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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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试都不行,感动网管了?
研究生考试刚结束,我又到丁弘沙的小黑屋跟他学习黑客技术。
他乐呵呵地对我说:“微软集团的电脑网络遭黑客攻击,黑客有可能利用木马病毒窃走了微软集团最新的Windows(视窗)和Office的软件蓝图。”
“你干的?”
“我惹这个麻烦干嘛,估计你会感兴趣才对你说的。”
“这个嘛~”我顿了下,还是直接说吧,“当然了,我对所有的国外高科技成果都有兴趣。”
“微软可是被迫向FBI求助,联手调查此事呢,如果是你,就不怕?”
“我是震撼得知此条消息!”
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植入的木马病毒打通途径所获取呢?如果我侵入美国军网又会得到什么呢?我发现只要长出渗透网络的翅膀,就能飞向以前难以企及的远方。
特么的,学习黑客技术,现在看来实在是太重要了!信息战的重要战场在互联网网络,而提高自己的网络出击能力,或曰网络攻击技术,必须得从战略高度认识。
“这个木马病毒给我讲讲呗。”兴趣来了,连自己本职工作都顾不上。
老丁自然愿意显摆一下喽,“以特洛伊战争中使用的木马为名称的这个电脑病毒,正大摇大摆地杀入互联网的领地,在黑客中间普遍使用。”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对于你这样刚接触黑客的生手来说,理解那些国外的BO和BUS木马的使用方法并熟练使用,无疑成为了“通往黑客道路”上的捷径。
那个时候木马病毒正在流行,利用木马病毒开展黑客勾当,是黑客们爱干的事,时髦的网络黑客勾当,老丁从一开始就关注于木马病毒这样网络攻击工具的能力与危害,不断深研其破解方法和精编新病毒以为工具,现在把他的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我,从而迅速地提升了我的黑客技术。
他曾说过,“不难想象超级木马软件,如果成为由网络战部队所使用的软件武器,将具有悄无声息却可毁灭一切的威力,尤其藏在对手重要部门的计算机里,等待着被激活,其后果是多么可怕。”
他话中的两点,我深以为然,一是网络战部队,一是潜藏在对手重要部门的已方超级木马病毒,是我以前没有想象到的,也是他有意引导我去在解放军中实现的。
不过我很弱小,还没这样的能力,目前阶段主要是学习丰富自己,透彻地了解黑客所有的攻击工具,并掌握抵御的武器。而制造和查杀病毒木马,其实是和他们背后的从事黑色产业的人较量,是一场无休止的持续对抗。有不断翻新犯罪技术的,就得有不断破解他们“作案手段”的,要想成为胜出者,需要的不是力量,是才华!
尤其了解到同是西电毕业生搞出“冰河”木马软件的凶恶后,我对老丁发出自己的担忧:“计算机安全,网络安全,现在看来真是问题很大,防不胜防!”
曾有人说过:“我们不能否认‘冰河’的强大功能,特别是2.2版的‘冰河’开发出后,它可以让任何一个菜鸟顷刻之间变成一个极富有攻击力的黑客。而‘冰河’则成为中国木马的代名词,成了互联网恐怖的象征。”
不过有意义的却是,“冰河”在打开别人电脑大门的同时,也打开了人们对网络安全认识的大门。当然,更早就有人认识到这一点了,比如丁弘沙!
老丁还是西电的学生时,为了给自己的电脑杀毒,就一头栽进网络安全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来,在关注于对各种木马病毒研究时,进行了广泛的实验,确认它就是个工具,既可当作植入被攻击端的木马,也可作为网络远程管理利器。
有了这个网络远程管理利器,最让我刺激的是某天他带我到外国军网上溜达,搜索了许久,让我找到了m特种兵学院网络的漏洞,进到里面仔细搜索让我感兴趣和有用的资料,真真的对我有大帮助。
老丁看我拿着偷偷下载的资料,那个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像吃了美屁一样,问我:“晨旭,你咋如此高兴?”
“妹的,上一次就吃了点狗腿子的亏,现在我是时刻准备……”说到这,我意识到说漏了嘴,赶快打住。然后又说:“知己知彼,你懂得。”
我嘱咐了他一句,“这些事万不可对他人说,如果说了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废话,要你嘱咐!”老丁一直很谨慎。
这可是我自己搞来的关于m国特种兵的资料,回去赶紧翻译出来,回到“影子”可以给小队队员好好讲讲人家的经验。
研究生考试后,让我也有时间关心唐风的工作。
唐风在专业上很强,通过理论建模,很快制定出研制计划,并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审阅。在研究所还是有这个便利的。
我在这款仪器上已经有些经验了,再次做有些驾轻路熟的感觉。读了唐风的研制方案后,虽然是仿制美国的,但我们因为器材关系,无法直接上人家的电路,而唐风的设计思路在于创新电路设计,实现硬件不够软件替代,我深为他的设计叫好,不愧是高材生,又在国家研究机构工作了近两年,不是“初哥”了。
他要求俩人一起搞电路设计,妹的,我是白天在所里干,晚上又得泡在传达室,他画图标参数,我在手提上算,有时专注起来时间都忘了,干到很晚,唐风无法回去了,不满道:“我明天可还上班呢!”
“谁不上班?!”
“你上班抬脚就到!”
“嘚,干通宵,明你休息。”
“你用人忒狠!”
“什么我用人狠,我是跟你干的好不好。”
“我是跟你干才对。”
他偷换概念嘛!一晚上都是他老小子想来想去,我,包括值班员都不好意思发出声响,怕打断他的思路,他要讨论我赶紧地随着动脑筋,当然我说的对他有启发,才一直干到很晚,思路有了,那有中断的道理?
晚了,他倒埋怨我,我到哪说理去?
验证来验证去,竟让我们搞出名堂,最后定下了设计方案,老小子又说:“还是和老同学一起干有效果,痛快!”
我幽怨地回应道:“是不是我跟你干?”
“一起干的,一起干的,合作共赢!”
我们在值班室的科研,所长都知道了,把我找去,“你们做私活做得挺欢麽!”
“哪里,以前大学开始的一个项目,现在凑到一起还想继续。”
“做得这么样?”
“还行,有了理想的结果。”
“给我看看你们的结果可行?”
“所长,瞧您说的,没准您还能帮我一把呢。”靠着解剖缴获的那个战利品,研究所的专家已经能够做出探测头,我们可以拿来用在自己的产品上。我打得是这个主意!
“小陈,你们这个公式有意思,完全可以用到所里一个项目上,怎么样,贡献出来吧。”所长直截了当地提出来。
我一看是个图形解析公式,便说:“这个还是我在国防科技大学跟着人家做得到的,反正也是军队里获得的,就用到军队的项目上,没问题。”
“小陈,没想到你数学挺厉害,趁你在所里,也参与科研吧。”
“那领导你得保密!”
“这是显你本事的好事,保啥密呢?”
“要是让我的处长知道,得立马调回。所长,我就是个协调员,部里重视的项目要我督促而已。”
“行,你干着,我不说,谁会汇报,放心吧。”
我一上手就解决个计算难题,然后让我讨要了几个新研发的探头,合适!
下一个是如何把探测的结果显示出来是个问题,美国的是显示在军用pad上,可是我们自己还没有同类产品。我出个主意,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不妨买个苹果pad去改装,用进口的民用pad显示结果。
唐风想想,无奈地说:“先这样吧!擦,问题它不该这样解决。”完美思想的体现。
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显示做到了,传输又是个问题,既要传到指挥平台上,又要能实时传到作战指挥员和作战人员处。
先解决的是战场人员之间传输问题,当时比较成熟的技术是“一带几”的方式。采用调频无线传输,现有的技术传输距离太短,不符合战场实际的要求,需要大大提高此技术的技术标准,进行大幅度的升级换代。
我们反复研究比较,要想解决传输距离问题,需要在元器件上下功夫,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是性能好的原件,国内无法生产,需要到国外进口。而外国因此类元器件属军用类级别的电子产品,是封锁中国的。
听说所长那里有,我磨了所长半天,才讨到每种各三个,而且答应他有机会再给所里搞些外国特种兵的电子器材。要到了六个珍贵元件,还把所里对元件性能测试的数据也全拿到了,对选择代用品有个标准。
通过化缘,攒足了元器件,唐风开始着手制作样品,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到这时已大致做了出来。
唐风搞出的新型合成野战侦测传感器、发射器一体的探测器,当然是在我们以前的基础上并结合了美国产品的优点搞出的。继承性好的是原来的软件可以继续使用,原来的数字电路也保留很多。
研究了美国的产品后,经过比较我们很是得意的,在大学时代我们的设计思路和产品具有很多的先进性,因为那时我们是用性能差的原件做出了性能好的产品,原因就在于电路设计和操作系统把单片机的性能利用到极致。
这一款产品使用了新一代的单片机和能搞到的最高级集成电路板,就有可能合成老美的先进设计和功能,当然唐风和我都付出了辛苦的脑力劳动。可惜小莺找不到,她是我们又一支生力军。我们那一届的同学能人辈出啊!
在科研中我也想起曾睿那个小我三个月的同舍老四,毕业时一别再听说到他,他人已到美国,如果他能参加我们的科研,定是个领军人物。
在我考试的这段时间,唐风把我们设计的第一个产品的样机做出。经过调试,仪器工作正常,工作结果据他说是不错的,完全达到设计要求。
我到他那,他便告诉了我这个喜讯。我们两个一起兴奋地在室内外进行了测试和摸索调试规律、正确的使用方法。经过一番折腾,最后确定能拿得出手了。很简单,能在150米外探知监视波动,一有发现即可示警,显示出方位。比以前我和小莺所做的那一代,不仅能探知,而且能显示,完全是质的差别。
这个样机应该能用在实战上,Pad尺寸,笔记本机的厚度,携带比较方便。看到样机,让我们俩可是高兴了一场,这是国内没有的东西,就是暂时不能申请专利。我们决定把这个机器的型号定为TC-0号产品,不列入正式产品目录。我相信当我们成批的产品出来,技术又能进一大步。
这个时候,我的主业指挥车生产也到后期了。
就专业人员的眼光看,定型的指挥车比“影子”最初搞的那台好了很多,集成度、稳定度都高了一级,这是国防科技大学专家的评价。在铺开生产前我又专门到长沙把三个最热心的技术、集成方面的教授请到北京,让他们做量产前的最后鉴审。
日日夜夜的连续生产,让我在生产场地看到了一辆辆完工的车辆,又被喷上深绿色的军用车辆的漆皮,人们一看就知道是军用特种车辆。
我心想幸不辱使命,我的心愿达到,远程指挥将会逐渐成为一种常态。
纪中校看到我站在新造的车辆前面满足的样子,过来打趣我:“怎么样?‘总设计师’,很得意吧。”总设计师是那时的流行语,专指大人物的,我可不能戴上这个头衔,让人笑话。
我说:“那你就是总建造师了,你更该高兴了,事成之后,你牌牌上该添上一颗星喽。纪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怎么能担得起‘总设计师’?”
“呵呵,我们之间就别开玩笑了。”纪工首先打住。
然后,他又问:“想想从跟你一起开始干这个项目,那时你真是玩命啊!可现在你分心了,有什么事么?”
“我现在也在刻苦呢!我又发现了新的作战手段,用很多时间琢磨,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不就是网络上那点事,你以为能瞒过别人?老成还以为你又要在车上添加什么网络设备,说:‘那可不容易。’”
“啊?成处厉害,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听了纪工的话,我为成上校的敏感佩服,以后这指挥车说不定得上网络设备,我能等到。
隔一天,我就问成组长:“我的处长啊,您说指挥车上网络设备得等多久,您是搞装备的专家,是有话语权的。”
“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上网络设备,你想得超前啊!这你懂,你才有话语权。不过,你要走到技术装备之前,好啊,只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担得起来。到时搞出新的设计,我老成还给你捧场。”
“别,别,那时你是大校,我还是你的兵。不过有大校当后盾,我何其幸啊!”
