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说说圆明园防渗工程的事 -- 蚂蚱腿子
圆明园防渗工程的事我是通过网络新闻知道的。此后看了媒体的一些报道,和网上很多的个人评论,我觉得,有些是实事求是的专家之言,有些就有点想当然和似是而非,有的更关注政治法律的问题多于工程本身,还有的就颇为夸张,态度有失客观了。我认为综合的看来,根据当前用水的形式来判断(资料来自网上),湖底铺膜不失为一个害处比较少,可接受的选择方案。
圆明园的湖底原来是坐在地下水平面上,或者是距离较近的地方。现在最根本的问题是由于北京用水过渡地下水位下降了很多,致使湖底和地下水位之间拉出了很长的距离,其间既有砂石居多的土层,一般来讲也就没法不漏水了。在自然界中这是一种极为不正常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除非有的河湖床下有大量粘土)。水体的瞬时水量变化等于I-O,注入量和流出量的差。如果地下水位迟迟上不来,地表径流和降水又不补上,而湖泊也不进行任何治理,它就一定会干,只是个时间问题。而相应的,治理也就有两个方向:开源和节流 -- 当然最好是一起来。
从开源上说,根据网上的资料,原本设计的两条常年供水渠道,万泉河水系玉泉山水系已经不复存在,京密饮水渠也停止向海淀区农业供水了,圆明园每年的环境生态用水经过多方的努力争取而来,“要维持圆明园湿地生态,总需水量约800万方,需要官厅水库放水1400万方。维持良好的生态环境总需水量约1200万方,需要官厅水库放水2100万方。2004年供水300万方”。也就是说,当前北京的水资源缺乏,使得圆明园的需求根本满足不了。开源还有一个办法,现在园方好像也在做,就是规划改变周围的流域(其实就是园区)的结构,让降雨尽可能的集中到湖里来,但这样又改变了原有的灌溉系统,有可能对更多地方的植被造成缺水的压力。简言之,光靠开源现在靠不住,因为从大环境上说压根就没有那么多水。
所以在节流这个环节,也就必需采取手段。圆明园的水体,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地表流出量需要控制,蒸腾量也很难人为的减少(湿地区大量栽种挺水植物可有帮助)。对这样一个凭空坐在地下水位线以上很多的湖来说,防渗是不得已,势在必行的选择。铺设防渗膜不是防渗最理想的措施,但既然是防渗堵漏,当然会减少交流,用哪种方法都有这个弊端,程度不同而已。网上很多意见都说隔绝了水循环破坏了生态。是不是这么严重,请见下文的讨论。但最基本的考虑是,如果任由缺水的状况持续下去,生态就会不断恶化。真的等到湖干了植物也都枯死了,那还有什么生态系统,什么湿地群落来给人保护?
讨论覆膜的可行性,我觉得有三个主要的问题。第一是植物的恢复和生态系统的形成。水生植物是水生生态系统的基础。只要植物群落可以生存发展,生态系统就可以在此基础上发育。园方在防渗膜上加盖原湖底基质以供水生植物生长的做法,我认为是可行的。半米的厚度应可满足所有原有植物生长和动物栖息的需要(园方应有研究),水生植物的根系基本上不深(很多有大规模的横向生长),而且不论就气体和离子来说,对其根系深度以下的土壤并无绝对的需求。有的意见从植物生理的角度举出水淹对岸边植物根系的害处,这里的逻辑很令人奇怪:难道水草也怕水么?怕水的植物当然不能在水边长,否则什么叫水生半水生植物?既然生活在湿地湖沼,它们对透气和排毒在生理上就自有一套办法,没有人指望水边长出仙人掌来。一个人工建造和自然演替相结合的湿地群落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
