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西西河英雄传之激斗篇(一)――陷阱(序) -- 机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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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西西河英雄传之激斗篇(一)――陷阱(序)

    这篇是独立于老萨不周土豆他们的英雄传的篇章,部分采用了他们大作中的一些概念,其他的都是瞎编的,主要灵感来自不周山下的一篇妙文,加上温瑞安小说的一些情节拼凑而成。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而且我的笔头也比较烂,所以我争取能一天完成一节左右,大家凑合着看看就得了。谢谢!

    夜色如水,月圆如镜。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味,夹杂着雨后的泥土芳香,偷偷的从半掩的窗户中飘入室内。屋内桌上摆着一张楠木棋盘,黑白子两条大龙相互交错,眼看黑棋被白棋紧的只剩一口气,似乎败局已定了。烛台的灯花跳了一下,桌旁一位青衣汉子拿起剪刀,将灯花顶端剪去,室内顿时亮堂了许多,柔柔的烛光照在青衣汉子的国字脸上,忽明忽暗,看上去仿佛脸色阴晴不定,对面坐着一位白衣中年儒生,面色如玉,双颊饱满,几缕微白的胡须挂在腮下,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与其年龄不相称的眼睛,转动之余竟然流露出一种顽童的狡黠。

    儒生拈起一颗白子,落在井位,顺头拂去三粒无气的黑子,“铁城主,探子从文学城回来了……”

    被称为铁城主的青衣人,就是西西城的城主――铁手,对面那位白面儒生就是西西城的相爷温相。

    铁手浓眉一挑:“边寒剑有消息了么,温相?”

    “边寒剑失踪后一直杳无音讯,据可靠消息,边寒剑已经落在文学城的瑞公公手上,生死未卜…………”

    “奇怪,边寒剑已经练成不死神功第九层,文学城瑞公公手下如何又能生擒得住他呢?”

    “或许边寒剑练功真气走岔,被瑞公公乘隙偷袭得手也说不定。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将边寒剑解救出来。”

    “说的对,但是边寒剑被关在何处?”

    “文学城走廊监狱,天字第一号牢房。”

    “奇怪,瑞公公一向阴险多疑,怎会如此轻易的透露出边寒剑的关押地点,其中莫非有诈?”

    “绝对有诈,而且是个天大的陷阱,瑞公公此招为一石二鸟之计。”

    “哦!温相不妨直言……”

    “半年前文学城和西河城一战,双方均损失惨重,文学城元气大伤,瑞公公对我西河城恨之入骨,挑拨另一势力故乡集团对我西河城挑衅,当时一片混战,故乡的大军西征被铁城主您击退,边寒剑也莫名失踪。瑞公公此次将边寒剑的消息故意透露出来,一方面是想布下圈套,引诱我们上门,好以逸待劳将我们一举消灭;另一方面,也是拉拢挑拨故乡集团,妄图趁我们营救边寒剑之际城内空虚,好趁虚而入,让西河城和故乡火并,他瑞公公好坐收渔人之利。此计不可谓不毒也!”

    “依温相所见,故乡集团会和文学城联手么?”

    “不会!”温相胸有成竹地说;“目前西西河、文学城和故乡三雄并起,相互之间虎视眈眈,谁都不愿意其他任何一方独自坐大,故乡的雪无寻心气甚高,无论如何,都不会屈从于瑞公公的命令为之效劳的,我看此次对于瑞公公也只虚与委蛇,同样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希望我们和文学城斗个两败俱伤,他故乡集团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故乡一定不会趁我们偷袭文学城之际来西河城捣乱,十有八九会偷偷去文学城观战,但我们还是要小心,一旦我们落了下风,难保故乡集团不会趁火打劫……”

    铁手欣慰的看着温相侃侃而谈。温相的记忆是惊人的,你随便说一个人、一件事、一个名称、一个地方,他都可以马上/立即/瞬息间就能娓娓道出一切相关的情形,乃至年册、特色、来龙去脉,他都如数家珍,而且,他不只是述说资料而已,对任何事,他都会在未了加上他自己的分析。

    他的分析精辟而独到,是任何英明的领袖都乐意听取的。

    铁手显然重视温相的分析。

    “好,派去文学城的人手确定了么?”

