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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10:伍员——日莫途远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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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15/22

      《定四年经》: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庚辰,吴入郢。((p 1534)(11040014))(110)

      一些补充:

      这里的蔡侯是蔡昭公,吴子是吴阖庐,《春秋经》的记录者按照鲁国统治阶层的观念把蔡昭公排在了吴阖庐前面,实际上当然吴阖庐是主帅,蔡国虽然派了部队参加,但他们起的主要作用就是提供了泊船的地方,再就是带路,到真打起来的时候大概只有摇旗呐喊的份。另外,那个楚-囊瓦字子常,是楚国的令尹,楚方主帅,实际执掌着楚国,盖因楚昭王此时只有十五岁。

      “蔡”——“新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99,北纬32.75(新蔡二高周围,有遗址,省保。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又:如据陈伟先生,则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7,北纬32.6(先秦、汉晋-新蔡故城实应在北魏以后的新蔡县治以西、汝水南岸一带。——陈伟 《楚“东国”地理研究》 (p 022))。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20.11,北纬31.51(阖闾城遗址,春秋晚期大城遗址,阖闾:昭二十八至定十五)。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柏举”(杨注:柏举,据《汇纂》引《名胜志》,在今湖北-麻城县东北。“柏举”,《公羊》作“伯莒”,《谷梁》作“伯举”。《淮南子诠言》作“柏莒”,而《兵略》仍作“柏举”。),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65,北纬31.1(“大别”、“小别”南,“清发”北)。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

      《定四年传》:

      秋,楚为沈故,围蔡。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p 1542)(11040302))(109、110)

      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乾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p 1542)(11040303))(109、110)

      我的粗译:

      这年秋天,因为蔡国攻打了沈国,于是楚国包围了蔡国。就在此时,伍员被任命为吴国的行人,参与谋划了进攻楚国的行动。

      而在当初楚国杀害郤宛时,伯家一族逃离了楚国。伯州犁的孙子“嚭”(伯嚭)当上了吴国的大宰,也参与了谋划攻击楚国的行动。楚国自从昭王即位以来,每年都有吴军来进攻,蔡侯(蔡昭侯)就借此机会,把他的另一个儿子“乾”和手下大臣们的另一些儿子送到了吴国为质。

      一些补充:

      杜《注》:“伯氏之族”曰:“郤宛党。”

      杨伯峻先生注“伯州犁之孙嚭”曰:

      《吴越春秋阖闾内传》“伯嚭”作“白喜”,且误以郤宛即伯州犁。

      桥案:注意,伯嚭是作为族长带领整个“伯氏之族”逃去吴国的,因此他在吴国的地位也就高于伍员。

      “沈”推测位置为:东经115.24,北纬33.07(沈丘古城遗址)。

      ————————————————————

      《定四年传》:

      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戌(xū)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阨。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武城-黑谓子常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p 1542)(11040304))(109、110)

      我的粗译:

      这年冬天,蔡侯(蔡昭侯)、吴子(吴王阖庐)和唐侯(唐成公)共同率兵进攻楚国。他们在淮汭那里离开船只,走旱路沿豫章进入楚国,与楚军隔汉水对峙。

      这时,楚国的左司马“戌”(沈尹“戌”)对子常(令尹囊瓦)建议说:“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阨。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大人率领部队沿着汉水和他们周旋,我去把方城外的部队集合起来,毁掉他们的船只,再返回来堵住“大隧”、“直辕”、“冥阨”,到那时候,大人再渡过汉水,进攻他们,我抄他们的后路,一定能大败他们。)”

      约定好了以后,左司马“戌”就出发了。他一走,子常的部下武城-黑就对子常说:“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吴军的战车是木头做的,我军的战车用了皮革,皮革不耐久,我们还是应该快点开战。)”子常的另一个部下史皇又对子常说:“楚人恶子而好司马(戌)。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楚人讨厌大人却喜欢司马,要是司马毁掉了吴人的船只,再堵住城口打回来,那就是他一个人就战胜了吴军。大人一定得赶紧开战,不然,肯定会遭殃。)”

