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从一个战例看出革命的意志能否战胜武器的革命 -- 沙海
志愿军阵地上往往每一秒钟要掉个5、6发炮弹,相比之下,志愿军好像也就上甘岭,金城反击战之类的后期的这些仗能阔气一下。也就金城这一次火力上超过敌军。这样的对比之下,真感叹志愿军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轻步兵。
15是另送的
不要说打外战,连打内战,都要请美斯乐的国民党残军的残二代来替他们打。
开始按照毛子的要求,买了一批米格9,部队反应不好使用,又发现毛子还有更先进的米格15,高层去扯皮,正好志愿军打的又漂亮。老毛子没办法,就免费送了一批同数量的米格15
我怎么看phobos之类好像不是这意思呢?他们好像说的是”意志“和”科技“之类的对立嘛。
数量上早期志愿军对美军是1:10的绝对劣势,后期达到1:3的相对劣势,可以在局部集结优势炮兵。后期志愿军炮兵最奢侈的一仗不过是每秒一发炮弹落到美军阵地上,而美军对志愿军则是每秒6发。
志愿军火炮的数量,一开始时3个师,阵地战初期增加到12个师,后期是15个师。
志愿军装备的火炮,后期以二战期间的苏式火炮为主,还有内战时缴获的美制,日制火炮。
制约志愿军炮兵发挥作用的最要因素还是制空权。没有制空权,火炮阵地的设立,火炮的机动,弹药的囤积都受大极大的影响,火炮的观测瞄准也不容易。
以金城反击战为例,一开始志愿军炮兵集中了优势兵力,把棒子打得抬不起头,但是当战线推到金城川以南时,志愿军炮兵无法及时跟进,棒子军又在在美军炮兵火力掩护下疯狂反扑了。
什么叫装备没到极差的地步?用二战日军的装备水平对付朝鲜的美军?
战争不是下棋,兵对兵,将对将的。是整体作战效率的综合比拼。单个看米格15和F86性能各有所长,但是综合起来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仅就出动飞机的架次而言,中苏空军加起来不到10万架次,联合国军出动飞机100万架次左右。
朝鲜战争期间,美国远东空军战斗出动720980架次,其中,反航空兵活动66997架次,空中封锁交通线活动192581架次,近距离空中支援57665架次,运输物资181659架次,执行其他各种任务220078架次,投掷和发射弹药476000吨(其中炸药:386037吨,凝固汽油弹:32357吨,火箭弹:313600枚,发烟火箭:55797枚,航空机枪弹:166853100发).
海军陆战队航空兵战斗出动107303架次,其中反航空兵活动2096架次,空中封锁交通线活动47873架次,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32482架次。执行其他各种任务24852架次,投掷和发射弹药为82000吨。
海军航空兵总计出动167552架次。投掷和发射弹药为120000吨
“联合国军”其他国家军队航空兵战斗出动44873架次,其中反航空兵活动为3025架次,空中封锁交通线活动15359架次,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6063架次,运送物资6578架次,执行其他各种任务13848架次,投掷和发射弹药为20000吨。
以上合计,“联合国军”航空兵在整个战争期间出动的总架次为1040708架次。
苏军歼击航空兵:战斗出动63000余次,其中团以上编队出动818次;实施编队空战1400余次,共有2820名歼击机飞行员参加了昼、夜空战。苏参战航空兵部队未编有轰炸航空兵,以轮战形式参战,仅掩护鸭绿江及部分交通线。不参加支援地面部队战斗。
志愿军空军共有歼击航空兵10个师21个团,轰炸航空兵2个师3个大队,784名飞行人员,59733名地勤人员参战。参战期间,航空兵部队战斗起飞2457批26492架次,实战366批4872架次。志愿军空军主要是轮战锻炼部队,只能掩护清川江以北的部分交通线,轰炸航空兵仅有3次支援地面部队的战斗(轰炸大和岛:1次成功,1次无功而返,1次失败)
还用说朝军吗?——一个航空兵师的编制。
仅就出动架次而言,中苏朝军加起来不到10万架次,PK联合国军军方面的100万架次。
这是神马概念的PK?
所以志愿军的胜利才真的是难能可贵,值得每一个中国人自豪。
常规潜艇AIP状态功率是柴油机水面通气状态功率的10%左右.
