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公交车上的故事01—05 -- 夏岗
公交车上的故事
每逢周末,我要爬一趟香山,已经坚持四五年了。每去爬山,一般搭乘公交车,在公交车上有时还真能听到看到不少有趣的事呢。
01.今天你“和谐”了吗?
一天,上来一帮老人,非当权在位者,当权者不坐公交车,也非各种“腕儿”们,他们有私家车,看样子大概与我同类,属“弱势群体”。
只见其中一位问另一位:“今天你‘和谐’了吗?”听了为之一惊,心想构建“和谐社会”如此深入人心,见面时“吃了吗?”的口头语都改成它了,真乃党、国之大幸。
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人有点失望。
“今天终于‘和谐’了,你说的法儿还真灵。今天特痛快,完事儿还放了一串响屁呢!”一边说一边胡噜着突出的腹部,“嘿!别提多‘和谐’了”。
呵呵,原来是说的“那码子”事儿!到底是啥法儿,人家没说,也就不得而知了。
02.都“和谐社会”了!
一对老年夫妇忙猴猴的上了车。
“到哪?老人家。”售票儿的小伙子例行公事。
“到哪?到哪也不买票儿!”老太太气儿还不小。
“坐车买票儿,怎么啦您?”小伙子倒挺和气。
“早买了,上趟车就买啦!”理直气壮。
“老人家,大早上是谁惹您生这么大气?”好象看出什么了。
“谁?!你说现在这人就这么不开眼,一个破保温瓶,转眼就给拿走了!”
老头趁机插上了话:“刚才在前一站上车,旅行水壶忘了,我们又往回坐了一站去找,没见着,他有点生气,过会儿就好了,别理她!”说着说着准备买票。
“咳,要我说,您就别去找,一准没。都“和谐社会”了,谁还在那当雷锋等您回去拿呀!?真是的。得,我当回雷锋,也‘和谐’一下,您今儿别买票儿了。”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一劝,老太太才阴转晴了。
03.让座
一位四、五十岁壮汉子搀着个老太太上了车,前门旁朝前坐着的一个小伙子立马起身让座,老太太坐下,让座的小伙子与老太太儿子并排站在老太太身边。
瞧瞧,到底是“和谐社会”,就是好!
谁知老太太坐下后,悄悄示意她儿子后面有座位,让他去后面坐。尽管隐蔽,傍边的我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老太太一上车,就把所有座位扫瞄了一遍,早就了心中有数了。我心想,你老太太也忒不“和谐”了,有空座也得让人家小伙子先坐呀,你也忒自私了吧。倒是儿子不好意思,装做不懂,动也没动。
不知小伙子看到没有、看到了心里是啥滋味?
小伙子站了几站下车了。
04.莫斯科,地铁里的一幕
十年前,出差莫斯科,地铁里的一幕至今难忘。
与平时一样,莫斯科地铁里人不太多,大部分人都有座位,车厢很安静。斜对面座位上一位流浪汉打扮的大汉横卧在座位上睡的正香,衣衫蓝缕,蓬头垢面,嘴中还发出轻轻的鼾声。身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女的打扮入时,气质不俗,男的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大汉的头前脚下坐着的,无论男女或读书或看报或闭目凝思,相安无事。
没有人为这种景象表示诧异,没有人因流浪汉霸占座位而不满,也没有人对这位与周围环境不“和谐”的人投以鄙夷的目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有翻报时偶尔发出的摩擦声。
