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走在嘎曲河畔(上) -- 双石
——《千里走轻骑》续
双石
凯旋车队2007年五一大假穿越草地路线图
刚过完年，许多队友就向兄弟打探：“老记，这回五一走哪条路线？”
这事儿其实兄弟早有谋划：再到水草地走一遭，把这几年来走过的草地路线连接起来，完成《红军长征过草地行军路线的复原》考察报告，给即将来到的“八一”献礼。为此，兄弟早早地就开始了准备工作，查阅各种资料，研究和计算路线行程，还有那个GOOGLE地图，翻来覆去被兄弟在各种角度打量了好久，估摸着可能会遇到的障碍和困难……
行前，“组织”还专门召集了一次行前动员准备会，兄弟还在投影屏幕上把这次行动的意义，经过的路线、宿营地以及可能会遇到的困难，都对大家作了尽可能详细的介绍，而且反复提醒：这次的路线，困难程度有可能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组织”也决定：参加这次草地穿越的队友，一律要自备帐篷和干粮，一律不准搭载家属，为避开大假车流，确定在5月1日晨6时半集合，7时准时出发。
兄弟这次确定的路线是这样的——
5月1日：从成都出发，经都江堰、汶川、理县，过鹧鸪山隧道，经刷经寺，进至龙日坝宿营，行军里程约400公里；5月2日，从龙日坝出发，进至安曲西渡嘎曲河，进入草地，当日进至甲本塘，行军里程约70～80公里，其中40～50公里草地；5月3日：由甲本塘询得可行路线后，进至嗄曲河边，争取当日在瓦松公路上的麦洼宿营，行军里程约140公里，其中约60公里草地；5月4日，由麦洼进至色迪坝进入草地，经年朵坝沼泽进至年朵坝，上213国道，当晚争取在松潘或松潘以南宿营，行军里程约140公里，其中约30公里为草地；5月5日，由松潘经213国道返回成都，行军里程335公里。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要穿越三个草地：安曲——甲本塘；甲本塘——嗄曲河；色迪坝——年朵坝，而且这些草地路况未知因素超过以往任何一次。虽然作为计划制定者的兄弟心中揣揣，但经历过几次草地穿越的弟兄们信心好象很足：咱凯旋要想过的地方，怎么着也能过去……
而这恰恰也是兄弟最为担忧之处：兄弟不担心队友们不勇敢，而是担心他们太勇敢！
参加这次穿越行动的队友们为：
队长唐皓，管家张晓龙，机械师杨亮，摄像师胡旭辉，队友杨立、刘建伟、王昇、欧阳蜀勇、宋伟、恒鑫。
当然还有兄弟我。
车队副队长张林驾驶他的桑塔那作为救助车殿后，准备在相应公路接应点接应。
5月1日晨7时，车队一行11人从成都出发。
头一天行动相当顺利。
一出门，就是晴空万里，又是轻车熟路，傍晚时分车队就按预定计划顺利抵达了龙日坝。
龙日坝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名字叫“上壤口”。1936年7月，红二、四方面军北上穿越草地时，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所率中纵队就曾经经过此间。如今，这里已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因为近几年旅游热，镇里还开有旅社和饭馆。车队到达时，旅社已经人满为患。好在先到此间的张林一通打点，弟兄们还是在一户人家的大房子里打上了地铺。
按兄弟设计的行程，车队次日拟到达的目的地是阿坝县境内的甲本塘。