“你小子贫嘴!滚。”
经过这么长时间与他的工作,我们很熟悉了。成上校对外对下属部门是很冷的,但对身边的人很友好,没有常使长官态度,我很喜欢他的人格魅力。
成组、纪工对工作负责的态度,让我在后期躲开了繁杂的工地管理,一头钻进了战场侦察监控的技术钻研和网络黑客技术的苦磨中,他们察觉了我分心,也没说什么,都替我担着,让我感动。
在我们总参生产监制小组的督造下,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新型指挥车总共造出了10台。定型投产的系统用“准生证”上的评语:“技术选用优越、集成度高,系统稳定,功能强大;且布局合理,标准化程度高,性能有进一步提升空间。”
这个评语,我是后来读到的,项目完工时,我已不在工地了。
指挥车多了,用的部门相应也会增多,为总部首长和作战部各下属局处安装指挥终端的工作我没介入,主要是机要局和纪中校带领技术人员完成的。
在利用了作战部院里的基站作为卫星通信的中继,指挥终端运行效果远比我们那个野战指挥车。当然,在部里的几部指挥终端,能够与所有的作战指挥车相接,无论哪部在使用,也不会与其它的车载平台冲突,总部首长和作战部首长及工作人员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套系统。
这套系统只是个远程战术指挥系统,还不能靠它指挥一个大军区的作战行动,所以催生了战役级别以上的作战指挥系统的开发。总参系统所负责研发的办公室还想调我去,和我接触过一次。
春节之前,一天一个陌生的上校到生产工地找我,是纪工引来的,并向我介绍:“这是项处长。”我赶快立正敬礼。
项上校乐呵呵地与我握手,说道:“小晨,和你单独聊聊。”
那就聊吧,我能拒绝么?根本也不会拒绝,不知会有什么新的开始呢。
我把上校带到自己的寝室,就我一人方便些。看到内务整齐清洁却放满技术书籍的寝室,项处长先就赞了,“看样你是个很律己的青年干部,不错,很少在机关看到。”
坐下后,他开门见山地说:“小晨,这个项目快要结束了,现在有个更大的项目等待着你,研发战役作战指挥系统,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是要调我去的劲头啊!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不能去,脑子就热了,眼睛放光,跃跃欲试的样子写满了脸。这被上校看在眼里,心说有门。
“这个系统好啊!太有前景了。”我开口就是叫好。
“那你说说对这个系统有什么认识?”上校出题了。
我根本没有想就开口说道:“先不说怎么研发,先得有个设计开发的指导原则,”干这个项目锻炼得我也有管理项目的语言,“首先有个技术管理的概念,立项之时就把功能、指标明确,选用的技术进行比较鉴别,这样才看出技术上是不是先进的,能不能继续升级;二,研发战役规模的指挥系统,因涉及的因素多、数据多,得先搞个计算机大数据处理系统,否则那个战役指挥系统研发出来意义作用也有限。”
我简单说完,上校也是眼睛一亮,“嗯,你说的启发了我,回去我消化一下。希望你能有个思想准备,这个项目一完就去我那边继续搞新的作战指挥系统研发。”
处长的话给我个极大的希望,搞技术研发我已轻驾熟路很想去的。项处长回去也是和自己的局长如此说的,觉得我是个合适的干部。
此事反映到负责装备的副总长处,他对局长说:“这个晨旭真是个香饽饽?你们看上他了?”
“是,首长。刚一和那小子谈,他就提出了很有价值的想法,想必他已经琢磨过了。局里很认可,是项目组长助理的合适人选。”
“那么大的项目,你们让个上尉来承担,怎么想的?”
“让他先来,等项目搞成后,就可以晋升他的军衔,也可以任命他为处长助理。说实在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说知识结构,就说设备研发的思路,也需要这只拐棍。”
“怎么个说法?”
“和他一接触,这小子就提出了两点,一是讲究技术管理,以保证研发的指挥系统具有技术先进性;二是开发计算机大数据系统,以保证系统的功能和可靠。就凭这两点,局里的技术人员很认可他,现在我们的知识相对老化,得有懂现代电子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的人才充实队伍。他不仅懂,而且有实践,不可多得。”
“你们算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副总长是知道我的,也清楚作战部不会放我。
“首长,军委现在重视军队装备的现代化,远比什么境外作战,他那个几十人规模的小作战单位,少了他没什么不行的。我们的任务有多重要,您很清楚。”局长还在为我争取。
眼看我的工作就要出现改变,但调我的事被作战部坚决地拒绝,“一个刚毕业二年的大学生怎么也不能和长期从事此项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相比”,是部长对主持研发单位首长的推辞。
对于作战人才的培养,我已经走上正途,作战部不想半途而废。
我的命运也没拐弯,连所长们知道了都对我惋惜,可惋惜有个屁用……
听说项目结束仪式搞得挺隆重的,总参很多首长都到场了。可不是,这个项目是作战部发起的,总参首长当然当成是自己的“娃”了,焉有不爱的?
可惜那份荣光我没赶上,因为我没在,成组长把我下一步要上网络设备的设想宣传出去了,我的部长笑着说:“瞧把那小子能得!你是装备处长,下一代指挥车上网络设备的任务就该由你承担起来,晨旭那小子该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岗位上。你们装备部门别再拉他不务正业,给我添乱。”
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不务正业似的,听到少将的话,可把我委屈坏了。
值得提一句的是,建造这个指挥情报车的花费,我基本没有遇到经费上的困难,当然我在使用上也没有大手大脚,那些技术的价格咱多少懂啊!钱大多花在了技术采用上,总参财务部门在核销费用时给予研发指挥情报处理系统项目在执行财务规定上的好评。
后来总参系统所向国家科委申报了发明新技术科研成果、向国家专利局申请发明专利,最后获得国家科学发明三等奖、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专利证书上还有我和老纪的名字。当然,我的名字用的是“陈胥”。
“影子”的原型车交给系统所保管,后送军事博物馆收藏。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会是国家级博物馆的藏品,让我满是欣慰。
展品介绍上介绍:“该车所载指挥系统曾在一次重大的境外作战中使用,成为军队远程作战指挥划时代的开端。”
这次战斗很快就会发生,请读者耐心……
在督造给“影子”的那部车时,我不断搜罗有助于指挥作战的新工具,算是加上了一些私货。那时小型无人机技术成熟,已经装备了部队一批,经我力争,通过作战部,从总参无人机站搞到的无人机航拍接收软件和一架检验型无人机,安装到了小队那部车上。
那部车也在重要部位安装了薄装甲,以抗击诸如飞溅的弹片、崩飞的石头打在车体上可能造成的破坏,让指挥车更牢固些。毕竟“影子”要在作战条件下、恶劣环境下完成作战任务,指挥车也会面对受到打击和破坏的威胁。
东方神剑特战大队就在丰台区这边,不知他们怎么就侦察到我在这边搞指挥车改装,所以这些私自搞的加装,被他们的人看到,让人家很是有些不满。出色的人被“影子”搞走,装备“影子”的指挥车也要搞得比别人的强,我被指责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假权济私。
我只好苦笑地解释,搞装备总要不断升级吧,我爱琢磨,就把自己新掌握的技术或装备拿来用。所以加配的东西是不是适合,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和实战检验,就不能推广。如果“影子”在使用中觉得符合实战要求,就一定建议去推广,为各兄弟部队加装加配。人家听我说的有理,才不计较。应该说,谁会和我这个小兵巴拉的过不去呢?人家也是需要更好的装备不是?
但我爱动脑子、在作战和作战指挥上重视运用高科技装备,也为各特战部队首长所了解,同时各特战大队接受实战中强手如林的观念,亦加强了对技术装备的了解和使用,搞技术特战基本形成了风气。
这样的结果,也是总部首长乐于见到的,一位副总长乐呵呵地说:“这叫一石激起千重浪,特战早该摆脱一根绳子一把匕首走天涯的旧套,最精锐的士兵使用最先进的装备才是特战。”
首长就是首长,一语中的啊!
虽然项目尚为彻底结束,但与成处、纪工告别了,这里再略为多说一句我的老搭档,也算是我的导师吧,纪工在完成为总部安装终端的任务后,受纪律约束就与我不能在工作之外相见了。纪振同已成专门负责操作、维护、升级终端的主任工程师,属于保密人员,并管起了负责这个系统的一个新建部门。上级还给他记了三等功,提前晋级技术正团以资奖励。
我为他高兴!他是个很会工作的工程师,我跟他学习了很多。
成副处长也因这个项目立功,他倒没有被屏闭,毕竟是总装的军官,我还能拜访他,没有断了联系,怎么说我也是他曾经一个能干的部下。攀附他的少将局长难,接近上校副处长则不那么难,在京城接触多的长官属他了,且他对我不错,和他来往很舒服的,我也不能当个孤家寡人吧?
结交的这些军官,也算是搞指挥情报车的成果!
既然我们的0号产品已经出厂,怎么也得问世啊!
怎么问世成了问题,我和唐风二人想了几天,都没个好的方法。这事不能拖着,唐风说:“你让我搞,我搞出来,你又不能拿回去,那搞什么搞,不瞎耽误功夫?”
“别急嘛,因为不是一锤子买卖,得安排妥当,还有以后的推销呢不是?”
“那你想吧!”唐风有些泄气地说。
见唐风有情绪,我倒有了办法,对他说:“俗话说眉头一皱记上心头,现在是唐风脸拉下,我就有办法。”
“你别贫了,快说什么办法。”他还是急。
“我直接拿回去,就说是走私的仿制品,只要性能满意,谁会管怎么来的。”
“那就这么办!”唐风对性能是很自信的。
于是,我把这个仪器的调试和使用方法落实到文字,用打字机打印了两份,就把TC-1号样机拿到处里,给处长他们作了演示。在处长的房间就能看到邻室里的参谋们座位的分布,把处长新鲜死了,约上祖副部长,左、奚两个处长和我四人乘车来到了丰台,把神剑大队一个中队拉出来到野外布置,在实地进行检测,神剑的副大队长跟着接待我们。
神剑这个中队的人员很神气地把自己伪装隐蔽得严严实实,想让总部作战部门的领导看看自己的实力,也有给总部军官一个震撼的意思。其实他们以为有什么任务要交给神剑,这是个考察。
领导的意思是先让奚副处长和我出去找找看,评估一下神剑的本事。
奚副处长是从部队出来的,虽说不是特种兵出身,但搞侦察观察的能耐还是有的。可我们出去走过来走过去几趟,还真没有怎么看出人家是怎样隐藏自己的,我对那个副大队长说:“神剑实力不错,什么时候我们来取经。”
我没介绍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副大队长,所以他很是客气,“哪里、哪里,我们还有很多不足。”可他的口气中分明是没有什么不足,奚副处长在旁听了暗暗发笑。
当我们回去,拿出新型探测仪,对着埋伏地域慢慢地扫描了一个扇形。这一试,乖乖不得了,神剑人员的布置在pad屏幕上是一清二楚的,大体人数也能估计出来。
祖副部长与二位处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颠覆啊!这还了得,尖子中的尖子,在仪器之下一点都掩藏不住。部队数载苦练,全成了戏功,祖大校、奚上校都是部队出身,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祖副部长当然没有把结果告诉那个副大队长,落寞地与他握手道别,连那个上校都感受到了,想不通这个大校再出来,整个神情就不对了。
回到部里,祖副部长向符部长作了汇报,将实地试用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全给部长讲了。符部长听后也楞了会,结果令人揪心,还不能和手下的重要作战管理机构特战局透底,因为我要求把此当成绝密。一旦外国情报机关得到这个情报,毁掉的是我军极大的作战能力。
部长决定不惜代价也要买下这个产品,可听了我的报价,一个才8万,心说这个超高级的东西也不贵么。外国的同类产品贵不贵不知道,可这自产的骗说是走私的仿制东西,一个卖到8万还是有赚的。
部长把我叫去,问:“这个东西能搞到多少?”
“最近,加上这个,从深圳那边一共可以弄过来两个。”我谎答。
“都要了!”部里咬牙拿出16万元买下。自然两个所谓的“走私货”就成了军队的高档装备,由部里定下了规矩,“影子”专人负责、专人保管,如有不当损坏,严肃处理。而且此装备只能用于境外作战。
我把两个侦察仪放在部长办公桌上,问:“还托这个公司继续搞么?”
“搞,怎么不搞。”部长很恳切地说,他另找了装备部的首长把这件事落实,经费落实,经手人落实,以后就由那人去唐风的公司购买。
路子如此戏剧化地趟开了。
仪器有了,也不能只我一人使用,经处长批准,调吕丰、马骁到北京学习掌握这种仪器。马、吕到北京后就住在作战部的招待所,跟我学习、使用、调试、维护新装备,甚至我要求他们要能简单修理,这个马骁行,毕竟他学的就是这个。吕丰曾是搞通信的,转来搞仪侦也相对容易。为此,处长打趣我:“你小子培养自己的嫡系啊!”
我脸红了,辩解道:“吕丰从个人作战能力上没问题,对技术也用心,作野战技术员是合适的安排。”
“行啦,行啦,那几个和你一起来的兵都不错,处里、队里都有这个评价。你就用心培养吧,也就吕丰有培养前途!”
“他们都是打出来的,否则不是阵亡,就是被淘汰。唉,我也愿意他们复员回家过好日子,在小队总得退出现役的。可是,我在小队一天,就舍不得他们离去。”
“那你就留着他们,由处里替你看着。”
“谢谢处长。读研究生有功夫了,我会给你弄文雅的东西回报。”
“说定了。”
“一定。只要我不死。”
“别胡说。”
我向上校敬礼致意。
要吕丰、马骁学习新的技术装备,是他们适合分队技术员的岗位,相比特战大队队员来说,吕丰这个特种兵,军事技能不错,马骁尚有差距,但他们有战场生存能力,在“影子”作战小队最有发展前途。
所以,他们在北京这段时间训练也没落下,在我的带领下每日在山上跑,进行体力锻炼;按照我的用力法门,二人每日吐气纳气,气息运转也有了一定基础,再和我练徒手格斗,近身防护能力进步很大,回去后和那些格斗高手相搏,那帮“凶手”一时也是无可奈何。我对他们说:“只要你们坚持下去,不仅是格斗能力大进,而且对你们的身体也有极大的好处。练一辈子,有一辈子的好处。”
吕丰这小子,真是不把我当作领导,在大城市几天后竟说:“怪不得你在部里久留不回营,京城的小日子确实比营地滋润。”
“我那时在战地有多艰苦,你不是不知道。”
“那时你是小队长,难道现在是个副小队长,你就不身先士卒了?”