      于是楚军渡过了汉水列阵,从小别一直到大别,随后开战。打了三仗,楚军都败了,不断后退。子常知道大事不妙,想要逃跑,史皇就对他说:“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安定的时候,就拼命追求官职,等遇到了困难,却只知道逃跑,逃跑能往哪儿跑?大人一定要死在这里,那前面的罪过才能抵销。)”

      一些补充:

      这里提到了战车是用木还是用革,对于探讨战车的制作用材有一定意义。《左传》中没有提到过“木车”,提到“革车”的有三处:《闵二年传》: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p 0273)(04021001)),《昭八年传》:秋,大蒐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p 1302)(10080401)),《哀十一年传》: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p 1663)(12110302))。玩其文意,都以“革车”为好车,且都是指的战车。结合此处的叙述,“革车”与“木车”在用于作战的功能上似无本质区别。我猜测是在舆底和车栏某些部位用材上有所差异。

      下面是出土的皮革车栏遗迹的特写图片,出自福成中华《新郑郑王陵车马坑》,记得我还在网上见过舆底的图片,也是皮革编织的,与此类似,但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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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二十五年传》有:下车七乘,不以兵甲。((p 1100)(09250209)),这个“下车”说不定就是与“革车”相对的“木车”。

      杨伯峻先生注“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曰:

      用木用革盖指战车而言。吴车无饰,纯以木为之。楚车以革漫之,须加胶筋。用革者滑易而固,然不耐雨湿,胶革解散,反不如徒木之无患,故曰不可久。说详姚鼐《补注》。

      杨伯峻先生注“蔡侯、吴子、唐侯伐楚”曰:

      杜《注》:“唐侯不书,兵属于吴、蔡。”盖唐国小力弱,邲之战,唐惠侯从楚,亦不书。

      杨伯峻先生注“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阨。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曰:

      《吴越春秋阖闾内传》云:“遂使孙武、伍胥、白喜伐楚。子胥阴令宣言于楚曰:‘楚用子期为将,吾即侍而杀之;子常用兵,吾即去之。’”子期即公子结,此次抗吴,未尝为将帅。足见子胥畏之,而知囊瓦之无能也。沈尹戌此一战略,足操胜算,而囊瓦败之。

      “唐”推测位置为:东经113.12,北纬31.99(随州-唐镇)。

      “淮汭”——“淮”(杨注:杜《注》:“吴乘舟从淮来,过蔡而舍之。”),推测位置为:东经115.55,北纬32.41(淮水与汝水交汇处)。

      下面是“自豫章与楚夹汉”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其中我标上了两个可能的“豫章”所在。既然是“自豫章与楚夹汉”,则此“豫章”已经离“汉”不远,考虑吴、唐、蔡联军的行军路线很可能要经过“唐”,此“豫章”可在“冥阨”一线(下图中靠西那个),随后则应越“冥阨”经“唐”而至“汉”。如果“豫章”为淮水之与今东淝河交汇处以上部分,则此处的“豫章”或应在淮水之与訾水交汇处(下图中偏东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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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图中可见,自“豫章”至“唐”还有可能不经“冥阨”、而大体沿淮水走“负函”、“谢”、“稷”一线,在“稷”南面有一山口或在当时亦可通往“唐”,而且这一路线更合于所谓“自豫章与楚夹汉”。另外,在此次楚人战败、吴人“入郢”之后,来救援楚人的秦军曾在“稷”与楚军会合,邀击回撤的吴方夫槩王,这也是支持此一路线的旁证。如此,则此处的“豫章”或应指淮水之与訾水交汇处(上图中靠东那个点)以上河段,这样一来,“豫章”与“汉”的距离就更近了。

      下面是自“豫章”至“唐”附近一带之GoogleEarth地形图,在图中可见淮水和汉水,我还标上了“负函”、“谢”、“稷”和“冥阨”以及“唐”所在的位置,请按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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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此处的“豫章”我认为是指浉水入淮处(上面图中偏东的那个点,东经114.5,北纬32.3)以上的淮河。