列车到站又开动时,流浪汉动了一下,仰卧的他翻身成了侧卧,“啪”的一声,裤袋里的钱包落在地上,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接下的一幕我没有想到。只见那中年妇女,弯下腰检起钱包,另一只手轻轻地挑开流浪汉的裤袋边儿,将钱包慢慢地送进了流浪汉的裤袋。流浪汉没醒,鼾声依旧,时髦的中年妇女直起腰与丈夫耳语了几句,丈夫看了流浪汉一眼,点了点头。他们依然安静的站在旁边,大家又继续读书看报,列车恢复了往常的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知为什么,我老是觉得这也是一种“和谐”,“和谐”中包含着“宽容”、“平等”、“素质”、“教养”、“善良”……许多不可名状的我们没有或者我们曾经有后来又丢了的东西。
再多说一句,这流浪汉要是睡在我们这个“和谐”“盛世”的地铁中,会是怎样的一幕呢?没见过,也不想乱说。
05.“汉服”就是汉奸的衣服
公交车上一帮人在争论何为“汉服”,意见相左,争论激烈。
一部分人认为,旗袍、马褂在国外有较大影响。不少外国人已经把旗袍、马褂当作中国的传统服装了,把它们作为现代汉服,也未尝不可。尤其是旗袍,女人穿上它,突显女性风姿。
反方认为:马褂、旗袍是满装的改良,跟汉族传统民族服装大相径庭,不能作为汉服,更有人认为那是满人的东西,代表外来民族对汉族的压迫,无论如何不能作为汉服。汉服还应该是“交领右衽,上衣下裳”的宽袍博带那种。
大人们争不出个结果,目光转向了孩子:“明明说说什么是汉服?”那个叫明明的孩子,正专心头看着窗外,头也也没回:“汉奸的衣服!”
一语既出,满座谔然。此话不无道理,想想看,《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无数的鬼子电影里,汉奸们穿的衣服:头带礼帽,上穿黑纺绸对襟小褂,内套圆领白汗Ta儿下穿大Mian裆裤,黑绑腿,腰扎宽板带,脚蹬千层底,雪白的线袜子,斜跨个盒子炮。谁敢说那不是“汉服”,反正大日本皇军没一个穿它的!
真的,好好的一套“汉服”,让个汉奸给糟蹋了!可惜。
06.人都没人味了
前排双座位上坐着两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样子象是结伴爬山的常客,一上车聊的火热。听了听,是在说有关“吃”的话题。
甲:“今天你带什么了?”
乙:“我带了两条黄瓜。”
甲:“吗呀!你带它干什么吗,一点黄瓜味都没有!”
乙:“没得带,什么东西都没味,黄瓜没黄瓜味,西红柿没西红柿味。”
甲:“你说也怪,这年头咋啥都没啥味呢?”
这时上来一位大肚子孕妇,售票的小姑娘一边搀扶一边就开了口:“哪位少坐会儿,给孕妇让个座?”环视左右,车上人虽然不太多,可没了空座。因为是头班车且都是爬山的,所以老人居多,也就前排的两位最年轻了,售票小姑娘的话显然是有所指了。对着二位又说了一遍:“那位少坐会儿,给孕妇让个座?”
那二位肯定是听到也看到了,但继续聊他们的话题,已经说到了“猪肉没猪肉味”了。见状,我只得的站了起来。小姑娘扶孕妇小心坐下,回头对我:“谢谢老师傅啊!”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教育什么人:“这年头,人都没人味了,还硬要猪肉有猪肉味,黄瓜有黄瓜味,想什么呢?!”
高!实在是高!“人都没人味了”一点不错!
你没见民工辛辛苦苦干一年,到头不给工钱;你没见警察给小偷打掩护,合伙偷乘客;你没见派出所长开赌场抽头致富的;你没见公安局长嫖小姐不给钱的;你没见杀猪宰羊的往活猪活羊屁眼儿里灌凉水的,卖西瓜的用针头往生西瓜里头打糖水儿的......,一桩桩一件件,那桩那件不是人干的呢?!你能说这些人有人味吗?!