    “已经安排妥当了,第一批人手已经出发,瑞公公想用计将我等一网打尽,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好!“铁手捻起一颗黑子,稳稳地放在棋盘的乱局中,做成了一个劫杀,原先必死的黑棋顿时死里逃生,盘面的形势再次陷入混沌。

    “看来,此次又有一番恶斗了…………”

    【原创】(一)月亮与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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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二)兵解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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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三)庖丁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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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四)六个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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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四)六个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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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四)六个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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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咳咳,那是我么?!

      看的目瞪口呆,然后,把签名改了,只当作梦喽。

    • 家园 【原创】(四)六个梦(下)

      萨苏站在断头台上,四顾茫然。

      一阵凉风吹过断头台边的缺口,发出呜呜的声音,如鬼魂悲歌,隐隐有金戈铁马之声,卷起台上的枯叶,几经盘旋跌宕,送入黑暗之中,再无声息。

      萨苏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就像一辆脱缰的野马,在肆意狂奔。

      刀呢?鬼头刀哪儿去了?难道瑞公公手下也有高人,能破去我的曼荼罗军阵?!

      萨苏脑海中如闪电一般将刚才瑞公公身边的人一一扫过,忽然,画面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

      “难道是他?!”萨苏一惊,“如此说来,只怕要有麻烦了~”

      萨苏口中的“他”,究竟是何许人?

      萨苏正在沉吟之际,没有注意到,一个噩梦正在向他袭来…………

      ――――――――

      三更未到,月色依然如水

      一声清亮的哨声划过天际,随着哨声出现了一只洁白如玉的鸽子,在夜空盘旋数周,直落而下,飞到齐若散伸出的手掌中。

      齐若散一只手抓住鸽子,另一只手解开绑在鸽子脚上的绳子,片刻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竹管,捏开竹管一头的蜡封,倒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是西河城传来的信息,齐若散四人凑在一起,在月光下阅览纸上的内容。

      “糟糕!”四人看完后尽皆变色,回头向阵中望去,阵势已发生变化,怎么也找不到萨苏的踪迹,四人都不懂曼荼罗的变化,也不敢擅闯,“果真如温相所言,有此人相助瑞公公,萨苏此次只怕要糟……”

      ――――――――

      萨苏觉得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而且越来越响,心中一动,抬头看去

      天上的月亮像被露水浸湿了似的黯然失色,似乎在膨胀发酵,颜色由亮转暗,渐渐显出青铜色来,中心殷殷显出一个一丈见方的黑洞,深不见底,令人不寒而栗。月亮越来越大,似乎在向萨苏的头顶袭来,一股邪恶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天际,隐隐听见恶鬼的哭嚎声。

      月亮带着风声呼呼的径直压下,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光华尽数褪去,冰冷的寒光闪烁,中心的方孔将所有的光一一吞噬,就象一只饥饿的熊,向萨苏扑过来,方孔的上下左右,现出四个黑黝黝的大字――“走廊通宝”!!

      月亮居然变成了铜钱!!

      铜钱离萨苏的头顶还有将近三丈的距离,萨苏出手了!

      萨苏掏出了那枝玉笛,右手紧握,左手拇指与无名指小指略弯,食指紧靠中指,口中默诵“??~嘛~呢~啤~咩~?塔~”

      玉笛顿生华光,一道无形的气柱从玉笛的腔孔中直射而出,两端延长至一丈二尺的长度,一端稍尖,一端带有钩佩,挥动之余,有风雷之声,如电光石火,划破长空。

      “韦陀杆~”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暗处呻吟,仿佛被人狠抽了一鞭子,萨苏没有听见,他正在全力对付天上的铜钱,用手中的密宗至宝――韦陀杆!

