们死在路上,同样不希望他们活着却给小队带来麻烦。我用他们的语言分别警告了特工和割据武装的头目,就是对大鼻子没说他们的语言,也不知他们说的是俄语还是其它什么语言,试着用英语吩咐,看他们的反应似乎是明白我说的话。
在旁边吃饭的人都听见了我用三种外语说话,回来吃自己的饭时,一个情报参谋对我说:“晨队副,你会说的外语不少啊!英语是大学学的,缅语是当兵学的,那门呢?”
“那门是上高中学的,沪上岛国来的人多,所以说的人也多,我赶时髦,也跟着学了。”
“喔,你还是大城市出来的学生呢!可你这身力气不该是在大城市中练出来的吧。”
“当兵以后吃的苦受的累太多了,不拼命改善身体状况,是活不到现在的。”说完我便不再谈这个话题了。谁还没点隐私,怎么能都说出去,去满足不相干人的好奇。
不过经过这次战斗和这次艰难的行军,我在全队人员的眼里有些高大了,有些符合他们副队长的标准。
这次上路,我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充当尖兵,用了一支AK74U短突,开路使用,比那个精射步枪得力。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危险的状况,但不能不小心,离边境仍有不近的距离。
押后的还是沈指导员,也只他一个,像我一样,端着AK74U短突击步枪,警惕地巡视着后方。刚开始时,他还负责除去行军的痕迹,待走得无多大气力也难继续下去,尽管队伍走得很慢。
可这样不行啊!我找到队长,让他请两个参谋充当尖兵,我到队尾和沈指导员作后卫,该消除的痕迹还得消除,这在我们行动中很重要,千万马虎不得。我带队行动在这方面总是有始有终,这次也不能例外。
我坚决的态度,队伍中的军官大概都看到了。
回到营地,有个情报部门的士官问我:“晨副队长,为什么你一定要清除走过的痕迹,在那么大的山里,怎么可能轻易发现呢?再说敌人费劲力气发现,可我们也走了很远,不是吗?”
“不是!敌人的厉害是不能看轻的,我从军以来都是这样做的,而且我看到过敌人比我还厉害。”听了我的话,他嘴唇翕动了下,看样想说什么,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我想他要说的无怪乎“比你强的敌人一定会有,比中国特种兵精英强的难有吧,否则我们的特种兵在国外比赛怎么会屡屡夺得金牌呢。”
他这样想,我就呵呵了,中国的特种兵强,强就强在,在千难万险,在最绝望的时候,都要把该完成的战术动作完成好,甚至会做更多,比如欺骗敌人的动作,比如给敌人设置陷阱。该做这个动作的那个战士,为了完成必须做的战术,即使牺牲自己也会再所不辞。
中国特种兵,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之所以强,完全可以用那无与伦比的意志力来解释。
这个士官,或许他不曾做过特种兵吧,不对,他以前就是个特种兵,只不过离开特种兵的队伍后思想出现了偏差……
经过艰难的如强行军般的回撤,那些军人真是出了大力,尤其FTG小队那17个来自各单位的军官,在亚热带雨林中负重行军,备受煎熬,极度疲劳,所表现的意志力不坠名头——老部队的名头。
……
终于进到特区,这只是一半多的路程,我们老老实实地背着沉重的背囊抬着不易行进在山里的担架苦熬着前行,直到与国内派来的陈彦恒副大队长带领接应我们的兵力会合,我们的队员、同行的军人才卸下沉重的背囊和担架,一屁股坐下,久久不动,休息好长时间才能起来。
我接到陈副大队长带来的命令,上级要我亲自押运俘虏和缴获的具有情报价值的物品先行回国,FTG小队与国内过来的军人交接了俘虏和战利品,我没停留跟他们继续前进,这就快了,过了一夜就进入了中国境内。但押运队仍是秘密行军,进到国内纵深,才等来一架直升机。
把最关键的俘虏和上交的宝贵情报材料、物品安置在飞机上,我便跟随那两位情报参谋上了飞机,直升机立刻升空,飞往昆明的军区医院。显然这也是掩护措施。
我和那两位参谋把缴获的物品和重要俘虏送到了一处秘密地方,然后我进到一个会议室,见到屋里有一个大校为首的军官组坐在会议桌边,立刻要求我向他们作抓捕日本特工的战况汇报,让上级更加清楚地掌握俘虏他们的过程,并按照我的描述判断他们中间哪位的位置最高,以利审讯。
离开那个秘密点,我不是空手走的,带回了两台总部到西电订的侦察探测仪,那个大校把我的话听进去了,特意嘱咐总部的有关部门给FTG小队搞到,交与总部到云南的军官稍来。看到新的家伙,让我心里乐了,没这个已经不习惯了。
在军区司令部,联络军官把一个身穿海军军装佩戴中尉军衔的小伙子介绍给我,“晨队副,这是你们小队新来的队员,杨远航。”他回过头,也给杨中尉介绍了我:“中尉,这是你的新上司,你跟他走吧。”
听了联络少校的话,杨远航很规矩地向我敬礼,自我介绍。面对他的正规架势,我一时反应不及,楞了一下,才给他回礼。我又一次露怯!
当时,联络官解少校笑着说:“咱们晨副队长在战地时间长,对部队那一套都不适应了。小杨你可得学着点。”我一听脸就红了,忙说:“首长批评的对,我的素质还低,要好好提高。”
擦,哪是我不适应,根本我就没适应过,都特么是我给人家敬礼,何尝意识到现在我也承受到别人给我敬礼呢!
“你只要把仗打好,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我的晨大队长。”解少校为我解除尴尬,可听了少校的话,我发现杨远航眼睛勾勾地看着我。
他是个好的运输员,有他跟着,我立刻把两台新仪器交他带,行使了我这个副队长的权力,开始习惯当官了,甭管多大的“官”。
我们是军区安排的吉普车送回FTG小队前进营地的,路上他问我因为什么事到的军区,他到没论保密条例该不该遵守,我也没那个意识训他一句,还顺着他的问话,告诉他说:“我是押运战利品和俘虏来的。”这话让他听得好不后悔,对我说:“我接到调令就往这边赶,到了都两三天了。可是军区的人就让我待命,哪有时间管我呀。从时间上看,我完全赶得上这次行动。”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笑,心想你能赶上我们回撤倒是有可能,不过看到他积极求战的态度,便对他格外看重了,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我学了句电影《南征北战》里的台词安慰他:“仗是有你打的。”随后故作深奥地说:“仗也不是那么好打滴,你很快会有体会……”话未说全,但没再说下去,别吓着新队员,也不熟。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他是海军子弟,很开朗的海军军校毕业的军官,已经在陆战队锻炼了二年,各方面成熟起来了。这小子有种,是个好战分子,是他家特意送到FTG小队锻炼的。到了小队,杨远航补入2班,顶替了郝军医的位置。
我和杨远航回到基地,对他说:“你想要打仗,但开始你得接受训练。”
“是,副队长,你说的很正确。”
既然他有好的态度,那就练吧,在等小队主力回来时我已训练他两天了。小伙子整体素质不错,但体力还不算强。尤其这次行动,我愈发发现干我们这个差事,体力好是必备的条件。
小队归营,我们的队员心里喜悦,脸现疲惫,身体仍是不大受控制,好吃好喝好睡了一两天,队员们才恢复过来。经过一次战斗的2班军官没被吓住,是不甘跟着1班打仗,严江老小子挑衅似地对我说:“副队长,下次你得带二班出战,检验我们特种兵的战斗力!”
我笑着说:“找我有用么?”其实心里憋了老大的火。
这次缴获的日式武器,队长、指导员俩人一捣鼓就留下了,根本没有上交。缴获的三支精制手枪包括特工送那个头目的一把,两支被徐楠队长、沈景北指导员占有,一支被直接指挥我们小队的总部要员带走;精射步枪分配林剑使用……都没给我打个招呼,让我那个羞愤,气鼓鼓地心里不平地牢骚,“合着我们无名小兵在战场上只配用破枪?!难道我的战略侦察小队只配给个‘能征善战’的旗子?!”
