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简氏火锅】初学乍练之打台球记 -- 简单飞翔
简无大志,专注小事。婆婆妈妈,一二三四。翻来倒去,如此如此。心下乐乐,悠然井市。
“简氏火锅”今日开张,是为序。
客官上坐,迎来送往、伏案切菜、端茶倒水者,唯简一人也。辛苦不表,这就上菜。
这两天台球比赛看多了,忍不住就想翻翻陈年旧事,把自家个打台球的经历也说道说道。
年青的时候,嘿嘿,其实是小的时候,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常坐在树荫之下,看阳光从缝隙间穿过,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随手拿出弹弓,拉扯一阵,打下两片树叶,就手扔掉,甚感无聊。
忽听老A发问,“想不想玩台球?我带你们去!”。
老A就是我们群中老大,比我们这帮年龄的都大三五岁,经常和比他大三五岁的人玩,因此见多识广,诡计多端,又恃身材魁武,自然成了我们的领头人。
“想!走!”。几个狐朋同声应答。台球是什么东西?会不会玩?这并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
这时,老A瞥了我一眼,语带不屑,“不行!你不能去,这里就你最小,你连案子也够不着,还打什么?”
我虽最小,但到嘴的肥肉不能溜掉,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于是拿出缠人的功夫,说出一二三条道理,正琢磨着第四、五条该怎么说的时候,老A已不耐烦了,“行了,你也去吧。到时都听我的”。目的达到,心下大乐,满嘴应承着坐上了车。呵呵,自行车的干活。
几辆自行车一路奔驰到工厂旁边,这时进不去厂里,有门卫的,比现在那些摆设负责。这难不倒我们,找个熟悉的墙头,就翻了进去。唉,没办法,以前常干啊。
在老A的带领下,一路摸到一个破旧的房间后面,有一窗,只一推,就开了,里面没插上。这时老A语带得意,“上次我和他们玩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临走前把插销虚插上了,下次就是没有钥匙也能进来。”真令我们好生佩服。老大就是老大,果然诡计多端。
我们翻进房中,老A随手把窗关上,摸索着拉开电灯,顿时屋里亮起来。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有六个窟窿,下面还缝着个布袋。桌面上铺了层布,绒绒的,但看不清本色,上面堆放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圆球。地下一层烟头,墙角斜靠着两根木棍,一头粗一头细。一个没有遮罩的灯泡挂在屋顶中央。两把破椅子扔在墙角。再无他物。
老A拿起其中的一根木棍,开始了对我们的台球初级培训。“这叫枪!用来打球的。就是打那个白色的球,也叫油子,用它再把其他颜色的球撞进洞里,谁最后把黑色球打进洞里,谁就赢了。”相信我们没几个能听懂的。
我看了一圈,问,“油子在哪?”。老A被问得一楞,他看了一会,拿出一球,说这就是。我们仔细看看,是比其他球的颜色要浅,外面也黑乎乎的,有斑驳的白点露出。果然脏得有档次!
初级培训结束后,老A开始了中级培训。他以身示范,告诉我们,要握住枪的粗的一头,用细的一头打球,还要用左手做个手架。我不由多了句嘴,“左撇子咋办?”。
“~•#¥%…—*•#¥%…—*”。我知道白眼是不好看的,无关他眼睛长得漂亮与否。
然后他伏下身,做了个击球示范,球从桌面滚过,咕噜噜一阵声音后(没办法,木制台球案子啊),球进了,老A一阵得意,刚才不快烟消云散。“行了。就照这样打,谁先来?”
