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关于葡萄最近一系列文章的读书笔记及对葡萄发帖的总结归类 -- 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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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对斯大林的主要批评如下:
1. 斯大林的农产品统购体系导致了农民的贫困化: “他是在竭泽而渔.” 在中国, 在以农业支持工业的同时, 农民收入逐年增加. 在1956年增产粮食的努力失败后, 毛泽东就认识到, 没有农业生产和农民收入的实质增长, 无法从农业中得到更多资源支持工业化. 他开始相信, 鼓励村庄自我发展, 整个国家的储蓄与投资将会远高于从乡村征集资本并由国家进行再投资.
2. “在30年中, 苏联没能创造出真正的公有制. 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把地主们破坏生产力的剥削永久化了.” 在中国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 用来维持基层政权的费用占农民年收入的30%, 这大体相当于过去地主收租的水平. 毛泽东从此放弃了对苏联制度的模妨, 基层党组织的首要职责变为保证生产的增长和提高村级收入. 3. 康生批评苏联的拖拉机站不过是在“勒索农民”, 毛泽东接受了康生的建议, 村集体应该拥有自己的拖拉机. 对拖拉机站的争议后来也成为诸多触发文革的因素之一. 4. 斯大林体制阻碍了民众广泛参与经济发展. 这是毛泽东对斯大林批判得最激烈的一点. 这一批判反映了毛泽东对改造人民观念的重视, 可以追溯到五四运动时期的思想解放运动, 是毛泽东群众路线思想来源. 5. 斯大林否认在社会主义社会内部存在阶级矛盾. 毛泽东因此说道: “在苏联, 政治已经死亡.” 当然斯大林的意思是矛盾冲突在社会主义社会是被禁止的, 任何引发冲突, 挑起矛盾的行动都是会受到惩罚的. 毛泽东则正相反, 他始终坚持只有矛盾冲突才能带来进步. 所有信仰民主的人都会接受毛泽东的这一观点. 民主的程序推动矛盾解决, 新的矛盾由此产生, 无尽的新矛盾产生, 无尽的解决方案相随, 这样社会才能进步. 不断产生解决方案是民主的自然状态, 毛泽东的 阐述了对待矛盾冲突的正确态度. 在革命中永远会有利益的和观念的冲突. 这些冲突是允许的, 并且应该通过民主的方式解决. 6. 斯大林 “不清楚关系”. 在各经济部门的关系问题上, 斯大林持减和观点, 而毛泽东则持加和观点, 各部门相互激励可以取得更大的发展. 是关于这点的专门讨论. 7. 斯大林追求国家利益而忽视了集体与个人的利益. 斯大林的军工复合体是以压制人民的利益为条件建立起来的. 8. 斯大林“不知道如何使短期利益服务于长期利益”. 毛泽东构想的发展过程是白手起家, 以劳动积累, 利润转化再投资最终将技术提升到现代化水平.在这一过程中,经验积累将推动新认识的形成.
除了以上毛泽东对斯大林主义直接的批评外, 还有其他一些是含蓄表达的, 但就所列举的这些批评就足以看出, 毛泽东所追求的是更加 “民主的” 发展道路.毛泽东的这些观点, 我相信所有追求民主的人也都能接受. 这些理念导向的行动纲领将引导人民从臣民变成公民, 从而创造民主的前提条件.
很多人认为, 毛泽东对修正主义的批判代表了他对斯大林主义的支持. 实际上毛泽东的观点是: 给掌权的斯大林式的技术专家以物质利益诱惑不是进步而是退化. 利伯曼修正主义只不过是毛泽东在 “两条路线”中批判的那一条 (Yevsey G.Liberman, 苏联经济学家在1962年提出以利润为评价企业效率的惟一指标, 并给予企业领导更大决策权. 赫鲁晓夫实际上支持这一主张.) 两条路线并不仅仅是一句口号, 它可以回溯到圣西门式的国家社会主义与欧文/傅立叶式的公社社会主义之间的矛盾分歧. 在社会主义200多年的思想与实践过程中, 这一分歧一直是社会主义者面对的抉择.
毛泽东的两大 “失败”
大跃进与文革被认为是毛泽东的两大失败. 它们为什么失败了? 经常听到有人说, 它们失败是因为它们注定要失败, 因为它们从概念开始就是错误的. 我不接受这种观点. 如果在1958年的时候我是一个年轻的中国人, 我肯定会投身到大跃进的热潮中去; 到1966年的时候我肯定会和红卫兵一起抗议官员特权和滥用权力.在两种情况下, 我也许最终难免会理想幻灭, 但是, 就算如此, 我仍旧希望自己能够区分政策设想与执行之间的不同.