武器分配的诉说绝非啰嗦,缴枪自补以后是小队深刻的“自觉”。
一俟2班队员体力恢复,队长趁着打过胜仗后士气旺盛,按照上级指示,即令我带2班进入到邻国内地,搞一次实兵战斗侦察训练。
本来沈指导员要参加的,可上级让他到京城开会,错失了随2班出动的机会,但徐队长让范宜任参加了这次行动,帮我照顾2班的新手们。
2班在打割据武装的战斗中表现不错,但总体来说还有欠缺。带他们出动,队里找人帮我,队部除了老范别人差些意思。
带2班出去执行任务,对我这个副队长来说,该班所有人员还是很陌生的。我们在建队那天是第一次见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以后我主要与1班新入队人员磨合,而且很快我就带1班执行任务去了。打割据武装,我也是带1班的几人执行最关键的任务,基本没和小队的大部分人员在一起,回撤时也是在半途离开了小队。
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之前,仅和2班人员开了几次会,研究行动方案、境外活动情况介绍等,没有做什么人员思想交流方面的工作,只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了解这些特战大队出来的军官,而且大多数是比我军衔高资历深的军官。
一开始,他们到小队时是佩戴军衔的,而我们9人来时穿的是没有任何标识的迷彩服,他们并不清楚我的军衔,是在小队成立大会上才知道我的军衔比他们还低,所以只是出来执行任务时,队里人员才把我当成是上级罢了,从习惯上表现出服从的态度。骨子里他们有着很多的想法,都是优秀的特种兵嘛,要想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尊重,还要在实战中解决,这次打割据武装和回撤解决了部分信任问题,我还得努力啊!
出发时,我把主要任务向2班人员作过交代,搜索的路线也在任务图作了标记,所以除了确认行进路线的正确外,我基本都是让2班班长、副班长主持行军、警戒、宿营,由老范监督,在对具体目标侦察时我再亲自安排指挥,很多时间是教2班技术员使用我携带的那台探测仪。
在和这些特种兵行动时,我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极强的能力,就个人技能上比我们独立大队出来的人强过不少,我与他们相比也有所不足。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多给他们提建议或是下命令了。我更多的是旁观而不是带领,也让这些特种兵纳闷,不知我是什么目的,亦或是对他们的考核、考察?有人就存有这样的疑问。
来自于六个不同且有名的特战单位,可以说这10人均是各自特战大队的精英,班中角色都能互换,适应每一个战位。我看到了他们的出色能力,才体会出上级把不同特战单位的人捏合在一个作战小队中的意图:我们小队就是一个熔炉,将这些骨干放在一起去战斗、去检验,在拼杀中成长。经过一番战火的考验,他们将把通过生命和鲜血的代价中获得的战斗经验与战斗意志品质带回各自的部队,让全军最精锐的特战部队都分享这难得的作战机会。
在行动初期,我最关心的是他们来队之前有谁参加过战斗。逐一问过后,得知其中有人参加过战斗侦察,但没在战场上开过枪;即使算是用武器打过真人,也是在国内对付民族分裂武装分子或是凶恶的犯罪分子。真正参加作战是这次打割据武装,四个2班队员参加了打大鼻子教官的那次突击,让他们感受到战斗场面是那般刺激。
而他们对我也关心这个问题,想要知道我有什么战斗经历。想必他们不知道我立过一等功和二等功多次了,我没有说什么,简单告诉他们:“这个是保密的。”
我又对他们说:“今后我们会没完没了地战斗,怕你们会打烦了。”我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的,说完就观察起他们的表情。
新来的杨远航夸张地说:“啊!看来我是来对了,一开始那个FTG让我迷惑,不在海上干,跑到内地能干啥?可这一跑就跑到别人家的内地了。”
副班长严江兴奋地说:“学了半天日语,跑到这里用上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他参加前几天的战斗,我们俘虏了日本特工后,全把他们嘴堵上,套上了面罩,绑在担架上,还盖上了床单遮掩。就在次日晨我对他们提出警告时,严江听出是日语,有了如此发现。
看出了我们俘虏的人像是日本鬼子,而使用的也是日式武器。他问我:“我们作战的目标是那些武装特工?”他的辨别能力是有的。
王涛和司时杉交流过了,对我大致有些了解,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副队长,我们这次会打仗么?”
遇到战友这样问,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看大家的意思了。”
也是上尉的周杰怀疑地说道:“打不打仗要我们决定?这个新鲜,我们是不是纪律部队啊?”
“你手痒痒么?想要枪中的子弹打向敌人么?”我笑着问。
大周毫不迟疑地答道:“想打仗都想得睡不着了。前几天跟着打割据武装,可算遇到一次。没想到刚加入小队,还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就到战场上了,开心啊!”
这时林剑班长插了一句:“副队长,上次作战真正的目的是你带人搞的那一家伙吧?”
真是有高人啊!
我笑着说:“秘密!到底我们干什么,打谁,要你们自己弄清楚。”
薛波“切”了一声,“副队长,你哪那么多的秘密!我们打的就不是秘密,咋你打得就是秘密呢?”
薛波是从京城雪狼特战队来的,是武警总部直属的作战单位,识多见广,真不是我能扛住的,而且他也是个中尉,武警特战学院毕业的高才生。
“这个是有说法的,但具体的你得回去问指导员,我小兵一个真解释不了。”我把他的不解给推出去了。
“副队长,你可别客气,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带我们出来打仗,我们没见过,可见你不是一般人。”又一个把我抬起来的。我看向说话的那人,是任佑,也是个中尉。
“你们别和队副开玩笑了。”老范劝了句,他听闻过我的一些事情。
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特战精英哪个脑子不是灵了又灵。我也和他们打起哈哈,“不像你们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啊,我就是个一般人,边防团出来的,其实是在解放军中最偏远最基层的班级边防哨所的一个列兵。列兵都没当满就被赶出了军队,处分命令上还要剥夺我的列兵军衔。”
“啊!”听我这么说,他们11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当年我为给我的战友报仇,没有命令私自跑出国境行动六天,报仇后回国,没多久就被勒令退役了。当列兵都没满一年。”
“你个新兵蛋子就这么大胆!”齐畅言恨恨地说,“和你比我是白在军队中活了。我当兵已经六年了,还没真正打过仗。副队长你在当新兵时就打仗了!这人咋和人比呢!”
“我新兵训练时就是准备打仗,你们谁新兵训练了半年?”我说道。他们都是东部军区的,不大清楚五年前广西、云南、贵州陆军是统一征兵。
特战精英们还要问,我下令了,“听我命令,全体都有,清除痕迹,准备出发。”终于结束了一场关于打仗的讨论。
我们继续侦察这边的非政府武装的存在,对发现的每一支武装都仔细观察,弄清他们的人数、实力和武器种类。这些特种兵为能独立自主地打一仗,都十分努力地搞清楚对方的情况,看有没有可乘之机。有的还提出了有针对性的作战建议,却被我拒绝了。
从这些武装上我并没有发现与小队行动目的有关的外国特工的迹象,显然不值得一打,还不能轻易暴露我们在此地域的存在。
这些特战精英出来后,我意让他们多在战地停留一段时间,加快适应这个地区的气候和环境的过程,吃些苦、受些累,经受些折磨。我认为只有这样他们的作战能力才会与作战地域相结合,形成人与环境相统一的状态,取得在亚热带雨林气候条件下山岳丛林作战中的主动自如的地位。
他们都是经过“魔鬼训练”出的斗士,确实能一直在艰苦的环境下保持旺盛的斗志和战意,以良好的姿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同时,在侦察的过程中也学会在丛林中的野营生活,保证了自己不被山间的虫蛇伤害,不留下停留的痕迹,出来十几天都没有暴露自己的存在。因为我和老范每天都有教学和检查,从我的眼里看不出2班留下的痕迹才再向别处移动。
从上次回撤的路上,2班的军官就为我这种认真的态度和处置所影响,明白自己多累些、小心些,才能有效保护自己、完成任务。熟悉了丛林中打扫痕迹的方法后,不用我说,都很主动地完成那些检查工作,林剑作为班长,确实切实地负起责任,百倍用心带队,以身作则地按照我的要求完成各项工作。看到他的这种用心,我也深受感动,对他更加信任了。
严江、周杰、郑书瑗三个上尉表现也出色,各方面工作很主动,带领其他战士认真执行我的命令和安排,并表现出各自的特点和优势的一面,都是可堪大任的军官。
2班费了好大气力,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发现,战士们有些失望,更加对没有能打上一仗感到遗憾。常有军官问我:“面对怎样的敌人,我们可以动手?”
我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需要上级认可,我们才能投入进战斗。”
也有队员顶牛的,“你不是说打不打看我们的嘛?”
