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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狭路相逢勇者胜:刺刀见红上升为我军的一种精神 -- 船长阿道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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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狭路相逢勇者胜:刺刀见红上升为我军的一种精神

[编者按:刺杀训练在现代战争中的实际作用大大弱化了,但刺杀训练可以锻炼军人的勇气,鼓舞斗志,严肃纪律,培养体能。未来战争虽然强调武器装备技术,但基础课目的训练是部队战斗力生成的重要环节,也是培育官兵英勇顽强战斗精神的有效途径。即使因为部队的训练侧重点有所不同或被取消,以后的战争中也很难见到刺刀见红的真实场景,但勇往直前敢打敢拼的精神是一支追求上进敢打必胜的部队所必须具备的。]

刺刀见红的距离为1.5米左右。这个距离,被刺中者的血可以沿着刺刀的血槽喷射到持枪者身上。因此,刺杀不仅仅需要技术。我军在战争年代的口号是:“要敢于刺刀见红!”一个“敢”字切中要害,正应了那句老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血性、胆量和勇气也。于是,刺刀见红被上升为一种精神。

在陆军时代,刺杀曾被列为步兵三大技术之一,另两项分别是射击和投弹。军人在练习刺杀时,杀声如炮弹出膛,在练兵场上空久久激荡。许多部队在训练结束时,指挥员解散令下,兵们似虎豹之敏捷跃开,同时狮吼一声:“杀!”

据说这“杀”的背后有一个故事。那是在战争年代,一支部队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攻占一极有战略意义的阵地。硝烟散去,指挥员下达解散口令后,疲惫的军人头枕焦土呼呼大睡。不料,又一股敌人反扑上来。这支部队猝不及防。后果是,战斗悲壮惨烈,伤亡无数。幸好另一支部队及时增援,避免了全军覆没丢失阵地的惨痛。事后,这支部队在总结时得出:部队解散,军人的警惕性不能松,斗志不能丢,气势不能散。为了警示一代又一代的军人,这支部队从这之后每次解散时,都要求军人高喊:“杀!”

“……八路军是不到150米不开枪。在这突发的枪声中如果不迅速作出反应,那么几分钟后,八路军就会端着刺刀冲到你眼前。”《我认识的鬼子兵》一书中,鬼子兵山田的这段回忆为我们拉开了一个激越的年代。那个年代,军刺伴随着一场场短兵相接的战斗。

作为连接冷兵器与热兵器的最后一点痕迹,军刺的尊严被世界多数国家军队装备的步枪象征性地保存着。“刺刀见红”的字眼以及刺刀闪耀的光芒要么飘散在一些历史书页里,要么闪回在一些往昔经典的影视作品中。

有时,我们也会在阅兵仪式上或者仪仗兵的手里看到那些光芒以及自己的羞愧。我曾经一度羞愧的是,作为国庆50周年大阅兵的一员,我熟悉“向右看——”齐步换正步以及端持步枪动作的每一步,熟悉正步扬起的灰尘中闪耀的军刺的每一道光芒,但是我不熟悉刺杀,无论是动作,还是原理。

我知道,这个时代,军刺正在成为军人之外的发烧一族的收藏品,成为军事博物馆里静静的陈列品……

我也知道,生活在和平年代,人们无疑经受着另一种意义上的考验。和平的生活就像一块石头,不知不觉中会磨平人的斗志、磨钝刺刀的锋刃。

有一段时间,我负责保养一枝步枪以及上面的一把军刺。我每天上油、拆装、擦拭,可还是担心它老去。那时候,我便想起那些刺刀见红的故事和传说。在那些属于刺刀的阵地上,有一些喊声早已上升为一种必须传承的理念。

尽管刺刀见红的时代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但是,在擦拭军刺的时候,有一句话总该让我们记住:“是刺刀,就有可能见红;是军人,就有可能牺牲。”这是班长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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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呵呵…帖还没转全,春秋战国有更细的内容呢!
家园 【文摘】我跟鬼子拼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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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师教导6旅第6武装侦察站部分同志合影(右立者为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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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

1.日本鬼子来了

我出生在河北南皮县一个农民家庭。1933年进小学念书,开课第一天,校长讲话,勉励学生要用心读书,长大要为国出力。他说,日本鬼子制造了“9·18”事变,强占了我国东三省,我们要积聚力量,收复失地,为中华民族报仇雪耻!

