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茗谈(五十四):库松演义第三回-1 -- 本嘉明
(一)
2011年深秋,河内。
工人在给Metropole Hotel装修时,无意间掘到一处地下避弹室。
Metropole Hotel在河内------类似于1980年前,锦江饭店在上海------是社会主义越南建立后主要的接待外宾单位。
1901年,这座四层楼的豪华饭店由法国资本家投资兴建,号称是整个印度支那最大最好的饭店。如果说,法国殖民者是越南的国王的话,那么这就是国王的小鸟。
北越政权定都河内后,把饭店收归国有,改名为Thong Nhat饭店。越战期间,在这里招待了很多外宾,既有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家长们,也有西方的反战人士,比如说,美国女演员简芳达Jane Fonda。她因反战在美国赢得一个绰号,“北越佬的简”( Hanoi Jane)。
在美国,女名人通常都很三八,极品之一,无疑就是希拉里。这简芳达也不例外,当时在美国,反战很时髦,这傻妞于是跑去北越出风头,居然还在防空阵地的高射机枪前和一帮北越军人合影,登到美国的报纸上。此举激怒了无数的美国军烈属,八妞后来不得不专门道歉。
这些免费上门的宣传道具,北越是无任欢迎,又唯恐被不长眼的美国炸弹误伤,坏了洒家的好事,所以特意为外宾们在饭店院子里造了一个防空洞,顶上浇了一米半厚的水泥。现年82岁的越南人Nguyen Thi Xuan Phuong,当年是北越ZF专门派来照顾外宾的专用医生,谈起当年的光景。
1972年的圣诞期间,美国著名女歌手Joan Baez参加了美国的一个和平代表团,访问北越,声张人权,同时给在北越的美军战俘递送圣诞邮包。于是,他们巧遇了著名的“Christmas bombing”,美国空军一连12天对河内的大轰炸。
这个豪华的防空洞大概有50平米,分7个房间。轰炸开始后,即便隔着厚厚的水泥顶,仍可以听到B-52的轰鸣,死神的气息。防空洞里突然断电,有外宾恐惧而惊叫,Nguyen Thi Xuan Phuong于是对Joan Baez说:“不如你唱个歌吧?我们现在只好听天由命,可歌声至少可以让大家安静下来啊。”于是歌声响起,索性有人在黑暗中捡起了一把吉他……
战后,这个防空洞被封闭,此后哥就变成了个传说。如果不是偶尔的发现,会永存地底,保留那一段历史的碎片。
历史是由很多人经历的,我们也不要一味说着大人物的历史,宏大地叙事。基于平衡报道的原则,我们也要知道,无力无助的小民们,在战火中是怎样生存的?这还是有河内市里最好的防空洞的,那一般的升斗小民呢?
让我们回到那么些大人物来吧,尼克松,库松,挥手之间,可以挥出几百架空中堡垒的那些人,似乎是人间的主人。
(二)
1972年6月,水门爆窃案发,年底要进行总统大选,这场竞选中尼克松获得连任。夹杂在期间的另一个重大事件,就是“美越和谈”中的“12月危机”,尼克松悍然大轰炸的起因。
我们先看一看公开的,各方的历史版本:
“尽管从1968年就开始了美越谈判,但3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仍进展不大。1972年2月,尼克松宣布谈判破裂和无限期推迟谈判的决定。7月,毛主席接见了来访的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外长阮氏萍,他说:“象我过去用过的办法去做吧——我曾一度在必要时候同蒋介石达成过一项协议”,“为了结束战争,越共从扩大范围同美国谈判出发,就不得不同阮文绍谈判”,从而说服阮氏接受了美国关于政治问题与军事问题分开的建议。10月,美越谈判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1973年1月,<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协定》(又称<巴黎协定》)签订,1O多年的越南战争终于以越南人民的最后胜利而结束。”------就是说,中国推了一把。
