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我的看书(主要是小说)之路 -- njyd
三年级因为得肝炎,那时还不分甲、乙、丙,只知道急慢性,我得的是急性肝炎,大概就是甲肝。那时也没有什么特效疗法 一吃药外主要是隔离,卧床静养,住在医院里一个月不能下床。
文革前基本上都是7岁上小学,所以那时我应该是10岁,1961年。
一个多月中,记得只有头一两个星期打针吃药,往后就不用药了,隔几天(也许是一周)来抽一次血,每次50cc,好大个针管,比现在化验用血多多了。
另外就是加强营养,那时的加强营养也就是每天下午一次点心,(一般病人还没这个待遇)我记得医院营养部的点心中爱吃的就是猪肝汤,藕粉(加很多糖),觉得不够还可找护士要点,大概是因为有“后门”,我住的医院是父亲所在学 医院。那时认为得肝炎要大量吃糖,不知现在是不是这样。
父亲隔几天来一次,每次都带一包水果糖,那时买糖要票,那一两个月我家七口人加上二伯家五口人的全部糖配额都被我一个人吃掉了。
因为是隔离病房,只有我一个人住,又不准下床,父亲找了些书来给我看。主要是少年文艺,应该是父亲自已掏钱买的,因为有一本被我撕坏了父亲没说一句话。
在这一个多月里只有靠看书来打发时间,这就养成了我爱看书的习惯。因为不能下床,所以这个爱看书的习惯前面还要加上一句:“躺在床上”。这也带来一个不良后果,我现在眼晴一只1.5,视力表上的高限,另一只0.2,连指视力表的小棒也看不清,据说就是经常躺在床上看书造成的。但这不良后果到现在反而有个好处,我的许多同学原来眼睛很好,现在都老花了,不用老花镜就没法看书。而我,好的眼睛已经老花,看近看不清。但近视的一只眼还没有老花迹象,看书很正常。这就象红箭八的瞄准装置用两个光学镜头,远近各负其责。俺是打枪瞄准用好眼,看书用近视眼,各得其所。
写到这里想起现在的父母对子女学习抓得很紧,一分钟也不能耽误,好象耽误一分钟就会影响将来考大学,我那时三个月(根据医生要求出院后在家休养一个多月)没看课本,好象也没怎么影响功课。
在住院前我是不是爱看书已经没有印象,想来至少有些表现,否则父亲怎么会想起给我带书。
从此以后看书就上了瘾,直到现在每天不看看书就象少了点什么,在车站医院等待的时候如果没带书就会把墙上的公告、宣传看个遍。晚上不看看书就容易失眠,只要有本书看到一定时间放下就睡着,但是看到精彩之处就起了反作用,看到天亮也不困。
上学时经常在课堂上偷看小说,被老师抓住不少次,每次都要家长去把书要回来。家长也为此对我进行过不少教育包括触及皮肉的,但总也改不了。
为看书还欠了“债”,一次是在初一时,到同学家看见一本《荡寇志》,硬借也回来。回家后被母亲发现说是反动小说不准看“没收”了。第二天我“偷”回来带到学校要还,被另一位同学看见也被硬借走了,很长是间不还。好不容易要回来书已经不成个样了,装订完全散了,还少了不少没法还人了。结果同学找我要了多次都被我借口拖着,直到现在也没还了这笔债。这本书我也只看了个开头,不知当初这位同学怎么应付他的父亲的。
另一次已经在工程队,七三、四年的时候从一位同学(在另一个单位,是在一个公社插队的)处借了一套老版《红楼梦》,竖排,分六册。看完后被一位同事借走,很长时间后还来少了两册说找不到了。直到八十年代才买到新版的把“债”还了。
我看书主要注意故事情节,所以看过的书很多但大部分书名、作者名都记不得了。作为男孩自然喜欢看打仗的,文革前记得的其中有《林海雪原》、《红日》、《平原游击队》、《逐鹿中原》、《踏平东海万顷浪》等,《三国演义》、《水滸》、《西游记》。有一本记得点情节是写华北野战军在平津战役前半段打傅作义部队的的,书名忘了。还有一本书名记得,但一直没看过,书名叫《高梁红了的时候》,好象是写四野的。这本书是姐姐从她们学校图书馆借的,我要看她说借期到了第二天就要还。没看成我到我们学校图书馆没找到,现在在网上也查不到这本书,所以直到现在也只知道书名没看过内容。
还有回忆录集《红旗飘飘》、《星火燎原》,其中有一篇说了个共产党被农民武装当探子抓去要枪斃,结果反而当了这支武装的军师,最后变成共产党的武装的事。这应该是电影《独立大队》、现代京剧《杜鹃山》的最初故事原型,不知为什么崔永元拍《电影传奇》时没追查到这里,也许是他“书龄”不够长?
