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崇祯十七年:(一)渔阳鼙鼓动地来 -- M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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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凤阳地震。似乎冥冥中暗示着什么。
这一天的京城,天色阴暗,大风骤起,直刮的尘土飞扬,节日的喜庆早已被焦虑不安取代,私底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交换着对时局的看法。有传言说,闯贼大军已开出关中,进入了山西地界;又有传言说,已发檄文招天下之师勤王京都;更有传言说,夜晚走过紫禁城正门,可以听到鬼魂的喧闹和哀嚎。皇帝将南迁陪都,留太子监国之说也不胫而走,传的振振有辞。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有钱人家无不掘窖藏金,官宦府邸也暗中收拾细软,做好了离京的准备。市民则纷纷抢购,致物价飞涨。京城陷入茫然恐慌之中。
要改朝换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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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已一夜未曾合眼了。看了一夜的奏折,却还是毫无头绪,军情急报、灾情急报、匪情急报……兵荒四告,流寇蔓延,没有一条可以让他稍作宽慰。
本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会有很多祭祀、典仪,可现下除了必须要进行的,其他已一概取消。宫中早已撤乐减膳,金银器皿已换作了铜制。“三饷”早已耗尽了国本,本来,宫中每年有大约400万两金花银,而如今不过剩几十万两,户部的府库一共只剩下8万两,收入则为零。(事实上到后来李自成进京之后,发现大明皇帝的家底仅黄金17万两,白银13万两。)
军队的情况更糟,粮仓已经空了,购粮亦为难题,因为一有动向,消息即刻外传,富户官宦相互勾结,屯积粮食,以每担一两银子的高价出售。军饷更是为难,边军的饷早已经无力支撑了,京军则几乎一年没有领到过军饷。禁军三大营号称47万,但虚额超过60%,且俱为老弱,精壮者全被守将和监军宦官收为己用了。军心涣散至“鞭一人起,一人复卧如故。”
从他即位时,“臣僚之党局已成,草野之物力已耗,国家之法令已坏,边疆之抢攘已甚”,官场则堕落到了“在廷则门户纠纷,疆埸则将骄卒惰”的地步,对当朝的文武百官,崇祯早已失去信心,不过他也明白,他必须依仗他们,所以屡屡号召君臣同心,可事实却是同床异梦者众。他也一直盼望能有一位可助他力挽狂澜,安然渡过危机的大臣出现,可又容不得任何瑕疵,“败一方即戮一将,隳一城即杀一吏”,从袁崇焕、洪承畴、杨嗣昌,无一善了。十七年来尽管“不迩声色,忧劝惕励,殚心治理”,几乎没过什么舒心日子,兵荒、天灾、瘟疫却年年不绝。他罪过己、拜过佛,求过祖宗,甚至还改信过天主,但无一奏效。果真天意亡我?
