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作为八零后,也说说文革 (一) -- 酥油茶
讨论历史事件及其对社会的意义,是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因为社会是由极大量的个人组成的,在一个离心离德的社会里,同一个事件,不同的人都会有完全不同的解读和立场,导致分析几乎没有办法进行。因为事件的意义归根到底是对个人的意义,那么事件对社会的意义就是该事件对社会所有成员的意义的共同点。文革这个事件发生时,中国社会已经基本可以说是高度一致了,那么为什么解读文革这么困难呢,那是因为文革把社会的一小撮和其他大众利益分开了,而这一部分人又掌握了后三十年的政治和话语权,就像他们在文革之前一样,这样一个有趣的事实,导致了对文革的统一的,全面的,基于事实的描述几乎没有可能。
今天偶尔看到几张照片,拍摄的是文革时期的北京大学和里面的工农兵大学生,看到这些照片使我突然产生了写一写我认为的文革对民族精神影响的尤为重要的几个方面的冲动。
说到文革对民族的精神影响,个人以为文革在这一点上对中国人的影响,就像一个人在进行生命的重大转折时,往往会迷糊几天甚至发几天烧,这么几天对他的精神世界乃至价值观发生的改变一样。你不能说这几天是浪费时间,因为他/她啥都没做,甚至还饿瘦了,同样,你也不能说中国人发了几年烧,经济没发展,生活艰难,那这几年就白过了。
文革的意义,对我来说,可以追溯到五岁那年,幼儿园和学前班之间的夹缝岁月里,因为我偶尔搜出了一本发黄的旧书,是文革时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考古学版。在那一个人被管到家里的无聊日子里,我把这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这本书和那个红黑本的巨大区别是,每一篇的开头和末尾,都用语气强烈的词语写着成段的说教式话语,今天叫“私货”的东西。
不过我当时还没有学会鄙夷等成人的情感,而是战战兢兢地读着它们,虽然今天看来,书里面充满不精确的和已经被推翻的内容,比如认为黄种人独立进化达几十万年, 北京猿人是中国人的直系祖先等等,但里面的“私货”却是简单,强烈,并被五岁的我接受了。
那就是,我们黄种人不比任何种族差,如果不是更强的话;种族问题本来不是问题,是白种人创造的帝国主义,和他们奉行的种族主义思想,使其成为一个问题;我们的任务是推翻帝国主义,使种族问题不再成为一个问题。
书里我第一次明确地了解到了这个世界上很本质的种族问题和应该如何看待它的态度,是其它地方从来没有讲到过的。
大学之后有幸上了西方人类学家的课,才知道我上小学之前读到的“帝国主义思想”,有多大比重依然在西方学界里游荡,西方人类学搞不下去了,也多亏大量受到教育的非白色人种涌进他们的课堂,以及大量发展中国家的兴起,这门把非白人统一放在橱窗里的学科,才似乎逐渐接近了它的终点或者非改革不可的节点。
不过,后文革的时代,我除了那本旧书,很少看到相关的内容,倒是越来越看到某些国人一方面向帝国主义屈膝了,另一方面,似乎又快要按照惯性回到那种沉溺于声色犬马,娶几十房老婆的恣睢和跪拜与权势和权贵的当年的天朝上国的生活里去,有开玩笑说现在的世道是“后清”现在看来,也是很有意思的比喻。
不过文革给我们遗产还在那里吧,只是被埋藏在心灵很深处的地方,在某个时候,总会被激发出来的。
鸭子,你文革的时候要是不小心甩掉了一枚毛主席象,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你还是把文革的目的搞混了,老毛真的那么像把自己塑造成人间帝王么。其实很简单,从它的名字就知道是文化的革命。今天我们反思文革,是因为经过了文革我们才获得了精神上的解放。
三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突然发现世界原来如此残酷,从出生的医院里你要给红包,因为你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读书选择学校的时候,你要给红包,这样才能跟高等级的二代们成为朋友;上大学更是跟钱有关而与公平无关。当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时候,我们有权利要求平等的机会,当你发现后代的发展道路已经被钱买断的时候。有些人选择接受,更多的人却要发出反抗
