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凝固的音乐 -- 晨枫

晨兄准备把工业革命后的建筑分几章扛？

巴洛克风格传到英国，“返古”了很多，这是受帕拉迪奥主义的影响，最著名的英国巴洛克建筑当然非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莫属

像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一样，圣保罗大教堂的建造也是一番风雨。被英国人奉为天人的Christopher Wren最开始也是心仪于文艺复兴以来建筑师最为钟爱的集中式平面，在希腊十字上罩一个Tempietto式的穹顶

但是教会极力反对，坚持要恢复到拉丁十字，并在大大缩小的穹顶上安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尖塔

好在伦敦大火后，国王查尔斯二世容许Wren作必要的“装饰性”修改，Wren乘机“篡改旨意”，尽量恢复原来的设计意图，成为今天的样子

由于已经按拉丁十字平面开工，Wren只得在西立面上加一对塔楼，以平衡构图，这塔楼是圣保罗的建筑风格中最具巴洛克特色的

二战中，在纳粹空军的狂轰滥炸下，浓烟烈火中屹然挺立的圣保罗大教堂成为英国坚决战斗的一个象征

今天，圣保罗大教堂依然是伦敦最重要的地标之一，伦敦市政当局特意建造千年桥（Millennium Bridge），将圣保罗大教堂和泰晤士河对岸连接起来

夜色中的千年桥和圣保罗大教堂成为伦敦一景

圣保罗的内部是典型的巴洛克：金碧辉煌，建筑细节充满变幻

位于格林威治的皇家海军学院也是Wren设计的

皇家海军学院在98年已经搬家，建筑现在已经不作海军学院用了

和圣保罗大教堂的血缘关系不难看出，穹顶上的椭圆窗、鼓座檐口的折线都是典型的巴洛克手法

First Duke of Marlborough（万保罗大公？和邱吉尔的祖上有什么关系？）的Blenheim Palace，这是英国除王室外唯一被允许称为palace（宫）的贵族府邸，由John Vanbrugh设计，中央部分是Palladio的影响

但换个角度，巴洛克的影响就清楚了

这个镜头记得吗？电影Entrapment里，Sean Connery和Catherine Zeta-Jones就是潜入这里，偷取所谓“中国面具”的

老邱家福星高照啊。可小邱（也叫Winston Churchill，是原版Winston的孙子）整一个弱智，在电视上胡掰，支持布什打伊拉克，他爷爷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离题了

Hoaward城堡是Vanbrugh设计的英国巴洛克的另一个典范

Vanbrugh不是建筑师出身，只是天生有才，这是Vanbrugh的第一个建筑设计，但得到另一个英国巴洛克大师Nicholas Hawsmoor的帮忙。Vanbrugh是一个奇人，年轻时卷入辉格党、光荣革命和推翻詹姆斯二世，但潜入法国时被当作密探，关进巴士底监狱五年，放出来后热衷于辉格党的Kit Kat俱乐部，是英国宪政运动的重要一员

St Martin-in-the-Fields是英国巴洛克的另一个重要建筑，由于这正好是英国向北美殖民期间，St Martin-in-the-Fields的样式为很多北美教堂所采用，尤其在新英格兰

教堂位于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东北角上，全天对公众开放，有钱人、乞丐一概不拒，经常有免费音乐会，著名指挥家Naville Marinner和他的Academy of St Martin-in-the-Fields乐队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在天主教反改革势力最强大的西班牙，巴罗克的喧嚣达到了新的高度，这是加里西亚的Santiago de Compostela大教堂

立面充满了疯狂的扭曲和纷杂的堆积，被称为“超级巴洛克”风格

巴洛克风格也随西班牙殖民者传到南美，这是墨西哥Taxco的Santa Prisca教堂

巴洛克在德国染上了新的色彩，德累斯顿的Frauenkirche反而最接近Bramante最初的圣彼得大教堂的设计，当然规模要小得多

Frauenkirche在二战中的德累斯顿大轰炸中被彻底毁坏，这是1991年时的样子

作为战争对手和解的象征，德国人从90年代开始，一丝不苟地将其按原样重建，2004年刚完成外部重建，2005年完成内部重建，2006年对公众开放，这是重建中包括进去的最大的原结构，墙上黑色的斑点是原建筑材料。这一点要佩服德国人一下，战后，他们把所有找得到的远建筑材料统统编号保管起来，标明位置，重建的时候派了用场