曹化淳悄然而入,“皇上明日可是要去太庙?”崇祯摇头,他已经没脸面对祖宗了,最新的一份急报:李自成在西安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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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称帝,即将进逼京都的消息不久传遍了京城。更有来往京城的外地客商带来一则轰动性的传闻,大顺王李自成已下书明皇帝,约定三月十日决战,胜者拥有江山。(此事《明史纪事本末》有载)
这个时候崇祯真的动了南迁的念头,此前他刚刚亲书“如朕亲征”,以最为隆重的仪式送走了一位自愿出私财饷军,西进募军督师御寇的大学士李建泰。不过那是作秀。这位李大学士只有一支五百人的队伍随行,而且据最新情报,其家乡曲沃已落李自成的前锋刘方亮之手,家财被劫掠一空,那所谓“一百万军饷”早成泡影,李建泰已无可指望。
崇祯拿起案头的一份奏章,这是翰林学士李明睿所奏的南迁建议。其实此前他暗示过内阁大学士陈演,可陈演很滑头,不肯承担责任,装聋作哑,假作不知。“那么,就先见一见这个人吧。”他想。
不久,崇祯密召李明睿议事,李明睿坦言若不南迁明必亡,崇祯意动,沉吟片刻,回答:“此事我已久欲行,因无人赞襄,故迟至今,汝意与朕合,但外边诸臣不从,奈何?此事重大,尔且密之,切不可轻泄,泄则罪坐汝。”
数日后崇祯又招李明睿面议,这回有多个重臣出席,论及南迁的具体步骤。李明睿坚决主张此事刻不容缓,并具体建议祭祀孔庙为由取道山东,随后可快马加鞭南下,20天内即可赶到淮安地界。此后若出面一呼,必定天下响应,群情振奋,从而掌握天下大局的主动权。
确实不能再拖了,甚至代帝出征的李建泰也报告说“贼势大,不可敌,愿奉太子南下”。但崇祯极强的自尊心和疑讳心不允许他以一种偷偷摸摸的姿态溜走,他不能被人议论为逃命,他丢不起这个人。这事犹豫再三之后终于放到台面上。
二月十日的公开廷议阻止了南迁,尽管崇祯表现出了倾向性,大多数大臣仍然坚决反对,有人主张皇帝当御驾亲征,鼓舞天下士气,令四方忠臣义士群起响应;有人主张调天下兵马勤王,放弃直隶、辽东防线,尽全力固守京师;至于南迁派在一些具体细节上也意见不一,比如皇帝应该带多少军队随迁,国库财政如何分配等,有人更主张太子南迁而皇帝应该留守。崇祯干脆逐个询问,在场的27位大臣竟有19位表示反对皇帝南迁,最后一刻,崇祯目视大学士范文景,这是一位刚提拔入内阁,当下颇为崇祯器重的前任兵部尚书。然范文景的回答是:“团结人心,坚守待援而已,此外非臣所知。”
那时候,崇祯该是什么样的心态?愤怒、感伤、绝望或均有之吧。二百七十七年的社稷莫非就这样断送?此即天意否?他沉默多时,作出了最后的抉择:“诸臣平日所言若何?今国家至此,无一忠臣义士为朝廷分忧,而谋乃若此!夫国君死社稷,乃古今之正,朕志已定,毋复多言。”
二月十三日,崇祯下诏罪己,这是十七年间的第四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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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兵少粮,守备虚弱。崇祯只好募捐。他遣太监徐高通知周皇后之父,国丈嘉定伯周奎,让其牵头倡导,作个表率。周“坚谢无有”,竟一口回绝。徐高再三说明上意,周也漫不经心,毫不介意。徐高“愤泣曰:‘后父如此,国事去矣’”。周奎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怕崇祯归罪,答应捐献一万两,崇祯认为太少,要他拿出二万。周写密信告诉皇后,恳求帮助,皇后答应帮他出五干,并劝他尽可能满足崇祯要求的数额。宫里的太监以王之心最富,但也仅献万金。王永柞、曹化淳则捐金三万至五万。后来李自成攻破北京之后,严刑拷打王之心,追出十五万白银,其家藏金银器物亦均为上品。周奎被抄掠之后,现银就有五十二万,家中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价值数十万。
朝中大臣官员表现也一样,个个装穷喊贫(当然也有少数真穷的)。大学士魏藻德仅仅拿出百金,已被批准退休的内阁首辅陈演则专程入宫表白自己在任期间如何清白廉洁。还有一些官员则在自己门上写着:“此房急卖”,再拿出一些不值几个钱的器皿什物摆在市上兜售。最后官员们为搞平衡,干脆来了个摊派,比如浙江籍出六干,山东籍出四千等等。个人的最高限额是三万,但满朝竟然无人达标,仅有太康伯张国纪一人出到了两万。就这样,本次靖国募捐从京城皇亲国戚,士大夫官员组成的的食禄一族那儿最终募集到了一笔巨款:二十万。
有钱不出钱,这个时候的崇祯除了一声叹息,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了。只好又改个法子,号召有力出力,令众人各输粮草供给官军,或赡养将士们的妻子儿女,使京城守军无后顾之忧,但反应更为冷漠,无人响应,只好作罢。
这笔“巨款”数额如此,作军费实在没办法看。所以这二十万现金,崇祯全部用来犒赏慰劳京城守军。这一天,小民百姓痛哭捐金者甚多,多者有三百金、四百金。
此刻,李自成已攻陷大同,即将兵抵宣府。而召各路镇兵的勤王令虽发出,只有蓟镇总兵唐通赶到了居庸关,距离京师很近的山东总兵刘泽清、辽东总兵吴三桂均按兵不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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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失败大概不可避免,但是能多拖一段吧?