到目前为止, 关于大跃进失败的解释仍然是不充分的. 有一些对大跃进的批评是滑稽可笑的, 例如 一书的作者 (Jasper Becker) 嘲笑中国人用转桶混合腐殖质与有机矿物质制成肥料, 其实英国园丁现在还在这样做, 因为非常有效. 该作者还笑话中国人用河泥改良土壤, 他根本不知道文明就起源于幼发拉底河的淤泥. 大跃进中的土法钢铁所使用的小鼓风炉也遭受广泛的轻蔑, 但是, 就在距离我现在所在地二英里的地方----英国工业革命的发源地之一煤溪谷(Coalbrookdale)就悉心保存着英国工业革命时期的土法炼钢炉.1958年的中国, 就像现代化以前的英国, 到处散布着零星的铁矿. 开采利用并非难事. 错误出在过于乐观, 天真地以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推广. 这个错误很快就被毛泽东发现并纠正了. 还应该记住的是, 在毛泽东身后农村推行生产责任制起, 土法炼钢迅速在中国各地兴起,从事这一行的农民都发了财.
小型的, 用人海战术搞起来的水利工程也被一些人谴责. 肯定会有一些粗糙的工程, 但是我在中国看到了一些相当好. 西方专家长久以来一直推崇这种小型水利灌溉系统并反对巨型水坝, 因为小型水利造价低, 有效, 易于修葺, 所有权控制权都在当地人的手上, 对环境的损害很小,不用动迁居民.
大跃进的根本思想在于利用农村剩余劳动力来推进当地的工业化并改进农业的上层建筑. 人们相信通过不断加速的利润再投资, 这一过程可以快速地完成. 这也是大跃进这一名词的由来. 不过在大跃进开始的前夜, 中国的报纸预言并警告了所有在后来被证实的错误, 但是, 这并没有能够阻止事情的发展. 为什么会尚没有令人信服的解释.
有一些导致失败的因素是明显的. 大跃进发生在毛泽东批评对党内的一些领导人试图减低发展速度以缓解第一个五年计划所引发的紧张状态之后. 从此中国官员相信小心谨慎已经成了政治错误. 中国人没有认识到局部实验性工农业项目的成功, 并不一定能在全国范围内复制, 当时的邓小平也不比其他人更聪明. 局部的和大跃进初期的一些成功使乐观情绪高涨, 新闻媒体上的鼓动宣传更加推波助澜. 计划指标被迅速膨胀. 一些省级官员为了从中央得到更多的资金而抬高目标.大跃进战略的重点原本在于快速发展轻工业, 因为毛泽东相信这样可以更快地回收资本, 但是, 除了劳动密集的项目之外, 其他所有项目都需要机械工具, 这样就加重了对钢铁的需求量, 所以大跃进是对钢铁超出原计划的渴求. 就不难理解. 比起铁矿的广泛分布来煤矿的分布相对集中, 所以当运输系统被运煤任务压到满负荷的时候, 在全国调运粮食的任务就被推后了. 这在后来成为导致部分地方发生饥荒的直接原因. 1958年中国取得了创纪录的农业丰收.当时很多粮食甚至没有地方储存, 不得已只能出口. 结果当第二年遭遇天灾而大减产的时候, 粮食储备严重不足. 过分乐观还导致了过量消费, 丰收的成果被挥霍了. 一位当时在中国的俄罗斯专家告诉我, 他对当时的情景感到吃惊并担心粮食收购体系会崩溃.同时, 由于大量的劳力被转向了工业特别是炼钢, 因此当天灾到来时, 他们无法被及时地转移回农业以应付人手的不足.
本来大跃进的思路是从零资本投入起步, 用以及后的收入来偿还开始的成本, 但是, 在过分乐观的情绪感染之下, 这一原则被消失了. 更为根本的问题出在等级制的党政系统不适应对群众运动的指挥, 只有群众的能动性被调动起来才能使运动进入正确合理的轨道. 中国的地方干部, 普遍受到来自上级领导的压力, 不得已采用强制手段进行管理. 悲剧性讽刺在于各级干部在中国数以万计的村庄里复制出斯大林式经济的缩微样本. 大跃进开始以前, 中国各级政权组织表示将会以民主方法推动运动进行, 但是, 当时的政治体制使全党的干部不是对人民负责而只是对上级负责. 大跃进本来是要给予人民权利, 结果却是县级干部截留了权力.
