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客运公司的那些事(一) -- 忘情
挣不挣钱,不是大问题.
所以内部斗个不停.
似乎回复中有些争议。在我看来,原因无非是做了个假定:
如果列检在某些地方存在问题,那么列检就没有资格去说别人不对。特别是列检肯定不是圣人,你都有私心杂念了凭什么说别人不好?你不也是不怎么样吗?这样就把解决问题的方向给弄偏了。
其实人有偏心都正常,为了利益,或者荣誉,或者面子什么的产生矛盾都正常,管理的难度也在这里。所以,倒也不一定是客运公司完全不可行,或者是管理思路上和手段上有些问题吧。毕竟铁道部多年的体制了,关系盘根错节,换了谁来当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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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四)链接出处
刚开始成立总公司的时候,只是一个空架子,由主管运输的副局长兼老总,车辆和客运的头儿分别做一个副总,下面客运分公司、车辆分公司还是原来站段那帮人马干着,只是换了块牌子而已,倒也没出啥乱子。
但是到了2000年年中,咱们局的客运公司要开始深化改革,取消两个分公司,直接并到一块,这下子就麻烦了。麻烦在哪儿呢?就在于干部人事安排上了。《潜伏》里吴敬中有一句精典台词:人事即政治,真是再精僻不过了。
刚开始,总公司机关只有区区几十号人,租了铁路大厦两层楼作为办公楼。人员嘛,除了从客运处和车辆处下来的人,还有闻风从外单位调入的。当年三大公司改革传得震天响,在一定层级的干部中颇有些人心惶惶,有些能耐的就削尖了脑袋往客运公司调,哪怕是实质上的降职也在所不惜。于是我们就看到一些站段的段级领导不惜屈尊调到客运公司机关做一个部门负责人或者是副职,有些站段的中层领导不惜屈尊调到客运公司当一名普通机关人员,为的就是先到者为君,先把茅坑给占上再说。
这么一来,原来那几个站段的段级领导就倒了楣,有个别能耐的在新的客运公司里能弄个副职干干,而更多的则被挂到了一边,先晾着再说。虽然经过了一年左右时间的搏奕,最后大部分原来的段级领导都安排了个位置,但不是挂起来的闲职,就是被降到了中层。
可你别光说打压,客运公司的成立给了另外一些人以希望。既然是改革嘛,所以大力提拔“人才”就是必不可少的举措。那几年的客运公司,基本上就是一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的乱局。不知道越级提拔了多少人,反正是试点,反正无需通过路局人事处,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今天你还在当列车员,明天兴许你就摇身一变成了党办的党委宣传员。路局人事处一瞧,好呀,你们胡来乱闹,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行呀,你这些越级提起来的以工代干咱通通都不认帐。这么做的恶果直到今天都没有能彻底消除。
按说你提拔就提拔吧,可中国的事情,那是因人废事。一朝天子一朝臣,从1999年到2003年,短短几年时间换了五任一把手,每换一任,就必定要重新洗牌,甚至在任内洗了不止一次牌。每洗一回,干部队伍就膨胀一圈。于是忽,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哪管明天洪水滔天。干部们把心思全放在应对洗牌上了,谁还有心思抓管理,抓生产?这样的乱局不出事便不正常了。
很快,铁路大厦的那两层楼便不够用了,况且每年的租金达几百万元,在经济上也实在是吃不消。于是公司机关搬回了客运段,拼命地改建、扩建办公室,以容纳人数越来越多的干部。
机关里的斗争那叫残酷激烈,而且帮派非常明显,已经到了让大领导看不下去的地步了。公司的第二任老总是原分局的一位德高望重,肯为基层职工办实事,不惜为此得罪上峰的老局长,他在一次机关大会上就公开讲:“现在机关里太不正常了,彼此之间见面就问对方是车辆的还是客运的?我告诉你们,现在是一家了,谁再拉帮派,再说这种话,让我听到了别怪我不客气!”。可是虽然他德高望重,威信颇高,但下面还照样当耳边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这种领导干部之间的矛盾,大部分是沉在水面以下较劲,在台面上一般还能唱唱高调,大面上还亮得过去,不至于太难看。
但有一回,这种矛盾表面化了,公开化了,那才叫一个难看呀。
(未完,待续)
(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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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家两家是这样,可以用你的理论来解释,但全国十四家铁路局都怨声载道,那就解释不通了。我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实际情况比我所说的还要乱上百倍,因为我还在铁路上混,因此我要注意自身安全。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啦。
你怎么知道没有手把手教过,如果技术活儿都是那么简单,干嘛技校培训出来还不能上岗,得从头现场跟师傅手把手教?