文革中能看到的小说很少,《金光大道》一类的也成了宝贝。插队时有同学不知从哪搞来几本违禁小说,象《儒林外史》、《二十年目睹之怪现象》就是那时看的,看《红楼梦》时也算文革没结束。
有一位同学到公社把存了几年的《参考消息》一锅端了回大队,这就成了我们大队知青的主要“学习材料”,让我们很长时间内都有“书”可看,马克思韦尔的《印度的对华战争》就是先在这堆报纸中看到连载的。
国外名著在文革前看的很少,主要苏联的,书名只记得有一本叫什么大街,另一本叫马什么兄弟,直到文革后期才开始看这类书,象《九三年》、《悲惨世界》、《牛虻》、《巴黎圣母院》等都是七十年代中期以后看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看象《基督山伯爵》,《三个火枪手》一类,对一些描写自然、荒野的也挺喜欢,象屠格涅夫,杰克伦敦,马克吐温等人的小说。
现在网络发达,许多书在网上能下载到,但这也造成压箱底的习惯。反正到手了留着以后慢慢看吧,下载了一大堆打开看的没几本。
现在除了抽烟外,买书、杂志成了我个人的主要消费,光杂志就订了十几种,为这花钱与LP还没少闹矛盾。当然这也托老邓的福,记得在小时候根本要不到钱买书,唯一买的一次还是二伯给的“回扣”。就是七一年开始拿工资到八十年代后期买书也要掂量半天。
无铁牛
我看书很快,有次晚上上人家家里借了本书,就在下楼回家的时候,在楼梯过道一直站着,把那书看完了,最后我父亲看我多久都没回去,找我来了.下时候看的时候不注意,长大了就受罪,成了近视眼了.只好平时多看美女来养眼了
待转到龙门后再跟贴吧,否则人家还以为是“公告”呢!
主要是那大大的糖。
不久就开始了文革。
《潘虎》,作者是邓发,这是真人真事。后来的京剧《杜鹃山》,就是据此故事改编的。
看到此文是在文革前,基本情节还记得。
主人公用等一人称“我”(以下用“我”,这个我可能已是“老”党员,有一定水平)。
我因一件任务,化装成郎中,途中被“绑架”了。
捉我的是一伙自称“共产党游击队”(这里可能不太准确),是农民的队伍。我被带到地方时看到在打人,问之回答说被打的是地主的长工,因为他们强令地主送粮食来,地主就派长工送来,队员们收下粮食,把小车砸坏,把长工打了一顿赶了回去。问为什么打,回答说因为他为地主干活,所以也是坏人。
见到队长,队长说他是(政府的)探子,明天要枪斃。问为什么说我是探子?队长说前一天请算命先生算过,说今天政府军会派一个探子化装成郎中来刺探军情,今天路卡只抓到一个郎中,不是你是谁?
我怎么说不是探子队长也不信。看到在这地方队员们与当地百姓关系还不错。
我没听上级听过这里有一支共产党的游击队,看他们做法又不太象,所以不敢暴露身份。
晚上游击队撤到山里,说是防政府军偷袭。
我左想右想不对头,不能这样白白死掉,既然这支游击队不象坏人,临死前也要宣传一下。于是向队长提出要求,被斃前先给队伍讲个话。队长同意了。
我向队员们把共产党的政策讲了一遍,(当然不能明说是共产党的政策)指出长工也是劳动者,打长工是不对的,等等说了不少。
第二天队长来找我,我已经准备就义了,谁知队长说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很对,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你给我当军师怎么样?
面对突变我有点措手不及,想到上级还不知此事,就说我还要赚钱养家,不能当这个军师。队长说不当就枪斃,没办法就只好说当军师我也要先和家里人说一下,队长同意了。
于是我就想法与上级取得联系,上级同意先在这里当“军师”,如果真是农民的队伍,就设法把他们变成真正共产党的武装。
慢慢地,军师变成“政委”(也许是党代表),队长成了真的共产党游击队队长,也入了党。
后来队长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那是在我调走之后。
大意如此。当然几十年了,可能有记叉的地方。
描写四野打北平的长篇小说是《古城春色》。
短篇回忆录是《潘虎》,邓发所作。
作者好像是林枫吧?据当时介绍,本应该还有一部下集的,不知为什么作者最终没能继续。俺现在还为之遗憾。
根据俺的观察,杭州人不怎么胖,他们应该最喜欢喝藕粉吧
还有据说西湖醋鱼就是用藕粉代替淀粉勾芡,所以好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