三年级以后,课本里有了苏武牧羊、岳飞抗金、郑成功收复台湾和林则徐烧鸦片等爱国故事,我十分崇敬这些捍卫中华的英雄。老师讲到甲午战争时,神情悲愤。其中有一段课文写道:“台湾糖,甜津津,甜在嘴里,痛在心,甲午一战我军败,从此台湾归日本。”这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文字,终身难忘!老师含着眼泪说:“如今,我们东三省的父老兄弟和台湾同胞,都成了亡国奴!”当时,我孩提稚嫩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又在我们河北宛平县挑起了卢沟桥事变,日本豺狼妄想灭亡中国的战争开始了。战争初期,由宋哲元的29军和天津保安队抵抗日军。不久,天津失陷。同年9月,战线已经南移到沧州北郊姚官屯防线,我们家乡已经听到隆隆炮声,乡亲们人心惶惶。我的家乡就在津浦铁路附近,眼看着中国军队沿着铁路、公路向北开进,有40军、41军、49军,还有67军,老百姓个个喜上眉梢,充满希望。然而,不到一个星期,这些军队就纷纷败下阵来。转眼之间,华北平原大好河山已在日寇铁蹄之下。

日军占领津浦路沿线以后,在各大小车站、城镇建立据点,强征粮柴,乱抓民夫到据点做苦工。日伪军还经常下乡抢掠财物,强奸民女的事也常发生。在这种惊恐的生存环境下,中国人民的生命贱为草芥,如惊弓之鸟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苦日子。

大约在1938年冬天,八路军来了。他们身着便衣,带短枪,步伐整齐、纪律严明。八路军一般是夜间活动,他们打击日、伪军,向群众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父老乡亲们终于有了希望,脸上又有了笑容。

2.什么叫亡国之痛

1940年,我在天津一家私立初级中学读书,住在姑母家。每天上学要路经一座桥,桥头有鬼子兵站岗,人们过桥时要向鬼子低头行礼。有一次,我不情愿低头,小鬼子“哗啦”拉开枪栓,顶上子弹,对着我大喝一声“八格”,逼着我低头。侵华日军就是这样羞辱中国人!我一个少年学生,窝着一肚子怒火,也埋下了满腔仇恨。

1941年冬,放寒假,我回乡过年。农历腊月的一天,我奉母命到邻村探望生病的大姐。刚吃过午饭,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鬼子来了,快向东跑!”幸好,大姐家院墙外面有一个存放大白菜的地窖,上面堆着两米多高的谷草,我和姐姐、姐夫就躲在菜窖里。鬼子一进村就抓人、抢粮,而且到处找“花姑娘”。我趴在白菜堆上,透过地窖的气孔,向外张望。这一看,吓了我一大跳。打谷场边上,有一户人家,门口有两个鬼子兵,正抓住一位抱小孩的年轻妇女,用力向门里推。这位妇女的丈夫则伸出双臂拼命拦住鬼子,不准鬼子进门。两个鬼子“哇哇”怪叫,一刀刺进男子的腹部。男子蹲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另一个鬼子“啪”补了一枪,可怜的农民汉子永远倒下了。那位妇女一手抱着啼哭的孩子,一手托着丈夫的头,大声哭叫着:“你醒醒,你醒醒啊!”这时,鬼子夺过孩子,往地上一摔。孩子哭得更凄惨了,鬼子立刻用刺刀扎死了孩子。两个鬼子一阵狞笑,拖着那位妇女向门里走去……