      关于“豫章”和“豫章之汭”所在,我在前面有较系统的讨论,如有兴趣请移步《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豫章与淮 上》《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豫章与淮 下》

      “汉”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6,北纬31.2(可能的经“唐”而来“与楚夹汉”的起始点)。

      “方城”——“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3.22,北纬33.34(方城县-独树镇-杨武岗村南)。

      “大隧”(杨注:“冥阨”阮刻本作“寘阨”,今从《释文》、《石经》、宋本。详《校勘记》。杜《注》:“三者,汉东之隘道。”今豫鄂交界三关,东为九里关,即古之大隧;中为武胜关,即直辕;西为平靖关,即冥阨。冥阨有大小石门,凿山通道,极为险隘。冥阨亦曰黽塞。),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2,北纬31.83(黄岘关,水库坝址)。

      “直辕”推测位置为:东经114.02,北纬31.62(武胜关)。

      “冥阨”推测位置为:东经113.93,北纬31.87(平靖关-大关口)。

      “城口”(杜《注》:“城口,三隘道之总名。”),“大隧”、“直辕”、“冥阨”。

      “武城”(杨注:杜《注》:“黑,楚-武城大夫。”武城,今河南-信阳市东北。),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2,北纬32.3(信阳市东北扼守“大隧”、“直辕”、“冥阨”三关之处)。

      “大别”、“小别”(杨注:洪亮吉云:“大别、小别皆淮南、汉北之山。”大别山,据郑玄《书禹贡注》、《汉书地理志》、京相璠《春秋土地名》,俱谓即今安徽-霍丘县西南九十里之安阳山。今湖北-英山县北有大别山,亦此大别山脉之峰。小别则在今河南-光山县与湖北-黄冈县之间。洪亮吉《卷施阁甲集释大别》及《汉水释》言之甚详。汪之昌《青学斋集小别大别考》谓今湖北-天门县城东南有大别山,土名大月山,其西有二小山,小别当在其中。似二山相距太近,未必确。),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6,北纬31.15(“大别”、“小别”两地相距当甚近,否则不可能“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14/22

      《定三年传》:

      蔡昭侯为两佩与两裘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与谋,请代先从者,许之。饮先从者酒,醉之,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自拘于司败,曰:“君以弄马之故,隐君身,弃国家。群臣请相夫人以偿马,必如之。”唐侯曰:“寡人之过也,二三子无辱!”皆赏之。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子常朝,见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久也,官不共也。明日礼不毕,将死。”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而请伐楚。((p 1531)(11030401))(109、110)

      《定四年传》:

      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乃辞蔡侯。((p 1534)(11040101))(109、110)

      我的粗译:

      之前,楚国的属国蔡国的国君蔡昭侯(蔡昭公)朝觐年仅十一岁的楚昭王,他带了相同的两件玉佩和两件皮袍,把其中一件玉佩和一件皮袍献给昭王,昭王收到礼品很高兴,戴上玉佩,穿着皮袍,设宴招待蔡昭侯。蔡昭侯也戴上留下的那件玉佩,穿上留下的皮袍参加宴会。结果,也参加宴会的楚国令尹子常(囊瓦)看见了,就向蔡昭侯索要留下来自用的玉佩和皮袍,蔡昭侯舍不得给,子常就不安排蔡昭侯完成朝觐的仪式,以此为借口一直把蔡昭侯扣留了三年,就到了我们的定公三年(公元前五〇七年,周敬王十三年,晋定公五年,楚昭王九年,吴阖庐八年,秦哀公三十年,蔡昭公十二年)。

      差不多同时,楚国的另一个属国唐国的国君唐成公也来朝觐楚国,为他驾车的马里面,有两匹好看的肃爽马,也被子常看上了,唐成公也是舍不得,也被子常找借口扣留了三年。唐国的上层人士认为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他们商量以后想出了个办法,先向楚国请求,说是要轮换唐成公的随从,在这个借口下另派了一拨人去楚国,这拨人到了楚国,先慰劳唐成公的随从,请他们喝酒,把他们灌醉了,就把那两匹肃爽马偷出来献给了子常。子常马上把唐成公放了,这也是在我们的定公三年。

