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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闲话红学 -- 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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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刷子好!我很喜欢《源氏物语》

进大学后借的第二套文科类书籍就是它了。不过要说跟《红楼梦》比吧,照我看是差得远。当然可能因为其中的精妙之处作为外国人无法体会的缘故吧。

但是这书的后部写得确实没意思。

家园 洋洋沙沙一篇鸿文,有理有据的,文笔又好,想不鲜花都不行了

只是自己所有的关于《红楼梦》的了解都在电视剧上了,这个对我来说也算是开眼长见识了。

家园 不好意思,到现在才回这个帖

文章这么长,我就看到哪里回到哪里,随口瞎评的,若有得罪谁之处勿怪。

象【金瓶梅词话】这样就更加不容易,又讲生活又讲故事,上台领了奖还高票房,所以才叫奇书

我比较喜欢《金瓶梅》这书,可惜一直被禁。更可惜的是,很多人都是奔着其中的色情描写去的,真是抛了西瓜捡芝麻呀。

而冯梦龙的男欢女爱,一脉暗香被蒲松龄偷偷接去

小时候觉得“三言”很无聊,匆匆翻过就算。后来到颐和园长廊一转,才发现里面很多东西其实已成经典。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聊斋》的时间很晚,总算没有把它当作无聊的鬼怪传说故事嗤之以鼻。事实上我对《聊斋》的喜爱程度仅次于《红楼》和《世说新语》。

后来长大了,决定学大尾巴狼,竟然知道要找脂评本来看,费了很多脑筋整理思路,花了很多钱买影印本,跟著红学大家一路狂奔,反而没了小时候的轻松愉快

这点我深有体会。自从看了无数的评论文章之后,再看《红楼》便觉句句有玄机,一会琢磨贾母的权术,一会研究王夫人的心机,整得看山不是山,看云不是云,hou累hou累的。其实曹公未必有那意思。

【红楼梦辩】1952年再版的时候改名称叫做【红楼梦研究】

小时候家里有俞平伯的《红楼梦评论》节选,墨绿色的封面,薄薄的一本。但完整的书却至今未见到过。

但周老不这么认为,接下来的五十几年,就长在红学上了,一心一意地把湘云往宝玉房里拉。近期他常有新书面世,我每本都飘洋过海订来,阿弥陀佛,周老您眼睛都看不见了,就不要再写了吧,一世英明,都葬送在您这老而弥坚的手上了。

大笑

八十年代末有霍氏姐弟推出【红楼解梦】,一时之间洛阳纸贵,大家多少年没看到不重样儿的了,一群老夫子当中突然出现个小妖怪,众人反应不过来都蒙了。

我到90年代后半截才在师大外面一小书店里发现这书,当时就被震晕了,立马掏钱买下,看完之后还是晕,又给我哥看,还让他带回老家让老妈看。老妈看完就给我回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不过我好象只买了三本,最起初两本,后来补了一本,倒是不知道还有第四本呢。

《红楼梦》评论能把我整蒙过去的有两本书,一个是这霍氏《红楼解梦》;还有一个忘了是什么人写的,书名好象是《置疑脂砚斋》,其理论就是脂砚斋什么的根本跟曹雪芹一点关系都没有,批来批去的都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还说一部《红楼梦》其实本来没有什么疑义,都是脂砚斋给弄出N多谜来。嘿嘿,道理还是有一点的。

[COLOR=blue]刘心武。。。很久以前写过【秦可卿之死】,后来他高兴起来又写了【元春之死】,【妙玉之死】[COLOR]

《秦可卿之死》写得还有点意思,《元春之死》感觉就有点下作了。《妙玉之死》还没看过。

最后要说的是,我一直欣赏有点痴劲的人。他们会对某种东西迷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无论那东西值不值得人那么迷恋,我心里总是比较赞许这种行为。像《红楼梦》这样的书,其实迷成什么样都是可以理解的。索影也好,考证也罢,其中都有乐趣所在。更何况无数人只是借这杯酒浇自己心中块垒而已。

家园 才看见这句,我这个气啊

算了,过年就不提了,哼哼。

家园 间谍妹妹牛,雪个太傅也牛

没太多研究红楼,花了。

家园 提起金瓶梅,倒是还能插上点话儿

红楼梦没看过,金瓶梅倒是读过了,不为别的就是不懂事儿时候好奇。记得网上还有个删节版的(只有其他版本删节部分的内容,相当于废都里以下省去178字,那178字),于是就先把精华看了。结果看完了删节版还好奇,不知道里面那些人都干嘛的,就又看了全版的,然后就觉得不仅不该描写的地方描写得细致入微,其他地方也同样细致入微啊!