至少后来南明内部的倾轧可以减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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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对李自成而言,已经不再是崇祯十七年,而是永昌元年了。
也在正月初一,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建国大顺,还在“成”的头上加了个“日” 改名为自晟。追封尊号到其曾祖以下。又封牛金星天佑殿大学士,宋献策为军师,增置六府尚书,仿明制建立起了全套政治机构。任命宋企郊为吏政尚书、陆之祺为户政尚书、巩?~为礼政尚书、张嶙然为兵政尚书。以五等爵位大封功臣,侯刘宗敏以下九人,伯刘体纯以下七十二人,子三十人,男五十五人。
到最后一个堡垒榆林被攻克之后,除汉中而外,此时李自成已将三秦之地尽掌手中,编制之下计有骑兵六十万,步兵四十万,在当时,“十八子当主神器”的预言已遍传,已有人将其比作了秦王嬴政,未来的一位凶残又强大的开国之君。
听着昔日的弟兄们一口一个“皇帝爷爷”,让李自成心花怒放,好不开心。从襄阳时,牛金星就开始每日授课,为他讲经读史,一年多来已有小成。他可以经常脱口而出几句妙语,令周围的人或目瞪口呆,或赞叹不已,后来在北京接收明旧吏的面试中,一位归顺官员自称“善为文字”时,李自成随即调侃道:“何不作见危授命题?”
此时的李自成,盘踞关中,遥控河南,已经相当的满足了,他不是嬴政,也没有真正主天下的野心,他的意图乃是与明平分天下。后来当李自成兵临北京城下,城破在望之际,他还派出投降太监杜勋与崇祯谈判,价码就是明封李自成为王,赐银100万两,承认陕西和山西为其封国。而当时,另一家逐鹿候选人多尔衮也曾致书李自成,建议与他平分华北,不过对李自成而言,与满人合作既无必要又风险很大。
事实上李自成及其手下没有真正具有长远战略眼光和治理国家(地方)之才者,他们善于破坏而不会建设。牛金星之流只一意怂恿李赶紧攻入京城做名副其实的皇帝,似乎一攻占北京,登上龙椅就解决了一切问题。这一点李自成倒要现实的多,故而昔日在湖北时他会采纳顾君恩的献策先取关中,而未如牛金星所建议的那样进军河北,直驱京师。
此时李自成正面临严重抉择,他多年转战,东征西讨,靠的是以战养战,手下也多为桀骜不逊之徒,一旦安定,反而无所适从了。陕西本是李自成的家乡,又是根据地所在,所以他严令禁止劫掠,甚至规定“马腾入苗者斩”,可“未一月抄掠如故”。毕竟这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传统,何况战乱多年,经济恢复缓慢,自从采纳李岩“不纳粮”建议之后,不再扰民的军队就只能从官吏巨贾、士绅大户那儿进行抢劫搜刮勒索以维持军费开支,甚至发展到“悉索诸荐绅,?s掠征其金,死者瘗一穴”的地步。这样社会难以稳定,民心无法安定,政权亦无法得到本地知识分子的支持。虽有一套政府班底,但管理无方,政令不通,更约束不了军队,基本上可以说,李自成固守一地的结局就是耗尽地方民脂民膏之后难以为继。
百万大军久据一地的必定坐吃山空。出兵继续征战,这是大顺政府多数人的意志,这点李自成也无法阻拦,尽管他未必情愿,或许直觉里已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意味。(东进途中李自成两度欲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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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李自成渡过黄河,兵发山西,正式向京城进军了。