      韦陀杆是密宗大日如来的法器之一,只有修习密宗心法到极高的造诣,才能催动韦陀杆为己所用,如果功力不够而强行挥动,往往会自蚀其身,后果不堪设想。

      萨苏双手持杆,两脚紧紧地钉在地上,纹丝不动,如天神降临,神威不可侵犯。

      铜钱已经快及头顶,萨苏大喝一声,韦陀杆已挥出,如流星一般划过铜钱的表面,发出一阵刺耳的断金切玉之声,一道闪电划过,铜钱龟裂成两块,轰然倒向两边,激起地上的尘土,良久方徐徐落定。

      萨苏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周围又开始有了变化。

      脚下的断头台在摇动,周围仿佛地震一般轰然作响,萨苏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低头一看,原本坚实的土地居然在缓缓融化,将萨苏陷入其中。不仅如此,周围的一切以断头台为中心,开始由缓至急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颜色由混浊变为清澈,还有一股浓郁的香味,令人闻之昏昏欲睡。

      周围的一切,居然变成了美酒的漩涡,将萨苏卷入其中,向旋涡的中心滑去。

      萨苏左手在胸前结印,随即化为掌向下虚按,身子缓缓上升,漂浮在半空之中,韦陀杆横于腰间,纹丝不动。

      不动明王的御空术~~~!!

      萨苏浮在半空,身下的地面已经成为一片激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跌宕起伏,浪花四溅,形成一个漏斗状的物体,水流向中心的无底洞,被无情的吞噬殆尽。萨苏左手半掩,与右手的韦陀杆结印在胸口处,胸前显出一团强劲的气流,似乎有七彩琉璃的光芒在结界中流转,法相庄严。

      “破!”一声利喝,强劲的气流如利箭一般扎向旋涡的中心,与之交会后猛烈的爆开,漩涡顿时四分五裂,如碎纸一般四下飘散,一切又都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从地下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地面裂开好几个大口子,伸出无数双雪白如玉的胳膊,一个个妖艳的女姬从地下爬出,娉娉婷婷向萨苏走过来,围绕萨苏翩翩起舞,口中传出诱人的歌声,用各种撩人的动作挑拨萨苏的神志,当众女快接近萨苏的身体时,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长舌卷动,十指闪着寒光,向萨苏扑了过去。

      萨苏低头,口中颂念六字真经,手中的韦陀杆围绕在腰间一转,一道白光形成一个圆弧,急速扩张,划过空气,将恶鬼们切成两段,残肢断件掉了一地,迅速腐蚀化为尘土,只有空气中还残留一丝焦味。

      天上稀稀落落的下起雨来,红雨。

      粘稠的带着一股异味的胶状物自天而降,象糨糊一样贴在萨苏的身上。雨越下越大,渐渐堆积起来,将萨苏从头到脚包围在腥臭的红雨中,只在表层泛出一两个泡沫。雨渐止,粘状物迅速固化,片刻之间变得和花岗岩一样坚硬,将萨苏活埋于其中。

      花岗岩的顶部忽然出现了一道裂口,然后蔓延开来,整个花岗岩兹嘎作响,数道霞光透出,花岗岩顿时四分五裂,萨苏如神人一般从碎石中走出,飘飘若仙。

      “不愧是西河城的高手,看来铁手麾下真是高手如云哪~~”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萨苏背后响起,这个声音,就是刚才说出韦陀杆三字的那人。

      萨苏已经大致猜到来者是谁了。今晚瑞公公身边有两个人,让萨苏最为留意。一个身背一柄巨剑,身着灰衣,披发背手,神情不拘;另一个黑衣蒙面,只有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看上去深不可测。现在背后此人八成是这个蒙面人。

      “尊驾似乎不是中原人氏,不知仙乡何处!”萨苏淡然回应,慢慢转过身来,不错,就是那个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静静的站在五尺开外,月光似乎有意漏过他的身体,让他沉浸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象鬼魅一般,令人心中不禁阵阵寒意。

      “东瀛甲贺忍者,梦之流,梦晓半生!”

      萨苏一惊,没想到东瀛的忍者也瑞公公招纳至麾下,梦之流这个派别萨苏从未听过,看来是个极其神秘的组织,萨苏已经见识了梦晓半生的手段,萨苏暗暗提醒自己要加倍小心。

      “请问梦晓半生,您是如何识破我的曼荼罗军阵的!?”萨苏说出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惑。

      “萨先生,你的齐门遁甲之术果真了得,我根本破解不了,我只不过让你做了个梦而已!”

      “梦!?”萨苏一惊,“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梦境?”

