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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交流与德国记者的春秋笔法：4月11日西德意志报乌泊塔尔大学座谈会亲历记与报纸报道评论 作者：SUN_126248

自3月14日TIBET BREAKING FIRE 以来，以德国各电视台、报纸为首的西方媒体进行了大量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相关报道，激起了海外华人和留学生的强烈反响。甚至在被指出存在大量根本性事实错误之后，德国媒体不但大多采取无视的政策，而且还恶意中伤在网络发表不同声音的中国人，说网民们都是被中国政府雇佣的。由于德国媒体这种极不负责的态度，使得目前其与中国留学生和华人的关系可谓空前僵化和对立。毫无疑问，这种海外留学生和华人与德国媒体在看待问题上截然不同的情况，是德国人事先没有想到的。于是，在德国颇有影响的西德意志报（WESTDEUTSCHE ZEITUNG）就联系 BERGISHE UNIVERSITAT WUPPERTAL 的一位德籍华人教授，试图了解一下“真正的中国人的观点。”教授则认为应该让德国记者接触更多的中国人的观点，所以在4月9日上课前就告诉我们这些在国际班读MASTER的中国学生，根据自愿的原则，如果有兴趣发表意见的就可以在11日上午10点到教室来接受记者的访问。

11日上午10点，记者和中国留学生们都准时出现在了U1103教室，开始座谈。这次参加座谈会的主要是教授麾下的几位中国博士和我们几个在国际班读MASTER的中国留学生，还有以个人身份参加的几位WUPPERTAL中国学生会的同学（实在抱歉，我在这边认识的人少，无法详细列出名单）。由于教授麾下的博士们和我们国际班的都是只会英语，所以刚开始都是学生会的几位德语达人在那里与记者交谈，主要表达了大家对奥运和TIBET以及西方媒体歪曲报道的看法。重点强调了奥运不应该与政治挂钩，之后Liu博士表达的一句话一语中的：“奥运的口号是更快、更高、更强，不是更民主更科学。”另外大家又驳斥了Dalai关于藏区自治、驱逐汉人的一系列观点。

随着座谈的进行，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感谢G.YUAN为我们这些不会德语的人作了近2小时的翻译，使得大家都有机会可以向德国记者表达自己观点。）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发言，告诉记者为什么TIBET是中国的一部分，为什么我们对西方媒体尤其是德国媒体如此反感。在这样的轮番轰炸之下，原本只是提问的记者不得不亮出她的观点，首先，她们都是承认中国对TIBET的主权，并无意分裂中国，第二，今天让她感到了很浓重的冷战的味道，她们并不想挑战中国，并非想搞新的冷战，但是她们认为作为西方人有责任关注其他被压迫的人民的人权状况。由于大家说得都很好，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我终于抓机会反问了一句：“请问你认为是奴隶制度更维护人权呢还是社会主义更维护人权呢？”LX同学则说道：“我们欢迎德国媒体指出中国的不足和缺点，但是我们不能容忍德国媒体不顾事实对中国进行歪曲和诬蔑。”接着大家就记者关于是否藏族是中国的弱势群体进行发言，用大量例子告诉记者，TIbet在中国非但不用向中央交税而且还能从内地各省获得大量援助，大家对身边的藏族同胞也都是一视同仁，Tibet的少数民族考生每年考大学的录取分数线都是极低的，藏族也不受计划生育政策限制。真要说起来，其实中国包括藏族在内的少数民族都是享有一些特权和优惠的。对此记者是大为惊讶，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些中国的民族政策。

根据大家的发言，记者表达一个与东方截然不同的观点，她说“德国有法律允许少数人表达独立的意愿，如果把国家比作一个家庭，家里的孩子要离开，就应该让他走不能强留。”由于在这个问题上东西方观点差异太大，为了让记者能理解中国人的想法，大家展开了十分激烈的辩论。总结起来大家的观点就是：“中国有几千年历史，这几千年历史一直讲究的是国家统一。请问德国统一才多少年？这种思想文化的沉淀对中国人来说已经深入骨髓。家里的一员的确可以离开家里，比如说Dalai不就走了吗，但是你不能拿走家里的东西，比如说TIbet。”记者又问：“你们说Dalai不代表Tibet人民，却又把Tibet的暴力事件归咎于Dalai身上。Dalai一直呼吁和平，这也可能是其他人煽动的”对此大家给予了回击：“Tibet有280 万人口，上街游行的那上百人当然不能代表全体TIbet人民的意愿，但是闹事者却是奉Dalai为领袖，Dalai当然应该负责。”

