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小日本排核这个事,对中国来说可大可小。 -- 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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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要说是有点奇怪,外交交往怎么突然就亲密如家人了

                              感觉毛主席只是想和美国搞关系,抑制苏联,怎么就成了中美对抗苏联了,这事在文革中也是有点离谱。

                              只是搞关系,所谓正常化,当年苏德互不侵犯,苏德哥俩谁都不信,谁都知道对方要搞自己。可不是苏德对抗某某。

                              这是完全不同的。

                            • 家园 你 要 领 着 魔 鬼 走

                              英苏入侵伊朗是1941年8月25日至9月17日英国和苏联为了确保对伊朗的油田和援苏物资通道安全,联合出兵干涉伊朗的军事行动。入侵的结果是伊朗国王礼萨汗退位,轴心国在伊朗的势力被全部肃清。

                              起因

                              礼萨汗

                              伊朗在传统上是英俄大博弈的主要角逐地,在1907年《英俄条约》后也被两国视为禁脔,不容第三国染指。但是由于饱受英俄干涉之苦,伊朗的亲德情绪甚为强烈。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15年4月德国驻波斯布什尔城的领事,有“波斯的劳伦斯”之称的瓦思穆斯将波斯南部的游牧部落争取到自己一边,在亲德的波斯宪兵队的帮助下建立游击队,扫荡了法尔斯省的英军,攻占设拉子城[2]:265。在德国和奥斯曼帝国间谍的煽动下,波斯西南部的阿拉伯游牧部落还切断了马斯杰德·苏莱曼和阿巴丹之间的几处主要输油管道,致使英波石油公司的石油运输停顿了4个月。为了对抗德国和土耳其的威胁英国和俄国则共同出兵波斯,两国军队1917年4月2日在波斯的克尔曼沙赫会师[2]:265。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波斯的哥萨克旅副指挥官礼萨汗在1921年发动政变,推翻恺加王朝,在1924年建立了巴列维王朝。巴列维王朝建立后,礼萨汗国王与德国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1925年伊朗皇家空军向德国的容克斯公司采购了第一批3架容克斯 F.13飞机。1927年德国汉莎航空公司取得了在伊朗全国专营邮政运输的特许权。1928年,德国公司承包了伊朗北方铁路的修建工程。1930年德国人受聘为伊朗国家银行的经理[2]:281。

                              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上台。纳粹德国宣传部此后大力渲染德意志人和伊朗人同属雅利安人,两国都要反对英国的奴役,都要反对共产主义的扩张。德国利用伊朗来威胁英属印度帝国和苏联的南部腹地,伊朗则用德国来防备宿敌英、苏,更想利用德国的先进技术和专家来推进伊朗的现代化。两国有共同的战略利益,因此德伊关系越来越密切。到1936年在伊朗工作的德国专家已经超过5,000人。伊朗军队的火炮、步枪、手枪等武器装备全由德国制造,德黑兰大学和其他一些高等院校也由德国人管理。汉莎航空公司开辟了从柏林到德黑兰的直达航线,数以千计的伊朗学生去德国留学。德国使馆向伊朗国家图书馆捐赠了大量宣传印刷品和图书,并在德黑兰设立了宣传中心[2]:281。

                              除此之外,德国和伊朗的经济合作也增长迅速。1937年德国在伊朗的对外贸易中仅次于苏联,居于第2位,次年即跃升为第一。伊朗向德国出口羊毛、棉花、铅矿、锡矿、水果和优质的皮货,进口各种机器、电讯器材、汽车、铁轨和铁路设备、化工产品和药品。

                              背景

                              韦维尔将军与奎南中将,1941年4月

                              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伊朗随即宣布中立。此后英国对德国展开海上封锁,伊朗与德国的贸易往来一度中断,后来两国转经苏联进行贸易。

                              1941年春天德国和意大利已经几乎占领了整个欧洲。当年4月1日伊拉克亲德的“金方阵”军官集团发动政变,废黜首相和摄政,由民族主义情绪强烈的拉希德·阿里掌握政权。新政府得到苏联、意大利、日本、沙特阿拉伯的承认,与德国复交并要求英军撤出伊拉克。5月德军攻占希腊克里特岛,并从维希法国手中接管了叙利亚的机场,英国在近东和中东的利益岌岌可危。

                              为了保护中东和苏伊士运河的安全,以及确保英波石油公司对伊朗西南部油田的控制,英国对伊拉克政变做出了激烈的反应。4月18日正要调往远东的第10印度师一个旅和一个炮兵团在巴士拉登陆,此外约旦的“阿拉伯军团”也开入伊拉克。5月2日英国飞机开始轰炸包围哈巴尼亚基地的伊拉克军队。此后两个星期中,后续的英印联军部队源源不断地在巴士拉登陆,5月29日英军占领巴格达,拉希德·阿里和“金方阵”军官集团成员逃往伊朗、叙利亚和沙特阿拉伯。

                              占领伊拉克的英军由奎南中将指挥。他们的任务是确保盟国在伊拉克的交通线,并保障石油的供应。1941年5月底印度武装部队总司令克劳德·奥金莱克爵士和中东英军总司令韦维尔将军在巴士拉会见,并磋商进一步占领中东的行动计划。6月初英军和自由法国部队联手占领了维希法国殖民地叙利亚和黎巴嫩。

                              1941年6月22日德国向苏联发动巴巴罗萨计划。在德国的猛烈攻击下,7月12日英苏达成协议,两国在对德战争中给予对方必要的帮助,不得到另一方的同意,绝不单独媾和。英国还同意立即向苏联提供其急需的第一批军火武器和药品。

                              当时苏联远东的港口皆处于日本帝国海军的严密监视之下,日本事实上已在1940年9月与德国及意大利结盟,只是尚未直接参战。而且这些港口远离苏联西部的战线,漫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存在运力不足的问题。盟国若通过北冰洋向摩尔曼斯克运送援助则更加危险,因为德国已经在1940年攻占了挪威全境,而满载军火的船只很容易受到驻挪威的德国潜艇和飞机的攻击。再者当时摩尔曼斯克港口条件甚差,铁路运输不便,若要从速扩建港口,则是临渴掘井,在德苏开战后芬兰加入轴心国一方,芬兰军队向摩尔曼斯克发动进攻,所以经北冰洋到摩尔曼斯克一线更加没希望。从地中海和黑海向乌克兰运送援助的通道同样危险,首先是希腊王国已被意大利、德国及保加利亚瓜分占领了,因此有大量轴心国军队,而且中立国土耳其关闭了达达尼尔海峡,盟国护航队若要强行通过,势必遭到土军的激烈抵抗,就算通过了,黑海西岸的轴心国成员保加利亚王国和罗马尼亚王国亦会出兵干涉阻截。

                              因此盟国在1941年夏天能马上使用的唯一一条援助苏联的路线,就是从波斯湾港口出发,经纵贯伊朗的铁路,抵达巴库和里海。显而易见,伊朗成为联结苏联与英国的战略通道,而当年4月发生在伊拉克的亲德政变意味着两国今后决不能容许德国人在这条战略通道附近存在。礼萨汗国王对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估计不足,最终导致英苏展开军事行动。