      “不错!这是我们梦之流的奥义――梦杀”梦晓半生傲然答道,“这种奇术,最初还是从中原传到东瀛的。昔年曹孟德梦中杀人,就是用的此术。梦杀在中原早已失传,是我们甲贺派梦之流重新将这门奇术发扬光大,并加上我们独创的心法,能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

      一切的谜都揭开了,面对这等奇异的招数,萨苏该如何破解呢?

      “萨先生不愧是世外高人!”梦晓半生接着说,“梦杀能催动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欲念,将之放大再加诸到个人身上,一半堪不破陷入其中,就会永远沉溺在梦境中,再不醒来。我刚才催发了贪、痴、嗔、欲四梦,萨先生居然无欲无求,轻轻就化解了。看来我只有动用杀招了……”

      话音未落,梦晓半生的身影完全陷于黑暗,地面再次摇动,无数奇形怪状的厉鬼从地下爬出,低啸着向萨苏扑来,声势十分骇人!

      萨苏手持韦陀杆向前,如一支火箭穿过重重厉鬼,当者无不披靡,一道白光刺透重重黑幕,激起一朵血花。厉鬼的幻象消失,黑幕也随即消失,黑纱被韦陀杆穿空的气流吹开,随风飘落,现出一张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如美玉雕琢,风华绝代。

      是一个女子,梦晓半生居然是一个女子!~~

      梦晓半生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齐若悬丝。萨苏不及多想,抢上前去,用真气护住梦晓半生的气脉。

      梦晓半生从昏迷中醒来,睁开一双妙目,看着这个伤了自己,又救了自己的男人。

      萨苏也在看她,这个女子,给萨苏一种特别的感觉。

      萨苏半辈子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和一干兄弟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但是繁华过尽,剩下的只有无穷的惆怅和寂寞。

      人生真是寂寞啊。一个人一直没有心爱的伴侣同行这人生漫漫长路,是一件颇为悲哀的事。

      萨苏不是没有遇上过漂亮的女人,但从来没有像眼前这位女子,给与他如此震撼的感觉。

      一种会代她轻柔温柔的感觉,就象为一首歌、为一阙词、为大江东去晓风残月而念天地之悠悠的那种感觉。

      女子也是同样感受。

      “我的真名叫梦里依稀!~”女子含羞低首,眼光中说不出的柔情,似流水无声,悄悄浸润了萨苏的心头。满树的桂花飘落在两人的头上,幽香四溢,浓的化不开的风情。

      萨苏醉了,为了这个女子,他可以抛开一切,只为能执手相伴天荒地老。

      两人携手并起,消失在夜幕中,忘情于天地之间,告别江湖,到青山幽水处开始隐居生活。

      一晃三年过去了。

      一个夏夜的晚上,萨苏和梦里依稀坐在稻田边,听流水淙淙,蛙声一片,时隐时现的萤火虫,把周围点缀得如同仙境一般。

      “为了我,你抛弃了所有的朋友和江湖地位,觉得值得吗?”梦里依稀躺在萨苏的怀中,幽幽的说。

      “值得!”萨苏轻轻的答道,“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和你一起天荒地老!~”

      萨苏回想起三年来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妙,退出江湖后的隐居生活轻松而又惬意,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不用再担心阴谋诡计,也不用费尽心机施展阴谋诡计,有梦里依稀相伴左右,还有何求?这样的日子,简直就象一场梦。

      可是,再美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刻,美梦醒来,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哀伤和追忆。

      萨苏不愿醒来,这样的梦,他愿意永远做下来,一直到死。

      可是梦还是要醒的,萨苏的梦已经做到头了。

      怀中的梦里依稀右手一翻,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闪电般的向萨苏胸口扎去。

      梦碎了,人未醒。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大梦。这场梦,就叫做“绝世好梦”,梦的主题,就是一个“爱”字。

      萨苏堪破了一切欲念,但唯独堪不破一个“情”字。

      梦晓半生的匕首已经刺破了萨苏的衣裳,匕首的寒气渗入萨苏的肌肤中。生死关头,萨苏还没有醒,不愿醒,多美的一个梦啊,悟性如萨苏者,竟然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无体无住处,亦无生可得,无相亦无形,所现皆如影!”