这个地方是个鲜为人知的长征重要节点，1935年和1936年红军两次过草地都是经过此间向嗄曲河开进的，朱德、张国焘所率红军总部曾两次在此驻节，贺龙、任弼时所率红二方面军也经过了此间。在当年的红军长征原始文献中，这个地方被译作“箭步塘”。据《阿坝县地名录》称，“甲本塘”译作汉语意即“十万汉军坝”。据说缘于唐贞观年间吐蕃王松赞干布率军与十万唐军在此间发生过的一场决战——此役唐军败北，吐蕃军进占松、藩二州，唐太宗与松赞干布议和，遂有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的佳话……
虽然这个地方很有些历史文化内涵，但来过这里的长征研究者好象不多，这可能与此地的交通状况有很大关系。甲本塘现在是阿坝贾柯牧场二分场驻地，那里只有一条向北的简易土路经贾诺乡与阿坝及唐克接通。车队弟兄们要考察的是红军过境路线，当然不能兜大圈子从那边绕行——弟兄们这次要蹚的这条道，严格地说根本就是没有道，那就是一片干涸了的沼泽地。行前兄弟在GOOGLE地图把这条道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虽然对那片区域地形起伏情况有了一些了解，但究竟能不能蹚通，还是心中揣揣……
然而队友们都一个赛一个的牛B，虽然如王昇、恒鑫、宋伟等队友都是第一次参加草地穿越行动。特别是王昇，行前还在发烧，家中兄长乃至父母祖父母都在好意劝阻，可他还是一意孤行，非来不可——噢，这位王昇同时还是一位业余的自行车运动爱好者，自称“自摩双修骑士”，也是一小帅哥。
次日一大早，弟兄们早早就起了床，整顿好行装即开始向安曲前进。
龙日坝到预定跨过嘎曲河进入草地的地点安曲大约有30公里左右（兄弟研判1936年红军中纵队是从这附近过的嘎曲河，《伍云甫日记》称他们过了嗄曲河又行军60里到的上壤口），这一段都是油面公路，所以车队很就到了安曲。
一到安曲，就撞了上大假日上路执勤的红原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们一听我们要进那片草地，马上就是一脸忧色耐心劝阻：那里面没有路去不得呀，旁边的牧民们也跟着说那里只有马道。然而弟兄们都挺得意挺自豪的放言：我们是考察红军长征路线的，千里迢迢从成都赶来就是来找着这地儿走的，咱们凯旋想过的地儿还没有过不去的……
警察叔叔们见劝阻不灵便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哟……
车队从安曲转道东行，不一会儿就从嗄曲河桥上跨过，沿奶场路进到了阿衣拉山下，在这里经很短一段简易公路沿山坡攀援而上便可搭上成阿公路——这条全柏油路面的公路就建在阿衣拉山的山脊上。阿衣拉山看起来象个土坡实际上海拔却不低，差一丁点儿就迈过4000米的门槛成为红军翻过的又一座“雪山”。
我们要去甲本塘，当然也就没上山，而是沿山下“奶场路”继续前行。
两三公里后，“奶场路”就到了尽头。
从这里开始，车队真正踏上了草地。
“草地”这个概念比较宽泛，许多红二、四方面军的长征老战士将草地分为“水草地”和“旱草地”，两者大致以上、中、下阿坝直至查理寺为界（即如今从阿衣拉山脊通过的成阿公路为界），这条分界线以西为“旱草地”，以东为“水草地”。
“水草地”跟我们通常印象中的“草原”不是一个概念，这里地势低洼，沟壑密布，虽然沼泽大都干涸，但仍然十分泥泞，就是相对平坦干燥的地方，也布满了凹凸不平的“草甸子”，摩托在这里骑行非常困难，只能挂低档次慢慢挪——油加小了，车动不了；油加大一点，很容易就被顶得人仰车翻。以往穿越草地，兄弟都在这“草甸子”上栽了不少跟斗……
这片草地其实是两边延绵山脉中的一片谷地，谷地中无论人马行走还是摩托行进都很困难，一般来说只能从一侧山丘半坡或坡脚有一条条狭窄的“马道”蜿延行进，要是坡一陡，那行路者难免会有胆战心惊之感——呵呵，兄弟就常常这样。“唐老大”说，弟兄们看着兄弟战战兢兢地骑行在这马道上时，都捏着一把汗。