“我的话没错,一旦上级做出决定,能不能打当然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好好给我体会这句话吧,不要消极认识。”
这时林剑拉了那个家伙一下,示意他少说话。在那个队员表示不满时,已有人感受到我瞬间发出的杀气。
“不要挑衅队副!”老范严肃地说。
看来他辅助我很自觉,让我心里一热。在完成境外侦察任务的过程中,他都是默默地观察我,默默地替我补位。范宜任,在我的心目中分量日益加重。
2班在境外活动有十多天了,队员仍没要撤回的想法,感觉不做出些事情来有些对不住自己手上的武器。他们拼着克服体力、精神上的疲劳不说,就是这种求战的积极性,也是可称道的。
所以,我也想让他们一展所长,让他们痛快淋漓地干一家伙。但我对他们提出:“一定要有目的、有意义地展示自己的肌肉,而不是操之过急,草率行动。”并耐心地说:“同志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赞赏你们的境界,但我们是一支秘密队伍,介入的应该是对国家安全影响大的行动,打的也是那些对我们国家安全最具有危害的武装,所以在你们没来时我们就叫战略侦察兵小队,我们要做的就是与那些最凶恶的敌人过招,并战胜之。”
我用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后,2班的队员都陷入了沉思。嗯,他们确实是一帮有骄傲资本的战士,但他们也应该是具有战略意识的军人,不能为一时之功所动。
我开玩笑地说:“你们的本钱大,所以干就要干体现自身价值的‘买卖’。”
我的话说笑了2班的队员。听了我的话,老范暗暗称好,“这个小队副关键时刻说的话不简单嘛,怪不得上级让他担任这个副队长,那么些个上尉都不用。这政治工作做的,行!”有时他也为自己没能担任这个职务而惋惜呢!渐渐他觉得没当上这个副小队长也没什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他曾对我说过:“军事工作我行,但政治工作,我的嘴跟不上。你是文武双全,不,你还懂高科技,是文武技三全,比我更称职。”
他是这样认识我的,而我对他的特种兵作战技能亦是高看了一线。我认为他就是年龄大了些,在他是打将时,军队处在隐忍中,可惜了他的一身武学。有些人就是在战争中闪耀的,他算是一个。
特种兵军官的领悟力很强,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结论。林剑代表班里的队员表示:“副队长,我们是需要平心静气,先成为这块神秘土地的主人再说其它的。”
“副队长,我们不是普通士兵,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一旦下定决心,我们一定给你打个漂亮的。”严江如是说。他在话里认可了我的说法,也维护了他们的立场,很有个性。
看着他们情绪的转变,我要求的就是他们能平静、坚韧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显然他们已经回到这样的状态,都是可以信任的有作为的战友!望着他们坚定的眼神,我笑了下,轻吐“让我们一起干出些名堂吧!”然后,依次与他们击掌为誓,瞧得出他们眼里生出了热烈和渴望。
……
第一次适应性的侦察行动可以结束,班师回营,我宣布了这个决定,他们亦很欣慰。在如此长的亚热带雨林中活动,没有生病的,没有负伤的,得到相当充分的锻炼,是成绩啊!况且2班队员对在FTG小队服役已有了份自觉。
周杰对我说:“从全军范围内,我们小队大概是头一份,存在就是为了战斗!”
“哪个部队的存在不是为了打仗?”我不以为然地反问。
“不,他们是为了打仗,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战争,而我们则就是生在战斗的环境中,这是根本性的不同。”
“老周,你这样说,我们都同意。”这是2班战友的态度。
“看,在战斗环境就把你们乐得!”我对他们说,“我当兵两次,在部队两年里,都是在战斗的环境中,也没你们的认识。”我不小心把自己的底露了,可我的话又把他们惊着了,看我就像看怪物。
我不理他们了,看了眼老范,对他说道:“范老哥,他们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们是小老虎!”
“副队长,你特么是头狮子!”杨远航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吐出了这么一句。
老范和小杨的话让我们哈哈大笑……
可是在2班队员心目中,我这个当过一年列兵,再当兵一年,却在一年之内从排长升到了副营级的秘密作战小队的副队长,先不管中尉是什么级吧,可那是什么速度!当过兵的都知道。老范都入伍14年了,才是正连,虽然到了FTG小队享受到副营的待遇。
林剑、严江意识到了:为什么副队长很少干预他们的管理工作,原来他只当过两年兵,这里随便拉出一个都比他的兵龄长!
可是,就在上级通过卫星电话命令2班可以返回秘密驻地后,在返回的路上突然有了发现。
当时,我在带队前行,接到来自后面的信号:“有情况!”我停下脚步,要身后的队员隐蔽,自己移到队尾,顺着范宜任、严江手指望去。映入我的眼中的是两个身着美式丛林作战服围着黑白相间方格围巾的高大白人出现在丛林里,他们脸上涂着厚厚的黑色油彩,手中紧握着黑色的突击步枪。显然他们是不属于这块土地上的,可以推断出,他们是雇佣兵,受雇在这片丛林里执行某种不光彩的任务。
这两名白人明显是尖兵,他们边走边机警地四处张望。
见此情况,我带着2班的队员悄悄让开道路,退到了山坡上的丛林里,然后慢慢看到了一队雇佣兵的出现,竟有32人。这伙武装个个身材高大,气势不凡,武器精良,装备先进;满脸的胡须,彰显他们的剽悍;凶恶的眼神,暴露了他们的凶残,看得出他们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当这伙中东风格打扮的身体高大的武装人员走过去,我看向了2班的队员。当他们目睹了一队外国雇佣兵从自己面前通过后,每个人脸上的神采各有不同,林剑、严江、周杰他们表现出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像是踏实下了心。“上尉果然就是上尉”我心里对他们肯定道。有的表现出“多么不可思议!”真正的强敌出现在他们面前,并没有令他们心里紧张,“也是个战士啊!”我心里对他们认可道。
当然也有紧张的,还不自然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武器。见状,我有些带质问的口吻问他:“信不过自己的武器?”
他不好意思地答道:“不是信不过自己的武器,只是还不习惯,觉得这打起来还是用国产的武器顺手。”
“作为一个FTG战士,什么武器都是你取胜的工具,不分国产、外国产。说实在的我打的仗还很少用过咱们的制式武器,我射向敌人的第一枪用的即是AK74。”
“队长,你好有故事啊,说说呗。”杨远航用嘻哈的语调提出了要求。
强敌之前,我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这些初上战场的军人进行下思想动员、心里调适,觉得或许有意义,于是我向他们讲起了我的第一战斗:“我当兵遇到的第一个八一建军节,那天晚上我要求站午夜那班岗,偏偏有对面的匪徒利用我们军人过节偷偷越境。开始是两个人,我怕惊了他们就没有声张,悄悄埋伏在他们必经之路,待他俩从我身前走过,我跃起先是用刺刀捅掉一个,再用膝盖撞击另一个的后腰,把他撞趴下,然后压在他身上用肘尖砸断了他的脖子。一出手完胜,缴了那支AK74,然后就用那支AK74向后面闯进我国国境的武装匪徒开火了。”
“队长,你徒手攻敌,当新兵就这么厉害?!”姜世陆感叹道。
“也不是这样,我是大山的孩子,当时就当是打个野猪,打条蛇,或许那俩匪徒还没野猪和蛇凶恶。”
……
对于这伙雇佣兵,我高度警惕起来,立刻报告了上级:发现了30多外来的雇佣兵,他们所持武器是欧洲国家制造的,且装备先进。
上级得知后非常重视,要我们密切监视这伙人,查清他们的目的和企图。同时命令我保持联系,没有命令不得采取行动。并告知我,会安排FTG小队立刻赶过来增援。
任务明确了,我们便在雇佣兵后面慢慢跟踪,看到他们走的方向,沿途的动作。我对这伙雇佣兵从哪里来、来此的目的更感兴趣,只有明确他们的行动指向,我们才好向上级报告,帮助上级定下决心,如何处置这帮不怀好意的家伙。
实际在收到我们的报告后,国内就积极行动起来,还调了卫星拍照,但在密林中高空照相的效果并不好。无线电监视也密切注意这个方向,但在打起来后也没有截获他们的无线电通信信号。从而我们未能得到上级在情报上的及时支援。
可是这时也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携带的野战口粮基本吃光,只得打些小动物,吃生肉了,因为离敌人很近,是不能生火的;喝的水也是溪水,添点消毒剂,沉淀半个小时就那么喝下去,甭管是否会得病,只能顾着眼前对水的需求。一开始的时候,我从卫勤角度是不允许喝生水的,但现在不喝生水,就不能维持体能,可能会影响完成即将到来的战斗任务!