1930年时的内部照片

在奥地利，Melk修道院高高屹立在多瑙河岸边的山上，鲜黄的色彩和起伏跌宕的天际线时时提醒人们奥匈帝国的辉煌。这种“老虎黄”是奥匈帝国哈布斯堡王朝的“宫廷色”，经常用在皇家建筑或钦定建筑上

如此五光十色的地方，怎么修身养性？

维也纳的Kalrskirche将古典建筑语言杂乱地堆积在一起，两根罗马圆柱被收拢到立面两边，为了增大立面宽度，在圆柱外侧再增加了一对塔楼，其实中厅的实际宽度到圆柱为止。Karlkirch的意图是将罗马到“当代”的历史尽收一体，但最终成为风格的杂乱堆积

St Johannes Nepomuk教堂是Asam兄弟俩建造的，因此也称Asamkirche，kirche就是教堂的意思

Asam兄弟的住所就在小教堂一侧，这是门洞细部

如果外表已经花里胡哨的话，内部就是眼花缭乱了，这是德国巴洛克的顶峰

在法国人对洛可可半推半就，还不敢用于教堂建筑时，德国人反而对洛可可全力拥抱，巴伐利亚的Vierzehnheiligen教堂就是一个典型

教堂是为黑死病瘟疫期间舍身救人的十四个圣人建造的

一如洛可可的传统，奥妙在室内。与通常天主教堂内部凝重、肃穆的气氛不同，Vierzehnheiligen内部明亮、华丽，充满动态。事实上，有点目不暇接了

教堂在建造的时候，地基位置弄错了，本来应该再十字平面交叉处的圣坛只好建在中间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地方，平面也因此变成异乎寻常的椭圆形

如果Vierzehnheiligen使人眼花缭乱的话，那Wieskirche就令人目瞪口呆了

不算太大的Wieskirche的外表没有什么太惊人的，但一走进去，眼睛都不够用了

就是通常庄严的圣坛也是五彩缤纷，像个戏台子，一点不严肃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就想起嘉年华的彩车