“吕丰,你小子说的不是真心话吧?”
“哈哈,副队长,你受不了了!当参谋嘛,你现在这样没人说你,可是你是个队里管事的,不在营里久了,难免会有议论。”
吕丰是老战友,所以会这样说,为我着想嘛。他的话给我提了醒,只要上级让我回“影子”,我都高高兴兴地立马回去,再没牢骚。
战友实在的言语,让我意识到:畅游科海终有岸,闯荡战火方为舟!打仗才是我在军中奋斗的“舟”。
西疆那边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不觉“咯噔”一下,该来的果真发生了!我觉得……唉,说什么都不合适。
此时离春节不到10天,虽然春节在西疆那个地方不算最重要的节日,但在普天同庆时,民族分裂势力恶毒地趁着人们在喜庆过节上劫持了地方重要干部。
当西疆军区上报武装叛乱势力劫持人质,在与我赶去的部队对峙后逃往境外,请求下一步的行动准则。
要报首先由方向副部长阅读,即祖副部长。他看完要报即去了作战部符部长办公室,与他研究如何向军区发出作战指令。他们没细说呢,就被主管的副总参谋长叫去他的办公室。要报在第一时间也发到主管作战的副总参谋长处。
陈副总长一见他们,张口说出:“来得好快呀!”在二位部长坐下后,陈中将问:“作战部有何明确的建议?”
符部长当即说:“我们可以在那边采取作战行动,解决这一危机,请首长下决心。”
“有什么确定的把握么?”副总参谋长想了解。
“我们决心使用‘影子’作战小队,该部已日趋成熟,战斗力经得起战斗的考验;同时境外处已经预做了在阿富汗战区投入兵力的准备工作。”
祖副部长补充道:“那小子到总部后便积极准备在西北境外的行动,他有战场指挥的各项储备。”祖大校推荐我出任带队指挥员。
“因此说,基本的出境作战准备已经具备,作战部有信心。我们提出由晨旭带‘影子’参战分队救回被劫持的地方领导。”符部长做出结论性的建议。
“好!我立刻向上级报告,你们先去准备吧。”
作战部二位部长马上召集了左处长、奚副处长发布了准备出动的命令,我被紧急召回处里。
在处里我听完任务要报后,立刻向左处长建议紧急秘密空运“影子”小队1、4班主力和其它班来自西疆、藏蕃的强壮队员参与此次行动,同时随出动兵力一同将作战指挥车秘密运至喀什,再至瓦罕走廊附近。我要求让作战人员等待命令而不是命令等待部队到位。
这是处里的职责,处长批准后立即执行了。其实调动部队不能是境外作战处的权力,必须得到总参首长批准并下令才可。但情况紧急,不得不以演习为名让出动兵力先行出发,上级知道军情急迫并未制止,作战部给“影子”开了绿灯,并提供了及时的民航空运工具(有掩护作用)。
这次行动,我指名点姓让邢健飞、刘建辉、韩荏弘、马照庆、钱明远参加,他们大多来自西疆、藏蕃,显然因为他们是高原负重行军的能手,这样的作战需要他们。
我还提出:“小队行动不要经过西疆军区,不要让西疆部队介入,尽最大可能秘密行动。”
“为什么?”左处长严厉地问。
这个事涉及太大!
“分裂分子得以成功劫持自治区的重要领导,绝对与西疆内部有分不开的责任,甚至西疆可出动的部队都被人家监视了,我可不想自己的队伍完不成任务,还成为敌人嘴里的食物。”后一句我说得难听了。
“话虽有道理,但完全行不通。要知道分裂分子毕竟力量还没那么大,军队的行动有多种方法避开对手的侦察监视,你不要过于悲观和担心,西疆军区还是很厉害的。”奚副处长指出我的认识不对。
甭管话对不对,要求提出来,上级看着办。
带队指挥员要独挑虎穴,让上级踟蹰了,事关重大,一旦行动失败将使中央的威信在少数民族地区严重受损。事出后,国家的老大已经拍了桌子,斥责负责保卫的领导层首长失职。所以,营救行动失败,责任根本不是一个小上尉能承担的,也不是作战部能够承担的!
左处长二话没说,转身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去了。
见自己顶头上司离开,我向副处长告假,说:“我去军医科院取些抗高原反应的药物,是种新药,临床验证阶段,部队还没配发,准备工作做充分点,出动的人员需要啊!”
还没等副处长批准,左上校回来拉我一同面陈部长,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可耽误。取药的事便由处里的兰少校去办了。我向他交代到军事医学科学院找到莫教授,请他给我们些特效新药。其实几个电话过去,那边一定会准备好送过来,或许节省时间呢。
后来兰参谋给我讲了他取药的过程,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莫教授的办公室,自我介绍是我托他去的,“晨旭同志刚接到命令需直飞西疆,已来不及亲自过来申请他所说的药品和材料,嘱我帮助办理。我是总参作战部的参谋,请您帮助我们。这次任务实在是太重要太紧迫,来不及走正常程序。”并隐晦地暗示教授,我带的人员会遇到曾经讨论过的情况。
兰参谋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教授长长地盯了我一眼,才下了决心,亲自去拿给我,最后郑重嘱咐一句:‘没用完的,退给我们军医科院,用了的详细报告给我是如何用的、功效如何。’我当然立刻答应了,给他敬个礼才告别离开。”
以后才知道,白姐对莫教授说过,“那个陈参谋绝不是个兼职卫生员那么简单。”她注意到我每次来做实验都带着武器,这是她悄悄对莫教授说的。莫教授同样立刻明了我有足够大的背景,便对白姐说:“他能对自己的战友负责,我的心血就没白用在他身上。”
我留在作战部向符部长、祖副部长汇报了自己的想法,也受到他们的批评;然后就在地图室调出西疆边境的卫星照片,查看地形地况,尤其是瓦罕走廊的情况;也希望能从卫星图像上找到那伙人的踪迹,看他们到底跑到哪了。越看我的心情越沉重,想必作战部涉及到的任务都是如此吧?
我要了战斗机先飞过去,在京城我能怎样?尽快与部队会合吧。上级给了我特权,调的是双座的苏27战斗机,其时是我国最好的战斗机,航程足够载我去西疆。
在机场,飞行员看见一个文职与他会面,不信我能飞高速飞机,拒绝我穿飞行服,我心很急,直接说:“别废话,这不由你决定,你唯一的任务是赶快送我去西疆。”
陪我过来的空军军官也劝,“先飞吧,如果飞的过程有问题,你再做调整。注意别出飞行事故就行,听陆军的同志指挥,他有紧急作战任务。”那个上校强调了“作战”两字,语气很重。
飞行员不语了,我却催他快帮我穿上那个颇为复杂的飞行服,这个我真不会穿。飞行员有情绪,还是默默帮我穿上,检查后对我说:“好了,别乱碰。”挺不客气的。
他一起飞就直直地拉升,一点不管我能否经得住,我经不住也得经受住啊!这是我要求的,身体再难受也没话可说,实际被急速的拉升也弄得说不出话来。很快指挥室通过空军电台与我通话,我说不出声,好狼狈!待我能说话的时候,部长已经开骂了,“妈的,你小子怎么搞的,问话也不回答。”
“不好意思,部长,飞机飞得憋住了我,我发不出音,现在好了。”
“那个混蛋飞行员搞什么,我要空军处分他。”部长是替我吓唬飞行员,知道我被那货整惨了,然后他便向我通报最新的情况,问我有什么具体想法,我回答:“在飞机上脑子开不动,但我考虑了到前方首先找到合适的出境小路,把部队运动上去,经过实地侦察做出行动计划。”
“好吧,后方会随时提供最新发展,供你思考。”
我们的对话,飞行员全能听到,这时不再跳腰子了,知道我的飞行事关重大,不然一个穿文职装的陆军人员也不会搭乘战斗机去前线,还是3000公里外的地方。全国各方向都有值守部队,一般都不会急巴巴地由内地出人的,作为空军军官虽然满天空飞,也能明了用兵的情况。
待我和上级的对话结束,飞行员开口了,“首长,一路飞行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
“别,别叫我首长,我承受不起,我军衔职务肯定比你低。你保障我尽快和安全飞过去就行,别给我飞残了,过去我还得徒步走不知多远,可别弄得在半途拉稀耽误事,会掉脑袋的。具体不便透露,你体会吧,反正你当兵肯定比我时间长,觉悟比我高。”
“首长,你这是批评我!”
“不,不,你我是弟兄,都是在第一线拼命的,别生分。”
听我这么说,飞行员算是不说话了,我也不愿他说话,影响我的思路。
京城飞西疆好远的距离,待飞行平稳了,我的身体慢慢适应了高速飞行,比较自如的感觉回来了,才放下心,又催他快飞。
“弟兄,你身体素质不错啊,吃那类灶的?”这不是没话找话嘛!
“野灶,野地里有野战餐食就不错。身体好大概是吃生肉吃的吧,估计你们飞行员为追求好身体也受不了。”我也有精神调侃一句,舒缓紧张的内心。
这启发了我,补一句:“帮我通知地面,为我准备些能携带的热食、热水包好,我落地带了走,边走边吃。”
“好,我会让地面安排好的。”
要说做准备,在城里做多少准备,都不如去实地。在这个阶段我还真没什么作战灵感!
这是我第一次飞西疆,真是飞在祖国的长天上!一个陆军上尉怕是没有此种待遇,把战斗机当作运输机。
越往前飞,我越觉坐战斗机过来正确,先到那里“采采风”,做好准备,再与部队会合。
落地后,我爬下飞机,当即嚎了声:“好冷!”气温肯定在零下多少度。
当时我身上就一身文职服,连件毛衣都没有。非是我不穿,是穿厚了上不了飞机,人家也没有给我准备件飞行夹克。
在塔台,我脱下飞行服,在场的空军军官都奇怪地看向我,那么大的阵仗怎么弄来一个小文职呢?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中,一个上尉向我敬礼,“指挥员同志,请跟我上车,衣服和食物都放到了车上。”嗯,这个称呼好!
我回个礼,“好!”然后转身向飞行员挥挥手告别,“我活着回来,请你吃饭。”
我话一出口,塔台内的军官都动容了,3000公里飞来,第一句话就涉及生死,态度毫不在意,可目的是请吃饭,什么人啊?
听了我的话,那个少校飞行员眼立刻就红了,大概是后悔起飞时摆了我一道,我却脚步未停,赶快上了越野车。
哪有时间和少校飞行员扯小心眼的事!
上尉开动越野车,然后看我换好衣服,喝着热茶水,吃着热包子,“吧嗒”得满嘴是油,开始介绍自己,“我是西疆军区侦察参谋,奉命接你,并向你汇报最新收到的情报。”
听着他的介绍,我的眉头皱得很紧,解救自治区的重要干部,愈发地难了。任务完不成,弄不好小命真得交代在阿富汗了。解救不了被劫干部,完不成任务,我只得战死,为维护中央的威信做点贡献吧。
我到了南疆军区的野战指挥所,查看了更新的最新情况,又研究了人家的地图一番,希望能找到更合适的出境路线。南疆军区首长给我安排了熟悉边境两边情况的军官——买尼苏尔中尉,希望军区能为此任务做些什么。人家盛情,我自难却,向身穿当地服装的买尼苏尔伸出手,“我们一起干!”“请信任我!”小伙子很踏实地说。
然后,我俩便赶去喀什机场。机场已经有身穿便衣的南疆军区的军官在为小队准备好上高原的服装鞋帽,我了解情况后感谢了他们。应对全域作战,“影子”力有不逮,还不能单独保障自己,看来上级是强行动用“影子”。
运载“影子”兵力的民航飞机降落,我上去迎接,看到小队参战兵力是由沈景北指导员带到西疆的。
他过来紧张地问:“是演习,是任务?”
“下达命令就是任务。”我慎重地回答。
飞机上的小队人员并未下机,就在飞机上换衣就食,待命休息。我看到了邢健飞、刘建辉、韩荏弘、马照庆、钱明远五人,嗯,还有贺国雄,是徐队长让多带在西北活动过的队员。他们个个脸上是溢于言表的兴奋。他们齐齐地看向我,嗯,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我点名让他们参加这次行动的。
尽快飞西疆,一个目的是与作战人员会合,让他们尽早了解到我们的任务和多做一些准备。我马上召开了骨干会议,向沈指导员和小队的班长副班长通报了任务和当前所面临的困难局面,让他们做如何营救被劫领导的有针对性思考,协助我完成有多种选择的作战计划,并严肃指出:“任务虽然很艰巨,但信心不可缺少,上级信任我们,我们更要相信自己!”
林剑、安野湖都异口同声地说:“请小队领导相信我们各班。”邢健飞没有说什么,但渴望一战的神色是那么明显。
指挥情报车也空运到喀什机场,我又去指挥车上与总部通话,告知我已与部队会合,上级要求我和小队等候前指首长抵达。
又是等待,要等待我何必搭乘战斗机飞来,那好受啊?
与总部通完话,我督促了高超、陈天冈带操作员赶快调试各系统的功能,酷冷的环境对电子设备有大的影响,可人家谁不知此特点?我开始有些话痨了,压力大啊!