                              经过

                              1941年,伊拉克和伊朗西部地区的地图

                              最后通牒

                              1941年7月18日,英苏两国联合照会伊朗政府,要求驱逐在伊朗工作的德国人。伊朗政府在复照中指出,伊朗的工业部门需要德国专家的指导,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替代他们的人。况且德国专家的人数有限,又受到伊朗政府的严格监视,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8月16日,英苏再度发出照会,要求伊朗驱逐全部德国侨民,以结束德国特务的活动。伊朗政府在复照中说,在伊朗的德国侨民总共只有470人,远远少于盟国侨民。中立的葡萄牙没有驱逐德侨,瑞士、瑞典和美国也没有驱逐德侨。如将这些德侨驱逐出境,伊朗将违反严守中立的原则。8月23日,礼萨国王还请求美国出面,制止英苏对伊朗的要挟。但是美国驻德黑兰公使反劝伊朗加入盟国,对德宣战。礼萨国王觉得盟国态度蹊跷,遂要求驻伦敦公使探询盟国真正的意图和要求,但是没有得到答复。伊朗外交部通知德国驻德黑兰公使,表示伊朗决定遣返尚未撤走的德国侨民,德侨经土耳其返国的安排业已就绪。但是,这些侨民尚未动身,英国和苏联就采取了军事行动[3]:81。

                              双方兵力

                              在英苏联合入侵前夕,伊朗陆军规模约为12万人,编为两个配备105毫米斯科达火炮的皇家近卫师(均驻扎在德黑兰),9个普通师(分别驻扎在全国六个军区,其中5个师在北方防备苏联,4个师在南方防备英国),5个宪兵旅,以及1个独立的机械化旅(装备捷克制造的AH-IV坦克和TNH坦克,若干英制1921型劳斯莱斯装甲车以及美制TK-6装甲车(American LaFrance TK-6 Armoured Car))。伊朗皇家空军拥有大约400架飞机,编为8个大队。伊朗海军在里海中有2艘炮艇、5艘鱼雷艇、1艘武装拖船和1艘武装游艇,在波斯湾有2艘意大利建造的炮舰,4艘炮艇,3艘鱼雷艇和1艘拖船。

                              英军的入侵部队包括英印第8和英印第10师,英印第2装甲旅,第4骑兵旅(第9装甲旅)和英印第21步兵旅,由奎南中将指挥。苏军则从外高加索军区和中亚军区的第44、第47和第53集团军中抽调了入侵部队组成对伊朗作战集群,司令为德米特里·科兹洛夫中将。

                              北方战线

                              1941年8月25日凌晨零点,由诺维科夫指挥的一支约2000人的苏军摩托化部队在阿塞拜疆南部纳希切万地区渡过阿拉斯河,进入伊朗境内西阿塞拜疆省,很快占领了马库(Maku)和霍伊(Khoi),随后经大不里士向东进军。东边500公里外,另一支2000人的苏军纵队沿着里海南岸向东进军,占领了恩泽里港和拉什特,并逼近加兹温城,不久在那里与第一路军会合。第三路苏军1000人在沙赫港(巴列维港)登陆,虽然这支苏军部队在登陆过程中被苏联空军误炸,但仍迅速攻占呼罗珊省北部,随后逐渐推进到铁路枢纽塞姆南和沙赫鲁德。为了恐吓伊朗军队和平民,令其放弃抵抗,苏军飞机在入侵当天TB-3轰炸机轰炸了大不里士、拉什特、加兹温和雷扎耶,次日轰炸了德黑兰郊区。两天的空袭一共炸死83名伊朗平民和12名军人。

                              面对苏联的突然进攻,毫无准备的伊朗军队大部分在军营里被缴了械。校级以上的军官和情报官员被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甄别出来,一些人被带到巴库审问,此后下落不明。一些伊朗军人趁夜色掩护逃出军营,跑到附近民居中躲藏。一些对德黑兰统治不满的地方部落则趁机揭竿而起,在苏联卵翼下控制了北方山区。

                              在北方战线没有发生海上战斗,不过苏军在沙赫港登陆时,里海区舰队的舰艇之间曾发生误击。

                              南方战线

                              在卡伦河口附近的沙赫普尔港(纵贯伊朗铁路的起点),一支搭载登陆部队的英澳联合舰队在8月25日凌晨4时08分悄悄驶入港口。这支小舰队包括“亚拉”号炮舰、“法茅斯”号护卫舰(HMS Falmouth)、“卡宁布拉”号辅助巡洋舰、1艘炮艇、2艘武装游艇和2艘武装的内河客船。见港内敌舰毫无防备,舰队指挥官哈林顿准将下令突然开火。“亚拉”号一炮击中伊朗海军最大的军舰——“虎”号(Babr)炮舰,将其重创。“亚拉”号随后进入卡仑河航道,用舰上的3磅炮和机枪扫射其余的伊朗炮艇,对方水兵纷纷跳河逃命。到凌晨5时30分,英澳舰队上搭载的印度陆军士兵全部登陆完毕,占领了港口。

                              在沙赫普尔港还停泊着5艘德国货船和3艘意大利货船,虽然这些船始终处于两艘伊朗军舰的监视之下,但是它们的存在始终使英国感到不安,担心其船员利用可乘之机在阿拉伯河中将船炸沉,以堵塞阿巴丹大型炼油厂船坞的唯一入口。当盟国舰队开入沙赫普尔港时,两艘德国船的船员便开始炸船。其中一艘在爆炸前被登船的澳大利亚士兵控制住,另外一艘德国商船“霍亨菲尔”号(SS Hohenfel)的船员成功地引爆了船内的炸药,但是凿船的位置选择不当,因此未能阻塞河道。沙赫普尔港内其余的轴心国货船全都被俘。

                              在阿巴丹港,英国海军“肖汉”号炮舰(HMS Shoreham)击沉了“虎”号的姐妹舰“豹”号(Palang)炮舰,港内的其他伊朗军舰不是被击毁,就是被俘。“亚拉”号和“卡宁布拉”号随后前往霍尔木兹海峡口的阿巴斯港,在那里击毁并捕获了意大利商船“希尔达”号。

                              8月25日白天,英国皇家空军的一队“布仑海姆”轻型轰炸机奇袭了阿瓦士机场,停在那里的伊朗飞机还没来得及起飞就被炸毁在地面上。接着,8000多名英印士兵乘船沿卡仑河北上,在一天的激战之后占领了阿瓦士。另一路英军从伊拉克的哈奈根出发,在25日凌晨4时越过边界,在克尔曼沙赫附近遭到伊朗军队的坚决抵抗,4天后才占领克尔曼沙赫油田。伊朗南部的各个空军基地被英军一扫而光,空军官兵被遣散回家,伊朗空军的飞机则被英军士兵拆毁。在巨大的杜珊·塔佩空军基地,英军接收了那里的沙阿兹飞机组装厂,15架刚从美国运来的、崭新的寇蒂斯“霍克”战斗机(其中5架还没拆箱)被英国人没收,运到了印度。

                              伊朗的反应

                              在德黑兰,礼萨国王在8月25日凌晨从曼苏尔首相那里得知英苏军队入侵的消息,他迅即向苏联大使和英国公使表示准备答应两国政府的要求。然而英苏使节的答复却是,两国的军队将继续向前挺进。

                              8月27日,曼苏尔首相被国王免职,新首相下令伊朗武装部队停止抵抗。8月30日,英苏大使要求伊朗军队全面停止抵抗,将除外交人员之外的全体德国侨民一律驱逐出境,伊朗为盟国取道其领土运输军火武器和战争物资提供方便。8月31日,英苏两国要求伊朗将德国侨民转交苏军和英军处置。9月9日,伊朗新首相取得议会的同意,答应了盟国的条件。然而第二天英国和苏联再度向伊朗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伊朗在48小时内必须关闭德国、意大利、罗马尼亚和匈牙利使馆,交出德国侨民,否则盟军将全面占领伊朗[2]:283。