      一声偈语震动天际,将萨苏从梦中惊醒。

      梦晓半生的绝世好梦被破,他只能退后,收刀…………

      萨苏的曼荼罗军阵也同时破解,瑞公公及其手下从迷惘中醒来,恍如隔世。

      一个青衣人站在屋顶,月色洒满衣襟,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度,不是别人,正是西河城的城主――铁手。

      萨苏盯着梦晓半生,一字一句的问:“你究竟是梦晓半生,还是梦里依稀!?~~”

      梦晓半生沉默不语,面纱挡住了所有的表情,或许,他也在扪心自问,“我究竟是谁!?”

      梦结束了,恶战还未开始。

      土豆等人欢呼着,向铁手的方向奔去,铁手微笑的飘然而下,忽然脸色一变,铁手挥出,重重打在了土豆的身上………………(陷阱篇 完)

      西西河英雄传激斗篇(二)――惊变 (跳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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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新的呢?还没有出来呀?急死了~~~~~
    • 家园 【原创】(四)六个梦(中)

      萨苏已经到了。

      可瑞公公看不见,瑞公公的手下也都看不见。

      齐若散看见了,不周山下,土豆王老五和宁子也都看见了。

      他们现在就在萨苏身边,在长街对面的那棵桂花树上,看着长街上发生的怪事:

      朔雷在皎洁的月光下,对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疯狂的挥动着拳头…………

      瑞公公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乱转,一脸的惊恐,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其他的宵小们或抱头,或鼠窜,或惊叫,或长叹,不一而足

      齐若散叹道:“老萨的奇门遁甲之术果然神奇,轻易就困住了瑞公公,难怪铁手和温相从一开始就成竹在胸!~”

      萨苏没有说话,只轻轻一笑,掏出一根不足五寸的玉笛,柔柔的吹奏起来。

      月光洒满在桂花树的冠华之上,一阵凉风吹过,一朵,两朵桂花随风而落,在空气中漫舞,随着笛音起伏而盘旋,最后飘落在河水中,随流水而逝,只留一抹淡香,似有似无的渗入众人的肌肤中。

      月光披在萨苏的亚麻色长衫之上,似乎为萨苏拢上了一层轻纱,只见萨苏低首顺眉,笛音呜呜咽咽,如泣如诉,一颗露珠从萨苏的发髻上滴下,在枝桠上碎成无数,却击破了空气的韵律,将波动传到四面八方,和笛音,风声,流水声交织一片,如梵乐圣音,与所有人的灵魂共鸣。

      不周山下恍惚有一种错觉,站在枝桠上的萨苏,在硕大的圆月的辉映下,背上似乎长出了十三对洁白的翅膀,在空气中颤动着,满树的桂花围绕着萨苏翩翩起舞,顶礼膜拜…………

      “妙极了!”不周山下回过神来,低首看到长街上的一幕,不禁连连称赞,“老萨真是活神仙,这究竟是什么阵法,居然让瑞公公不知不觉就上了钩?”

      ――――――――

      瑞公公也知道陷入萨苏的奇门遁甲之中,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瑞公公也是一代枭雄,处变不惊,否则早变成死公公了,要当枭雄,首先就要沉的住气,在危机的关头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他低下了头,不为幻想所惑,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

      齐若散在和涨潮决斗时,为什么不肯离开原地半步?不周山下围绕朔雷缠斗,为什么要逐渐渐他引到墙边?还有,监狱门口应该没有石狮啊,那我刚才看到的石狮子是哪里来的?

      瑞公公心念一动,在地上摆出八文铜钱,开始推算起来。

      瑞公公还没有当公公之前,是摆摊子替人算命混饭吃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当年那点骗钱的伎俩居然还没有全忘。只见瑞公公手舞足蹈,将八文铜钱的位置移来移去,脸上渐现兴奋之色,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忽然间瑞公公一跃而起,一声长啸,脸上喜色不加掩饰。

      他终于推算出来了,这是根据伏羲的先天八卦所幻化出的一个阵势,当前瑞公公所处的是震位,只要越过离位来到兑位,依次走过乾、巽、坎,从艮位就能走出这个阵势。

      瑞公公闭上眼睛,念着口诀,按上古河图中所载的路线,一步步按八卦的方位依次走过。七绕八转,终于停下了脚步,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雪亮,晃的瑞公公什么都看不见,等他稍微适应后,抬起头来…………