其实我对等待前指指挥是有自己想法的,小队可以边机动行军边等候上级交接指挥权的,须知西疆的地域实在太特么的广大了,不抢时间接近战地,以后的压力都是我们小队的。
可是,我说不清楚是上级仍未下定决心,还是传统方式的延续。我在万分急迫之下,已经白白等人两次,心里很不是滋味。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兵贵神速呢?
这一次又是李副部长争取到前线指挥,左绅宫处长和处里两个参谋随行。他们到达军用机场后立刻登机,飞机关上舱门直上云霄,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高速飞行到达前线。
李副部长离开飞机后就拉着西疆军区陪同军官以“影子”指挥车为前指,并向沈指导员和我传达了总参关于此次作战的命令,然后副部长和处长都看向了我,于是我也向二位领导汇报了刚刚在机场上大家提出的几种战术设想,解释了解救人质作战的关键所在,并表示参战人员对长途奔袭取胜信心很足。我强调说:“目前尚不明了两位领导关押的具体地点,是最大的问题,或许他们还在被对手携带着走路吧。”我请二位领导协调西疆军区的侦察力量助战,在场的西疆军区大校当即答应,并说:“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正在全力以赴。”
我试着提出:“一旦确定了位置,是否可以通过高空伞降到达作战地域?”这个地方多山,平地很窄,能否空降,我说不好,建议却有些大胆。
我的建议被李副部长否定了,“这次你们出动很快,匪徒劫持了领导干部还没跑远,特别出境后,他们逃跑的速度更慢了。飞机越境飞行太明显,不仅不利于行动保密,打草惊蛇,还会带来外交上的影响,不妥。在境内,向瓦罕走廊接近,搭乘直升机都不合适。对方敢于搞事,怕有外部势力操纵,会有后手的,不得不防啊!”
“那使用民用车载可行么?”
“一两辆民用卡车可以。”
小队向边境机动的方式定下,我计算了开进速度和时间,一旦匪徒停下,让他们布置防卫的时间不多。
回到小队,我和沈指导员一起向参加这次境外作战的全体人员下达了作战命令,这已在全体队员的意料之中。指导员随即进行了简单的政治动员,让队员们在出发前就明确此行的艰难和艰险,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念。实际队员们一接到紧急出动的命令,尽管说是演习,却把配发的武器(这次用的全部是AK74系列)、弹药、装具(夜视镜都带了)和急救药包等全部作战必须品随身携带,完全是随时准备投入交战的架势。
从下达命令到队员起身,仅几分钟时间,箱式卡车已停在外面。
小队是与李副部长和左处长一同离开机场的,我发现那个西疆军区的大校用深深的凝视望向我们队伍,没有说话,而我们的队员没有一个有任何特别的表情与他相望。这让我注意到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战后得知他是军区副参谋长,刘建辉的父亲。可是当父亲用一种告别的眼神与儿子交流时,儿子非常沉得住气,平淡的眼神仿佛说:“父亲,儿子会没事的。”
这就是我的队员!
部队登车了,囿于保密安排,前指指挥不能像平常那样公开送部队出征,只能远远地望着战士们登车的背影,默默在心中祝福。只有我小跑过去,向前指指挥告别,不过身穿便服,不合适敬礼。
李副部长用力握着我的手,眼睛盯着我,嘴唇翕动下,但什么都没说。那眼神充满对我的期望和难以诉说出的要求,那眼神有一种压力通过目光投入到我的心头激励着我们去英勇战斗。首长完全可以严词以令,却是用无言的情感来表达上级对下级的托付。他深知被他送走的士兵会有很多牺牲,也有可能牺牲了仍无法完成任务,从总部到军区的各级首长都知道此次任务完成完不成也得上去。
总部把任务交给我们小队,是对小队的无比信任,作为带队军官,我无比的骄傲。
虽然我感觉到首长的沉重,但我对此次作战的直属首长笑了下,轻声吐出:“请副部长相信我,相信‘影子’。”李大校仍没说话,用力晃动几下,片刻后才松开我的手,我当即立正,严肃、庄重敬礼,转身离开。
我习惯性地敬礼,此刻忘了保密!
后来左处长对我说:“李副部长在你走后还在原地看了你离去的身影,以寄予无限希望的目光投在你的身上。他知道任务十分艰巨,重要人物生还的可能很小,而你们只有三十人,非常小的兵力,胜利的希望渺茫。”
“被劫持的干部中央不能不救,所以他这次来完全是为作战部长、主管作战的副总长承担责任,他自知打完这一仗会退休,所以什么荣誉和处分都无所谓了,也能忍痛接受最不好的结果。”左处长用有些佩服的口气讲完。
这次奔赴战场,是“影子”组建以来最严酷的一次考验,前途莫卜,艰难莫测。出动的人员都是好样的,而那些1、4班留下的个别军人是以痛哭不舍这次战斗,徐楠队长可是做了艰苦的劝说工作,最后下了死命令才把他们留在基地,让我说什么呢?多么好的战士!
我将带领出动的队员义无反顾地去死战,那就请让我记录下参战人员的名字吧!
指导员沈景北少校;终端操作员吕丰中尉、马骁中尉;1班班长林剑上尉、副班长司时杉中尉,队员刘圭中尉、顾同少尉、汝明礼士官、伍磐固士官、戴精国士官、周锋士官、汪铭士官;4班班长安野湖少校、副班长喀夫上尉,队员王庆新上尉、纪瑞轩中尉、贾高明中尉、杜振德中尉、黄山士官、卫长青士官、褚国柱士官、钱峰士官、穆广龙士官;火力班班长邢健飞少校、副班长刘建辉中尉,队员韩荏弘中尉、贺国雄少尉、马照庆士官、钱明远士官、杨昊士官;还有南疆军区军官买尼苏尔中尉。
他们都是勇士,是我军最精锐的士兵!
我们分乘两辆箱式运输卡车,隐蔽向边境急进。
队员乘车可获得一定休息时间,但我、指导员、六个正副班长和马骁、吕丰包括买尼苏尔在一辆车上,继续探讨在兴都库什山区作战的方式,和他们在电子地图上研究着追击计划的每一步骤。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面的班长都自觉地按照我的想定确认自己的打法,连老特战干部沈景北都少提出自己的方案。所以,这次我主动地向买尼苏尔、安野湖、喀夫同志请教,要他们明确这段时间气候、地形对作战计划实施的影响。
他们主要介绍了尚在冬季通过瓦罕走廊的困难,因为我想从瓦罕走廊的小路秘密出境,需要翻过积雪的高原山岭。而每年从10月下旬到第二年6月左右,是瓦罕走廊的冬天,大雪封山,很多地方都是断路处,隔不了几公里就会遇上。
这我当然也是清楚的,说了句:“有熟悉能过去小路的向导吗?”
二人未答,“可否请边防上的人指条路?”沈指导员建议。
“不了,还是靠自己吧。我已经查出几条出境的小道,如果有熟悉的人带路,会更快地潜出敌前,而不被对手发觉。”
为了增加沈景北的信心,我对他解释:“来总部的半年时间,我一直用心于西北境外用兵的可行性,对瓦罕走廊和兴都库什山有很多了解。”
我这样一说,指导员算是明了总部为什么会让“影子”上,而不是“夜老虎”和“天狼”两支西北的特战部队。
“指挥同志,你说的是哪几条小路,看我能不能带路。”听到这个时候,买尼苏尔中尉主动说道。
“太好了!”我回答。
南疆军区首长介绍过,他熟悉边境两边的地形,有买尼苏尔中尉带路,我松了口气。
该弃车徒步了!
1月底的南疆,天气多变,非常寒冷,高原覆盖着厚雪,尤其兴都库什山边风很大,非常影响徒步行走,在实地一看,我都头痛了。
不知这伙恐怖分子如何胆大,做出如此猖狂之举,而他们逃去境外则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机动啊!
特么的,是对“影子”的考验开始了!
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突然发现西域天狼特战队的一个分队和一个侦察组已经提前抵达,让我吃惊,有些担心作战行动被敌察觉。
军区的联络参谋解释:“一个侦察小组三人已尾随劫匪在战地监视着。这个侦察小组准备过去替换前一小组。这个分队11人是天狼挑选出的队员,是上级安排的加强兵力。”
“劫匪有否察觉?”
“据前方报告,那个团伙,据观察,应该没有发现我方监视人员。”
听了解释我未再多问。
军区的引导军官向我介绍:“这是石谊世中队长。”又对他说:“这是总部带队指挥员。”那个中校没有提我的姓名,只介绍了我的职务。天狼带队指挥员石少校主动向我敬礼,报告给我最关键的情报——那伙叛乱武装在兴都库什山里暂时停留的山洞坐标和刚刚到达那里的消息。
这个让我惊喜!西疆方面并未放弃职责,在我的抵触之下,仍千方百计地予以配合,让我感到自己多么狭隘,只是这时顾不上检讨。
上级已经得知这一情报,在我用终端机与前指沟通时,当即下达了尽快夺取关押我方重要领导山洞的命令,以防对手再次转移,明确将天狼这个分队加强给我。
兵贵神速!
我想或许匪徒只在这处地点休息一晚,次日有再次迁移的可能,因为那里离边境较近,对匪徒而言并不是很安全的地方。
必须争分夺秒了!
我发出命令:“请买尼苏尔中尉带路,全体出发!”然后“天狼”小队在前,“影子”兵力在后,一行48人开始了高原雪域山区急行军!
风啸如吼,迎风难立,踏雪爬冰,步履维艰;何况越走海拔越高,比爬山还难……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艰险阻行的山路上,一条蛇行队伍,冒着风雪急进,全体队员知道早到一分钟都具有决定意义,只有咬牙加上拼命了。
暮色中,我边走边与石少校交流情况,他强调:“确定的出境路线俄清楚,此时肯定无法通行。”遂问道:“跟着匪徒走的路是否可行?”他的意思是匪徒能走,我们肯定能行。
“那样太危险,匪徒放上两个人带个卫星电话,我们就会暴露。”秘密接敌仍是最重要的。
我们仔细研究了卫星地图,不时地放到最大,以确认可否通行。
他扭头问侦察分队长:“哈力克,这条路你走过么?”即使有南疆军区的军官带路,他还要保上一道险。
“能走,但夜间通过得有些本事。”似乎这个中尉有些不信任我们这批内地来的人。
“哈力克同志,我就跟着你和买尼苏尔。有什么需要做的,提前告诉我们,让队伍有时间做些物质上的准备。”能走我的信心就有了!
“这么多人走,我最怕雪崩,所以脚步要轻,不要那么一致;其次,要爬一处绝壁,看样得上去的人才能完成下一步的任务。”他话里有话。
妹的,人多了还碍事,吓唬我?爬绝壁,会甩掉我的队员?还没打起来,双方就开始较劲了?这些念头一闪而已。
很快小队伍就进山了,本来我们就在山区,这是进到大山里!踏雪向前吃力行走,速度没下来多少,可是行进的距离因为绕山而加长。
我心里急啊,索性背上分队终端,拉着买尼苏尔、哈力克,又把戴精国叫到前面,他牲口还带了绳子和固定装置,就往前甩开了步子以更快的速度前进。石中队见状,交代了小队长罗永浩带好自己的兵,自己跟着我们走,哈力克分队长的两个侦察兵也竭力跟着。
这样无形地带动了整个队伍以更快的速度前进,但首尾落下太远,很快石中队长带了两个侦察兵成了第二梯队。我拽着老哈向前走,才能让他跟上我的速度;而买中尉咬着牙不掉队。只有大戴牲口劲上来,勉强跟着。
黑暗中,老哈看错路,走岔了,突然发现前面是万丈深渊,吓我一跳,急拉了老哈后退,不然会滑下去,大戴赶上来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才稳住。老哈心有余悸,脸都白了,诘问:“那个指挥员,不要这样匆忙吧,把路赶错了,也误事啊!”
“老哈,还是我来带路吧。”买尼苏尔再次主动站出来。
“赶快走,任务完成后再批评!”我拉了哈力克退走,到了岔路口石中队长已带两个侦察员等在那里。不容他说话,我吆喝了声:“走吧,不多说了。”
石谊世走到岔路口时,发现前面四人走错了路,便等在这里,知道我们会回头的,不追是为了保存体力。也对,走错的人费了力气,别人就别再多走路了。
七个人又成一组,毫不减速,走到绝壁处。
看着陡峭的崖壁,应是拦路一虎!
我摘下分队终端交给戴精国,拿过他的绳子套到肩上,我要带头爬上去。此时,石中队长对我建议:“让俄的侦察兵先上吧,他们爬过,有经验。”
“好吧,你们先上,我看着你们的足迹。”我同意道,并意识到自己是指挥员,不能时时处处当排头兵。
我看着他们准备,开始上爬,端是艰难和危险,不比南方的攀岩,冻且滑。冻,意味着崖壁冷极;滑,手脚扣不住;就是冷和滑让手脚在崖壁上难用上力,动作稍微做不好,就会滑下来,那就危险了。
两个侦察兵相互保护着,交替往上攀登,几次看他们脚蹬不住,“刺溜、刺溜”地蹬一下滑一下,全凭双手手指还牢牢扒在崖上!底下看不清,肯定他们俩的手当时如同鹰爪!我担心他们万一扣不住,都准备接落下的二人了。怎么着侦察兵掉下来,也不能摔着他们吧。
我没注意,是后来大戴告诉我:“人家中队长和分队长比你还担心,脸苍白,风吹着那个寒冷,都能看到帽子里流出汗水。”是啊,谁的兵谁不爱!
