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左传》人物事略09:楚熊虔——余必自取 -- 桥上
《昭十二年经》:
楚子伐徐。((p 1330)(10120009))(108)
《昭十二年传》:
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颍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楚子次于乾(gān)谿,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翠被(pī),豹舄(xì),执鞭以出。仆析父从。右尹子革夕,王见之,去冠、被,舍鞭,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与吕伋(jí)、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禦王事。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鏚柲,敢请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zhī)宫。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愔(yīn)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不能自克,以及于难。((p 1338)(10121101))(108)
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谿?”((p 1341)(10121102))(108)
我的粗译:
也在这一年,楚子(楚灵王)去州来打猎,驻扎在颍尾,派出五个大夫,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率大军包围了“徐”,以此威慑吴国。随后,楚灵王又(从章华台)前出到“乾谿”,为他们打气。
这天,正下着雪,灵王因为要出行,戴了皮帽子,穿着秦国进献的兽绒衣服,披着翠鸟羽毛制的披风,脚蹬着豹皮鞋,手里拿着皮鞭,跟随他的是担任驾车官“仆”的析父。回到宫内,已是晚上,到了“夕”的时候,右尹子革(郑丹)求见,灵王答应了,马上脱去皮帽子和披风,放下鞭子,然后来和他讲话。
灵王首先问:“昔我先王熊绎与吕伋、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过去我们的先王熊绎——杜《注》:“楚始封君。”——是和吕伋、王孙牟、燮父、禽父一起侍奉康王的,那四国都分到了自己那一份宝物,我独无有。现在我们派人去周王室那里,请他们把“鼎”送出来算我们那一份,那个“王”会给我吗?)”
回答:“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禦王事。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当然会送给君王您!过去我们的先王熊绎远远的被封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只能以桃木做的弓和棘刺做的箭供奉王室。而齐国,那是天王的舅舅,晋国和鲁国、卫国,那是天王的亲弟弟。所以他们都分到了一份,我们楚国也才分不到一份。现在周王室和那四国都已经臣服于君王您,将唯命是从,还会舍不得那“鼎”吗?)”
这位“王”又问:“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过去我们的皇祖伯父昆吾,住在今天旧许那里。现在郑人占据了那块田地,舍不得给我们。要是我们去要,他们会给我们吗?)”
回答:“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当然会给君王您了!周王室都不敢舍不得“鼎”了,郑人敢舍不得那块田地吗?)”
这位“王”再问:“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过去那些诸侯认为我们离得远,只害怕晋国,现在我们扩建了陈、蔡和两个不羹那四个“国”(城),每个城都能动员千乘兵车,大人也在其中立下了功劳,这样,那些诸侯会害怕我们了吧!)”
回答:“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当然会害怕君王您了!就这四个“国”(城),已经足以让他们害怕了,再加上“楚”——楚国的都城一带,他们怎敢不害怕君王您呢?)”
这时,工尹路上前请示灵王说:“君王命剥圭以为鏚柲,敢请命。(君王您下令要用这些圭去装饰那些大斧的斧柄,现在请您指示。)”“王”就起身去看。
趁此机会,跟随灵王的析父赶紧对子革说:“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现在我们楚国可就指望大人您呢,您要是再像回声那样附和我们的“王”,那咱们的“国”可怎么办呢?)”
于是子革回答说:“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我磨好了刀正等着呢,等咱们“王”出来,我就会斩上去了。)”
等“王”(楚灵王)出来以后,正好左史倚相从眼前快步走过,“王”就说:“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这可是个很有才能的史官,大人要好好待他,他能读得懂《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于是子革马上说:“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臣下曾经问过他,过去穆王要满足自己的野心,于是去周行天下,想让各处地方都印上自家的车辙马迹。是祭公-谋父为“王”作了《祈招》之诗,才让穆王得以老死在祗宫。可臣下问他这诗,他就答不出来。要再问更远的事,他还能知道吗?)”
“王”接着问:“子能乎?(大人能吗?)”
回答:
能。其诗曰:
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祈招这歌真好听,就该用来唱感恩。)
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咱们大王有气派,就像宝玉和黄金。)
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注意保持民之力,不会喝得醉醺醺。)
于是这位“王”向他作了个揖就进入了内宫,几天之内,吃饭吃不下,睡觉睡不着,失去了正确决断的能力,终于招来了大灾难。
仲尼(孔子)听说此事后评论说:“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谿?(古时候那《志》里有:“克己复礼,仁也。”确实说的太好了!楚灵王要能按这么干,怎会最后在乾谿那里受辱?)”