这一路开始基本是未遇抵抗,甚至大军未抵,降书先至,三月初七,李自成顺利占领太原。随后在代州与明总兵周遇吉展开激战,周遇吉当年曾跟随洪承畴,参加过松锦之战,不是泛泛之辈,一连苦战十余日,李自成受阻,便欲撤军。李自成吃过无数败仗,这点小挫本不算什么,但他顾忌到他这一套仓促建立的政权机构尚有很多急需解决的问题,这时的他更倾向于先把根基打牢,灭明倒是次要的事。但部将不服,非要先分出个胜负再说。结果再战之下对方弹尽粮绝,不支而退。
李自成追至宁武关,通告若五日不降就将屠城。但这回李自成遭遇到了顽强抵抗,周遇吉效法当年的袁崇焕战术,以大炮守城,四面轰击,并不时出兵占据外围,与对方周旋,激战三日,大顺军损失万人。李自成亦发炮还击,几度轰塌城墙,但对方又立即垒成。大顺军一度攻破了城门,但城门随即封闭,杀入城中的上千人马无一生还。李自成大怒,以人海战术前赴后继,持续攻击,最终攻陷宁武关。随后便是屠城,妇孺老幼概不能免。
事后看,此为李自成东进之路遭遇到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顽强阻击,但这确实让损失惨重的李自成担忧了,他开始打退堂鼓:如果以后的路这么难走,恐怕很难走到北京吧。他与部下商议说“此去历大同、阳和、宣府、居庸,皆有重兵,倘尽如宁武,奈何?不如且还,伺再举。”平常议事,李自成的习惯是先让众人发言,自己不作表态,到最后拍板定夺。主动表态,实为罕见,十七年来未曾停歇的厮杀争斗让他有了猎犬般高度灵敏的嗅觉和警惕性,对占据京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就在争议不决的时候,大同总兵姜壤、宣府总兵王承允降书已到,众人均喜出望外,于是李自成下令继续长驱东进。
到三月,山西已全境落入李自成手中。此时另一路由刘方亮率领的偏师,也已攻陷保定,代帝亲征的大学士李建泰被擒。
三月十一日,李自成兵抵宣府。总兵王承允和监军太监杜勋出城三十里迎接,杜勋出城前,向巡抚朱之冯通报,劝他亦识时务,朱大骂:“尔上所倚信,特遣尔,以封疆属尔。尔至即通贼,何面目见上?”杜勋不作答,大笑而去。独守城池的朱之冯守在一尊大炮面前,眼见李自成部队一步步临近,转对左右下令:“为我发之。”但左右默然,无一人上前,朱之冯欲亲自动手,被周围士卒擎住衣袖,朱之冯捶胸长叹:“不意人心至此!”遂自缢而亡。
三月十五日,唐通降,李自成的大军开过居庸关,直抵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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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义门外,香炉缭绕,已铺上了黄毯,摆上了龙椅。李自成心满意足地坐下,身边是沦为阶下囚的两位明宗室亲王:秦王、晋王。京城的虚实他早已派遣手下扮作客商摸的清清楚楚,这一工作甚至他还远在西安的时候就已经着手进行了。现在,四郊各路官军或降或逃基本扫平,北京已是一座唾手可下的孤城而已。
尽管经过牛金星、宋献策等人的大力宣传,周围的人都把他视作下一任真命天子,可他自己始终是半信半疑,十几年来忙于征战,或与官兵斗智斗勇,或与同行倾轧算计,一刻未停,他并未做好当皇帝的心理准备,那一套行为规范和思维方式他是极为陌生的,虚荣和得意满足之后甚至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但他却已正不由自主地正一步步踏入这个陌生的领域。他想减缓一下这过快的步子,所以出居庸关不久便密遣明降将王永吉到北京与皇帝谈判,交换条件是“划江而治”,明帝封他为王,割长江以北为他的属地。但王永吉至今踪迹全无。现在杜勋又被派进去了,条件还降得更低了。
刘宗敏过来问:“我军围城一日了,为何不速速进攻,赶紧拿下北京?”李自成摇头,回答说:“待正午吧。”