网上的新闻里,有园方先期作了实验的报道,看得出还是比较谨慎的。但最近又有媒体报道说某环保协会根据对实验结果的观察,得出铺膜对动植物影响极大的结论。这个报道让我非常迷惑,因为虽然很多人想当然的认为负面影响甚大,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一种态度严谨,基于科学知识,符合逻辑的论证来证明这一点。所谓盖膜影响巨大,基本上是一句废话。这里既无判断的标准,更没有引入时间的尺度。其实关键的问题应该是,重新覆土和栽种的地区,在数月内植物不如其他原生地区长势好,这能否说明在较长的时间(数年)中生态系统会被不可逆的毁坏?何况这里长势的差异,是否能完全归结为覆膜的结果?有没有考虑新栽植株与对照区宿生块根块茎生长能力的差别?还有植物对新土层适应需要的时间?见到水色异常,有没有想到可能是因为没有大型植物遮盖阳光,或是肉食性动物尚未引入,导致食物链底层的浮游植物生长过剩?除了看一看,可曾测量比较了水温,含氧量,酸碱度,离子浓度?如果不同,有哪些是因为膜的存在形成?又有哪些是不能恢复的?这些工作如果都没有做就急于下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更何况,北京市的生物多样性早在民国时期就研究得差不多了,不象三峡或是怒江,这里没有什么保护濒危物种的问题。要务是在长时间的范围内,维持或是改善这一处人工湿地的生态系统的健康。我承认覆膜有一定的弊端,到底不够“自然”,但在地下水位近期不可能大幅升高的前提下,这个措施有助于解决这个“主要矛盾”,而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破坏。某些媒体以耸人听闻为要务我虽然可以理解,但作为一个崇尚科学,又有不少高校学生参与的团体,发出这样的声音,实在令人有些失望。
第二个问题是水质。这涉及到几个环节。水体的水质主要看注入的部分,圆明园一带好像不存在重工业污染的问题,附近农田里,虽然有过量施用肥料和杀虫剂的可能,但只要公园主要的引水区内控制化学药品的使用,湖水质量似不足以受到威胁。园区内机动车的使用也许需要限制,因为雨水冲刷路面和停车场会带来汽油等有害废液。
不过,显然总会有各种物质会被带入湖中。但即使是水底全部覆膜以后,有害物质无法沉积到更深的土层,或被地下水带出,也应考虑其它因素对水质净化的作用:膜上半米的淤泥将起到对各类物质收纳吸附的作用;无数的微生物可以分解或转化多种化合物;水生植物也多有抗重离子,代谢有害有机物的能力(所谓湿地乃“自然之肾”)。况且,将湖底部分覆膜,以允许一定的物质交流似应为更理想的选择。另外,我假设圆明园这种人工湖一定修建了沟渠以供泻水之用,在有突发事件导致水质下降时,请求水库供水并开启沟渠以降低有害物质浓度应该是可行的。
三是园区的防旱防涝。为了使节水效果更加彻底,湖体侧面好像也做了部分防渗,这也招致了一些非议。其实,认为圆明园的植被应该靠湖水的侧渗来供水有点想当然了。不管是岸边还是山上,植被靠的都是地下水。北京春季多风,夏季高温的气候加上用水过度地下水位低,圆明园内堆出来的山上本来就没法长大树,印象中很早以前就都是灌木。而现在岸边的树枯死,我认为更说明了节水防旱的必要性,而不能归罪于湖体的封侧漏工程。实际上,允许侧面渗水而完全不控制的话,水源的浪费和植物的旱情都不能很好的解决,给找到省水和灌溉的最佳结合点带来了困难。我认为全园从湖中抽水灌溉,统筹用水管理,应该是今后的趋势。还有人提出夏天水位升高的问题。这似乎也不难解决,水多了开几个渠泄一下,注入地下水,或是让湿地区漫一下都完全可以(也许会形成一些半沼泽地区,需要让游人注意安全)。没有听说要湿地生态还怕水多的。
综上,可以看到园方在节水,环保,和生态等方面已经作出了不少努力。但我个人觉得,还有一些方面需要多加考虑而后行。毕竟这是一个不得以的方法,应该尽力减少带来的环境损失,并以此机会定下圆明园生态环境方面的大计。
在使用材料这方面,不知道园方首先考虑了塑料膜以外的方法没有。比如,防渗治理比较流行的首选方法,是在湖底加注粘土,可以有效减缓渗水,也可以透气。我很想知道园方为什么没有采取?另外,现在有一些胶体添加剂,可以改善土壤结构,虽然比较贵,但也值得考虑(由于地理位置,荷兰人在这方面独步全球,可以请教,威尼斯城市下陷那么大的工程就是请了荷兰人在做)。就算用塑料,考虑用特种材料没有,网络上有人质疑膜的强度,和抗腐蚀能力,还是挺有道理的。除了砂石的磨损穿透,水生植物根系生长的压力,水生动物的挖掘都应考虑。国外有些专用的材料,不但强度韧性都好,而且可以透气,解决了气体交换的问题。如果真用的是普通聚乙烯,那么下面淤泥里那么多微生物,呼吸放出的气体积累起来,会不会成问题?