在粮食短缺发生时 富裕农民被指责屯积居奇,成了替罪羊.毛泽东的反斯大林之道而行之的大跃进被导向了对富农的迫害. 毛泽东很快发现并提出了抗议. 但是,运动已经失控.毛泽东是农民运动的领袖,至此却无法阻止运动走向其反面. 有人认为毛泽东死守意识形态教条, 拒绝承认大跃进的失败. 但是, 这与意志形态扯不上关系. 毛泽东相信自己的战略是正确的, 从原则上来说确实如此. 毛泽东希望纠正错误并使运动继续进行下去.
1970年代, 在毛泽东第二次尝试他的战略设想并取得戏剧性成功以后, 人们本应修正对大跃进的错误认识, 但是, 几乎没有人这么做, 之后邓小平确定的党的路线更是彻底否定了这种可能. 邓小平的故事是: 四人帮搞死了社队办企业, 而他自己从1979年以后重新再搞. 然而, 1982年我在中国做的实地考查证明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大部分我访问过的企业都是在1970年或1971年建立或者恢复的, 有一些甚至是从1958年起就存在的, 并且在刘少奇对它们的打击之下幸存下来的.
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毛泽东1966年在山西的一次讲话中曾经说道: “中国的官员是一个阶级, 而且他们的利益与工人农民的利益是对立的.”毛泽东预言如果这些红色资产阶级的特权和滥权不受约束, 中国将法西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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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葡萄所说的“文化体制改革”当作是改革初期频现于报纸头条的“小岗村模式”。是葡萄在压缩讨论范围,避免共识没有明确事件箭头的时候使用的一个代称。其实这个系列里应该包括:“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改革创新”,只是其他的领域不免要触及现实中的利益分配。那么把这些改革中的与其他改革息息相关的一环作为指代,在讨论上比较方便,争议也是最少的。在此提醒不要忘记当初改革设计的初衷:争取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发展自己……
我也转一个连接希望能进入你对社会的思考,别介意写文章的人不怎么出名。外链出处
所谓的二次文革,其实和文革最为相似的一点就是“顶层设计”。这样的设计来自于现有体制内不断固化阶层的打破和不断的重新建立(就像“呼吸”)。这个模式在运行上非常趋近余人寿保险。可以通过一代人的自然消亡将价值沉淀在社会里。而隐含在文化体制改革背后的才是真正触动利益的。但是本次改革并非没有留后门:那就是对实体经济中微观部分的实际“控制权”或者换个说法,“经济体制改革还会继续”。如果说你有一个运行良好的企业,是不会在本次改革中被杀掉的。要杀掉的是食利群体。或者说是每个人身上的“食利”部分。才有了葡萄宅心仁厚的劝解——做好手边的事。当你没有能做好的“身边事”换取生存保障的话……看《触龙说赵太后》。随后食利部分的价值会随着人的自然消亡沉淀在社会中(你应该关心这些东西会被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区域经济这么怪异的东西)。打黑还记得么?那是二次文革的小规模预演。至于遇到了什么阻力,会怎么解决,看我发的链接。但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自己没有能证实的办法。
而葡萄反复提及的目前的体制下出现警察社会(我还是习惯用法西斯这个词)的概率增加,应该是中美同步转入改革的国际现实(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转型)。目前来看,恐怕美国选择了与我们相反的方向。他们正在有步骤的调整自己的状态。战争不决定谁对谁错,但能决定谁留下来(一直觉得这句话很基情,因为最早是个腐女跟我说过类似的话,直到葡萄写出来才知道出处)。而我们呢?我有两个判断,一个坏的一个好的:坏的是坐享其成的生活将离我们远去,好的是我们可以前进。这里提醒葡萄,别被美国所谓的利益交换蒙蔽。真理永远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如果忘了,就想想张伯伦高举着那张废纸欢呼为一代人迎来和平的样子。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甩掉那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前进!