“1972年12月中旬,美国与越南方面的停战谈判破裂,停炸诱和的企图落空,为挽救败局,迫使越南让步,美国从1972年12月18日至12月29日,发动了越南战争中规模最大、也是最后一次空中战役“后卫-2”。美军动用200多架B-52战略轰炸机(740架次)、1200架空军、海军战术飞机(1800余架次)、70架F-111A歼击轰炸机、约150架SR-71、147J、RF-4C、RA-5C侦察机和各种电子战飞机,连续集中空袭越南人民军重点防护的河内、海防、太原等战略要地。越南人民军空军和防空军部队奋起反击,主要使用СА-75М“德维纳”地空导弹(北约称之为“萨姆-2”),对“空中堡垒”进行了毁灭性的反击,击落了34架B-52轰炸机,在此次反击二战后第一次喷气式战略轰炸机大规模空袭的矛与盾的较量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迫使遭到惨重失败和国际舆论强烈谴责的尼克松总统下令,自12月30日起停止对北纬20度线以北越南北方地区的轰炸,双方最终于1973年1月27日签署了《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巴黎协定》。 ”------就是说,中苏越联合推了一把。
“尼克松寻求的目标是“体面的和平”。这就是说,美国可以停止参战,军队可以 撤走,不过,越南南北分治的局面必须保持下去,西贡傀儡政权必须保留。但北越人始终坚持美国必须无条件地从越南撤出其全部军队,南越阮文绍伪政府必须下台,越南南方问题应该通过政治途径予以解决。由于美越双方的严重分歧,基辛格在完成其外交使命的进程中困难重重。 然而,基辛格不愧为谈判老手。他极力鼓动尼克松推行美国的“三角外交”:一方面与莫斯科举行首脑会议,力求同苏联达成限制战略武器的协议,以换取苏联对美国在越南问题上的支持;另一方面又秘密安排尼克松访问北京,与中国高层领导人会 晤,以此打开中国的大门,与中国直接对话。 1972年6月5日,苏联波德戈尔内主席飞抵河内,北越人听取他的意见。波德戈尔内话不多,却很有分量。他提出,现在是改变策略同美国进行认真对话的时候了。因为尼克松在撤军问题上是认真的,况且,美国已采取了新的立场,不再要求北越军队从南方撤出了。共产党迟早将在南方取得胜利。波德戈尔内让河内考虑他的忠告。他回莫斯科时表示,苏联将“尽一切努力使越南战争降级”,并说巴黎会谈即将恢复, 苏联将促其成功。 而在此之前,即1972年 2月21日,尼克松正式访问中国。周恩来在会见尼克松时对他说,如果他想解决印度支那问题就应该自己去同印支抵抗运动的领导人打交道, 直接同他们讨论问题。美国应该承认,抵抗运动领导人才是他们各自人民的真正代表, 因为他们是为他们国家的自由和独立而斗争的,美国的傀儡们并不代表人民的愿望。 周恩来说,印度支那问题是你们同印度支那人之间的问题,这不是你们同我们能解决的问题。就我们来说,我们通知你们,我们对全面支持和援助抵抗运动是决不犹豫的。 由于基辛格的穿梭外交,再加上美国的军事压力,导致河内在 6月底召集了一次 研究战略的特别会议。7 月19日,巴黎和谈复会。基辛格在与黎德寿的会晤中感觉到 河内的态度有了新变化。北越人对阮文绍(南越政府)的态度“缓和”了。他们突然讲起南越存在着“两个政府”、“两支军队”和“三种政治力量”的“现实”来了。但基辛格一时 还摸不透这种变化的真伪。 基辛格去戴维营向尼克松汇报了上述情况。他们认为河内谈判姿态的变化,部分是苏联施加压力的结果。为了酬谢苏联领导人在越南问题上的“通力合作”,基辛格代表美国政府,答应给予莫斯科一笔优惠贷款,用来购买美国的谷物。同时,美苏双方签订了一份关于开发西伯利亚天然气的合同。 在 9月26日开始的美越会晤中,越方拿出了一个新方案,建议在越南南方成立一 个“民族和解与和睦国家委员会”,仍由“三种同等成分”组成,但不具有政府性质, 按“协商一致的原则”行事。基辛格认为:“委员会”显然不是联合政府,阮文绍可以继续当政;“协商一致”看来保证了阮文绍对委员会磋商结果拥有否决权。于是, 他与黎德寿对这个方案作了深入的讨论。两人还对“就地停火”达成原则协议,但在停火的范围方面未取得一致。基辛格坚持停火应该包括整个印度支那,黎德寿坚持停火只限于南越。双方同意在随后的日子里继续谈判。 实际上,尼克松最希望在11月7日美国大选日之前与越方达成一项“过得去”的协议。1968年,尼克松上台时曾向美国人民许愿在4年之内实现和平,现在只剩下4周时间了,怎能不着急呢? 10月 9日,基辛格第19次横渡大西洋同黎德寿在巴黎继续会谈。黎德寿向基辛格提出了一项“关于在越南停止战争、恢复和平”的9点决议。决议要求美国尊重越南、 老挝、柬埔寨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双方停火之后,美国在60天之内把全部美军从越南南方撤走。决议要求成立“民族和解与和睦国家委员会”以便督促南北 方政府履行各项协议并组织普选。基辛格认为,河内已作了重大让步,为美国实现“ 体面和平”打开了大门。基辛格请示白宫后,与北越代表连续进行了两天谈判,双方的分歧大部分得到解决,并初步商妥了具体步骤的时间表。10月19日,基辛格和黎德寿在河内草签协议文本;10月26日,两国外长在巴黎正式签署协定;10月27日,南越全境实现“就地停火”。 