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讀龍應臺,黃仁宇,與黃曉峰 -- 柠檬籽儿
甚至她其他书有捏造之处,就应该指出来,大家也好看清。简单的扣帽子就没什么意思了。
如你所言:“所以如果只看这本书,来了解这段历史,显然是有害的。但这不全是作者问题,多少是读者的问题。”
在这座楼中体现出的激烈否定态度不是对龙应台的扣帽子。 这是群众觉醒后,对本群体的历史观、道德观未掌控话语权,这个现状的愤怒。 是对本群体觉醒程度,本群体规模的不了解,不自信的激愤。
某些话与其说是批评龙应台的, 不如说是对本群体的,期待得到回应地,试探性地呼喊。
全貌就是:国民党作为一个整体,当年的所作所为万死不足以赎其辜。不知道这些是不想知道,不是没法知道。
个体的悲剧不是颠到是非的理由。
我祖上有国有共,我的一生近1/3的时间在国外度过,我基本上可以做到不偏不倚。20年前我的家人说起共产党弹多赞少,祖父辈不管说什么事情太坏最高级的比喻就是“这比国民党还坏。”,两个党是平分秋色。
龙应台这类人几十年后还念念不忘自己曾经的荣华富贵,全不管这些荣华富贵上面留着多少人的血。别人的血可以白流,而你们因为不能再随意的割开别人的喉咙,就要流泪,就要别人道歉?
人之无耻混蛋以至于斯,这种书也值得读几遍?国民党看来是回不来了,一代不如一代。以前是眼高手低,目高于顶,行动能力差吧,但也还有个“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的说法,现在这一代连脑袋都有问题,当年赶你们出去的不是共产党,是老百姓。什么时候有老百姓给统治者道歉的道理?让老百姓给自己道歉那是什么样的统治者?脑残一至于斯!
当我的祖父辈说:“这比国民党还坏”。却想不到,国民党认为坏的是他们,要道歉的是他们。
共产党有什么能耐可以打赢800万军队,有什么能耐在20多年里从10几个人的秘密政党到全国的统治者?有什么资源是共产党有而国民党没有的?败在哪里?败给谁?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以国民党单年的所作所为,被人推翻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共产党就是别的党。哎,国民党的二代,真的是废物。常凯申还有一句“国民党是败给了自己”,这后代却蠢成这个样子。哎,粪土之墙。这么多年了连被谁打的都不知道。
亏你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种听动静就知放屁的的文章你竟然也能读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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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下面萝卜丝引用的新加坡联合早报上的评论里提到的:
在处理历史事件和采访资料方面,作者显然不怎么严谨。举个例子:“抗日名将黄百韬的国军部队在十米宽的河边构筑了强大的防御工事,每一个碉堡都布满了机枪眼,对着河;民工就一波一波地冲向枪口,达达声中,死尸逐渐填满了河,后面的解放军就踩着尸体过河。“(223页)
这种引用一个造谣的国民党老兵的话当真理,毫无旁证,算不算骗子?
不过,你看看帖子中,也有很多人就是直接扣帽子。
书中这个的确是胡扯,但是这也是这种以口述材料为基础的书普遍的问题。
您说说您有多大概率活到四九年的平均生命线啊?
當年連戰破冰訪大陸進行和平之旅
如果她是連戰 會以國民黨主席身份向人民道歉
因為國民黨是當年中國的執政黨
造成那麼多的悲劇 應該要道歉
只是陸媒比較少引用這段。
不過,我比較贊成主帖裡的這句:
網上一些蠻多的朋友讀過此書的感想,認為其中描述國民黨負面的事件,比描述共黨負面的事件要多得多。
書裡也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譬如底下這個故事,我就讀了好幾遍,其中"“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讀了這本書,我才知道有這首歌,說實話,歌詞確實非常好。
底下這段,兩老人的對話,在網上都找得到視頻的,兩老人真是太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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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要开出的时候
二零零九年二月二十五日
台湾台东卑南乡泰安村,陈清山家中
陈清山:八十一岁
吴阿吉:八十一岁
陈清山和吴阿吉,十七岁时,走出台东卑南的家乡,到了国共内战的战场,六十五年以后,和我一起坐在老家的晒谷场上聊天。我们坐在矮椅上,不断有五、六岁的孩子,赤着脚,张着又圆又大美丽得惊人的眼睛,俏皮地扭着扭着黏过来,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羽毛艳丽的公鸡在我们椅子下面追逐母鸡,一个卑南族的老妈妈用竹扫帚正在扫地。太平洋的风,懒懒地穿过椰树林。
我很想闭起眼来,专心一意地听他们的口音:那竟然是卑南音和河南腔的混合。
少年时离开卑南家乡,他们在大陆当国军,然后当解放军,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了五十年,故乡只是永远到不了的梦,因为故乡,正是自己炮口对准的敌区。
我们坐在矮椅上,不断有五、六岁的孩子,赤着脚,张着又圆又大美丽得惊人的眼睛,俏皮地扭着扭着黏过来,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陈清山在山东战役被解放军俘虏,换了制服,变成解放军,回头来打国军时,受了伤,“喏,你看,”他把扭曲变形的手给我看,“被国军的机关枪打的。”
那时吴阿吉还在国军阵营里,他得意地笑,说,“会不会就是我打的?”
