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普京的心思 -- 达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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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红岩烈士江姐的儿子不也一样在美国

辱母之仇,置之度外。

家园 柯庆生和柯庆施有关系否
家园 外国人

【作者】Thomas J. Christensen(柯庆生),布鲁金斯学会外交政策项目约翰•桑顿中国中心( John L. Thornton China Center)的非常驻资深研究员、普林斯顿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普林斯顿-哈佛中国与世界项目主任。其主要研究中国对外关系、东亚地区国际关系和国际安全问题。

2006年7月进入美国政府,曾任美国国务院主管东亚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

贴一段他15年的访谈,还是蛮有见地的:

针对中国在全球治理方面造成的挑战,柯氏着重谈到了制裁问题。他回顾新世纪以来的历史,指出中俄经常联手阻挠美国制裁他国的举动。特别因为中国经济规模已足够庞大,所谓“流氓国家”即使遭到西方国家制裁,也可以通过转而与中国贸易维持经济运转。因此,中国的态度对于国际制裁的成效至关重要。柯氏认为,中俄之反对制裁,并非出于同情被制裁国家的意识形态考虑,亦非全在于现实的国家利益,而是担忧被制裁国政体发生变更,而影响到中俄本身的政治稳定。虽然制度上差异极大,但同为威权政体,北京与莫斯科对于民主制度的扩张有着本能的恐惧。而美国在推行制裁措施时一向大打人权牌,极力要求推翻旧独裁政体,这不能不使中俄感到警惕。对于如何促使中国在制裁问题上与美国进行合作,柯氏提出的建议有三:其一,美国应避免过多卷入被制裁国内政,尽量少提变更其政体,以免引起中国的戒心;其二,美国对中国当诱之以利,胁之以势。以六方会谈为例,当中国采取有效措施制止朝鲜的过激行为时,美国应当对中国的态度进行正向反馈,使双方合作形成良性循环。而当中国拒绝合作之时,应当因势利导,向中国展示拒绝合作的危害,但避免直接刺激中国。柯氏举天安舰事件为例,起初中国拒绝谴责朝鲜,只是呼吁各方冷静。美国便促使韩日深化军事合作,虽为对抗朝鲜,但也立刻引起中国的注意与担忧,此后中国便转为采取更加合作的态度;其三,制裁活动应当尽可能多地邀请其他国家加入,此时中国面对大势,为免受到孤立也不会坚持反对制裁。柯氏举利比亚内战为例,卡扎菲血腥镇压反对派之时,不独西方国家立刻做出强烈反应,阿盟也加以谴责,就连非盟也不敢支持卡扎菲。在此形势下,中俄亦无意特立独行,且亦与卡扎菲有积怨,遂也支持(而非弃权)安理会第1970号决议,谴责卡扎菲。

家园 那不一样啊。。江姐不是世界性的人物。但斯大林和赫鲁晓夫

是的啊。

而且,斯大林的女儿和赫鲁晓夫的儿子,如果是跑到别的第三国,比如跑到了希腊,或者墨西哥、阿根廷之类的,那也没啥好多说的。

可是,他们最终跑到了他们的父辈一心要推翻和干掉的国度、敌人的国度---美国定居下来,这其实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反之,你见过哪个美国领导人--总统、国务卿等人的子女,最后定居在苏联或者俄罗斯、或者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吗?

家园 这事挺奇怪,也许有内幕

或者就是普通人,唯一的符号是江姐的儿子

家园 中国在50年代靠什么领导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呢?

这不符合常理,把中苏在50年代放在竞争领导权的位置上,这是严重不符合实力能力的说法,哪怕是斯大林逝世后的赫鲁晓夫时期。

毛主席没那么大的野心,从来不会超出自己的能力做事的。

如果说60年代末期,70年代,那没问题。

在这个错误的立论基础上解读50年代初期的朝鲜和越南问题,实在是不符合事实。

越战总的来说更在在朝战之后。是1953年朝战和谈继续维持南北朝鲜,才有的1954年的南北越南。

家园 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你之前那一帖我也一并回了。

如果真要拿铁托跟中国做类比,那么铁托更像的也是毛,不是邓。

铁托跟毛真正相似的也就是独立自主,像分权化、工人管理权等等,也是相似之处。

而邓继承毛的,实际上是对高度集权的中央技术官僚体系的拒斥。邓几度被打倒,但最终没有被废,其实是毛保护了他。更简单点说,除了邓以外,当时中央其他大佬,几乎都是苏修或跟苏修有关。

就像铁托试图在斯大林的控制之下寻找独立性一样,引一段当时的西方人写的铁托传的部分内容:

苏联对南斯拉夫迅速工业化计划处处采取怠工态度,这对铁托主义者是又一个引起愤慨的原因;南斯拉夫的五年计划在许多方面确实是野心勃勃到不近情理与荒唐可笑的程度,然而铁托主义者往往看来对于他们的五年计划实际上是否能完成并不怎么在乎,而更加在乎的是他们那种纯粹是马克思主义的信念一即社会主义化必须以工业化为先决条件的信念。另一方面,俄国人却比较注重实际。对他们来说,唯一能够接受的南斯拉夫五年计划,就是只能成为苏联五年计划的一部分的那样一个五年计划。他们的实际主义甚至一点也不考虑到南斯拉夫的民族自豪感,也不考虑到这一点:南斯拉夫在地理上与历史上都更接近西方,因而一般南斯拉夫人远远比俄罗斯人更加尊重个人主义。斯大林的要求是南斯拉夫只应当努力来提高它为苏联和其他卫星国的工业提供原料的能力。在斯大林看来,南斯拉夫能这样从一个受资本主义者剥削的国家的地位上升到成为一个受社会主义者剥削的国家的地位,对南斯拉夫共产党人说来,无论在实际上和精神上也就应当成到足以自慰了。

因为斯大林不敢公开指责铁托犯了学自己学得太像而招他不满的大罪,对南斯拉夫的统治者所提出的主要罪状是揑造出来的所谓后者背离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些罪状之所以引人注目只不过是因为它们带有“只许听我话,不许学我样”的味道。

社会主义阵营,虽然说大家是兄弟关系,但根本上还是摆脱不了一个金字塔结构。

而邓继承毛之后的“创举”,实际上就是在国家资本主义外,造出了地方资本主义,这两者相互制约就成了经济发展的主格局。

但这样,又会造成地方官僚尾大不掉,或者把握经济体主导权的官僚沆瀣一气,最终是人民吃苦。

所以文革根本的任务:在体制外形成对官僚体系的监督体系,从初衷上来讲是没错的。

但问题一是在于,以当初的经济和科技水平,这种设计是有点“超前”了。二是建国一代精英和官僚的个人成就欲望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这种弹压当然会招致他们的反弹。

美剧《国务卿女士》中有一集是这样的:国务卿女士到非洲各国去广施恩惠搞金元外交,在塞内加尔碰了钉子,总统说中国的陈部长来过了,带着钱来的,他们给我们搞基建,我们给他油气开采权。国务卿女士说他们是想控制你们的经济,拿资源换基建这太不明智了,我们给你各种多元化方案各种自由女权等等。塞内加尔总统说那又如何?我们现在就需要基建和钱,你们的国会批准你们的预算案了吗?国务卿哑口无言。

转头国务卿在一个酒会上找到陈部长,说用风力发电厂换一百年油气开采权,你们的生意还真划算啊!陈部长说至少他们得到了风力发电厂,而不是破坏了非洲几个世纪的来自西方国家的空洞承诺和虚伪说教。国务卿女士尴尬地说美国在努力改变现状,清洁能源啊经济多样化啊透明度和女权教育等。

陈部长愤怒地说:省省你的理想主义吧,我熬过了文化大革命,我的父亲可没那么幸运。理想主义会害死人,互利主义才能救命!

国务卿女士有点抱歉,说,不好意思,我也是很小时候父母去世了。

两人这才惺惺相惜起来,国务卿女士说好啦你也不要太不给我面子,我们还是能在很多方面合作的云云。

这部剧作为奥巴马时代的作品,也能透露出一部分当时美国的施政理念。不过它引起我的思考则是,在美国若干年的对华方针里,可能有一个两国政界的“共识”,就是不让文革复辟。

这个也许是心照不宣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潜规则”。那么到底对不对呢?

就像文革的执行中出了很多问题,并不能就此认为文革的初衷是错的。同样,夸大毛泽东的民族主义成分,否认他的共产主义成分这也是不对的。

当今上海的现状,已经充分说明官僚不受监督的问题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所以,资本主义在现存的一切大的政治博弈都获得了胜利,这也并不代表建制的一切都是对的,破坏或者说革新的力量往往是从内部生成的。关于这一点,那本铁托传记中结尾的一段话也可以作为参照:

铁托主义除了是和国际共产主义对立的民族共产主义这一点以外,巳经在各方面表现出正在成熟成为一种新的有所发展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它也许可以最恰当地,虽然有点啰嗦地,称为马克思-列宁-斯大林-铁托主义。作为这个连锁的最后一环,铁托主义已在开始封闭这一圆周,使马克思主义回到列宁和斯大林都曾使它偏离的较为正常的发展道路上去。铁托主义并不像斯大林主义那样悍然不顾资本主义的优点,而是,或者出于信念或者出于需要,公开地企图吸收那些其成效和进步性都不能否认的优点。马克思主义的南斯拉夫变种对资本主义的做法并不害怕。最能说明这种新态度的例子之一,是一个铁托主义领导者对保守的党员们所作的一次偶然的答复。这些党员抱怨说,1953年农业合作社的瓦解意味着资本主义在南斯拉夫的复活。这个铁托主义领导者说,“我们将,如果你们愿意这样称它的话,恢复整个资本主义制度,但是其中没有资本家。”