一些补充:
前面芋尹申无宇曾经警告楚子(楚灵王):“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昭十一年传》(p 1327)(10111001))(108、109)。看来子革(郑丹)果然没起好作用。
杨伯峻先生注“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曰:
杜《注》:“五子,楚大夫。徐,吴与国,故围之以偪(逼)吴。”《春秋分纪世谱二》以潘子为叔党之子,据四年《传》“徐子,吴出也”之文,则吴、徐为舅甥之国。
杨伯峻先生注“秦复陶,翠被”曰:
杜《注》:“秦所遗羽衣也。”疑复陶乃以禽兽毛绒为之,衣以禦寒者。杜《注》:“以翠羽饰被。”被当读为帔。《释名释衣服》云:“帔,披也,披之肩背不及下也。”盖以翠毛为之,所以禦雨雪。若今之斗篷或清时妇女所着之披风。俞正燮《癸巳存稿》以复陶翠被为一名。以襄三十年《传》“使为君复陶”及《说苑善说篇》“襄成君始封之日衣翠衣”证之,俞说不确。
“仆析父从”马宗琏《补注》云:“析父为大仆,故时在王左右。《楚语》作‘仆夫’,《虞箴》曰‘兽臣司原,敢告仆夫’,即太仆也。”
“右尹子革夕”杜《注》:“子革,郑丹。夕,莫(暮)见。”
杨伯峻先生注“王见之,去冠、被,舍鞭”曰:
杜《注》:“敬大臣。”卫献公不脱皮冠与孙、宁言,二子怒,见襄十四年《传》。
杨伯峻先生注“与吕伋、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曰:
吕伋,姜太公子丁公。王孙牟,卫康叔子康伯。《世本》:“卫康伯名髡。”宋衷云:“即王孙牟也。”马融、王肃《尚书传》皆云:“康,国名,在千里之畿内。既灭管叔,更封为卫侯。”燮父,唐叔子。禽父即伯禽,姬旦子。康王,周成王子。
杨伯峻先生注“四国皆有分”曰:
杜《注》:“四国,齐、晋、鲁、卫。分,珍宝之器。”定四年《传》述鲁、卫、晋三国之分,齐之分未闻。
杨伯峻先生注“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曰:
成王母邑姜,齐大公女,故吕伋为成王舅。鲁-姬旦、卫康叔皆武王母弟;唐叔则成王母弟。
杨伯峻先生注“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曰:
据《史记楚世家》,陆终生子六人,一曰昆吾,六曰季连。季连为芈姓,楚其后也,是昆吾为楚远祖之兄,故曰“皇祖伯父”。哀十七年《传》云卫侯梦见人登昆吾之观,是昆吾本在卫。《国语郑语》“昆吾为夏伯矣”,韦昭《注》:“其后夏衰,昆吾为夏伯,迁于旧许。”旧许即许国,今河南-许昌市,后迁于叶,又迁于夷,故其地为郑所得,谓之旧许。
杨伯峻先生注“昔诸侯远我而畏晋”曰:
“远我”之“远”为动词意动用法,以我为僻远也。详《文言语法》。
杨伯峻先生注“是四国者,专足畏也”曰:
国谓大都大邑,盖国之广义。杜《注》:“四国,陈、蔡、二不羹。”然《楚语上》云“今吾城三国”,刘炫谓“四当为三”,详孔《疏》。《贾子新书大都篇》作“大城陈、蔡、叶与不羹”,顾炎武《补正》、洪亮吉《诂》等书俱谓上文“大城陈、蔡、不羹”“蔡”下脱“叶”字,王引之《述闻》力驳之,是也。然亦谓“四”为“三”之误,恐亦不确。阎若璩主杜《注》,说详《尚书古文疏证》六上。汪中《经义知新记》亦申杜义。专,独也,单也。谓仅此四国,已足可畏。
杨伯峻先生注“左史倚相趋过王”曰:
杜《注》:“倚相,楚史名。”倚相亦见《国语楚语》上、下。过王而趋,示恭敬。
杨伯峻先生注“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曰:
杜《注》:“皆古书名。”古今解此四种书者甚多,其书既早已只字无存,臆说何足据?
杨伯峻先生注“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曰:
汲冢书有《穆天子传》。《开元占经》四引《竹书纪年》:“穆王东征天下二亿二千五百里,西征亿有九万里,南征亿有七百三里,北征二亿七里。”又晋-郭璞注《山海经序》颇述《纪年》穆王周游事,足见战国时(即)据此(大)作神怪之说。
杨伯峻先生注“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曰:
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云:“祭公谋父者,周公之孙。其父武公与昭王同没于汉。谋父,其名也。”《逸周书》有《祭公篇》,《礼记缁衣》引《葉公之顾命》,所云即见《祭公篇》。“葉”乃“祭”字之误。“祈招”何义,马融、王肃以及俞樾《茶香室经说》皆有说,纠葛纷纭,不必强求确解。
“祈招之愔愔”杜注:“愔愔,安和貌。”
杨伯峻先生注“式昭德音”曰:
式,助动词,应该之义,参《史语所集刊》六本四分丁声树文。
杨伯峻先生注“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曰:
杜《注》:“金玉取其坚重。”顾炎武《补正》:“犹言如金如锡,如圭如璧,谓令德也。”
杨伯峻先生注“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曰:
王引之《述闻》云:“形当读为刑,刑犹成也。言惟成民是务,而无纵欲之心也。”惠栋《补注》云:“《家语》‘形’作‘刑’。”李富孙《春秋左传异文释》云:“形为型之假借字。谓程量其力之所能为而不过也。”李说胜。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州来”——“蔡”——“下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2,北纬32.71(凤台-城关-北古城村。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蔡复封于新蔡,同年州来灭,迭属吴-楚,哀元年蔡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蔡迁于下蔡——州来)。
“颍尾”(杨注:颍水入淮处,亦曰颍口,今安徽-正阳关。),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5,北纬32.5(颍水入淮处)。
“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40,北纬33.35(泗洪县-半城镇,庄二十六年后)。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2,北纬31.84(葛城遗址,江苏最早西周至春秋城址。阖闾以前)。
“乾谿”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0,北纬33.28(秦溪之上,亳州-张村南七里管台子)。
