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随笔：那些洋教授和他们的历史课 （更新中） -- 五藤高庆

这星期大白依然感冒（其实就是偷懒耍滑），所以还是一节课，不过串起来讲了。这星期讲的是 西方人来到印度和英国人开始建立他们的殖民帝国

大白：今儿我们说一下西方人来到印度的过程啊，西方人最先来印度的啊，是1498年葡萄牙的达伽马（Vasco de Gama）。你说欧洲人吃饱了没事儿往海上跑，他图个啥呢？答案是图个香料。香料在那时候的欧洲值老鼻子钱了，所以人家都跟疯了似地去找啊。随后到了16世纪呢，葡萄牙就在果阿（Goa）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当时管果阿的土邦是柯钦邦（Cochin）。这个土邦主呢跟他的邻居卡利卡特的扎莫林（Zamorin of Calicut）有矛盾。所以想引用葡萄牙人的势力来跟扎莫林打架。葡萄牙人来印度呢，给印度带来了两样东西，第一呢是天主教，不过影响很小，因为印度人自己的教会比你欧洲人的还老。第二呢是美帝扎文化（Metiza Culture）。这个文化啊是印度和葡萄牙的混合体。

然后呢，就是各个殖民帝国了，不过我们要先说一说一个东西就是“东方学”或者叫“东方主义”（Orientalism）。这个东西很重要啊，后来西方人来印度殖民就是根据这个思想啊建构起来他们的殖民激情的。这个东方学现在学者当然找到巨量证据给否了，证明纯粹是伪科学因为东方根本不是那个样子。但是呢在当时通过建构一个想象中的东方，比如东方贼有钱啊，但就都是暴政啊，不文明啊，反启蒙啊，反自由啊，性乱啊等等。这个理论一出来之后西方人就开始膨胀了，认为自己有着拯救东方，启蒙东方人的使命。当时还画了好多这个图画来描绘东方人那个颠鸾倒凤的生活。总之根据这个谬论呢，西方人就在自由主义的幌子下就开始来东方殖民了。关于东方学呢，我推荐你们赛义德教授的《东方学》 一书。他对于西方人的东方学很有研究，是一本研究东方学谬论的优秀著作。

一些最有代表性的东方学插画，这一幅是让-里昂-杰罗姆（Jean-Leon-Gerome）的《玩蛇者》（Snake-Charmer）

这一幅是约翰-弗雷德里克-里维斯的《招待会》。基本给出了除了裸女、裸正太和洗澡之外的一切东方学的基本元素如东方装饰、黑奴、宦官、卧榻、慵懒的神态等等。

葡萄牙人之后专注于保住他们在果阿的交易地位，成了守财奴了。结果就是出来一批新海上强权取而代之。不过这些海上强权呢，当时都是以公司的形式出现。不是光英国人有公司，别国人也有公司。这些公司本来起源于商人行会。大家为了筹大钱来干更大的生意挣更多的钱所以形成了公司。所以在这个公司制里面呢，资本是非常重要的或者是主导的地位。最开始玩这个公司的呢，是荷兰人。荷属东印度公司成立于1602年，这个公司成立的目的本来是为了找香料，但是后来改做纺织品生意了。因为早年是重视香料的，所以荷兰人更喜欢东南亚地区。在1623年英国人和荷兰人在阿莫亚娜战役（Battle of Amoyna）后签了个分赃协定。荷兰人占据东南亚而英国人占据印度。之后荷兰人在东南亚的霸权一直维持到1800s。 荷属东印度公司比起英属东印度公司来说其成功程度相对比较有限，因为这个公司呢是一群私商搞起来的，主要是靠自己单打独斗，和荷兰政府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关系。比起后来的英属东印度公司来说就差得多了。英属东印度公司是在1600年根据女皇特许（Queen’s Chatter）成立起来的。最初目标也是为了垄断香料贸易。不过他们的目标主要是印度。这个公司跟英国政界人物关系十分密切，当时很多英国的达官显贵都是这个公司的股东。所以他们可以很方便的动用英国政府的力量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来到印度后，就从海上向莫卧尔帝国发动了进攻。很快呢他们就在印度沿岸建立起几个立脚点比如加尔各答。接下来我们还会说一说。

除了英国人的公司之外呢还有一个小字辈我们常会忽略的，就是法国人的法属东印度公司。法属东印度公司呢成立于1664年。据点在印度的本地治里（Pondicherry），这个据点是由弗朗索瓦-马尔廷建立的（Francois Martin）。1748年呢，法国人开始在印度扩张。但是法国人的殖民帝国比起英国呢，有三个弱点。第一个是重商主义，第二个是盘子铺的太大，第三是太阳王路易十四。 说到这个重商主义，你们知道这是啥吗？