天空飘起了朦朦细雨,这场雨是宋献策前日卦到的,“算的真准,莫非洒家真的当主神器?”这时候杜勋回来,告知崇祯拒绝和议。“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自成愤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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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总攻开始。
一声号令之下,火炮齐发,震耳欲聋。大顺军早已准备好了云梯,呐喊声中蜂拥而上,前排是几队架云梯的,后排则是携盾持刀的攻击队,前排倒下,后排跟上,连续冲锋。未经战阵的禁军如何见识过这个?匆忙发过几炮之后便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抵挡。何况守将大多已逃之夭夭,失去指挥的官军四散奔走,不知所措。西直门、平则门、德胜门被一举攻占,太监曹化淳开彰义门投降。到下午外城即被全部攻占。当晚午夜,大顺军攻入内城,至三月十九日晨,太监王相尧以宣武门,兵部尚书张缙彦以正阳门,戚国公朱纯臣以朝阳门迎降,北京内城陷。
十九日中午,李自成头戴毡帽,身穿浅白色丝绸衫,座下乌骓马,由牛金星、宋企郊等陪同进入北京城。事前混入北京城的密探已放出谣言,凡欢迎李自成,愿做大顺臣民者将得赏银五两,因此市民焚香举旗,列队而迎者不少,其中还不乏一些急于在新政府中谋取一席之地的旧官吏。
李自成志得意满,得意洋洋,行至承天门,他手指牌匾说:“我若一箭射中中间的天字,则天命所归,必能一统天下。”一箭发出,射到了天字下方,李自成惊讶不已。牛金星忙诠释道:“射到下方,那就是把天下一分为二了。”李自成投弓大笑:“解的好。解的好!”
一统江山还是一分为二,新王朝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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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采用这种近乎文学的表达方式。据说崇祯是颇为心动的,但大臣不表态,他又死要面子,结果就没谈成。
当时的情形,明被大顺和满清夹在中间,而且是最弱的一方,不和一方势力结盟是不可能单独抵抗另一方的势力的。李自成的威胁在当时要大于满清,如果崇祯顽抗,下场就是历史所载的那样,即使能和大顺议和,李自成手下也绝不会答应,从当时的文献来看,李自成已经开始渐渐约束不了部下的行为,这样的条件下双方是不可能议和的。
即使崇祯逃到南京,由于李自成在河南山西陕西等处都留有重兵,极有可能和满清媾和,全力进攻南京,南明照样会想方设法借助满清的势力来对付农民军,满清在中间左右逢迎,但就当时的局势来看,应该会偏向于大顺军一方,毕竟李自成的实力要强于明政权。
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是明被灭亡,而满清和大顺瓜分天下,大顺不是没有机会坐稳天下,而是错失了。李自成的实力要强于满清和明朝,但吃亏在兵力分散和腹背受敌。如果不能和满清媾和,由满清和南明联合起来,那就很有可能重蹈蒙古南宋灭金的一幕了。
打江山靠破坏,坐江山就不能再靠以往的那套了,李自成始终没完成质变,即使当了皇帝穿了龙袍,还是改不了他的土匪气质,也约束不了部下的暴力行为,那样的局面不是靠几个谋士就能改变的。
即使有萧何张良,李自成也不是刘邦,一个靠掠夺维持部队,长期没有稳定的根据地的农民军,是成不了大事的,黄巢和李自成在某些方面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