      那些谋划偷马的人在唐成公回国以后,都到“司败”(唐国司法官的官署及相关机构)那里,把自己关了起来,让人告诉唐成公说:“主上为两匹好看的马,就不顾国家社稷,把自己陷在了楚国。现在我们这些臣下把马丢了,请您准许我们去帮助有关机构去找马,一定要再找到两匹一模一样的马。”唐侯(唐成公)赶紧把他们放了,并且道歉说:“都是寡人的错,不敢麻烦几位大人再为这件事费心了。”道歉过后,唐成公还奖赏了这些人。

      那些蔡国的上层人士听说唐国人的做法,就去请求蔡昭侯,终于说服蔡昭侯把那件玉佩献给了子常,随后子常马上在朝廷之上接见蔡侯(蔡昭侯)的随从,当场向楚国的有关机构下令说:“蔡国国君在这里滞留这么长时间,都是你们这些官员办事不力,要是明天不能完成仪式,我要杀了你们。”于是蔡侯很快就回国了。

      在蔡昭侯回国的路上,经过汉水,渡河的时候,他把一块玉沉入河底,发誓说:“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我要是再回来渡汉水而南,必受上天重罚,有若大川之神在此!)”

      蔡侯回国以后马上前往晋国,带上他的儿子“元”和其他大臣的儿子,准备让他们留在晋国作质子,换取晋国出兵讨伐楚国。

      再下一年,我们的定公四年(公元前五〇六年,周敬王十四年,晋定公六年,楚昭王十年,吴阖庐九年,秦哀公三十一年,蔡昭公十三年),春三月,周王室的卿士刘文公召集诸侯在召陵那里盟会,盟会上应蔡侯要求,商讨了如何进攻楚国。晋国的荀寅要向蔡侯求取贿赂,没得手,于是就向执政的中军元帅范献子(士鞅)建言说:“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我们的国家正处在困难时期,各家诸侯也离心离德,在这种情况下去进攻敌人,不亦难乎!现在又赶上雨季就要来了,正是疾疟流行的时候,“中山”也在蠢蠢欲动,如果去进攻楚国,就是背弃了盟约,增加了仇敌,又会丢掉“中山”,最好还是拒绝蔡侯。从方城以后,我们就应该明白无法彻底战胜楚国,只能白费力气。)”

      于是他们拒绝了蔡侯。

      一些补充:

      蔡昭侯(蔡侯)后来又随着吴军打回了楚国,再次渡汉水而南,最终果然受到惩罚,没得好死。

      杜甫有诗句“闻说真龙种,仍残老骕骦,哀鸣思战斗,迥立向苍苍”,有注云“马色如霜纨”,骕骦就是肃爽,则肃爽应该是银白色的骏马。

      杨伯峻先生注“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曰:

      《楚语下》有鬭且论子常蓄货聚马语,可参阅。

      《楚语下》3:

      鬭且廷見令尹子常,子常與之語,問蓄貨聚馬。歸以語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見令尹,令尹問蓄聚積實,如餓豺狼焉,殆必亡者也。”

      “夫古者聚貨不妨民衣食之利,聚馬不害民之財用,國馬足以行軍,公馬足以稱賦,不是過也。公貨足以賓獻,家貨足以共用,不是過也。夫貨、馬郵則闕于民,民多闕則有離叛之心,將何以封矣。”

      “昔鬭子文三舍令尹,無一日之積,恤民之故也。成王聞子文之朝不及夕也,于是乎每朝設脯一束、糗一筐,以羞子文。至于今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祿,必逃,王止而後復。人謂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對曰:‘夫從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曠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無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故莊王之世,滅若敖氏,唯子文之後在,至于今處鄖,為楚良臣。是不先恤民而後己之富乎?”