另外,虽然防漏是必需解决的问题,但其必要的处理面积,则需要经过谨慎的计算。完全阻断并无必要,只要减缓渗漏速度,使水量的收支达到一个可供生态系统健康发展的平衡即可。所以,是否可以只覆盖水体较深的区域,或是以承受一定漏水的代价,换得部分区域有排泄和物质交换的功能,都应经过论证。
还能想到的,就是水面的定位是不是已经系统的规划好了。如果要强调湿地的生态效果,就需要加大浅水区的面积,不能把所有水底都挖得一样深。哪里是湿地哪里是湖划分好。湖面酌情缩小,也减少了总需水量。游船当然要保留,这并不是只关系到经济利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游船也成为了圆明园文化的一部分,但不能不切实际,不能把经济利益考虑过重,更不能牺牲湿地的生态作用。
总的看来,是否应该铺膜的判断原则我认为很简单,就是一个水量的问题:从近年的趋势来看,如果不做防渗,圆明园的水面和植被是不是还保得住,生态环境能否向健康的方向发展?如果保得住,自然不必马上铺,可以坐下来花时间从长计议;而如果不能维持,就必须有所牺牲的采取措施。一旦要做,首先应该进行详尽准确的计算,务必使圆明园用水既可以满足上述要求,又不给北京市供水增加新的负担。圆明园虽需水,但还不是北京最需水之处,似不应提高其供水的优先级,故其防渗漏在北京用水和经济的全局上来说也是有益和必要的。另外,应该充分论证方案,尽量争取资金,使用先进的方法和高质量的材料。务必减少和减短生态和自然资源上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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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选择。
生态问题比较复杂。因为我们很难作一个全尺寸的实验来验证某种方案。并且生态问题时间跨度很长,有时候3年5年没有事情并不能prove or disprove anything。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谨慎一些是对的。
问题是圆明园这里较重要的生态价值是什么。
现在因为连年的旱死了不少树和鱼,这本身损失就够大的了。因为圆明园湖区充其量的作用,也就是华北一个人工“湿地保护区”。干了也就压根儿没价值廖。
换言之,i don't think it can get much worse than this...
据媒体报道,操办这事的北京政府这帐是这么算的:
圆明园每年渗水流走的水值¥200万――心疼啊!
于是花n亿RMB做防水。
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不过要是风化严重喷个什么膜保护一下倒也无不可。
要是每年花几百万能解决圆明园的用水问题,倒的确不用铺膜。可现在要是想维持湖区的生态,就得需要数倍于现在所提供的水量,这个帐就得重新算。退一步说,就算有几千万的钱,应该花在圆明园供水上吗?有了几千万就能买来那么多水吗?真有那么多的水,应该卖给圆明园吗?
要么是防渗,要么是一片干地,何去何从,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放着您的“不是什么难理解”的道理不讲,非得给我们算这水帐,您指望小民怎么理解?