“秦”——“雍”(杨注:《左传》秦事始见于此。《春秋经》则至僖公十五年韩原之战始见。秦为嬴姓国,周孝王封伯益之后非子为附庸,邑之秦,今甘肃省-天水市故秦城是。顾栋高《大事年表》以为今清水县。襄公讨西戎有功,平王赐以岐、丰之地,列为诸侯,徙居汧,即今陕西省-陇县南三里之汧城。文公后卜居汧、渭之间,即今眉县东北十五里之故眉城。宁公二年,即鲁隐公九年,徙平阳,故城在今眉县西四十六里。德公元年,即鲁庄公十七年,徙居雍,今凤翔县治。一九七三年于凤翔县南四里发现其宫殿遗址及遗物。献公十二年徙栎阳,故城在今陕西省-临潼县北五十里。孝公徙都咸阳,故城在今陕西省-咸阳市东。王国维《观堂集林秦都邑考》,其说有是有非,不能尽信。《大事表》云:“文公四十四年入春秋。春秋后二百六十年,始皇并天下。”《史记》有《秦本纪》。传世古器有秦公簋、秦公钟、秦子戈、秦子矛等。《梁书刘之遴传》有秦客成侯尊。),推测位置为:东经107.39,北纬34.50(雍,凤翔南古城。有遗址,不规则长方形城,3480╳3130,1000万平方米,春秋早期至战国早期)。
“王城”——“周”(杨注:宣三年《传》王孙满之言曰:“成王定鼎于郏鄏。”据《尚书》,武王亦无经营雒邑之事。成王之营雒邑,先卜其地,则迁鼎恐亦非武王事。一九六二年出土何尊为成王五年器,云:“唯王初迁宅于成周。”又云:“唯珷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之[帥-巾+立/(亏-二)]民。”似武王早有迁筑王城意,成王不过秉承父命而行。昭二十八年《传》言:“昔武王克商,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古人常以成王事归武王。雒邑即成周,在河南省-洛阳市西南。京相璠云:“郏,山名;鄏,地邑也。”《太平寰宇记》谓邙山即郏山之别名。#郏音夹,以郏山得名(郏山即北邙山),即郏鄏,又曰王城,今河南省-洛阳市。#今河南省-洛阳旧城西部即王城故址。自平王东迁至景王,十一世皆居此。敬王迁成周,王城废。至王赧复居之。详顾栋高《春秋大事表》。#郏鄏即桓七年《传》之郏,周之王城,汉之河南,在今洛阳市。《楚世家索隐》云:“按《周书》,郏,雒北山名,音甲。(鄏谓田厚鄏,故以名焉。)”#沈钦韩《补注》云:“《续志》:‘河南县东城门名鼎门。’《唐六典》:‘东都城南面三门,中曰定鼎。’韩愈《送郑十校理序》:‘席定鼎门门外。’是古人犹以成王定鼎之事名城门也。”#王城在今洛阳市西北隅。#沈钦韩《补注》云:“周宗言周室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2,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晋”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卫”推测位置为:东经115.10,北纬35.66(濮阳县-高城村南,安寨、七王庙、冯寨、东郭集、老王庄。僖三十一年——前629,卫迁于帝丘)。
“荆山”推测位置为:东经111.51,北纬31.96(主山寨)。
“旧许”——“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3,北纬34.00(张潘镇-古城村,成十五年迁于叶)。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蔡”——“上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5,北纬33.25(上蔡西南卢岗乡-翟村东二郎台周围。蔡国故城遗址,长方形城,东2490,西3187,南2700,北2113。西周至昭十三年(前529),蔡;昭十四年(前528)至战国,楚。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
“不羹”——“东不羹”推测位置为:东经113.66,北纬33.65(东不羹国,楚-不羹,舞阳-北舞渡北前古城与后古城周围。有遗址,不规则形城,周5500。周至汉:楚)。
“不羹”——“西不羹”推测位置为:东经113.60,北纬33.84(襄城县-范湖乡尧城宋村-尧城岗)。
下面是楚灵王狩于州来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动不动就提当年在周王那里遭受的所谓“不公”的待遇
《昭十三年经》: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谿。((p 1342)(10130002))(108)
楚-公子弃疾殺公子比。((p 1342)(10130003))(108)
一些补充:
这两条《春秋经》记载的事发生在公元前五二九年(鲁昭公十三年,周景王十六年,楚灵王十二年,晋昭公三年,吴夷末十五年),但值得注意的是如按《左传》所叙,则公子比并未“弑其君虔于乾谿”,楚灵王是自杀的,或者是“从赴”?但孔子有云:“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谿?”似乎他也认为楚灵王是死于“乾谿”的。不过当时谣言满天飞,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官方的谣言,所以《春秋经》的记录者和后来的孔子听到了什么以及他们相信的到底是哪个版本也难说了。
杨伯峻先生注“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谿”曰:
“谿”,《谷梁》作“溪”,“谿”、“溪”同。章炳麟云:“古书重字,亦有不作二画,但就本字重读之者。则《经》文‘归于楚’,‘楚’字当重读,云‘楚弑其君虔于乾谿。’”说详《左传读》。
杨伯峻先生注“楚-公子弃疾殺公子比”曰:
“殺(杀)”,《公羊》作“弑”。元-汪克宽《春秋胡传附录纂疏》云:“夫弑者,下杀上之辞。故虽里克弑君之子,犹书曰杀,安有书公子某弑公子某之文哉?”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晋”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乾谿”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0,北纬33.28(秦溪之上,亳州-张村南七里管台子)。
《昭十三年传》:
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薳掩,而取其室;及即位,夺薳居田。迁许而质许围。蔡洧有宠于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王使与於守而行。申之会,越大夫戮焉。王夺鬭韦龟-中犨,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蔓成然故事蔡公。故薳氏之族及薳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群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寿过作乱,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p 1344)(10130201))(108)