这项谈判进行之快,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达成协议了,基辛格忘乎所以起来,对西贡代表竟封锁消息,有意隐瞒了他同黎德寿已交换协定草案这一关键情况。基辛格一心以为他有办法对付西贡。1972年10月18日,基辛格飞抵西贡,他自以为完全有把握说服阮文绍同意协定草 案,结果却出乎意料地遇到了麻烦。基辛格极力使阮文绍明白协定草案中对南越伪政权有利的关键之处,即阮文绍可以继续当政,且对那个“委员会”的一切决定拥有否决权。美国有相当大的把握同俄 国和中国取得谅解,使其限制对其盟国的武器供应。阮文绍政府将继续得到美国的军 事援助和经济援助。基辛格说:“现在对北越人达成协议时机最有利。如果现在就签 订这个协定草案,你阮文绍可以保留100万军队,并控制南越1900万人口中的80%左右。 ”博士指出,即使协定使共产党控制了一部分人口稀少的农村地区,让临时革命政府 在西贡派驻象征性的代表,阮文绍还是能在战后维持下去,甚至兴旺起来。但是,基辛格没有对阮文绍透露先在河内草签,后在巴黎正式签订协定的时间表。 阮文绍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带着愠怒的口吻质问道:“基辛格博士,关于这个协定草案,为什么你们不预先给我们打一个招呼呢 ?……协定关于‘三个越南国家’的提法,越南北方原封不动,越南南方则分成两部分:西贡和越共分别管辖各自控制的地区。”阮文绍坚持认为,北越军队对南越领土的占领是非法的,完全凭武力抢占的。 决不允许用合法的协定去“批准侵略”,北越军队应该从南越撤军。 10月22日,基辛格再度与阮文绍政权会谈。阮文绍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认为, 这个协定不能接受,我们也不能签字的。签字就等于向共产党投降,如何对得起成千上万美国和越南的阵亡将士?我们反对的意见有3条:第一,我们反对那个‘委员会’, 现在已经很清楚,实际上是搞‘联合政府’。第二,我们不能同意北越军队继续留驻在我们国内。第三,我们不能接受北越人可以任意通过非军事区。”面对这一情况, 基辛格简直气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和平解决的办法必须对双方都是公正的。” 阮文绍说:“你不要那么性急,否则共产党会讹诈你的。这个协定不好,我要签了,不出6个月,越南又得大流血。” “你们若拒绝签字,一意孤行,我们不得已时将断绝援助。”基辛格威胁道。 阮文绍把脖子一拧生气地说:“反正我们不签订这个协定!” “美国可能单独同北越签订和平协定。” 阮文绍不为所动:“我们宁可用我们现存的力量再打 6个月,死了算,决不能签这个协定!你们美国人是大户,你们对这个协定可以不斤斤计较。我就不能。一个不好的协定对你们无所谓。你们会在乎(留在南方的)那 30万北越军队吗?你们是毫不在乎的。你们打开世界地图一看,南越不过是弹丸之地,丢了有什么了不起 ?南越丢了, 对你们可能还有好处嘛……可能对你们遏制中国、对你们的全球战略都有好处。可是 ……我这个小小的越南人对世界地图没有多大兴趣……对我们来说,这并不是在莫斯科和北京之间作选择的问题,而是生死存亡的问题啊!” 基辛格眼看已成僵局,无可奈何,愤愤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到南越来了。这是我外交生涯中最大的失败!” 然而,出乎基辛格意外的是,尼克松总统不同意和北越人单独媾和,反而指示基 辛格要冷静些,要好生安慰阮文绍,重申美国和南越仍然是盟友,要共同寻求和平。
10月26日凌晨,河内电台广播了一项2500字的政府声明,公布了越南问题的 9点协定以及秘密谈判细节。声明指责“美国方面无限期地拖延签字,借口在西贡遇到了困难,这种做法造成了十分严重的情况”,要求美国如期于10月31日签订协定。 当天上午11点35分,基辛格便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他说:“女士们,先生们, 现在我们大家都听到了两个越南的声音,很明显这场打了10年的战争快要结束了。” “我们相信和平在望了。”“留下的问题只需同北越代表举行一次谈判就能解决;依我看最多三四天就够了。”基辛格的讲话起到了双重效果:不只给北越人捎去信息— —美国政策对于协定草案的态度没有变化;而且将“和平在望”的声音传遍全世界, 使美国全国上下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尼克松看来,答应实现和平要比仓促签订和平协定在政治上更为有利, 另一方面人们越是期待和平的到来,对他的竞选就越有利。