      “今子常,先大夫之後也,而相楚君無令名于四方,民之羸餒,日已甚矣。四境盈壘,道饉相望,盜賊司目,民無所放。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厭,其速怨于民多矣。積貨滋多,蓄怨滋厚,不亡何待。”

      “夫民心之慍也,若防大川焉,潰而所犯必大矣。子常其能賢于成、靈乎?成不禮于穆,愿食熊蹯,不獲而死。靈不顧于民,一國棄之,若遺跡焉。子常為政,而無禮不顧甚于成、靈,其獨何力以待之!”

      期年,乃有柏舉之戰,子常奔鄭,昭王奔隨。

      杨伯峻先生注“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曰:

      誓不再朝楚。《公羊》作“天下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请为之前列。”《谷梁》亦同此意。盖因四年蔡随吴伐楚而以意为此辞,非原辞也。

      杨伯峻先生注“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曰:

      杜《注》:“为明年会召陵张本。”六年《传》卫-公叔文子云:“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苟忧之,将以为之质。”此大夫之子亦执政大臣之子,所谓“二三臣之子也。”

      “蔡”——“新蔡”推测位置为:东经114.99,北纬32.75(新蔡二高周围,有遗址,省保。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复封于新蔡,哀元年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迁于下蔡——州来)。又:如据陈伟先生,则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7,北纬32.6(先秦、汉晋-新蔡故城实应在北魏以后的新蔡县治以西、汝水南岸一带。——陈伟 《楚“东国”地理研究》 (p 022))。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唐”(杨注:唐,春秋时国,《楚世家》“楚昭王灭唐”《正义》引《世本》谓为“姬姓之国”,《通志氏族略》二则以唐为祁姓,恐另是一唐国。彝器有唐子觶,文曰:“唐子祖乙”。其地即今湖北省-随县西北之唐县镇。),推测位置为:东经113.12,北纬31.99(随州-唐镇)。

      “汉”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2.7,北纬30.6(“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之处,蔡侯应是经“鱼陂”、“冥阨”返“新蔡”)。

      “晋”——“新田”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刘”(杨注:刘,今河南-偃师县西南,缑氏西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2.76,北纬34.59(偃师-陶家村北,浏、涧汇流处南,刘城,有遗址,近椭圆形城,650米—1200米,三面临河,仅筑南垣。春秋-战国-汉)。

      “召陵”推测位置为:东经114.14,北纬33.61(邑——召陵镇-老寨)。

      “中山”——“鲜虞”(杨注:鲜虞,白狄别种之国,今河北-正定县北四十里新城铺即其国都所在。战国时为中山国。据《史记六国年表》,魏文侯十七年撃守中山。《魏世家》亦云:“十七年,伐中山,使子撃守之”,则中山于战国初已亡于魏;而赵武灵王所灭之中山,则魏之中山也。公元前四一年中山武公初立,都城在顾,在今河北-定县。其后迁灵寿,据考古发掘,在今平山县-三汲公社。一九八二年《河北学刊》创刊号载夏自正、谢忠厚《中山国史简述》,可参。#肥,国名,盖鼓与肥皆鲜虞属国,故《经》言“晋伐鲜虞”;十五年“围鼓”,《传》亦云“伐鲜虞、围鼓”,皆以“鲜虞”贯之。肥在今河北-藁城县西南七里。或云,今山西-昔阳县-东冶头镇有肥子故国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4.69,北纬38.27(正定县-新城铺)。

      “方城”——“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3.22,北纬33.34(方城县-独树镇-杨武岗村南)。

      考虑小狐《讀《繫年》臆札》所附《系年》通行释文《第十八章》:“晉與吳會(合)爲一,以伐楚,門方城。遂盟諸侯於召陵,伐中山。”,晋人应该与吴人有一定程度的配合,这次盟会之前晋人曾经率领各家诸侯进攻方城,而这一行动显然吸引了楚人的注意,为吴人奔袭郢都提供了便利。当然,也由于楚军的很大一部分主力滞留在北面以及方城之外,吴人奔袭郢都实际上也就未能消灭楚人的大部分有生力量,真正给楚国以致命打击。