                              9月16日,英苏军队压向德黑兰,伊朗国民议会被迫宣布礼萨国王逊位。次日,英国和苏联军队开入德黑兰,伊朗全国的抵抗行动都停止了。伊朗境内的德国人全部被捕,其中一半人被苏联挑去,流放到西伯利亚;另外一半人则被英国人流放到澳大利亚[3]:84。1941年9月17日,21岁的王储穆罕默德·礼萨·巴列维在议会大厦宣誓成为国王。

                              礼萨国王退位后,动身离开德黑兰,先经伊斯法罕到阿巴斯港,在那里登上了一只英国船。在上船前,礼萨命人挖了一块波斯泥土,装进一个小包,然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这只船本来准备去南美洲,开到孟买后又决定改去英属毛里求斯岛。因患晚期动脉硬化,礼萨汗决定去南非检查,最后于1944年因心脏病发作在约翰内斯堡去世,终年65岁。

                              后果

                              伊朗北部向苏联运送作战物资的列车

                              1942年1月29日伊朗与英国和苏联签署了三国同盟条约。在这个条约中,英苏两国明确表示,他们的军队驻扎伊朗“决不意味着军事占领”,同时保证尊重伊朗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并保证在对德战争结束6个月之内完全撤出伊朗。此外伊朗应把全境的一切公路、铁路、江河、机场、港口、输油管、电话、电报和无线电设施全部移交给盟军管理,盟国保证伊朗在将来不被英国和苏联瓜分。

                              在英占区,英国人一方面肃清这里的德国特务和亲德酋长,一方面支持各部落的分裂活动,以对抗德黑兰的中央政府。在苏占区,苏联人赶走了北方各省的伊朗总督,用自己的亲信取而代之,将这些地方完全置于自己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控制之下,致使苏占区几乎成为“国中之国”。苏联人同时支持由伊朗共产党发展而来的“伊朗人民党”在北部地区发展势力、扩大地盘,为战后夺权创造条件[3]:142-143。

                              盟国占领虽然给伊朗带来了不少糟糕的后果,像是盟国自己有上万辆的军用卡车,美国参战后又运来了大量崭新的火车头和车皮,但是伊朗为数不多的4,000辆卡车和铁路货车仍被盟国无偿征用。伊朗北部生产的小麦、稻米和棉花也被苏联人大肆征收,运回国内。为了给驻军发饷,盟国强迫伊朗国家银行增发7亿里亚尔的纸币,致使伊朗货币在一夜之间贬值了20%。在盟军命令下,大米、砂糖、茶叶、棉毛织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实行定量配给,英国和苏联将配给票证发给各部落酋长,这些票证在伊朗的黑市上为其牟取了大量的现金,为其今后发动武装叛乱提供了资金[2]:286。

                              1941年冬天伊朗北部的苏联占领军包括第402步兵师,、第1山地骑兵师、第23骑兵师和两个摩托化独立团。在伊朗南部和伊拉克的英印部队则被编为第10军团,并划归中东司令部指挥。次年春季由于轴心国入侵埃及,第10军团的一些战斗部队被派到地中海东岸地区。同年夏天德军部队更深地侵入了苏联南部,从高加索威胁着伊朗和伊拉克。这种严峻的形势使英国在1942年8月决定增强第10军团,把它从一个专门从事防御和运输工作的部队改组为战斗部队,即“波斯-伊拉克部队”。它有自己的总司令,直属陆军部指挥。A.T.威尔逊爵士被任命为该军司令[4]。

                              到1942年底“波斯-伊拉克部队”组成了两个军团,即第3和第21印度军团,共有两个英国师和1个英国装甲旅,3个印度师和1个印度装甲旅,以及两个波兰师。假如高加索方向的德国威胁成为现实的话,盟国还准备动员伊朗的9个师,以及数量不多的伊拉克部队。不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成功永久解除了德军对伊朗的威胁,“波斯-伊拉克部队”中的作战部队被不断抽调到北非,这支部队再次成为一支在伊朗境内维持交通和治安的后备部队,而且其任务被美国军队接管了很大一部分。 不过,同时也带给了伊朗不少好处,像是美国工兵部队还改善了伊朗的铁路和公路网,从而把更多的、成百万吨的军需品、交通工具和医疗物资送到苏联。

                              盟国的占领,给伊朗也带来了一些物质上的好处,尤其在美国参战以后,伊朗不止一次根据租借法案得到药物、金属产品、轮胎、化学制品和农具的援助。英国在结盟的第一年给伊朗运去了70,000吨小麦,此后来自美国的粮食和武器援助大量涌入伊朗,价值达4,500万美元。美国派来了30,000名非战斗人员协助伊朗扩建波斯湾和霍尔木兹海峡的港口,修复现有的公路,修建新的公路和机场,并改造纵贯伊朗铁路。1942年5月美国还向伊朗派出了财政专家使团,协助伊朗实现海关和工业监管,建立现代的会计和审计制度,并平复物价。美国派出军事顾问协助伊朗重建军队,同时还派出以诺曼·施瓦茨科普夫上校(其子为1990年波斯湾战争联军总司令)为首的宪兵代表团,协助伊朗重建宪兵部队[2]:287,美国在伊朗的势力在战后得以发展。

                              英苏撤军

                              1943年12月1日美、英、苏三国发表的德黑兰宣言肯定了伊朗“在反对共同敌人的战争中所作的贡献”,美、英、苏三国保证增加对伊朗的经济援助,在战争结束后保证维护伊朗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在对德战争结束后,美国和英国也分别履行了这一诺言,分别在1945年6月10日和9月25日开始从伊朗撤军。不过,苏联在阿塞拜疆人和库尔德人聚居的地区扶植了两个政党——“阿塞拜疆民主党”和“库尔德斯坦民主党”,这两个党在1945年12月先后宣布成立“阿塞拜疆人民政府”和“马哈巴德共和国”,脱离伊朗中央政府。

                              1945年11月24日,美国政府要求苏联从伊朗撤军,停止干涉伊朗内政。而苏联表示阿塞拜疆的叛乱“是伊朗统治阶级的压迫所致,与苏联毫无关系”。美国遂立即停止从伊朗撤军,并增派3000名士兵前往阿米尔阿巴德,英国也派出三支部队进驻伊朗中南部的石油产区。

                              1946年1月25日,伊朗驻英国大使在伦敦的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上正式对苏联提出控告,指责苏联红军扶植分裂势力、阻止伊朗平叛的行为违反联合国宪章,要求联合国进行调解。[5]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因此在1946年1月30日至1946年5月8日期间通过2号、3号、5号决议,要求苏联从伊朗撤军。

                              为了不给苏联留下拒绝撤兵的借口,英国和美国在二战结束半年后,即1946年3月2日之前,都全部撤出了伊朗。苏联红军在3月3日下午也撤出大不里士。然而这支军队并没撤回苏联境内,而是兵分三路,分别开往德黑兰以及土耳其、伊拉克边境。伊朗北部其他地方的苏军则仍然留在原地。后来几周里,几百辆苏联坦克在步兵的密切配合下开进伊朗,与此同时,一个师的苏军沿着土耳其的欧洲边界集结,苏联政府还频繁地进行政治活动,恫吓土耳其割让阿尔达汉和卡尔斯地区(沙俄侵占的土耳其领土,1920年代由列宁归还给土耳其,以示友好)。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总统杜鲁门在3月21日向斯大林发出威胁性的口信,要求他履行诺言,把自己的3万军队全部从伊朗撤走,否则美国“面对强大的国家或国家集团的侵略或渐进侵略时,美国将一如既往地做出反应。”在美国的压力下,斯大林在3月25日被迫做出撤军的决定,宣布苏军在五到六周的时间里全部撤出伊朗。实际上,苏军在九周之后的5月25日才全部撤出伊朗。