记得以前大学里,同寝室一哥们,总跟我们讲解放前教授的工资多么多么高,举的例子就是:

鲁迅先生有一次在某书斋发现了一套崇祯版的金瓶梅词话,当时就毫不犹豫地出100个大洋买了下来。。。(谁帮我考证一下,是不是他骗我们)不过不管怎样,鲁迅还是给了他“同是说部,无以至上”的评论的。

家园 两个牛人,顶一顶~~

有火花拉

家园 【文摘】妙玉之死(小说梗概)

原著:刘心武 编写:春风

忠顺王爷府仪门内的过厅里,摆满了从宁、荣两府搬来的珍贵古董文玩。

皇上去冬下旨查抄了、荣二府,将两府的一应古董文物器皿细软全数赏给了忠顺王爷。像当时的王公大臣一样,忠顺王爷也喜欢搜罗鉴赏明代成窑瓷,原以为所赏文物中在成瓷一档必有意外收获,没曾想竟告朗如,不禁愠怒非常。府里的长史官不敢怠慢,立即查找成瓷下落,得知宝玉曾将一个威窑五彩小盖钟赏给刘姥姥带回乡下。忠顺王爷遂命长史宫将此前已被皇上恩准遣返金陵原籍祖劳居住的贾宝玉重新严鞫审问,让他吐出所藏成瓷。这样以来,贾宝玉必被重新入狱,且藏匿珍奇抗拒查抄属欺君重罪,闹不好枷号后流往三千里外为奴。忠顺王爷的宠妾秋芳原与宝玉有些渊源,不忍宝玉重遭恶运,瞅机会告知蒋玉荡(又名琪官,袭人之夫),让他设法援救宝玉;同时,刘姥姥的外孙板儿也找到宝玉说有人追查过当年宝王送给姥姥的那个威窑五彩小盖钟,恐对宝玉不利。宝玉记得当年刘姥姥进大观园,老祖宗带他们到栊翠庵品茶,妙玉嫌刘姥姥脏,要将她用过的小盖钟扔掉,是宝玉访过来赏给了刘姥姥。想到此,不禁为妙玉担忧起来,央烦袭人的妹夫贾芸仗义探庵,通知妙玉躲避起来。

栊翠庵里,仿佛山门外未曾发生过什么巨变,平静女口音。竹丛青润,桂花飘香,秋菊怒放;禅堂望纤尘不染,观音大士端像慈蔼,供案上的宣德炉中,逼罗细香飘出袅袅的如雾轻烟,氤氲出淡淡的莲花气息。妙玉打坐毕,在西厢书房中,自抚一架焦尾琴,让丫头琴张以木鱼伴奏,吟唱和歌,正吟到陶渊明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一个嬷嬷慌慌张张走过来说:“后廊上五嫂子家的贾芸敲打山门,说是二爷让他来的,有十万火急的泼水大事要禀告妙师傅。”妙玉笑道:“十万算个什么数目?我只知恒河沙数。泼天又有多大?我只知梵天十八重。”又说:“那槛内之声好龌龊,去给我准备一盆净水,并桂蕊菊英等物,我要洗耳。”

贾芸没想到,竟无论如何敲不开那山门,又怕敲得太响或呼唤声过大,让守府公差听见惹出麻烦。情急之中想到园中李执母子,李纨曾因净心守寡被族表过,两府被抄时恩准暂居稻香村。虽听说珠大奶奶素昔厌恶妙玉,但事态如此,也顾不得许多了。遂移步向稻香村走,正巧遇到王板儿。王板儿是为到妓院赎被她狠心的舅舅卖掉的巧姐儿前去珠大奶奶处筹款的,没曾想珠大奶奶和贾兰却见死不救,好说歹说,才借给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还差五十两才够赎巧姐出来。板儿得知贾芸没敲开妙玉的庵门,便出主意要将他托过庵墙。

栊翠庵里,妙玉听罢琴张禀报贾芸翻墙知会之事后,面上依然羊脂玉般不起纹丝涟漪,只是说;“去把庭门大开,放那人出去,且就此再不必关上庵门。待出去进来的都没影了,跟嬷嬷 们多从井里打几桶水,把他们脚沾过的地方,―洗涮干净。再把那人跳进来一带的竹子尽悉伐了,跟那让他沾过的菊花等物一起,拖到庵门外烧成灰烬。”琴张无奈,只得遵命。贾芸早听说妙玉性格极放诞诡僻,没想到竞不近情理到这殷地步。只得移步到掸堂耳房窗下,恭恭敬敬地朝里面说:“师傅恕贾芸冒昧。我临来时,宝叔说了,我若办不成这事,王爷派人找到这里,师傅让王爷鞫逼了,他便立刻自裁――因为他觉着是自己当日不慎,才惹下了这桩祸事……你们快做准备吧,明日一旱我来帮你们迁走。”