就是这样的“路”，也常常消失在泥泞不堪的“草甸子”中。
象这样比较微观的地形起伏，兄弟翻来覆去瞅了无数遍的“GOOGLE地图”是怎么着也无法观察出来的，虽然这地图在兄弟设计路线预计行程时的确是帮了大忙：途中要经过的两个高地和谷地是干涸沼泽地等等都在兄弟的预计之中。第一、二次穿越草地时为保险起见车队都请了向导，可是请向导价格不菲（动辙就是一两百大毛），而且向导的车进了草地也不象弟兄们的越野摩托那般经起起折腾，真要出了问题还得劳“杨神仙”帮忙打理，所以从第三次穿越草地开始，车队就开始尝试着不请向导靠自己寻路。这么着一来当然也就在无形之中大大加重了作线路设计的心理负担，比如这次上路前兄弟就熬了很多个不眠之夜来熟悉这片未知地形。
然而户外的事儿不可能在户内就能全整明白，真正在户外找路跟电脑屏幕上也不是一档事儿。虽然兄弟有GPS和指北针帮助大致不会犯方向性错误，但在这到处都是沟壑的地形上觅路也不是一件轻松活计，绕来绕去一个不留神儿仍然会晕头转向成为迷途羔羊。好在“唐老大”经验老道丰富，大多数弟兄们有前几次穿越的经验，所以还是能在一片苍茫中觅得依稀可辩的马道。但是这么着一边觅路一边还得费劲迈过崎岖，行军速度也就大受影响，往往是人人都气喘吁吁折腾了个把小时才前进几公里——还不如人走得快。象第一次参加草地穿越的新队员宋伟那一路跟斗就没断过——兄弟估摸兄弟作为凯旋车队跟斗纪录的保持者的地位，恐怕很快就要被这位新队友取而代之……
当然兄弟也是一路跌跌撞撞，其中还有一个比较经典的跟斗很不幸地被摄象师“胡匪”逮了个正着：兄弟的车在草甸子上加油猛了一点，车把被弹出手眼瞅着就要倒下，兄弟赶紧跳开以免被车身压住，却不料没能保持重心连着几个趔趄没稳住还是倒地打了个滚儿……
15时30分左右，兄弟的望远镜里中出现了一群若隐若现的红房子。
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甲本塘，从GPS里显示的直线里程已不到3公里。
然而这时又无路可寻了，草场上到处都是沟壑、湿地、草甸子，而且到处都被牧民们架起来围草场的铁丝网。在寻找路线的途中，“唐老大”、张晓龙等不得不时时费老大劲儿把铁丝网放倒让队友们一一冲过。而“胡匪”和小弟弟杨立等耐不住这般折腾的队友则直接冲下“草甸子”艰难地蹒跚前行，这么着一步一个磕绊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而甲本塘那排红房子却好象还是远在天边，兄弟心中也越来越焦急：这种地形天黑下来肯定是不能再走的，那就只好远远瞅着甲本塘红房子灯火在草地里露营，挨饿受冻那滋味儿肯定好过不了……
不过“唐老大”好象并不着慌，他不屈不挠地拔起铁丝网桩让弟兄们通过，耐心地绕过一道又一道的沟壑。万幸，终于在天已擦黑那当口冲过一道河进到了甲本塘。
甲本塘的牧民们惊讶地看着这群“天外来客”：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从安曲过来的！”
牧民们带着一脸困惑摇头：“那不可能，那只是一条马道呀？”
疲惫不堪的队友们发出一阵得意的哄笑。
按兄弟的预计，在甲本塘可能得露营。
然而很意外，甲本塘竟然还有一个饭店，饭厅还是一个玻璃阳光房，队友们完全可以打地铺对付一夜，这当然比在寒冷的高原露营要好过得多。队友们将就着老板的电视机把这天穿越的录象带放出来观赏评点，许多牧民也挤进来看热闹——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相信我等弟兄真是从那条“马道”穿过来的。
队友们很得意，兄弟也很得意，稍带着把这“甲本塘”的来龙去脉跟大家伙掰活了掰活。
大家更加得意：创造历史的人伟大，见证历史的人幸运，追寻历史的人也很牛B。