1. 关于食利群体
经济要可持续发展就得把利润做再投资,食利集团阻断了这一过程。如果食利集团还参与各种投机,那就是在制造社会不稳了。从明朝的东林党到现在的带路党都是一样的德行。葡萄说的解决之道(没理解错的话)是收遗产税。我不知道能否切实做到,有多大效果。美国的遗产税是开了后门的。
2. 警察国家的出现
技术上有可能做到。物联网、摄像头、高速计算机、网络监控加计算机图形分析软件可以在人海里捞出来任何一个嫌犯。如果政权被法西斯集团或者固化的官僚集团掌握,那么就可以建立一个警察国家。不过任何技术都是要人来掌握的。以中国的民意而言,法西斯掌权的情形要么实际不会出现,要么出现了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刻。
3. 回到遗产税和今后的道路
我在另一边写了这样一篇文章:
链接出处 我试图对自己粗浅的经济知识做一点回顾。我所想到的是利润再投资比例的问题。中国前三十年可以在分配基本平等下做到尽量的再投资,在没有内债外债的条件下实现了工业化和技术积累。80年代生活水平开始快速提高,官员贪污开始出现,这样的积累就大打折扣了。因此国家也开始发债。98年的时候政府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多亏入世挽救了那时候的坏账。
今后经济危机下,外贸不再是拉动中国发展的主要引擎。发展经济内循环的话,少不了政府出钱。上海已经在发地方债了,重庆搞廉租房也借了债。中国百姓的福利欠账也需要很多钱。现在中国负债率在世界范围内算低的,二十年后呢?上面说过可以收遗产税。这样一来不知道得碰多少坛坛罐罐,能不能做到? 二来不知道能弥补多少欠债。那个时候大概中国现在扩军备战的努力就要派上用场了。这就是和现在美帝一样的帝国主义了,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远,以及传说中的二次文革是否会为以上三点做任何理论和意识形态上的准备?
如果中俄像八十年代中美一样提供单兵导弹,美帝早就该滚蛋了。
“强大的君主,强大的权威”是中央政府的目标;而对地方政府才是“守夜人”和“公共服务提供者”的角色定位。
这貌似符合最近宣传的一些风向。
无论宣传如何,整顿地方诸侯势力,改变地域经济切割所带来的内耗,是提高内需的一条必经之路吧。
你所谓的大时代,西方还是有明白人感觉得到的 - 而且不仅是在金字塔顶的肉食阶层。
这里介绍一位美国的草莽作家/思想家,河里貌似没人听过的:Michael Ventura,出身于纽约意大利贫民区的破碎家庭,其母及弟均精神病入院。发奋自学,博览群书,一度在好莱坞做编剧,其后游牧美西写作,在多个地方非主流小报挂单开专栏,在自由派圈子里小有知名度(虽然自身超越左右)。底下是他第一本杂文集的序言,网上没有,故小小破例全文转载 - 这个我觉得有“共产主义宣言”的分量:
Introduction--It's 3 a.m. Twenty-Four Hours a Day
3 a.m. An impossible time to read a newspaper. A book - perhaps. The television. Or you listen to music, or drink in silence, or listen to the breath of the sleeper beside you - a sound that sometimes comforts, but just as often, if you're willing to admit it, fills you with a nameless unease; you know that person both well and not at all, and there are times when you can't tell which is which. Or there's no one else there, and there isn't going to be. Either way, the night can feel like one huge parking garage in which you can't remember where you left your car.
Sometimes you don't know if your wakefulness is or isn't a fear of dreams, and you wouldn't be sure of what to do if you knew. But what you are doing - standing in the dark, full of conflicting emotions - isn't that what the whole world's doing now? A world tossing and turning, restless with fresh and disturbing impulses, trying to redo itself, rethink itself, realign itself, and trying to live up to its troubled and inarticulate sense of new realities.
That's what everybody's complaining about, not that the world's asleep but that it can't sleep any longer. It's been awakening for about a hundred years now. And people are arguing about exactly what time it is on the historical clock. The anti-nuclear activist Dr. Helen Caldicott, is right about nuclear weapons but wrong about the historical time of day. She says it's ten minutes to midnight. But it was ten minutes to midnight about a hundred years ago, before the discovery of radium and the publication of 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 before Einstein's theories and before motion pictures, and lightbulbs and airplanes and cars; before the first cornet solos of Buddy Bolden and before Picasso's Demoiselles d'Avignon. By now the world's clock is at about 3 a.m. of the new day, the new civilization. For the new day doesn't start at dawn, the new day starts at midnight.
The new day starts in darkness.
Right now it's 3 a.m. in whatever we will call that period of human history that comes after A.D.