侵略者竟如此狂暴,凶残,令人怒不可遏!目睹了这一幕惨剧,我深深感到亡国之痛!我对鬼子的仇恨已远远超过了对他们的恐惧,我恨不得立刻拿起一把菜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我再也无心读书了。

3.参加独立营

1942年刚放暑假,我立即离津返乡,决心参加八路军打鬼子。在家人的支持下,我揣着抗日乡长的介绍信,到当时的东南县抗日独立营(县大队)报名参军。我一路上兴奋异常,憧憬着握枪杀鬼子的情景,少年心怀壮烈。但到了地方,县长张华墀认为我虚岁17,暂时还不能编到连队去,就分配我到军工组,写标语搞宣传,晚上则跟着几位师傅蹬缝纫机做军服。这年秋天,日寇搞“强化治安运动”,推行“铁壁合围”,加强“扫荡”。我冀鲁边区抗日军民,也采取了多种战斗形式,进行反“扫荡”,消灭敌人。10月,我被调到115师教导6旅第6武装侦察站当文书。我的工作是每天把各路侦察员送来的情报汇总,用上级规定的代码符号写出报告,再交专人送到总站。空闲时我也为侦察员写写家信,也跟老战士、老侦察员学学擒拿格斗的拳脚,有时夜间协助侦察员到火车站捉站岗的鬼子。1943年2月,我又被调回县大队,在2连4班当战士。全班13人,杨义启任班长,高祥云为副班长。机枪1挺,步枪8支,我在步枪组。因处在游击环境,没有大的集体操练,主要是练投弹、射击、刺杀等单兵技术,口号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刺杀练得最好的是高祥云和新战士王炳先,他俩多次受到连长的表扬。练刺杀是上练臂力,下练脚腿功。身体微微下蹲,左脚在前直立,右脚在后横站,成“丁”字步。双手握枪,反反复复作前进、后退和突刺动作,很像现在击剑运动员在剑道上练击剑的架势。这个动作很累人,我两腿练得酸疼,睡觉时上炕都感到困难。但王炳先练得特别认真,每次出枪突刺,他眼里总是闪动泪光。直到1944年初提升我任副班长时,指导员才偷偷地告诉我,王炳先的父亲是被鬼子刺死的。

4.第一次血刃敌寇

有一个叫何士堡的鬼子炮楼,里面的日伪军作恶多端。由于汉奸告密,炮楼的鬼子下乡抓走了我军3名伤员。上级命令我们2连打掉这个炮楼,救出伤员。一连和区中队在外围警戒,我们2连实施攻打。宋指导员率1排、3排负责歼灭西边两间大房的汉奸队,季连长带领我们2排负责打东间的十几个鬼子。这天半夜,化装进入据点的区武工队队员与内应的同志勒死了鬼子哨兵,立刻放下吊桥。我们飞快地过桥,冲进院内,正准备冲进东大间鬼子宿舍,一阵乱枪把鬼子打死在梦中,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鬼子宿舍门口拴着的一条大狼狗,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狂叫起来。连长举起盒子枪“啪啪”两枪,大狼狗断了气,但屋里的十多个鬼子已经惊醒。他们破门而出,端着刺刀狂叫着向我们冲来。这些鬼子军服还没穿好,帽子也没戴,看来是跟我们玩儿命了!班长立即高叫道:“机枪,给我扫!”一梭子下去,就撂倒了几个鬼子。剩下的鬼子冲进了我们队伍,横冲直撞,乱刺乱捅。这时已不能打枪,只能拼刺刀。有一个鬼子绊倒在地,扶着枪刚刚爬起来,还没站稳。我不知哪来的灵感,飞快地一刀,刺进鬼子前胸,送了他的狗命。连长用日语喊“缴枪不杀”,但残余的鬼子根本不理这一套,依然垂死挣扎。有一个受伤的鬼子被5班1位战士和我班的王炳先抓住,小王举刀要杀,连长、排长高声制止道:“不能杀俘虏!”这天夜间没有月亮,只有灰暗的星光,但这十来个鬼子陷在我们30多个人手里,很快都被“结果了”。有的同志抱怨说:“我还没刺一刀,就没事干了。”指导员率部冲进大院后,将少数顽抗的伪军击毙,救出了3位伤员。