不过兄弟还没有得意完，牧民们就告诉兄弟：去年有一位来自延边的跆拳道手李完彬先生骑马来过这里，据说是走完了红一方面军的长征路又再走了红四方面军的长征路。这个信息让兄弟很有几分惊讶，对这位李先生也生出了几分景仰之情，说实话兄弟对众多声称“重走长征路”的重走者都不太感冒——包括小崔他们那个，有很多“重走”者作秀的成份远远大于干事儿的成份，而且走完了对真正的长征路线究竟是怎么一档事儿仍然是一笔糊涂账。目前国内根本没有出版过长征路线详图，那这些“重走”者又怎么个“重走”，依据什么“重走”哩？比如眼巴前儿这个“甲本塘”，有几位“重走”者知道这个地方？连阿坝州自己绘的红军长征路线图都没标注这个地方，而这位李先生竟然能隔着千山万水找来，这说明他至少是作过相当的案头准备看过一些原始文献的，不是那种走来走去走完了还是只有一番千篇一律印刷体感慨的“重走”者。
在甲本塘住下时兄弟又开始操心从这里去嗄曲河畔的路线——也就是1936年红二、四方面军从此穿越草地的路线，这条路线在红军长征文献和日记中均有记录，但地名和地理要素却很不完备，他们所到的“嘎曲河边”究竟是嗄曲河的那一段也是语焉不详：当年这一段行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居民点，也没有什么比较显著的参照地标……
牧民们告诉兄弟此去嗄曲河边最近便捷的路线是去龙壤，这个地方与现如今的红原县城隔河相望，当然两者之间已有桥梁可通——现如今嗄曲河上到处都有桥梁，与红军过境时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甲本塘——龙壤间两头都延伸出10公里左右的“奶场路”，但当间有近20公里仍然是草地，还得翻过两个上坡缓下坡陡的山丘；另一条道是过了第一个山丘后转向东北再翻过至少两道山梁去日柯，那条路更加艰险难行……
兄弟行前从GOOGLE地图上仔细研究过从甲本塘去嘎曲河畔的路线，与牧民所言大致吻合，这一带山丘纵横，鼠标在地图上游移间高程显示动不动就过了4000大关。根据现有的红军长征日记记录的里程，以及他们过了嗄曲河后又沿河北行一段又过了阿木柯河的记录，兄弟研判1936年红二、四方面军过草地跨过嗄曲河的地方应该是龙壤附近或龙壤和日柯之间的某个地方，路线大致就是牧民为我们指示的路线。如果他们是在日柯附近渡河，那么一过河就已在阿木柯河北岸，当然也就用不着过阿木柯河了。不过日柯以北的嗄曲河河面比龙壤这样的上游河段宽阔得多，架桥也要困难得多（根据当年红军有关文献，他们过河是桥走而非船渡），所以他们去日柯渡河的可能性相对来说要小得多。
至于红军究竟从龙壤附近哪里渡河，牧民们其实都是解放后的新移民，根本就无从知道。兄弟试着问了问能否有人愿意为车队带队，但牧民们声称第二天要到贾柯的一分场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兄弟也就只好把这个念头压回了心头，决心还是自己寻路向嗄曲河畔前进。
当天晚上天降大雪，次日清晨大家起床后外边是白茫茫一片。
可还是得上路。
早晨离开甲本塘前大家摆个POSE作了个秀。
这条道的确比从安曲来甲本塘的情况好了许多。
虽然奶场路仅10公里就消失在草地中，但这片草地上没有那么多坑坑包包的草甸子，山丘也比较平缓，所以车队行进速度比日前快了许多，很快就到了牧民们所说的第一个山丘，这个山丘没有名字，海拔高度是3910米，由于高差很小，摩托上坡不怎么费劲，下坡却很陡峭的羊肠道，一个不留神就要摔下山坡，兄弟战战兢兢过得很不轻松，队友们还得不时在后头替兄弟把车扶住——这可不是个轻松活计，张晓龙扶得几步就气喘吁吁拉开了风箱。
