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禹之谟遗嘱 -- 自向荒郊寂寞红

我所最亲爱之在世同胞鉴：世局危殆．因由迂腐之旧学所致，亦非印版的科学历能挽回，故余之于学界行保种存国之宗旨在焉，与若辈以摧残同种为手段者，势不两立。于是乎有靖州之监禁。不百日而金牧(即金蓉镜――编者注)提讯，所发不成论理之问题，无非受人意旨．阴谋诡计．横为成见。是以所答动遭无理之驳诘，不能置词。且曰：“尔辈牛马尔，人欲食则食之，有何爱焉？”禹之谟正告同胞曰：身虽禁于囹圄而志自若。躯壳死耳、我志长存。同胞同胞其善为死所，宁可牛马其身而死，其毋奴隶其心而生。前途莽莽，死者已矣，存者诚可哀也！我同胞共图之”困心衡虑，终必底于成也。禹之谟、四十一岁．丙午十一月十九日靖州狱中遗书。

慈禧太后亲自口谕，立毙之，监狱中，登时，血肉横飞，闻者都不寒而栗。

金蓉镜因为没有谋反的证据，却又想把他杀了（他在商界学界的影响太大了），故而逼供。

沈某人是哪一个？温相可否说说

敬告湖南学生全体罢课书

按：一九??六年八月禹之谟被捕后，湖南留日学生曾派人

回国运动营救。此篇即系当时回国留学生所散发的传单。原件

已于一九五二年被毁弃，这里是从禹坚白的抄件转录的。抄件

末段有涂抹处，当自为俞诰庆等人名字，仍用口口号标明之。

诸君！诸君！哀莫大于心死，痛莫过于国亡！今一旦湖南政

界、绅界夺我学生神圣不可侵犯之自由权，奴之，隶之，牛之，

马之，直下等有机物之不若，我学生界宜如何耻极思愤，急急筹

一对付之策，以期还我主权，复我人格！乃竟有寡廉鲜耻、坠落

人格人品之一二卑劣学生，些此学界受一番大压制、大刺激，仍

然俯首就范服从于老师、孔子之前，返位于立正排班之地，无

论如何专制，再不敢抗，较之从前之主张民意者，至此若两人焉，

虽使我学生界之代表人置之患难中亦不顾。于是令外省人哀我湖

南人之心死矣，痛我湖南人之国亡矣！而俾此二十世纪史上将不

能留我湖南之名词者，其事维何？则诸君坐送禹君之谟于狱而依

然上课是也。

诸君！诸君！其亦知禹君之谟之狱所自起乎？禹君之谟者，

固隐于湖南学界、实业界，自尽正当之职务，而不求闻达者也。

乃诸君今日开会，则公推禹为发起人；明日投票，则公举禹为总

代表。当监督之权利无闻焉，凡有义务则请其担任，得金钱之实

益无闻焉，凡有虚名则任其享受。办义举也日多，受浮誉也日众，

感动学界也愈甚，见忌顽党也愈深。然则禹君之谟者，不啻学生

之替死人，学生者，不啻禹君之谟之追魂鬼也。然我学生既置禹

于危地，无论何等祸患，自宜同坐。人方终日待死地狱，我遂照

常受课讲堂，于心安乎？况禹君者，固我学界全体所公认为代表

者也；捕代表，是捕全体也。全学界以无故被掳，则我学生皆是

囚人也，犯人也。不独天理上无此上课之心肝，即人情上亦无此

入校之面目。何变心病狂、无骨无血之少数学生，竟有听从暑假

后开学，以甘作死奴者乎？果尔，则诸君之秀才、举人由学堂出

身者，固所得是实，独不思陈、姚之葬血未干乎？诸君应食主

义、籍毕业为教习?n饭地者，计亦良得，独不思禹君之谟侠头可

爱乎！

同仁等厕[侧]身东瀛，痛心祖国；闻此奇变，惊怖万分。今

与诸君约：不俟禹狱明白宣示何罪，不得照旧上课。组织办法：

邀人发起，命各校自举代表及纠察，查有上课者，公同摒出学界，

再犯则杀无赦。无论杀人如麻，流血成海，万不容存此死心亡国

之学生毒我中国前途，污我湖南学界也。是故衡山七二峰可移也，

而无意识之课不可上；洞庭八百里可塞也，而不体面之学不可开。

不然，大局不顾，只知利禄功名，吾知科学虽修，亦是站街之印

捕；文凭虽得，终为媚外之汉奸。恐禹君之谟之入狱，虽庞抚致

之也，而不能不有责于诸君！挟庞捕禹以图湖南学界之破坏，固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之鬼也．而不能不太息于诸君。

话君！诸君！好自为之！

(据禹坚白抄件)

摘自《禹之谟史料》第56页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1年

现在才回过味儿，原来温相说的是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