这伙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动作很快,发现后的次日晚上,他们就向军事设施施工工地方向推进,根据他们的速度或许在第二日清晨就可到达。我把发现电告上级,上级指挥所也着急了。
我当着范宜任、林剑、严江的面向上级讨到临机处置的权力,上级的指示就是必要时可先打后奏,但一定注意打则必胜。上级已经估计到这伙人是有战斗经验的战场老手,并催促了FTG小队1班向2班靠拢。
2班的10位特战精英得知有仗可打了,又是打恐怖武装的精锐,都兴奋起来,没有考虑我们的人数比对手少一大半呢,跃跃欲试,想将这伙敌人消灭在自己手中。
于是打断了个别人的话,我说道:“别把自己再当是全军最精锐特战单位的精英,所向无敌;我们就是装备简单不明不白的前线折腾兵,大家多考虑怎么以弱胜强吧。”
我说完后,他们有些肃然,好个“折腾兵”!
“怎么办?就用我们这点兵力对敌吗?就凭我们这几件简陋的武器吗?”这些问题撞击着2班队员的内心。
此刻,老范用坚定的目光支持我!
我和所有人员简单商量了下一步的行动指向,也是对全体人员作临战动员,语调显得平和地说:“我们正面临一次考验,也是面临一次机会,现在打不打真是决定在自己手上了。同志们,你们说怎么办?”
他们相互看了看,就是片刻功夫,但没有犹豫的,便由班长林剑代表大家表示:“副队长,我们知道你的心意,同志们都拥护你的指挥,请下打的决心吧!”
我相信他们就是这样的态度,“现在我下定决心,打!力争消灭这股企图对我施工工地不利的匪徒。我的计划:当这伙匪徒靠近到施工工地五公里的距离上,就从敌人尾部发起攻击。一部在敌后面压着打,一部近战人员向敌队形穿插,以人自为战的战术打乱敌人队形,拖住敌人,消灭敌人,力争就由我们完成这次战斗任务,不必等到大部队到来。”
我的话一说出,“力争就由我们完成这次战斗任务,不必等到大部队的到来”,2班队员觉得这是何等的气派,备受鼓舞,士气腾腾地往上涨!
这时我想起来了,该征求范宜任同志的意见,他是更有经验的老特种兵指挥员,“老范,你有什么意见,请明确提出,你的意见和经验很重要。”
“战机难求,何况我在暗敌在明,有胜利的……”他突然结巴了下,“嗯,我说的是胜利的把握。”估计他先要说的是“机会”二字,但为了增强大家的信心,急改“把握”二字。好个老范,太贴心了。
我再次将头转向2班队员,“任务明确吗?”我斩钉截铁地问道。
“明白!”2班所有人包括老范齐声回答。
“作战计划不作讨论了,全体立刻出发,跟上敌人。行动要小心,不要被敌察觉,一旦敌人有所察觉,必须立刻展开进攻,在敌未能变更行军队形和调整防御部署前就对敌实施最坚决的突击。同志们,有信心么?”
“有!”每个队员都坚决地表态。
“林剑,你在前跟踪;老范、姜世陆、郑书瑷、杨远航、任佑、薛波、齐畅言跟在后面,随我居中;严江,你带王涛、周杰为一小组,做押后护卫。出发!”
“等等,”老范喊了声,“副队长,让我在前面吧,在雨林中夜行军,我判断敌情的把握大些。”
“就听你的!”“林剑你接受范宜任的指挥。”既然信任他就即刻做出指挥隶属安排,没什么可商量的。
范宜任、林剑立刻立正答应“是!”然后,他们二人并肩走到队伍最前方,枪口指向前方。
出发时我把手中的M4卡宾枪换给杨远航,虽然枪老了些,但他对这把美国枪情有独钟,在陆战队应该学过使用。武器做了微调,他的日式步枪给了齐畅言,我用通信机手的那支短冲。
本队离尖兵小组大十几米之后,严江小组离本队又有十几米的距离。
我把枪背带挂在了脖子上,置于身侧,将战场探测仪放在胸前随时可用,这个阶段先凭着本能感受前面匪徒行军的状况。我们12人悄无声息地跟着敌人后面,警惕地关注着附近的情况。
这伙匪徒真是对手,走了很长距离后竟感到不妙,放出了向后警戒的战斗小组,不久就发现了有武装人员跟在后面。他们立刻跑回本队报告,起身时被范宜任、林剑察觉,立刻发出信号,让后面暂停前进,我上到尖兵组时报告给我。
而在得到部下报告发现后面有监视人员时,雇佣兵的队长端起望远镜扫视一遍周围的环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就地埋设诡雷,注意清除痕迹。如果那几只黄皮猴子再追上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雇佣兵们四下散开,埋设诡雷、布置陷阱,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把周围环境清理得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达过这里。那个凶恶的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继续前进,并不是那么在乎在他们后面盯着的未知武装人员。
继续充当尖兵的范宜任、林剑,在得到我的嘱咐后小心翼翼地在前开路。突然,走在前面的林剑右手向半空猛然一举,示意停止前进。然后,只见他在路边一簇茅草前慢慢蹲下,把手中的精射步枪斜倚在腿边,卷起袖子把手伸进草中摸索着什么,露在外面的小臂有着条型饱满的肌肉,显示他具有出色的上肢力量。
旁边的老范很自然地在队友举手的一瞬间就蹲在茂盛的灌木丛后,范宜任举起手中的AK74U短突,在夜视镜中机警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丛林中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
但夜视镜在黑暗中看得并不远,老范没能发现可疑目标。
很快摸索中的林剑紧抿的唇边挑起一个冰冷的笑意,抽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探入土中,用力挖掘着什么,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捧出一枚去掉了引信的钢珠防步兵跳雷,在这枚地雷的下面,还绑着一个300克的C4炸药包。这是一个很阴险的爆炸布置,幸亏林剑及时发现,否则就是我们先吃亏。
雇佣兵对我们布下了反制措施,我来到前面亲自查看,我与老范、林剑轻声商议,说出我的判断:“敌人发现了我们,或许就在前面不远,他们已经埋伏好,等我们过去便会展开攻击。”
他们二人没有提出不同意见,或许他们有自己的看法,但此时他们都没有干扰我做出决心的打算,看着我听我安排如何打的布置。
我对严班副说:“你带一个小组隐蔽沿左侧山脊前进,如果发现有敌埋伏,绕到敌侧后待正面打响再出击。你们是奇兵,消灭敌人就靠奇兵的作用!注意正面打响前绝不能暴露!明白么?”
“明白,副队长。”他答应后,便让他带二人执行这个命令。
严江小组离开,我命令林剑、老范就地展开,对雇佣兵所设置的阻击措施进行探察。数分钟后得到他们的报告,对手做的还是很多的,尽管如此,林剑、老范他们很快查清了可通过的路线。
因为没有引爆这些地雷,且探明了对手的部分布雷区域,我遂决定不去排除了,从对手摆的地雷阵中穿过,紧随雇佣兵别让他们离开我们视线过久。
对手摆了个面的防御地雷阵,厚度不大,在范宜任、林剑带领下,我们9人安全突破这块雷区。
过去不久,我遂开始用战场监视仪探察,走上一段距离,就打开监视仪测测,直到仪器上有了一闪一闪的信号。“雇佣兵就在前面!”
听了我的话后,队员们都随我卧倒,我拿起夜视望远镜仔细向前面寻查,经过好一阵的观察,发现他们已经在前面对着山路的山坡上设置了埋伏。我再次向其它方向使用了战场监视仪,发现在斜侧面的山坡亦有信号闪烁,说明亦有敌人企图迂回我们。
我意识到对手要摊牌了!
将敌情立刻告知范宜任、林剑,看到我的举动,明白已掌握敌情和敌人的企图,问:“有什么变化么?”
“针对敌人玩的花招继续打!”我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放弃攻击行动,而是将计就计,命令林剑带领郑书瑷、任佑、齐畅言、薛波在正面牵制敌人,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他们有两支狙击枪交替占领狙击阵地,保持随时有一支能打响;姜世陆的火箭筒交任佑使用,由他担任主要火力突击;我和范宜任继续向前面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正面展开。同时,命令姜世陆、杨远航转作尖兵,谨慎向前探路,但不要前进过远,我向他俩指明了最远到达的位置,如果敌人不动,到那就在有利地形上占领攻击阵位。
我对他俩说:“你们俩最为危险,机灵点,规避的动作一定要快。”
姜世陆、杨远航没有说任何怀疑的话语,简单地答道:“明白!”