我的粗译:
楚子(楚灵王)还是令尹的时候,杀掉了大司马薳掩,占有了薳掩的家室。等他即位以后,又夺取了薳居的田地。他还把许人迁居,让许围到楚国作人质。蔡洧是这位“王”的宠臣,但这位“王”攻灭蔡国的时候,蔡洧的父亲在蔡国一方,战死了,可现在这位“王”离开的时候还是派此人参与镇守楚国的指挥事务。那回在“申”之会上,越国的大夫也受到了侮辱。这位“王”还夺取了鬭韦龟的采邑中犨,接着夺取了成然(蔓成然)的城邑,却又任命成然为郊尹。另外,这位蔓成然(成然)过去一直是侍奉蔡公的。所以,薳氏之族及薳居、许围、蔡洧、蔓成然都是这位“王”得罪过的。到此时,我们的昭公十三年(公元前五二九年,周景王十六年,楚灵王十二年,晋昭公三年,吴夷末十五年),这些被得罪了的人就纠集所有那些丢失了官位的家族,还鼓动了越国的大夫常寿过,发起了叛乱。这些人包围了固城,打下了息舟,加筑了那里的城墙,就驻留在了那里。
一些补充:
杜《注》“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薳掩,而取其室;及即位,夺薳居田”云:“居,掩之族。言薳氏所以怨。”
“迁许而质许围”杜《注》:“迁许在九年。围,许大夫。”
杨伯峻先生注“蔡洧有宠于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王使与於守而行。”曰:
杜《注》:“楚灭蔡在十一年。洧仕楚,其父在国,故死。”马宗琏《补注》云:“父死,故怨王。”杜《注》:“使洧守国,王行至乾谿。”
杨伯峻先生注“申之会,越大夫戮焉”曰:
杜《注》:“申会在四年。”《史记楚世家》:“初,灵王会兵于申,僇越大夫常寿过。”《索隐》:“僇,辱也。”戮、僇同。
杨伯峻先生注“王夺鬭韦龟-中犨”曰:
杜《注》:“韦龟,令尹子文玄孙。中犨,邑名。”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疑中犨在今河南-南阳地区,无确证。
杨伯峻先生注“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曰:
杜《注》:“成然,韦龟子。郊尹,治郊竟(郊区)大夫。”《通志氏族略》三:“楚有鬭成然,食采于蔓,曰蔓成然。”
杨伯峻先生注“蔓成然故事蔡公”曰:
杜《注》:“蔡公,弃疾也。故犹旧也。韦龟以弃疾有当璧之命,故使成然事之。”
杨伯峻先生注“因群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寿过作乱”曰:
启,今言开导。《楚世家》云:“起子从亡在吴,乃劝吴王伐楚,为间越大夫常寿过而作乱。”与《传》有异。
“许”——“叶”——“葉”推测位置为:东经113.29,北纬33.50(旧县乡十字街口东970米,西850米,南1550米,北1380米,成十五年迁来,昭九年迁夷)
“许”——“城父”——“夷”——“东夷”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8,北纬33.64(亳州-城父镇,夷-城父,昭九年迁来,昭十八年迁析)。
“蔡”——“上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5,北纬33.25(上蔡西南卢岗乡-翟村东二郎台周围。蔡国故城遗址,长方形城,东2490,西3187,南2700,北2113。西周至昭十三年(前529),蔡;昭十四年(前528)至战国,楚。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
“申”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53,北纬33.00(南阳-瓦房庄附近古宛城遗址,或云在南阳北三十里,非此地)。
“越”——“於越”(杨注:越,越器者[氵弓]钟自称作“戉”。《周礼考工记》、《楚世家》、《汉书天文志》并作“粤”,《越世家索隐》引《纪年》作“於粤”,定五年、十四年《传》及《公羊》作“於越”。於,发声词。《越世家》称“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云云,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二十二辨其不然,但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云:“甲骨文有戉国,疑即越国。《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载无余始受封及子孙兴衰等事,似有所据。”越封于会稽,即今浙江省-绍兴县,有浙江-杭州市以南东至海之地。孔《疏》引《谱》云:“滨在南海,不与中国通。后二十余世至于允常,鲁定公五年始伐吴。允常卒,子句践立,是为越王。越王元年,鲁定公之十四年也。鲁哀公二十二年,句践灭吴,霸中国,卒。春秋后七世,大为楚所破,遂微弱矣。”终为楚所灭。),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6,北纬30.76(安吉古城,安城镇西北古城村,有太湖南岸及浙江地区同时期规格最高的城址,东西600,南北550。约昭二十五年迁今阮市一带)。
“中犨”(杨注: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疑中犨在今河南-南阳地区,无确证。),地不详。
“固城”(杨注:顾炎武《补正》谓固城与息舟为二城名,江永《考实》亦引之,是也。杜谓固城“城之坚固者”,不足信。梁履绳引某氏说谓息即申、息之息,与舟为二邑,亦误。),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33,北纬32.55(信阳-淮滨-固城仓古城址,东周。固城仓又称固城集,现为淮滨县-固城乡政府所在地)。
“息舟”(杨注:顾炎武《补正》谓固城与息舟为二城名,江永《考实》亦引之,是也。杜谓固城“城之坚固者”,不足信。梁履绳引某氏说谓息即申、息之息,与舟为二邑,亦误。),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25,北纬32.35(固城附近淮水上)。
《昭十三年传》:
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吴,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皙,及郊,而告之情,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己徇于蔡,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蔡人聚,将执之。辞曰:“失贼成军,而杀余,何益?”乃释之。朝吴曰:“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若求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且违上,何適而可?”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依陈、蔡人以国。楚-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弃疾、蔓成然、蔡-朝吴帅陈、蔡、不羹、许、葉之师,因四族之徒,以入楚。及郊,陈、蔡欲为名,故请为武军。蔡公知之,曰:“欲速。且役病矣,请藩而已。”乃藩为军。蔡公使须务牟与史猈先入,因正仆人杀大子禄及公子罢敌。公子比为王,公子黑肱为令尹,次于鱼陂。公子弃疾为司马,先除王宫。使观从从师于乾谿,而遂告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师及訾梁而溃。((p 1344)(10130202))(109、108)
我的粗译:
二十二年前观起被楚康王所杀时,他儿子“从”(观从)正在蔡国当朝吴的家臣,就留在了那里。到此时,我们昭公十三年(公元前五二九年,周景王十六年,楚灵王十二年,晋昭公三年,吴夷末十五年),观从向朝吴提出:“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现在再不重新建立蔡国,蔡国就建立不起来了。请让我试一回。)”
于是观从假借蔡公(公子弃疾)的名义将两位公子子干和子皙召了回来,等这两人到了“蔡”的近郊,才告诉他们实情,强迫他们和自己举行盟誓,然后袭入了“蔡”。蔡公正要吃饭,看到他们打了进来,马上逃跑了。
观从让子干接着吃蔡公的饭,吃完就让人挖坑,埋入祭祀的牺牲,上面放入盟书,假装与蔡公举行了盟誓,然后就催着他们赶紧向楚国出发了。
观从自己则在“蔡”城内到处宣扬说:“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蔡公把两位大人召回来,就是要把他们送入楚国为王,现在已经和他们举行了盟誓,送他们出发了,他自己将率领大军随后出发做他们的后盾。)”
那些蔡人听了观从的谣言,都聚了过来,准备把他抓起来。他就对他们说:“失贼成军,而杀余,何益?(现在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部队也已经召集起来了,你们再杀我,还有什么意义呢?)”就又把他放了。
这时,观从的主子朝吴加入了进来,他趁机对那些蔡人提议说:“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若求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且违上,何適而可?(几位大人要是不怕被杀被驱逐,那就不听他的,等着看谁能得胜。要是求安定,那就不如参加进去,也能达到我们恢复蔡国的愿望。而且违背上司的意愿,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呢?)”大家都说:“与之!(参加!)”于是这些人拥立蔡公为首,把那两位公子召了回来,在“邓”那里举行了盟誓,让陈人和蔡人恢复了他们的“国”。
随后,楚国的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弃疾、蔓成然以及蔡国的朝吴率领陈、蔡、不羹、许、葉那里的部队,由之前“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那四族的族人为内应,攻入了楚国。
当部队行进到楚国近郊时,陈人和蔡人为了强调他们已经复国的名义,要求建立“武军”——正式的营垒,蔡公听说他们的要求以后,就提出:“欲速。且役病矣,请藩而已。(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快。而且我们队伍中的役人已经十分疲劳了,是不是只用篱笆把我们的营垒区分开就行啊。)”这样就只用了篱笆把各部分的部队区隔开来。蔡公又派了须务牟和史猈打前站,由正仆人为内应杀掉了大子禄和公子罢敌。
他们立公子比(子干)为楚王,公子黑肱(子皙)为令尹,这俩人暂时驻在鱼陂。他们还任命公子弃疾(蔡公)为司马,先去清理王宫。又派观从前往楚灵王扈从部队所在的乾谿,散布消息说:“先归复所,后者劓。(谁要是先回去,那他原有的地位不变,谁要回去晚了,那就削谁的鼻子。)”这一来,楚灵王刚走到訾梁,他的扈从部队就溃散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吴”曰:
杜《注》:“观起死在襄二十二年,朝吴,故蔡大夫声子之子。”
杨伯峻先生注“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曰:
杜《注》:“观从以父死怨楚,故欲试作乱。”此说不确,观从在报父仇,朝吴尤在恢复祖国。
“蔡公将食,见之而逃”杜《注》:“不知其故,惊而辟之。”
杨伯峻先生注“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曰:
使子干居蔡公之位,食蔡公之食,并以伪与蔡公盟之徵验示众。
“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杜《注》:“诈言蔡公将以师助二子。”
杨伯峻先生注“失贼成军,而杀余,何益?”杜《注》:“贼谓子干、子皙也。言蔡公已成军,杀己不解罪。”
杨伯峻先生注“二三子若能死亡,则如违之,以待所济”曰:
如即僖二十二年《传》“若爱重伤,则如勿伤”之如,应当也。可参《词诠》。下“如”字同。之指蔡公。杜《注》:“言若能为灵王死亡,则可违蔡公之命,以待成败所在。”
杨伯峻先生注“若求安定,则如与之,以济所欲。且违上,何適而可?”曰:
与之,赞助蔡公也。所欲,恢复祖国也。杜《注》:“言不可违上也。上谓蔡公。”
杨伯峻先生注“因四族之徒”曰:
杜《注》:“四族,薳氏、许围、蔡洧、蔓成然。”
杨伯峻先生注“故请为武军”曰:
《传》凡三见武军,宣十二年“君盍筑武军而收晋尸以为京观”,此盖以收晋尸封土为筑武军。襄二十三年“张武军于荧庭”,杜《注》谓筑壁垒,实则同于宣十二年。此请为武军,则筑壁垒,树陈、蔡军旗。
杨伯峻先生注“蔡公使须务牟与史猈先入,因正仆人杀大子禄及公子罢敌”曰:
杜《注》:“须务牟、史猈,楚大夫,蔡公之党也。正仆,太子之近官。”《周书序》有太仆正,《仪礼大射仪》有仆人正,此正仆人,即仆人正,仆人之长也。
杨伯峻先生注“公子比为王,公子黑肱为令尹,次于鱼陂。公子弃疾为司马”曰:
此盖以长幼为序,共王有宠子五人,康王为长,灵王次之,然皆或死或废,次则比,再次则黑肱,弃疾(平王)最幼。