长城那个您还当真了。这是“新千年四大工程”之一啊还有仨:“给喜马拉雅山装上电梯”(示范工程已在张家界落成);“给太平洋安上栏杆”;“给赤道镶上金边”
实际上就连现在广州这种不太缺水(水质另当别论)城市里边新建大型小区里边搞个人工湖,有哪个没有用土工布做防渗。也没什么人说三道四的。
国内大坝防渗一般用些沥青砂浆,聚合物砂浆,pvc膜以及高分子涂料什么的,但都是辅助防渗的。土工布主要在堤防上用的多,一防渗,二反滤。
这里是科学板块,拜托拿出点专业精神来,OK?
真没注意这版面的问题,是说怎么一个笑话也当真了呢,恕罪则个。上面两段不合适就请版主删了吧。
除非强行从工农业和居民生活用水配额中抠出一块来,否则无法做到这一点。
整个华北大平原的年降水量就偏少(这个地方的地质史上肯定有过荒漠/半荒漠化阶段,土层往下挖一米多点就是沙子),工农业生产一发展、人口一增加,用水就成问题。目前周边省份可以说是尽全力支援北京的用水需求,勉强保证了工农业和居民生活用水,可是环境用水就谈不上了。如今北京市区(包括周围一定范围内)基本上有沟必干有水必臭,都是环境用水不足、水体自净功能丧失惹的祸。
要解决问题,根本上只有南水北调一途(节约用水有点用,但不是关键性的,因为一些“节约用水”的办法,比如农业和城市绿化领域的节水灌溉,本来就是通过克扣环境用水来实现的),而这个工程,又引起了很多环保方面的非议……
您说的这政府怎么解释的事儿我没看着。但所有有用的数字网上都有。没看见不怪您,怪这网上铺天盖地的,净看见圆明园管理方铺个膜如何如何伤天害理十恶不赦,难以理解的是有道理的声音都搁在了在不显眼的地方。
所谓专家们也让人难以理解,什么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什么生态灾难,什么摇钱树,什么命根子,什么外池内鱼。。。也不都什么跟什么。也不知道这帮人都什么专家。
媒体更让人难以理解,风向就这么一边倒咬定了铺膜不对,也不知道凭个啥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真理在握似的?工程真不做了,活物继续死光,水面有朝一日干掉,不知道那时候说啥么?嗯,其实倒也能猜出来,估计是调查园方管理不善的责任,挖掘腐败现象什么的。
说实在的我还真希望能看到一点货真价实的“生态灾难”的调查研究,那我也能跟着唱个反调儿环保一把。可就那些报道,怎么看怎么不着调牙。我有一教水生生物学的朋友知道这事儿都特奇怪,直问我,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呀?我心说我问谁去阿?不但一点儿可靠数据没有,就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假说都拿不出来,你说这叫环保个神马劲?
三个字:随大流,瞎起哄。
谁叫环保话题热门啊……又政治上正确、又能吸引眼球。
我称这种做法为:假环保。
早先看一报纸,长城已经贴瓷砖啦!
专家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未名湖体系清淤的时候,我发现淤泥的厚度已经到了一米以上(平均水平),基本上都是尘土累年组成的,土质我觉得跟周围的土壤不一样,和粘土很象。按说这些淤泥可以有效的防止渗漏了吧。我不知道圆明园的湖水体系有过大型的清淤么?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沉积的淤泥厚度应该差不多吧?
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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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人士”李皓博士是否真正了解圆明园的情况?!