众学生：增加出口吧，金子是命根吧…

大白：你们说的都对，重商主义呢我理解主要有三个原则。第一：如果对方没啥可从你这里买的，你也就别买他的东西。第二：如果对方同时也没啥可朝你卖的，干脆就别跟他做买卖。第三：尽可能多卖东西，少买东西。现在法国人来到印度，出问题了，除了军火法国人还能卖印度人啥呢？

学生: 毛皮、枪炮、木头或者人？

大白：嘻嘻，木头还没有。主要就是毛皮，当时法国人占着新法兰西，毛皮遍地有啊。所以就满世界的卖。枪炮也没错。不过这时候呢还没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大生意就是雇佣兵。后来法国人跟印度土邦合作，甚至有法国人给印度人当雇佣兵挣钱，还大把卖军火给印度土邦。最典型的一个就是迈索尔，后来迈索尔整的英国人直吐血就是因为他们搞到好多法国军火雇了好多法国雇佣兵来给他们打仗。但是呢这个时候法国人还没开始卖。所以法国人发现一问题，我没啥卖给你的，可我要买你的东西可不少。这不行啊，违反俺们的国策啊。所以死脑筋的法国政府就决定不把力量投到印度去。然后第二个弱点，法国殖民帝国那是很大啦，西非啊，东非啊。你们知道最大的殖民地是哪儿把，对喽，加拿大。因为法国人地盘太大，有点顾不过来了，所以决定就有取有舍，最后决定舍了印度。第三个弱点呢就是当时的太阳王路易十四热衷跟人掐架。结果弄出来了个七年战争啊，七年战争啊就是法国人和英国人为了哈布斯堡王室掐架啊。法国人力量也很有限，又忙着打仗。所以签了个条约，最后法国在印度的殖民势力也就呆在本地治里了。

这个西方人蹭蹭蹭蹭往印度来的时候，印度人在干啥呢？答案是莫卧尔帝国这个时候很衰了。有人讲说是衰败了，但是实际上是去中央化了。1707年，莫卧尔帝国最后一个能干的王中王奥朗则布挂了。奥朗则布是莫卧尔帝国的六代目。这个人呢是个宗教狂热分子，或者至少他在历史上确实是这么个形象。当然实际上还很复杂了。如果你注册了另外一节课我们可以详细讲讲他的故事啊。这里我们就知道他奥朗则布是个反印度教的家伙就行了。奥朗则布领便当这件事所代表的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呢就是印度小农经济和基于其上的军事制度双双解体。大家伙都开始不交税了，也都开始不在乎中央政府了。整个帝国境内叛乱此起彼伏，而且都还很成功。而与此同时呢，莫卧尔帝国的军事支柱——曼沙巴尔(Mansabdar)们也丧失了先祖的气魄而成了八旗子弟了。不但如此，他们给帝国造成的麻烦不比反贼们少多少。因为奥朗则布这个人就很不受军队的待见。他的子嗣比他还废物。那就更不受军队的待见了。现在帝国境内就是一烂摊子，王中王没人在乎了，各色土皇帝啊就取而代之了。尤其那群柴明达尔啊，收了税也就不给中央交了。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呢就是商人阶层崛起。莫卧尔帝国是一个建设在小农经济上的国家，农业是经济的基础，然而随着西方商人的到来，海外交易逐渐热络，大家伙都发现跟洋人做买卖挣钱。就大规模跟外人做买卖。但是，这个时候中央政府权力很弱了，所以商人们就找土皇帝当保镖。土皇帝通过向商人征税壮大自己，而商人也通过向土皇帝缴税保证自己的安全和商业垄断权。所以呢总的来说十八世纪的莫卧尔帝国陷入了一个中央虚弱——丧失权威——土豪崛起——中央更加虚弱的圈子里。各色土豪纷纷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扩展自己的力量。这里面呢，有个大土豪，名字叫杜拉（Siraj-Ud-Daullah）。他的地盘呢在现在的加尔各答地区。杜拉的爷爷比较开明，不想惹事，对待洋人是很不错的。但是杜拉这个人呢就不喜欢西方人。他觉得西方人跑这边做买卖挣大钱却只给他一点小钱儿打发了，心里就很不爽，要求英属东印度公司多分些钱与他。而且他这个人不太懂贸易，也不喜欢西方的玩意儿。杜拉的态度大大惹恼了英属东印度公司，于是乎英属东印度公司就决定想个招把他给办了。于是英国人就创造了一个著名的段子“加尔各答黑洞”（The black hole of Calcutta）。这个段子的内容是杜拉有一天布置人手把他地盘里的西方人全给抓起来关在一个地下监狱里。一宿过后里面的人全都翘了。这个段子很快流传出去，全大英帝国很快就都知道了。加上之前英属东印度公司对杜拉的种种攻击，于是乎牛牛愤怒了，决心要以“拒绝贸易罪”和杀人罪惩办杜拉。

