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纪念一下我认识当年的参与者 -- Swell
资料印象中基本没披露过,看到过。个人观察肯定有。对解放军指战员手段毒辣,大陆群众怎么下得了手。
兄台是否有一些文章资料推荐看看。
新生军训一年,持续了4年,导致93年入学的学生跟92年入学的同一年毕业。
是因为方平兄跟我应该是同年,都是武汉,即使相差也应该不过一两届。方平兄对于我来说,就是人生的另外一条平行线。(方平兄家世背景个人天赋现在的成就当然都远胜于我)
我高考那一年,清华在湖北招89人,北大招38人。
当年是考七科总分710(理科),能上清华的,至少610-620。电子等专业甚至得640。什么概念?我一位熟人考了武汉市第四,才能进那个专业。
我高考那一年,也是考七科总分710(理科),一本录取线556,我总分564,
语文 108/120
数学 120/120
外语 90/100
物理 88/100
化学 88/100
政治 40/100
生物 30/70
一般人,正常来说,政治怎么也能考个70/100,生物50/70,这两门我就落后普通人50分,如果加上,我总分就是614,可以上清华北大了。
我说这些,是想说我本来可以和方平兄比吗?并不是。
我眼睛非常不好,书都看不清,政治生物这种需要大量背诵的科目,对我来说,就是不可能。这是我的天生禀赋,没有就是没有,我虽然也上了211一本,上不了北大清华就是上不了,到今天我都没去过美国。
方平兄对我来说,就是人生的另外一种平行线,所以很感谢方平兄能够分享他的人生经历和视野。
我记得2008年奥运会的时候,我去了北京, 一位老同学接待了我,他自己是顶级外企的高层很多年,家属也很不错。我还很自以为是的苦口婆心跟人家夫妻讲,中国未来会有多好,要扎根中国,不要移民。孰不知,人家全家早就办好了移民手续,只等孩子再稍微大一点,就全家过去。
又过了三两年,大概2011前后,我在西西河发帖子,说中国破局的方向已定,引来得花千朵宝推无数的回复,这种神马破局啊,大棋啊的说法,里面宝推的就有方平兄和老老狐狸。
这一年,有位在北京做银行高管的女同学,她老公是国内顶级大学之一的著名本土派教授,跑来问问,说他们银行圈和高校圈里,人心惶惶,都在打算移民,问我怎么看。我说能怎么看,历史的震荡洗盘,洗的不就是人吗?
按照“常识”,当年北大学生们在军训生活,学习外语。为将来出国作准备,然后出国,肯定是对的。这也是方平兄们这条人生平行线的正常走向。我一直以为方平兄人脉广阔,见多识广,又多年在海外生活,必定是智珠在握,直到我看见方平兄这一篇,
什么?方平兄绕来绕去,认同葡萄?葡萄这么多年在西西河,古希腊古罗马羊皮卷轴什么都聊过了,什么时候有过清晰的认知和逻辑?原来方平兄自己也没有啊,所以才会说,拉锯,美国至少还能领先下去,中美还要继续拉锯,这才是正常的常识。
但是,这个世界是有但是的。
今年上海的高考命题作文,如果由我来回答:
认可度就是建立“常识”,但常识是会被时代颠覆的。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正如马克思说: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中国读书人文以载道。都2024年5月了,还万字雄文信心拷问?
方平兄们是按照过去的“常识”这条线往前走的,本体论和方法论来自于西方,但有没有认真思考过,变化从哪里来?是谁在推动变化的产生和演进,自己的本体论和方法论,是否足以认知已经发生的变化,判断未来变化的方向?
方平兄请原谅我说话的口气太大,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们的人生平行线还在继续,我们一起见证未来。
战国时期的《尸子》中提出“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中华文明就是基于时空概念,是对于时空的感知和理解,天人合一。
无数的人生平行线交织在一起,就形成了我们这个宇宙。
创建伊始,过年时郭老就会请留守学生吃年夜饭,发压岁钱。方本人来科大,好像都是科大传统体现之一。
所谓"护犊子",不是对学生一昧退让,不加约束。而是在面临外界压力的时候,尽可能保护学生,说句不好听的,在校外尽可能以校纪替代国法,在校内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不留痕迹,尤其到毕业时一笔勾销。在学生需要帮忙时,尽量提供方便,而不是处处刁难,可办可不办以办为准。比如学生出国找工作需要学校开成绩单,出证明,科大应该是最宽松,最方便,最不需要想歪招的学校了吧?
