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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不爱兄弟, 咱们来这跟前儿聊酒吧, 萨苏该不高兴了. -- 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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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不爱兄弟, 咱们来这跟前儿聊酒吧, 萨苏该不高兴了.

    说酒的利润真是惊人啊, 我去那个酒厂, 全国十大名酒之一.

    厂办门口立块牌子, 好像奋斗目标什么的, 要求将吨酒成本控制在5000元以下.

    他们鸟厂38度的酒出厂价好像30块?

    算算看! 吓你一跳!

    • 家园 想起小时候

      我外公喜欢喝酒,常让我去帮他买酒,那时候大概5、6岁吧,还没上学呢,小店卖的是散酒,还记得七毛八分一斤,酒店的老板用个量酒的竹桶从酒缸里盛酒出来,然后用一个漏斗灌进酒瓶,外公喜酒,每顿必2两,所以一次都打一斤,碰上外公没有零钱时就给一块钱,没回回来,外公都说不要了,拿去吧,嘿嘿,虽然不多,不过也算小小收益。

      夏天的时候外公就端个木板凳在门口,上面放上一盅酒,一碟小菜,一边乘凉一边喝酒,外公话少,可是他说一句话顶十句话,在家里很有威信。每次我也端个小凳在他旁边做着,不说话看着他,外公疼我,时不时也夹点小菜给我吃。

      冬天的时候外公喜欢用个锡壶里面倒上热水,然后先在炉子上烧热了水,然后把酒倒在锡壶里面的那个小罐里,放在锡壶的热水里烫着喝,记得外公的那个锡壶很可爱,上面还雕了镂花的那种。

      后来长大了上学了,就不怎么给外公打酒了,也常见外公喝整瓶买来的酒了,要不就是姨妈姨夫送来的酒,还记得有一次天热,放学后,回到外公家,突见桌上有一杯凉白开,拿起就喝一大口,结果是我外公的白酒,当时辣的两眼没突出来,赶紧跑去漱口,但是酒已经被我这一口喝了一半了,为了不让外公骂,赶紧用凉开水对点进去,不过后来外公好像也没说什么。

      渐渐的长大了,可是还没等我学会挣钱买酒的时候,外公就走了。

      • 家园 我小时候也给我外公买过零打的啤酒

        拎个暖壶(就是装开水的那种)去,打一壶啤酒回来。

    • 家园 问题不能这么看。比方说吧,一筒可乐的成本才几分钱。可你还不是要出7,8毛的。

      像Nike一年付给球星的钱就几千个Million,这些钱也是成本的一部分。想想当年秦池特曲在中央台买断黄金时段广告,一把就1亿。现代经济中物料成本已经不是决定价格的主要因素了。

    • 家园 怎么没人聊一聊红星二锅头?
    • 家园 怎么会?

      兄弟在这儿光酒就写了三篇了吧,还有一篇下酒菜呢

      人喝多了时候有,有时候还挺舒服的,要是换了别的东西,那就。。。

      比如虾。。。

      写过一个醉虾,就放在您的贴子后边吧。

      吃醉虾是在上海,刚好是毛蚶风波之后,人家都不肯亮这道菜了,只有客人专门点,人家才说,好,那就做给你们,可不是我们有意卖这道菜。-- 江南的饭馆就这点好,特别随和,有的鸡毛小店您甚至可以自己在冰箱里翻看,然后点点新鲜的腰花和清韭,告诉老板:就这两个搞一盘,他就真能给您炒一盘清韭爆腰花,有没有《书剑恩仇录》里边马老板“来碗虾爆鳝”那种自己地盘上的感觉?醉虾在上海口音里发音如“切忽”,到现在也弄不明白汉字是哪两个。

      老实说某对祖先传下来的“虐食”一向报反感态度,但是对于虾蟹贝类这些甲壳动物则排除在外,素好鲜活。比如海胆,我自己在潜水俱乐部捞过,回到船上不等脱胶皮服,抓一个大的过来,潜水刀一刀剁开 -- 一定要“剁”,动作不够利落,壳子碎了感觉就差得多。刀尖挑了橘瓣似的海胆黄填入口中,似蛋黄,似鱼籽,唯带有一种凉凉的新鲜香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醉虾也一样,白搪瓷皿子里放了河虾白酒,透明的盖子,只几分钟,便见虾兵虾将如中了太上老君的魔法,踉踉跄跄打起醉拳,好,等挝腰能比杨丽萍,就可以揭锺喽。不顾其挣扎,筷子一夹蘸上调料,便可大块朵颐。由于白酒的辣味,舌头对于河虾的反抗是没有感觉的。

      想想小的时候到未名湖或者八一湖游泳,摸螺丝捉虾算是和西方人到山溪钓鳟鱼一样的消遣。未名湖是最近的游泳的地方了,冬天还可以滑冰。抓虾么,有个小小的讲究,用水赶它,等它进到齐水线的石头缝再猛一激水把它冲出来,没个不晕的。未名湖的虾一指头长,肌肤透明,两个长螯,挺俊的呢。石舫和石头鱼之间最多。活捉河虾后把脑袋一拔就下肚,加上一点儿作料的滋味,醉虾的味道也就是这样了。

      醉虾这道菜,吃的是一个气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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