                              文化影响

                              受英苏入侵伊朗影响,Gol-e-Golab在1944年创作了著名的伊朗爱国歌曲《啊,伊朗》(波斯语:ای ایران‎)的歌词,他曾说:“1944年的时候,伊朗街上侵略者的脚步足以惊醒每一个爱国者,我受这种情绪影响撰写此歌歌词。Khaleghi教授也为此歌谱曲。尽管受到种种的政治阻力,这首歌还是深入伊朗人内心与灵魂中去。”。

                              《啊,伊朗》曾在1979-1980年作为伊朗临时政府国歌,由于这首歌超然于伊斯兰主义者与巴列维国王支持者的派系争执之上,许多伊朗人仍将此歌当作是真正的伊朗国歌。

                              由于英苏联合入侵伊朗,至今伊朗社会仍然存在强大的反英和反苏情绪,苏联解体之前伊朗和苏联的关系也处于冻结状态。

                              通宝推:假设,
                              • 家园 八十年前的特别军事行动

                                让伊朗非军事化了,非纳粹化了。

                                不过要是认可俄国去年的说辞,这次特别军事行动要等到北约瓦解才能结束了。

                              • 家园 斯大林就是这样,功利性很强,实用主义,管杀不管埋

                                可怜了伊朗的社会主义基础,但是也确实不可怜,这些伊朗民族主义者本身就是蒋介石,也只是想利用苏联。

                                解决了二战,苏联也管不了了,战后苏联还是得适当屈服于世界殖民地原有体系。

                                所以伊朗社会主义者也就只好被抛弃了,也不是被抛弃,在苏军撤离后,自己确实扶不上墙。和希腊共类似,他们的基础还不如希腊共。

                                所以就失败了吧,伊斯兰地区搞社会主义难度也确实太大。

                        • 家园 耀眼的双星:希特勒——斯大林

                          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trotsky/portraitbook/trotsky-portrait-08.htm

                            当希特勒从西部闪电般地侵入波兰的时候,斯大林则小心翼翼地从东部悄悄地进入波兰。当希特勒摧残了两千三百万波兰人的自由,从而提出结束这场“无益”的战争的时候,斯大林则通过他的外交和他的共产国际对这种和平优势啧啧称羡。当斯大林在波罗的海沿岸占据了战略位置后,希特勒则乖乖儿地从那里撤走了自己的军队。当斯大林进攻芬兰的时候,希特勒的报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报刊——则向克里姆林宫表示了它的全力声援。希特勒和斯大林的行动方向好象被一种内在的关系所维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有多久了呢?

                            双星有“光学双星”和“物理双星”之分:前者是假双星,后者则是真双星,它们成对组合,一个围绕另一个旋转。希特勒和斯大林在当今世界政治的血色天球上是一对真双星呢,还是假双星?如果是真双星,那么到底谁围绕着谁旋转呢?

                            希特勒本人倒是谈起过牢固而“现实的”公约。斯大林则认为最好还是一声不响地吸烟斗。敌对阵营的政治家和新闻记者出于挑拨朋友不和的目的,把斯大林说成主星,而把希特勒说成伴星。当我们试图探究这个不同寻常的问题时,切不可忘记,世界政治的发展道路并不像天体的运行轨道那样,划分得如此确切。

                            资本主义的德国要远比它的西方邻国出现得晚,可是它却在欧洲大陆上建立了最先进的动力工业,因而它感到自己在世界的原始划分中得到的东西太少了。“我们要重新划分世界,”1914年德国帝国主义者们这样郑重宣布道。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世界各国的贵族们联合起来反对他们,并取得了胜利。现在,希特勒想在更大的范围内重复1914年的尝试。他不得不这么做:爆炸性的德国资本主义在旧有的国境线内正憋得喘不过气来。然而,希特勒的野心是难以得逞的。即便他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他也无法在合乎德国利益的基础上重新瓜分世界。德国来得太晚了。资本主义在所有的国家里都遇到了麻烦。殖民地不愿再成为殖民地。新的世界大战将成为被压迫人民争取独立运动的新的巨大推动力。德国的确来得太晚了。

                            希特勒正在改换自己的“友谊”,改变自己对民族和国家的评价,违反和约和义务,欺骗敌人和朋友,——所有这一切服从于一个完整的目的:重新瓜分世界。

                            “德国在现阶段还不是一个世界强国,”希特勒在自己的书中写道。“德国定要成为一个世界强国,否则它将一钱不值。”

                            把统一的德国变成统治欧洲的柱石;把统一的欧洲变成争夺世界统治权的柱石,从而也就变成排挤、削弱和凌辱美洲的柱石,——希特勒的这一野心是不会改变的。他的野心正被以铁镣压制德国民族内部的阶级矛盾的极权制度所证实。

                            苏联的特点与此截然相反。沙皇俄国留下的是贫穷和落后。苏维埃制度的使命不是为生产力寻找新的领土,而是为旧有的领土创造生产力。苏联的经济任务不需要扩充疆界。生产力的状况不允许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苏联的进攻力量也不强大。防御力量仍像从前一样,仅仅限于自己的国土。

                            自从克里姆林宫取得了近来的“成功”后,把现在的莫斯科政策与过去的大不列颠政策相提并论便成为一种时髦,后者在尽可能严守中立的同时,保持了欧洲的平衡,而且还把打破这种平衡的钥匙牢固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根据这种类推法,克里姆林宫站到了较弱的德国这一边,并准备着一旦德国取得了太大的成功,便跳到另一边去。这里的一切都被颠倒了。伦敦过去的政策之所以可行,是因为大不列颠在所有欧洲国家中具有巨大的经济优势。苏联则恰恰相反,在经济实力方面是各大国中最弱的一个。今年三月,在官方的自吹自擂沉寂了多年之后,斯大林在党的代表大会上首次谈到了苏联劳动生产率与西方劳动生产率的比较。他汲汲于世界经济统计的目的在于解释苏联人民仍然生活在赤贫之中的原因。为了在人均生铁产量方面超过德国,苏联必需把目前年产一千五百万吨的数量增加到年产四千五百万吨,而为了超过美国,则必需使年冶炼量达到六千万吨,也就是提高四倍。苏联经济的其它领域同样面临这样的难题,甚至比这更糟。不错,斯大林表示了这么一种希望:在十至十五年的时间里,苏联要赶上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这个期限自然令人难以置信!而在这个期限结束之前,苏联如果参加一场大战,无论如何也意味着将以悬殊的武器作战。

                            近年来,与物质因素相比并非不重要的道德因素,每况日下。革命所唤起的社会平等的倾向,遭到践踏和漫骂。群众的希望受到愚弄。在苏联,有一千二百万至一千五百万享有特权的人,他们的手里集中了约有一半的国民收入,并把这种制度称之为“社会主义”。除此之外,国内则有一亿六千万遭受官僚压制的人,他们至今尚未走出贫困的境地。