就是色盲恐怕也要看个头昏眼花

不知道这是在宣扬人世间的欢乐，还是天堂的圣洁，总觉得洛可可把宗教情操世俗化了

要是觉得中国人的雕龙画凤过于繁琐的话，看看这个

可惜柱子不能做成弯的，否则恐怕真是一根直线也没有了

真理走过了头，就成为谬误，这条屡试不爽的真理在文艺复兴建筑的发展中也兑现了。文艺复兴建筑以反叛中世纪建筑的拘禁和无秩序的堆积开始，回归古希腊和古罗马崇尚的人文和理性的精神，高尚的建筑艺术也走下神坛，走进寻常百姓家，尽管还是腰缠万贯的寻常百姓。Palladio、Romano、Vignola等大师创造性地随意挥洒，不拘泥于古制，将古典建筑语言进一步发展，形成mannerism。然而这时候，两百年的文艺复兴的气数尽了。天主教在宗教改革后极力反扑，掀起反改革（counter reformation），力图重建天主教的主导地位，宗教裁判所就是这时期的产物。为了吸引已经“花心”的民众，天主教一反中世纪教堂的谨严和哥特式教堂的神秘，开始跟从时尚，甚至推波助澜，具有玩弄技巧倾向的mannerism更上了一层楼，成为巴洛克风格。巴洛克（Baroque）原意是丑陋的变形的意思，就像Romanesque和Gothic一样，Baroque也是后来学者为区分建筑风格而冠以的名字，当时并没有这个说法。由巴洛克的得名，不难看出学术界对它的态度。至今，人们对巴洛克风格仍然是褒贬不一。一方面，巴罗克风格大大活跃了建筑语言，极大地解放了人们的想象力，极尽华贵精美夸张；另一方面巴洛克也可以像滥用形容词的文章，令人生厌。巴洛克风格强调装饰性和戏剧性效果，强调强烈的光影和立面，使用曲折的或波浪形的折线和曲面制造华丽的视觉效果，利用壁画和透视效果增强进深感和层次感，打破檐口和山墙的连续而嵌入圆窗、椭圆窗、雕刻或徽记，墙面、壁柱和天穹成为雕刻、壁画和各种装饰的载体，广泛采用人形柱活动五、神怪的肢体作为支柱，用人或动物、神怪的血盆大口做成壁龛、壁炉，色彩使用上艳丽、夺目，古典的半圆形穹顶也演变成洋葱头穹顶。尽管教廷依然坚持拉丁十字为唯一正宗的教堂平面，狭长的中厅也开始变为宽大。小教堂用拉丁十字平面不实际时，甚至开始用椭圆、圆形平面。当巴洛克风格传到法国时，生性华丽的法国人反而将虚浮的意大利巴洛克风格沉淀下来一点，法国巴洛克风格的王宫和府邸成为哥特式教堂之后法国古典建筑的又一个高峰，文艺复兴后建筑艺术的中心也从此又意大利转移到法国。就在巴洛克风格方兴未艾之时，路易十四的宫廷艺术家将已经华丽喧嚣的巴洛克风格锋头一转，推出了婉转旖旎的洛可可（Rococo）风格。洛可可在字面上指这种新装饰风格多用的海螺形和贝壳形图案，洛可可适合贵族和新兴中产阶级不再追求恢宏，而是讲究小巧、精致的情调。建筑语言和结构脱离开来，简单几何图形为不对称的复杂有机图案所取代，巴洛克的曲线进一步夸张成螺线和涡卷，再加上花鸟、动物、彩带、面具等一切花俏的图案，大量使用粉色和金色，大量使用镜子制造闪烁迷离的效果，巴罗克的华丽和喧嚣演变成奶油蛋糕一般的梦幻和慵懒。生性夸张的法国人都觉得洛可可风格用于沙龙什么的还可以，但用于教堂建筑有点过分。不过生性拘谨的德国人反倒没有这般思想负担，洛可可在德国和奥地利开花结果。

Francesco Borromini是一个怪人，设计出来的建筑充满疯狂和扭曲，最后死于自杀。St Carlo Alle Quattro Fontane是他的代表作，也是早期意大利巴罗克的代表作之一

San Carlo的立面充满了扭曲和对古典建筑语言反规范的堆积，没有一条直线或一块平面

为了适应建造地段非常窄小、也不规则的特点，平面是别出心裁的椭圆形

椭圆形的天穹和椭圆形的平面呼应，天穹上的图案制造无限延伸的错觉

St Ivo della Sapienza是Borromini的另一个作品，和St Carlo Alle Quattro Fontane，也是用凹凸的曲面相呼应

最大的特色是整个螺旋形盘旋而上的顶

天穹内部没有像Bernini的Sant‘Andrea Al Quirinale（见下）那样用雕刻和图案表现飞升的意境，而是用建筑语言达到同样的效果：地面的柱式和装饰复杂，色彩较重；越往上，图案和色彩越轻淡。穹顶的肋作成弯曲的柱式的样子，一串串的星星和天使在欢快地升腾，制造向无限远延伸的感觉

螺旋形盘旋的不只是屋顶上的灯塔，Borromini也为Palazzo Barberini设计了这个著名的椭圆形盘旋楼梯

在天穹上画满天堂的景象，这是巴罗克建筑的又一个特色，抬头仰望，你会怀疑你不是正仰望天堂吗？这还是Palazzo Barberini

但意大利巴罗克最重要的成员是Gian Lorenzo Bernini，Bernini无疑是米开朗琪罗之后意大利最伟大的雕刻家之一，这是“阿波罗和达芙妮”

