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被参谋长抓俘虏 -- 大厨
回想学生时代,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曾经有过许多的爱好,兴趣,和理想,不曾想到的是,薄薄的32页的一本杂志,对我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
初中一年级,偶然的机会,几乎是无可救药地迷上了《航空知识》,看得父母着急,老师上火,夫妻反目,呃,对不起,这最后一条那时候还早了点。还好,咱气宇轩昂地将这些问号用学习成绩击得粉碎,迎着老师牛疑的目光(咱老师肖牛),用持续的好成绩赢得了自习时间偷看(其实就是半公开的看,那杂志一来,忍不住不看啊)的权利,同时,也纠集了一些同好的狐友,时常在一起交流收藏,体会心得。
话说某一天,是个周四,突然学校宣布,下午不上课,可把我等乐坏了,那怎么欢度这意外的半天呢?忽然,空中飞过一架飞机,几乎是不约而同,走,看飞机去。噢,忘了说,我家附近的机场就是一直在飞老爷子战斗过的地方。说办就办,中午回家吃了饭,悄悄就都溜出来,迅速集合,整队出城。天气还不错,虽然是初冬,可我们四个人心里非常快活,骑车的速度也非常快,二十公里路很快就到了。
摸到机场,还真不错,今天的训练仍然在继续,是歼七,单机,双机训练都有。再往前走,不行了,跑道头立着荷枪的哨兵,示意我们止步。兄弟从小就不太怕生人,见此情景先停下来表示对人家的尊敬,然后抬手示意,慢慢凑上去,开始跟人家聊,人家一看是几个学生,又都长得英俊潇洒的,也就没多阻拦。一来二去,很快就熟络起来,这位老兄姓史,辽宁人,还是班长。一聊起来,就好办了,我们对空军,兵器,都不是外行,军人嘛,肯定也喜欢别人跟他聊自己的事业。我们就一边看飞机,一边聊天,间或还把史班长的冲锋枪拿过来摆弄两下. 当然史班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咔嚓”,可不是顶子弹上镗搂火,是把弹夹卸下来,把空枪递给我们看--这面子已经很大了。是不是违反纪律,那,那谁要是说什么我就不往下写了。
我是从舰船开始,然后航空。每个月必买,此后发现不够看,又开始买《海洋》,《航海》是不错的一本杂志但两个月才来一次。《兵器知识》只是有闲钱才会买,因为觉得和飞机军舰不一样,那玩意儿太杂,不好分类,所以兴趣弱一些。
登西方先进战机的详细三维装配图,真过瘾.到九十年代就不行了,主要是战机研发都有一个周期性,二三代机都发过,四代机还没有报料,弄得老谢只好用民航,运动航空凑数.
回光反照的是90年沙漠风暴,老百姓全跳出来瞧个新鲜,那一期居然脱销,我骑车从北太平庄到西单,一路上多少邮局报厅,楞是一份没有.后来在图书馆看到一份,嗨,就是个炒冷饭大拼盘,到是给俺省钱了.
兄弟喜欢军事是从看回忆录开始的,初中时候不少同学喜欢航空知识舰船知识之类兵器杂志,兄弟作大牛状“知道军事工程师古时候怎么称呼吗?那叫‘匠人’,嘿嘿”。
现在上年岁了,知道小时候底子没打好,前两天贴长篇博物馆游记,Mars和晨枫这俩“匠人”告诉我说,火箭机跟喷气机不是一码事,我会回答说:“差不多,都是向后喷气向前飞的”。意思是,跟墨斗鱼一样。
老大看的出来,你的故事蛮多的,为什么不写一两个出来哪?