                            希特勒和斯大林对待战争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说恰好相反。希特勒的极权制度产生于德国有产阶级对社会主义革命的恐惧。希特勒从私有者那里得到了委任状,无论用任何代价也要使他们的财产免遭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威胁,而且还要为他们打开通往世界舞台的道路。斯大林的极权制度则产生于革命暴发户新阶层对受他们压制的革命人民的恐惧。对他们两人来说,战争是危险的。可是,希特勒要想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有胜利的进攻战争才能确保德国资本主义的经济未来和国家社会主义制度。

                            斯大林则是另外一回事。他无法发动能取胜的进攻战争。况且他也不需要这么做。一旦苏联卷入会带来无数牺牲与困苦的世界大战,那么一切的欺侮和压制,以及官方制度的全部谎言将不可避免地引起曾在本世纪中进行了三次革命的人民的反对。没有谁比斯大林更清楚地知道这点了。他的对外政策的基本思想就是要避免大战的发生。

                            令墨守成规的外交界人士和头脑简单的和平主义者们惊讶的是,斯大林与希特勒结盟竟是出于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大战的危险只能来自于希特勒;德国在克里姆林宫的眼里,要比它现在的敌人强大得多。莫斯科与英、法军事代表团旷日持久的会谈不仅成为了它与希特勒谈判的掩饰,而且也成为了一种军事侦察。莫斯科司令部确信,它的盟国并未做好大战的准备。完全军事化了的德国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只有通过参与其计划的方法才能换取它的好感。这便是斯大林下此决心的所在。

                            与希特勒结盟不仅延缓了苏联卷入大战的直接危险,而且还为谋取直接的战略利益创造了条件。当时,斯大林在远东地区为了避免战争,几年中一退再退,而在西线情况则是另一种样子,他俨然已能避免战争——一直向前挺进,也就是说非但不放弃已有的土地,反而夺取新的地盘。同盟国的报刊这样形容此事,说希特勒仿佛变成了斯大林的俘虏,同时,同盟国的报刊还指出莫斯科依赖德国的帮助取得了巨大的利益:半个波兰(如按人口计算,实际上只有三分之一),再加上波罗的海东岸地区的统治权和直到巴尔干的通路,等等。毫无疑问,莫斯科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可是,最终结果尚未出来呢。希特勒开始进行世界性的战斗。这一战斗的结局不外两种:要么德国成为欧洲和它所有殖民地的主人,要么它就灭亡。能否在这一战斗的前夕确保自己东部边境的安全,这对希特勒来说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他为此向克里姆林宫支付了沙皇帝国过去的部分土地。难道这不是一种昂贵的代价吗?

                            有这么一种说法,说什么斯大林入侵波兰和攻占巴尔干国家是为了“蒙骗”希特勒,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极有可能,恰恰是希特勒启发了斯大林,使他萌生了侵占波兰东部地区和攫取波罗的海沿岸的念头。鉴于国家社会主义是在鼓吹发动反苏战争的情况下产生的,斯大林自然无法相信希特勒的肺腑之言。谈判是在“现实的”色彩中进行的。

                            “你害怕我?”希特勒问斯大林道。“你想得到保证?拿去吧。”

                            于是,斯大林拿到了保证。

                            如果以为苏联新的西部边界永远隔断了希特勒前往东方的通路,那便大错特错了。希特勒是分阶段实现自己的野心的。眼下列人日程的是击毁大不列颠帝国。为了这一目的,可以做出某种让步。打开前往东方的通路,必将以德苏之间爆发一场新的大战为前提。一旦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那么,究竟会在哪段边界上首先发生冲突,便是无关紧要的了。

                            进攻芬兰似乎是与斯大林对战争的恐惧相矛盾的。其实,情况并非如此。进攻自有其进攻的道理。斯大林一边逃避战争,一边却又与希特勒结盟。他为了确保自己免遭希特勒的威胁,便想在波罗的海沿岸占据一些根据地。然而,芬兰的反抗有使所有的战略利益化为乌有、甚至还会走向反面的危险。如果赫尔辛福斯[1]不把莫斯科当回事儿,那么谁还会把它放在眼里呢?斯大林今天一套,明天一套,后天还会有另一套。即便斯大林想躲避战争,那也并不意味着战争会饶过他。

                            柏林公开推动莫斯科反对芬兰。莫斯科在西方每迈一步,便把苏联往战争中更拖近了一步。这个目的一旦实现,世界局势便会大变。近东和中东便会成为战场。印度的问题便会被径直提出。希特勒便会轻松地缓一口气,而且还会一见情况有所不妙,便能在苏联的帮助下缔结和约。莫斯科在阅读德国报刊就红军进攻芬兰所发表的友好文章时,肯定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咯咯作响的咬牙声并不能代替铁一般的事实。苏德条约依然具有效力。斯大林也依然是希特勒的仆从。

                            对莫斯科来说,条约带来的直接利益是毋庸置疑的。当德国在西线无法脱身的时候,苏联在远东便感到十分自由。这并不意味着它将在那里发动进攻性的战役。不错,日本的寡头政治较之莫斯科的寡头政治,还要弱小一些,无法进行大的战争。不过,当莫斯科不得不面对西方的现实时,它一时还不会有深入亚洲的动机。至于日本,则不得不考虑这么一个事实:一旦挑起战争,将受到苏联的沉重的、甚至是毁灭性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东京有理由认为它的海上圈计划更为可行,这就是说不是向西方进攻,而是向南,进攻菲律宾、荷属印度、婆罗洲、法属印度支那、英属缅甸……莫斯科和东京这方面的协议好象是对莫斯科和柏林条约的一种对称的补充。至于这种形势会对美国产生什么影响,这个问题不在本文的论述范围之内。

                            世界报刊总爱以苏联原料不足为借口,不知疲倦地反复强调斯大林能给予希特勒的经济帮助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并非完全如此。苏联的原料不足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官僚们制定的工业发展速度太快,未能保持各经济门类间的平衡。如果在一两年间把某些工业部门的增长速度从百分之十五降至百分之十、百分之五,或者仅仅保持上一年的水平,那么便会一下剩余出相当数量的原料来。另一方面,德国的海上外贸封锁也必定使它把相当数量的德国商品源源不断地运往俄罗斯,以换取苏联的原料。

                            还有一点不应忘记,苏联出于国防的需要,储备了而且还在继续储备大量的原料和粮食。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提供给德国以充实它那潜力很大的后备资源。莫斯科还能够向希特勒供应黄金,尽管经济孤立政策十分严厉,黄金依然是引发战争的主要动力之一。最后,莫斯科友好的“中立”政策大大方便了德国对波罗的海沿岸、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和巴尔干的资源的利用。

                            “我们和苏维埃俄罗斯一道,”11月2日[2]希特勒的《民族观察家》不无根据地写道。“主宰着整个东方的原料和粮食产地。”

                            在莫斯科和柏林缔结条约前几个月的时候,伦敦的人们对苏联能够给予德国的经济帮助的意义的认识,远比现在清醒得多。皇家对外关系研究所的一部半官方的关于“联合王国的政治和战略利益”的著作中(序言中注明的日期是1939年3月),就苏德接近一事写道。

                            “对于大不列颠来说,这种联合的威胁是异常之大的。”

                            “我们不得不问一声,”参与合作著书的作者们继续写道,“如果德国东部边境不被从陆地上封锁的话,大不列颠在与德国的作战中将以什么样的措施赢得决定性的胜利呢?”