Ecstasy of St Teresa是Bernini在罗马Cornado小教堂内非常有名的雕刻，金色的光芒、舞台造型，无不突出戏剧性效果

但Bernini也是一个杰出的建筑师，圣彼得大教堂广场就是他的作品。这个Sant‘Andrea Al Quirinale是他为耶稣会的神学院设计的

其平面也是非同寻常的椭圆形

圣坛山墙顶上的圣徒安德鲁（St Andrew）雕刻表现正在“灵魂出窍”的情景，周围小天使的飞升增强了向上的动势，天顶的光加强了戏剧性效果

圣彼得大教堂侧通到教皇住所的大楼梯Scala Regia是Bernini的又一个杰作，这里，Bernini充分利用透视，极大地增强了深度感。其实，楼梯由宽至窄逐渐收缩，在楼梯尽端透视线会聚处，开了一个小窗，制造“隧道出口”的错觉

Guarino Guarini是一个神父，也是一个数学家、建筑师。这也是一位意大利巴罗克大师。这是Santissima Sindone的穹顶，这是收藏据说是耶稣的裹尸布的地方。教堂内四壁乌黑，以突出肃穆的气氛。天穹用层层叠叠的六边形错叠而成，将视线引向无穷无尽的虚空。穹顶四周夹杂以引进光线的小窗，明亮的穹顶和浑暗的大堂恰成对比

Guarini的另一个重要作品是Palazzo Carignano，正面像Borromini一样用波浪面增加立面的生动，但比Borromini还是有节制

Palazzo Carignano的背立面，比较“正规”的巴洛克

Chateau de Maisons是法国巴罗克较早期重要作品，由Francois Mansart设计

继承了法国中世纪建筑陡坡平顶的独特风格，在对外墙装饰的使用上也比意大利巴罗克有节制一点

Vaux-le-Vicomte则重要得多，这可算是法国巴洛克的一个里程碑

Vaux-le-Vicomte由法国巴洛克最重要的建筑师之一Louis Le Vau设计

Vaux-le-Vicomte不仅建立了法国巴洛克的“标准”，还是法国花园的“标准”，建筑和花园的轴线清晰，主从分明。这是受意大利花园的影像，也受笛卡尔“艺术高于自然”的思想的影响

路易十四看到Vaux-le-Vicomte后羡慕不已，下令Le Vau为自己设计凡尔赛，凡尔赛就像一个大大放大了的Vaux-le-Vicomte也就不奇怪了

法国巴洛克以世俗建筑见长，但作为17世纪法国最重要的教堂建筑，荣军院教堂（Invalides）也当仁不让地采用巴洛克风格

穹顶为三层构造，内层是石砌的，中层是木结构的，外层是铅皮，这样可以比较好地保持内外的比例和形状，同时减轻结构重量。另一个好处是，内层穹顶在天顶开圆孔，可以看到中层的天顶上的壁画，而外层较低的地方（其实就是外面看到的穹顶的一半高的地方）开一圈窗，光线透进来照在中层天顶壁画上，大大增强视觉效果