两个侦察兵终于爬到崖顶,我的心才有所放松,用不着接他们落下!接下来该我上了,石中队长又拦在我前面,他要上,我对他说:“我来,再看你爬上去,我的腿就软了。”开玩笑咯。他看拦不住我,示意老哈陪我上为我作保护。他们对我还是不放心,多好的战友啊!
看了两个侦察兵爬上去的路线,我依着原路向上,都能分辨出人家手指扣过的地方,有深深的指印。豁出去了,也不觉手很冷,手指僵硬,有老哈的指点和相互配合,比两个侦察兵上去的利索,用时还短。到了崖顶,老哈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始放下了心。
我把绳子垂下去,大戴和买尼苏尔拉着绳子向上爬,我给他俩加了把劲,快到顶时将他们分别拽了上去。接下的是我的1班,是沈指导员安排的,他是特遣队的政治主官,石中队也得服从。
当林剑上来后,我抽出时间拍打了他几下,握住他的手渡入些内气。他的身体小队并不清楚,但我生怕他会累坏,给他补些“营养”,简单调理一下吧。
随着我们上来的人多了,上崖的速度也加快了,几个人轮流拉绳,那些攀爬能力不足或负重大的队员基本就是拽上去的。当全体队员上到崖顶时,我也长长地出了口气。老哈担心的是我,而我担心的是全队!
继续前进,便是强行军了!因大部分人在山顶喘了口气,体力恢复几分,而且受了冻,不快走身体热不起来,我又催促队员奋力挺进了!
因为是高原行军,再加速,我们相当多人走急了出现高原反应,头昏、恶心、心慌、气短,症状都出来了。这在出发时已经考虑到,然兵贵神速,为赶在叛乱分子逃离之前赶到战场,我要出现高原反应的队员服下军医科院研制的新药。药的效果不错,吃下药后,虽没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很快就能基本克服身体的极度不适和疲惫的双重困难,在我的带领下毫不减速地急赴战场。
一路上,我都是催促,催促,天狼队员都听烦了,一个年龄不大的指挥员怎么这么啰嗦?上级怎么挑选他来带队执行这次任务?队员有疑问了,可为了实现总部首长和前指首长的殷切期望,我必须拿下这次任务,过度反应可以理解吧?
由影子和天狼合编的特遣队,终于在凌晨三时到达战场,与天狼侦察小组会合。
从侦察兵处得知被劫干部仍在洞中,麻烦的是对方兵力很大,疆独武装分子有几十人,当地武装至少超过百人,因为无法得知具体的隐藏位置,也不知山洞中能藏有多少兵力。
尽管对敌人如何强大没有底,但关键的人物在,就值得冒险!
我未急于制定作战计划,必须亲自到山洞口前侦察一番,掌握第一手的实情。同时,机不可失,我亦做出必要时由侦察转为潜入,发起实际营救行动,全体人员将按照我制定的作战计划投入战斗。我在终端机上将此设想报告上级,并打招呼,提请后方的火力支援,即动用近程导弹,为特遣队清除关键障碍,打通护送被劫领导撤出的通路。
这是我在路上冒出的念头,因为我不懂导弹武器的影响,才有此大胆的要求。
我带了喀夫、吕丰、伍磐固,在天狼侦察兵艾合买提的引领下,向当地武装控制区和藏人的山洞前进,而此时必须争分夺秒地弄清楚当地武装和疆独武装分子的布防情况,必须忍着十分的疲劳完成好战前的准备!喀夫上尉确实是能吃苦耐劳,让我信任他,重视他!
寒夜,月光下,山地一片白,要想穿过,挺难的。
最后,我甩开了喀夫四人,独自隐蔽了身形,穿过当地武装的数道防线和阵地,来到侦察兵所述的山洞口前,基本掌握了潜进到那个山洞的可靠路径,估算出爬行机动的大致时间。
我心中有数了,即使敌人很强大,也让我发现得胜的机会,并在返回的路上,细细琢磨营救地方领导的行动计划,回到特遣小队的隐蔽区,立刻使用卫星通讯将制订的解救人质的详细计划和时间表向前指汇报,提出我意已决,不再继续侦察了,即时转入营救行动,并说出理由:“对方长途逃窜,应该十分疲劳,而且我观察到,敌人警戒不严密,天很黑,适合闯一闯。”
然后,我专门对高超、陈天冈说:“从现在起由指挥情报车负责作战行动的全部情报通信保障,不容出现故障和差错,我要求你们采取一切可能措施保证通信、指挥的可靠顺畅。”给他们下了保证不间断情报通信的死命令,让他明白无误地将我这段话记在脑子里:“稍有差池,将前功尽弃,结果难以预料,‘影子’将成为战败的罪人。”
如此寒冷的气温下,正是无线电电子设备容易出问题的时候,那就需要他们为了指挥车、为了胜利,紧急行动起来,为指挥车做好保温处理吧。
此时前指按照李副部长的要求,就安排在“影子”的指挥车里,他在指挥车里值守,一直看着“影子”行军光点在电子地图上的显示。他知道特遣队正以极快的速度推进,一方面为特遣队的决绝而振奋,一方面担心我们全力推进到达战地还有战斗能力么。
现在亲耳听着我的布置,而我的想法和要求通过作战情报车的记录、发送功能实时传到总部,那些狠话在作战部指挥室的首长们都听到了,那种杀气腾腾,不由得不让他们心里一寒。部长对身边的高级军官说:“这小子好凶哇!”像是重新认识我似的。
但是,我明确提出请求近程导弹部队的配合,就不是一下能够批准的,好在我要求的较早,上级已经动员驻疆的陆军导弹部队做好准备。
符部长得到总长的授权后,要通导弹部队,向部队长下达了动用近程导弹实射的命令,要求30分钟的准备时限,并向导弹部队发出了攻击点的坐标,该部作战参谋一输入进发射诸元就立刻明白,攻击目标在境外,这是实战!并立刻向参谋长报告了自己的发现。
“实战!”让导弹部队指挥所和参战兵力激动万分,这是在创记录啊!可是保密的命令,让他们只得把这份兴奋憋在肚子里了。
首长们知道我孤身进行了侦察,所以在十分信任的心态下了解清楚我最后的行动计划后,仅犹豫了十几分钟,就得到了予以批准的号令。那犹豫的片刻即是考虑批准陆军近程导弹的使用,又在同时向导弹部队发出准备战斗的号令。
后方对这个作战计划的反应,则是纳闷我有什么根据把发起作战的进程规定到分钟,而且我还是那个最前面的尖兵,一旦战场形势有变该如何调整呢?
这是上级的担心,但我相信我的计划和我的部属。如果计划实施不顺利,那就一个结果——解救要人被劫战斗的失利。我不信有这样的结果!
影子、天狼兵力组成的特遣队直扑人质所在山区,以不顾后路的决绝孤军深入当地武装控制地区的纵深,隐蔽进抵了攻击出发地域,静等我的作战计划,在我向上级报告时沈指导员和石中队长都听到了。他们是老特战队员,听见我请求导弹攻击,支援营救自治区重要干部的行动,都和前指和总部的那些首长一样,有些震惊!
老沈心说:“不是特战出身,真会别辟蹊径,我喜欢。”老石低声骂道:“真是疯子,难怪总部让他当指挥员。”这个时候还不是向下级传达的时候,他们只好心里打着鼓,等候上级的意见。
而我们的队员们才利用这个空档有时间喘口气。在我们的队伍里已有两人持续高原反应不退,全靠军医科院的强化药支撑着。在这短暂停下休息后,他们的身体有所恢复,而后坚持带着身体的巨大不适参战,并没有拖累我们的战斗。硬骨头啊!
当我收到攻击计划被批准的号令后,立即将得到批准的作战计划向沈指导员和石中队长正式传达,分配了各个班、小队的任务,并规定了协同动作的号令,同时要求将我的个人战场终端和4班的技术兵转配属天狼小队,以使两部无缝衔接,严格执行作战计划,这一点沈景北向石谊世做了明确。
按照计划,沈指导员派出林剑带一战斗小组快速跟上尖兵,在夺取洞口后能够及时加强控制洞口的兵力。
我带吕丰、伍磐固在前,作为第一突击组解决守卫山洞洞口当地武装的保卫人员;后面由喀夫、司时杉、艾合买提掩护,为第二突击组控制被夺取的洞口。
喀夫副班长会当地语言,这次我带他作主要助手,深入最前端,解救自治区的领导。
虽然我通过携带的仪器基本查明了从山外通到山洞口这一线当地武装的明暗哨和据守点,想要不暴露地接近当地武装据守的山洞基地也是很困难的,经过数十分钟克服了无尽艰难和冒了数次可能暴露的风险,爬行与潜行,尖兵小组到了山洞口附近,要在这里进行最后和最具关键的突破,而且必须是无声的突破,不能惊动洞内任何人的突破。
在略为喘息后,吕丰、伍磐固按照我的手势开始行动,身披与地表颜色一致的掩护斗篷,向山洞口爬去。当然仍是我一马当先,同时掩护携带分队终端的吕丰。经过精神高度紧张、身体极度费力的致胜爬行,终于到达攻击位置。
我和伍磐固各携带带消音器的手枪和手弩,他另有一支AK74U短突,吕丰所配和他一样,尚能一战,但这只是应对意外。
通过仪器探明敌人所在位置,我和伍磐固分别接近了他们,在极近的距离上,我们都能看到哨兵是很仔细地向远处观察。又是一次“灯下黑”!
执勤哨兵有三人,二明一暗,我的安排是使用弓弩射出能快速麻痹人的毒箭将三个哨兵击毙或击晕过去。我向伍磐固发出了信号,由他射暗哨,我对付两个明哨。我和伍磐固几乎同时发射出弩箭,不出意外地命中目标,而我在射出第一箭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发出一镖,打向那个发现自己同伴正在倒下而尚未反应是遭到突击的最后一个哨兵。镖上有药,见血封喉,一镖过去,将他射死。
选用弓弩,可以无声地制住敌哨兵,在直射武器射界受限,是夺下哨位的合适武器。我的老队员很精于此件武器。
按时完成对山洞洞口的控制,我发出可以按计划继续执行的信号,于是吕丰立刻向指挥所报告,并要接运和支援我们的直升机飞过来。
前指和远方同时收到发自最前沿的信息,是振奋人心的信息,却令首长们更为紧张,总长开骂:“特么的,用这个指挥系统把人拴得死死的,紧张得心脏病都要犯了!”“特么的,心脏病犯了也硬是要的!”
留司时杉、吕丰和艾合买提守在洞口处,使用了缴获的恐怖武装分子的自动武器,有效地加强了他们的火力。由吕丰携带的终端作为我们与外界联系的中转站,保持与各方的联络。
我进到山洞,喀夫、伍磐固在后面掩护,沿着昏暗的山洞向前摸索前进。一道脚步声走过来,我立刻运功隐身,当那个匪徒走过我的身边,我一手刀下去,运力将他砸倒失去了知觉。俘虏看上去像是个小头目,是到山洞口查岗。我把他拖到喀夫、伍磐固处向他注射了丧失意志力的神经性药物,再把他催醒,很快得知要人关押地点。在呼吸麻痹剂窒息致死后,我们并未动他身上的任何东西,然后将他扶着洞壁站立,还能用假象迷惑发现他的匪徒,不致立刻声张起来。
我仍然向山洞深处潜进,按照那个小头目交代的方位、明显的标示物,终于找到了关押被劫重要干部的小洞,几个分裂分子的头目在对他进行诱降,并不让那位领导人休息,逼迫他精神崩溃,以达到他们的罪恶目的。但那位汉子不为所动,闭目闭嘴,什么都不说,对那些劝降的话也未露如何认可的表情,像是入定一样。
见此,我发出信号,洞中安置的无线信号转发器像接力一般将发现要人活着的消息迅速传到洞口。吕丰正紧张地关注pad荧光屏的信息,那个等候已久的闪亮和呈现的“目标已看到,我守在身边”——软件自动翻译出的战场信息此刻激动了吕丰和能看到这个信号的所有守在终端边的军人们,不论前指或总部。
吕丰作为我发布命令的执行者,读清楚那10个字后立刻发出“行动开始”的代码,此号令随着电波向四面发射,总部、前指、影子、天狼同时接到了这个号令,而后所有参战单位——直升机、地对地导弹、后续支援兵力等等相继接到转发的这个号令。
决战的行动开始了!
后方立刻活了,动了!
总部和前指首长按照我的作战计划,大有信心地对自己掌握的作战部队和保障单位下达着预备命令,对保证作战计划落实做了及时的催促和嘱咐。
前方和后方协调到一个步调上,让首长对于我所提出的作战计划感到更加实际,天上地面的侦察监控手段都集中到了兴都库什山的这个山坳中,这就是远程指挥,不管是前方指挥后方,还是后方指挥前方,作战部长兴奋得对在旁边的蔡局长说:“现在我们在后方,在远离战地的四千公里外,不再是旁观,而是作战的参与者了!”