                            这一看法十分耐人寻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德国与苏联结盟后,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五的封锁压力,也许还要更多一些。

                            除了物质上的支持,还应当添加上——不知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否贴切——精神上的支持。8月底以前,共产国际要求解放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阿尔巴尼亚和阿比西尼亚,而对英属殖民地则绝口不提。现在,共产国际却对捷克绝口不提,对肢解波兰表示支持,而且还提出了解放印度的要求。莫斯科的《真理报》对加拿大扼杀自由针砭,而对希特勒血腥镇压捷克人和残酷折磨华沙犹太人却只字不提。所有这一切都在说明,克里姆林宫是高度评价德国的力量的。

                            克里姆林宫并未弄错。德国的确不能以“闪电”战的方式一举摧毁法国和大不列颠;而且,稍有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它的这种能力。然而,有一些国际宣传人士却急于把希特勒描绘成一个被赶入绝境而又筋疲力尽的躁狂者,这未免过于轻率了。希特勒还远未到这种地步呢。动力工业、技术天才、纪律观念,——这一切一样不少;德国那庞大的战争机器依然在跃武扬威。事关国家和政权的兴亡。波兰政府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半个政府目前正流亡法国。谁知道法国政府会不会和比利时、荷兰、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政府一起到大不列颠寻求庇护呢?……我已说过,我绝不相信希特勒的德国统治下的和平[3]和称霸世界的野心能够得逞。总会有一些新的国家,而且不仅仅是欧洲国家,出来挡住它的去路。德国帝国主义来得太晚了。它的疯狂的军国主义必将以极其悲惨的结局收场。不过,在它的丧钟敲响以前,欧洲大陆上将有许多人和事物被荡涤干净。斯大林是不愿添在其列的。他最善于提防他人,因而知道现在便与希特勒决裂,还为时尚早。

                            同盟国的报界贪婪地捕捉这对新朋友之间的“冷淡”征兆,不断地预言他们将出现破裂。当然,不可否认,莫洛托夫和里宾特洛甫[4]拥抱的时候,他心里的滋味是不会好受多少的。许多年以来,苏联国内的任何反对派都被冠以纳粹代理人的美名加以痛斥、迫害和消灭。这一工作完成之后,斯大林开始与希特勒结成亲密的联盟。苏联国内有数百万人与被以莫须有的勾结纳粹的罪名枪杀和关进集中营的人有关系,——这数百万人眼下十分谨慎,但却是真正的鼓动反斯大林的人。这里还应当添加上共产国际的暗中抱怨:做克里姆林宫的外国代理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呢。斯大林毫无疑问也想把另一种可能公之于众。11月7日,李维诺夫[5]突然出现在列宁墓观礼台上;游行的队伍里举着共产国际总书记季米特洛夫和德国共产党领袖台尔曼的画像。这些不过是斯大林政策的外表装饰物,并不代表它的实质。李维诺夫,还有作装饰用的那两张画像,首先是用来安慰苏联的工人和共产国际的。斯大林仅仅想以此暗示各同盟国:在某种条件下,他会改弦更张的。不过,只有好作幻想的人才会相信克里姆林宫外交政策的转变是指日可待的事。只要希特勒还强大——它确实很强大,斯大林便会永远是他的仆从。

                            细心的读者也许要问:这一切可能是正确的,可是你怎么只字未提革命呢?难道克里姆林宫没有考虑到发生革命的有利时机,它的可能性和必然性?难道斯人林的对外政策一点儿也没有反映对革命的估计?这样的见解是合乎情理的。莫斯科毫不怀疑,大战是能引起革命的。不过,战争并非由革命而起,而是由它结束。当德国十一月革命(1918年)爆发之前,德国军队已经给予沙皇政权以毁灭性打击。目前的大战也会在某个资产阶级国家发生革命之前好久,便把克里姆林宫官僚制度推翻掉。我们所以对克里姆林宫对外政策的评价不依革命前景为转移,自有其本身的道理。

                            然而,为了正确判定莫斯科今后的策略,以及它与柏林关系的进化,必须回答这么一个问题:克里姆林宫是否想利用战争来发展国际革命,如果是,那么究竟想如何行动?11月9日,斯大林认为有必要以异常坚硬的方式驳斥这样一则消息,消息说他仿佛有这么一种想法:

                            “……战争应当尽可能长地持续下去,以便参战国被完全拖垮。”

                            斯大林这次倒是说了实话。他不希望进行持续性的战争,其原因有两条:第一,它不可避免地会把苏联卷入战争的漩涡,第二,它也同样不可避免地会引起欧洲革命。克里姆林宫具有充分的理由惧怕前者和后者。

                            “俄罗斯国内的发展,”在伦敦皇家研究所的研究著作的摘录中写道。“趋向于建立一个经理和官员们的‘资产阶级’,他们享有足够的特权,能够居于十分满意的地位。从各种各样的清洗中,可以发现一种手段,所有那些想改变社会现状的人都在这种手段下丧生。这样的解释加重了这种观点的份量:在俄罗斯,革命时期已经结束,现在的统治者竭力追求的只是如何保持住革命给他们带来的那份好处。”

                            说得妙极了!两年前,我在发表这部著作的摘录的同一家杂志上写道:

                            “希特勒反对法俄联盟并非出于对共产主义的原则上的仇恨(任何一个稍有良知的人都不再相信斯大林的革命作用!),而是由于他想把莫斯科拉过来,以便两国一致反对巴黎……”

                            当时,这些话被认作是有偏见的东西。然而事实作出了回答。

                            在莫斯科,人们清楚地意识到,大规模的战争将开辟一个政治和社会动荡的时代。如果那里果真能信心十足地掌握革命运动并使它听命于自己,斯大林自然早就向它伸出欢迎的双手了。不过,斯大林知道,革命和官僚制度是誓不两立的,它会无情地对待保守的特权集团。克里姆林宫在1925——1927年的中国革命和l931——1939年的西班牙革命中的官僚主义庇护遭到了多么可悲的失败啊!在新的革命浪潮中,必将出现一个新的国际组织,它将把共产国际抛掷一边,并给苏联官僚们在苏联国内的政策的威信以毁灭性的打击。

                            斯大林集团是在与所谓的“托洛茨基主义”的斗争中壮大起来的。后来又打着反对“托洛茨基主义”的旗号,进行了那些清洗活动、演戏般的审判和大肆屠杀。在莫斯科被称作“托洛茨基主义”之事,实际上反映了新的寡头政治对人民群众的恐惧。这一纯属杜撰的名称已经带有了国际性质。我不得不在这里举出三个印象很深的例子,因为它们对于战争所引发的那些政治进程颇具征兆性,而且也充分地揭示了克里姆林宫惧怕革命的根源。

                            1939年8月31日巴黎的《巴黎晚报》的每周副刊上登载了8月25日法德断交之际法国大使库伦德尔与希特勒的一段谈话。希特勒唾沫四溅,洋洋得意地吹嘘自己与斯大林缔结的条约:“现实的条约”。

                            “可是,”库伦德尔反驳道。“斯大林表现得十分虚伪。真正的胜利者(一旦发生战争)将是托洛茨基。你想过这点吗?"