还是劝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管是身居"庙堂"的高官,手握大权的“重臣”、还是商场的老板,被包的富婆、亦或抢银行的大盗、街头的小偷、要饭的乞丐,市场的小贩......无论尊卑,还是保持住起码的“人味”吧,否则,某一天被有猪味狗味又具有造反精神的动物革了命,也说不一定......。
07.除了假的是真的……
我坐的公交车月票是不能用的,能享受免票的大概只有公交的司售人员和为数不多的离休干部了。因为是头班车,不多的几个享受免票待遇的人,售票员也都有个大概印象。他们上车只是象征地掏一下,售票员并不较真。
这天,上来个“生面孔”,看样子年龄也不是很大。“生面孔”掏出个“红本本”晃了一下,赶紧收了起来。只见售票的挪了几步到生面孔跟前较起真来:“把证件拿出来看看!”“生面孔”嘴上虽叨唠着:“这还假的了?”却还是赶忙将那“红本本”套了出来。
售票员拿过来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好几遍,似乎还不放心,又对照着相片看了半天真人。“生面孔”有些不耐烦了:“还没看够哇,这玩艺没假的!”
售票员好脾气:“嗨!没假的?您先说这年头啥是真的吧!您没听说:假烟假酒假味精,假官假兵假文凭,假球假唱假明星......,除了假的是真的,哪还有真的?”
就着句话引起了车上共鸣,七嘴八舌附和着:
这个说:“我们单位分房,好好的两口子硬是拿出了离婚证;昨个还求人介绍对象的,今儿就拿出了结婚证。”
那个说:“我们隔壁的大小子,谁也没见他上一天学,你猜怎么着,人家楞是从高科技人才招聘会上蒙来个大学教授的差事!” ......
“假”的话题热闹了一路。
08.如此妈妈售票员
车上人挺多,没座位,上车站在一位男孩身边。小男孩十一、二岁,戴个红领巾,映着雪白的嫩脸儿,红扑扑的招人喜欢。
“爷爷坐!”声音不大,带着几分羞涩。
“谢谢小朋友,你坐吧。”我正欲推辞,孩子已经站起来了,坐下吧,再推辞显得假里吧唧了。
卖票的大妈(其实比我小,连五十都不到)过来了,本来我以为是过来卖票的,正低头掏钱,谁知飞进耳朵的却是:“你怎么那么傻?到香山可远着哪,你就站着吧你!”
听口气,眼前这位可爱的少年一定是售票员的儿子(或侄子)了,礼拜天搭妈妈(或姑、姨)的免费车去香山去玩,起点站上的,要不怎么能占到座位呢。
“真对不起,不知你去香山。来来来,小朋友快坐下。”小朋友望着空出的座位,面露难色。到是售票的大妈麻利,连推带按,嘴里嚷嚷着:“坐呀!坐呀”的,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妈妈也好,姨也好,姑姑也好,你辛疼孩子谁都可以理解,这做法未必妥当。我到不是为我站了一路抱屈,而是为孩子感到不安,为孩子将来如何做人感到不安。
好一幅“和谐”景象:拥挤的公交车上,一位白发老人站在坐着的带红领巾的小男孩身边,老家伙若有所思,小家伙也不大自然, 唯有售票的妈妈(或姑、姨)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09.香山红叶“文化节”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香山红叶节开幕后的第一个礼拜天。人多是预料之中,但多到这种程度,却是出预料之外。我上车的站离始发没几站,可上车时已经人满为患了。除了爬山的“常客”,不少是专门去“赏”红叶的。
乘客中有满头白发的老两口,或坐或站;有甜甜蜜蜜的少女少男,相拥而立;叶有全家总动员,小两口扶老携幼,干粮水壶,大包小包的。总之车上是“站无虚地",找个放脚的地方已属不易。
好容易挨到香山,果然比平时多了几倍。这才早上七点多钟,大部队还没到达,过一会儿不知会“壮观“到什么程度!还好,真正往山上走得倒不太多。八点钟到了山顶,“马不停蹄”,立马下山,等大部队来了,下山困可就难了。
下了没几步,上山的逐渐增多,慢慢的走不动了。顺路望去,已经赶上王府井了和大栅栏了,摩肩接踵,难上难下。好不容易到了东门,出来一看,人流还在不断地涌来。已经将一条不宽的小街塞满了。
真不知香山红叶有什么好看的,除了看人又能看到什么!在我眼中,不就半山腰上稀稀落落几片还没被霜打红的破树叶子吗,有啥好看,值得费这么大劲儿!也怪媒体瞎炒,又是“文化节“,又是“办通行证”,又是限制年、季、月票的,把人都给“忽悠“来了,这不是找罪受吗?中国人也真是的,“忽悠”什么就信什么,真没治了。
儿子刚寄来的一棵枫树(照片),他那儿比这儿冷点,已经
红了。
公园这回该偷着乐了,不多栽一棵树,不多种一棵草,就赚了个盆满碗流的!