前进了一会,我根据地形和估计敌人做出反应的时间,做出最后安排,要林剑带2班火力支援手等就地展开,由姜世陆、杨远航交替向前探敌,精射步枪和狙击步枪掩护;任佑使用火箭筒及时以爆炸火力支援。
我向姜、杨二位嘱咐,千万不能过度前伸,同时严密关注敌人埋的地雷,用折线跳跃式前进,必须在树后坡坎处能隐蔽和可发扬火力时才能停下观察。向前时观察好行进的路线,果断行事。
范宜任问:“队长,你怎么办?”我扬了下短冲,“得凑上去。”“我也跟你上去。”我知道他那支AK74U有效射距才150米,点下头,“走吧。”和他在一处可以提供火力支援的地段离开山路,隐进山坡的植被中。我相信敌人必定注意到我们二人隐到山坡的动作,必定把我们的动作告知迂回的敌人,正面可能在没有把握干掉我们之前不会打响。
我和老范快速消失在一大片茂密的灌木丛中,赶快翻越了山脊,到山脊的另一边,一边潜行一边在微光镜中搜索着埋伏的敌人,我的行动很慢。根据我走过的路径,我有把握不被敌人发觉,即使敌人有夜视器材也难。
2班所有人到目前都毫不犹豫地按照我的安排向敌展开,如果他们不出差错,应该很难被敌严重威胁到。对他们的战术素养的了解,我对正在面对初战的特战军官们有信心。
前面的敌人尽管做好了埋伏的布置,尽管已经很有耐心了,但经不住一半对手在他们身边不确定位置的压力,敌头领怕被包围,被迫首先打响。
首先遭到敌攻击的姜世陆避闪的动作很快,敌人的子弹打在左臂上,只让他受到较轻的伤,使他无法双手据枪参加战斗;而杨远航在敌人打响时,深深地埋身于坑中,子弹全从他的头上飞过。两个机警且动作快的战士,在极其危险的局面下,没被敌人打死,显示了他们超绝的规避能力。战后我对他们说:“你们特种兵厉害,如果是我,怕是得被打死。我要为你们请功!”
战斗由此打响,2班队员开始了艰苦的人自为战,是在队伍初建,夜间发生的敌优我劣、敌众我寡的残酷交战,胜负之数尚难定!
对面山坡上闪出的枪火其实不多,这伙老练的雇佣兵仅让六人开火干掉我试探的尖兵。看到两个对方的尖兵被打倒,那些枪手立刻停止射击隐蔽。
敌人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不是在夜间盲目射击,把自己暴露在对方视线内,这预示着战斗发展将是十分困难的。
我方最先反击的是薛波,他对着开火的地方用机枪快速扫射,实施火力压制。但他见对手火力突然消失也赶快移动了位置,刚一离开原来的地方就遭到了雇佣兵狙击手的打击,接着另有突击步枪的子弹也打了过来,险险打中薛波。
双方间隔有250米的距离,夜战中谁都难以准确打中对方,况且双方又是格外谨慎,我正面兵力感到困难了。
“战斗发展困难,是考验我们的时候。”林剑班长低声动员道,或是提醒自己的队员吧!
他与狙击手郑书瑗约好,相互配合,施以有效战术,由他引诱对方狙击手暴露,再由郑书瑗快速干掉。必须打掉威胁最大的对方战场控制兵!林剑的决心极其明确。
林班长对着敌方狙击手刚刚射击的阵位打出一枪,打完身体就躲到了树后,就在他刚做出身体移动的动作后,对手的狙击步枪响了,子弹擦着树皮从林剑的肩膀上飞过。林剑当时汗就出来了。这是他战后悄悄对我说的,他很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最初表现。
好个老郑,是战场上的快枪狙击手,仅一、两秒后他的狙击步枪就响了。枪响后他立刻双手扶地,身体以极小的幅度移到右边。那里是片草丛,而左边是棵不太粗的树。也就一两秒的短暂,对方另一个狙击手的枪响了,子弹打向了那棵树,并从树干穿出,如果郑书瑗躲在那里,肯定会被射中。敌人有经验,咱老郑更是能抓住其心理,让敌致命一击落空。
出了冷汗的林剑并未放松对敌阵地的观察,听见大口径狙击步枪的射击声,立刻判断出敌人狙击手的位置,随后就是一枪打过去,战场再也没有那支大口径狙击步枪射击的枪响。敌人枪重,自然移动隐蔽的动作稍慢,便无奈地付出了生命代价。
这一刻是战场狙击反狙击的智计交锋,至少我方赢得一筹!
敌人的狙击手被打死一个,立刻疯狂起来了,十几人密集的射击,根本就不管是否暴露自己,对方认为这样打,我方的精射武器就顾不上了;而且前面对手的大致位置自己已经摸清,在自己的优势火力压制下,对方也没什么机会反击。雇佣兵的算盘凝结了他们的战场经验,应该说是合理的。
双方野战,雇佣兵占据了有利地形是从上往下打,很容易压制住我们,所以我在正面摆的兵力很少,主要是火力压制武器。让他们为数几个人占据不多的合适的抵抗阵位,并且有很多余地实施战场机动,将地形和位置的不利尽量弱化。
就在敌人猖狂的时刻,任佑发射出火箭弹,爆炸的火光照映出附近敌人的身影。齐畅言抓住了机会,一个点射就将那家伙打倒。战术配合硬是要得!
杨远航活了,他全身趴伏在坑中,以很小的动作架起不长的卡宾枪,在夜暗中瞄准被他发现的枪口焰,果断开火,枪响敌亡。随后遭致反击,可他一个前扑快速滚进前边的坑里,然后再次寻找射击的机会。
很快,他毫不迟疑地蹿出趴伏的土坑,翻身滚入路边的水沟中。这条水沟他已经看好,比较深,比较长,易于隐蔽自己和实施反击。
看到杨远航扑进了水沟,敌方数支枪向他齐射,但都没有杨远航的动作快,子弹射空。而大杨趴在沟里毫发无损,并沿沟爬出不长一段距离。这时雇佣兵的枪榴弹开始向杨远航入沟的地方发射,爆炸后也未能伤到我们的勇士,却被准备好的大杨抓住机会一枪打去,将敌命中,负伤后失去战斗力,再也打不出枪榴弹了。
我正面牵制敌人的兵力打得沉着,不随意开枪,只要射击都命中目标。他们艰苦地奋战着,每打一枪后都有可能被敌反击中,屡屡险情不断,敌人射出的子弹对正面每个队员都产生过致命的威胁,实在是残酷;能够躲过,亦是侥幸。
迎着敌人走在山上的我和老范,这时发现了迂回的雇佣兵,无声地悄悄摸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们很谨慎,枪口都朝着前面,随时准备打响。他们知道这个方向有两个对手存在,一直用微光夜视器材观察着,我们只好缩着头隐蔽。我们已经在山脊另一侧,在他们关注方向背后一个比较垂直向下的凹地埋伏着,位于他们行进道路的边上。我们不露头,敌人的夜视器材便不会发现我们二人,而我们二人也只能凭敌人的脚步声判断与我们的相对位置。对手脚步之轻,让我们很难判断出他们的准确位置。
这太考较人了!
