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关于“割资本主义尾巴”在人民日报数据库检索结果 -- 双石
早期先文斗转武斗,后又从武斗回文斗,中后期修正主义回潮“右倾”了一段,而后又反击右倾翻案风...虽然总基调是要将"革命"进行到底,但是"革命"革起来,有时候还是有波折的嘛,所以尾巴时割时不割咯。
我上面的意思是说,64年的时候可能还没割尾巴一说,而到双石兄下乡的时候,已经犯右倾了,所以这两个时段不见割尾巴也正常。至于经历较长下乡日子的,楼下润树老哥就是一个,可以多多交流哈。
此前也是批评“扩大自留地”,此后是批评“限制过多过死”……
太多了,20多页,引其中两篇吧——
一、1972年4月18日第3版《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谈谈执行党的群众路线的体会》——
一九六八年,在刘少奇一类骗子煽动的极“左”思潮影响下,新城公社有个兴宁大队,把五个生产队并成了一个生产队。并队时,我没有去,但我是赞成的。当时想,解放前那里是土司所在之处,阶级斗争复杂,不如并起来,好管。并了一年多以后,南宁有个工人给我写来一封信,说他回那个队探亲时,看到耕牛死亡较多,社员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不高,粮食产量下降了。他认为并成这样大的队不符合目前当地经济发展的水平,广大社员群众不赞成,应该分开。当时我们也知道存在些问题,但不大敢纠正,怕被说成是“右倾保守”,是“给群众泼冷水”。后来,我们到那里去做调查。群众说:九百多人一个队,太大了,生产管理和劳动力安排都不好办。谁出工谁没出工,队干部都弄不清楚,连个会也不容易召开。原来的富队和穷队之间又常扯皮,闹矛盾,影响群众的生产积极性。群众认为分开有利。干部呢?干部也觉得队太大了,管不过来,但却怕分,说:自留地合在一起了,怎么分呢?拖拉机买了,怎么分呢?干部不够,怎么分呢?特别是,当时让并,现在又叫分,这面子如何下得来呢?……理由很多。通过反复调查,我们认识到,主张这个队重新分开的意见是正确的,它有利于发展生产,有利于经营管理,有利于团结,有利于社员群众监督。我们决定支持分。至于一些具体问题,把群众发动起来,同干部认真商量,都好解决。自留地合理地分开,拖拉机几队合用,干部不够,放手让群众做,在做的中间取得教训,增长才干,这样,大批的优秀人物就会产生,干部就站在面前了。而所谓面子,前面已经说过,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群众是欢迎的。这样,我们报上级批准后,这个队于去年夏天分开,群众的革命积极性调动起来,下半年粮食产量就提高,今年春耕也搞得很好。
二、无私才能无畏——双河大队党支部书记夏咸高捍卫党的政策的事迹1972年10月18日第4版()
专栏:
——双河大队党支部书记夏咸高捍卫党的政策的事迹
夏咸高是江苏省建湖县庆丰公社双河大队党支部书记。在贯彻执行党的经济政策中,敢于对违反党的政策的错误思想作斗争。群众都赞扬他是捍卫党的农村经济政策的好书记。
去年,有个生产队长给社员规定不准给自留地施肥。这件事传到老夏耳朵里,他感到这不符合党在农村的经济政策,准备找这个队长谈谈。有人劝他说:“老夏,这事可不能说呀!弄得不好就是‘顶公护私’啊!”老夏说:“党的政策规定分给社员自留地,给了就要种好。一点肥不准用,怎么能种好呢?这是违背政策的。”老夏找队长谈话,队长说:“‘甘蔗没有两头甜’,顾大田就顾不了自留地,顾自留地就顾不了大田。”老夏感到这种说法不对,但是没有充分理由说服队长。