AIP水下连续潜航速度5节左右,跟踪远洋训练的中国海军舰队14天(速度18节++).....创作欲望的确是很强烈的.
最新出版的日本杂志《SAPIO》(7月号)指出,中国目前拥有的约60艘潜艇,大多采用前苏联的潜艇技术,静音性差,很容易被敌方反潜力量所发现。而日本海上自卫队从冷战时代开始蓄积的反潜技术,目前处于世界最高的水准,可以精确地发现与监控中国潜艇的动向,并实施有效的打击。日本虽然没有核动力潜艇,但是拥有超级静音的普通动力潜艇可以弥补这一些缺陷。尤其是最新锐的5艘AIP型(非大气依存推进型)动力潜艇,实现了连续2周潜航,并跟踪外国舰队不被发现的成绩。
看到这里不仅使人大吃一惊,日本媒体已经明白无误的披露出,日本的“苍龙”级AIP型动力潜艇依赖其先进的性能,已在不久前成功的跟踪了前出第一岛链进行远洋训练的中国海军舰队,而且跟踪时间高达14天,而中国海军却一直没有发现!虽然日方没有指出被跟踪的外国舰队是哪个国家,但是,毫无疑问,这绝对是指中国海军,特别是近年来中国海军愈来愈多的远洋训练都是在第一岛链外展开,这也为日本实施侦察提供了便利。
其实,中国海军进行远洋训练被外国跟踪也并非新鲜事。如果是水面舰艇和飞机,这很容易被发现,也容易采取针对性措施。但是,由于潜艇的隐蔽性,实际上如果不是多种手段配合或者具有很强的反潜探测能力,一般都很难被发现。特别是向日本最新型的“苍龙”级AIP型动力潜艇,可以在水下连续潜航2周,再加上其先进的静音技术和较深的下潜能力,可以使其做到秘密跟踪敌方舰船编队而不被发现。这一次,根据日方的说法,“苍龙”级正好跟踪了2周,也就是说达到了战术极限,不得不在跟踪结束后浮出水面,但是似乎中国海军编队并没有注意到。
这一方面说明日本潜艇技术的先进,另一方面说明中国海军的大意,甚至是中国海军反潜技术的无奈。当然,刚开始走向远洋的中国海军,对于远洋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乍然远航大洋既要应对日本水面舰艇的死缠硬跟,还要对付日本巡逻机的近距离侦查,有可能无力应付日本潜艇的跟踪,也可能使中国海军反潜设备该不足以对付日本静音能力了得的AIP潜艇。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日本潜艇连续14天对中国海军编队的跟踪,应该为今后进行远洋训练的中国海军编队提出了警告,必须进一步加强自己的反潜警戒能力,不论是从战术上还是行动上来说都不能再轻视!
而从中国海军每次的远洋训练来说,其编成也不十分合理,并没有看到编队中出现潜艇的身影,当然也许是出于保密的原因不便透露,但是笔者觉得更多时候是根本就没有配备。这或许就是外军所说的中国海军“战术落后”、“经验不足”,因为一直现代海军作战编队如果没有潜艇为其提供水下掩护,要不就说这支编队不完整,要么就说这支编队没有现代海战意识!因为国外先进海军早就证明,以潜反潜是最好的反潜方法,如果想当然以为可以依靠水面舰艇以及其携载的反潜直升机就有足够的反潜能力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了!说严重了,这是在拿着海军战士的生命和国家财产以及国家民族命运开玩笑,再狠一点,那就是在为日本海军再次战胜中国提供帮助!
而中国海军的固定翼反潜力量也确实应该需要迅速加强了,日媒报道说中国海军一共只有4架固定翼反潜机,这可是很大的短板。因为就反潜水平来说,一架固定翼反潜机反潜能力是反潜直升机的近百倍,以中国海军的作战区域和规模来看,也至少应该装备24架“高新六号”反潜机。这样,海军三个舰队每个可分到8架反潜巡逻机,就足以满足在第一岛链内外的反潜任务。但如果要扩大反潜范围扩展的第一岛链外,那么,这个数量至少还要再翻一倍,同时加强新型舰艇舰载拖曳式声呐和变深声呐以及中频主动声呐的装备,以满足中国海军面临的越来越严峻的水下威胁的需要!