西西河又不是舆论阵地,只是个来去自由的茶馆舆论阵地有的是,人们关心的恐怕不是神马真相,而是占领舆论高地能带来些什么,你能给老百姓带来些什么呢
那就ENJOY解放把
非洲起源的话人类产生分野不过10来万年,而且较近的共同祖先都来自非洲(目前最不发的大洲)。
独立起源说人类的分野就会长达50万年以上,欧洲人种、非洲人种、亚洲人种的区别也就更大了。
我要是个欧洲白人,更愿意说自己和非洲人、亚洲人的进化路线区别很大,是在欧洲独立进化的,这才能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从而论证自身种族的优越性。
无非是社会风气的反映而已,如果你还以为现在一片和谐,百姓安居乐业,那西西河肯定是被妖孽霸占了。现在社会的不安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了,大伙儿既然在中国,自然就会讨论到这些事。可惜谁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看着社会道德每况愈下,有钱的人可以移民,屁民们可是逃不掉的
如果是白人塞给你的,那也毫无意义,就像传教士让你信他的神一样,这个问题既然和每个种族相关,那么大家都要自己弄清楚才好
怎么说还是在科学范围内的,如果能拿出可验证的证据就应当相信。不好说是强塞的,其他的现代数学、物理学、进化论等都是传自西方,只要他资料多,证据足,可验证就应当相信。
具体到人类起源问题尚有一些争议,所以能给多地区起源留下一些空间而已。
而是一个民族怎么解释自己的起源,历史,和存在,这是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在科学和人文的交界。
台湾人虽然对大陆人诸多BS,426之类话语不绝于口,但是有一点他们很多人还是承认的,就是大陆人面对外国人的心理劣势更少一些。
文革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这点那些亲历者中很明显,有咬牙痛恨的,有衷心拥护的。黑五类和红五类,在这个问题上基本观点往往差异极大的。
但主席发动文革的本意,老泉相信绝对是希望有利于国家,民族的。政治斗争也许是目的之一,但认为只是政治斗争,应该就太小人之心看太祖了。
西方的人类学那套,老泉不敢说就是伪学说,但估计以偏概全,偷梁换柱是绝对少不了的。从300多年万的东非头骨到150万年的图尔卡纳男孩,到10几万年前的头骨,他们之间是不是就是一脉相承进化下来的,这个可就难说了。北京人头骨之前,欧洲主流坚信欧洲起源论,在北京人,爪哇人和周口店头骨出土后,亚洲起源说主流了,然后北京人的头骨就在美国海军陆战队转移的船上摸清奇妙的“失踪”了。然后没几年,非洲的发现开始被迅速认可,非洲起源说的正统就很快上位。
老泉印象里,50万年前的北京人头骨和3万年前的周口店之间从解剖等学科是可以看出传承关系的,而欧洲起源说的崩溃,貌似就是因为解剖等学科的发展,否定了尼安德特人于现代人的继承关系。然而,北京人和周口店人头骨在被美国海军陆战队转移过程中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证据也就不存在了。而非洲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就能看出严密的继承关系,人家专家们貌似也不提这茬。至于格鲁吉亚,马来西亚等地的各种和非洲起源说冲突的化石,简单,让他们“旅游”。非洲人旅游到高加索,旅游到马来,然后在回到非洲老家老老实实继续向进化成现代人奋斗去。
文革时代的东西, 也许是有政治的成分,但西方的那套,我们怎么就知道是真的秉承客观真实的那?西方的学者们真的就是圣人,不会受他们从小读的《圣经》和各种宗教势力的影响?人类到底怎么进化来的,西方人潜意识里必然往《圣经》里套,没办法,这是他们一出手就会被灌输的东西。所以,所谓夏娃头骨是所有人类的祖先,就未必只是一个科学的结论了。也许只是因为这个结论因为更能于《圣经》调和。