翌日卯初,贾芸匆匆赶往栊翠庵,却见山门洞开.不见一个人影儿,进得禅堂,见香案上有一搭包,搭包上写着两行字:“昨夜祝祷者得。非其得者,取之即祸。”贾芸也不动搭包。出得门来,正碰上板儿喘吁吁而来。原来贾兰给他的那张银票是张已兑清的接票。贾茎领他到香案前,指着香案上的搭包说:“这是妙师傅给你的。”板儿打开塔包,原来是二百两上好成色的纹银。板儿先是发楞,后来咕喀又跪倒在观音菩萨前,叩头不止。

都中西北郊,有一处园林,称略园。园子不大,却很特别。那园子的围墙很不规整,折弯很多,高矮不齐;里头树木蓊郁,任其生长,不甚修剪;不种花草,只放怪石;池塘颇大,其形若磐,池边有一亭名曰“倒亭”――“攒尖顶”倒裁在地下,亭柱伸上去,撑着个厚厚的平顶……这便是王孙公子陈也俊所建之园。原来,陈也俊的祖父与妙玉的祖父当年在苏州时交好,两家所住宫署相邻,中间有一园林,两署测门均可通。妙玉和陈也俊经常在园子里嬉=图戏玩耍,渐渐镇成青梅竹马之情。有一回妙玉望着池塘中亭子的倒影说:“为何亭子在水镜里偏顶子朝下?”陈也俊便拍胸起誓:“来日我一定让你看到水镜里的亭顶子朝上!”后因父辈们分属朋党两派,竞反目成仇,再不通往来。后父易欲将妙玉嫁到公爵家为媳,妙玉却哭闹抗拒,直闹到去了玄墓蟠香寺带发修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等到妙玉父母双左,她继承了十箱家财,并一个丫头两个嬷嬷三名世仆,住进了大观园栊翠庵中。而陈也俊也拒绝迎娶,心中只有妙玉。直到贾家快崩溃时,才得知妙玉下落。设法给妙玉带去密信,告诉妙玉,他建有畸园,随时等待她去居住。许多天过去,妙玉并末给他音信。这天,妙玉几乎是从天而降,给了他一个绝大的惊喜。’

妙玉见到“倒亭”。心中如被磐槌敲了一下,幼年往事,蓦地涌回心头,不禁凝如玉桂,良久无言。

陈也俊踱到妙玉身边,问她:“水镜中的亭子,望去如何?”

妙玉心有所动,脸上部空无表情,淡淡地说:“未免胶柱鼓瑟了。”

二人在园中款款而行。妙玉指点着那些怪石道:“我曾有句‘石奇神鬼搏,木怪虎狼蹲。’其实不过是凭空想来,没曾想你这园子里,触目皆是如此。可见心中的神鬼虎狼,是很容易活跳到心外,倒让人防不胜防的。”陈也俊听在耳中,虽觉怪异难解,却也品出些味道。那妙玉实可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她拚命压抑“不洁之欲”,以空灵高蹈极度超脱令任何一个接近者尴尬无措,自觉形秽,求得精神上的胜利。她活得冰雪般洁净,也冰雪般凄美,正是“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唯有贾宝玉说过她乃“世人意外之人”,算是她的一个真知己。

两日过去,傍晚时分,嬷嬷们在橱下备斋,琴张出园买线回来,径到妙玉书房报信。当时妙玉正在给焦尾琴调弦。琴张说:“贾宝玉已被官府捉拿,忠顺王爷为得到成瓷,令官府严刑拷打,非让他说出藏匿成瓷的地点。那忠顺王爷已奉旨乘船南下验收海塘工程,但他已留下话,一旦那贾宝玉招供,搜出成瓷,要径送他的住所,亲自目验……”妙玉调琴的手微微颤料,一根弦突然断了,把琴张吓了一跳。妙玉定了定神,吩咐琴张:“你且缝补琴囊。我累了,且去歪一会儿,莫来扰我。”

张家湾大运河渡口,码头边舟船云集。陈也俊和当年跟随贾宝玉的小厮焙茗迎候着妙玉一行。对妙玉突然决定买舟南下,陈也俊虽十二万分地不舍,却也不问缘由,只是替她安排好行程,并请焙茗负责随船一路照应。