就日本的“苍龙”级AIP型动力潜艇的现实威胁来看,中国必须予以认真重视,否则,数量再多实力再怎么强大的海军编队,如果忽视了对其威胁最大的敌方潜艇力量,那么,日本所谓的“中国会输得很惨”有可能会真的变成现实!那将是多么可怕的情景啊!
园土的质疑很有道理,这本书出书时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密,很多也是道听途说。但是有些情况,园土就是推测了。
1。张当时确实没有晕倒,只是打电话到炮兵指挥所问了一下情况。这个老山兰网站上有老兵回忆。
2.杨班长在人民大会堂做过英模战斗报告,我看的是电视录像,具体是不是中央台记不清楚了。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幕是,记者在报告会后采访英模代表团时,代表团的首长向记者展示了几张142阵地上的照片,当时确实是满地尸体,不是现在网上看到的这几张。应当是战后不久拍摄的,近处越南兵的面貌看的清清楚楚。这几张照片我之所以印象深刻,一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尸体,二是越南士兵不是青面獠牙,跟我们普通人没有两样,三是很多死去的越南战士的脸上看上去很安详,跟我想的战场情景是两回事。据首长介绍,越南人在142阵地遗尸112具,一位老帅也说解放后从来没有见过。当时,叶,聂,徐都还活着。
3 142阵地非常重要。越南要进攻663,进而进攻主峰,必须拿下142。李海欣他们的贡献就是坚守阵地2个小时,为后边的防御赢得了时间。所以这一个加强班阵地出了2位中央军委命名的战斗英雄,人人立功,9人一等功以上。这在共军历史上很罕见。
4 进攻142阵地受挫,实际上已经注定了越南人必败。
5 整个老山方向,最多也只能放下一个团进行防守。所以当时老山,共军可是重兵防守。当时,就是炮兵炮火弱一些,越南人想打下老山,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共军步兵伤亡会大一些。
6 杨班长很有血性。142现在是越南领土。
这是7-12一个662.3高地一个战士的回忆(662.6高地由662.6/124/103以及无名高地组成,该战士在无名高地),我每当读起来,激动不已,还是将它完整贴出来。共军的战斗意志,从来都不低!炮弹,没有缺过。
七月十一日,团指向各阵地下达防越军大规模攻击准备,军工白天向我阵地输送弹药补给,下午,营军工送上热饭菜,这是我加入662.6高地防御作战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上了一顿热乎的饭菜,连里来电:吃好饭,准备更大战斗!军工回撤途中遭越军炮火急袭,伤三人,亡二人。晚七时前,分队全体战斗员对高地防御工事重新整休一遍,增设重火力掩体二个,防炮洞一个。
晚六时,团指命令,越军攻击今晚可能实施,要求我一线各阵地加强警戒,做好反击准备。
晚八时,连指命令,各高地战斗员进入工事掩体作好战斗准备。
晚十时,营指命令,各高地战斗员进入射击位置作好战斗准备。
晚十二时,连指传达团指指示,各高地加强警戒兵力,其余人员回掩蔽部休息。
一夜无眠,一夜无梦,士兵们蜷缩在猫耳洞/防炮洞里做着同样的事情,擦枪/擦枪;我与刘天明负责一挺12.7机枪,十二时后,我与他轮流按子弹带,一气按了十二条,烟瘾上来了,我和他钻进了猫耳洞,蒙在雨衣里一气抽了五根,刘天明说:大张,还不过瘾,这头老不晕,再来一根吧。我回:**的,省着点,就这几根了,明天不过日子了。刘说:不过了,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着太阳。我回:不过也不给你抽了,省得你明晚到处找烟屁股。刘说:大张,想家不?我真想我妈。沉默,我感觉到发潮的眼眶开始渗出泪水;沉默,黑暗中我听到了刘的一声长叹,虽然隐忍而刺透人心。雨衣里的空气浑浊不堪,烟味挤光了空气,人的大脑开始出现真空似的晕眩,我终于忍不住钻出了洞子,刘还蒙着雨衣跪伏在洞里,我想推他,可我分明看见雨衣在不停的颤抖,间或传出几声浑沌不清的抽泣声;哭吧,兄弟,哭吧,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末到伤心处罢了。我没再理他,左近的警戒哨位陷于浓重的黑暗里,根本无法分清事物,可我分明却能感受到一颗两颗------坚强心脏的怦击声。战场的夜是如此的静秘,让人不安,让人心碎,我想挨个看看共同坚守着这块高地的兄弟们,但我只能通过回忆去一遍遍的细索着每个人的面目,随时随地的牺牲甚至让人无法记清战友的眉目,真遗憾啊!