                            “我知道的,”德国元首回答道。“可是法国和英国为什么给波兰充分的行动自由呢?”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一些。这里提到的我的名字自然是有所指的。不过,一个民主国家的外交官和一个极权主义的独裁者一同使用一个被克里姆林宫认为是自己的头号敌人的名字来说明革命,并不是偶然的。这两位交谈者在下面这点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即一旦发生革命,必将打出敌视克里姆林宫的旗号。

                            法国半官方报纸《时报》前驻柏林、现驻哥本哈根记者9月24日在一篇报道中说,革命人士以眼下柏林灯火管制时街道上的黑暗作掩护,在工人街区张贴这样的标语:“打倒希特勒和斯大林!托洛茨基万岁!”极其勇敢的柏林工人们就是以这种方法表达他们对条约的态度。未来革命的领导者将是〔一些完全另外的人。〕幸好斯大林未对莫斯科实行灯火管制。不然,苏联首都的街道上也会贴满同样的标语。

                            10月28日,捷克独立纪念日前夕,庇护者牛赖特男爵[6]和捷克政府对示威游行的组织者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布拉格的工人宣传鼓动,尤其是罢工,是一种托洛茨基共产主义活动,政府对此严加谴责。”

                            (《纽约时报》10月28日)

                            我全然无意在此夸大“托洛茨基分子”在布拉格示威游行中的作用。不过,政府方面夸大其辞的做法倒是说明了为什么克里姆林宫的主子们对革命的恐惧决不下于库伦德尔、希特勒和牛赖特男爵之流的原因。

                            可是,对乌克兰西部和白俄罗斯(波兰东部)实行的苏维埃化,以及目前对芬兰实行的苏维埃化,难道不是社会革命的事实吗?回答既是肯定的,又是否定的。否定大大多于肯定。每当红军占领一块新的土地,莫斯科官僚们便在那里建立一种能确保其统治的制度。居民们仅被允许通过极权主义的公民投票方法对所实行的改革表示赞同。这类改革只有在被占领的土地上才能完成,参加者是少数十分落后的居民。芬兰“苏维埃政府”的新首脑奥托·库西宁不是革命群众的领袖,而是斯大林手下的一名老官吏,是一个头脑迟钝、一味唯唯诺诺的共产国际书记。这样的“革命”自然是克里姆林宫所能接受的。这样的“革命”希特勒是不害怕的。

                            由库西宁和布劳德罗夫——两个只知向上爬的官吏——组成的共产国际领导机关,根本不适于领导群众的革命运动。不过,它却是一个能有效掩饰斯大林和希特勒条约的漂亮的革命词藻,也就是说能有效的欺骗苏联和外国的工人们。今后,它将成为对帝国主义民主进行讹诈的有用工具。

                            令人惊讶的是,西班牙事件的教训怎么很少被人记取!斯大林一面提防企图利用西班牙内战来建立反布尔什维克四国联盟的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一面给自己提出任务,这就是向伦敦和巴黎证明,他有能力使西班牙和欧洲免受无产阶级革命的冲击,而且他取得的成功会让佛朗哥[7]和他的靠山们望尘莫及。没有谁像斯大林那样残酷地镇压西班牙的社会主义运动,在那些日子里他俨然以一个真正的民主宪兵自居。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既有丧心病狂的造谣欺骗,又有按莫斯科审判的式样如法炮制的虚假审讯,还有有组织有步骤地暗杀革命领袖。在反对“托洛茨基主义”的旗号下,他们发动了反对农民和工人占领土地和工厂的斗争。

                            西班牙内战引起了人们的极大注意,因为它在很多方面都是未来世界大战的一次预演。无论如何,斯大林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世界范围内重复他的西班牙经验,并想取得更大的成功,——这就是说为了博得未来的战胜者们的好感,他以行动表明,除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有效地对付红色幽灵,而为了便于定名称,这一红色幽灵将被重新冠以“托洛茨基主义”的美名。

                            五年来,克里姆林宫领导了一些有益于民主同盟的活动,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在最后关头把它对“集休安全制”和和平的那份儿爱再好不过地奉献给希特勒。共产国际的官员们接到“从左向后转”的命令,于是立即从档案馆里找出了社会主义革命的旧公式。应当想到,新的“革命”曲线要比“民主的”曲线短一些,因为战争的气氛大大加快了事态的发展速度。而且,斯大林的战术仍是那一套:他把共产国际变成对对手进行革命恫吓的工具,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它在关键时刻转换成一种有利可图的外交手腕。这里根本用不着担心布劳德罗夫之流会表示反对:这些老虎受过专门训练,它们害怕鞭子,习惯于在指定的时间进食自己的那份肉。

                            斯大林通过驯服的记者散布流言说,假如意大利或日本有一方与英国和法国联合,俄罗斯便站在希特勒一边参战,并且还将顺便把德国苏维埃化。(参见11月12日的《纽约时报》)。不打自招!克里姆林宫以“征服德国”为名,现在已把锁链紧紧地拴在德国帝国主义的战车上,这样一来,那些有可能成为希特勒的敌人的人自然便成为了斯大林的敌人。斯大林事先许诺要把德国苏维埃化,并以此掩饰他有可能站在第三帝国一边参战的居心。那么,这一“苏维埃化”是否按加里西亚[8]的方式进行呢?不是的,因为如果这样,红军必须得预先占领德国。是否通过德国工人起义的方式进行呢?也不是的,因为克里姆林宫如果有这种能力,那它为什么还要非等意大利或日本参战不可呢?这种新闻报道出笼的目的十分显然:一方面是为了吓唬意大利和日本,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吓唬英国和法国,并想以此来躲避战争。

                            “不要惹我发火,”斯大林威胁说。“不然我会做出可怕的事来。”

                            在斯大林的这番话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分是虚张声势,另外的百分之五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渺茫的希望: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革命便是救星。

                            按克里姆林宫外交当局的指令出笼的把德国苏维埃化的设想是十分荒谬的,其程度决不下于张伯伦在德国复辟温和的保守帝制的梦想。德国的军事力量,以及纳粹制度的抵抗能力是不容低估的!只有新的世界同盟运用空前规模的战争才能摧毁德国的军队。也只有德国工人的强有力的反抗才能推翻希特勒极权制度。他们进行革命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让威廉二世或斯大林来替代希特勒。人民群众对纳粹暴政的胜利将是世界历史上最震撼人心的事件之一,它将立刻改变欧洲的面目。激动、希望和兴奋的浪潮定会在密闭的苏联境内涌起。苏联人民仇视贪婪而残忍的统治阶层。他们的仇恨情绪一直受到这么一种思想的抑制:帝国主义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们。西方的革命将使克里姆林宫的寡头政治失去其唯一的政治生存权力。斯大林即便能比他的盟友希特勒活得长久,那也是暂时的。这对双星必将从天幕上消逝。

                            列·托洛茨基 1939年12月4日 科约阿坎

                            

                  • 家园 珍宝岛不算事,是趋向缓和的,确实走向了缓和并推动了中国入联 -- 有补充

                    大家可以从历史资料看到中苏两国的互动,至于社会主义论战更不是问题,那是社共内部的争论,大家都不会认为两个国家是敌对。

                    打越南则代表中越的明显的决裂。

                    兵者,凶器也,战者危事;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出自《孙子兵法》

                    1976年,毛主席逝世,华国锋出任党政军最高职务。1977年7月,邓公复出,其原任的党政军职务被恢复。

                    1978年12月,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实行改革开放,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方面。

                    然而,要想发展经济,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外部局势,和谐的内部环境作保障。

                    当时,“四人帮”刚被粉碎,人民欢欣鼓舞,罩在人民头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拔乱反正”等工作正在有序推进,外部却面临着一个十分不稳定的因素——越南。