浇汽油,火烧解放军,挂天桥,新闻联播都有播放画面。
“拒绝北大,我的理由很简单。我高中毕业那年是1991年,那年北大和复旦的新生必须在正规军校里军训整整一年。我怕苦,怕累,更怕浪费时间,无论怎么训练,我知道自己绝无可能脱胎换骨。”
因此,她考了人大。
当然也有人是因为有一年的军校军政训练,特意报考的。比如去云南支教失踪的马骅,高考是天津的第四名,就为此报考了复旦。现在的安徽省副省长任清华,也是报考的北大。
按照规定,军政训练一年算工龄,没有实习期,而且可以直接进国家部委机关。
军政训练北大是89年开始的,92年结束,在石家庄陆院和信阳陆院。复旦是90年开始的,在南昌陆院和大连陆院。93年,复旦大学又继续在两所军校军政训练,时间缩短为一个月。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情景,一队老解放军车开过来,旁边的人无数石头砸过去,一辆车熄火停在路上,其他车没敢停留。然后上百人一拥而上,继续对熄火的车驾驶室里仍石头,感觉车里面没有生还者了,人群才一哄而散。
还有就是被烧死的军人挂在天桥上,还有将被害的军人肚子割开,肠子被扯出来挂在旁边的。
大连的。记得电视上播出的镜头,是他在火车上唾沫星乱溅,说什么天安门广场血流成河,机枪哒哒哒之类的。
隔了几天之后,新闻就报道这个人被抓了
我当年看北大南墙的大字报,说反官倒要用邓公子,赵公子的狗头祭天。
去同学家里玩,听到不止一个家长说,只要杀了两个公子(邓公子,赵公子),动乱立即可平。
这几个家长都是中科院的高级知识分子,我对他们非常信任,印象很深。
等到赵尔巴乔夫变成民主领袖的时候,对动乱彻底产生了怀疑。
我正在读高中,我们老师PUA我们,说这个运动是大学生的运动,我们现在还没有资格,只有考上大学后,才有资格参与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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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郊区,距离核心地带很远。
6.4前谣言四起,我印象中,因为担心断水断电,家里屯了不少方便面,厕所厨房的水盆里也装满了水。
方便面吃了很长时间,后来我看到方便面就反胃。
我印象中6.4是周六,第二天周日,谣言四起,说天安门死了很多人。我们吓的不敢出门,周一和周二都呆在家里。
周二晚上的北京新闻,气势汹汹,要求工厂复工,学生复课。我当时很害怕,不想去上学(不害怕的时候也不想上学)。
我父母做我的思想工作,担心不及时复课,政治上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周三上午,我骑车上学,一路上也没啥人。
等我沿着北京大学北边的路,在101中学门口,由东向西,转到北京大学西墙边的路上,这时候,有3辆军车(印象中是解放大卡车)由西向东过来,也在101中学门口转到北京大学西墙边的路上。
这3辆军车开得很慢,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骑得很慢,他们也不超过去,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我拿眼角偷偷看后面,第一辆车的车顶上架着枪,枪口歪着,正对着我。
当时真是吓得要死,生怕车顶的枪走火。
难道他们把我当成了北大的学生?当时天气很热,我只穿了高中的校裤,后悔没把上面的校衣一起穿上。
再接着往前骑,看到前面有一个本年级的女生,从一条由西向东的路口,也拐到了北大西墙边的路上。
后面3辆军车,有一辆开了上去,也拿枪指着骑车的女生。
我们就这么一直骑着,军车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一直到了北大南墙边,我们骑车进了一大片平房的区域。军车转到北大南墙边的马路上,才结束了这段恐怖的行程。
因为当时受了惊吓,就名正言顺的不去上课了,到期末提早考试,然后早早的放假了。
被枪指着走了一路,确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经历。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忆犹新。
你看现在的地图,翠微路当年是一条断头路,南边是京广铁路,当年还不少高架桥,翠微路到这里断头。
现在的莲石西路,当年还不存在。
翠微路从铁路到长安街,长度1.1公里。两边只有两座部队大院:
海军大院,总参大院,除了部队,没啥闲杂单位。
38军牺牲的6名战士,因为军车右侧轮胎被扎,在翠微路口向长安街右转的过程中,向左侧倾倒,爆炸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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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很难相信,一辆卡车右侧轮胎被扎,向右转弯的时候,会向左侧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