然后记者又就3.14事件说了她的理解，她说事件的原因是3.10的游/行被当局迅速和谐了，所以TIbet人民以暴制暴，这样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对这个问题大家当即给予了澄清：“他们在07年没闹事，09年没闹事，偏偏选在08年闹事，其目的首先是为了借奥运扰乱社会秩序。其次，他们是在没有获得ZF批准的情况下进行游/行，被和谐是理所当然的，在哪个国家也不例外。而且他们也并非和平游/行。”

不知不觉中热烈的讨论已经持续了2个多小时，大家也都把想表达的观点都告诉了记者，记者也表示她有足够的版面可以将今天讨论的内容基本刊发出来，座谈会顺利结束。

今天的座谈会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是第一次直面有影响力的西方媒体记者，通过对话我们可以深刻感觉到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以及在不同立场上不同价值观导致对问题大相径庭的理解。在讨论到最激烈时，教授开玩笑说今天这是人民日报VS西德意志报。可见虽然我们与中国政府是毫无瓜葛，都只是普通的在读学生，并且也只是以个人身份参加今天的座谈会，但是我们的思维方式依然是与西方人截然不同的。

这种差异不仅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接触的舆论造成的，更多的是一种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差异，就像记者无法理解我们的“大一统”思想一样。但是尽管观念上有巨大差异，今天的座谈会上的交流还是很成功的。对于很多事实，德国媒体是出于一种意识形态和惯性思维造就的逆反心理，压根不会去听也不会去调查中国官方的说法，像今天记者说她从网上看到什么什么消息，这往往是很不准确的。很多事情反而是由我们这些在德国的中国留学生说出来，说自己身边的所听到和所看到以及所接触到的事实更让他们信服。

不论如何，今天我们已经表达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观点和看法，希望西德意志报的记者能遵守新闻工作者基本的道德操守，如实地反映今天的情况，That's all.

PS. 由于本人不懂德语，所以很多问题和发言情况都不了解，在会上也没作记录，现在写的纯属回忆，肯定有不少遗漏和错误的地方，欢迎今日去了的同志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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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报纸出来了：

4月15日，西德意志报在其WUPPERTAL版上大篇幅报道了11日的座谈会并附加了专题评论，由于不懂德语，在得知报道出来后我们就去找本系的德国博士去了解情况。原本我们是希望借此机会能让德国人了解下中国人眼中的TIBET问题，结果让我们非常失望和震惊。

　　首先，记者虽然刊登了很多发言，但大都断章取义，进行了严格的阉割，将报道的重点放在了中国人对西方媒体有多不满，而不是关于TIBET问题的讨论。最绝的是在文章最后借教授之口来了这么一段“中国讲究高度的纪律，西方被固定成一种特殊的政治体制，在一个观点上我们都是全部这么想，我们都是全部赞同。”接着在紧随报道的“专家”评论文章《单方面世界》中，这个“专家”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悲天悯人地写道：“这些年轻人虽然生活在一切自由进步的我们之中，但也仅仅是生活在我们这里，他们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必须要回到中国．．．”对于中国留学生这种对维护国家统一的爱国言辞，他的解读是因为留学生处在某党精心控制的信息之下，某党可以突然终止他们今后的生涯，所以他们才会在座谈会上众口一词。

　　由于记者的精心剪切和专家和大Ｘ元一个腔调的评论，这篇报道刊发后反响很不好。一般德国人看来，这群中国学生生活在我们这自由世界还依然被共产主义洗脑，还依然被某党所控制，中国人与西方敌对的冷战思维这么严重，太可怕了。而认识我们的德国人则认为报道太过分了，在这样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中国留学生也有发表自己言论的权利，不能因为他们发表了与德国人不同的见解，就上纲上线，搞麦卡锡主义那套。

　　而对我们来说，报纸要这样报道和评论，我们只能说深表遗憾了。记者断章取义早在意料之中，但评论如此脑残还是没想到。他们借Tibet问题来采访，说是要了解中国人对Tibet问题的看法，好的，于是大家各抒己见。但当他们看到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与自己的想象完全不符，而且由于中国留学生说的都是真话使自己无法辩驳之时，作为以客观公正自居的西方媒体，他们想的不是说如何全面反映采访所得到的内容，而是如何转换话题，将矛头由Tibet问题转为对中国留学生的个人攻击上，希望通过诋毁和贬低来消减中国留学生语言的效力，最终还是想办法找点错误归咎到中国政府头上。

　　以上，就是经历一个标榜自由民主人权的国家里主流媒体采访后，我所能得到的感受。

西德意志报乌泊塔尔大学座谈会现场：

刊登后的报道：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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