When your clock reads 3 a.m. it's a time of separateness, of loneliness, of restlessness. Nothing on television, nothing in the newspaper, nothing much anywhere suggests that our restlessness, felt so privately, is part of something huge, something alive all over the world: a many-headed restlessness that is the shaky underpinning of nothing less than a worldwide transformation. We all know that technology is marrying all the races and places of our world into a pulsating, panicky whole that is far from knowing what to do with its (with our) imposed unity; and we sense that no culture on earth utilizes more than a small portion of the human brain, the human capacity (perhaps it's this unused part of ourselves that's making us so restless). But the new can't grow in what's already used up. It has to grow in what longs in us, in our loneliness and our restlessness. We make a mistake when we sidestep and placate these feelings, for only in the raw and unformed parts of ourselves - only in this bewildered area within - is there space for the new to take root.
This may not be what you want to hear in your particular share of 3 a.m. So you pour a drink, maybe, and flick on the TV with your remote. Twenty-four-hour news, twenty-four-hour rock videos, twenty-four-hour movies. Here in L.A. you can get the 6 a.m. children's shows in Chicago (the Three Stooges doing in fun what you often wish to do in anger) or the early morning religious programming in Atlanta. You flick through about forty brief bursts of images, flick through them again, and flick them off. The silence is worse now. And if you go to sleep your psyche will provide its own swirl of images. And if you walk out the door - but perhaps you're nervous about taking a walk at 3 a.m., even though your neighborhood is certainly not the worst. And the world is in exactly the same state you are, though it tries to dignify its panic with the word "history."
Who can say where the history of the world and the history of an individual separate? No matter how personal our individual sense of urgency is, that urgency is amplified in a feedback effect by a world that is able neither to meet us nor to leave us alone. No one can make a separate peace. That much is clear. For there's nowhere to hide anymore. The wilderness is washed with acid rain, and human viciousness can strike in the deserts as well as in the cities. There is no land anywhere - no city, no household - that is not touched by the common tumult. One of our most pressing personal problems now is how to meet the astounding, intrusive, and dangerous realities presented by an electronically instant, planet-spanning environment. How do we turn the noise of information into the coherence of vision?
Plainly nobody is going to do it for us. Whether a resonant, resonating world culture evolves out of all this cacophony is strictly up to us - all fo us and some of us and each of us,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 By a culture I mean a living web of thought that contains, rather than is contained by, the particulars of the environment. For right now we are surrounded, and intruded upon, by our techn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culture as we've known it has been shattered. Its pieces are still alive but there is no longer a sense of a whole. We long for, we search for, we are trying to create, a new culture that can make sense of, and give human proportion to, the technologies through which humankind is now evolving.
That's an easy thing to say and a difficult thing to live. Yet one doesn't decide to live out these concerns. We live, and these dilemmas come at us from the depths.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nymore as minding your own business. And that fact is part of the nature of the problem, of the environment, and of the changes it has wrought in us.
In such a world, 3 a.m. can suddenly strike in the middle of the afternoon.
This book has been written in the hope that it might contain a few pages that could satisfy at 3 a.m. Most books today simplify a theory into an artifact and attempt to market that artifact for mass consumption. Here, there is no overall, cover-all thoery applied from cover to cover. That kind of forced unity seems false to me. It is not the world we live in and I doubt that it resembles the world we're approaching. How could there be a single subject or theory for a book meant to be received by our 3 a.m. restlessness, whether that restlessness strikes early in the morning or in the brightness of afternoon? For at 3 a.m. you're apt to think of anything, and anything you think of is apt to take on numinous properties. It may be your marriage or world politics; it may be a rock'n'roll song or the homework assignment your kid showed you last night; it may be thoughts of sex or images from a movie you saw weeks or years ago; it may be memories of the sixties or fantasies of the future. All of that will be in here, as one's consciousness shifts backward and forward through a world that, in turn, shifts around and within us as we pry through ourselves.
But the book has a pattern, as all books must. That pattern is simply to begin with thoughts of the intimate life (marriage, sex); to the social life (rock'n'roll, mass movements); to media, then to history, then a vision of the present, then a vision of the future. The book makes a spiraling, circular movement, then, from the intimate outward.
That is all the unity that seemed realistic or possible to me in a world where we are so scattered and desperate.
I think of the movie Invasion of the Body Snatchers, and how when the townspeople fell asleep their bodies were duplicated by alien "pods" from outer space. Only if the hero and heroine could keep awake could they resist being taken over by the body snatchers. In just that way, our consciousness is in danger of being overpowered by the surrounding cacophony. We have got to keep awake till the dawn of the new culture that must be taking shape out of all this chaos. Or is that a rash hope? Since only the future can answer us, we must keep faith with that future.