俺上不了网。
现在才把俺的电脑拿出来,这会可是拨号上来的呀。
另外有些事情一不留神就容易说得太清楚,比如前面文章里那位前国军,嘿嘿,关于他的身份,俺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放烟幕弹。不过俺保证除了身份,所有对话都是真的。
跟史班长在一起聊着,看着飞机从头顶起飞降落,抛减速伞,听着他给我们讲一些故事,比如拣伞的那几个家伙,就躲在那边跑道边上的砖墙后面,飞机落地后速度降下来,把伞就抛掉了,他们得赶快冲出来,几十斤重的伞,卷吧卷吧拖着就往回跑,一个训练日下来,往返要跑若干趟,要是夏天,衣服从来就干不了。一次一架飞机降落时偏了,紧着纠正还是奔着那墙就去了,飞行员几乎把胎刹爆,还是冲出去,把那墙顶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好在没多大事,就是几个家伙吓得直哆嗦,都忘了跑。不过你想,那才几秒钟的空儿啊,真要刹不住,跑也跑不了。时间过的很快,飞机逐渐回营了,这时候就见一架飞机降落之后没有向我们这边滑过来,而是,从远处看几乎是原地掉头,沿原路回去了。史班长说:“好了,训练结束了,走,我带你们上机坪看飞机去” “砰!”起身太急,四颗脑袋几乎撞在一起。四辆自行车,其中一辆还载着史班长,离了哨位,按照史班长的指点,抄近路沿着滑行道奔机坪而去。
突然,这很多事情就坏在突然上了,旁边冒出一个军官,手一伸就把我们拦下了,史班长也赶快下车走了过去,虽然我没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看那样子那人很恼火,史班长也有点紧张。说了几句,那人手一招,“都跟我走”。他俩在前,我们在后,大鼓敲小鼓响地跟着走,路边其它的兵指着我们嘀嘀咕咕,隐约听见说“窜跑道了”。
到了塔台下,那人要我们把自行车停在外面,还是很不客气的命令口气,“进来!”。进了屋子,也没人理我们,他带着史班长径直上去了。--好漫长啊,我们哥儿几个,大眼儿瞪小眼儿,大气儿也不敢出,也不敢说话。旁边是一溜沙发,坐。坐?没敢。
总算,又听着点动静,几个人出来了,一个年长点的从我们身边走出去,使劲盯了我们一眼,曾经受过军训的我们不由做了个立正。后边,先前那个军官好象又训了史班长几句什么,然后说:“你带他们走吧。”
直到坐到史班长的宿舍里,我们才缓过点劲来。听了他一些解释,才大体上知道,原来飞行训练结束,是有规定的信号的,好象真正结束是应该再打信号弹,许是我们聊的太好了,他没等到信号弹就把我们带了上去,刚好被塔台上的参谋长发现,后面就不用说了。还好,我们上的是滑行道,如果真是上了跑道,怕是搞不好有人要挨个处分了。
不过人不是常说嘛,你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有了这个共同当俘虏的经历,史班长和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我们也知道了他对兵很严格,对自己也很严格,站岗派哨,从来不偷懒(对比当时部队内有一些过去所称的军阀作风,班长就可以不洗衣服不站岗,都是新兵蛋子干)。等到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了,彼此还都留下了联络方式。呵呵
后来,暑假,我们又去过两次,史班长,啊,不对,史大哥,负责招待,带我们到机坪上结结实实地看了飞机,给我们讲了不少故事,也是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给飞机充气的氮气瓶,平时一个人扛都很吃力,一旦拉警报,有些地勤可以一个人拖着两个跑,天!然后我们买酒,他和战友张罗菜,给我们压压上次的惊。应我们的强烈要求,他们还给我们做了一些战术动作演示,还别说,史大哥从内务到战术动作,还是真有点功夫,虽然个子不高,但那“啪”的一个敬礼,绝对可以用英武来形容。当然我们也借机会,拎着冲锋枪做道具,摆几个POSE,---那就基本是匪兵甲匪兵乙了。
真正的麻烦,发生在我们回去的路上。
(待续)
仰头叹息:深!
第一次买的是92年第3期,中间是E-3A。
我家当时订了两份杂志,一份"航空知识",一份"科学实验",都是0.20元一份...我哥很爱看"航空知识",我爱看"科学实验"..我哥还差点上了北航..如今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什么能"垂直起降"的战斗机只有英国的"鹞"式和苏联的"雅克36"...
这里有人还记得"科学实验"这份杂志么? 还有"少年科学","少年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