当日下午,船便解缆启航。妙玉在能中打坐,琴张在船尾与焙落闲话。焙著告诉琴张,那被枷号的宝玉是甄宝玉,是宫府认错人了。琴张听了不禁松了口气,谁知焙茗却沉吟道:“只怕我们那位真的,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弄假成真了!”妙玉听见这话,眉梢略有颤动,却缄默无语。

几日后,船至瓜洲。忠顺王爷的船队也泊在此地。早餐毕,妙玉让琴张和嬷嬷们上岸走走,只留焙茗在舱外以防外人骚扰。正要打坐,忽听船舱外传来哭音颇有相熟之韵,掀开窗帘细观,发现史湘云正在一只花船上被鸨母打骂,原来她被卖到船上做了琵琶女。

翌日,在京城和瓜洲渡发生了两桩只有“世人意外之人”才做得出的事情。京城的贾宝玉到宫府自首,使甄宝玉获释。为使妙玉有更从容的时间躲藏,他对宫府说他家的成瓷藏在大观园沁芳闸底下――需抽干积水,清掉淤泥才行。贾宝玉自知官府最后栈不到成瓷,自己难免一死,但他心境却格外平和安译。在瓜洲渡,妙玉让琴张、嬷嬷和焙茗带着自己赠予的箱子(内有珍宝)各奔前程,自己带着剩下的六只箱子径到忠顺王爷面前出首。她平静地对忠顺王爷说:“你所追查的那成窑五彩小盖钟,出自我处,与贾家并无干系。我这六只箱子里不光有成窑小盖钟、宋朝的柴窑、汝窑、宫窑、哥窑、定窑的名瓷,其余的宝贝多得很……”一番话把王爷听得心中怦怦然好不垂涎,恨不得立马据为己有。但妙玉岂肯,只有王爷放了宝玉,并不再加害于他,妙玉才答应将箱子打开让王爷过目,且箱子上的九连环锁只有妙玉才能打开。王爷下令强行开箱,不曾想妙玉旱已设好机关,结果一箱珍瓷尽行碎裂,王爷无奈,只得答应妙玉提出的条件:王爷下文书派驿马速送京都释放贾宝玉并将贾宝玉带到瓜洲,贾宝玉每行―日,打开一箱;最后放他远走,打开最后―箱,也是登峰选极的一箱。

王爷眯着眼,狞笑着说:“每日开一箱,倒也是渐入佳境的法子。只是那最镊我三魂六魄的是什么?何时方与我共入红罗帐?如无此乐,那贾宝玉到头来我是不能放掉他的!”妙玉咬牙道:“你须知道,佛能舍身饲虎!”

三日后,宝玉随忠顺王爷府的人到了瓜洲渡。见到妙玉,宝玉纳罕至极,问妙玉怎么会在忠顺王爷的船上。妙玉只是说:“我为先天神数锁定于此。我不得不屈从这架枯骨。我的功德,只能如此去圆满。他放走你,必得砧污我;我若不依,你我皆难逃脱。所以今天我现真面目于你,可知我面上虽冷,心却无法去其热。我很不能日日在九重天上,到头来却不得不坠地狱。然而我无怨无悔。从今后,你且把我它到九霄云外,才是正道。”宝玉只觉得心如刀剜,妙玉竞并无狼狈之色。

稍后,妙玉又唤人将花船上的史湘云引了过来,妙玉让宝玉、湘云一起远走高飞。宝玉、湘云要谢妙玉,妙玉扭身进了里舱。宝玉、湘云含泪携手走出大船,消失在蒙蒙秋雾之中。后来宝玉、湘云重新得到了自己的金麒麟,一起在僻静的乡野度过了一段如梦如幻的生活,正是:寒塘渡鹤影。清贫怀箪瓢。

那晚王爷一再催促妙玉打开最后一只箱子,妙玉为了延宕时间,让宝玉、湘云安全远遁,迟迟不开箱子。’王爷赌咒发誓,万般央求说:“我杀他们有甚趣昧?这一箱的绝世奇珍好让我心痒难熬!你快让我一饱眼福吧!等回到京都,我就休了那大老婆,将你迎为正妻。”妙玉到箱边蹲下,欲解那九连环。王爷伸长脖子,期待着那能将三魂六魄尽悉摄去的奇珍异宝显现。妙玉手碰到了九连环锁,抬头问:“可真让我开?”王爷见妙玉脸上显出怪异的笑容,那笑纹里分明进射着复仇的快意,便知不妙,意欲躲开,然而哪里还来得及?只见妙玉将九连环锁拼力一拉,里面早已安装好的机括,击出火花,将满箱的烟花爆竹点燃,轰隆一声,箱盖炸得粉粹,火线四射,噼啪乱响,船舱内帐幔等物立刻燃烧起来,蹿动的火苗迅即使木制船舱变成一团火球,王爷要往外逃,妙玉狂笑着死死抱住了他一条腿……