      通宝推:飒勒青,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13/22

      《昭三十年传》:

      吴子问于伍员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適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罢之,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p 1509)(10300401))(110)

      《昭三十一年传》:

      秋,吴人侵楚,伐夷,侵潛、六。楚-沈尹戌(xū)帅师救潛,吴师还。楚师迁潛于南岡而还。吴师围弦。左司马戌(xū)、右司马稽帅师救弦,及豫章。吴师还。——始用子胥之谋也。((p 1512)(10310401))(110)

      我的粗译:

      也在这年,已经是即位三年以后了,吴子(吴王阖庐)终于去找到伍员,问他说:“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当初你说到进攻楚国,我明白你说的是对的,但我担心那家伙把我派出去,而且讨厌别人夺走我的功劳。现在这功劳是我的了,进攻楚国该怎么做?)”

      回答:“楚执政众而乖,莫適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罢之,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现在楚国的执政者很多,互相之间又有很大分歧,而且没人肯承担责任。要是我们组织三支部队,轮流出击,一支部队攻入楚国,楚人势必全军出动,他们出动,我们就撤回,他们撤回,我们就另派一支部队出动。这样,楚国军队势必会在反复长途行军中受到很大消耗,我们不断出击骚扰楚军,想各种办法误导楚军。等到楚军被疲敝以后再全军出动,必定会彻底打败楚军。)”阖庐采纳了他的战略。

      下一年,我们的昭公三十一年(公元前五一一年,周敬王九年,晋定公元年,楚昭王五年,吴阖庐四年),十二月辛亥朔那天,出现了日食(杨注:此为公元前五一一年十一月十四日之日全蚀。),秋天,吴人出动袭扰楚国,攻打了“夷”,还攻击了“潛”和“六”。楚国的沈尹“戌”率领部队出动救援“潛”,吴军却退了回去,楚军只好把“潛”迁往“南岡”,然后撤了回去。吴军却又包围了“弦”,楚国再由左司马“戌”(沈尹“戌”)和右司马“稽”率领部队出动救援“弦”,等他们到了“豫章”,吴军又退了回去。——这是开始采用子胥(伍员)的战略了。

      一些补充:

      吴子之前向西攻楚未能得手,这才想起了伍子胥。

      又:也在这一年,著名的孙子来了吴国寻找出路,吴子阖庐接见了他。

      杨伯峻先生注“楚执政众而乖,莫適任患”曰:

      乖谓互相违戾。无敢负担责任者。

      杨伯峻先生注“若为三师以肄焉”曰:

      肄读为肆,即文十二年《传》“若使轻者肆焉”之肆,突然袭击而又退也。说本陆粲《附注》。

      杨伯峻先生注“一师至,彼必皆出”曰:

      楚不明敌情,且无制订战略能负责之人,必全军出而应战,唯恐败而任咎。

      杨伯峻先生注“始用子胥之谋也”曰:

      子胥即伍员,谋见去年《传》。《吴世家》、《楚世家》、《伍子胥传》及《吴越春秋》并谓“取六与潛”或“拔六与潛”,然子胥谋在弱楚,不在取地,故说“取”或“拔”者不可信。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20.11,北纬31.51(阖闾城遗址,春秋晚期大城遗址,阖闾:昭二十八至定十五)。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夷”——“城父”——“东夷”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8,北纬33.64(亳州-城父镇,夷-城父,许-昭九年迁来,昭十八年迁析)。

      “潛”推测位置为:东经116.36,北纬31.48(霍山县-下符桥镇-下埠口古城址)。

      “六”(杨注:六,国名,据《传》文,为皋陶之后。其故城当在今安徽省-六安县北。郭沫若《两周金文辞大系考释》云:“彔国,殆即‘楚人灭六’之六。”),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52,北纬31.81(六安西古城遗址)。