作者:sisy
首先说明,我的研究课题正与圆明园有关,因此我对圆明园实地关注和考察
历时两年多,绝不是李博士的“最近在圆明园泡了几天”。因此我对其提出的一
些不确之处不得不发表看法。
1。圆明园水深问题。李是“翻阅了大量资料后找到了1744年宫廷画师沈源、
唐岱绘制的《圆明园四十景图咏》”。而我和我的老师查阅过至少3种以上版本
的四十景图,这一两年中更是天天相对,因此我想指出:这套图绝不是照相式的,
而是中国传统山水画形式。因此在配景的描绘上,不可完全相信;相反,最可以
相信的历史档案,为什么李却不去核查呢?在乾隆朝档案中,明确记载了圆明园
中使用的一艘船长30多米,宽4.8米(原书采用营造尺记载,为方便读者理解在
此折合为米),请问这样的大船在0.8米左右的水深能够划行吗?更后况后期档
案中明确记载了前湖水深为2米多。而且水面更大的福海在每年端午节都要举行
赛龙舟。请问这是浅水能划船么?显然李博士认为也不可能,否则就不会说“工
地正在做的是要让这近2000亩水域能全部通行游船”。
2。历史游览方式问题。圆明园是历史园林,历史概念不可不重要。李博士
大概不知道,或者不感兴趣,历史上的圆明园有没有水上交通路线。事实上,历
史上圆明园不但有,而且水上交通才是主要的交通方式。从乾隆21年档案可以看
出,当年乾隆皇帝在圆明园居住的150多天里,出游夏天乘船,冬天乘冰床,偶
尔才乘轿。所以认为圆明园放水行船违背历史原貌是完全错误的。
3。1981年的圆明园。李博士提出了一份“1981年对圆明园近2000亩水域的
调查结果”。对此我建议李博士先去找找圆明园历史书来看看,从1860年毁坏后
到1981年之间,圆明园发生过多少变化,如果说军阀盗卖还只是损失了可移动文
物,那么50、60年代大量居民的进驻,挖山填湖、植树造田则很大的改变了山水
面貌。因此,拿着被改造后的数据大谈有多少水田,岂不是一个很大的笑话?请
问50、60年代造成的圆明园垃圾堆积如山、山水结构破碎的状况,是圆明园么?
或者是被保护的圆明园遗址么?
4。湖底与溪流都被挖深的问题。这跟上点一样,在百余年的不断堆积下,
圆明园堆积了很多垃圾,这一点到过圆明园考古挖掘现场的人都有目共睹,正是
通过挖掘才找到了原来的湖底和驳岸的位置。关于这一点,我想李博士应该先拿
到考古挖掘资料再判断。同样,通过考古挖掘找到的湖底深度,也与李博士的推
断是不相符的。
5。历史园林的文化教育意义问题。遗址可以教育人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历
史信息如何传达给被教育者则是一个大问题。圆明园是不是只有西洋楼,答案当
然不是。可是没有经过整治的区域是什么情况呢――没有水面,杂草乱树丛生,
认不出任何历史信息,看到的是一片郊野气息。如果说这种气息存留于一片小区
域倒不失发怀古之幽情,问题是几千亩的大面积都是这种景象的话,作为参观者
的民众会怎么看?能找到沧桑感么?他能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什么么?我刚开始圆
明园研究时,走进这片区域都茫然不解,我们能了解到曾经的美丽然后引发今天
的痛惜么?如果经过整理,能让游客在山青水秀的环境中领略到曾经的意境,然
后看到断壁残垣与景观的强烈对比,通过清晰的展示说明,得到的肯定比只看
“满目荒草”要来得深刻和丰富!
6。中水的问题。我没有研究过不敢乱发言。但是听到水文专家、生态专家
提过很实际的不利条件。具体的希望有关专家出来释疑。
7。科学的态度。很多概念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如果用错了对象自然就不会
正确。所谓研究案例的具体性和确定性。因此,希望有关专家能够先去认识圆明
园,再谈圆明园问题。否则再好的理论和意愿,不符合圆明园的实际情况,也不
过笑谈尔!