老泉个人是坚信亚洲起源说,才是正道。美国海军陆战队可以把北京人和周口店人头骨弄“失踪”,但真理不会被这点小伎俩就能永远掩盖。我们祖先在典籍里,已经告诉我们从女娲--伏羲--有巢--遂人--疱牺--神农--轩辕--尧舜(大洪水)的洪水之前的人类发展轨迹了。而且明确提出了人类进入文明社会是遂人时代。我们顺着这些线索去发掘,早晚会把这条人类从起源到进入文明的路径还原出来的。
实际上,随便哪个中国人,稍微有点自己的想法去读一下古代的一些记录,就会发现在某些学科,某些领域,所谓权威还真不过就是些牛鬼蛇神罢了。老泉举个例子。
汉书 律历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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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武帝元封七年,汉兴百二岁矣,大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言“历纪坏废,宜改正朔”。是时御史大夫宽明经术,上乃诏宽曰:“与博士共议,今宜何以为正朔?服色何上?”宽与博士赐等议,皆曰:“帝王必改正朔,易服色,
所以明受命于天也。创业变改,制不相复,推传序文,则今夏时也。臣等闻学褊陋,不能明。陛下躬圣发愤,昭配天地,臣愚以为三统之制,后圣复前圣者,二代在前也。今二代之统绝而不序矣,唯陛下发圣德,宣考天地四时之极,则顺阴阳以定大
明之制,为万世则。”于是乃诏御史曰:“乃者有司言历未定,广延宣问,以考星度,未能雠也。盖闻古者黄帝合而不死,名察发敛,定清浊,起五部,建气物分数。然则上矣。书缺乐弛,朕甚难之。依违以惟,未能修明。其以七年为元年。”遂诏卿、遂、迁与侍郎尊、大典星射姓等议造《汉历》。乃定东西,立晷仪,下漏刻,以追二十八宿相距于四方,举终以定朔晦分至,躔离弦望。乃以前历上元泰初四千六百一十七岁,至于元封七年,复得阏逢摄提格之岁,中冬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日月在建星,太岁在子,已得太初本星度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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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二十七年,元凤三年,太史令张寿王上书言:“历者天地之大纪,上帝所为。传黄帝《调律历》,汉元年以来用之。今阴阳不调,宜更历之过也。”诏下主历使者鲜于妄人诘问,寿王不服。妄人请与治历大司农中丞麻光等二十余人杂候日、月、晦、朔、弦、望、八节、二十四气,钧校诸历用状。奏可。诏与丞相、御史、大将军、右将军史各一人杂候上林清台,课诸历疏密,凡十一家。以元凤三年十一月朔旦冬至,尽五年十二月,各有第。寿王课疏远。案汉元年不用黄帝《调历》,寿王非汉历,朔天道,非所宜言,大不敬。有诏勿劾。复候,尽六年。《太初历》第一。即墨徐万且、长安徐禹治《太初历》亦第一。寿王及待诏李信治黄帝《调历》,课皆疏阔,又言黄帝至元凤三年六千余岁。丞相属宝、长安单安国、安陵杯育治《终始》,言黄帝以来三千六百二十九岁,不与寿王合。寿王又移《帝王录》,舜、禹年岁不合人年。寿王言化益为天子代禹,骊山女亦为天子,在殷、周间,皆不合经术。寿王历乃太史官《殷历》也。寿王猥曰安得五家历,又妄盲《太初历》亏四分日之三,去小余七百五分,以故阴阳不调,谓之乱世。劾寿王吏八百石,古之大夫,服儒衣,诵不详之辞,作袄言欲乱制度,不道。奏可。寿王候课,比三年下,终不服。再劾死,更赦勿劾,遂不更言,诽谤益甚,竟以下吏。故历本之验在于天,自汉历初起,尽元凤六年,三十六岁,而是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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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2千多年前的寿王就对上古历史的时间和历法有不同意见,那么要解决争论的方法就是“丞相、御史、大将军、右将军史各一人杂候上林清台,课诸历疏密,凡十一家。以元凤三年十一月朔旦冬至,尽五年十二月,各有第。寿王课疏远”。大家都去做观测,看谁的测量更准确。但不管是谁,元封七年是公元前104年。