很难说,因为过几天,吴阿吉也被俘虏了,换了帽徽变成解放军,跟陈清山,又是同袍了。
两个八十多岁、白了头的卑南族少年,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斗嘴,说到高兴处,你一句我一句又合唱起解放军歌来。五十年岁月如清风如淡月,我看得呆了。
龙:一九四五年光复的时候,你们俩人在做什么?
陈:在家里种田。
龙:乡下怎么知道招兵的?
吴:日本投降以后国军就来了。
陈:我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集中在集会所,一起听。
国军来这里,来了以后他讲的是去做工,那个时候我们很穷没什么吃,要做工要赚钱,所以我们去了。
龙:你以为是去做工,不知道是去当兵?
陈:他没有讲是当兵。
吴:国军问我,你想干什么,我说我要去读书,他们讲读书可以啊,你到我们那个地方去,保证给你学。
龙:你们家就你一个当国军吗?
吴:我一个人,我哥哥去当日本兵了。
龙:入伍,送到基隆去受训,受什么训?
吴:立正稍息!
陈:射击子弹!不过,也有学文化,还学政治。
龙:那时候认识汉字吗?
吴:认的是日文。中国字不认得。
陈:也不懂北京话。
龙:被编入的那个班,一个班多少个人?
吴:一个班十二个。除了班长副班长以外都是台湾人——
龙:到了哪里才知道是当兵呢?
陈:到基隆以后,给我们发枪,发枪以后才知道,我不是做工,是当兵。
龙:你们穿什么制服?
吴:就是那个国民党的士兵衣服。
龙:有绑腿吗?
吴:有。
龙:穿什么鞋子?
吴:布鞋。
陈:不是啦,是日本军鞋。接收日本人的。
龙:基隆的三个月里头,台湾兵有没有逃走的?
陈:有。被抓回来打。
龙:怎么打法?
陈:用棍子打,用枪戳他,在淡水那个最厉害了,打的狠!
吴:淡水那个在底下用棍子打。
陈:还有一个用刺刀刺他。
龙:所以你们就不敢逃啰?
陈:我都不敢跑,那个阿美族的十三个人一块逃跑,最后在台北抓到,都抓回来了。都是台东人,打的不轻。
龙:记得第一次挨打吗?
吴:那个时候是我到高雄山上逃跑掉了,逃跑。山上到处都是兵,把我抓起来了。挨打喔,那个棍子那么大,“啪啪”打屁股。
陈:你挨打,我没挨过打,我很听话。
吴:他是很听话,很老实。
陈:老老实实的跟他们,他们还赞扬我,我训练的好,连长还比大姆指。
龙:什么时候知道要被送到大陆去的?
陈:他们跟我们讲只是“行军”,轻装,什么都不要带,连背包什么都留在兵营里面,说是行军回来再吃午饭,可是走到快下午,就走到高雄海港了,一看到大轮船,我就知道要上船了。
龙:描写一下事前的准备吧。你们有枪吗?
吴:枪被老兵拿走了。
陈:老兵拿枪看守我们,后来我才知道,“老兵”也是抓来的“新兵”。四川的,湖南的,安徽的。他们也想家,晚上也哭。
龙:高雄码头上,什么光景?
吴:满满是军人。
陈:上船以后还有逃跑的,有人从船上逃跑,跳海,跳了以后就有机关枪射过去,死了不少人……
龙:到了码头,看到船,知道要被送去大陆,你在想什么?
陈:心里很不好受,我要离开故乡了;但是去就去吧,死就死吧,你也没办法啊。我记得很多人哭,在船上,有的哭着跳海,有的在船舱里面痛哭。
龙:船上约有多少人?主要都是台湾兵,跟你们一样十六、七岁的人?
陈:一个团,大概一千多人吧。大多是台湾新兵。
龙:在船上哭成一团?
吴:哭喔,还是孩子嘛,像我拚命哭,哭有什么用,没有用,想回家去,回不了家了。
龙:那你们家里的人,知不知道你们到了大陆?
陈:不知道,出来以后都没有通过信。
龙:上船的时候,好像也有很多战马上了船?
陈:马,有,一个团有几匹马过去,有的掉到海里,有的死了,死了就丢到海里。
龙:船到了上海,你才知道到了上海?
陈:对啊。在上海没有停,坐了火车往北走,到徐州是晚上了。很冷,穿的那个棉衣很薄。武器也换了,原来是三八式,日本的,后来换七九式的枪,国军的步枪。
龙:不是有两个原住民,在上海码头仓库里过夜,第二天早上就冻死了,被抬出去?