每年需水900万立方米依据何在
水并非圆明园须做防渗的关键
中国青年报2005年04月20日
记者 刘世昕
本报北京4月19日电
国家环保总局召开的圆明园湖底防渗工程听证会已经过去一周,参加听证会
的北京地球纵观环境科普研究中心的李皓博士至今还在遗憾,当时没有让圆明园
管理部门明确“圆明园究竟需要多少水”。
缺水是圆明园管理处在湖底铺设防渗膜最理直气壮的理由。按圆明园管理处
曾经发给媒体的“答记者问”:“圆明园开放区湖底年渗漏量近700万立方米”。
圆明园管理处强调,防渗工程是为了恢复古圆明园的“山形水系”而必须做的,
他们每年需要900万立方米的水才能让园内近2000亩(123万平方米)的水域常年
保持1.5米的平均水深。
李皓质疑的是,圆明园究竟需要多少水?圆明园为什么要让园内近2000亩的
水域常年保持1.5米的平均水深?
她翻阅了大量资料后找到了1744年宫廷画师沈源、唐岱绘制的《圆明园四十
景图咏》,发现图中古代圆明园的水域有很大比例是浅水型湿地,水深在0.2至
0.8米。李皓说,她判断水深不可能超过1米,是因为古画中有大面积的石滩区、
荷花区、稻田和芦苇区,芦苇等植物生长在浅水域。由此可推算出古圆明园实际
水容量约为98万立方米。
另外,1981年对圆明园近2000亩水域的调查结果显示,圆明园内有水田1400
余亩,苇塘360余亩,水区70余亩,这些数据也说明了历史上圆明园水域中的浅
水型湿地占75%以上。
对于圆明园管理处关于“圆明园开放区湖底年渗漏量近700万立方米”的说法,
李皓和她的同事最近在圆明园泡了几天,又请教了地质专家。地质专家的说法是,
圆明园大部分水域底部有较厚的淤泥层,这个淤泥层本身就有很好的防渗作用,
因此可推算其平均渗漏量每天不会超过5毫米,由此计算出圆明园水域的年渗漏
量不应超过225万立方米。
再有,北京地区的年蒸发量是1800至2000毫米,由此计算出圆明园水域年蒸
发平均量是233万立方米。把水容量、渗漏量和蒸发量相加,就算保持圆明园水
域常年有水并达到清朝时的水系景观,其最高需水量约为560万立方米,这比圆
明园管理处提出的900万立方米少340万立方米。
据了解,北京市水务局每年能提供给圆明园的环境用水为150万立方米。李皓
说,如果按北京年降水量为500毫米计算,123万平方米的圆明园水域每年自身能
得的雨水为60万立方米。另外,按照北京市水务局的说法,圆明园附近有肖家河
污水处理厂,每天可产生1万多立方米中水,如果考虑将此中水提供给圆明园,
每年圆明园能得到的中水量可达360万立方米。这3方面水源量的总数相加为570
万立方米,比圆明园的最高需水量560万立方米要多。
由此,李皓表示,要保护圆明园的生态,水不是问题。
第一个向公众披露圆明园湖底防渗工程的张正春今天对记者说,他了解到,
圆明园附近的污水处理厂曾经联系过圆明园管理处,希望把中水输送给圆明园作
景观用水,但建议没被采纳。
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的研究员王如松说,一方面圆明园湿地嗷嗷待
哺,另一方面近在咫尺的清河污水处理厂每天40万吨处理后的水,以及肖家河污
水处理厂每天2万至4万吨深度处理后的水都白白流掉,而生态工程师们却眼睁睁
看着圆明园的湿地净化功能,不能为净化中水、活化首都水系作贡献而望园兴叹。
为什么圆明园管理处说需水量是900万立方米?
李皓说,实地考察一下圆明园防渗工地就能看到,那里正在新建多个大型码
头,所有湖底与溪流都被挖深了,堤岸被硬化了,工地正在做的是要让这近2000
亩水域能全部通行游船,这才是圆明园管理处多要340万方水的真实原因。
李皓认为,圆明园管理处拒绝使用中水,是因为中水一般不供划船区使用。
这些事实显示,圆明园管理处感兴趣的并不是为圆明园解决生态用水。这项
耗工极大的防渗工程,其设计和施工目的是要把圆明园近2000亩水域建成只为人
提供娱乐服务,可以开快艇的大面积水上公园。
(XYS2005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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