杜拉

当时最流行的一幅关于加尔各答黑洞的描绘

事实上呢，杜拉这个人，并不是跟东印度公司说的那样“闭关锁国拒绝自由贸易”，他本人的本意其实只是想朝英国人多收点钱。当时杜拉曾经下令他地盘内的西方人都必须向他注册。所以给后人流下来大量关于当时西方人在加尔各答的记录。后人查了当时的记录发现杜拉的监狱确实是开在地下的，当这个段子发生时杜拉的监狱里面也确实关着西方人。但是问题是里面只有三个西方罪犯。一个是个小孩，最后病死了。另两个年轻的之中还有一个实际上是个游民，进监狱目的是来混饭的。实际上被杀掉的西方人只有一个。但是当时英国人不管这个就管愤怒。所以他们派兵过来，决心给孟加拉换换主。杜拉闻知后集结了忠于自己的人准备开战。这就有了后来的普拉西战役（Battle of Plassey）。普拉西战役很有意思，为什么呢，你可以从这里看出英国的殖民事业的很多有趣特征。普拉西是一个加尔各答外面的小平原。当英军抵达后，杜拉领着军队来迎击。杜拉一马当先去进攻，结果他的军队事先被英国人收买叛变了他站在一旁观望。只剩下杜拉和他的少数随从跟着冲向了英军。结局当然是大悲剧。于是乎接下来英军很顺利的接管了孟加拉。英国在印度的殖民事业也就由此开始了。不过对英国人的反抗还是没有结束，到了1764年英国人因为要把行政中心转移到德里去，所以孟加拉当地的豪族们借机会准备起事，那一把英国人赢得很迅速。不过这个时候呢，英国人还是主要想做买卖多挣钱，还不负责印度人的日常管理。所以他们喜欢弄些个傀儡帮助他们管。不过不管怎么说呢，英国人殖民印度算是开始了。随着英国人殖民事业的开始，西方和东方的文明开始了碰撞和交汇。英国人和印度人都好奇的看着对方，琢磨着对方，探索着对方。一个交织着冲突和融合，被后人被称作“印度探索”的时代开始了。而这个时代里两个文明之间产生的第一个冲突的主题却十分出人意料——印度女性的身体。通过这个冲突，印度的魏源——拉莫汉-罗伊（Rammohan Roy）也闪亮登场，印度也从此开始了新的变革。欲知变革如何，且听下节课分解。

先说下，说是Week 1， 实际上是只有一半， 这里写Week 1是因为outline上是怎么写的，不过大白一如既往的旷课了，原因是感冒（虽然我不知道那么胖怎么还能感冒）

实际上这星期只上了一节，讲的是“印度是个什么玩意儿”。

课开始是一如既往的大白风格： 放电影，yeah！！！

纪录片名字就叫德里《Dilli》，拍摄于今年的共运会期间。导演名字忘了，大家可以搜搜。

至于今年这届共运会嘛，大白和大哈瑞一样，承认这就是一团Mess（班里的那两个达罗毗荼女人居然没起来抗议，三哥还是有明白人的）。然后开始放片。虽说之前看了河里的帖子，算是打了预防针了，但是看到纪录片里面的印度俺还是雷了。这里强烈建议中国拆迁队应该学习一下印度经验，再敢有钉子户，就出动警察全抓起来，赶到500公里外自己搭棚子住。或者每五十户给盖一间房子。省着还得麻烦算钱补贴，多简单。

话说共运会这把是瞎了，一点经济拉动作用都没起，至少片子里面采访的小贩儿愁得要死。原来听说有共运会，结果小贩们都借钱多进货，寻思能赚一笔，结果碰上卡尔马蒂这个孙子，全搞砸了。小贩们卖的是个时鲜货，结果卖不出去还不上账，只好蹲坐在那里一筹莫展。

影片最后小贩说：“我虽然来自西面，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德里，我真的很想在这里呆下去。”但对他来说，现实是栖身在土坯房子，背着沉重的债务，和一个不相信眼泪的德里。

想来我们从农村进城的那些普通的农民工兄弟，看到那个他们建起，却不相信他们的眼泪的光鲜亮丽的城市。心里也一定是这样的苦涩吧。

转回正题——印度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白：今儿咱说说印度啊，印度这嘎达啊现在分成巴基斯坦印度和孟加拉了，但是咱讲的过去那个印度啊，是指这个南亚次大陆啊，不是印度共和国啊，这点咱先说明白了