一阵山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皮重极了,身后的洞子里传来了刘天明急促起伏的呼吸声,这小子,哭着哭着睡着了。我努力警告自已不要睡觉,但仍然在下一阵山风吹过的时候不情愿的闭上了眼睛:妈妈,这是妈妈吗,她是如此前所末有的美丽,斜依在家门前的小桥旁,小桥对面就是繁华的马路,流星闪烁般的灯光和车龙;妈妈在这个城市的中间,妈妈在这个城市的最深------“咣!”妈妈不见了,一切的美丽都不见了,只有一片黑色的空潆。
“咣!”又一发近急了的炮弹砸碎了我所有的梦幻,扬起的尘土迷住了我的眼睛;“炮击!”警戒哨传来了惊惶的喊叫声,我挣起身子一骨碌钻击了防炮洞,刘天明早已醒了,正抱着雨衣蜷缩在洞底,不大的洞子只能勉强塞进两个人,我的上半身子钻在洞里,下半身还挂在外边,“娘的,把你的狗腿缩回去,让我进去!!!”人在面临死亡时总会本能的害怕,总会本能的做出求生反应。还末等我拖进剩在外边的大腿,炮击就变的越发猛烈了。
整个洞子都在晃荡,洞壁上的土层不断的跌落下来,大口径炮弹激起的巨烈震波让人的五脏都涌到了嗓子眼,碎石泥块还在不停的跌落,“会被活埋的!”刘扯着变音的颤音嚷着,“娘的,被活埋也比炸死强!”我红着眼凶煞的冲着洞外叫,不知道是叫给他听还是叫给自已听。炮击开始还能听出批次,到后来根本无法分辩批次了,但是炸点似乎都固定在阵地前沿三百至五百米距离上,很少有炮弹光顾阵地,“是我军的的炮击!娘的,怕死到急点了!”当我开始肯定自已的判断之后,我又冲着洞口或是冲着刘大叫起来,“让我出去!”我的后背被重重地推了一把,但是我没有钻出洞子,无论是敌人还是我们的炮火,惊天动地的爆炸仍然令恐惧占据着我的一部分心智。我被第二次更大力的推击挤出了洞口,眼前的景象状观极了,如果说四月二八攻击老山时由下而上看到的炮火是一场宠大的焰火表演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只能用不可言喻来形容了。我军的各种口径炮弹仿若流星雨般划过黎明前的深邃夜空在阵地的不远处筑起了一道宽厚绵密的火墙,各种爆炸的啸声和冲击波仿佛抽空了空气,直接撞击着人们的心房,我与其他弟兄一样大张着嘴喊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挨在身边的刘也喊着一些莫明奇妙的话语,也许是方言,也许根本不是地球上应有的声音,我扭头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一张被兴奋紧张完全挤变了形的脸,一张糊满眼泪的脸,让人无法还原其人的本来面目,我不惊奇,因为此刻我也会是这个样的:战争本来就是扭曲人本来面目的事情,一切的奇景怪象都不再奇不再怪了。
炮击开始,越军炮兵群立即作出了反应,146/149/100高地方向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我高地当面越军501高地及清水/汉阳一线越军炮兵火力也对662.6高地地区实施了激烈反击;炮击重点主要集中在662.6高地及103高地等处,处于我高地侧后方662.6高地整个被越军炮火覆盖了,满山植遍的火树银花照亮了整个天空,不时有越军的大口径炮弹落在高地的四周,我军士兵被迫转入防炮洞,高地右侧的一段交通壕被炮火摧垮了,邻近的哨位被越军的重炮掀开了盖,所幸的事洞中无人,不然又是一起活埋。
3时30分,我军的炮火反准备渐渐平息,连指要求高地报告当面敌情,浓密的销烟籍着夜幕完全笼罩着前沿阵地,视线差极了,能见度只有几米远,根本无法有效观测敌情,我高地向连指汇报:目视效果差,耳听范围内无异常声响。连指回复:加强警戒,其余人员休息。此时时间已到七月十二日晨三时五十分。