他学习了毛主席著作和有关政策文件,认识到:当前,党在农村的经济政策是根据社会主义时期的经济特点制定的。如果企图超越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实行极“左”的经济政策,必将打击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使革命事业受损失。认识提高后,老夏第二次找队长谈话,首先对他进行了政策教育,还帮他回顾了双河大队过去在刘少奇一类骗子所谓“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影响下破坏集体经济的教训。这个队长想通了,主动向群众作了检查,并对大田和自留地用肥作了适当安排。
夏咸高体会到,要战胜错误路线,落实党的政策,首先必须克服私心杂念。
去年,第四生产队获得了大丰收。队长老吴想把钱和粮多分一点,制定了一个“多分少留”的分配方案。老夏感到这个方案不符合党的分配政策,决定找队长商量改正。但又想到老吴是个老同志,还是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脾气又固执些,怕弄得不好要碰钉子。果然,老夏把自己的意见一讲,老吴就冲着他说:“看来我在第四生产队一点小主也不能做了!”老夏又讲了一些政策原则,老吴怎么也不听,并发了一通火,看来一下子很难解决问题。老夏思想斗争很激烈:对这种违背党的政策的行为,不顶,就放弃了党的原则;顶,弄得不好就会伤感情。这时,他学习了毛主席关于“无论何时何地,坚持正确的原则,同一切不正确的思想和行为作不疲倦的斗争”的教导,增添了勇气和力量,认识到:对不正确的思想和行为不敢坚持斗争,是自己的私心杂念在作怪,要革命就要不断斗私。认识提高后,老夏又找老吴谈话,首先检查了自己的私心杂念,并对老吴耐心地进行了党的分配政策教育。老吴终于想通了。他们又把党的政策交给群众,发动大家讨论,最后订出了符合政策、群众满意的新的分配方案。
本报通讯员
就不算“经历较长下乡日子”的人儿?俺也没跟他们交流过?
俺们厮混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们诉的苦情不少哟!
至于介个——
那俺得谢谢你——这不正是俺想说的话么?
没有什么铁板一块的东东,是吧?
禅人大师,你看在中校的主贴后说了这么多,大家基本上都是在谈感受,谈“定性”的东西,谈大势判断。
这些当然都有各自的道理。
但定性的东西,毕竟需要其时其事的细节证据作为支撑。双石用人民日报的数据库作为细节支撑提出问题,我认为很有意义。能够提供给我们感受与“定性”之下的东西,从而让人重新审视各自的判断。
所以我觉得,针对性的辩论,如果要让它变得更有意思,也应该是用细节的证据。比如用其他的关键词,用其他报纸的发表数据,用政府文件作为考核载体来展开?
中国非常大,几乎没有相同的地方,而且两个方向的极端在中国可以共存的。
就像研究淮海战役,如果视角从每一连队出发就会有很多问题。因为每个连队的情况是不同的。有的连队每次战斗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每次都是差不多死光,然后重建;有的连队每次总是在走路,仗倒没有打几回;有的总做预备队,负责最后冲锋的。从各个不同的连队出发,就很难对整个淮海战役有一个总体的认识。所以要研究淮海战役怎么回事,就要研究粟裕,老毛,刘伯承,陈毅在干什么,要研究刘峙,杜聿明,老蒋在干什么,一对比,为什么赢,为什么输就有个说法。为了使研究有立体感,最多就是各个纵队,和各个军的比较和研究。通过研究连队来得出淮海战役的结论几乎是不可能的。
同样,对于整个中国而言,一个个生产队中的情况无疑的千差万别的。而文革是一个有关整个中国的事情。研究文革就一定要从研究毛,周,林,中央文革,华,等等这些政治人物为基础,这样才有可能得出基本结论。从生产队出发,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得出整体的结论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现在史料基本都是老东西,新的东西都是被严格封锁的。研究老东西,要发现新观点,也是一个难度极高的事情。并且由于没有新资料,所以现在的研究也很危险,一旦新资料公布,也许所有以前基于老资料的研究都会付之东流的。