于是,美国总统于11月 2 日晚上向全国发布了广播讲话。他讲话的调子是谨慎的,与基辛格的调子明显不同。 尼克松虽然也讲取得了“重大突破”,很快就可以宣布“体面的和平”,但他预计的 时间显然大大超过基辛格所许下的“三四天”。总统的目标要在整个印度支那实现和平。他的要价比基辛格同北越人谈妥的要高。 接着,尼克松与基辛格商讨了制订谈判最后阶段的政策。在和平协定中,美方要力求使北越人承认非军事区为分隔北越、南越的不可侵犯的边界;要求北越象征性地 撤出若干军队;力争停火适用于整个印度支那,而不仅限于南越;要求有一支国际维和部队监督任何违反协定的事件等。 越南问题的和谈,特别是基辛格打出“和平在望”的王牌之后,的确帮了尼克松的大忙。11月7日大选结果,尼克松大获全胜,连任总统。 11月20日,美越恢复巴黎和谈。鉴于美方“步步紧逼”,提出新的要求,越方代表黎德寿也收回了早先作出的让步,一定要阮文绍下台。为此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基辛格警告说:“尼克松总统停止对北越20度线以北的轰炸,是希望谈判能认真地进行。”言下之意是轰炸可以随时恢复。黎德寿拍着桌子厉声反驳说:“10月31日的期限过去了,你们的选举也举行了。依我们看,战争是可以继续打下去了 !”基辛格问黎德寿:“你们为什么要改变立场?”黎德寿怒气冲冲地说:“这要问你们自己!我们方面是认真谈判的,是美国方面出尔反尔,节外生枝,提出了一大套新的要求,越南人民渴望和平,如果美国坚持战争,我们决心奉陪到底!” 巴黎会谈出现的裂缝,使西贡方面暗自高兴。阮文绍派阮富德直飞华盛顿,要求与尼克松举行最高级会谈,这一建议被拒绝了。尼克松对阮富德说:一旦他认为协定是合适的,美国就打算签字,“不管你们参加与否”。如果阮文绍要单独打下去,他就“要冒失去美国军事援助的危险”。 12月 5日至11日,基辛格和黎德寿继续举行秘密会谈。虽然双方都作了一些让步, 会谈也稍有进展,但基辛格始终无法说服黎德寿接受固定的非军事区,也无法劝阮文绍在主权问题上对南方临时革命政府作丝毫让步。甚至在签字仪式问题上都无法说服 越南敌对双方达成妥协。最后,他在“议定书”问题上陷入了“十足的僵局”。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尼克松与基辛格商量之后,作出了一项重大决定。尼克松向河内发出了一份措词强硬的电报,警告说,72小时内必须恢复“认真谈判”,否则 随时准备恢复轰炸。同时警告阮文绍,白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他再反对,“总统而不是国会就要断绝援助”。从12月17日下午开始,美机对北越连续轰炸了12天,使北越的中心地带遭到破坏。阮文绍在接到尼克松的勒令后,也觉得事情不好办了,同意北越部队留在南方,并让出一点主权给临时革命政府。 1973年1月9日,基辛格与黎德寿又重新坐在谈判桌上,并着手完成协定草案的工作。1月23日,草签了《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协定》。”------就是说,尼克松和基辛格,加上苏联,共同推了一把。
这件事,不是这么推法,也真办不下来。老实讲,现在回头看,介入这场代理人战争的所有大国,中苏美,到了这个点儿,全部打疲了。
但在近臣库松眼里,又掺杂了点儿个人恩怨。
芳达的风波照
(一)
如果你喜欢下军棋,还是四国大战,那么我个人的经验是这样的:
1) 仔细观察两个对手和一个盟友。我记得美国某大亨说过,打牌的时候一定要找出哪一个是这一桌上的大傻冒,如果找不出来?恭喜你,你就是。
2) 让别人先布子。
布子,就是在棋盘上摆阵势。一副军棋里,关键的子不多,首先,你的军旗放在哪边?保卫力量呢?然后,突击主力如司令,军长,师长,炸弹,工兵,怎么分布?这些关键位置搞完,剩下的营长以下,基本就是一挥而就,填空罢了。所以,等别人布上五子,你再开始布子,后发制人,有针对性,摆完的时候也不比别人落后时间,不算作弊。
美国的兄弟连,就是死死盯住那些关键执政岗位,比如FED的主席,国会两党的大佬,而行政体系里大量的“填空岗位”,兄弟连既懒得管,也不会管(兄弟连一般没有管理官僚体系的经验),这些权力像流沙一样从如来佛的指缝间流出来,落在总统手里,积少成多,赶上美国又是一超,使总统有时候能疑似“宇宙间最有权势的男人”。当然,犯了天条的,肯尼迪柯林顿,都是活教材。
美国的外交,就是美国内政的延伸。单边主义时期,就完全是赤裸裸的内政的延伸;罗斯福的“笑嘻嘻举大棒”时期,就是包装起来的内政的延伸。
上一节,我们所看到的,对于尼克松在“十二月危机”中的评价,都不完整。问题在哪里?