越军的反炮击仍然在继续,146高地方向炮火依然相当猛烈。我将12.7机枪拖进了射击掩体,刘天明还搬来了三箱手榴弹,按分配他是我的副射手,这小子全身缠满了子弹带,钢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脑袋呢,不要命了。”路过的毕志荣骂了一句。我没有理他俩,依旧趴在射击台上,销烟终于渐渐散去了,借着微白的天光,我的眼前呈现的真的是无名高的前沿吗,昨天依然挺立的石笋不见了,大片的林带不见了,炮火改变了一切甚至连地貌也改变了。我努力分辩着眼前的一切,试图查找出越军存在的痕迹,可惜连个鬼影也没看到,真怀疑我军的情报的准确性了。
五时十分左右,越军终于出现了,先是从越军115号高地、牛滚塘、138号高地前沿冒出了大批的人影,紧接着501高地也涌现出大批越军,他们越过自已阵地的前沿开始成战斗队形向我方阵地逼过来了。“敌人!”各哨位相续传来了士兵们惊恐的报警声,战斗要开始了,我的血又一次沸腾了,脸上泛着酒烫似的红潮,晨光依稀中,越军前沿人影倥惚,近了,更近了,我已经能很清楚地分辩出他们的大通帽以及手中尚泛着烤蓝的冲锋枪了。“轰!”还没容我回过神来,越军攻击队形前响起了爆炸声,手榴弹!我没有细想,扳击早已被我扣到了底,顿时整个高地响起了急风骤雨般的枪声。战斗从一开始就激烈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自已到底打了多少子弹,机枪从一开始就没停过,这是真正的攻防战,如飞的弹雨带起一片片死亡的浪潮,不时有子弹击中我左近的壕壁以及射击台,甚至有几枚枪榴弹准确的砸在厚厚的掩体被复层上,激起了满天的碎石泥块,我分不清敌人的面目,枪口的火焰严重影响了我的视线,我只能将子弹成片的扫向越军的进攻方向,我只能从身边战友的怒吼声中判断敌人的远近;激战十五分钟,越军第一次强攻终于退却了,前沿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敌人尸体,还有一些负伤的越军鬼哭狼嚎着往自已阵地方向挣扎着;高地被打的糟糟的,我的射击台上堆满了弹壳,刘天明甩了一箱多手榴弹,手指上套满了拉环,他的手臂被越军枪榴弹的弹片炸伤了,幸好只是擦肉而过,我木然的替他包扎着伤口,这时我听见右侧的战壕里传来了拉风箱似的呼吸声,一个声音在边上大叫着,有人要死了!我的心仍然然没有太大的震憾,战争让人变的麻木不仁,仿佛死亡不再具有威慑似的。我还是过去看了一下,五连三排的一个兵被越军击中了肺部,血如泉涌,旁边守着他的战友,仍然是不完全的战友,他的手指被手榴弹片齐刷刷地连根切断了;几个赶过来的兵正守忙脚乱的撕着急救包替他们包扎着,我帮不上什么忙,其实也没法再帮上忙了,一分钟后,肺部中弹的士兵在喷出最后几口血后痛苦的死去了,弟兄们仍然没有放弃包扎,似乎只要包扎好他就能活过来似的。断了手指的兵喊哑了嗓子,发出一种令人毛骨耷然的呜呜声,一个弟兄正在周围满世界的找着什么,我知道他在找那一截截手指,找那再也不可能连接的手指,我无力的靠在壕壁上,我没有勇气再想下去,战争,这就是战争,黑色的死亡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也许下一个就会轮到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这座标号为无名的小高地吗?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又或者仅仅是为了自已为了身边的这些同历生死的弟兄。
越军的强攻受措后停顿了不少时间,他们也在积蓄力量积蓄怒火。
6时20分,越军的压制炮火开始猛烈地捶击着我们的阵地,树被打着了,草被打着了,山被打着了!这个世界不再有明媚的阳光,只有灰色;不再有鲜花,只有弹片。我把整个人挤进了射击掩体,我的手不住的颤抖,我的心不住的悸动,越军!蚁群般的越军越过山脊线潮水似的象我军阵地漫过来,他们没有跑步,没有弯腰,甚至没有穿上衣,手中的武器扑/扑地打着点射,透过硝烟我还看清了一面旗帜,也是红旗,不同的是只有一颗硕大无光的黄星,越军的军旗!那面旗在风中飘扬,在风中翻卷,旗下是一撮端着上了刺刀的冲锋枪手,越军在唱歌!!!听不清声音,只能依稀分辩音调,军歌!亚州的军队有着不怕死的天生勇气!