虽然中央定调了,但各地的做法似乎不大一样,有一直“割尾巴”的,有断断续续“割尾巴”的,也有不割尾巴的。
主要还是看各地干部的政策水平,而文革派对地方干部的掌握是很差的。
“割尾巴”的也未必是文革派,有些老干部主政的地方搞得很厉害。
比如卖超购粮,当时政策从来就是“留足口粮后的自愿”,但俺下乡的时候可不是介个样子,秋收前,工作组就下来了,层层摊派下指标,生产队长们就一通哭穷,啥花活儿都玩儿,就是想糊弄过去……
那会儿俺们年轻气盛,拿着一本《六十条》就鼓动着队长上县城找县太爷论理,县太爷倒是客气,端茶倒水也安排饭,可就是不松口。最后还是土政策当家,该咋的咋的……
不过俺们也有对策,卖粮时跟粮站玩儿花活,靠人多玩儿障眼法,把过了磅的粮又偷偷掂回来重过,呵呵……
我印象中,老家的农贸市场70年代初期就有,那时候还叫“自由市场”,市民可以购买活鸡、鸡蛋、鲜鱼、蔬菜等,补充票证供应的不足,还可以用粮票换(不过猪肉只能去国营菜场买,因为禁止私屠)。
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说成78年之后才出现的新鲜事了。
涉及史实的事情,还是一是一,二是二的好,该谁就是谁,哪怕是坏人,也不能担戴不是他的责任,是吧?
宏观不是由一个个微观构成的,宏观也有细部呀?比如司令部就就细部呀?统帅部也有细部呀,介个,跟“连队”什么的,没啥关系吧?所谓“大环境”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诠释的。比如宏观层面的东东,先生就敢说就全弄明白了?当间就没有糊涂账鸟?未必吧?快成秦砖汉瓦的战争年代的学问,不是还有诸多以讹传讹甚至扭曲了的东东哩,还有不少不清不楚的糊涂帐么?
俺的意思,俺俩是不是甭往下唠鸟?俺已经说鸟,俺不想就介个问题展开讨论,俺认为俺本钱不够,而先生的本钱好象也就是决议啥的,比兄弟多不了哪儿去,所以短时间内不会有啥结果!是不是还是求同存异,各自保留?
读书时,经常和伙伴们骑自行车去乡下赶场。
介个东东,神仙都取不掉。
长途贩运——文革中叫“投机倒把”,要打击的。
嘿嘿,介个词儿,好象一直没变过,就是要打击。
70年代虽然有自由市场集市贸易,但并不发达,短缺经济就是短缺经济。80年代初俺在西北服役,市场上的鸡很便宜,就是买不到新鲜疏菜。大概是83年左右,长途贩运放开了,西安、兰州这些地方,竟然能买到新鲜的碗豆尖儿!这都是长途贩运的功劳啊!
从那以后,市场上高度丰富,再没短缺经济的模样了!
原来是肉联厂一桶天下,80年后胡屠户也在自由市场设摊了。开始还好,私屠比较合顾客口味,肉也新鲜。后来卫生问题就比较麻烦,变质肉注水肉垃圾猪,都出来了。
最乱的是从六六年底到六八年,六九年已经往务实的方面转,到七二年转的比较快,解以有了七三年的邓小平复出,全国搞治理整顿。到七五年又开始反复,七六年华搞掉四人帮后搞的实际还是文革那一套,但已经开始转向。
在工程队时,领导整天说不能搞物质刺激,俺们的工班长也老老实实地按领导说的办。但被评上先进工班的基本上都是靠物质刺激的,只是工班里悄悄地保密,介绍“先进经验”时也只说怎么进行思想教育。那时也没钱,只能给调休,干的好的每月可以在家多住两天(在野外工作每月回家一次),但就这两天就起大作用。俺们的班长也知道,就是不敢。
上班干私活的也有,只要不公开到处说。
还有挨不挨整,主要看当官的。总支书记说我干私活已经是七七年的事了,起因是因为我为考大学,在政治学习时(那时搞“三大讲”,每天晚上都要政治学习)复习功课,为此与书记顶了几句嘴。第二天他就开始整我的材料,说我反对伟大领袖华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