“之前都没想到啊!”蔡大校也是感慨地说,“谁在前面指挥?”
“老李在西疆督军,战地指挥就是你赏识的那小子。”
“陈胥?”
“不然呢。”
“部长,你够能藏的!”
“如果让他在那个小队,部里无法及时掌握他的想法,放在部里会对我们常有启发,是不是?”
“使用地对地导弹攻击是他提出的?”
“他到战地侦察后在提出营救地方领导的作战计划时,把这个手段纳入进去的。”
“他可真敢想!”
“陈副总长拍的板,他说突然来一回,不过就是放个个头大的二踢脚,装备了那么多时日,怎么着也该听回响了。”
“首长现在也做超常规的决定咯~”
“依我说,这次真是个好机会。”符部长说的恰如其分。
“确实,检验性,试探性,创新作战模式,都能得到一次有益的尝试。”“对了,这小子是个营级参谋吧?”
“他还是个带兵的副队长,应该是连级。”
“哎,甭管他是营还是连,我当营长时,怎么会有他这么多的想法,打仗都是听上级的,现在倒是让上级按照他的要求批准使用支援兵力。”
“陆军作战强调火力,有大炮兵主义,他一个小边防巡逻兵,怕是连100口径的火炮也没见过,却也继承了我军的作战传统,并在山地战中创新为导弹攻击,这和美军的精确攻击有何差别?”
部长又说:“有些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突然提出使用地对地导弹实施火力支援,因为使用这种导弹得有命中条件,其目标地形需要符合抛物线弹道飞行。可恰恰是导弹部队回答没问题,完全能打中,让他给蒙对了。”
“有意思!”蔡局长说,“按理说他是地方大学入伍,不该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的啊!难道他那个遥控遥测专业还学火箭导弹发射学?”
我的数学挺好,还不能触类旁通?
……
但是动用地对地导弹部队这超乎想象的火力保障措施,连最高首长都被吸引到指挥终端前。当时我在战地是不知道此事,否则一定得缩手缩脚地打败了。那得压力多大!
说远程指挥,说军委主席指挥到发枪者容易,可实际打起来,统帅部的各级首长都看着,任哪个战地指挥员也压力山大啊!从获知地方领导被劫持到做好作战计划,从亲自深入山洞到特遣队攻克山洞阵地的连续战斗,我全神贯注地于任务行动,根本就没想到指挥情报平台的那一边。
根据作战计划当我潜入人质关押位置后,主力立即行动,能无声破掉敌洞外数道防线最好,但实施大规模爆破的攻击手段,只能在第一个封锁火力点拔除后才可。
第一个节点性攻击是“天狼”首先出手,他们派一人迂回摸掉远外线预警哨位的明哨之后,数个战斗力极强的特种兵齐上,无声地拿下了这组警戒哨兵。然后,渗入进当地武装控制区,接连同时动手,再下两道一明一暗的敌前伸守备哨,在敌第一道警戒线上打开通路,形成良好的开局态势,而后仅派出少量人员看住那些哨所中尚未意识有人潜入的敌人。
天还黑,是动手的好机会!
4班抢过敌第一道警戒线,快速接近其后面的第一道关口,一个有10人控制的半地下密闭工事。仪器定位清楚,里面10人全在工事内。突击手抵进工事,从机枪发射孔扔进窒息弹,让里面的匪徒很快失去了战斗力,顺利拿下了第一个火力封锁据点,抓住了带队的当地武装小头目,并逼出口供。他们企图用得到的口令和敌人信息再无声地拿下第二个火力封锁点,这是个较大的工事,里面安排了至少两处哨兵,此时此处的敌人十分警惕,无懈可乘。
为保持攻击速度,按照作战计划要求,4班只得请求对该据点实施导弹攻击,而不能拖延和耽误。安班长根据我和沈景北的授权,迅即发出请求导弹攻击的代码,通过战场终端发至指挥车联系。作为一个少校,作为一个战地指挥员,他完全能够做出恰当的决策。
此时地对地导弹发射部队已按照规定时间做好了一切发射准备,进入发射待命状态,我们的导弹兵已经按捺不住发射的欲望,就等那道光荣而神圣的命令下达了。
导弹发射阵地,并不在已建好的地方,是根据任务要求,临时构筑的野外发射阵位。发射架和导弹都是秘密移动过来!那家伙很大啊,无法不露身形地移动,关键是出乎了一切人的意料。地对地导弹分队的迅速出动,大国天上监视的卫星看到只是一辆集装箱车,很快这个装有发射架的集装箱车就消失了踪迹,以后也没有引起监视者的继续追踪。而分离的预备弹,更是以单弹为单位运输,没有发射架随行就更没有引起惊动。
这个任务布置到导弹部队,是个突然降下的指令,对于他们来说渴望已久,可此时却是个让他们未有预期的大行动,总部要求之高也是对他们的考验。但面对不期而至的任务,西部导弹部队的部队长当即向总部首长做出保证,“我们是战略部队,有着充分的准备,陆军铁拳不会打空!”
导弹兵派出了最优秀的指挥员和操作手,组成一个精干的分队,出发前对导弹和发射车了进行仔细的检查,确保了导弹武器能够按照命令及时准确发射。他们深知这是中国地对地导弹武器系统的第一次实战,他们是我军地对地导弹战绩的创立者。荣誉焕发起导弹兵无比的决胜信心。
最后导弹发射还需从总部再次直接下达命令!是副总长看到前线发来的请求,示意了作战部部长下达命令,把这份光荣让给了少将。
导弹部队长接到总部的命令:“按照计划执行!”他放下电话,面向指挥所的军人干脆地下达命令:“发射!”这是多么难得的实战发射命令,大概陆军导弹部队建立后就等着这个命令了!
阵位指挥员亲自摁下了发射按钮,他是创记录的军官!当时他的心情不再紧张,而是充满神圣和坚定,不是通常说的那种压抑着激动。能够担任导弹发射阵位的军官心理素质显然很强!
数秒钟后导弹腾空而起飞向目标,带着明亮的尾部火焰在空中直冲云霄,划过天际,准确砸向所定位的坚固阵地。我可以想象到导弹飞到那些曾经残酷地草菅人命的匪徒面前时是怎样的惊恐,估计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炸死自己的。地对地导弹准确命中目标,瞬间就完全摧毁了该据点。这个景象被记录下来!
地对地导弹分队的指战员在得到导弹命中目标爆炸那激动人心的战果时,情不禁地低声欢呼起来。
这还没完!
很快林剑发出了请求导弹支援的信号和目标坐标,这是一次越级发出的请求!同时他也简要介绍了请求支援的原因: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出现了一伙快速出动的敌对武装士兵,这时正在占据一个以大型屯兵部为依托的有伪装的防御工事群,企图凭借该阵地抵抗。一旦让敌达成据守,势必严重阻止特遣队解救地方领导作战的推进。
这是一个绝好的歼敌战机,被林剑抓住,显示他是个反应极快的战地指挥员。
他不仅要求导弹攻击,还提出能否在爆炸时弹头以水平角度撞击山脚,达成爆炸的最佳效果,并给出了敌工事的坐标及海拔高度,力争拍出最清晰的地表照片提供导弹部队参考。
部队长对手下说:“那就来吧,打了第一发,第二发得打出更大的威力,不让前线失望!”
这给导弹操作手出了难题,逼得几个参谋在极短时限内计算出导弹飞行的弹道。参谋工作结束,部队长毫不拖延地直接下令“发射”!
不久后又是一声巨响,敌人还未来得及分兵,一个屯兵部被完全摧毁,巨大的爆炸让里面的活口秒杀!那么弹头是怎样击中的,是否达到林剑的要求,因瞬间发生而无解,谁也看不出,或许只有导弹部队自己知道。
1班队员看着导弹弹头的强烈爆炸,自己都感到那巨大的震动和无比的震撼!火光映红了战士的脸庞,看到坚固的工事立刻变废墟让我的队员备受鼓舞,导弹攻击的威力让我们这些“边境折腾兵”首先感受到其威能其效能。
爆炸刚过,林剑带兵越过工事的残骸直进洞口,清除了还在懵逼状态的残余士兵。然后,他向自己的队员发出:“绝不能让敌人再利用这个防守点,阻挡我们的攻击!”而从此处打进山洞工事体系,绝对超乎守敌意料之外,让其难以做出及时的处置。
攻击的速度,这个时候我们必争!
在导弹攻击后,洞外的战场局面打开,特遣队分成两个方向分别剔除能够对洞口封锁的敌对武装,迅即从外围发起大规模攻击,以吸引敌人出洞作战,这有利于我洞内人员解救人质动作的压力。从林剑发现的那股敌人来看,就是从洞里快速反应出动的兵力,可惜刚出洞就被炸死,连同工事被摧毁。
这种高效率的攻击真是得意一笔!
或许有人责难,使用地对地导弹,你是不是太过于嚣张了?语气温和点的,说是不是过分了?不是没有这样的议论。
我该不该反驳呢?应该不会,只是提醒读者,那时我最需要的是速度,消灭敌人的速度,攻克山洞工事的速度,不能实现,就根本完成不了任务。
偷个东西,我可以无声地进出,而救人这事它不一样!
我特遣队各部开始对守敌进行各个歼击。
发起攻击前天狼分队无声地打开渗透的通路,其特战队员和侦察兵分小组和个人尽量向敌工事中渗透,遇有能干掉的顺手干掉。当导弹飞来时,弹体与空气的摩擦形成呼啸的破空声,无法不会惊动守敌,战场上枪声顿时响成一片!是我们各部展开了突击,尤以天狼特种兵最为突出,他们已经展开,各种爆炸物纷纷投进工事、屯兵部,不待那些当地武装做出反应,在频繁的爆炸声中就撒手人寰了,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就此土崩瓦解。此时,天狼的特种兵还没一个阵亡的,是打得最得力的阶段。
也不能小觑对手,人家也是打了很长时间仗的老兵了。很快守敌组织起来,展开了反击,凭借对山洞工事系统的熟悉,与我特种兵周旋起来,逼迫与其打起阵地战。
天狼的野外特战很得力,不上敌人的当,这时在石中队长的指挥下,16人分成若干战斗小组,以小组配合,耐下心吸引对手出战,而不是把敌人打回山洞。我们的火力就是突击步枪、轻机枪、单兵火箭和不多的榴弹发射器算是压制火器,攻坚是弱点。此时,虽然已经早上七点多,但在这边仍属黎明前的黑暗,除了枪口的火焰,其它前面的情况难以看清。显然这也给敌人创造了周旋的条件。
分队长罗永浩上尉带了三个队员,并指挥另一个由赵明武中尉带的战斗小组,在消灭掉工事中的敌人后,发现一个进入山体的洞口,冒着被敌伏击的危险果断冲了进去。
他们是最先进入敌山洞工事的勇士!
进入山洞工事后,一开始他们追着敌人打,但敌人反应很快,不与其正面相抗,利用多通道的山洞坑道散开,再两翼迂回包抄罗、赵二个小组,施以反击。这股当地武装山洞中游击打得好,战术运用极其恶毒。
罗永浩、赵明武带小组队员守在一段坑道中,及时发现敌人的侧击,集中火力将其一股消灭。然而,他们仍是被动的,一时没有好的破敌方式!
这时罗永浩灵机一动,他让赵明武小组在此继续固守,牵制并吸引对手,而自己带小组三人迅速从敌人过来的通道大胆插进,然后便埋伏在通道的交叉口上。
赵明武小组刚拿起缴获的武器,从另一方向蹿来的敌人约有10人摸过来。敌人熟悉地形和通道的走向,所以打得也很积极。他们摸过来,无声无息,要搞偷袭,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敌人接近到离我们的战士仅有几米,如果扔颗手榴弹进来伤亡都不可承受。他们在近处才被发现,危急时分,赵中尉抢先开火,将当先的敌兵打倒,子弹打在胸口上,血都喷到赵明武的身前。连续发射的弹幕将摸来的敌人打得屁滚尿流地滚回去,在回撤途中又被小组其他战士点射击毙。可不幸的是赵明武因连发时间稍长,被担任火力掩护的敌人一个点射打中,负了重伤。
听到这边枪声急且密,数个匪兵快速跑过来,没有注意到进入了罗组长布下的伏击圈,当敌人沿着通道过来走到罗永浩四人埋伏的地方,被我功夫深厚的特种兵逮个正着,悉数冷兵器干掉或是徒手拿下,还没引起守在后面的匪兵察觉。
战友要将副小队长带出去,但他坚持在这边,对组里的队员说:“你们快去找小队长,迂回过去,消灭那帮敌人,快!”