      刀,是一把巨大的铡刀,刀口森森闪着寒光,刺得瑞公公眼睛生疼,刀身在轻轻晃动,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将瑞公公铡为两段,顺着刀身看去,在尾端是一个黑铁打造成的硕大的狗头,露出尖利如刀的白牙,做势欲扑,似乎要将眼前的猎物生吞活剥。

      “堂下何人,抬起头来!~”惊堂木一声巨响,惊的瑞公公低下了头,向前看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月亮,不是圆月,而是一轮弯月,在黑夜中轻轻抖动。月亮忽然跳了一下,稍稍扭曲,瑞公公这才看清,月亮原来是在一个人的额头上。

      一个面黑如炭的男人,穿一身红色蟒袍,头顶一品官帽,目如寒星,不怒自威。

      “堂下何人,到了开封府,有何罪行,还不从实招来!~”

      “威~~~~~~~~~武~~~~~~~~”两旁差役齐喝,棍棒在地上捣戳的如雷鸣一般,教人肝胆欲裂。

      天哪!!是开封府包拯~~~~!!!

      “瑞公公!”瑞公公昂首答道。

      “瑞公公,你可知罪!?”

      “我所犯何罪?”

      “你欺男霸女,为恶文学城一方,搞得天怒人怨刀兵四起,万民不得安宁,还敢妄称无罪。来呀,把他给我铡了!~~”

      差役按住瑞公公,将他塞到狗头铡中,手起刀落…………

      一声惨叫,过了良久,瑞公公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奇异的结界,盛开的曼荼罗花在漫天神佛金刚夜叉的围绕下缓缓转动,八叶花瓣上坐着八位菩萨――西方无量寿佛、文殊师利菩萨摩柯萨、南方开敷莲花王佛、普贤菩萨摩柯萨、东方宝幢佛、弥勒菩萨摩柯萨、北方雷鼓天音佛、观世音菩萨摩柯萨,当中宝座上端坐的是大日如来,佛号偈声连绵不绝,振聋发聩,瑞公公发现所有的神佛、金刚、夜叉、不动明王、菩萨,甚至包括大日如来,都在注视着自己,那目光中,有讥讽,有嘲笑,有不屑,有冷笑…………

      瑞公公彻底崩溃了,他想起一个传说。在遥远的西方,有一座神秘的雪山,一群神秘而虔诚的信徒,用代代相传口提面命的口诀和教义,颂念着佛祖的圣明,苦修自己的现世,那种融宗教和世俗于一体,佛我双修的教派,有个名字叫做密宗。

      密宗中最神秘最精华的要义,就是大日如来的曼荼罗。

      现在呈现在瑞公公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伏羲先天八卦阵,而是大日如来的曼荼罗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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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错,这就是大日如来的八叶曼荼罗军阵!”萨苏移开唇边的玉笛,长袖流转,回头对不周山下说,“不过现在曼荼罗阵还没有完全发动,中央的莲花座的机关还没有开,待我进入阵中将机关开启,曼荼罗阵就会完全发动起来,地府的大门就会打开,瑞公公及其手下将坠入六道中轮回,永不超生!”

      话语未落,萨苏轻轻跃下枝头,象一只夜莺一般飘入曼荼罗阵中。

      曼荼罗阵的莲花座,就是菜市口断头台。最后的机关,就是断头台上插着的一把鬼头刀。只要将鬼头刀拔起,阵势就像上紧发条的时计转动起来,带动六道轮回,生生死死。

      萨苏如幽灵一般飘入阵中,穿过金刚罗汉,懒理夜叉修罗,直奔中央莲花座而去。

      月光下,断头台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台上还有点点干枯的血迹,台下的冤魂在哭泣,为他们不幸的前世,更为未知的来生。

      萨苏掠过长街,飞到断头台上,立定!

      忽然,萨苏的脸似乎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扭曲着抽搐着,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和讶异,一双手捏的格格作响,手背青筋直暴,额头渗出黄豆大小的冷汗…………

      断头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鬼头刀呢?鬼头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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