我说句老实话。问题在于,做这些研究的,苏联中国越南的专家们,都不了解“普遍的无记名投票”基础上的西方民主。
投票,无所谓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那就是个东西,好比是一滴红墨水,把它滴到缸里,一缸水就都变了。在某国,从某大政委到街道大妈,只远远地看见猪跑过,还真没尝过猪头肉,你叫他怎么理解乱七八糟的台湾银民?
同样的,尼克松何尝不是投票催生出的政治动物?
(二)
1972年的总统大选在11月头,离大选没几天了,10月24日,基辛格从巴黎赶回白宫,手里是和北越谈妥的协定草案。由于阮文绍的反对和北越的极具警惕,这纸协定还很脆弱。但基辛格明显地乐观,他要求总统公布这份草案的内容。
如果公布草案,就使美国人民意识到和平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那么总统的声望大增,11月的大选,就稳操胜券了。其实在此之前,许多人为尼克松的连任而呕心沥血,比如尼克松亲自去中国,库松和哈德门等人敏锐地看到中部地区对尼克松的支持正在上升从而深耕中部,这一砖一瓦的,奠定了尼克松连任的赢面(其实说句实话,爆窃水门大厦,是完全的画蛇添足,根本没必要)。现在临门这么一脚,看起来功劳就全是基辛格一个人的了,基辛格是非常喜欢出这种风头的,他自己的小九九,是取代德高望重的罗杰斯,当国务卿。
尼克松决定保密。这个草案不那么令人放心,而且所有的近臣都担心,现在把风透出去,外界会明显感到是为竞选耍花枪,这太CHEAP------放在今天,政客们绝对扑上去,那时候还真比较单纯。
第二天下午,办公室里只有总统,库松和基辛格。老基满不在乎地说:“我给Max Frankel 豁了点翎子。”这里我用了句沪语,因为基辛格这个德裔犹太移民,有上海白相人的一切劣根性------他告诉尼克松,他已经把消息透给了自己在《纽约时报》的朋友。
库松脸都吓绿了,尼克松哪受得了这般腌臜气?老尼忍住了没发作,但说话已经是咬牙切齿了。基辛格只当没有看见!
第二天,巴黎时间是清晨,美国这边还是深夜,北越谈判代表黎德寿抢先披露了草案内容。这很可能是警觉的北越和苏联间谍发现《纽约时报》要登头条了。
木已成舟,尼克松只好放手让基辛格对媒体吹风,但强调必须要低调,谨慎。
强调有屁用啊。基辛格大言不惭地说:“peace is at hand”。于是全世界争相引用。
尼克松在他本人随后的电视讲话中尽量把调子压低,但覆水难收。
大选没有悬念地赢了。但随后和平毫无进展。河内对于原定在10月底正式签约的承诺没有履行,看作是美国毫无诚意的证据------他们只是为了竞选,那就再打好了!
每一方面,包括南越,都把调门提高了,事情一团糟。12月,基辛格再回巴黎,但没人卖他的面子,黎德寿拍了桌子。办砸了的基辛格恼羞成怒,去电尼克松,要求美国退出和谈,恢复大举轰炸北越,并要总统向全国人民解释。
基辛格在谈判桌上对北越放了狠话:惹毛了老子,也是不好办的。知识分子充流氓,一般都是急于把狠话兑现的,生怕别人不晓得,我也认识黎叔的。
尼克松把库松叫进办公室,把基辛格的来电给他看。
库松小心翼翼地细读来电,尼克松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库松建议基辛格厚下脸皮继续谈。尼克松考虑上电视讲清楚,库松和随后进来的哈德门一致反对,这样出尔反尔,那么10月里的乐观就变成了卖拐,春晚现场的银民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尼克松是肯定坐蜡了,但是别无选择,他覆电给基辛格,要求继续谈。
这时候轮到北越端着了,破罐子破摔拉倒。12月13日,基辛格黯然返回华盛顿,尼克松给北越下了最后通牒,72小时内回来认真谈。北越毫无反应,于是期满后满载的B-52立刻起飞。尼克松没有发表任何公开声明,以免促成河内更加强硬。
美国银民一下懵了,反对党趁机作乱,所有的指责都涌向赢了大选的既得利益者,白宫里的尼克松。基辛格在华盛顿报界的好朋友们,没一个相信,“我们的亨利”在这个被《华盛顿邮报》社论指为“the most savage and senseless act of war ever visited”的反人类罪行中有份。
国会的肥猫们就更HIGH了,狂吠啊。还好国会在圣诞休会期间。尼克松团队非常清楚,他们在跟时间赛跑,如果在1月国会重开前不能把北越打服,他们这一拨的党票就木有了,猪油也木有了。
哈德门和基辛格施施然去加州过年了,尼克松独自在华盛顿的冰天雪地里迎接东林党们的炮火,死扛。大选过后尼克松只休了一个周末,他睡得越来越少,疲惫憔悴,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尼克松完全没有心情去处理其他棘手的要务,比如水门事件。他不可遏制地强迫自己天天面对最新的战报,轰炸机每天都有损失,多少飞行员死亡?多少人被俘?