队员亦知道战斗进程必须加快,忍着对赵副小队长的担心,赶快过去与小队长会合。罗上尉招呼他们拿起敌人的武器,沿着匪兵来途反摸过去。他们的动作很轻,无声地走到出口,可以看到敌人仍在那里坚守。
小队长发出信号,掩护组数颗手榴弹扔了过去,爆炸中敌人到处躲避,罗永浩持缴获的AK47打响,予敌猛烈地火力突击,敌人根本来不及避开和反击,就被消灭在原地。
他们没停住脚步守在此处,以两个战士做战术性前伸,装作追击,主力则从另一条坑道小心摸了过去。罗上尉发现敌人的山洞工事四通八达,并不担心进入死胡同被敌堵住打。只要自己小心不暴露,就会占据主动。敌人此时也不清楚对手有多少兵力进入,此时到了哪里,双方大概都是在盲打,一个是消灭对手,一个是堵住对手的进攻,可谓都是正确的应对战术,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突然,罗上尉感觉到敌人就在坑道拐弯的那边,他立刻站住,其他战士在夜视镜中发现,也站住了脚。罗永浩用手往下一指,意思是从伏地面打,而他轻轻地向拐弯后面滚过去一颗闪光雷。敌人发觉了,赶快向两边闪开,眼睛还没闭上,“轰!”强光闪过,敌人的眼睛立刻短时致盲。那个戴着夜视仪的战士闭上眼,闪光雷爆响后,爬到那边坑道口,对着一时失去视力的敌人就是一阵猛揍,贴着地向敌人卧下的身体转瞬间打出AK47一个弹夹里的子弹。一个战士接着闪出,从上到下对着敌人继续猛扫,不容敌人抬头。
罗小队长挥手,“跟我来!”带头向洞深处冲去。那两个战士将活口清除,带了敌人的武器跟上,并担任后卫掩护,以防有敌人从坑道中冲过来。
罗永浩上尉带的两个组终于以突击取得突破,控制住这个能够机动兵力的卡口。罗小队长在无线电中通知了中队长,于是天狼队员全向这里集中,准备从此突破口继续进攻。然而,个人终端深入到洞穴工事中便无法与其它终端联系,石中队长只得安排侦察参谋吴秉杰陪着4班技术员留在外面与上级保持通话,向前发展后被迫留下两个侦察员担任中继,这大大减少了他的兵力,最后索性要侦察参谋带两个侦察兵和终端机员守在暴露在洞外的据点,为他们守住退路,而剩下三个战斗小组则交替掩护,深入洞穴工事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一旦敌人被天狼队员撵上,在优势的技术装备下,敌人无法凭借黑暗取胜,却暴露在闪光弹爆炸后致盲中,并在特战队员的夜视镜前,当然只有挨打的份,难以反击。
石谊世少校最得意的一招是“回马枪”,山洞工事比较复杂,一个洞套一个洞,相互连着,如果硬往前闯,一是不知闯到哪里,也没个工事图;二是需要同指挥员保持联系,过来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一味歼敌,自己的行动要与总目标相协调。所以,天狼分队在熟悉了已经攻入的洞穴阵地后,便以这里为主战场,往前攻一步,便安排兵力埋伏在后,当敌人追来或迂回来时,前截后堵,打个结实的,屡屡奏效,干掉敌人30余人,自己才牺牲三人。
牺牲的队员是因为小组兵力过大,洞穴工事有的很狭窄,敌人又很拼命,不顾自己被打中,也要搏反击,使得同时现身的队员无法躲避,难免被击中。自动火器,在狭小的地方,一打就是数发子弹上身,救都救不及。教训啊!
天狼作战小组,通过与敌激烈交战,消减为合适的组合,到后来打得配合熟了,便很少出现伤亡。战斗的锻炼和考验,是催生战斗力的途径啊!
战斗开始后,沈指导员又成为指挥员,他蛮会打仗的,把火力班队员带来的榴弹发射器、火箭筒全加强给了4班。攻打工事,还是爆破兵器得力。
敌人的老巢初被攻击,而且对手攻得很猛,当地武装也懵了,不像以往那样沉着,占领阵地后,对着前方就是一阵乱干。打游击战他们可能行,可打防守战,他们则不行,确确实实地不行。因为指挥工具缺乏,无法形成统一指挥,基本是各打各的,按照战前的布署机械地执行。
看着从射孔喷出的枪口焰,正是火力班队员的好目标,瞄准了,打过去,“轰”地一声,那个射击工事准完。而对手一开始的疯狂,尚不意识此点,仍在拼命向前面发射枪榴弹和火箭弹的位置猛打。此时我们的炮手已经打完一弹躲开了,如果地形好,还移动到新的阵地,继续对敌工事轰击。我为徐楠队长和沈景北指导员战前的充分准备“鼓与呼”!是他们主张带上小型火炮的,全凭他们多年从军的经验,我与他们还有差距。但火力班的队员最是艰辛,长途行军不好熬啊!
4班的王庆新带了钱峰,在我小型火炮与敌防守轻武器对阵时,勇敢地爬到敌人的工事前,当火箭弹在敌火力点中炸响立刻从炸开的洞钻进了敌山体工事,不待敌人来得及增援,便控制了该处阵地,并对敢于反扑的匪兵打了个小伏击。然后王庆新通过无线通信器告之安班长,老安当即意识到这是发展作战成果的机会,随即向指导员汇报,要求自己带四班部分兵力进入敌工事。
特种兵打的是特战,就不能单实施正面进攻,那是正规战,凭借自己小小的兵力,战斗哪能一时结束呢?沈景北当即说:“好!进入敌工事后,注意积极向主洞口那边发展,策应一号的行动。”一号即是我,此次行动我的代号。
可是最先深入山洞的是“天狼”侦察兵监视小组,由副分队长陆兴友中尉带图梦泽士官在尖兵组控制洞口时匍匐上来,战斗发起时要求进洞支援。
吕丰当然愿意,进洞兵力越多救出地方重要干部的把握越大,将沿途引路标识介绍给了两个侦察兵。
侦察兵应该说没有胆小的!他们二人闯入了已经打起来的山洞工事,钻进敌人重兵之中,沿着我留下的标记闷头往里渗透。
此时大部分洞段漆黑一片,有来往的匪徒打着手电,老远可以看清,不远处突然拐出了数个匪徒,当光照在二人身上,枪也响了,子弹“哒哒”、“哒哒”射出,准确打在前面两个匪徒身上。手电掉落在地,光却是反照回去,让两个侦察兵看清后面匪徒的位置与数量,接着又是两个点射,又有两个匪徒中弹,剩下一个吓得往回跑,陆兴友紧跟上,在跑动中又一个长点射,终将那个胆小的家伙打倒在地,只弄了把马卡洛夫手枪。
图梦泽已把手电捡起,顺便弄了两支AK和匪徒身上的弹药,递给老陆时说:“多把枪和子弹可以多打些时候。”
“要得,要得!”老陆是川军,不要命的打将。
……
写完后会发整部小说的,希望大家喜欢阅读
这时我在干什么?
第一枚导弹的爆炸,其声响远比洞内匪徒所知炸弹的炸响声大,惊动了山洞中的恐怖分子,我看见洞中的暴恐人员十分惊慌,接连向洞口处跑去,当然会被守在洞口处的司时杉、吕丰、艾合买提用突击步枪扫中。实际也是,匪徒向洞外冲击的,没有一个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解救被劫领导的行动开始!
民族分裂势力的头目在听到爆炸声和枪声后,疯狂了!拔出手枪,他要撕票!
“绝不能让他得逞!” 我抢在他动手前,果断出手,一枪打中他的手腕,手枪落地。
我闪进山洞,以无比快捷和无比威力的动作制住了那几个分裂势力的头目,及时救下被劫地方领导。然后,我不顾有多么危险,站到两位地方领导人面前,庄重正规地向他们行军礼,“首长,从现在起由解放军负责你们的护卫,请相信我们!”
我发出了“目标获救”的信号,这个信息即刻就传到了后方,前指的李副部长松了口气,总部的符部长和祖副部长都将心放回了心口,他们的举荐之责可以不用负了。安排没有高原作战经验的我和“影子”,其实他们的压力更甚于我。
大家想想吧,行动失败,我顶多是战死,可以获得烈士称号;而他们呢?代表的是总部作战职能部门的指挥能力、用兵能力,体现的是作战部能不能成为军委首长的合格参谋,沉重啊!还是那句话: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可这结果来得太直接太快了,那些首长看不到实时画面有些不习惯了,叫着:“放图像!”操作指挥终端的参谋报告:“前线没有播送回来。”“乱弹琴!”这位首长说的乱弹琴,是指什么,是指谁?
“中将,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拍电影。”这是以后我心里说的话。
不过可以原谅他们,回到总部有参谋学给我说:“总部的压力大啊,首长们不停地抽烟,等候你的消息,作战室烟雾缭绕,进来能呛得咳嗽。”嘻嘻,又是一幕同样的情景!
我召唤喀夫、伍磐固过来,并把两位领导移到不易受到攻击的位置,又去查看几个倒地的坏头目,可惜,由于出手太快,失手干掉了一个。庆幸那个大点的头目被打伤后,我下手前就被吓晕过去,我把他捆住,要保留这个“活口”。
我也劫了两个“大领导”玩玩!
听见枪声,匪徒跑来,是奔着小山洞而来;喀夫和伍磐固也冲过来,是杀向这伙匪徒!
两军相遇勇者胜!
好个伍磐固,抢先打响,手中的MP5“哗”地喷出了密集的子弹,匪徒在他前面纷纷倒地;打响后伍磐的枪口对准敌人,持续射击,身体则闪到了洞壁边,保护自己。聪明的伍磐固,知道此时救人重要,自己轻易不能被打中。
喀夫的AK74短突打响得也不慢,但他更稳重,见伙伴的枪抢先响了,他侧步到洞壁,先站到有隐蔽的位置,当对面第一拨尸体倒下后,他对着后面的家伙开始“造”了,双手持枪,动作很小,打得很准,简直是连发的点射,挨个“点命”!
对方也有枪响的,可在狭小空间内仍无作为,子弹打到了山洞顶。那些疯狂的分裂分子在打中我的队员前就全部命回西天了,回到他们的出生地安息,祝他们重生后再也别兴起分裂祖国的念头。
喀夫停火后并未赶紧进到山洞,而是招呼了伍磐固,将尸体抬到一处,垒成个掩体,两个人阻击敌人,没个工事可坚持不了多久,即使是简易的也好;匪徒的枪摆在尸体上,随时抄起可以就打。好个喀夫,不愧是军官,思考周全!
此刻,被劫地方领导终于能够得到比较强的保护了,置于我们的近身护卫下。我通过无线电招呼吕丰速安排增援兵力,得到回答:“‘天狼’二人已经前去接应,一正已领受任务。”那就盼接应人员快过来了。
可是,天狼的两个侦察兵始终没有过来,我们只听到离我们藏身处不远,响了相当长时间的枪声,最后陆兴友、图梦泽二位勇士为救自治区领导贡献出自己的宝贵生命,且为我们保护被解救的首长赢得时间,如果我们遭到同他们一样的攻击,肯定难以完成任务!当时听着枪声我便想为他们请功,当离开山洞时我看见了他们牺牲时身姿,背对背,手持武器,死不瞑目,旁边都是两三支突击步枪,战斗之激烈,他们根本没机会换弹匣……
远处我们的勇士在激战,几人包括自治区领导赶快出了那个小山洞,转移到了旁边的一个类似办公地方的小山洞,有些桌子、床铺摞起,让自治区的人躲到后面,降低中弹的可能。两个“俘虏”也被挪到这里,成为我们的人质。对于审讯他的地方,领导的感觉很不好,是片刻不愿留在那里!
不远处的枪声停下后不久,有一伙武装匪徒再次冲来,是护卫是救回他们的头目,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想必小喽喽没有看见大头目逃出,又来凑热闹了。谁叫他们没有合适的通信工具,大头目所在的位置在紧里面,外面很难得知里面的具体情况。
此时山洞里的照明已断,我们躲在山洞的内凹处,看着那伙匪徒冲来。匪徒并不盲目,感受到这里已经发生过交火,脚步慢了下来,伍磐固抓住机会投出一颗闪光雷,强力闪光让这伙匪徒短时致盲。我睁开眼后,双手端起AK47,对准面前的敌人毫不留情地射击起来,一发子弹就能干掉一个匪徒。旁边的喀夫也开火了,打得很有节奏,在我们准确地射击下,七八个匪徒毫无抵抗被我们全部打死。
这些匪徒的尸体又成了我们加强掩体的“建设材料”,因地制宜嘛,无法讲究了,也无法顾及人道和死者的尊严。
敌人来得很密集,我又紧张了。安全地把地方领导人带回国,远没那么容易,此时我顾不上队员的伤亡,催促着他们抓紧消灭敌人,话中已有“不惜代价”的词汇了;催促“一正”快带增援兵力过来。这些话同时也转到了后方,在终端前的将军们意识到我话中慌张的味道,符部长拿起话筒,要通前指,催促增援兵力赶快上去,“告诉飞行员,地方领导身边现在只有三个队员护卫,形势是很危险的,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上去。”
地方领导躲避的山洞外又发生了战斗,一伙匪徒跑向这里,我离他们老远就扣动AK47的扳机,有些打急了,可以说明我的心态。
子弹“哗”地扫射出去,30发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冲过来的敌人。射击时,我是从左至右横着扫射的,打成一个扇面,有子弹射入人头的声音,有子弹钻进人身体的“噗噗”声,有子弹打在墙壁上的撞击声;也有对手迅速卧倒的扑地声。AK47弹夹里的子弹打光,我就地一滚,同时抓住另一支压满子弹的AK47,便向前面观察起来,通过夜视仪查找未被打死的敌人。
伍磐固见敌人冲来,在我开火时未动,而是在旁边不远处策应。我的枪响停住,他的射击接上,在黑暗中连打两个点射,打向前面闪出枪口火焰处。枪响后,传来负痛的撕叫声,显然他的射击打中了敌人,同时也给敌人造成错觉。
这一次对手没有即刻反击,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传来的是远处的枪声、爆炸声。我不怕敌人的拖延,时间是有利我方的!