      “沈”推测位置为:东经115.24,北纬33.07(沈丘古城遗址)。

      “南岡”(杨注:潛本在今安徽-霍山县南,南崗(岡?)则在霍山县北,盖距沈较近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6.34,北纬31.41(霍山县东二百步)。

      “弦”(杨注:弦,《路史》谓为姬姓国,《春秋传说汇纂》则云“或隗姓”。其故国当在今河南省-潢川县西北,息县南。或云,即今河南-光山县西北之仙居镇,汉之轪县也。#弦在今河南-息县南,互见僖五年《经》“楚子(人?)灭弦”注。),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69,北纬32.08(仙居店东十里处,商墩)。

      考虑“弦”的位置,此“豫章”可能在现在所标之靠西面的位置。同样,如果以“豫章”为淮水之与颍水交汇处以上部分,则这里的“豫章”亦可指淮水与訾水交汇处(现在所标之靠东面的位置),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5,北纬32.3(浉水入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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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三十一年经》: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p 1510)(10310007))(110)

      《昭三十一年传》:

      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赵简子梦童子臝(luǒ)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曰:“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zhé)。火胜金,故弗克。”((p 1513)(10310601))(110)

      我的粗译:

      也在我们的昭公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那天,出现了日食(杨注:此为公元前五一一年十一月十四日之日全蚀。),那天前夜(杨注:古以过夜半为翌日之晨,犹今言零时。其梦当在下半夜,故为十二月朔之夜。),赵简子(赵鞅)梦见一个小男孩光着身子在那儿边舞边唱。

      早起赵简子就把这事告诉了史墨(蔡-史墨),要求他占梦,问他说:“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我现在做了这么个梦,今天又出现日食,这是为什么?)”回答:“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过六个年头到现在这个月的时候,吴人应该会进入“郢”,但最终没能彻底战胜楚国。进入“郢”肯定是在庚辰那天,那时候太阳月亮都在辰尾那里,从庚午那天开始,太阳失势,“火”胜“金”,所以他们无法彻底战胜楚国。)”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是夜也”曰:

      古以过夜半为翌日之晨,犹今言零时。其梦当在下半夜,故为十二月朔之夜。

      杨伯峻先生注“赵简子梦童子臝而转以歌”曰:

      臝,今作裸,赤身露体。沈钦韩《补注》云:“转者,舞之节以应歌也。《淮南子齊俗训》‘古者歌乐而无转’,又《修务训》‘动容转曲’。”

      杨伯峻先生注“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曰:

      《周礼春官占梦》贾公彦《疏》引服虔《左传》此《注》,用《占梦》之法释此梦,据《郑志》张逸问,郑玄之说大致与服虔同,因其无此事理,杜预不取,是也。杜《注》:“史墨知梦非日食之应,故释日食之咎,而不释其梦。”吴入郢在定四年十一月,史墨言六年,谓经历六年,实仅五年后也。史墨又云“及此月”,应为建子之十二月,即亥月;而定四年《传》则谓十一月庚辰吴入郢,杜以长历推之,定四年闰十月,并闰月数之,定四年之戌月实亥月。

      杨伯峻先生注“日月在辰尾”曰:

      杜《注》:“辰尾,龙尾也。周十二月今之十月,日月合朔于辰尾而食。”史墨之意,此次日食,日行黄道正在东方苍龙七宿之尾,《礼记月令》“孟冬之月(夏正十月)日在尾”是也。而龙尾为大辰,《尔雅释天》“大辰,房、心、尾也”是也。尾宿为苍龙之第六宿。庚辰之辰是纪日十二支之一,龙辰、辰尾是星名,虽同用“辰”字,所指不同,毫不相涉。而古人喜附会牵合以圆其说,此亦一例。

      杨伯峻先生注“庚午之日,日始有谪”曰:

      庚午为十月十九日,离辛亥四十一日。日始有谪,成瓘《篛园日札》谓“日有他災”,是也,疑指其他天象变化,与日食自无关系。史墨谓日食于十二月初一,而开始于十月十九,是亦古人附会之谈。

      杨伯峻先生注“火胜金,故弗克”曰:

      火胜金,古人解释多是以干支配五行言之,杜预亦谓“午,南方,楚之位也。午,火;庚,金也。日以庚午有变,故災在楚。楚之仇敌唯吴,故知入郢必吴。火胜金者,金为火妃(配),食在辛亥,亥,水也。水数六,故六年也”,解释亦不圆通,此皆不足深究,置之可也。定四年庚午,吴败楚于柏举;庚辰,吴入郢。申包胥哭于秦庭,秦师出,卒败吴师。史墨所言似皆灵验。

      “郢”——“楚”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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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二年经》:

      秋,楚人伐吴。((p 1528)(11020003))(110)

      《定二年传》:

      桐叛楚。吴子使舒鸠氏诱楚人,曰:“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p 1529)(11020201))(110)

      秋,楚-囊瓦伐吴,师于豫章。吴人见舟于豫章,而潜师于巢。冬十月,吴军楚师于豫章,败之。遂围巢,克之,获楚-公子繁。((p 1529)(11020202))(110)

      我的粗译:

      又过了三年,我们的定公二年(公元前五〇八年,周敬王十二年,晋定公四年,楚昭王八年,吴阖庐七年),桐国叛离了楚国,吴子(吴王阖庐)让舒鸠人诱骗楚人,交待舒鸠人说:“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把军队开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会进攻“桐”,你们就作出姿态让他们不忌惮我们。)”

      这年秋天,楚国的囊瓦进攻吴国,部队驻扎在豫章,吴人在豫章那里楚军下游摆了些船,却悄悄把部队主力开去了“巢”那里,到冬十月,吴人从楚军侧方“巢”那个方向袭击豫章那里的楚军,打败了他们。随后,吴人包围了“巢”,攻了下来,斩获了楚国的公子繁。

      一些补充:

      杜《注》“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云:“教舒鸠诱楚,使以师临吴。”“吴伐桐也。伪若畏楚师之临己,而为其伐叛国以取媚者也,欲使楚不忌吴,所谓‘多方以误之’。”

      杜《注》“吴人见舟于豫章”云:“伪将为楚伐桐。”

      “桐”(杨注:据宋-王存等《元丰九域志》,桐,古国,世属于楚。今安徽-桐城县北有古桐城,即其地。),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0,北纬31.0(桐城?)。

      “舒鸠”(杨注:舒,国名,偃姓。《说文》作“[舍阝]”。舒,据文十二年《传》孔《疏》引《世本》,有舒庸、舒蓼、舒鸠、舒龙、舒鲍、舒龚六名,恐皆同宗异国,统称之曰群舒,大致宗国在今安徽省-舒城县,而散居于舒城县、庐江县至巢县一带。#舒子-平者,平为舒子之名,春秋于所谓“蛮夷”之君多以“子”称之。宗为国名,宗子者,宗国之君也。宗国之地,杜《注》未言,顾栋高《大事表》谓在今安徽省-舒城县及庐江县东之古龙舒城之间,虽无确证,群舒之地固在今安徽省-舒城以及庐江县、巢县一带,宗国当亦在其间。#据顾栋高《大事表》,今安徽省-舒城县为古舒城,庐江县东百二十里,有古龙舒城,舒蓼约略在此两城间。#舒鸠,楚属国,今安徽-舒城县。方以智《通雅》卷十四谓在巢县,不确。#舒鸠于襄二十四年叛楚,二十五年楚灭之。今安徽-舒城县即其地,在桐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6.94,北纬31.46(舒城县)。

      “巢”推测位置为:东经117.69,北纬31.66(巢湖市,唐咀遗址)。

      此处之“豫章”似与“巢”相距不远,或与“罗汭”为一处,如“巢”是在“居巢”,则或有其他考虑。要是按照“豫章”为淮水之与今东淝河交汇处以上部分推论,则这里的“豫章”亦可以是淮水与今东淝河交汇处——“豫章之汭”。

      “豫章之汭”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4,北纬32.62(淮水与今东淝河交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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