在高海拔地区徒步行军与在其他地方不一样，宁愿多走几步平路，也不愿意翻山。当年红军从此过境时，饥寒交迫，体质体力都大为下降，从他们的行军路线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尽量在避免翻越山丘、涉足沼泽，
从这个陡坡上下来又是一些在半坡上的“马道”，前进不远又翻过一个更低的缓坡后，地形就越来越开阔，而且越接近嘎曲河畔地形越开阔，沿途的牧户也越来越多，出发两小时后，一条在山丘半坡间环绕远去的“奶场路”已经在望。
这里已是红原县龙壤牧场的范围了。
这条“奶场路”大约有10余公里，尽头处是一座很漂亮的水泥大桥横跨嗄曲河，过桥就是红原县城邛溪镇。红原县是60年代才成立的县，“红原”之名是已故的周恩来总理所拟，意思就是“红军走过的草原”——红军过境时，这里还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凉之地。今非昔比，沧海桑田，所以就是有红军老战士回到这里来重觅当年的渡口，可能也不会带给我们多少惊喜了。
车队到达红原时还不到中午，按原计划当天应进至瓦松公路上的麦洼宿营，准备穿越年朵坝草地。然而这时车队的车辆状况却出现了很大问题：队长“唐老大”坐骑的后减震在日前穿越那片崎岖非常的草地是生生被颠断了；新队友宋伟的坐骑链盘上的四颗紧固螺丝全部颠断，于是“杨神仙”不得费心竭力地来进行整治，却始终没法彻底解决问题。“唐老大”那辆任劳任怨辛勤劳作了十多年早就过了报废年限的坐骑原来是队友们羡艳不已的“的卢马”，现而今却成了行得几步就熄火，熄火了又半天儿踩不着赶不动的老黄牛……
“杨神仙”忙活到17时才勉强上路了，可没走出几里路遇上了大风雪。
在任何情况下都从不见气绥从不见颓丧的“唐老大”，也气得狠狠地锤击他的坐骑。
于是，“穿越年朵坝草地”的目标只好放弃，车队返回刷经寺宿营。
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凯旋车队注定还得有再次穿越草地之行。
不过这次穿越完成后，兄弟已根据这几年查阅到的大量资料和踏勘结果整理出了一个考察报告，将红军长征过草地几条主要行军路线基本复原——这可是这几年里弟兄们辛苦跑出来的成果呀！呵呵，啥事儿就怕有人掂记着，有些个事儿看起来挺大挺难的，架不住积少成多，一次干一点一次干一点，天长日久积累起来，就总会有可观的收获。
到刷经寺时已是晚上，新队友宋伟很不幸地又制造了一起荒谬的交通事故：他竟然在宽阔的公路旁撞上一根硕大的原木，生生把前车圈给啃出了一个大坑儿，幸而人及时跳开没有伤筋动骨。
不过次日一大早为整治这个破车圈也很费了点时间，“杨神仙”也忙得个不亦乐乎。
在这里兄弟要为爱打广告的“杨神仙”说句公道话，每次出行，最受累的还是他，他的坐骑要带上全部维修工具乃至准备给队友们更换的一箱机油，负重肯定是全队之最，而且一到了宿营地就要忙活着给大家检修和维护车辆，而这一切都纯属义务，他要不时地扯扯他的广告旗兄弟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了，也权当是给他一点不是补偿的补偿，不是奖励的奖励。
当然行前和行后最辛苦的还是兄弟，象作计划码字儿这类户内的活计，那就是户外出息不如弟兄们的兄弟份内之事了。兄弟参加“凯旋”快5年了，车队和车队的弟兄们越来越成为了兄弟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诸如穿越草地这样的坎坷崎岖之路，兄弟还得和弟兄们一起走下去——现在就是兄弟想罢手，弟兄们也不会答应了！……
这个沙发的含金量也不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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