But faith is too abstract a concept for most of us now. I like to think of it as dancing. For this is a time of tremendous movement, and dancing is the embracing of movement. Within a dance there are many changes and there is the necessity to remain centered within those changes. We dance among shadows and we cast shadows as we dance. And something moves within our movement: the unity of the dancer with what is danced. Such is the dance of the self with the outside world, and the dance of the self with our inner worlds. The thought dance, the love dance, the work dance - the grace we strive for, and the sense of movement that is sometimes all that keeps us alive.
Survival is a frightened word. Think of it as dancing. The new day starts at midnight. We have to dance till dawn.
- 此文写就于1985。
这里内地河友的思维方式还是东方传统的,集体主义的,根基于黑格尔马克思式的社会化大叙事。Michael Ventura 所代表的是美式新教主义受荣格启发 New Age 思潮冲击过的后政治“个人直面宇宙”的人生观 - 美国人不信神马青天大老爷。如果未来中国的趋势真的是向西方小资化,非政治化的“正常”靠拢,那么 Michael Ventura 可以帮助我们每个人自寻出路(同时不需放弃咱们对中华民族的认同,正如基督徒可以学禅)。
西西河平均的思考广度和深度,西方网站望尘莫及。这些思想宝藏深锁自家是很可惜的事。希望看到河友和外国同道智者的交流,共同对抗国际资本和权利集团的罪恶联盟,阻止这个“干电池的未来”。
思想最后得落实于生活。舞动起来吧!
那末,在您眼里还有谁是卢瑟呢?
要是这样往回推的话,何止是推到马基雅维利,都要推到斯宾诺莎去鸟!
先说前提吧,为了相对准确的知道 您说的具体所指,我百度了下:
信息 信仰 信任的定义 如下:
信息:信息是信息论中的一个术语,常常把消息中有意义的内容称为信息。1948年,美国数学家、信息论的创始人仙农在题为“通讯的数学理论”的论文中指出:“信息是用来消除随机不定性的东西”。1948年,美国著名数学家、控制论的创始人维纳在《控制论》一书中,指出:“信息就是信息,既非物质,也非能量。”
信任:(动)相信而敢于托付
信仰:(1)概括地说,信仰是人对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等的选择和持有。(2)当信任变得极端化,将会形成信仰这是构成幸福的一个积极因素。信仰能够驱使人们共同应对不幸和灾难,促成整个社会的相互作用和支持。
我看您帖子第一感觉的想画下来的图图一
图二
对应这两个图为您回复给我的大略
先说信息,信息是组成各种意识认识与意识判断的基本要素。今天信息社会的海量信息中,我们在认知世界并在社会生产生活实践里积累我们的行为模式与心理模式。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选择并最终形成对信息取舍的偏好。
我这样画是因为我的理解能力差,而且容易忘记事情不好意思这图画的真不怎么样不知道您能不能看懂。
我还是继续写啊,
信息虽然被定义成那个形式,但是您说的
那么“个体的认知局限”和“现代社会的信息不对称”。导致信息本身的定义被扭曲,必然导致信任和信仰的不确切。
我喜欢您吧“信息”作为“这个社会再分配先发优势的决定价值”
后面您举得从04-07年的帖子的例子,总的来说我都看过,但是记忆力不好(我通宵看过共计30页的所有帖子,实在顶不住睡觉了,醒来后发现又差不多忘了。。看您的帖子有种想不睡觉的冲动。。),暂时在重新整理中,不知道能画出个什么图来。 :).....
那么回到您自己的例子,整体说,是信息的作用导致了您在社会再分配中的价值(不一定是金钱)从而是您更加坚定的信任信息的作用, 换句话说,理论与实际结合后,产生的反馈正面作用并强化了您对信息的看法。(我好奇 您的信仰是什么? 但是这样问很不礼貌,呵呵。不说没事,我慢慢画图找。) 或者说,在这里您的亲身经历中,消除了随机不定性东西的信息使得您认知的社会 有了方向和趋势。
不好意思急着回复了,我怕我今天晚上睡觉后就忘记了,后面的我在继续看。
(厄。。出问题了,上传的图怎么那么小啊)
这是我的好友说的,我自己倒不玩。据她说因为免费,就靠rmb玩家收入,所以特别混乱,稍微能用点的任何装备或药品道具,都必须花钱,想要玩得开心点,或者玩出名,基本就得砸钱。反倒是收费网游,倒还正规些,也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