河内顽强地沉默着。
尼克松在大卫营的游泳池弄伤的脚趾,至今还没有痊愈,他又拒绝白宫医生来治疗,每天一瘸一拐地晃荡。他就是这么个人,发高烧了从来不肯承认的主。
12月28日下午4:30,尼克松从自己办公室的隔壁叫来库松。“坐下,CHUCK,
我呀,要告你个事儿------这大院里除了你,我谁都不告诉------北越同意回来接着谈,按我们的要价。他们扛不住轰炸了,咱们的空军真牛叉。”库松差点要哭,说这话的时候,老顽童脸上就没断过微笑,太难得鸟。
第二天是星期五,轰炸停止了。星期六,由政府低层新闻官员发表一个低调的新闻稿,说轰炸停止了,下星期重开谈判。尼克松严令库松,绝对不许张狂。
老尼终于可以去大卫营睡一觉了。尼克松硬要留守白宫的库松送他们夫妻走向南草坪等待的直升机。当老尼絮絮叨叨地关照一切时,PAT(第一夫人)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拥抱了一下库松。大姐知道,老头子算走过一个坎了,库松这几天也着实不易。
鼹鼠一看天气放晴了,基辛格又屁颠屁颠地要出洞来亲自宣布。老尼坚决不准。
对于星期六的政府公告,新闻界的反应很克制。总统,基辛格,库松,三个人分属三地,期间通了几次电话,一切安好。基辛格保证不同新闻界通气。
星期天一早,库松刚起床,电话不断涌来,第一个是来自库松的老朋友,记者SCALI,“你看了RESTON今天的专栏文章了吗?太给力了,和谈还没有重开就差不多给他挂掉了!”
RESTON是《纽约时报》的编辑,在他的这篇专栏文章里,基辛格被描绘成坚决反对大轰炸结果被开了生活会,还说在10月26日本来基辛格已经可以达成协议,但尼克松得寸进尺,想用轰炸再讹一把大的。
库松很合乎逻辑地判断,这是老鼹鼠在新闻界的“互相利用者”们为他涂脂抹粉,好让他重拾声誉,回去谈判时北越还能感激他一把。但这么一折腾,北越会误认为尼克松和基辛格之间已经有了隔阂,那么在谈判中就很值得渔利了,强硬一点更有好处。
死忠的库松接下来做了一件令自己后悔的事。当尼克松例行来电时,他把麻烦汇报了过去。
尼克松直接滑向小中风的边缘:“妈拉巴子,你给老子去告诉这个鸟人,老子眼里可不揉沙子。你告他,告他,不许跟任何两条腿的动物套他娘的近乎。叫他甭打电话给我,打了老子也不接!”
那个时间,基辛格的加州那边,是早上6:30,库松立马传了旨,基辛格再三保证永不再犯。库松又把保证转奏了皇上,知道避暑山庄那边指不定怎么热闹呢。
当天的最后一个来电,皇上着库松去传令给麻匪局,把基辛格住的,8341部队重兵把守的棕榈泉别墅所有进出电话都监听记录。麻匪们也不是盖的,马上汇报回来,说是基辛格在试图同尼克松通电而不被恩准后,立刻打电话给他的老朋友JOE CRAFT。秉笔司礼太监库松立刻又上奏皇上。
3天后,CRAFT在《华盛顿邮报》发表专栏文章,宣称基辛格大无畏地反对尼克松那丧心病狂的“十二日大屠杀”,尼克松此举一举损害了基辛格在全世界良好的公共知识分子的声誉,除非尼克松痛改前非,立刻用行动弥补,比如说吧,升基辛格为国务卿,否则的话,基辛格理应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勇卸重担,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直接辞职。(在两年后,CRAFT公开解释说,当时基辛格在电话里给他的印象,就是如此)
事情无疑是一团糟。华盛顿到处谣传说因为大轰炸的决策,基辛格已经勇敢地和总统掰了。除非总统负荆请罪,不然这个和谈啊……要不让恩来同志立刻移民?