杨伯峻先生注“使观从从师于乾谿,而遂告之”曰:
《注》:“从乾谿之师,告使叛灵王。”据去年《传》,灵王在乾谿,乃为伐徐之师之后援,《公羊》则谓“作乾谿之台,三年不成”,不可据信。
杨伯峻先生注“先归复所,后者劓”曰:
《左传》屡言复所,襄十五年及二十二年《传》“使复其所”,昭二十年《传》“余知而无罪也,入复而所”皆是。谓复其禄位、居室、田里、资财也。杜《注》:“劓,截鼻。”俞樾《平议》谓“劓当读为刽,割也”,虽劓、刽古音难相通,俞说不可尽从,而劓本有割义。《尚书多方》“劓割夏邑”,劓割乃同义词连用。《盘庚中》“我乃劓殄灭之无遗育”,劓亦割也。哀十一年《传》“劓殄无遗育”,即用《盘庚》,杜《注》亦云“劓,割也”。
杨伯峻先生注“师及訾梁而溃”曰:
杜《注》:“灵王还至訾梁而众散。”众溃者,固由灵王之侈泰而虐,亦由观从之言,争欲先归而复所。
“蔡”——“上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5,北纬33.25(上蔡西南卢岗乡-翟村东二郎台周围。蔡国故城遗址,长方形城,东2490,西3187,南2700,北2113。西周至昭十三年(前529),蔡;昭十四年(前528)至战国,楚。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
“邓”(杨注:邓,蔡国地名,即昭十三年《传》“蔡-朝吴奉蔡公,召子干、子皙盟于邓”之邓。其地在蔡之北、郑之南,据《清一统志》,今河南省-郾城县东南三十五里,即漯河市东南十余里,有邓城,当即此地。又参江永《考实》。#邓在今河南-漯河市东南,蔡国旧都今上蔡县西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4.13,北纬33.53(召陵区邓襄寨)。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不羹”——“东不羹”推测位置为:东经113.66,北纬33.65(东不羹国,楚-不羹,舞阳-北舞渡北前古城与后古城周围。有遗址,不规则形城,周5500。周至汉:楚)。
“不羹”——“西不羹”推测位置为:东经113.60,北纬33.84(襄城县-范湖乡尧城宋村-尧城岗)。
“许”——“叶”——“葉”推测位置为:东经113.29,北纬33.50(旧县乡十字街口东970米,西850米,南1550米,北1380米,成十五年迁来,昭九年迁夷)
“许”——“城父”——“夷”——“东夷”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8,北纬33.64(亳州-城父镇,夷-城父,昭九年迁来,昭十八年迁析)。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鱼陂”(杨注:鱼陂,在今湖北-天门县西北,《秦策》三“楚南有符离之塞,北有甘鱼之陂”,即此鱼陂。),推测位置为:东经112.99,北纬30.68(天门市-渔薪镇)。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2,北纬31.84(葛城遗址,江苏最早西周至春秋城址。阖闾以前)。
“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40,北纬33.35(泗洪县-半城镇,庄二十六年后)。
“颍尾”(杨注:颍水入淮处,亦曰颍口,今安徽-正阳关。),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5,北纬32.5(颍水入淮处)。
“城父”——“夷”——“东夷”——“许”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8,北纬33.64(亳州-城父镇,夷-城父,昭九年迁来,昭十八年迁析)。
“乾谿”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0,北纬33.28(秦溪之上,亳州-张村南七里管台子)。
“章华之宫”——“章华之台”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7,北纬33.60(城父——东经115.98,北纬33.64——南4公里,高卜村-刘庄东侧,干溪沟西岸)。
“訾梁”——“訾”(杨注:据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訾梁,梁名,在今河南-信阳县。),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1,北纬32.1(信阳有浉河,古称訾水)。
下面是楚灵王败亡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用的全是仇人
比起皇权时代容易多了
我估计楚都那里十几万人。
那时候武装力量薄弱,有个百十号能打的就很厉害了。
难怪几百人就能反了
先"假借蔡公(公子弃疾)的名义将两位公子子干和子皙召了回来",然后一起吓跑了公子弃疾,再“催着他们赶紧向楚国出发”,把地方腾给自己上司当蔡公,动员地头蛇拥立新蔡公成功;又“把那两位公子召了回来,在“邓”那里举行了盟誓”,简直就玩弄楚公子于股掌之间,连被吓跑的公子弃疾都又动员入了造反队伍
这样的猛人日后还会有机会接着出场么?
他说,我的先人都是跟着占卜的,于是就任命他当了卜尹,明哲保身。领采工艺只是奇迹。
《昭十三年传》:
王闻群公子之死也,自投于车下,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侍者曰:“甚焉,小人老而无子,知挤于沟壑矣。”王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右尹子革曰:“请待于郊,以听国人。”王曰:“众怒不可犯也。”曰:“若入于大都,而乞师于诸侯。”王曰:“皆叛矣。”曰:“若亡于诸侯,以听大国之图君也。”王曰:“大福不再,只取辱焉。”然丹乃归于楚。王沿夏,将欲入鄢。芋尹无宇之子申亥曰:“吾父再奸王命,王弗诛,惠孰大焉?君不可忍,惠不可弃,吾其从王。”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之。((p 1346)(10130203))(108)
我的粗译:
没多长时间,那位“王”(楚灵王)又得知他的公子全都被杀的消息,当即从车上一头栽到了地下,然后他问侍者说:“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别人爱惜自己的儿子,也像我一样么?)”侍者回答说:“甚焉,小人老而无子,知挤于沟壑矣。(更厉害。小人老而无子,今后肯定掉进哪个沟沟里就死了。)”这位“王”告诉他:“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我杀了太多人家的儿子了,还能不也这样吗?)”