荣军院教堂的金顶和同样金碧辉煌的亚历山大桥，是巴黎一景

巴黎北面的香蒂叶城堡是路易十四手下的名将孔代亲王的府邸

这是法国洛可可风格的建筑

现为孔代博物馆，收藏有大量珍贵的绘画，除卢浮宫外，在法国少有匹敌

夜色中的香蒂叶，多么静谧。将军征战累了，需要安静

巴黎的Hotel de Soubise是更典型的洛可可

有趣的是，建筑外表和花园全无洛可可的花俏，反而还很有一点古典的端庄

室内就不同了，极尽金碧辉煌

用色之鲜艳和图案之华丽，连巴洛克都望尘莫及

南锡广场的铁门也是典型的洛可可风格

整个广场现在只许行人走动，汽车禁入

巴洛克风格大体在天主教国家流行，但也传到新教的低地国家，尤以安特卫普的行会会所为代表

在这里，巴洛克的任性发挥到了极致，建筑艺术不再是一板正经的阳春白雪，而是变得平和、可亲，间或带一点调皮和兴之所至，像著名的比利时巧克力包装一样充满脂粉气

圣彼得大教堂无疑是文艺复兴建筑的顶峰，但以人文主义为旗帜的文艺复兴毕竟不是为教会所存在，古典建筑语言也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这里面的佼佼者就是Andrea Palladio。Palladio从做砖瓦匠和石匠学徒开始，最终成为建筑师。Palladio是直到现代以前为数不多但又功成名就的不以大型公共建筑出名、而以中小民居出名的建筑师，他将古希腊和罗马的神庙建筑语言的精华引入乡间民居，受到崇尚古典的英美中产阶级的特别赏识。Palladio的精妙之处在于将古典形制用于乡间民居，取古典形制之典雅、凝练，又不流于奢华、庸俗。他的作品全部在Veneto地区，主要在Vincenza附近，和不远的威尼斯。他的特色在于将希腊、罗马神庙的廊柱和山墙用于民居的立面，采用对称甚至希腊十字平面，用高大的、贯通两层的巨柱式增强气势，并常常将建筑造在高台上，一方面避开Veneto地区很高的地下水位，另一方面进一步增强建筑的气势。成名后的Palladio到威尼斯继续施展，将古典建筑语言的娴熟地运用到府邸、教堂，但他也按古代半圆形剧场的形制，设计了罗马时代后第一个专业剧场Teatro Olympico，而且是欧洲第一个室内剧场。这是所有现代剧场的雏形。Palladio既动手又动口，写就了《建筑四书》（I Quattro Libri dell'Architettura ），其中第二卷毫不谦虚地全部用来把自己的作品详尽地吹嘘一通。有趣的事，Palladio制定了很多建筑规则，但在书中也传播不要墨守成规的思想。Palladio身体力行，自己从来就不大遵守自己的规则，而且创造性地将古典形制打乱、重新组合，是古典建筑语言为我所用，导致所谓mannerism（不知道准确的译名是什么？字典上说是“风格主义”或者“矫饰主义”，觉得译得有点奇奇怪怪的），成为日后巴罗克风格的先声。《建筑四书》成为英国建筑师学习古典建筑的经典，他的思想也随着英国舰队的坚船利炮传播到世界，尤其是美国。美国的开国元老之一杰佛逊崇尚罗马的共和思想，以Palladin的风格设计了Monticello和弗吉尼亚大学，以至于英美很多人只知道Palladio，不知有Alberti、Serlio、Vignola等其他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理论大师。有趣的是，文艺复兴之前，建筑大多由工匠所建，没有专门的建筑师统一设计；大多数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师都是画家、雕刻家改行客串的，Palladio以专业设计建筑为生的，可算是现代职业建筑师的始祖了。

Villa Rotunda（“圆厅别墅”）是Palladio最著名的作品

但是Villa Rotunda依然不改Veneto地区villa的本色，它本质上依然是一个农舍，有时内部甚至用来堆放谷物和农具，周围自然也就是自然的农田，而不是人工雕琢的花园