我极力听着,直到估计他们已经走过,我看了老范一眼,他点了点头,我立即起身,还使个轻功的动作,飞上了山道,刚一站住,手中的短冲“哗~”地向着前面六个敌人喷射过去,当即打中了四个。我跃上山路时,老范也站起身,看到没被打中的两人,他速出枪,“噹噹”两枪,用手枪打爆了他们的头,然后他的射击没停,对着倒下敌人的脑袋接连开枪,直到枪匣中的子弹全部打光。
老范在黑暗中的打法,真是不给自己留后患,是老兵的打法。
我见六个雇佣兵全部倒下,赶快下到了山坡的反侧面,而对面山坡上的敌人,以猛烈的火力支援这边,或许他们的射击也打中倒在山路上的自己人,或是伤兵,或是尸体。而我和老范却躲在凹地里安全得很。
敌人打了会儿,又被我正面的火力杀伤数人,迫不得已调转火力,再去压制我正面的火力打击。
我和老范爬上去,将敌人的突击步枪拿到手里,我让范宜任在这边牵制,自己向敌人的主阵地发展。老范有些担心我人单力薄,非要和我过去,我制止了他,对他说:“这个方向的牵制很重要,而且你也可以施展夜间精射。”说完我立刻撒开了腿,向对面的山包飞奔过去。
在跑动中,听见了老范持缴获的突击步枪打响,也看见了对面的枪火闪现处被打过去的子弹命中后再也没有枪声响起,不是被击中,就是敌人挪动了,可我宁愿相信是子弹命中了目标,因为老范善于使用夜视瞄准镜,黑暗并不能影响老范这个老特种兵的夜间射击效果,这时正是他展现自己出色战斗技能的时候。
老范在那里隔个很短的间隔就打出一枪,始终没有长时间的中断,尽管雇佣兵一直有针对他的火力压制,但始终压制不住。战后老范对我说:“副队长,你让我坚持的那个地方确实好,不管敌人使用了什么火器,对我威胁都不大,枪都不拿,缩个头就躲过去敌人的打击,敌人在那里还有四支枪呢,我都取来,轮着打,好不痛快!”
由于有范宜任的有力策应,我正面火力时有机会反制敌人,林剑每每抓住机会实施了精准射击,又被他打中了两个雇佣兵。
任佑再次向对面的阵地发射了火箭弹,这个对敌人威胁太大了,雇佣兵豁出去了,数支枪对准了火箭筒后部的闪出发射火光的一片小区域,密集的子弹打过去,任佑不幸中弹,牺牲在战场。
薛波并不清楚任佑牺牲,但他抓住机会,对着敌人开火的那片区域,猛打出一长串机枪子弹。郑书瑷看到对面至少有两个敌人中弹,身子无力地瘫倒在阵地上,心里暗暗叫好。他趁着敌人把注意力放在打击我机枪火力时,躲到一个长满丛林植物的土包后,伸出狙击步枪打了个快速射,他认为打中了,还是雇佣兵的机枪手。
老郑迅速离开原地,摆脱了雇佣兵对他的监视,然后,他爬到薛波身边,发现他中弹负伤,赶快把小薛拉到安全地带,为他包扎好伤口。
在火箭筒、轻机枪轮番射击时,齐畅言用89步枪瞄准了敌人阵地上正在射击的雇佣兵,稳准地射出一个点射,看见自己打中了敌人。
战斗到这个时候,姜世陆忍着伤痛,慢慢移动到后面他记得的一个有利阵位,将枪管压在高出的石头上,单手射击,以自己绵薄之力支援战友。在他扣动扳机时,此刻小姜忘记了伤痛,全神贯注地瞄准了敌人,“乓”仇恨的子弹射出,那是必见血的,一定咬出敌人的血!
正面队员在极大的压力下奋战,没有一个退缩的,开战没有多久,牺牲一个,负伤两个,极大地削弱了正面的兵员,林剑、郑书瑗、齐畅言、杨远航更加困难了。
“难道困难就不打了么?”郑书瑗不这么想,安置好薛波,他返回了战场,在瞄准镜中瞄准了一个雇佣兵,稳稳打出一枪,然后就势伏下了身子,在草丛中移开原地。显然敌人发现了他,对着他那个地方密集地开火,连枪榴弹也打了过来。老郑拖着枪,快速向侧方转移,终于避开了敌人的集火射击。但这也干扰了他实施狙击反制,减弱了我正面控制兵器的效能。战后他有些惭愧地对我说出这个意思,而我回答说:“你这是冷静对敌,如果你抢着射击,被敌打中,就不是所谓降低效能的结果,是失去了战场控制兵器的掩护,那将会给整个正面作战带来不可估量的危险。”
实际应该就是这样!
敌人的狙击手要干掉我方的狙击手,没有管战场上的拼斗。而一旦我方人员开火必招来对方的密集射击。敌方企图以优势兵力、火力压制消灭我方暴露的不多的有生力量。然而,敌人的企图未能实现,反而以多人的开火,为我方指示了目标,在我方精准的射击下,逐一被歼击。
此时从战场形势看,是这伙雇佣兵最好的突围时机:我迂回兵力未到位,正面我军损失的兵力太大,敌人的兵力优势还在,可是敌人并没立下决心退出战斗,仍企图以优势兵力对我实施打击,因为敌头目并未查清楚对手的兵力,以为就是正在交战的这六七个人,即使遭到了挺大的损失,还要以极大的“魄力”破敌。
敌头目的“勇气”确实可嘉!
双方在激烈战斗,惨烈互搏,谁都死战不退!
对方的死战不退,带给我们的就是获得了全歼这伙雇佣兵的机会!
战场上双方的子弹带着曳光,飞来飞去,仿佛是暗夜中的萤火虫,但更像是发疯了的萤火虫,肆无忌惮地往下冲、往上奔,这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啊!
在正面和侧翼的战友苦战时,我得到了不受阻碍进到雇佣兵主阵地的机会,下到山坡,爬过山路,潜入了山路对面的山坡下部。
雇佣兵的主阵地就在上面!
我在微光镜中向山坡上瞭望,没有发现敌人的屏护兵,便沿着刚才敌人迂回兵力踩出的痕迹,继续向上爬行,但我爬得很慢,边爬行边观察,,我准备从最外沿的屏护兵打起。
雇佣兵被我方人员打中不少,阵地上人员的位置也变动挺大,当我爬了一会儿后,仍没看见有雇佣兵的身影,估计屏护兵已向上转移了,可不找到他让我不能放手干啊!
我在那又观察了一次,这次发现了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敌人,刚才大概是在观察我方人员的位置,趴着不动,全神贯注于寻找目标,让我漏过去了。我不禁暗骂一声,“我特么是怎么了?这是贻误战机!”
“我得赶快行动。”于是悄悄向他爬过去,我看见他动了,举起了突击步枪,要向我们的人开火,我赶紧掏出有消音器的精制手枪,瞄准敌人的脑袋开了一枪,尽管在黑夜,这一枪仍打在了他的头上,能打中是因为我一直慢慢向上爬,没有影响到呼吸和手的稳定。他趴倒地上,我爬到尸体的边上!借着尸体的掩护,我向敌人阵地上观察。
此时我没有再开枪,企图找到最关键的那个首领,打掉他才好扭转战局。我并没有发现他,也没有被敌人发现,却发现身边不远处有个匪徒正在不停地开枪,边打边移动着位置,向我这边接近。我把刚刚缴获的雇佣兵的突击步枪放在地上,也悄悄向他靠拢,待他到我身前,我一匕首捅进他的后心。他扑通一下趴倒地上,他倒下的身影被前面的林剑看到,心说:“我们这边没有射击的,可出现个被打中的敌人,咋回事呢?不合理啊!”
我从死尸上掏出四颗手雷,向上面投出,“轰、轰、轰、轰”四声炸响,动摇了匪徒们的信心,让他们意识到已有对手进到离他们可以投掷手榴弹的距离,这干了扰雇佣兵作战状态,产生后顾之忧。敌人阵地上出现手榴弹的爆炸声,亦振奋了2班队员的信心,“战斗已前伸到敌人的阵地!”
我拿起敌人的自动步枪和他身上装有子弹的弹匣,这支枪以前没用过,还试了试,搞清楚操作动作,后来得知这是德制G36自动步枪,有连发功能。我还从死尸身上取走一把手枪,插进我的腰带上,然后口衔暗光匕首,一手握有消音器的手枪,另一手拎着突击步枪,继续向敌防御线中部爬去,发现敌人,便绕到他的身后,或是用匕首,或是悄悄抵近放上一枪,消灭了敌人还没暴露自己。
在我干掉的雇佣兵中有一个是狙击手,他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而我看见他用的是狙击步枪,更加迫不及待了,不顾被敌发现,我上去狠狠地一刀刺死了他。我并没动那杆狙击步枪,只是在送话器中说:“干掉狙击手一个。”戴着耳机的队员听到了我的声音,心说副队长已经上了敌人的阵地,都振奋起来。
很快从我方阵地上就有人发现敌人的一段防御区再没闪出射击的枪口焰,而且听到狙击手被干掉一个,使林剑和郑书瑗感到压力减轻了。
战斗进行到这时,正面和侧翼的队员都盼望严江小组打响。
严江小组在山中绕来绕去,终于隐蔽地抵近到雇佣兵的侧翼,绕过了雇佣兵的战场警戒哨。听着正面的密集枪声,严江也急,他知道自己几人也是一股力量啊!他悄悄摸近了敌人的警戒哨,用匕首干掉。一切进展顺利,达成了出击的突然性!严江小组三人兴奋地端着冲锋枪和缴获的突击步枪,猛地从敌背后杀出,短冲的密集射击声一下响遍了战场。
这为我在不引起敌人注意的当口进一步接近主阵地!