家园 邓不是独立自主,在中美蜜月走向了一边倒,是不可以说

独立自主的。

而且在他的政策下,中国的科技、工业、文化和政治等都成了美国阴影下的傀儡,抛弃了第三世界。他和毛根本不是一类人,也不是继承关系。

中国会轻易和他国平起平坐么,在河里显然不是。

这个差不多就行了,吹就没意思了。当然,社会主义国家之间机制确实不足,应该检讨。

家园 你还给乌纳亚速营洗地

给美英政府洗地,咋好意思说人家。

家园 你这理解能力我就不说啥了
家园 你不看帖的么

如果真要拿铁托跟中国做类比,那么铁托更像的也是毛,不是邓。

铁托跟毛真正相似的也就是独立自主

而邓继承毛的,实际上是对高度集权的中央技术官僚体系的拒斥。

而邓继承毛之后的“创举”,实际上就是在国家资本主义外,造出了地方资本主义

哪个地方说他是独立自主了?

之前就说了不要战风车,差不多就行了。

家园 看来你看问题的高度确实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咋的

一,【如果真要拿铁托跟中国做类比,那么铁托更像的也是毛,不是邓。铁托跟毛真正相似的也就是独立自主,像分权化、工人管理权等等,也是相似之处。】

你错了。

既然铁托像毛泽东,那为什么中共中央要骂铁托是叛徒?要骂南斯拉夫共产党是叛徒集团? 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指控,你明白吗?

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南斯拉夫被骂成叛徒,是因为南斯拉夫在1950年代、60年代就开始了他们的“改革开放”,一直到解体。当然,他们的改革开放还是头疼医头性质的,但在那个时代,就确实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叛徒,没错。

那么,那时的南斯拉夫干了什么呢?

其实就是中国在改革开放以后采取的那些措施: 开放外资,借外债,对内,经济体制上所有制陈分宽松(说白了就是可以容忍一些领域搞私有企业)、对人民的管理比较放松(这个是和经济措施必须配套的),比如人民可以穿喇叭裤、穿超短裙之类的等等。(你们不要好笑,你们去看看文革时期对中国人民的管制,你敢穿高跟鞋和超短裙?)

这些铁托主导的改革开放措施导致南斯拉夫人民的生活水平,比一般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要高,特别是比中国高。到了1980年代,南斯拉夫人民的家庭中,大约有四分之一有小汽车。

这里我暂时不展开多说了。有兴趣的可以去查。

二,【就像文革的执行中出了很多问题,并不能就此认为文革的初衷是错的。】

你说得太轻描淡写了。

我的看法

文革压根就不是什么执行中出了什么问题的事情。这个,党中央的决议和习主席的讲话多次清清楚楚的说明了的,我在河里贴了很多次。

“并不能就此认为文革的初衷是错的”。

你这说法很不明智。

一个事情只看“初衷”就可以原谅?

那我随便举个例子。

当年中央红军在博古、李德的瞎指挥下,给中国革命造成多大的损失?光是一个过湘江,中央红军就损失5万人。如果不是遵义会议后取消了他们的指挥权,让毛主席出来领导红军作战,中央红军铁定的会全军覆没。你承认我的这个说法吗?

那么,我想请问,博古、李德是想故意葬送中央红军吗?他们的“初衷”,难道不是想革命快一点胜利吗? 他们的初衷不好吗?

初衷好就可以原谅?那王明、博古为什么不能原谅? 张国焘为什么不能原谅?

特别是,“左派”们横加指责、肆意谩骂的邓小平同志,为什么不可以“原谅”呢?

实际上啊,毛主席之前的中共领导人的错误,没有一个的初衷不是好的,没有一个不是想快一点革命成功的。比如,李立三的左倾冒险主义,对革命的伤害一点都不比博古小。但是,这些“好心”,最后都差一点葬送了中国革命。

你想啊,如果不是李立三、王明、博古、张国焘们的乱来和失败(他们的初衷哪一个是想搞垮中国革命的? 你告诉我),哪里有毛主席的出头之日?

不就是这些“好心人”个个都搞砸了,没办法才请毛主席出来领导嘛。。

附录: 关于文化大革命,【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讲得清清楚楚:

【遗憾的是,党的八大形成的正确路线未能完全坚持下去,先后出现“大跃进”运动、人民公社化运动等错误,反右派斗争也被严重扩大化。面对当时严峻复杂的外部环境,党极为关注社会主义政权巩固,为此进行了多方面努力。然而,毛泽东同志在关于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的理论和实践上的错误发展得越来越严重,党中央未能及时纠正这些错误。毛泽东同志对当时我国阶级形势以及党和国家政治状况作出完全错误的估计,发动和领导了“文化大革命”,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利用毛泽东同志的错误,进行了大量祸国殃民的罪恶活动,酿成十年内乱,使党、国家、人民遭到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教训极其惨痛。一九七六年十月,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民的意志,毅然粉碎了“四人帮”,结束了“文化大革命”这场灾难。】

这只是执行中的问题吗?