右尹子革(然丹,郑丹)对楚灵王建议:“请待于郊,以听国人。(还是到近郊那里等着吧,看我们的“国人”最后怎么决定。)”这位“王”说:“众怒不可犯也。”右尹又建议说:“若入于大都,而乞师于诸侯。(要不我们去一个大的城邑,守在那里请各家诸侯派兵来援救。)”这位“王”说:“皆叛矣。(他们都已经叛离我了。)”右尹再建议:“若亡于诸侯,以听大国之图君也。(要不我们流亡到别的诸侯那里,由那些大国来决定主上的归宿。)”这位“王”说:“大福不再,只取辱焉。(那种重大的福分只会有一次,再想乞求只会更加羞辱。)”
于是然丹(右尹子革,郑丹)自己回归了楚那个“国”。那位“王”则准备沿夏水而上,进入“鄢”。
芋尹无宇之子申亥听说了此事,马上说:“吾父再奸王命,王弗诛,惠孰大焉?君不可忍,惠不可弃,吾其从王。(我父亲当年两次对抗我们“王”的意志,我们的“王”都饶了他,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恩惠呢?主上不可抛弃,恩惠不能忘记,我会追随我们的“王”。)”
于是他派人去寻找这位“王”,在“棘闱”那里遇见了,就接了回去。夏五月癸亥那天(杨注:癸亥,二十五日。),这位“王”在芋尹申亥家上吊自杀了。申亥偷偷为他下葬,让自家的两个女儿为这位“王”陪了葬。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知挤于沟壑矣”曰:
挤,一曰坠也,一曰排也。盖老而无子,将势穷受逼至沟壑。
杨伯峻先生注“吾父再奸王命”曰:
杜《注》:“谓断王旌,执人于章华宫。”二事见七年《传》。
杨伯峻先生注“君不可忍”曰:
反慈为忍,今言狠心。谓灵王有难,吾不可忍而不助。
杨伯峻先生注“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曰:
“闱”本作“围”,依阮氏《校勘记》及金泽文库本正。杜《注》:“棘,里名。闱,门也。”《国语吴语》谓:“王亲独行,屏营彷徨于山林之中,三日,乃见其涓人畴。王呼之,曰:‘余不食三日矣。’畴趋而进,王枕其股以寝于地。王寐,畴枕王以墣而去之。王觉而无见也,乃匍匐将入于棘闱,棘闱不纳,乃入芋尹申亥氏焉。”此申胥进谏夫差之言,故有夸大。《楚世家》作“遇王饥于釐泽,奉之以归”。江永《考实》及汪远孙《国语发正》俱以棘闱为地名,是也。
杨伯峻先生注“王缢于芋尹申亥氏”曰:
杜《注》:“癸亥在乙卯、丙辰后,《传》终言之。《经》书四月,误。”阮芝生《杜注拾遗》云:“《经》书四月,从赴也。平王杀囚以欺国人,自必诡为日月以赴列国。芋尹未以柩告之先,灵王之定死与否尚未知。日以四月,地以虔谿,一皆平王假设以赴者。及既得其实,又无重赴之理,故列国所书俱仍初告之日月耳。”《贾子大都篇》谓灵王“遂死于乾谿芋尹申亥之井”,《淮南子泰族篇(训?)》作“饿于乾谿,食莽饮水,枕块而死”,皆传说之异。
杨伯峻先生注“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之。”曰:
《吴语》云:“王缢,申亥负王以归而土埋之其室。”无以二女殉事。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申”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53,北纬33.00(南阳-瓦房庄附近古宛城遗址,或云在南阳北三十里,非此地)。
“唐”(杨注:唐,春秋时国,《楚世家》“楚昭王灭唐”《正义》引《世本》谓为“姬姓之国”,《通志氏族略》二则以唐为祁姓,恐另是一唐国。彝器有唐子觶,文曰:“唐子祖乙”。其地即今湖北省-随县西北之唐县镇。),推测位置为:东经113.12,北纬31.99(随州-唐镇)。
“夏”(杨注:杜《注》:“夏,汉别名。顺流为沿。顺汉水南至鄢。”),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2,北纬32.0(申南、唐西汉水)。
“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31,北纬31.65(宜城东南楚皇城遗址)。
“棘闱”(杨注:“闱”本作“围”,依阮氏《校勘记》及金泽文库本正。杜《注》:“棘,里名。闱,门也。”《国语吴语》谓:“王亲独行,屏营彷徨于山林之中,三日,乃见其涓人畴。王呼之,曰:‘余不食三日矣。’畴趋而进,王枕其股以寝于地。王寐,畴枕王以墣而去之。王觉而无见也,乃匍匐将入于棘闱,棘闱不纳,乃入芋尹申亥氏焉。”此申胥进谏夫差之言,故有夸大。《楚世家》作“遇王饥于釐泽,奉之以归”。江永《考实》及汪远孙《国语发正》俱以棘闱为地名,是也。),杨伯峻先生前面注“芋尹无宇断之”曰:芋尹为官名,哀公十五年《传》陈国亦有芋尹。《新序义勇篇》误作芊尹,云:“芊尹文者,荆之殴鹿彘者也。”《新序》所述人名虽不同,事实却类似,则芋尹为殴兽之官。(《昭七年传注》(p 1282)(10070201))(108),如此,则芋尹之邑当接近楚都(纪南城),且近泽,且考虑楚灵是从汉水上来。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4,北纬30.5(纪南城遗址东不远)。
《昭十三年传》:
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子干曰:“余不忍也。”子玉曰:“人将忍子,吾不忍俟也。”乃行。国每夜骇曰:“王入矣!”乙卯夜,弃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国人大惊。使蔓成然走告子干、子皙曰:“王至矣,国人杀君司马,将来矣。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众怒如水火焉,不可为谋。”又有呼而走至者,曰:“众至矣!”二子皆自杀。丙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葬子干于訾,实訾敖。杀囚,衣之王服,而流诸汉,乃取而葬之,以靖国人。使子旗为令尹。((p 1348)(10130204))(108)
我的粗译:
在楚国那边,观从(子玉)就对子干(公子比,刚当上楚王)建议说:“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要不赶紧杀掉弃疾,就算你现在得了国,也还会遭殃。)”子干回答:“余不忍也。(我不忍心这么做。)”子玉(观从)告诉他:“人将忍子,吾不忍俟也。(人家可忍得下心来杀大人你,我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于是就离开了。
在楚国的“国”(城)内,每天晚上都有人惊慌喊叫说:“王入矣!(那个“王”回来了!)”到乙卯那天(杨注:乙卯,十七日。),夜里,弃疾(原来的蔡公,马上会当上楚王,楚平王)派人在周边跑动,同时高喊:“王至矣!(“王”来了!)”
楚国的国人都很慌乱,弃疾又派了蔓成然(子旗)跑去告诉子干和子皙说:“王至矣,国人杀君司马,将来矣。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众怒如水火焉,不可为谋。(那个“王”来了,国人已经把主上的司马杀掉了。主上要能早些为自家想条出路,还能避免受辱。这么多的人一起愤怒起来,就像水和火那样,根本没办法阻挡。)”正说着,又有人跑进来报告说:“众至矣!(好多人正冲过来!)”于是那两位大人就都赶紧自杀了。
丙辰那天(杨注:丙辰,十八日。),弃疾(楚平王)即位,改名叫熊居。下令把子干葬在“訾”,就是现在的訾敖。还杀掉了一个囚犯,给他穿上原来那个“王”(楚灵王)的衣服,偷偷扔进汉水,再大张旗鼓地捞上来,当成那个“王”,为其下葬,以此来安抚那些“国人”。又任命了子旗(蔓成然)为令尹。
一些补充:
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庚申、辛酉、壬戌、癸亥。
以上是上面提到的三个干支纪日的排列,可见乙卯和丙辰当在夏五月癸亥(二十五日)之前,亦当在五月,而楚灵王是在(听说了)平王即位后才自杀的。至于这整个事变,从“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算起也就经过了一个多月。
杨伯峻先生注此处(国每夜骇曰:“王入矣!”)云:
时灵王生死不知,故以灵王至惊扰之。
杨伯峻先生注此处(弃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云:
杜《注》:“周,遍也。”《楚世家》作“弃疾使船人从江上走呼曰”。章炳麟谓“此大史公读《传》文‘周’为‘舟’也”。
杨伯峻先生注“弃疾即位,名曰熊居”曰:
据《楚世家》,楚君之名多用“熊”字,如其先有鬻熊、熊丽、熊狂、熊绎、熊艾、熊扬、熊[黑旦] 、熊渠、熊延、熊勇、熊严、熊霜、熊徇、熊仪、熊坎。入春秋后,武王名熊通,文王名熊赀,成王名熊恽。曾侯钟《铭》称楚王熊章,即哀六年《传》“逆越女之子章立之”之“章”,足见楚大子或公子为王后多(改名而)冠以“熊”字。随县出土楚王镈“熊章”作“酓章”,“酓”即“熊”。
杨伯峻先生注“葬子干于訾,实訾敖”曰:
楚君王(之)无谥者,多以葬地冠敖字,如《楚世家》有杜敖,僖二十八年《传》有若敖,昭元年《传》有郏敖。顾栋高《大事表》谓訾在河南-信阳县境。
“杀囚,衣之王服,而流诸汉,乃取而葬之,以靖国人”杨树达先生《读左传》云:“时灵王之柩未出,恐国人疑灵王未死,或有异志,故为此使国人安定也。”
“訾”——“訾梁”(杨注:据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訾梁,梁名,在今河南-信阳县。),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1,北纬32.1(信阳有浉河,古称訾水)。
刘邦才不会管老爹的死活子女的死活,还有曹操死了大儿子曹昂照样喜笑颜开,灵王不如他们啊
啥时候老曹死了儿子喜笑颜开啊,书上说的是“无深痛”。
而且政治家对自己情绪控制一定是一流的,对曹昂的感情我觉得可以从后来曹丕看出来,曹丕对兄弟一向凉薄,唯独对曹昂,如果说对臣子说“家兄孝廉,自其分也”还有表演的成分在内,因此逼死张绣就有真情在内了。
灵王这个时候整个是在江南隋炀帝的样子,天禄已去,民心已离,哪儿是一个不脆弱的问题。
逼死曹熊,毒死曹彰,迫害曹植,让我相信他对曹昂有感情也难。曹冲死他哭曹操就很讨厌,认为他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