陈:当时有听讲。不过不在我们这个班。
龙:你们在高雄登舰之前,知不知道大陆在打仗?
吴:我不知道
陈:我知道,说有共产党。
龙:所以从高雄到了上海,上海到南京,南京到徐州。在徐州做什么?
陈:在那里三个月,顾飞机场。
吴:抓共产党的游击队。
陈:我们抓了一个戴草帽背背袋的,他说他是老百姓,班长就不信,就把他捆起来了,一直盘问他,说他是间谍吧,一直打,吊在树上吊起来打。
龙:你怎么被俘的?
陈:我们跑啊,共军在后面追,之后就打枪,就把我的腿打伤了,我也走不动了。很害怕啊,听说被解放军逮了以后,会割鼻子,砍耳朵,会枪毙,我很害怕。
吴:那是国民党讲的。
陈:害怕就想哭,想哭也没办法。解放军来了以后,有一个带手枪的高个子,见到我,就把他自己的裤子割下一片布,给我包扎,我也想不到,以为他会杀我的,一看他这么好,给我包伤了以后,我就随着他们走了,从那个时候起就当解放军了。
龙:然后回头打国军?心里有矛盾吗?吴阿吉还在国军里头哩!
陈:我回头打国军,可是马上又被国军打伤了。
吴:我不知道打了你呀!
陈:你在国军,我在共军。
龙:所以你们两个继续打仗,只是在敌对的阵营里,一直到阿吉也被俘?
陈:对啊,他在徐蚌战役被俘,我把他俘虏了。
吴:我被你俘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
龙:清山,你“歼灭”了国军时,心里高兴得起来吗?
陈:胜利了就高兴。
吴:你胜利,我就不高兴了。
龙:那你有俘虏国军吗?
陈:有啊,有一次俘虏了整个国军的连。他们正吃饭,我们就包围了他们,然后手榴弹就丢过去,丢好几个手榴弹。
吴:喂,你那个时候到底是共军还是国军?
龙:他是共军啦,对国军——就是对你,丢手榴弹啦!
陈:嗯,那个时候阿吉可能真的在里面。
龙:一九四五年离开卑南家乡,清山是哪一年终于回乡的?
陈:我是一九九二年回来的。回来,父母亲都不在了。
龙:阿吉,你在徐蚌会战中被俘,就变成了解放军,后来又参加了韩战,被送到朝鲜去了?
吴:对。我们过鸭绿江,一直打到南韩那边去。
龙:过鸭绿江,又是冰天雪地的冬天,对你这台东的小孩,太苦了吧?
吴:苦死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就是哭啊,哭也没有用。
龙:过鸭绿江之前,共军是怎么跟你说的?
吴:就是我们要去打美国人。美国人个子大,枪很容易瞄准他,很好打。
龙:你们的部队要进入朝鲜以前,还要把帽徽拆掉,假装是“志愿军”?
吴:帽徽、领章、胸章,全部摘掉。他们讲,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是当兵的。知道,就是侵略了。
龙:可是,这样你如果战死,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谁。
吴:对。
龙:一九四五年卑南乡你们村子一起去当兵的有二十个人,其它那十八个人后来呢?
陈:有的在战场死了,有的病死了,大部分都死在大陆。过五十年,回到台东故乡的只有我和阿吉两个,还有一个邱耀清,共三个。
龙:你们觉得,国军为什么输给了共军?
陈:没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就是这样,那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很好,阿吉你有没有唱过?
吴:(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合唱)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充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龙:那你还记不记得国军的歌?
吴:这就是国军的歌啊。
陈:乱讲,这是解放军的歌。
吴:解放军不是国军——
陈:解放军哪里是国军,国军是国军,解放军是解放军!
龙:在大陆五十年,都结婚生子,落地生根了,为什么还想回来台东?
吴:就是想家……
陈:就是想家……
龙:那你现在回到了台东,是不是又回头想念河南的家呢?
陈:也想,孩子在那边。
龙:阿吉,回头看你整个人生,你觉得最悲惨的是哪一个时刻?
吴:就是在高雄港船要开出的时候。
No human sex!
龙应台很像方军?
连北辰MM都要读过此书才知道解放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北辰MM有兴趣真应该多读读大陆的军事小说啊,有些很有意思的。多看看最近几年红的军事题材的连续剧也行啊。TG能夺得民心,那真是做出来的。
大陆为什么叫解放军为子弟兵,那真是有优良传统的。现在他们也没用丢失这些传统,无论98水灾和512地震,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这样的军队我们是真心爱戴的。国军60年前会败,现在也一样,因为这就是民心所向啊。
萝卜丝已经达到一定境界了。花之
妄自菲薄不是办法啊。我不觉得我们的视野和老人比有多少浅薄。
~或许你祖上都是教授精英名流什么的。
而我觉得,大陆年轻人对这些问题的看法,还没有你讲的那样严重。你难道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