我总是保持观察战场,如果敌人战线有异动我就会及时发出指令,指挥三个方向的人员变换作战样式。此刻我要严江在与敌短兵相接时,保持冷静,注意隐蔽,不要盲动,减少伤亡。
严江听到我的声音,显然立刻冷静下来,带了小组队员伏倒在已占据的敌人阵地上,用缴获的武器与在山坡高处的敌人缠战。
这种远近相逼的打法,让这伙雇佣兵极不适应,他们没见过曾经的对手以如此的战法与他们开战,让那个首脑痛苦极了。
敌有生力量损失极大,终绷不住了,在几声大声吆喝发出后,七八个人纵身而出,向我正面发起冲击。
敌人这样打显然是个昏招,不知其指挥官是想干吗。敌人敢冲出来,一个字“打!”我立刻从喉话器中命令正面兵力坚决把敌人阻挡住,让范宜任全力支援正面。很快从正面传出89步枪的连续射击声,那是齐畅言在阻击敌人。而林剑也显示了他的优异射击技术,把精射步枪换到点射档,以快速的点射收割冲来的敌人性命,此刻他是把精射步枪当半自动步枪使用,射出的子弹基本上都命中了冲出的匪徒,要知道是黑天啊。
在敌人冲近时,姜世陆趁暗先投掷了手榴弹,一个匪徒冲近了,这正合他意,好个姜世陆全不顾了,不顾伤痛,不顾暴露,拔出手枪射击,打掉了冲到他近处的敌人。然后,他机灵地就地仰卧,从他的身上飞过一串子弹!
杨远航也奋起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开火,在自己暴露后不给敌人把枪对准他的时间,打完就滚开,让冲击中的敌人无法及时向他射击。而在后面掩护他的老郑快速打出一枪,将停下先向小姜后向大杨射击的雇佣兵打死。负了伤的姜世陆暂时安全了!
老范操着两支突击步枪,把整梭子子弹连射出去,根本不顾自己的位置暴露于主阵地的敌人火力下,这样的暴射打掉了两个冲击中的雇佣兵。“吧嗒”,传来空枪挂机声,老范手很快,一支手松开手中武器便抓住边上放的另一支步枪,另一支手顺势托住枪把,然后拉上枪栓,丝毫没有迟延,枪就“哒哒”地欢唱起来。范宜任的舍生忘死,狠狠打击了发起冲锋的雇佣兵,有力地支援了正面兵力的防守。
我此时躲到了上面敌人看不到的地方,架好缴获的突击步枪,采用点射,向冲击我正面阵地的敌人突然开火,打完我就伏下了身,以防被我正面的狙击手打中。换了个地方接着打,再一个点射,让我打中了冲击中的雇佣兵,看见他扑到在地。或许正面2班的队员集中精力全力对付冲上来的敌人,已经顾不上山上的敌人,我并没有受到当面射出的子弹打击,给我了更大的胆气让自己持续开枪,从敌人后背以冷枪击敌,“乓”再射中一个雇佣兵。
敌人仍有不要命的,奋力冲近了我正面的防御线。当有敌人冲到近处时,郑书瑗放下了64狙击步枪,移动到敌人冲击线的侧翼,最后两个匪徒玩命地冲到了他的近处,他持手枪连发两枪,有些喜出望外的亡命徒中弹倒下了!林剑扔出了起获的炸药包,“轰隆”一声劲爆,冲击波把雇佣兵震得站立不住,齐畅言一个点射,对准敌人打响。尽管有前面敌阵地上的火力支援,但冲过来的匪徒全都被打倒在坚守线上。
与此同时,严江他们缓缓向上逼迫,阵地上的敌人剩下不多了,奉命阻击他们的只有一人,而这一人刚一开枪,便被周杰一枪干掉,使敌失去了右翼的防护,主阵地上的残敌坚持不住了。严江他们的数支枪射击着,对山上的残敌有紧逼的效果,迫使已经准备突围的雇佣兵放弃了向他们这边拼命。
就在我正面队员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对付冲锋之敌时,主阵地上残余的几个主要匪徒动了。妹的,他们打的主意不错,如果第一波冲锋打垮正面阻击的对手,他们可以跟着第二波冲出去,那时前面的阻击便不存在了;如果出击兵力力战而失利,他们可借此机会,从左翼偷偷溜走。
雇佣兵头目为了自己能够逃命,用的不是昏招,而是狡猾的自保招数,可是什么招数都没用了!
这几个雇佣兵核心人物开始向我所在的山坡开溜,看见他们过来并没有立即开枪,而是先退到我知道的有利位置,伏下身建立阻击阵地。
那几个人也发现了我的移动,是和他们同方向的,以为是自己人,并未向我开枪;同时也怕暴露自己,招得右翼的对手快速赶过来,此刻他们这些头目已成惊弓之鸟!就在他们突然看不见我的身影时,从他们前面响起了一声枪响。
我瞄准的是判断出的匪徒首领,“乓”地一枪射出,他仰天而倒。随着我一枪打中了他,剩下的匪徒像是发疯似的扑了过来,我扣下扳机不放,用力稳住跳动的枪口对着冲来的匪徒扫射起来,把一个弹匣打光!
听到这边的枪声急,老范急向我这边提供火力支持,向这几个往下冲的匪徒实施了火力拦阻,让他打中了其中一个!
我们两支突击步枪的急射,将冲来的敌人全部扫倒在地上。这时尾随的严江他们也向这边开火,我急忙放下空枪,趴到地上,躲避从山上射过来的子弹,同时查看附近的动静,准备用冲锋枪打爬过来的漏网之鱼。
战斗发展到这时,到了歼灭雇佣兵作战的尾声,仍需保持着冷静和积极的战斗状态,我趴伏在地上,直至战场上没有了射击声,才观察了前方,估计这伙匪徒全被命中,或许有向山的背面逃跑的也说不定。
我在送话器中命令全体人员注意安全,严查漏网的和敌人还有战斗力的伤兵,立刻展开向各自的前方搜查;并要严江负责山背面的搜索和警戒。然后我发出了联络信号,向战友们示意我的位置,不要误击。
我走到那个可能的首领尸体前,搜出他身上携带的物品和一把不错的瑞士P226手枪,号称“手枪中的王者”!然后,发现他的心脏还在跳着。我赶快把他移到山路上,准备施救。在施救前又示意各小组保持警惕,监视战场,防止匪徒偷袭。
一场突击外国雇佣兵的战斗就这样戛然而止。
那个头目伤很重,可是在黑暗的条件下,我无计可施,我们没有照明,那帮雇佣兵身上应该有,但找到后,我发现那人已无心跳。可惜了,失去这个重要的活口。
天还是黑的,战场尚未完全控制,我仍担心会有伤亡发生,像以前曾有过的,大声喊:“严江,你自己小组负责查清主阵地上的敌人,他们最为重要,如果有伤者立刻救治。”
林剑报告:“正面队员已经完成清查匪徒的任务,正在打扫战场。”他们动作好快。
就连范宜任也报告:“迂回之敌尸体上的物品全部搜出,那些尸体咋办?”
老范那边六个匪徒个个被爆头,早都死透了,除了各自身上的装具、个人物品,缴获的武器已经分辨不出哪件是谁的了。
我没有管打扫战场的事情,关心的是牺牲的和负伤的队员,在依次询问了2班队员后,我招呼有负伤需要包扎的联络我。
一个战士发出需要卫生兵的信号,我立刻赶去。伤员是杨远航,他是班里替代郝军医的卫生员,却自己在战斗中负伤了,伤在胸肌侧上方,挺重的。我和齐畅言把他移到平整且安全的地方,由小齐给我照明,为杨远航处理伤口、止血和缝合,包扎后还给他打了防破伤风针。
缴获的照明用具帮助了我们救治伤员,正好!
