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来由 -- 朔雷
经过汉宣帝本始三年(前71年) 汉与乌孙的合击,( 汉军此次远征,直接参战的骑兵多达16万人,但因匈奴望风而逃,汉军聚歼其主力的战略意图落空。不过却造成匈奴极大的经济损失,极大的削弱了匈奴的力量。)
虚闾权渠单于于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病死后,匈奴陷入了内乱之中(空前绝后的出现5单于并立的局面)。大混战中,有的单于败降,单于自杀,最后是郅支单于击败了呼韩邪单于,占领单于王廷及漠北的广大地区。(注: 郅支单于骨都侯乃呼韩邪单于之兄,原为匈奴左贤王,名呼屠吾斯。)
呼韩邪战败之后,接受了属下的左伊秩訾王建议,“劝令称臣入朝事汉,从汉求助,如此匈奴乃定”。 甘露三年(前51年)正月,呼韩邪单于来到甘泉宫,向汉宣帝“称藩臣”。汉王朝让呼韩邪单于“位在诸侯王上”,并对他进行册封,颁给黄金铸成的“匈奴单子玺”,承认他为匈奴族的最高首领,在汉天子与匈奴单于之间建立起了君臣的名分。
呼韩邪单于兵败南下后,郅支单于十分关注其动向。他不愿意看到西汉王朝全力支持呼韩邪单于的局面出现,也不想开罪汉朝。甘露元年(前53年),当呼韩邪
单于遣子朝见汉宣帝后,郅支单于单于也派他的儿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前往汉廷。汉廷“遇之甚厚”。第二年,两单于又“俱遣使朝献,”对郅支单于与呼韩邪单于两人,汉王朝采取的是存有兼容并拢的策略。到黄龙元年(前49年)呼韩邪单于第二次朝见汉宣帝之后,郅支单于感到在东方已无隙可乘,自己已无力统一匈奴,又看到西域诸国皆尊事汉,担心彻底失去这个大后方,便不再和汉朝虚与委蛇,转而领兵向西方发展。经过一番征战,他先是攻杀匈奴的伊利目单于,接
着又连破乌孙、乌揭、坚昆、丁零等国,这样积小胜为大胜,遂留居坚昆。随着势力的强盛,郅支单于对汉朝的态度也日益恶化。他既恼恨汉朝重呼韩邪薄自己,又觉得自己距离西汉遥远,汉朝对他已无可奈何。因此在初元四年(前45
年) 遣使向汉朝索还侍子。汉元音遣卫司马谷吉为使,护送郅支单于子回国。郅支单于竟将谷吉杀死。
此时,远在西方的康居国(在今哈萨文斯坦南部及吉尔吉斯斯坦之锡尔河中下游地区)派人前来联络郅支单于,欲合力进攻乌孙。郅支单于立刻领兵西进,沿途因天寒地冻,人死马亡,抵达康居时,5万多的兵马只剩下3000余人,元气大伤。后得康居王“贵人”的全力扶助,他的势力又逐渐恢复,最后不但打败乌孙,而且还喧宾夺主,在康居国中窃权施令,并强迫阖苏、大宛诸国常年向他贡奉财物。一时之间,“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俨然已是西域的霸主。汉曾遣使三辈至康居求谷吉等死,郅支则困辱使者,不肯奉诏,
汉朝西域都护副校尉陈汤感到郅支“必为西域患”,决心“发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攻击之。建昭三年(前36年)冬,他先斩后奏,矫制调发西域城郭谙国的军队及汉屯田吏士共4万人马进击郅支。汉西域都护驹都尉甘延寿虽不赞同陈汤的做法,但最终还是迫于形势,与陈汤引军分行。
郅支单于西入康居之后,一直以郅支城(今乌兹别克斯坦江布尔)为据点,此地虽然距离汉界遥远,但却缺乏坚固的城池和足够的强弓弩矢,一旦遭到汉军的围攻,既难以守城自保,又无处可逃。陈汤针对那支单于的这个致命弱点,将汉军分为六校两路,一路沿西城市道翻越葱岭(今帕米尔高原) ,经大宛(今乌兹
别克斯坦境内),一路则从西域北道入赤谷城(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过乌孙(今伊犁河流域),涉康居,至阗池西,计划两路人马会师郅支城下,对敌进行夹攻。由于得到了痛恨郅支单于的康居贵人的帮助,汉军顺利到达郅支城,并很快完成对匈奴军的包围。初,郅支单于还气焰器张,“城上立五彩播帜,数百人披甲乘城,又出百余骑往来驰城下,步兵百余人夹门鱼鳞陈,讲习用兵”,向汉军大肆示威。
城上的匈奴兵向汉军挑衅说:“斗来。”百余名匈奴骑兵还出城冲击汉营,见汉“营皆张弩持满指之”,又退回去。陈汤遂即令汉军神射手射击城门的匈奴步、骑兵,匈奴军士全部撤回城中。汉军一鼓作气攻至城下,“四面围城,各有所守,芽堑,塞门户”,将郅支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郅支单于听说汉罕来攻,起初曾打算齐城而逃,但因担心痛根自己的康居国充当汉军内应,又听说乌孙诸国已发兵助汉,感到无处可逃。所以他带兵出城后又折转回城,对部下说:“汉兵远来,不能久攻”,命令部下坚守。
郅支城共分两重,内层为土城,外层为木城,从木城往外射击,杀伤力颇大。汉军放火焚烧木城,数百名匈奴骑兵企图冲出木城突围,被汉军射杀。邵支单于亲自披甲登上城楼,与数十名阏氏夫人一起引弓射击。汉军还击,诸夫人多中箭死,郅支单于也因鼻子中箭而逃入宫室。夜半时分,木城被烧毁,汉军攻入土城。这时,康居万余骑也已赶来.与汉军一起攻城。战斗逐步向内宫发展。几近天亮,郅支单于伤重而死,阏氏、太子、名王以下1518人被杀,145人被俘,残部千余人向汉军投降。
之后,甘延寿、陈汤上疏道:“臣闻天下之大义,当混为一,昔有康、虞,今有强汉。匈奴呼韩邪单于已称北幌,唯郅支单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为强汉不能臣也。郅支单于惨毒行于民,大恶通于天。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陈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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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制调集西域诸国的军队及汉军士。甘延寿得知反对,陈汤拔剑相向,说大军已集结,如此时不出兵,必然会大幅度降低士气和汉之国威。甘只得同意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