我靠另一个枪近,也手快,一把抢在手里。老A说话爱夸张,我明明比案子要高不少呢,但还是只比枪稍高点。“先教我。我最小。”
“行,就先教你。”老A因为刚才的球进了,心情不错。“你要是也能学会,他们估计就更不成问题了。”老A对自已的逻辑推理能力很是欣赏。
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第一次的打台球经历。
我模仿着老A的动作,也爬在案子上,左手做了个手架,右手握住那“枪”。这时老A的声音传来,“要用劲捅”。我使劲往前一捅,白球原地不动,没打着!狐朋们嘿嘿笑了起来。再来一次,我用起全身的力量一打,这下打着了,但击打在白球的最底部,也许我太过激情投入,白球的生命中首次有了不能承受之重,它干脆直接飞出了案子!
昏暗的灯光下,白球又脏得可以,兄弟们好一阵乱找。现在想来,如果当时击球的部位再靠上一点,那应当是标准的缩杆,准会震动全场的。可惜。
这次连老A也笑了。“你这样不行,枪头太小,瞄不准,干脆大头朝外算了”。所谓大头朝外,就是把枪反过来,握住细的一头,用粗的那端击球!老A就是老A,果然有创意。于是我开始逆练九阴真经,首开反握枪大法,并踏上击碎老A面子的征途。
“我和你们一人一把,打完回家。先从你开始。”老A发话了,这是他的高级培训。实践证明,反握枪大法果然不错,枪头面积大,经常能打到球。这时老A的水平却出了问题,经常脱杆。后来才知道,连同上次,这才是第二次玩,就比我们多一次,水平也着实有限。于是,一个初学乍练者,一个第二次打球的高手,开始了第一局的比赛。
比赛过程不用多说了,是在不停地掉球、脱杆、出案中进行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的狐朋开始不奈烦了。老A眼中的怒色越来越多,因为我居然和他在争打最后一个黑球!有点不自谦,我对运动的悟性还是稍有一点的。
终于,在老A发泄怒气式的一下击打后,黑球在洞口晃了晃,停下了,他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照样大头朝外,顺势一捅油子,再撞黑球进洞。我赢了!
正当几个兄弟上来要抢我的枪时,老A突然把枪往桌子上一扔,“不打了!走!今天有事”。大家莫名其妙的,说好一人一把的,怎么突然有事了?但老A放话了,大家也只有走,一路上还嘀嘀咕咕。来时我坐老A的车,回去时坐别人的车。
长大点就明白了,其实不能说老A是小心眼,那是我们都小,直性而为,不懂戴面具。这件事后来给我的经验是:人与人相处之间,有时还要考虑对方一些的。与虚伪无关。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打台球的经历。再打台球时,就已上了大学。水平的真正提高是在那时完成的,因为付出了不少的学费。照我们那里的规距,谁输了谁掏钱付台案使用费,这对球技的提高很有帮助。
毕业以后再玩,自己掏钱的时候就少了。除非碰上个别水平很高的选手,把自己打的不知所措外,一般情况下,打上半天,放下三五两银子就可以了,甚至有时候还替台主当回枪手。
现在已很少打了。但少不了关注,尤其喜欢看比赛。其实都源于小时那次球杆大头朝外的成功。
是为记。
补:当年有很多儿童俚语,不能尽写,但也不能不写,否则没有了当时的语言环境。全按台球标准用语来写,又过于文雅,感到别扭,不能反映当时情况。所以,就有了又是俚语,又是标准语的情况。像“枪”就是球杆,“油子”就是母球,黑球我没有用黑8的说法,等等。
您是开店第一人。多谢。
这个枪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碰巧赢过几把台主而矣。
然后感叹一下自己的童年没啥意思,呵呵。我台球打得不行,羡慕一下楼主。不过,弹弓玩得还可以
看看我们小时玩弹弓是否有相同点?
想起我小的时候玩康乐棋。
小时的乐事很多,我也不可能尽写。李兄有兴趣也来了几篇,联系几个对童年爱回忆的同好,凑个系列?建议啊。呵呵。
争取在忙过这几天之后,也来个包子。
虽然,您的台球水平,也就比我稍高一点,哈哈。
回头写包子。
现在可不是稍高点了,不信改天再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