这一场战斗,我们共打死12个鬼子,活捉3个,俘虏了十多个伪军,缴获全部的武器、弹药。我们放火烧掉了炮楼。但我连也有八九位同志负伤,其中一位伤势严重,当晚就送到军分区卫生所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跟鬼子拼刺刀,第一次用刺刀挑死一个鬼子!这种血刃敌寇的感觉令我振奋,我觉得鬼子没什么了不起,一刀下去,照样死!我有点盲目自满了,放松了刺杀技术的训练,这在以后给我带来了一次血的教训。

5.刺刀见红的拼杀

1944年农历6月7日,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

这时的冀东平原上,谷子、高粱、玉米等庄稼,像绿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中午的太阳像烈火洒向大地。就在这密不透风的青纱帐里,我们县大队埋伏着。我们的任务是要消灭一个叫“甲1415队”的鬼子兵,大约50余人,另有伪军约100人。当天午后,这股敌人在王寺一带“扫荡”后,要回南皮县城,我们的伏击地点就设在南皮城东近20华里的公路边上。当时,我在2连4班任副班长,带领两个战斗小组共6人;班长高祥云带机枪组和一个战斗小组共7人。我们班埋伏在部队的最东端,任务是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待战斗打响时,我们立即猛烈射击,堵住敌人退路。太阳热辣辣的,虽然我们埋伏在青纱帐里,但军装都湿透了,热得透不过气来。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忽然听到一声枪响!大队霍教导员立刻传口令:这是敌人心虚害怕,故意放枪,火力侦察。要注意隐蔽,准备战斗!我们每个人都几乎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敌人进入伏击圈。又过了大约10分钟,敌人果然由东向西蜂拥而来。两路纵队,鬼子在前,伪军在后。这些该死的家伙,带着抢来的鸡、鸭等财物,枪横在肩上,队形混乱,大摇大摆,死到临头地进入了我们设下的口袋。

指挥员高声命令:“打!”全大队机枪、步枪一齐开火,密集的子弹像暴雨一样泼在敌人身上,手榴弹连续在敌群爆炸。顷刻之间敌人乱作一团,互相践踏,死伤惨重。这种战斗场面无法形容,只能说是“满天飞枪子儿,遍地流鲜血”。有十几个伪军和鬼子回头向东逃窜,班长端着机枪扫射,全班一阵排子枪,这一小股敌人全部被撂倒。有两个鬼子躺在地上装死,被我们活捉。残余的鬼子还是拼死抵抗,少数伪军也不肯投降。战斗异常激烈,我们都上了刺刀,冲上公路,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有一个鬼子是掷弹筒炮手,见我冲到跟前,举起炮筒子怪叫一声,朝我头上砸来。我一闪身子,他扑了个空,站立不稳,我迅捷地一刀捅进他的胸膛。刺刀拔出,这个家伙像死猪一样扑倒在地。班长和王炳先正和两个满脸流血的鬼子拼刺,我立即上去支援。班长示意我到鬼子背后去。我绕到鬼子身后,给他一刀,但没剌中要害;鬼子一回头,却被班长一刀捅死。另一个鬼子也被我们乱刀刺死。