“乃以前历上元泰初四千六百一十七岁,至于元封七年”,“又言黄帝至元凤三年六千余岁”,“长安单安国、安陵杯育治《终始》,言黄帝以来三千六百二十九岁”,所有这些以天文学观测为基础的记载,没有认为黄帝时代开始于什么距今5千年以内的。但郭沫若,范文澜等这些大历史学家们,难道是瞎子吗?也不是,但他们面对这些当初由汉代中央政府进行严密测试计算推定的数据,他们只能说这些是传说了,因为他们早就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观测计算的了。但他们确敢搞出个所谓夏朝开始于前21世纪的所谓主流结论来糊弄老百姓。将来这些东西,早晚也会有翻案的一天。
现在的社会是不是“后清”,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看法。鸭子离开国内可能已经久了些,沐浴在免煮的阳光下,整日听着“自由”的宣传,潜移默化这个东西,哪怕自己感觉不到,别人也能从文章里看出来。
就老泉个人的理解,文革就是tg的七国之乱。2千多年前,跟随刘邦征战的老帅吴王和刘邦的孙子汉景帝,地方的割据势力和中央政府,秦国的郡县制度和六国的历史记忆,这些东西在汉朝征战基本结束后(刘邦前196亲征英布中箭)40年,终于爆发。当这些累积的压力通过一场战争释放以后,汉帝国迈向全盛,确立符合生产力发展的新生产关系也开始迈向成熟。七国之乱的能量释放完之后,就是汉朝发展壮大,到转移内部矛盾到外部的过程。内部压力还会有,淮南王们从来不缺,但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今天的tg, 建立后和汉朝类似,也是运行了上千年的旧生产关系被打破,新生产关系要确立的时代。这种大变局中,内部不发生矛盾,不发生压力才奇怪。汉朝为了确立郡县新体制,产生了巨大压力,经历了七国之乱,而tg立国以来,算上大跃进,文革,和80年代风波,90年代末的下岗,也算经历了3,4次大折腾。压力和能量在折腾的过程中会被释放出来。就老泉个人看,现在的中国已经和七国之乱后的汉朝类似,已经能通过推恩令一类的柔性手法来解决内部矛盾了,内部矛盾和压力在将来也会和汉武帝一样,通过对外泄压的方式转移出去。
新的体制和新的生产关系已经建立并且经过了磨合期,下一步,是开始对外投放力量的时代了。武帝时代汉朝内部就没有矛盾吗?肯定有,甚至相当大。朝廷上层就没有政治斗争吗?有,甚至血腥而残酷。但郡县制在经历了七国之乱的压力释放后,新的压力和能量短时间积累不起来,而对外战争的胜利和领土的开拓,让能量和压力有地方可去,底层人民有了更多选择。军功晋升的渠道,出使晋升的渠道对普通人打开大门。出去征战被赐爵封侯的例子屡见不鲜,穷人自然宁愿去远征大宛冒险,也不愿意起来对抗强大的朝廷。诸侯们面对强大的中央,纵然有心也不敢造次。
那么现在的tb,最底层百姓们的生活实际上是在快速改善的。真有本事的人,在这个时代基本还都是能发家的。鳖军内部现在对南海一类也是摩拳擦掌,都盼着立功封侯那。从tb内部讲,经历了建国后的几次折腾后,虽然不像七国之乱那样时间短,力度大,但能量和压力也释放的差不多了。现在无非是个思想混乱问题,这个不是大问题。内部分配上,知识分子小白领的边缘化也影响不了这个社会的稳定的,秀才造反,3百年也不成。
中国现在老泉看,某些方面你可以说像“后清”,但他更像经历过七国之乱洗礼后走上正轨的西汉王朝。社会内部矛盾,当权者们应该也会用推恩令一类的软手段来化解。而对外的力量投放,应该不是很远了。
哪有那么玄,文革中每人每时都佩戴一块像章,年轻人又喜欢动,甩像章的事多了,只要不是有意损坏,一般也是没事的。当然,某些人也因为这些事被对手无限上纲,但很少,很少。就像现在有马家爵,杨佳,但也并非四处都是杀机。
中华起源论要从文化的角度证明,埃及和苏美尔文明是关键,基督教来自犹太教,犹太教借了埃及宗教的大量东西,埃及又来自苏美尔。
对外的力量投放,只能说希望不要等我这一代人白头了。
至于人类的起源,一定会有个让我们自豪的结果。到那时,某些媚外的“专家”会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