10. 猛男PK劣女
昨天上班偶然瞟了一眼报摊儿上《京华时报》的金融版头条,通栏大标题“中石油收购PK几无障碍”让我苦思半天不得其解,心中好不懊恼!既然你PK他PK,男女老少全PK;电视里PK,报纸上PK,神州处处都PK,今个我也PK一回。
我PK的是头班儿车,人虽不多,但站着的也不少。司机为了多拉人,故意在路上轧(Ga)悠。后面跟的二班儿追了上来,跟在后面肯定拉不到座儿,一冒烟,怒吼着超了过去。这头班儿也不肯让,得机会又来了个反超。这样两位司机在清晨空旷的马路上就PK上啦。
他们这一PK不要紧,车上的乘客也都跟着PK上了。正当两辆车PK时,我们这车PK得过猛,冲窗户站着的一位的猛男没站住,上身向后一仰,右脚后跟为轴,逆时针一转,同时拉着吊环的右手一松,面朝里背朝外腾地坐在了座位上女士的大腿上,与那女士来了个亲密的 PK。
猛男爬起,连声“对不起”,女士却不依不饶,狂言恶语的一通胡P乱K。什么“流氓”“无赖”“想占便宜”“老娘不是好惹的”……。猛男开始被PK得满脸通红,除了“对不起”已经PK不出别的了。眼见得被劣女PK得急了眼,冒出了一句满座皆惊的话来:“你说怎么着?要么你起来我坐下,你往我怀里躺一下?”
烈女没了反应,半天才降了调,吐出三个字:“想得美”!在没话了。车内的PK结束,车外的PK继续激烈的PK着。
平心而论,那女士是吃了点亏,可有什么办法呢?该吃就吃吧,别言语就得了。本来嘛,谁也不是故意得,得饶认出且饶人,多好。嘴上非要逞强,让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又不干了吧?
有些事PK不出个理来,能不PK就别PK了!瞎PK反被人家PK了。PK了半天,也不知PK得对与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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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准,笔头狠... 好文章...
“人都没人味儿了”... 笑翻,大幽默必在市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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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您这可有故事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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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晚报》也是政府喉舌,宣传工具,岂是我辈能蹬的“大雅之堂”,哈哈,开个玩笑。
11.两位有意思的司机
昨天去香山来回遇到的俩司机都挺有意思,都是直脾气粗人。
去时那位,每到一站,就冲车下挤车的游客大声嚷嚷:“别挤了!别挤了!上不来就算了,告诉你们,去了可回不来啦,除非飞下来!"可没人听他的,该挤还挤,挤不上来的要等下班。“真是的,干啥去呀?简直疯了。”
还好,早晨倒不堵车,总算准点到了香山。下车赶紧上山,争取早回来,九点以后,下山就困难了。平时上山要用五十分钟,今天只用了四十多分钟。下山简直就是一路小跑,八四十点挤到了山底。
回去的路上可谓“壮观”,排着队打着小旗旅游的,成群结伙一堆一堆的的学生,机关团体组织活动的,举家出游的,把个下山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回来这位司机,可有点过了。遇到有躲不开的或是没注意他过来的,一脚刹车,一声喇叭,嘴里一声“傻B”。从车场到环岛,两公里挪了二十分钟,"傻B!""傻B!"的硬是骂了二十分钟。
过分是过分了点,但话糙理不糙,这么多人看什么红叶呢?还不够挨挤的哪!你说不傻吗?