家园

这时,战场上杀声震天。忽然,从西边一连阵地上传来好消息:鬼子头目被打死了!我军士气更加旺盛。后来才知道,这个鬼子队长叫小林沟口,是个屠杀中国人的刽子手。尽管我们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口号,但残余的鬼子还是死不投降,逃到庄稼地里。战友们互相支援,合力杀敌。混乱之中,我看到6班战士小于和一个鬼子对刺,我急忙过去挺枪就刺。刺刀还没拔出来,不料身后上来一个鬼子把我拦腰抱住,用力往地上摔我。用现在的话说,这是零距离接触,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我运用手肘猛击鬼子胸部。危机时刻,排长王芳普提着一把军用铁锹赶来,他大声命令我:“小周低头!”我刚下意识地低下头,只听到背后“噗”的一声,鬼子双手松开了。一股血水灌进我的脖子里,一阵血腥味。原来王排长用铁锹把鬼子脑袋砸碎了!

还有一部分日、伪军残兵,疯狗似地东躲西窜,杨义启副排长紧追不舍,被刺伤右臂。我和班长又带领宋宗兴、袁尚义、张书元等7位战友上前拦劫敌人。鬼子知道逃不脱,便端着刺刀朝我们反扑。有一个鬼了对着我和小宋嚎叫,我一眼看到这个鬼子裤子上有一个蓝土布打的补丁,心想,你小鬼子连新军装都穿不上了,还能蹦几天?说时迟那时快,宋宗兴上去便捅了一刀,接着我又给这鬼子一刀。我的刺刀刺进鬼子的肋骨间,刺刀却一时抽不出来,直到小宋再捅一刀,鬼子才倒下。此时,在我右侧又上来一个鬼子,突然对着我腹部猛刺过来。出枪之快,挺刀之狠,出乎我的意料。我一侧身,刺刀已刺进我的右大腿外侧,顿时疼痛难忍,血流不止。幸好小李小袁两同志及时赶到,才送了这个鬼子的命。但我因股骨骨裂,失血过多,被抬下战场时已经昏昏沉沉了。

这次战斗,除少数伪军逃跑以外,打死打伤日、伪军80余人,生俘鬼子10余人,伪军30余人,缴获全部枪支、弹药。我军有4位同志牺牲,20多人受伤。此战以我军全胜而告结束。

说来惭愧,也正是这一场刺刀见红的拼杀,使我意识到,我的个人战术动作、刺杀技术还都不过硬,因此导致了战场上的被动和负伤。常言道:打铁必须自身硬。这次血的教训,终身难忘。

八年抗战,我中华儿女在抵抗日本侵略者的血与火的战斗中,演绎了千千万万个可歌可泣的真实故事。我的故事,只是其中之一。

家园 每逢看到倭寇在中国土地上横行的历史记录片时

总有一种急欲纵身跃入,挥刀手刃几个日本鬼子冲动!!!

枪击?太便宜它们了!

家园 这帮狗日的。

1941年冬,放寒假,我回乡过年。农历腊月的一天,我奉母命到邻村探望生病的大姐。刚吃过午饭,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鬼子来了,快向东跑!”幸好,大姐家院墙外面有一个存放大白菜的地窖,上面堆着两米多高的谷草,我和姐姐、姐夫就躲在菜窖里。鬼子一进村就抓人、抢粮,而且到处找“花姑娘”。我趴在白菜堆上,透过地窖的气孔,向外张望。这一看,吓了我一大跳。打谷场边上,有一户人家,门口有两个鬼子兵,正抓住一位抱小孩的年轻妇女,用力向门里推。这位妇女的丈夫则伸出双臂拼命拦住鬼子,不准鬼子进门。两个鬼子“哇哇”怪叫,一刀刺进男子的腹部。男子蹲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另一个鬼子“啪”补了一枪,可怜的农民汉子永远倒下了。那位妇女一手抱着啼哭的孩子,一手托着丈夫的头,大声哭叫着:“你醒醒,你醒醒啊!”这时,鬼子夺过孩子,往地上一摔。孩子哭得更凄惨了,鬼子立刻用刺刀扎死了孩子。两个鬼子一阵狞笑,拖着那位妇女向门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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