“敢死队!越南人的敢死队!”不知道是谁在大喊着,高地上另一挺重机枪突然响了,弹雨倾刻间打倒了越军的旗手,军旗没有倒,越军和我们一样,有着人在旗在的决心。我的枪也响了,这一轮弹幕再次覆盖了越军旗的位置,敌人,旗手,鲜血,死亡;我报复似的疯狂射击着,我想起了郭品华,想起了四连不知名的旗手,射杀他们的敌人也一定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不能让旗子再次前进,不能让旗子再次飘扬!此时我方的炮火压制开始了,大批的炮弹径直撞入了越军密集的战斗队型中,分不清点次的爆炸构成了一条活动的火墙,一忽儿拖左一忽儿拖右,越军的伤亡异常惨重,天空中飞扬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破盔断枪,我把机枪调整了射角,弹雨括风似的射向从侧翼攻向高地的越军,痛快!当兵能打上仗就痛快,打上仗就能赶上硬仗更是痛快!我把今生乃至前生后世的痛苦和愤怒都加注到了激射的子弹中。高地上下满溢了枪声炮声,天空中塞满了横飞的弹片,我军的炮火开始在我阵地前沿五十米处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铁长城,越军后援不继,攻势终于被我们扼制住了:军旗,越军的军旗始终没能前进,始终没能飘扬,尽管周边叠起了高高的尸堆,越军的第二次冲锋被打退。
六时五十分,天早已大亮了,越军并没有停止他们近似自杀似的进攻,随着越军炮火准备的再次延伸,敌人的第三次冲锋开始了!
早已麻木的我们和早已麻木的敌人一样,根本无视子弹和炮火,人们制造死亡也蔑视死亡。越军以班为单位多层次多波次的对我高地不停顿的攻击着,倒退一波,第二波又抵上来,退下去的一波根本不回撤,仅是后退几米原地残喘一翻就重新投入狂攻。我的机枪开始不听使唤,不间断的射击将枪管烧成了烙铁状,每射击一次就发出滋滋的声音。又一发炮弹在我的近前爆炸了,这次早已千?百孔的被覆层终于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崩塌了,我和我的机枪和我的生命一瞬间被埋进了黑暗中,我的生命要完结了,最后的念头令人绝望,但似乎老天总爱和我开玩笑,死亡被战友们拖走了,同时也把我拖回了更加残酷的现实中来。我没有分清救我出来的弟兄们,紧张的战斗让人丝毫没有时间去体味去感谢,我半爬着摸索着滚到了临近的战壕里,敌人的攻击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失去了机枪,我还有冲锋枪还有手榴弹!冲锋枪不过瘾,就来手榴弹,一枚--两枚--三枚------,我无法分清投弹效果,只能朝着前方朝着敌人进攻的队形机械地甩着。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补上来,这些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些人的加入让我感到温暖感到安全;又一个生命在我近前怦然倒地,他的手甚到打到了我的胸口,我被带倒了,这次我看清了眼前的烈士,刘天明!他死了吗?他的身前布满了弹孔,到处冒着血,我扑上去,我试图按住伤口,但是办不到,按住这里那里留出来了,我大哭着,大叫着,我要救他,可那血,那如泉似涌的血还是不可节制的奔流着并迅速渗入身下的大地里,他就如此安静地死在我的怀里死在我的哭叫里,没有留下一句话。