我趴在尸体掩体的后面,啊!满地是血,冰凉的血,大滩的血,血腥气浓烈,血腥气扑鼻。沾在手上滑滑的,浸透衣服湿湿的,不是恐怖是腻歪!
可我毫不在意满地满身的污血,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的敌人上,在夜视仪中看到对手很是狡猾,用两支枪对准了我的掩体,一个匪徒匍匐爬向我。原来敌人适应黑暗,企图对我偷袭,那是做梦!我摸到手边的苏制手枪,瞄准了那个爬行的匪徒,待他爬近,我稳稳地开枪,一枪爆头,子弹正中那货的头顶。
匪徒反击的射击密集打响,朝着我的掩体狂射,有数发子弹击穿了尸体,也有不少子弹从我身体上飞过,十分惊险。不加固,这次非得要了我的命!好在手枪射击过后我立刻躲开,射穿尸体的子弹没有打在我的身体上,亦算是幸运吧!此时我尽量压低身子向一旁移动,持枪的手已经弃下了刚用过的手枪,又抓住了一把AK47。
见敌人的反击对我威胁太大,伍磐固又一次果断射击,应该击毙一人。另一幸存的匪徒已经有了准备,快速反击,对准他的位置开火,敌人也不都是吃醋的!子弹打在大伍脸边上的石壁,然后溅飞,碎石把他的脸划破,还流出血,成了伤疤。
我再不能给敌人机会了,对着那个地方打出十几发子弹,然后再也没有枪声响起。我并没有过去查看,而是持枪警戒。
喀夫有一颗燃烧弹,交给我,便投了出去。因为我投弹准,是人所共知的。
燃烧弹在敌人中间爆炸,把他们的衣服点燃,在山洞里烧起熊熊火焰。残余的敌人立刻乱了阵脚,喀夫和大伍一起开火,两支枪密集的子弹打进敌群中,把敌人干得人仰马翻。借着火光照亮,我们依次消灭残敌,把大火前面的敌人全部干掉,然后是觉压力顿减!
这伙匪徒当然还有残敌,可他们在火焰的后面,我们看不清;可他们同样看不清我们三人的准确位置。这时我们谁都不轻易开枪,双方僵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林剑寻着留下的电子引路器发出的信号找到了我们这个山洞。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山洞,急速增援我们,途中牺牲了战士汪酩。
当然接近时他也看到前面的敌人,与我们相持的残敌亦查觉后面上来人了,还发出了联络信号,但不是我们一个体系,林剑立刻示意同来的队员前面是敌人,没有搭话就向前面的黑影展开突击,将敌死死压制住。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林剑、贾高明、顾同三人相互配合,经过几番精确打击后,全歼了残敌,遂与我和喀夫、伍磐固会合,将自治区的两位同志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这时我才有机会慰问了二位地方领导,叫他们放宽心,他们一定会安全离开山洞、安全撤回祖国的。然后就守在了他们身边。
从解救“深隐”后,我就懂得此时我的位置就是在被解救的人物身边,保证他们的周全。只是之前,为保护他们不受敌人的威胁,兵力太少,我只得参加战斗。
那位领导是条硬汉子,此时已情绪饱满,爽朗地回答我:“小伙子,看见你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已经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还拍拍胸脯,伸出大拇指说:“解放军,好样的,亚克西!”
“首长,我看见您在匪徒面前也是好样的,英雄啊,我们的榜样!”我也称赞了他。
通过这样的交谈,在黑暗中我们都记住了对方的口音。
另一位地方领导有伤,可摸黑无法包扎,我通过无线电告诉洞外,要那边立即准备医疗设备和器材,待我出去对伤员进行野战手术。
一会洞外又发生了交战,这次顾同负了重伤,已经自己不能行动了。妹的,这场战斗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住局面,让我能带要人出去。外面是怎么搞得,后方的增援兵力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我心里不住地念叨。
那么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此时,我是不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请读者理解我,那么大的压力下作战,基本完成任务后,两下的心情变化有多么大!但此时我的心情并不是轻松,而是焦急,怕的是千万不要功亏一篑,马失前蹄。具体所指,我都不敢想,只是在煎熬中,还得在黑暗中安慰身边被救下的同志。
持续地在山洞躲避,两位领导不时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有时他们也不能顾及我们的心情。我只能回答:“我们正在等候洞外的安排,我想大概等接你们的直升机吧。您知道直升机飞来需要时间。”
妹的,我把责任都推到陆航部队,不大地道。其实我知道是外面和洞内的战斗还未结束,现在出去不能保证安全,可我不能明说啊!
听了我的话,他们问起我来自哪个部队,“你是西疆特战大队的吗?”
“来营救你们的有西疆天狼特战队的,但我不是,外面的弟兄是和我一个单位的。”
“那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来自另一个边疆单位的。”我不能在他面前,也不能在俘虏面前提及自己的来历。
见我不明说,领导明白了,不再多问,山洞里的人又是默默地等待。我想让二位要人见点光亮,用电筒照了下俘虏的头目,见他俩捆在那里没什么挣扎的表现,像是认命了。
就是那么一闪的光亮,似乎立刻就让小山洞里的气氛发生变化,不再那么压抑。
我出去与林剑交换了看法,检查了附近有无伏兵。在黑暗中有个小东西很适用,林剑看见对我说:“怎么?你的家伙又换了。”
“仿老美的东西,咱们的研究所已经搞清人家的原理和电路。”我不无得意地说。
“技术先进了,我们的仗也容易打了。”林剑在要命的战场上有些感慨。
“信息战争,我刚认识到的战争观点。”在一个小战斗的战场,我谈起了那么大的概念。“信息战争”,林剑嘴里念叨。
沈指导员带了1班剩余人员,已经到了洞口,建立了他的指挥点,通过无线电对所有在山洞外的兵力进行指挥。上级已赋予他权力指挥天狼特战大队增援上来的兵力,直到救援行动结束。上级有些担心我的心态,认为我的任务已经出色完成,已无须再在战场表现了。我出洞后,上级与我通话时告知此决定,让我浑身轻松了。
4班和天狼分队尽管苦战,已实现了从两翼向中心积极发展,在他们的联合打击下,很快控制了山洞进口一条线,再也难有当地武装冲过来,解救被劫持人质的突袭战斗取得决定性胜利。
战场局面已有利于我,吕丰更是引导了飞来的黑鹰直升机降落山洞口外,从飞机下来的天狼队员在沈指导员的指挥下,及时协助守住洞口及向内的各支系洞口,并投入清扫残敌的交火中。
沈景北安排司时杉带着1班的其余人员进到我所在的山洞,赶过来接应,以增加地方领导身边的护卫兵力。他在手上兵力宽裕后,立刻采取了切实的措施加大要人身边护卫力量,这是指挥员必做的事,是我们来此的终极目的。他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员!
司时杉带三个一班队员沿山洞深入,他们一路进行仔细的清理,为自治区要人撤离消除可能的隐患。刘圭、周锋为一组,刘圭在前,周锋在后,因他们的严查,一个被打得无处可逃而溜到无人山洞里的匪徒拼命了,突然偷袭,开枪打中周锋胸膛,这个补入1班的战士当即牺牲。
兴都库什山里的洞穴是连通一片的,很复杂,当司时杉过来向我报告,引起我的高度警觉,再叫援兵,让要人出洞时更加保险。
进入山洞的增援兵力,已全面展开,在山洞内用各种手段狠狠地歼击着所遇到的敌人,越战越勇,越战战果越大,把敌对武装的有生力量消耗到无力抵抗的地步,同时也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其大头目看到直升机飞来,下来增援兵力,自觉大势已去,继续抵抗会要了他的老命和他的根底,果断发出指令:“撤退!”仓皇间,他来不及带走其要紧的文件和他藏匿的资财,还以为我们发现不了他的密洞。
头目带了能够召集的手下从密道逃出了山洞,洞内洞外突然枪声息止了。我们分布在各处的队员迅速采取坚决措施,将残敌全部控制住。
无线电里终于传来呼唤我的叫声,招呼我可以带被解救人员离开山洞了。我高兴地对身边的被解救领导说:“首长,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赶快出去吧!”
林剑、贾高明在前,刘圭、戴精国背负二位领导,我在他们身边,司时杉带伍磐固负责押后,召来天狼特种兵抬了负重伤的顾同和民族分裂势力的头目,迅速离开。
我们摸着黑迅速向山洞外走。此时是胜利的前夜,不能暴露二位领导的踪迹,不能功亏一篑。所以,在黑暗中往前走是安全的撤离方式,可却是难走的一段路途。我们冲进来无所畏惧,在护卫领导出去则格外谨慎,磕磕碰碰地往外走,还得不时地搜索前面是否有人,自己人好办,遇到敌人则要把两位领导赶快隐蔽。经过数分钟,却是让我感到在极大压力下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山洞通道!
终于安全地把解救的二位领导送出山洞,大功告成!
此时,天已明,我要简单为那位负伤的地方领导做伤口处置,正牌的军医过来把此事接过去,迅速地为他进行了清创、上药和包扎。
沈指导员过来,向两位领导敬礼,转告他们后方的决定,“上级要你们立即登机回国,尽早离开战地,这样会更安全。后方让我转告,祖国的人民,自治区的人民正在等候你们安全归来。”
大领导感慨地说:“好,回国重要,安全重要,替我感谢上级。”
“我们一定把您的话转达国内,祝您一路平安。”沈指导员说完,我们便把他俩送上了已经等候的直升机。
我们一起向二位即将离去的首长敬礼、告别,我和那位领导同志再次相互仔细看了对方一眼,他向我不舍地挥挥手。“能干的小伙子,谢谢你们。”
“首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祝你们尽快恢复健康,一路顺风。”我自豪地回答了领导的感谢。
那位硬汉子对我们满意地笑了,而我的心终于踏实了!
在他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浑身沾满血迹的战士!衣服从上到下满满地被血浸透,都看不出面料上的图案。这个样子被战场上的人看到,也被后方的人通过发回的影像看到,而在看到后竟有一句评价:“这小子太会表现自己了。”大家应该知道是哪个首长说的。
我转过身,赶快为伤员施救。外面天气太寒冷,我生怕在手术中冻死他们。一连作三个手术,其中我做的那个就是血管修补术。有了数次试验性手术,这次在战地为我军自己的伤员施术很顺利,在人身体上动作比在狗的身上熟悉,我自认手术是相当成功的。
救治完伤员,我则逐一对这个山洞作战体系进行了查看,一边看一边照相,希望通过对山洞的了解更多地把握当地武装依托阿富汗特殊地形隐蔽自己的能力,为以后攻打此类工事系统多些实地实物的资料储备。这些照片也及时发送给了指挥车上的储存器,也让首长能够看到当地武装山洞工事的样子。
在查看山洞阵地体系的过程中,我对当地武装的想象力有了几分欣赏,真正攻打由有作战经验人员守备的此类防御工事应该很困难,付出的伤亡不可估计。这次是当地武装被偷袭,洞内人员又以暴恐分子为多,没啥战斗力,使他们战之不利;或许就是恐怖武装搞恐袭有一套,但实际作战不行;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
在一个山洞里,我感到里面似乎人工意味更足,不由得仔细察看起来,不时地用铁器敲敲打打。通过声音,我判断出里面有藏匿的空间,于是我用手中铁器强力一击,将伪装的墙壁凿出一个破洞,墙上也显出一个门的图形。如此隐秘的暗室,里面肯定藏有秘密,我决定不让外面的人知道。
利用特工技术,我打开了那个密门,进到里面,在密室中发现了一个电子密码保险柜和一个档案柜,靠在洞壁上的档案柜,下层装了多个皮口袋,一袋袋全是各种货币。
那个保险柜的电子密码并不复杂,让我三下两下就给破解了。打开保险柜的门,发现了很多该组织的机密文件,其中还有在瑞士、沙特银行的账户信息和密码,以及该组织在各地的联络人名、情报网络等等。里面有几个小袋子,摸了摸里面,很多颗粒挺大的,我估计装的是名贵的宝石、钻石一类的东西。我把获得的账户信息和宝石袋子仍然揣进自己作战服的内层里;再把保险柜里所有的东西全清出,装进暗室里发现的一个提包,准备自己亲自携带。
在我巡查一遍整个暗室时,在行军床边的算是床头柜的简易木柜里还搜出山洞主人的家庭相片等,里面有两把装饰着宝石的所谓的“情侣”手枪,还有两盒子弹,用一个大点的盒子装着;最里面有个小皮袋,摸了下里面是块挺大的石头,既然藏在里面我也顾不得看,不用想应该是个好东西。然后我利索地把照片、对枪、那块石头和柜子里的其它一些东西,其中有不错的首饰,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