早在11月的时候,因为基辛格曾在一个意大利记者面前信口开河,尼克松曾私下跟库松说:“老基6到8个月后就会离开我们,他呆得太久了。”当时库松相信,老爷子过几天就消气了。但这次,库松认识到,尼克松真的是认真的。
讽刺的是,后来正是基辛格同首都新闻界的这些瓜葛,让尼克松幻想RESTON和CRAFT之流,是尼克松本人逃出水门事件的“如意门”,从而“忘记”了基辛格一再的背叛。为了抓住这几根稻草,尼克松一如基辛格借CRAFT之口所威胁的那样,乖乖把国务卿的宝座,给基辛格双手奉上。
洪洞县里,无有好人。
“咱们的空军真牛叉。”
------HENRI HUET的摄影作品,BOMB CRATERS,5平方公里内,1000个弹坑
真意外啊
还以为这两人就是美国刘备诸葛亮呢。。。。
他在15岁时由德国移民美国,在纽约完成高中学业(所以他的英语终身带有德国口音)。拿的是哈佛哲学博士学位,博士论文是研究欧洲梅特涅时代的均势,长达365页,是哈佛史上最长论文。
他一直效力于洛克菲勒家族,是纽约州州长纳尔逊-洛克菲勒的顾问。1968年,纳尔逊第三次无缘代表共和党竞选美国总统后,把基辛格推荐给党内提名击败自己的尼克松。早在尼克松大选期间,他已经是尼克松的内线,利用自己的公职把约翰逊总统关于越战的机密文件提供给尼克松,递上了投名状。
尼克松担任总统后,立志要结束越战,只要美国能“体面退出”,不惜一切代价,南越是必然要被牺牲掉,替美国大兵断后的。尼克松和基辛格都是现实主义者,两人配合默契,想尽办法放低身段,同时向中苏示好,并在试探中发现中国对此的积极回应更大(毕竟苏联对于华约有承诺,在欧洲无法妥协,立场较为僵硬;中美之间主要就是越战问题,主席又能够一言决),于是主攻中国。
没皮没脸也要结束越战,这不是尼克松的决策,是兄弟连的决策,如果一个总统不能胜任就两个总统,两个完不成就三个。正好尼克松比较能干,完成了。但完成过程中,尼克松表现出冷酷高超的手腕,又积聚巨大的民望。尤其是解决越战的一个副产品是中美和解,大大加强了美国西部帮的未来地位,所以尼克松是功高震主,现在就损害了东部帮的利益,将来更不可控制。
基辛格全力辅佐尼克松,是为了结束越战,这是东部帮赋予他的任务,做得再巴结主子都是满意的。但在干活的过程中,他必须时不时地耍点小性子,既提醒尼克松我基辛格是首都的地头蛇,也刻意显示给东部集团看,自己没有死心塌地投靠西部帮。
基辛格风头最盛时,有人造舆论要修改美国宪法,使不在美国出生的人也可以竞选总统。显然这是东部帮赏他的一点甜头。但最后没有成为现实,一个是他是犹太人,另一个他毕竟是个师爷,没有自己的地盘队伍,终究要失宠的。
他其实是世界上最高档的媒婆,善于两边撮合,那是必然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撒谎算神马。美国左派一直指责他是战争罪犯,不是毫无道理。
同样,“水门事件”不是指水门爆窃,而是由此牵扯出的尼克松团队搞“小舰队”,滥权专权,把兄弟连和宪法都不放在眼里的问题。这个事情,基辛格没有参与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基辛格在水门事件中摘得干干净净。联系到他曾为尼克松而打入约翰逊政府当线人,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是东部帮派在尼克松身边的卧底。通过他,东部帮认定尼克松直接涉入“小舰队”,不可能洗脱,这才动的手。
从肯尼迪被美国内部势力刺杀,到兄弟连中的某派认真考虑过把总统职位赏给无间道有功的基辛格(造这种舆论,基辛格自己是绝对不敢的,这是谋逆),再到对克林顿的长时间无情批斗而不惜让美国国家机器空转,可见在兄弟连的眼里,总统是无所谓的,玩残也没关系的。这批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还是比较狠的。
东部帮不倒,洛克菲勒家族不倒,华尔街不倒,基辛格是不可能暴露出真面目的。当然,此公也极有才能,不过正好就反衬出“破丝帘”的一代不如一代,以至于闯祸有余,揩屁股只能靠西部野小子和德国移民。
中文里的习惯呢,对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一般上是姓后面缀个“老”字,比如钱学森就尊称为钱老。
10月11日在对河内的空袭中,“误炸”法国使馆。致使馆内数名越藉雇员丧生,法国代办Pierre Susini和碰巧来办事的阿尔巴尼亚代办Qemal Rahmanaji受伤,Susini一周后因伤重不治身亡。
事后,尼克松向蓬皮杜表达歉意。防长Melvin Laird则在记者招待会上称:本来空袭目标应该是3英里之外的火车堆场,可惜轰炸机群并未携带新型的激光制导“灵巧”炸弹。Laird还拐弯抹角地“提醒”,从天而降的不光有美军的航弹,法国使馆遭殃,完全可能是北越防空导弹失准所致。。。
本兄妙笔,厚积薄发,亦谑亦雅。实在好看!