你的整个思路就不对。

家园 实际上,南斯拉夫和铁托是社会主义国家改革开放的先驱

南斯拉夫的道路,是一种对社会主义道路和前途的探索,比如向西方国家借外债发展经济,吸引外商投资,比如允许人民开办一些私营企业,允许人民在一定条件下的政治宽松,比如可以到西方留学等等。这和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比如中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底是中国对,还是南斯拉夫对,这个国家有别,国情不同,可以辩论和探讨。但是,苏联和中共中央一股脑就把南斯拉夫和铁托说成是“叛徒”,现在看,这是错的。苏联和其他的社会主义国家长期不思进取、长期实行僵化的经济体制最后自我垮台的后果,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们垮台后,还是走了南斯拉夫的道路;中国后来的改革开放不也是类似的吗?)

至于铁托是像毛泽东还是像邓小平?

我个人意见,当然是像邓小平。

理由如下:

一,经济体制上,铁托支持经济政策宽松,支持一定程度的私有化,向西方借外债发展经济,吸引外商投资等等,这和邓小平高度类似,和毛泽东格格不入。

二,对社会的管制方面,南斯拉夫是当时的社会主义国家中是最宽松的,和西方是最接近的。这和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很像。

三,南斯拉夫和铁托因为和西方走得比较近,所以在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没有狂热的个人崇拜。这个和邓小平也类似。

其他的原因还有,但仅仅综合以上几点说明,铁托和邓小平高度类似,都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都是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中的“叛徒”。

特殊的是,邓小平这个‘叛徒’,打而不倒,最后还掌握了政权、推行了他一贯的经济理念,推动中国的改革开放、把中国带向了繁荣富强的方向,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社会主义国家中,和毛泽东高度类似的,是阿尔巴尼亚的恩维尔*霍查。他们俩都是人民的“红太阳”,但搞经济都是一团糟。结果呢,因为怕人民抨击,所以在国内任用爪牙、对人民实行高度的政治专制,以及打倒不同意他们的同事们。

1976年的4*5天X们运动,人民借悼念周恩来总理,已经喊出了“打倒现代秦始皇”的口号,被姚文元下令严厉镇压。

家园 历史是很明确的

斯大林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亚洲革命要靠你们来领导”的话。

朝战之后,中共的威望已经仅次于苏共。后来因为赫鲁晓夫秘密报告,以及后来波匈事件以及对东欧共产党造成的思想混乱,中共起到了稳定大局的作用。

正如美国中情局的调研报告所说(这是内部秘密报告,比较少意识形态渲染和因宣传的刻意歪曲,相对客观):

1953〜1957年一斯大林的去世,使得在其晚年期间苏联以及“体系”内部所积聚起来的一批新生力量获得了解放。仅仅将后斯大林时期采取的行动归结为对其政策的否定,或是由“僵化”突然转向“灵活”,都是不足以说明问题的。事实上,必须将此复杂的全过程视作在原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框架之下、在“理论与实践”相互结合的基础之上发生的一场强烈的历史性变革。这四年中,苏联人在其国内所关注的主要是巩固继承权的斗争,这个问题最后于1957年7月尘埃落定。而在“体系内”其他地方,则将其精力主要集中于非斯大林化(1956年2月)过程中接踵而至的一系列危机以及卫星国家(波兰和匈牙利)控制机制弱化等问题之上。这些问题在自由世界共产党所发生的普遍危机中也有所反映。如前所述,“稳定”时期始自1956年的最后几个月,此间,共产党中国曾给予有力的帮助,并对其结果产生了影响。此次干涉标志着另一个巨人时代到来——朝鲜战争中他的“成功”对此已有预示一并确立了毛作为唯一健在并能领导社会主义革命不断取得胜利的英雄典范的地位。

此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一方面是不断提出自己的理论成果,另一方面也有普及经验,对苏联一家独大的权威制共产主义体系的质疑:

1956年底至1957年春,体现了毛泽东本人思想的两个理论成果,即1956年12月29日刊发的由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讨论和毛泽东亲自修改的《人民日报》编辑部文章《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简称《再论》)和1957年2月27日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所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简称《正处》)的讲话,②针对社会主义阵营出现的混乱局面,表明了中共对于当时国际共运中亟待解决的基本理论和历史问题所持的观点和立场,在各国党中引起了很大反响。③1957年初,为了调解苏联同波匈两国的关系,周恩来连续出访上述三国,突出地反映了中国对于阵营内部事务的关切和在维护团结方面所起的特殊作用,赢得了广泛好评。在西欧,许多共产党人甚至由此认为,“北京已成为共产主义世界的外交及理论重心”。①不过,事实上直至1957年底莫斯科会议召开之前,虽然国际共运两个权威来源的前景已依稀可见,但中国并未对苏联在运动中的领袖地位发起真实挑战。1963年本编10-11文件在回顾这段历史时,对此总结说:“中国人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想要实现的目标还很有限。他们希望自己的观点能获得足够多的支持,以便对苏联的对外政策产生影响,因为在他们看来,苏联所推行的这些对外政策与他们自身的利益相悖。他们认为共产主义世界应当由一个国家来领导,并由其确立总的路线,但要做到这一点,它需要同社会主义阵营其他重要的成员进行协商。中国人视苏联为统帅,同时将自己想象为重要的智囊人员和政策制定的参与者。