近了,更近了,敌人跃进了残存的第一道交通壕,肉搏!最原始的拼杀,一个对几个,没人能分清,更多的越军扑入了壕沟,我们抵不住了!第道战壕的战友已将手榴弹甩到了交通壕里,我拉着一个兵趁着短促猛烈的爆炸翻出了壕沟,我们疯似的奔跑着,我没有枪,似至没有手榴弹,我的念头只有一个:跑!死也不能当俘虏!当我翻身进入第二道战壕的时候,被我拖出交通壕的兵先我一头载入壕沟里,他也死了,他的头被子弹击穿了,脑浆顺着弹孔汩汩地流着;我想吐,并真的吐了。爆炸,扫射,敌人占据着交通壕我们占据着第二道战壕,敌人依着下巴喀打中国兵,我们依着鼻梁打越南兵。
十五米的距离,近极了,我们都能互相看到彼此眼里的仇恨与火焰,不断有手榴弹滚进战壕,不断有爆炸激起烟尘覆盖住身体,我死死地盯着越军蠕动的身体,身边的战友打出的弹雨紧贴着地皮掀起一阵阵尘浪;越军,蠕动,停顿;又是一阵啸声,来自身后营属100迫的火力密集而接近,炮弹下饺子似的落在高地上,越军的冲锋部队仿若人墙一般,炸倒一片填上一片。我身边的战友也被弹片击中滑落到壕低里去了,我没有管顾他,我不能停顿射击,因为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的血溅了我一头一脸,浓重的血腥味加杂着硝烟涌入我的呼吸道,我窒息,呼吸道里火灸般的痛疼,真想死啊!活着就等于受罪!蒙胧中我忽然直起了身子,我端着枪欢快的叫着,嚷着,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啸音,炮弹!也许这一颗是冲我来的,来就来吧,死了也好,郭品华/张大权/我来见你们好不好?“找死啊!!!”我被谁猛地按倒在地,爆炸就在身后,气浪一下子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喘息,呻吟,又是一个将死的人,为我死值的吗?!我恼怒地回头,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揪走了我的心我的魂,身边的伤者整个后背被剧烈地爆炸掀开了,血里渗着泥泥里透着血,他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我,不要死,真的不要死,原谅我,真的原谅我!我抱着他,抱着他已经摊软的身体任凭鲜血湿透我的军装湿透我的身心。
又一轮炮击覆盖了整个高地,我被残余的战友们拖进了防炮洞,我听见了越军难听吹呼声,就在头上就在左右,不时有子弹打入坑道,我们还以更加猛烈的射击,手榴弹炸药包还有不知是否紧邻高地打来的高机子弹在洞口响成了一片,甚至盖过了炮击的声音,更大更大猛烈的爆炸声敲击着高地,单边电台里响着连片的嘶嘶声,我想起了《英雄儿女》,想起了王成,想起了:向我开炮!我想唱歌,军歌,先是低吟,接着是吼叫,整个洞着在歌声里颤抖,这一刻我们不再害怕死亡,有这么多兄弟相陪相伴,真是此生无憾啊!
炮火急袭打击了整整十五分钟,我们重又杀了出去,眼前不再是昨天的无名高地,没有战壕,没有掩体,没有植被,没有一切原本真实的物件,整个高地盖满了缺肢少脚的尸骸,血迹染红了大地,越军的第三次进攻终于被打退了。我们看见了退却下去的敌人,他们就在前沿不远处趴伏着,喘息着,血战掏空了所有人的精力;我们没有开枪,敌人也没有,双方戏剧似的给着他方狗延残喘的时间。
一具具尸体被我们拖过来垒起了一道道一座座全新的战壕掩体,没有人在乎满身的血迹秽物,为了高地,为了生存,人们做着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血肉筑就的长城里有越军肮脏的躯体也有战友无尚的雄魂!