主船着火,殃及周围,火借风势,很快使大船小艇燃成―片火海,仓惶之中,如何扑救?下属军车等只得纷纷跳水,各自逃命,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岸上的观火者,几疑置身于元宵佳节,那是些十分美丽的烟花,升腾到夜空中,或如孔雀开屏,或似群莺闹树,或赛秋菊怒绽,或胜珊瑚乱舞,此灭彼亮,呼啸相继,真是畜光异彩,迷离闪烁,倒映在滔滔江水中,更幻化出光怪陆离,诡谲莫测的魑光魅影……烟火停顿了,众人皆以为到此为止。忽然,熄灭一时的烟火又有一只高高蹿向天际――那是妙玉事前绑在自己胸口的一只,直到她在烈焰中涅??时方爆裂进飞,只见那只烟火升至极高处,缓缓绽出一片银润洁白的光焰,并终于显现为一朵巨大的玉兰花,久久地停留在茫茫夜空。那凄美的玉兰花仿佛静静地俯撖着扰扰人世,品味着人间的恩怨惰仇,终于,渐渐地隐去……

(原文刊载于《时代文学》1999年第2期)

其实曹公未必有那意思

嗯嗯嗯,,偶一直是这么觉得的。。。《红楼梦》等等古书,之所以传世,就是因为当时这类东东太少太少了,所以就能“流传”很长的时间;另一方面,生产力不发达,文娱活动不丰富,人就会变的很闲,闲了就会找事情做,曹雪芹可能就是闲的没事写了《红楼梦》。。。

家园 豁豁,雪JJ很多看法跟俺一样

聊斋还有一个好处是语言的韵律美,看完后才醒悟,原来文言文是这样美丽的语言啊,要照这个势头下去,胡适还白话个鬼啊。

我觉得很多在语言上讲究韵律的人,本来是该做诗人的,天性带来一种语感无法抛却,即使写小说,大段的文字压过来,底下节奏丝毫不乱,断开行就是诗啊。司马迁,蒲松龄,王小波,豁豁

家园 呵呵,去红楼大观看看

那里有甲戌本跟庚辰本的影印本,这个网站也做的好,可以找到胡适跟俞平伯的文章:o)

http://www.hotqq.com/qq/mz/hlm/

家园 收到,谢谢,这就去看
家园 不是那回事

狗来的资料:

1931年左右,琉璃厂书商张修德,以5元购得明万历丁巳(1617年)刻本《金瓶梅词话》一部,共一百回(全),原题明 兰陵笑笑生撰,清初即被查禁,不见诸家著录,实为海内外孤本。后以500元转售琉璃厂文友堂。文友堂得此书后,轰动了文化界,“北平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前身)馆长徐森玉先生闻讯捷足先登,而该店主人将书隐藏,并编造谎言,诡称书主已将原书索回,并谈及此书曾摄影两张,以代书样,实售二千银元,而且要求先付款,后取书。当时“北平图书馆”购书费不足,文友堂又由于一向同日本文化奸盗有来往,遇有善本便以高价售给日本人,因而激起了文化界的公愤。后北京进步学生以“爱国锄奸”的名义书写字条贴在一枚炸弹上,置于该店门首,以示警告。该店主人畏祸,经过再三磋商,终于以1800银元高价谈妥。

“北平图书馆”虽是政府单位,却筹款困难。袁同礼、徐森玉、赵万里诸先生私人集资购入,并以“古佚小说刊行社”的名义将它原色原大影印出来,同时配以明崇祯刻本《金瓶梅》插图二百幅,每部定价一百大洋,以所得利润补偿书价。当时鲁迅先生在上海也义购一部,文化界传为美谈。

家园 我当时就觉得我那个哥们骗我们

他还是高中就入党的党员呢,但从来没个正形。不过,他也没说差,鲁迅确实花100银元买过那书,只是细节不像他说得那样罢了。

1800银元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呀?!

家园 好象是十万左右的购买力吧
家园 我也没有看全,三联应该出全了

“红曹”系列,即《红楼梦》与曹雪芹系列。

  有四部分: 1《红楼梦断》四卷:《秣陵春》、《茂陵秋》、《五陵游》、《延陵剑》;2《曹雪芹别传》二卷;3《三春争及初春景》三卷;4《大野龙蛇》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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