印度这嘎达吧南面是大洋，东面是中国，北面阿富汗，西面伊朗。它本身大概分三个部分，北面是绵延的山岭，当中竖着一个大山，就是兴都库什山脉，右手就是喜马拉雅，喜马拉雅这个地方呢是鬼都不去的地方，只有少量不要命的商旅愿意过来经商，而且一年到头呢就那么点时间可以过来，所以它有效阻止了东面的文明和印度次大陆的交流。这兴都库什山脉呢，也差不多，不过呢这个山脉有个好地方，叫开伯尔山口，畅通笔直的一条大道，所以北面的民族可以从阿富汗过到印度来。历史上啊他们也就经常过来，有时候到印度转转，有时候就定居了。

这个大山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们都是大雪山，雪山上融水啊流下来就成河了，主要有三条河，对印度很重要。它们是雅鲁藏布江（Brahmaputra），恒河（Ganges）和纳尔墨达河（Narmada）。为啥很重要呢？因为人类文明啊都是从河流边上开始的，这样可以方便耕种和获取食物。还有一条很重要的河，就是娑罗室伐底河（Sarasvati），这里存在着一个古代印度的文明，他们也经常在这里跟北方来的民族打架。印度南面呢是德干大高原，英语是Deccan,发音应该是【Daskhin】这个词意思就是“南方”。古代印度东西海岸的定居点，都叫Ghat。 这个词意思是“阶梯”（steps）。因为这些定居点都有通向水边的阶梯。所以都叫做Ghat。

图：在Ghat上晾衣服。

这两个地方呢，住着印度的原住民达罗毗荼人（Dravidian），说达罗毗荼话。古达罗毗荼话现在没有了，但是现代有几个分支，例如泰卢固语。你现在想听比较正宗，最接近古达罗毗荼话的印度语言啊，你要到印度中部丛林地区，这个丛林地区呢说话是最像的。另外说一句这个地方的人跟外界截然不同，文明非常独特.属于最原汁原味的古印度文明，为啥呢？因为这个地方森林茂密，历来都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属于土匪窝子一个。所以各个印度帝国都管不到这一片儿，因此这里的文明经历的战乱就比较少啊。保存的就比较完好啊

说起来印度古代这个文明啊，那真是很复杂。我知道的最早的印度文明呢，是贾娜文明（Jana- Janapada）。这个文明早先推测是游牧状态，后来觉得放羊不如种地就逐渐定居了，不过还是半农半牧。这个贾娜的意思呢，就是部落（Tribe）。后来呢部落间开始了合作，最后出现了所谓的大贾娜（Mahajanapadas）。我们现在考证认为有16个主要的大贾娜。这些大贾娜大部分都相邻着。他们会用铁器，过着原始公社生活。后来呢又出来一个叫马噶德哈（Magadha）的东西。这个东西呢被认为是大贾娜之间互相打，相互吞并的结果。就是邻居打邻居，最后打出来这么一个集体。

但是马噶德哈也没长久，因为第一个印度帝国——孔雀王朝打过来了。孔雀王朝的大王旃陀罗笈多-孔雀（Chandragupta Maurya）在大概BC 321左右成立了帝国，随后把这个马噶德哈给铲平了纳入自己的地盘。孔雀王朝最有名的就是阿育王。他的主要地盘在印度东南部。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印度东南部就是印度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了。这个王朝比较有名的有几件事儿，第一是有了个国家宗教（佛教）。第二是建立起了称作大村制（Dhama）的行政制度。奠定了印度国家的基础。但是这个帝国呢，在阿育王领便当之后就玩完了。然后印度就进入了外族王朝的时代。

随后印度又出来了个笈多王朝，这个王朝也很重要，主要是两点，第一是这个王朝跟外界交流比较广泛。第二呢，现在所谓的印度教和其制度（种姓制度）就出现在这个王朝时期。所以它被称作是印度教文化的黄金年代。这对于当代印度政治也是很有影响的。笈多王朝玩完之后，印度又混沌了。不过稍微有了点变化。在712年左右伊斯兰传到了这个地区。随后在1206-1526左右出现了一个洛迪王朝（Lodhi Dynasty），又叫做德里苏丹国。这是第一次德里成为一个重要的城市。这个洛迪王朝后来因为打仗没兵，就雇了帖木儿帝国系的贵族巴布尔（Babur）来帮忙打仗。结果请神容易，送就送不走了。1526年，巴布尔入主印度。莫卧尔帝国诞生。

莫卧尔帝国比较重要的事情就多了，第一它建立了行省制度管辖各地，第二建设了初级的印度国家系统例如土地、劳力、税收、军队等等。第三莫卧尔帝国在法律系统、科教文卫和建筑学上都非常杰出。这个时期也是伊斯兰和印度文化相互结合和借鉴的时期。我们很多都看过泰姬陵，就是莫卧尔帝国建立起来的。但是到了18世纪呢，这个国家就不行了。一方面自己有原因，另一方面，西方人来了。至于是什么呢。且听我从医院回来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