1957年11月16〜18日在莫斯科举行的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暨十月革命胜利四十周年庆祝大会,可以算得上是自科学社会主义诞生以来世界社会主义体系和国际运动规模空前的一次盛会,出席会议的共有68个共产党和工人党的代表,美国参议院小组委员会对国内安全法实施的情况调查报告中甚至将其称作“共产国际的复活”。②在此次会议上,中共的角色发生了重大转变,开始显示出对国际共运所具有的影响力和与苏联分享运动领导权的潜能。虽然会议意图将南斯拉夫重新拉回社会主义阵营的愿望最终落空,并且各国党在许多重大问题上的看法和政策分歧依然存在,但无论如何,在中苏双方通力合作之下,社会主义阵营还是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大体恢复了团结与稳定。不幸的是,这种局面持续时间并不长,仅在莫斯科会议闭幕后半年,在团结和稳定表象之下潜伏着的脆弱与危机便无法抑止地显露出来。从那时起,中苏两党在有关国际共运战略方面业巳存在的分歧,便通过一系列事件不断加深并最终得以爆发;与此同时,随着自身实力与影响力的增长,中共亦不再隐藏其内心深处对国际共运单一权威体制的不满,开始向苏联的领袖地位发起了挑战。

中苏双方党际和国家关系的持续恶化,终于致使国际共运在战后发生了第二次分裂。较之1948年的苏南分裂,中苏关系的破裂无论在广度、深度还是持续时间方面,均远胜于前者,并对其后国际共运以至整个冷战进程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中苏分歧公开化是在1960年布加勒斯特会议:

1960年,中苏关系的恶化日益走向公开。1960年6月5〜9日,世界工会联合会理事会第11次会议在北京举行,作为东道主的中国放弃了此前的克制立场,向前来参会的各个代表团正式公开了与苏共在重大理论和方针问题上存在的分歧。针对中国的这一做法,莫斯科立即在随后召开的布加勒斯特会议上进行了反击。6月21日,就在罗马尼亚工人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开幕后第二天、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召开前三天,苏共中央向出席大会的各代表团散发了长达50多页的情况简报,其中对中共在诸如时代特征、和平与战争等一系列重大国际问题上的主要观点进行了尖锐的批评,赫鲁晓夫甚至出言,”只有疯子和狂人才谈论新的世界战争”。①简报还指责中共利用世界工联等国际社会组织宣传自己的观点。②此举一出,结果便如本编10-15文件所说,“掀起了双方相互攻击、谩骂的高潮会上,各代表团中除了越南、朝鲜和阿尔巴尼亚以外,均站在了苏联一边谴责中国的立场和观点。用本编10-9文件的话来说,中国代表团被置于“一种受审的境地”。最后,根据各兄弟党的委托,苏共提议于11月各党代表团赴莫斯科参加十月革命庆典之际,召开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继续就相关问题进行辩论。此后直至莫斯科会议召开之前,中苏各方均表现得咄咄逼人、互不退让,致使双边关系严重趋紧,甚至表现出分裂之势。从某种意义上,布加勒斯特会议可以算是中苏关系和国际共运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布加它使中苏分歧从两党之间延伸到了整个国际共运,并使表面看来铁板一块的社会主义世界出现了一种信仰、两种声音的局面。

对于中苏分歧给国际共运未来发展带来的隐患,阵营内各国党均深感忧虑,他们希望即将召开的莫斯科会议能够推动中苏双方通过协调停止论战,使国际共运的团结得以恢复。中共亦怀有同样的期待,并预先通过各种方式作出了明确表示。然而,11月初当各国代表团抵达莫斯科之后,苏联却出人意料地向参会各国共产党散发了一份多达6万余字的信件,信中对中共展开了激烈的批评。如此,旧伤疤尚未愈合,复又被揭开。会议期间,中苏双方就时代特征、战争与和平、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道路、国际共运的团结以及调整各兄弟党之间相互关系等议题展开了激烈争执。苏联力图使中共承认自己的领导权威和路线主张,而后者却坚持己见,只愿在战略层面作出让步,双方僵持不下。为使会议不至无果而终,经多方共同努力,中苏两党终于在反复磋商后达成妥协。12月1日,大会最后通过了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会议声明,即《莫斯科声明》。声明将中苏各方的观点加以糅合,通过一种妥协性安排,将分歧与争执暂且搁置或予以回避,并在此基础之上,使国际共运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新的团结只是,由于矛盾的症结并未化解,分裂的阴影也依然存在,此种团结显得异常的脆弱并令人堪忧。