没有多久,越军一个班的兵力开始离开休整地域,鬼似的向我前沿蠕动过来,血战摧毁了敌人的心智,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敢死队的勇气,又是炮击,不同的是,这次我军的重炮群开始在我阵地以及相邻高地前沿重又筑起了一片火墙,我们没有开枪,越军的攻势在还没有接近我军前沿的地方就被炮火摧垮了。
整个上午,我军的炮火都有效的阻隔着越军的攻势,整个天地重又回到了硝烟弥漫中。
12时40分,越军一个连渗透入103高地结合部对该高地发起新一轮攻势,在我军坚决阻击与炮火配合下再次被击退。
14时20分,越军炮火又向二营各阵地进行压制射击,我高地十分钟落弹三百多发,随后越军又以一个连兵力向我662.6主阵地实施攻击,我高地用猛烈火力侧击越军,越军后续梯队被我炮火覆盖,攻势唯持一小时左右被我军击溃。
15时10分,越军再次纠集两个排的兵力企图利用炮火准备的间隙对我高地实施偷袭,被662.6高地机枪火力狙击,伤亡惨重,我军在实行炮火覆盖后发起了反冲击,这是我们全天第一次杀出阵地,我们向前推进了五十多米,将越军重新压回山腰棱线以下,在激烈的对射中,我坚守分队又有三位战士负出了年青的生命。
此时,越军的攻击势头已经完全被我扼制住了,我军的强大炮群仍然密集轰炸着越军清水/汉阳以及清水口等地阻止越军后续部队增援及一线部队回撤。
下午18时左右,我高地当面越军残部开始出现动摇,不时有残兵败将拖着死难者的遗体翻过501高地撤向南方,18时三十分左右,越军终于因战力不继,开始全线溃退,一批批一股股伤痕累累的越军官兵从草丛/沟壑/崖壁狼奔兔逐的往其战线纵深撤去。七.一二,越军的北光计划,终于在我军的顽强抗击下彻底败北,自吹自擂“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无赖们除了留下数千具残尸以及数不清的军备物资外没有捞到一丝甜头。
激战过后的高地不再有往日的生机和活力,激战过后的士兵吗不再有往日的嬉笑和精神,人们或躺或靠,分布在高地的各个角落,牺牲战友的遗体被弟兄们从战场的各个角落落抬回归笼在一起,十八位烈士的身边立着十七位负伤的兄弟,烈兄们残缺不全的遗体在晚风中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似的,谁的坚信,如果越军再次攻击,他们也依然会跃起冲上战阵。没有人说话,没有哭泣,我端在刘天明的身边,他的遗体曾经被炮火再次损坏过,左腿和半个脑袋被齐刷刷地切掉了,布满弹孔且被鲜血染透的军装硬的像块铁皮,我又想起了战友的话:“脑袋都不要了,要死啊!”死了,真的死了,生命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身体,我却分明感到背后还立着一个人,是魂吗,是鬼吗,我突然很想哭,我想起了他最后向我要烟而没有得呈的一幕,我还欠着他的烟,他一定还不过瘾;抽吧,兄弟,我点燃了五支香烟,挨个插在他的头部周围,战友们似乎被触动了,每个烈士的头部周边都燃起了忽明忽灭灭的烟火,一阵山风吹来,烟火更加有节奏地明灭着,他们一定也在吸,谁说没有魂,此刻的我真实的感觉到每个活着人的身边都有一个似真还幻的魂魄悄然的立着,也在叹息,也在瞑想;我的眼眶在一次模糊了,我们是一个整体,倒下的和活着的,离开他们我们就不在完整了,放心吧,弟兄们,我们永远是一个整体。我为自已点燃了一颗烟,我的手不自觉地触到了深藏在胸袋里的那半包烟,那是属于我和张大权的,我发誓不再动这半包烟,尽管在不久的将来我最终没谨守自已的诺言,但此刻我是异常的坚定着这个决心。
军工上来了,带来了弹药,带来了补给,也带来了担架,我目送着牺牲枕在军工弟兄们的肩头被一步步带离工地,消失在仍然无边的黑暗中,我忽然感觉到,那些被带走的仅仅是躯壳,他们并没有被真正带走,他们仍然在驻留在他们的死地,在战壕里,在崩塌的掩体里,在层积的敌人残骸里。我觉的我的心是那么的沉重,压着那么多的灵魂呼啸,以至于在今后的日子里经常为梦厣逼住惊醒。军工走了,高地重又回归宁静,662.6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口琴音,我听不清吹的是什么,我浑然忘我的呆座在被鲜血染红染透的山体上,黑暗好浓好重,整个包容覆盖着我的身体我的眼睛我的心脏。
战争还在继续。
松毛岭主阵地拿越军尸体垒战壕?那146高地的战士们手撕了多少越南人?
其实有一个712大捷纪念碑,在麻栗坡,上面写712当天歼敌1300多名。这个数字即使不准,但扩大到3700,肯定是有水分的。
战士的英勇无须神话。看看李海欣高地的地形,3面受敌,地势偏低,敢守而且守住了就是了不起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