2005-10-24 10:33:00
当年皇军尤其是关东军从事中国事务的“中国通”,都是黄袍马褂。
12.岂有此理
虽然还在“红叶节”期间,车上的人比上礼拜少了些。
上车后发现,车的后排座位上(可以坐五个人)只坐了四个,两个女的聊得正欢。我用手指了指人家旁边空处的一点缝隙,人家挪了挪屁股,我挤了下去。眯上眼,开始免费听故事。
甲说:“这月你开多少钱?”
乙答:“开个屁!明儿还不知到哪找饭折哪?”
甲问:“怎么了?”
乙说:“全让狼叼了!”
甲说:“别逗了,狼能叼着你钱包?”
乙说:“算我倒霉,也不知那天我犯什么晕,版上有根头发碴儿愣没看见,印出来客户不干,非说废品,倒霉透了!”
甲说:“废就废呗,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乙说:“说得轻巧,厂里规定了:谁出废品谁赔成本的30%!你知道多少钱?一万二!打死我也赔不起呀?”
甲说:“哪咋办?”
乙说:“咋办?求人家呗。求爷爷告奶奶,最后厂长才答应出面,由业务、办公室七八个人陪着,请人家客户到顺水楼搓了一顿海鲜,才把这事抹平喽。”
甲说:“这不结啦,还愁啥?”
乙说:“结拉?能饶得了我?厂长昨个跟我说,你这事可给你抹平了,这1500块饭钱得你掏!”
甲说:“他们喝酒你掏钱,不给!”
乙说:“不给?分三月扣,每月还给我剩300,说是照顾生活!我们厂长说了,人家吃完饭还想洗洗摩摩(桑拿、按摩)来着,他硬给压住了。要不我得白干三四年!”
三四年!就一根该死的头发碴儿!……
今儿这一天心里也不痛快,现在还没缓过来。
13.售票员的活儿也不好干
因为每次去香山都起得很早,所以都是在头一天晚上预备下买票用的零钱,几年来回回如此,从不大意。你问为什么会这样,这跟坐了一次“蹭”车有关。
具体时间记不得了,记得是回来的车上。当时我拿出张100元整钱买票,售票员说:“没零钱?” “没有。”“找不开,等会吧” 心里好奇,便与售票员聊了起来。
我问:“你们不会带点零钱,多方便!”
售票员愤愤地说:“公司规定,我们上车不准带一分钱,车到终点站必须把当次车的票款结清”。
我大惑不解:“那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把我们当成贼了。还说这叫‘人性化管理’,我们头儿还到市里介绍过先进经验呢。”
明白了,也就是说售票员每次登车都是没有一分钱的,身上所有钱都是票款,无论他采取什么方式截流的票款,都不会流入个人腰包。高!实在是高!
可这样一来,售票员的活儿就太难干了。他只能接受零钱,而且是正好的,甭说是100,就是用两块钱买一块钱的票,也没办法。这人家不管,完不成任务工资照扣不误。
售票员无奈的说:“到站看能不能卖够97块再说吧!” 我是三块钱的票,要找97。
快到了我那站了,我问:“怎么样,够吗?”他把票兜子的钱都翻出来,数了数:“不够,才86。”恰巧车上人不多,没人有个50的。售票员很通情理:“你下车吧!我也来个'人性化'卖票。”
走在路上忽然想起来,我还没问售票员:“到终点站怎么搜身,得脱光了吧”?
2005-11-5 16:3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