将希腊、罗马神庙的廊柱和山墙用于民居的立面，这是Palladio的一个创举，以后特别为英美崇尚古典的中产阶级所赏识

建在高台上的Villa Rotunda愈显高大、端庄，其古典的比例和简单的美一直为人所称道

引向Villa Rotunda的小径

华丽的内部装饰和简朴的外部设计恰成对比，这是Palladio设计的Villa的一个特色

壁画中的栏杆和壁柱给房间以比实际尺寸更大的印象

在建筑语言和内饰的应用上，Palladio已经超过古典形制的约束，而成为所谓矫饰主义（mannerism），这已经是巴罗克风格的先声了

Villa Rotunda的剖面

Villa Rotunda的平面，一个民居中罕见的希腊十字布局，小小的盘旋楼梯隐蔽在中央圆厅的东北角落里，另外三个角落作为装饰用的壁龛

Villa Emo，依然采用廊柱-山墙形式的立面，贯通两层的巨柱式进一步加强了效果

两翼向两侧展开，气势很大，但实际上都是堆放谷物和农具用的，功能和形式两不误

Villa Poiana，较早的一个作品，典雅、端庄依旧，乡野风味凸现。建筑只完成了一半，本来两边应该是对称的

Villa Poiana最特别的地方是门洞上的这五个小圆坑（看得到底，比萨苏的差远了）

Villa Pisani，这家的主一定不仅仅是富农，而是地主了。打倒地主

Villa Barbaro是Palladio的一个重要的villa，以室内华丽的壁画著名

换一个方向看

拉近一点看

后院里还藏了这么个种地用不着的东西

可以想象身上还散落着谷子、裤腿上还沾着马粪，走进这里吗？

但是这样美丽的环境，怎么舍得窝在室内？

Villa Foscari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建筑

精彩的一面在背面，希腊神庙式的立面是典型的Palladio，但不是Palladio常用的中央大楼梯下来，而是两边小楼梯盘下来

最有意思的是，这里有河通过来，客人从船上看过来，建筑显得格外壮观

Palladio的第一个公共建筑作品是Vicenza的Basilica，这是Vincenza统治家族聚会的地方，本来有一个老建筑，Palladio为原建筑套上一个更光鲜的外壳，在这里，Palladio用大立柱将很长的水平立面分割成一个个开间，每个开间内则创造性地用两对小的双立柱进一步分割，形成两个“两平一拱”的三个次开间的所谓“帕拉迪奥母题”（Palladio motif），大大生动了立面，避免了一味单柱连续拱容易造成的过度的水平感，也可以通过调整“两平”的宽度来适应不同开间大小的需要，而不丧失整体的统一性和节律。事实上，建筑两端的开间比中间的要小，侧面的短立面的开间也小，但视觉上的统一感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墙角用一束大柱处理，完美地为水平的乐句划下了句号，也掩饰了墙角其实不是直角的难处。拱的两肩上的圆窗使立面虚虚实实，进一步减轻了视觉上的重量

双立柱和连续拱使立面具有强烈的光与影效应，具有强烈的韵律感，而拱顶上的小雕刻则是这韵律中的一个小小的调皮的滑音。尽管拱和柱式都是古典的，但这种组合不是。这是mannerism的一个典范

柱廊后的建筑是原建筑，楼梯引向二层

Palazzo Chiericati是Palladio不多的公共建筑中的又一个杰作

晨霭中的San Giorgio Maggiore教堂，San Giorgio Maggiore教堂是Palladio最大的教堂建筑

正面立面“中高旁低”的三段式是两个山墙的叠加，但在形制上和常规反一反，较大、较低的山墙反而缩在较小、较高的山墙后面，具有很强的立体感和进深感，这种正面日后成为Veneto地区很多教堂的样式

San Giorgio Maggiore和Gondola，这是威尼斯味道最足的一幅图画

尽管San Giorgio Maggiore的平面依然是拉丁十字，Palladio还是将立面处理成加长进深的罗马万神庙形制。事实上，教堂正面的山字形立面是意大利教堂的特色，从比萨、佛罗伦萨、锡耶纳、米兰到San Giorgio Maggiore，都是山字形立面，和Durham、夏特、科隆到巴黎圣母院的H形立面恰成对照

白色大理石的立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穹顶、尖塔和一水之隔的圣马可广场上的圣马可教堂、圣马可图书馆相呼应

室内反而素雅，只有白色和灰色，不用壁画，地面也是简单图案。这次Palladio按照自己定下的规矩做了，Palladio反对在教堂内用很多壁画或装饰，那样会使教徒的注意力被俗念所分散

San Giorgio Maggiore教堂和圣马可广场遥相呼应，这是日落时遥望San Giorgio Maggiore教堂和圣马可图书馆

Il redontore是Palladio在威尼斯的另一个教堂，同样刻意模仿罗马万神庙，拉长成拉丁十字而已

这个角度更像万神庙

Palladio设计的Teatro Olimpico是第一个市内剧场，舞台的三个门供演员进出，后景画上城市街景，采用透视原理来达到深远感

观众席做成逐步上升的椭圆形，这是根据维特鲁威的叙述设计的，但从室外改成室内

即使是观众席的背面也不放过，Palladio设计了一个带栏杆、雕像和廊柱的古典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