不知有没有人读过?
“美国商鞅”尼克松被五马分尸后,西部很灰溜溜了一阵,接下来让西部人扬眉吐气的,就是里根了。
可以说,里根是整个20世纪里,最值得全世界欣赏的美国总统。因为这家伙极富个人魅力。
可他的出身,比尼克松还要水。尼克松好歹在艾森豪威尔手下就已经干过副总统了,算是抗日战争扛的枪。
里根生于伊利诺州一个普通家庭,父系是爱尔兰裔,信天主教;母系是苏格兰裔,信基督教。所以里根的哥哥随父信天主教,里跟就随母亲,可见妈妈比较宠他。
里根16岁出来混世界,当了个河边的兼职救生员,一干就是7年。这期间他在一个大专学院毕业,后来到好莱坞去漂着。1947--1952年,里根第一次担任“美国演员协会”的主席(后来在1959--1960又再干过),当时他坚信演员协会的会员中有大量共产主义分子(二战刚结束时,由于苏联的巨大战果,倾向共产主义是非常时髦的事),所以里根也替FBI当线人,暗中监视左派分子(他的代号是AGENT T-10),表面上仍然打成一片。
里根有表演的天赋,21岁时(1932年)在爱荷华州一些地方电台当播音员,“现场”播报芝加哥棒球赛。这个“现场”啊,它是这么来的,当时穷啊,电台靠现场传过来的那几行新浪微博,里根就发挥想象力,开始煞有介事地“实况转播”了。有一次好彩不彩,比赛中途,收报机故障,连这可怜的几行字都木有了。而里根居然面不改色,该编就编,一个人“把比赛进行到底”,直到收报机恢复工作,才把比分扳回到现实世界。这比宋世雄如何?
1966年,里根开始当加州州长,直到1980年终于在多次努力后,赢得了共和党内提名,同民主党的现总统卡特竞选。卡特虽然比较面,其实并非完全是个庸主。我们只举他三件事。
一,他同中国建交。这倒还罢了,因为水到渠成,美国银民已经适应了。接下来老邓要教训越南,卡特也事先交心支持了,这就要点勇气了,苏联对越南有结盟义务,万一从北方入侵中国以解越南之围,美国当如何处置?这事先要有准备,要敢于在最坏情况下动手,这就不大容易了。当然,没有美国的暗中支持,老邓一样动手,不过架势未必会那么大。
二,苏联入侵阿富汗,事先美国在阿富汗做了很多手脚,把苏联撩拨得忍无可忍,才动的手。当时美国坚决否认介入,白兔得一塌糊涂。等911前夕,布热津斯基才承认是美国使的坏。
三,卡特曾做过一个大胆的演说,揭露了军工联合体操纵国家的黑幕。这个演说,直接断送了他连任的希望,但也体现了一个普通人的良知。他为啥肯做这个全国演讲?我看跟首都东林党一贯地蔑视他有关系,兔子急了也咬人。
话说里根出马竞选,共和党遇到的第一号问题,就是怎么跟把持首都各界的东林党妥协。加州虽然富庶,但等于是中国南方的楚越南蛮,里根贵为州长,顶多是西凉刺史董卓的级别,而且首都群众并不熟悉他。尼克松进京,不得善终,已经结下了梁子,再来一个西部的,会不会反攻倒算?
所以,共和党别无选择,必须选一个东部能接受的副总统候选人,来搭档里根。
共和党是怕傻了,他们想到的第一人选,居然是前总统福特。
福特在党内的资历,远高于里根。1968年,里根参与党内提名竞选,失败;1976年再次参与,党内对手就是福特,最后福特险胜,随后福特代表共和党同卡特竞选,卡特当选总统。1980年的党内提名,在一开始,里根落后于老布什,后来才反败为胜。获得党内提名后,里根属意的搭档,也是福特。
福特,绝对是东部集团可以接受的人选。当时的民调,里根-福特配是“至尊宝”。于是共和党中央使出浑身解数,去劝说福特,“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小里一把”。
而共和党中央使出的浑身解数,就是派了一对活宝,去福特那里做说客。
这一对活宝,一个是基辛格,一个是绿锅(格林斯潘)。
福特断然拒绝:副总统,老子还越活越抽抽了?这才选了老布什搭档。
卡特曾做过一个大胆的演说,揭露了军工联合体操纵国家的黑幕。这个演说,直接断送了他连任的希望,但也体现了一个普通人的良知
私货不少。
可以一阅。网上能下。
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110121/23199293766.shtml
http://shc2000.sjtu.edu.cn/100919/meiguoduitaimuhoutuishou.htm
http://archives.cnd.org/HXWK/column/Essay4/cm0207a-4.gb.html
http://ias.cass.cn/show/show_project_ls.asp?id=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