黑暗中处理伤口,我挺仔细的,做完时天已经渐渐亮了,有人向我报告:牺牲了一个战友——任佑,他的胸上被打中三发子弹,大家心痛不已。
我又赶快给姜世陆、薛波二人的伤口重新处理包扎好。他们都是自行或别人帮着包扎的,交战时处理得急匆匆,而且仅仅用急救包也不足以稳定伤口,这时已经乱七八糟了,亦需专业的处理,不管伤在哪,负伤了就要重视。
处理完伤员我站起身,借助微明的光线,审视了2班的队员,看上去他们精神饱满,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如你们所愿,打了一仗!满足了么?”我笑着问大家。
战地上响起一片笑声,震开了残余的阴霾,笑出了新一天的第一缕晨曦。
严江喊我过去,给他们发现的雇佣兵伤者包扎,伤员有三个,其中一个不算重,是严江沿着血迹追回来的。那小子因负伤后虚弱,在丛林中行动能力极差,没有跑远,算严江反应快,没有让他跑掉了。他交代了一个未负伤的跟他一起突围,甩下他逃走了。
一个伤不算太重,但伤在双腿上的俘虏,我在为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的眼神总是乱转,感到可疑,好在旁边有严江看着,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因为只是腿负伤了,这时他已经缓过来,双手是可与我一拼的,拼得过拼不过得另说。差不多处理好了他的伤口,叫过林剑审问,才明了他的真实身份,是雇佣兵里的三号头目。
所有的伤员都处理好后,我吐出了口闷气,又要小心仔细,又无足够的医药用品,把雇佣兵卫生兵身上携带的疗伤材料用上了才堪堪够用。可是拿什么为伤员换药呢?后续支援不上来,这些伤员在战地环境下也是极易感染的,我有些忧心。
布置好战场警戒,就着刚打完仗的热乎劲,我给2班数个骨干讲评作战表现,指出严江小组迂回敌后的动作不错,但发起战斗的动作过猛,他们三人应该先分散开悄悄摸敌,再迅猛突击,这样作战效果才好。对于两个试探敌的尖兵姜世陆、杨远航,我认为二人配合还不够好,未能形成迅速回击的态势。或许我如此说有些苛刻,他们处在最危险的位置,而且二人均负伤了。最后,我高度评价了2班所有成员的高超作战能力,最终以弱势兵力和小的代价消灭了这股装备强大的富有作战经验的雇佣兵匪徒。
我也提到了范宜任的作战特点:打得狠,打得准,在战场上能够照顾到关键点,及时支援了正面和我,起到的作用极大,很值得我和大家学习。
我讲评结束后,林剑立刻问我在消灭了迂回之敌后是怎样作战的,他心里有不少疑问。我带了他和2班其他队员,从我潜行的位置讲起我作战的过程和当时的动机。当他们看到我越过山路上到山坡后,便以隐蔽的爬行动作悄悄抵达敌人的防御线上,混在匪徒中,更明了了我对严江小组的评价。看到我用匕首捅死的那个匪徒,林剑明白了当时他为什么有那种感觉。
我说我在这里投出缴获的四颗手雷,以震撼敌人防御,然后向敌人聚集的主阵地摸去,用匕首和手枪干掉了至少四个匪徒。战士们依次找到被我击毙的匪徒尸体,我指出那个打到最后时刻的敌人狙击手,不过他的武器已经被拿走了。我对特战队员们说:“打到此时敌人仍未发现我,而敌人的防御已经出现了大块漏洞。这对正面作战很有帮助。”正面的同志也认可了我的说法,说:“打到后来,来自敌人主阵地上的反击就很少了。”
“我的目的是找出匪徒的首领,干掉他才能对战场局势造成彻底扭转的态势,可惜到了最后我才发现了他的所在。”我继续介绍了与敌人同方向行动,给敌造成假象,然后才一举击毙那个首领,对疯狂了的匪徒扫射,将残敌击倒在自己前面。回到路上,我指给他们那个头领的尸体,要战士拍下他的照片。
很多人都听见了最后的扫射,不过因是对方的武器,没有想到是我和老范对匪徒展开的突击。我说:“使用敌人的武器作战,能有效迷惑对手,在局部对抗中占有优势。”对我这句话,很多特战精英都有自己的思考。
随着我带着大家对战斗的回顾,也顺便彻底地打扫了战场,把匪徒的武器、弹药分别集中在一起,其中有三支狙击步枪,一把是英制L115a3狙击步枪,8.6口径。因为都是不常见的武器(可能就是我吧),我要求一定要有序摆放,别搞乱了,给以后接受的同志制造麻烦。2班的同志并没有跟我说什么,都是按我说的去做,给我保留了在战友面前的威信。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就是一个边防战士的从军经历,以前见到的就是81系列武器,对外军装备知之甚少。
最后,我看到山路上摆满了缴获的武器、弹药、各种通信器材、电子设备、光学装备,让我眼睛一亮,心情大为好转,走过去挨件查看,欣赏了欣赏。旁边林剑悄悄向我介绍了缴获的各种枪支,其型号、产地、性能。尤其是比较详细介绍了我使用的那支自动步枪,他说:“这是一支德国G36标准型步枪:全枪长998mm,枪管长408mm,折叠式枪托,采用3倍放大率的光学瞄准镜。它可在光学瞄准镜前方的提把上安装前置式NVS80夜瞄具,该瞄具中的棱镜可将增强的图像折射到瞄准镜上。这种枪是德国最新款突击步枪。”
当他介绍完,我诚恳地向他表示了感谢。
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清点缴获,并救下数个对方的轻重伤员,然后我用电台向上级报告了2班的战斗和取得胜利的好消息。远方的指挥机构算是松了口气,并为我们所取得的结果吃惊。返回的电文就四个字:“你们不错!”
在我与上级联络时,林剑、严江主动带领班里的队员在附近隐秘的山坳建立了临时基地,放置了那几个俘虏伤员和缴获的武器,安排了伤员和各战斗小组休息,他俩也分别轮流值班、倒休。他们得力的工作和安排让我十分顺心,要我做应该说也不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没有多说什么,找了块地方也躺下休息,放手给两位班长吧。
这回的休息,让我彻底地放松了,对于能否打胜的担心,伤亡太大的担心,此刻已彻底消失,再无压心的悬念;加之身边表现十分出色的部属,更让我踏实,心无多虑,进入睡眠状。
打这一仗,我不可能压力会小,但只是把压力放在心上,不能让自己的压力和担心影响到队员,影响到战斗。读者们,相信你们能够理解一个刚刚担任秘密作战小队副队长的心情,对他来说,打赢这一仗有多么的不容易。
那天黄昏时候,小队主力赶到了战场,见战斗已经胜利结束,队长、指导员也算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处的心脏也平安落回原来位置。
2班列队后,我走上前向二位领导敬礼,高声报告说:“FTG作战小队二班胜利地完成了对来自南非私营武装公司欧洲猎狐雇佣兵的歼击,全班作战牺牲一人、伤三人,消灭敌人三十一名,其中俘伤员六人;缴获各式武器五十八件、各式弹药超过三千发/枚。报告完毕,请指示。”
徐楠队长与沈景北指导员互视一眼,沈指导员上前一步向我们排成一列的2班队员敬礼,然后高声说道:“同志们!”我们全部重新立正。“请稍息!”指导员接着发出口令。
“我高兴地获知小队二班在敌强我弱且局面危急之时,大胆发起主动攻击,以极小的代价,消灭了敌人,取得战斗胜利。我祝贺同志们所取得的战斗胜利,我很欣赏同志们所取得的出色战果,可以说这就是我们FTG战斗小队的作战风格,勇敢战斗、敢于胜利!我谢谢大家!”
全队未在战场久滞,在彻底清除了雇佣兵设置的雷场,很快我们抬了重伤员和俘虏,携带缴获的物品,向特区返回。
在此,我非常遗憾地告诉读者,1班在清除雷场时牺牲了一名队员——郭章,我不得不说有指挥上的责任,就是带队负责此工作的队领导,急于求快,忽视了我们队员在这方面还不够成熟。郭章作为1班的主排雷手,承担了最重要的工作,却未能查明诡雷,在排雷中引爆,不幸牺牲。当时我不在场,闻讯过去后,看到的是他面目皆非的遗体,我当时大声问了句:“怎么会这样呢?”
我的一个老战友又离开了,可他离去的方式我真是难以接受!
……
经过夜行晓宿,避开天上卫星侦察,我们终于在四天后回到国境之内的前进基地,然后被上级安排到了一处秘密基地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