                    根源还得从苏联说起,新中国成立后,中苏关系并非一帆风顺,斯大林逝世前,两国关系总体上是友好的。

                    然而,斯大林逝世后,赫鲁晓夫不仅全盘否定前任,而且不容许任何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对其说“不”。

                    中国因为对他“全盘否定”的做法提出批评意见,赫鲁晓夫恼羞成怒,不断中苏关系上“使绊子”,导致两国关系迅速降温。之后,中苏关系虽时有缓和,但是苏联始终对我国心存戒备。

                    1969年3月,中苏之间发生了珍宝岛冲突,之后双方之间几乎处于敌对状态。苏联在中国北方陈兵百万,还在南部拉拢越南,从南北两个方向压缩我国战略空间,企图逼迫我国服软。

                    苏联的做法将“大国沙文主义”演绎得淋漓尽致,越南有了苏联的“支持”,瞬间就忘了中国曾经不遗余力帮助其抗击美、法侵略者的革命友谊,配合苏联充当打手,不断侵扰中国边境,损害中国人利益。

                    越南也有自己的野心,它想借助苏联的力量实现所谓的“印度支腊联邦”的美梦。为了自己的野心,也为了得到苏联的全力支持,越南的做法实在是丧尽天良,天理难容。

                    “越南在国内大肆反华排华、驱逐华人华侨的同时,在中越边境多次制造流血冲突,打死打伤我边防军民多人,还曾频繁悄悄潜入中国边境一侧偷埋大量地雷、诡雷,造成我边境军民大量伤亡。”

                    当时美苏全球争霸,美国处于守势,苏联则表现得咄咄逼人。尼克松1972年访华后,中美关系虽然改善缓和,但是美国的目的是为了拉拢中国制约苏联,并非完全信赖。

                    国际形势波诡云谲,利害关系错综复杂,我们该如何处理呢?中央为此多次召开会议,大家一起进行商议。1978年,军委召开会议讨论该不该对越南动武。

                    时任军委主席华国锋、军委第一副主席叶剑英等人明确表示不能动武,他们提出了几点理由:

                    一、中越之间曾建立过深厚的革命友谊,现在出现的不愉快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二、越南和苏联之间签订有互助的军事同盟条约,一旦开战,苏联名正言顺参战,局面可怕不好收拾。

                    三、苏联一向奉行“大国沙文主义”,一旦动武,苏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中国当时的国力,难以硬扛到底。

                    单纯从军事角度来讲,反对者的意见也有有道理,邓公(当时是总参谋长)则从政治、外交等方面进行综合考虑。

                    一、外部局势不容乐观,要想在奉行“丛林法则”的世界舞台上站稳脚跟,获得主动权,必须使用大炮掌握真理。只有这样,美国等列强才能心平气和,平等地和我们对话。

                    二、小小越南就敢侵扰我国边境,损害中国人利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教训一下,中国难以在外交场合打开局面,教训越南,一方面可以立威,一方面可以让其不敢造次。

                    三、教训越南,也是告诫其背后的苏联,中国人是不好惹的,惹了是不好办的。

                    总之一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邓公高瞻远瞩,看问题一针见血,他在会上表示:这仗不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

                    其实,邓公为了“教训越南”,迅速访问了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取得他们的支持。邓公访问美国时,释放出要对越南动武的信号,美国表示若苏联参战,美国则不会作壁上观。

                    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后,苏联一直按兵不动,我军则速战速决,不仅取得了军事上的巨大胜利,而且赢得了宝贵的和平发展环境。

                    我国的发展从此进入到了高速发展的时期,如今,中国已经是世界上的第二大经济体,不得不佩服邓公的战略眼光。

                    这种神奇的逻辑和理解谁能懂啊?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珍宝岛当然不算事,可以对比中印战争,这也是边界级别 -- 补充帖

                    冲突,珍宝岛,只是代表,新中国不怕苏联,可以继续战争,但是双方由于还是社会主义阵营而避免了进一步战争的可能性。

                    同时,中国做好了万全准备,苏联也判断清楚了,根本没有必要继续。

                    在中美建交之前,中苏都是缓和的,苏联也给出了诚意,只是,邓根本不在乎,竟然要求苏联命令越南撤出柬埔寨,也是离奇的思路。即便是在勃列日涅夫时期,苏联也是相对友好的,只是不再是50年代的级别罢了。

                    这里面有一个心理落差。

                  • 见前补充 4924418
            • 家园 那印度要西方国家把Bombay改成Mumbai算什么呢

              世界上城市改名的例子不少,95年的时候印度孟买的英文名字从Bombay改成Mumbai,西方国家都认同了。这怎么解释? 印度反殖民主义对整个西方的最终胜利? 印度社会主义对西方资本主义的胜利?

              除此之外比较有名的还有加尔各答从Calcutta改成Kolkata,班加罗尔从Bangalore改成Bengaluru。

              其实中国在解放后也逐步让西方官方唯一认同中国地名的汉语拼音拼法,而完全摒弃解放前的,原来由西方传教士建立的拼法。西方官方唯一认同北京Beijing而不是Peking,广东Guangdong而不是Canton,厦门Xiamen而不是Amoy。随着中国经济影响力的发展,这些新中国的拼法在西方民间的使用也越来越普遍。

              拒绝白俄罗斯改名是有一定依据的,因为Bela就是白的意思,Rus就是罗斯的意思。中国本来就对不少国家的国名进行完全意译,如象牙海岸,或部分意译如白俄罗斯,新西兰,佛得角,原来的上沃尔特等。还有,荷兰的正式国名是尼德兰王国,但是中国对其的正式中文称呼一直是荷兰。

              • 家园 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绝大多数西方人无法说出

                北京上海港澳以外的五个中国城市名。所以直接采用汉语拼音,难度比较小,而采用老实的洋教士拼音,应用范围很小,双鸭山叫什么?

                这更加类似于研究生的数学课,如果某定理不很有名,那就直接用外文名而不是译名。

                但是汉城是属于广泛使用的地名,尤其是当年志愿军占领汉城,萨镇冰还激动赋诗,可以说要改难度很大,习惯的势力很强。只要中央不坚持,大家很快就把这当作一个笑话。但是中央对此十分坚定,我只能理解为中央迁就韩国。

                你举的孟买的例子,并不合适,那只是发音不同。譬如韩国要求把汉城改名为汗城,或者罕城,但是事实不是这样,韩国要求改为首尔,而且是本身城市并不改名,只要求中国改汉译名,这简直匪夷所思。当年在网上反对声浪极大,乃至大家愤而拆字,首尔即自大小人。相信你还记得。

                但是中央就是坚决要顺从韩方,类似今天尹锡悦对日本那般顺从,让人无语。

                通宝推:东海后学,
                • 家园 其实汉城只是一个历史名字了

                  别的网友也指出了,韩国首都现在就只有韩文,其发音也和汉城完全无关,首尔只是这一韩文的中文音译,汉城只是该城市的历史名称。就像越南城市胡志明市,历史上叫西贡,改名胡志明市后大家都遵循越南的愿望。近些年哈萨克首都从阿斯塔纳改成努尔苏丹再改回阿斯塔纳,世界各国包括中国都照做了。

                  另外一直到现在,普通外国人也只知道北京,上海,香港,台北这些中国城市城市,现在要加上深圳和义乌。但是对中国有点了解的人在解放前就知道,南京Nanking,天津Tientsin,青岛Tsingtao,厦门Amoy等等。至于双鸭山用什么拼法,说实话没有太多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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