此时,已有各种公开或不公开的“站队现象”

诚然,由于争论双方达成妥协,1960年的莫斯科会议避免了国际共运过早发生分裂,暂时和缓了中苏意识形态的论争。但就其实质而言,会议并未能达到切实改善中苏关系和恢复国际共运团结的目的和效果。同时,对中苏两党及其支持者来讲,谁都没有真正将这个各方都可以依据对己有益的原则拿来加以援引的《莫斯科声明》视为指导运动的纲领性文件。平静了几个月后,中苏复开论战,口诛笔伐愈演愈烈,双边关系持续恶化。这时,中情局对于此次莫斯科会议开始有了较为清醒的认识,1961年8月8日通过的本编10-9文件承认:会议其实并未化解争论,"重大分歧依旧存在“;中苏双方论争的焦点并非仅局限于政策或战术领域,而是直接涉及到国际共运领导权这样一个“更具有根本性的问题苏联虽仍控制着大多数党并在至关重要的问题上继续享有最大发言权,但不得不放弃过去那种发号施令的方式,更多地通过谈判或协商等政治手段来维系自己的领导地位,与此同时赋予各国党对国际共运内部事务以一定的决策参与权。

以莫斯科会议为标志,各国党对中苏各方所持观点的态度开始走向明朗化。根据会议期间各国党的表现,绝大多数党继续站在苏联一边,支持中国的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党,如欧洲的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亚洲执政的朝鲜、越南劳动党和非执政的日本、印度、印尼、马来亚、缅甸、澳大利亚共产党。不过,这只是一种看得到的“列队”情况,并不能完全代表各国党的真实立场。其实,仅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看,欧洲国家中还有一些党(比如东德、捷克斯洛伐克、法国共产党),对中国较莫斯科“偏左”的观点持同情立场。在拉美,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巴拿马、秘鲁等国共产党,在莫斯科会议开幕之时曾表露过支持中共的意思。以上各党后来所以选择倒向苏联,很大程度上受了非意识形态因素的驱动,比如对组织的忠诚感、慑于苏联压力、对国家利益的考虑等。①不过,同时亦存在着另一种情况,即在支持苏联的党中间,有些虽然并不赞同中共的主张,但也不希望对中共展开意识形态的攻击,其中某些党(比如波兰、意大利、匈牙利党)甚至努力在中苏之间起某种平衡作用。以波兰为例,党的领导人哥穆尔卡在中苏论战中全力支持赫鲁晓夫的观点,但对后者采取孤立中国的政策却表示明确反对。②

接下来关键的事件是苏共二十二大:

1961年10月17日,苏共召开了第二十二次代表大会。这次大会继承并发展了苏共二十大的纲领路线,在和平共处、和平过渡、和平竞赛等一系列理论观点的基础之上,进一步确立了两个核心原则:首先,共产主义只能建立在生产力实际发展的基础之上,苏联必须成为一个科学导向的社会。提出“不是为了生产而生产,而是为了人而生产”,并将其称为''党和苏维埃国家的一切行动所遵循的神圣准则”。其次,无产阶级专政巳经结束,必须重新界定苏联的阶级性。提出现在的国家是一个“全民的国家”,“无产阶级民主正在变为全民的社会主义民主,①在中国领导人看来,苏共的新纲领标志着苏联领导人从二十大以来逐步发展起来的修正主义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②会议还重提了反斯大林的话题,并对马林科夫、卡冈诺维奇、莫洛托夫为代表的“反党集团”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其中明显蕴藏着影射中国的成分。特别是苏联领导人采取“打阿射华”的策略,携同与会多数党对曾在1960年布加勒斯特会议和莫斯科会议上支持中共的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展开抨击,谴责其“正在背弃国际主义立场,滚上民族主义的道路”,矛头直指中国。③就在赫鲁晓夫攻击阿尔巴尼亚不到24小时,中共通过当时一位正在地拉那出席阿尔巴尼亚妇联第五次代表大会的中国代表发表讲话,公开声称「建立在马列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基础之上的中阿友谊牢不可破,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摧毁。”④同时在莫斯科,为示愤怒和不满,中国代表团团长周恩来提前离会回国。

苏共二十二大以及其后中苏关系的日趋紧张,推动了国际共运内部的进一步分化。从总体上看,1962年前后,苏联虽然仍拥有多数党的支持,但较之1960年莫斯科会议时已有所减少,中国的支持者却相应有了增加。东欧各党仍然继续坚定地站在苏联一边,不过对于二十二大,它们看法并不一致,作出的反应和所受的影响亦各不相同。