看来学校里成绩不好的学生肯定得怨老师摆谱,都是老师不肯教呀。
哈哈哈哈
车上遇上打架,先是乘警协调,双方协商解决。如果协商不成,就公事公办。交给车站派出所是有条件的,乘警得把双方笔录和第三方证词交给车站派出所,否则的话当事人可以交站,但你总不能把旁观证人也交给车站吧?那样的话,还有谁肯当证人而耽误自己的旅行?
从你所说的事来看,事发后不久就到站了,这时候乘警肯定没时间把双方笔录和第三方证词全做好,所以没法交站。他的处理没问题。
一般这种情况,只要坐男不坚持拉着站男不让下车,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挨打自己倒霉。
如果双方有一方坚持不闹出个结果来不算完,那就公事公办,先在车上做完笔录,找旁观者做完证人证词,等手续齐全再交给车站派出所处理
你不知道这些事在各站段都非常稀松平常吗?所谓扬言要阻断铁路,那只是扬言,没有人真有这个胆,所谓会咬人的狗不会叫,真要阻断铁路,就绝不会先扬言了。
你所举的第二个例子并不确切。这事我们以前单位闹过,当年货列检偷货偷出了事,派出所来抓人,单位领导和对方协商,你不能抓,一抓就没人干活,全部车都趴下了。只能是你派出所在外面扎唬,我们在内部吓唬,红白脸一起唱,逼他们吐肮,然后等事情过后,根据内部相互检举和吐肮数量多少,再找几个数额大的偷偷抓。
单位上遇上这种事就是这么处理的。你所说的劳动检察院和站段领导安抚家属,那是扯蛋,实际上是在玩阴的,你在里面嘴死硬,我就在家属那里外围突破,红白脸一起唱而已。
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如是而已。但是你把这些事给曲解了,领导,警察,检察院,哼哼,天下哪有不吃肉的狼呀?
不是说客运的领导作为个体来指挥车辆,那样的话无所谓。实际矛盾是客运的要把车辆吃掉,要把车辆完全溶入客运的体系,在整个技术层面上外行领导内行。
铁路从来就不是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作为窗口单位,收钱的是车站票房和客运的车补,但是这一切是以车、机、工、电、辆各个行当的通力配合而取得的,缺一不可,但隔行如隔山。
举个形象一点的例子,你可以要求机车准时,可以要求机车换挂时尽量轻一点,减少撞击。这都是合理的,但如果你要求机车开车后不能发出声音,不能鸣笛,因为会影响到旅客休息,旅客嫌吵,要求内燃机车不能冒烟,因为可能会呛到旅客。这种要求就是胡勒了。可偏偏提这要求的是你的领导,人家根本不听你的解释,你要是做不到就扣光你的奖金。
您觉得遇上这种情况会如何?我这是打个比喻,实际上外行领导内行的不合理之处就在这里。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有的人啊,一天到晚叽里呱啦,指责这个抱怨那个,自己动起手来,啥都不行。看别人做啥都简单,自己试试……两眼一抓瞎 —— 典型的眼高手低的文科生么。
想起了南方的JY,也是如此般JJWW的。干实事见不到他们,瞎扯蛋比谁跳的都高 —— 帽子铺一开,各色人等,人手一顶。
有可能从管理和技术上来看,客运公司这种体制有先天毛病,需要用其他的思路来进行改革,这样的一些思考是需要有实践经验但是又有头脑的人来作的。因为完全不懂铁路的东西,所以说不出什么来。忘情兄如果有新的想法,非常愿意看到您的共享。
我想说的是不能要求列检要大公无私,也不能用单纯小群体利益来批评车辆系统(这种个体利益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这是针对有些争议中对车辆系统的一些批评,这种要求不是很合理的。
实际上我猜想或许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可行的大思路,比如客运公司体制或者其他可行的替代体制。
其次就是具体的领导者要具有平衡各方面利益的能力,在承认利益存在的前提下平衡事情能过得去。而不是一边要求某些人奉献,一边对另一些人有明显偏向。我们这些人对于以前的说教之所以反感,不仅因为有些领导既做婊子有立牌坊(道义上的理由),主要还因为他们无法将一个事情运作好(实践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