苏共二十二大进一步加大了中苏两党的分歧。中情局分析认为此时已包含了国际共运领导权问题:

苏共二十大的政治路线不仅对苏联国内政治十分重要,而且对世界共产主义运动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几年来,中苏关系由于一些根本理论和政策问题上的分歧而恶化,这些问题涉及到战争的不可避免、共产主义运动发展的策略等,甚至还包括对某些中国国内事务的看法。①特别是自从1958年赫鲁晓夫试图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领导人进行个人间交往之后,分歧开始尖锐化,并在1960年全面公开化。当时中苏分歧的焦点是有关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领导权问题。1960年11月的莫斯科会议未能解决有关争论,只是在各国共产党的联合声明作了表述。其后几个月,分歧依然存在,只是到了次年10月的苏共全会上才又变得激烈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中苏关系实际上业已发生分裂。当中苏两党谁都不愿采取主动同对方就分歧展开讨论之时,意味着党际关系已接近破裂。各党在争论中均明确表现出对对方党的领导人的不以为然。双边贸易还在继续进行,但自1960年后规模明显缩小。自1960年中期苏联撤走技术人员之后,苏联对华军事和科学技术援助已降至最低点。虽然从以上情况看来,双方关系确已急剧恶化,但要达到最终分裂,还需要看到双方进一步做出以下两个举动。其一,他们在相互指责时开始公开指名道姓;其二,采取有组织的分裂活动。这一点将意味着,当双方努力在各个国家里建立起受其影响的团体之后,将会拒绝一同参加国际共产主义的组织机构。

当时中国主要的“盟友”,是阿尔巴尼亚和北朝鲜,北越:

阿尔巴尼亚所以会彻底脱离苏联并转而同中国结盟,很大程度上是由苏联对南斯拉夫的政策所致。霍查领导层对于这个境内有着众多阿尔巴尼亚族人,并曾扶助阿尔巴尼亚共产党成立的邻国感到忧心忡忡,他们害怕南斯拉夫会再度设法将自己变为其附庸。近来,阿尔巴尼亚声称,铁托和赫鲁晓夫一在某种程度上,恰与两人自1955年后采取各种方式缓和两国两党关系在时间上是一致的——均在阿尔巴尼亚共产党以一种威胁到当前党的领导人地位的方式积极从事阴谋活动。其中所言可能很多都是事实。阿尔巴尼亚的政治确实是生死攸关,因而当中国在对南斯拉夫的批判上表现得比苏联更积极时,霍查决定同中国结盟。

苏共二十二大之后,北朝鲜做出一些举动,更加公开地表明了自己对中国的支持立场。金日成在此次代表大会上所做的报告中,表达了对莫斯科处理阿尔巴尼亚问题的方式以及对待集团内国家间关系的态度所怀的强烈不满。除阿尔巴尼亚之外,北朝鲜是在目前中印边境冲突问题中唯一公开支持中国的社会主义国家,也是在及近召开的世界和平理事会这个重要的国际阵线组织的会议上唯一站在中国和阿尔巴尼亚一边反对苏联立场的社会主义国家。

北越继续走一条更为谨慎的路线。11月初,胡志明显然是想调解苏、中、阿之间的争端,他先是访问了莫斯科,而后又到北平。虽然在苏共全会上,越共中央的声明对苏联不乏溢美之词,称苏联共产党的计划是北越国内发展的楷模,但北越一直小心翼翼地与双方都保持正常关系。就中国方面来说,一直努力加强自己在北越的地位,在12月底还派出一个高级军事代表团到河内,可能是讨论增加中国的军事援助的问题。

但当时双方主要还是出现了分歧,还不能说是完全的分裂:

事实上,苏共二十二大过后的两三年间,中苏关系未公然发生破裂,但此间所发生的一系列冲突或争执事件,比如新疆中国边民外逃苏联的伊塔事件、苏联对中国发展核武器的消极反应、中苏在古巴导弹危机上的龊晤和中印边界冲突问题上的斗争、中苏在非洲展开的激烈竞逐、中国最高领导人第一次对外提出苏联侵占中国领土和主权的问题、苏联在相继召开的五个欧洲国家共产党会议①上继“打阿射华”后发展到指名道姓地攻击中共、中国率先挑起的空前高亢激烈的国际共运大论战②、中国对苏联与美英两国签署部分核禁试条约的指责与不满等,却使得双方间关系在一种时松时紧的震荡变化中愈加滑向了决裂的边缘。伴随着中苏矛盾益形恶化,国际共运内部各种力量分化重组并分别向苏联和中国这两大中心汇聚的速度亦大大加快了。截至1964年,中苏在国际共运中的力量对比较之苏共二十二大时发生了重大变化。

真正的理论争执,要到中共发表“七评”和“九评”:

从1962年12月15日,《人民日报》先后发表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共同敌人》、《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列宁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在莫斯科宣言和莫斯科声明的基础上团结起来》、《分歧从何而来?——答多列士同志》、《再论陶里亚蒂同志同我们的分歧一关于列宁主义在当代的若干重大问题》、《评美国共产党声明》等七篇评论文章。这些文章的发表,标志着中共开始向苏联自苏共二十二大开始针对阿劳动党和中共的攻击发起反击,从而拉开了1960年代国际共运的公开论战。应苏共呼吁,1963年3月起论战曾一度暂时平息。6月17日,《人民日报》刊出的《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在全面阐述中共对一些重大问题的观点时,针锋相对地批判了赫鲁晓夫从1956〜1963年在政策和理论方面的观点.文章发表后,在世界上引起很大震动。苏联的反应更是强烈。7月中旬,中苏两党在莫斯科会谈期间,苏共中央发表了《给苏联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公开信对中共《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逐条予以批驳,《公开信》的发表再次挑起了争论,两党会谈无果而终,一个月后,“中央反修文件起草小组”根据中共政治局常委的指示先后写了九篇评论苏共中央《公开信》的文章,即《苏共领导同我们分歧的由来和发展》、《关于斯大林问题》、《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新殖民主义的辩护士》、《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的两条路线》、《两种根本对立的和平共处政策》、《苏共领导是当代最大的分裂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和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并以《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编辑部的名义于1963年9月6日至1964年7月14日间相继发表.“九评”的公开发表,进一步恶化了中苏两党和两国间关系。

正式的公开分裂要到1965年:

1964年夏,正当中苏论战不可开交之时,苏共提议在1965年某个时候召开一次世界共产党大会,并建议先于是年10月15日召开筹备会议。苏联领导人此举意在加强国际共运内部的统一认识,进一步孤立和排挤中国。毫无疑问,中国领导人坚决反对召开这样的会议并对此提议给予了谑责。接下来的几个月,双方围绕着召开会议的必要性和具体时间等问题展开激烈争论。①然而,就在苏联原定举行筹备会议的前一天,克里姆林宫发生政变,赫鲁晓夫被迫离职,勃列日涅夫接任苏共中央第一书记。中国抱着改善关系的愿望,派周恩来率团赴莫斯科参加十月革命庆祝活动。但是,新领导人的公开讲话明确地宣布了苏联党和政府的态度和立场,即仍将坚定不移地用苏共二十、二十一、二十二次代表大会所确定的路线作为指导未来内政外交的基本方针和原则。①中情局报告对此曾有准确的预测。1964年6月10日通过的本编10-12文件这样写道「赫鲁晓夫的继承者可能也会希望同中国达成暂时妥协,以便集中精力处理其他事务。不过我们认为,任何一个未来的继任者对于基本问题的看法,较之现任政权,不会有显著的差异……双方间的根本分歧,毫无疑问,会继续存在下去」

1965年3月1〜5日,苏共领导人不顾中共中央的一再反对,在莫斯科召开了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会议,共有19个党派代表团参加,获邀与会的另外7个党即中国、阿尔巴尼亚、越南、朝鲜、罗马尼亚、印尼、日本共产党,则拒绝参会。会议最后发表了《关于在莫斯科举行的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协商会晤的公报》,公报呼吁消除分歧、加强团结,停止公开论战,并建议召开一个由参加第二次莫斯科会议的81个党组成的预备协商会议共同讨论召开新的兄弟党国际会议的问题。②对于莫斯科三月会议,中共做出了强烈反应。3月23日,《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编辑部联合发表题为《评莫斯科三月会议》的社论,文章称三月会议是一个“苏共新领导继承赫鲁晓夫衣钵制造的分裂会议”,“充满着凄凉和零落的景象”,表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两条路线的斗争,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③可以说,莫斯科三月会晤是国际共运和社会主义阵营正式分裂的标志。自此之后,中共再也没有参加过由苏共召集的兄弟党国际会议。此后一年,苏联向中苏边境不断增兵,并且向蒙古派驻苏军,双方之间的裂缝不断加宽加深,直到1966年3月22日,苏共召开第二十三次代表大会,中共决定不派代表出席,从此两党关系彻底中断。这样,至同年“文化大革命”爆发之时,中苏两国关系逐渐走向敌对,同盟关系名存实亡。

中苏的分歧,一个是“变修”的问题,一个是领导权的问题。这些分歧早在50年代末期就存在。

其实核心还是一个怎么走自己路的问题,如果确认国际共运就是一个以苏共为首的单一路线、单一权威的体系,那么就是苏联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问题是,苏联自己先出现了自我否定和理论混乱。而中共倡导独立性从革命战争年代就开始了,可以说中共从始至终就不会是谁的附庸。

通宝推:曲道自然,
家园 所以亚洲革命等于世界革命乎?

你的哪些资料可以证明毛主席要在50年代和赫鲁晓夫争取世界革命的解释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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