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会议室已经布置好,看到座位排法,我和纪振同中校该是被安排在与首长靠近的主客座位上,为了谁坐在更前面些,他和我谦让起来,坚决要我坐在代表研制工作团队的位子上。可这个座位哪是我能坐的呢!
纪中校十分坚决,硬把我压在那个座位上,然后纪中校与他带的少校和上尉依次坐到一起,我们小队的军官由詹凌睿少校领着坐在了后排,都是正襟危坐。到了这么大的机关,在人家校长会议室里,我们怎么能不紧张呢。排在最后的谭军最是紧张,感觉不知自己是干吗的,暗想:“千万不要让我说话。”因为他对这个事确实不知。
很快,国防科技大学的副校长就带了几个专家进来,副校长是少将军衔,专家中有佩戴军衔的,是个上校,其他四人穿了文职装,和我们一样。
看到首长们来到,我们研制工作团队11人包括总部三位军官立刻站起,迎向了大学的领导和专家。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年龄看上去比我大多了的纪中校等人,在少将身前立正站好,向他端正地敬个礼,后面小队的同志跟着我行军礼,我口诵:“将军同志,总参FTG作战小队副队长携指挥情报系统研制工作团队向您报到。”
副校长给我回礼,那个礼回得到像个大首长,软软的,纯属是比划了一下。然后他伸出了手,“好年轻的专家。”
将军的话让我脸红,在和他握手的时候,我道:“首长打趣我,我们是来攀附专家的。”
我的话让副校长和身后的专家教授们不禁莞尔,就连身边的纪中校都乐了。我赶快让过身,对副校长介绍道:“这位是来自总部的纪振同中校,他才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实际领导。”
“首长好!”纪工程师伸出了手。
“专家好!”将军握住纪工的手说,“和人家作战单位合作怎么样?”
“好极了!还是人家作战单位敢想敢干,是个有前途的项目。”
“好!大家都坐下吧。”
依副校长之言,在大学方面的人坐下后,小队的军官们才齐唰唰坐下。看到我们的动作,副校长又有话了,“看到了吧,总参直属的作战单位,人家这份作风,把文职军装穿出威风了,不服不行。”
主人已经就位,肩上闪耀着将星,哇,我顿时失去刚才的得体,有些手足无措,“绝对不是对等会谈”的怯念从心底升起。
但校首长不给我乱想的时间,随即把话题转向了今天的主题,“小晨啊,我看了总部首长批示的文件,知道总部下了大的决心,要为你们这个单位搞出一个集最高使用权限和有关最新技术为一体的多功能作战指挥情报系统,嗯,也是机动平台。设计理念是不错的,但技术实现不是装在一起就可以的事,需要合成、集成和专有的操作系统,可以说是大工程。要不你先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想法?”
首长的意思是先让我做个汇报,给他们说说这样做的必要性。喔,这可是张嘴就有的话题。
“是,首长。我们单位的性质,在这里因保密规则的约束,就不说了。但我想请首长和各位专家明了我们一线作战单位,在远离总部数千公里的地方执行由总部下达的任务,所以上通到总部的作战指挥室,下连到我们小队伸出去的班、小组、个人,其间的不间断指挥和信息实时交换,对于遂行任务都是必须的和极为关键的。如果再想想今后到更远的距离之外行动,我们现在使用的野战通信工具就显得极为落后了。”“不好意思,我这样说并不是我太狂妄了,如果各位专家有这样的感觉,还请宽恕小子。”我为刚才最后一句的唐突找补了一句。
在场的人听到我这样说,又发出一片笑声,并未显出感到我的话刺耳,反而被我的话所吸引。
“小晨,我们都是搞技术的,现在也是关起门来说,你畅所欲言,也会给我们启发,不搞闭门造车。”
“是,首长。”我继续说下去,“我虽然是搞作战的,但我当兵之前学的是遥感遥控,尤其是合成孔径雷达的科研跟着导师干,已经处在尖端位置,所以知道我们的卫星也开始应用这个技术了。当然总部配给我们小队的参谋军官也都是很厉害的角色,为这个系统引进了相关领域里最先进的技术,我们才有了集卫星通信、侦察、监视,超长距可靠通信,包括数字信号、图像传输和处理的技术与成果用于我们这个系统的技术采用和集成的要求。”
说完,我用目光扫视了前面的首长、专家,用有些发狂的口气说:“我不觉这样的要求超出了国家军队的技术能力,在战场上我们缴获过美国、日本和其它国家制造的挺先进的战场使用的小型电子仪器,包括通信和数据图像接收发射的东西;也见识过人家用于战场警戒的传感监视,具体东西没见过,但俘虏交代了;固定营地的传感监视系统也被我们缴获过。我们也缴获过对手的电子用品,从战场到京城数千里费尽周折的转运,都没被对手察觉,到了京城在技术院所却被轻率暴露,被人家使馆找上门,把定位坐标清楚地告诉了我军方外事人员。”
“技术、还是技术,我们渴望选择最好最先进的技术用于深远距离上作战行动的保障!我的介绍完了。”
会场上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似是被什么所压抑。
少将用严肃的语调开口了,“同志们,大家听到了吧,前方的同志已经感受到了技术的压力,他们面对的已经是与边境自卫还击战截然不同的战场环境与对手,那种单纯强调火力的大规模作战正在离我们远去,而小规模的特殊的军事对抗已经开始,应对这种对抗的我军野战电子器材确实太少。我请各位专家记住来自前线军官的话,真的包含了很多内容,令人发聩。”
“小专家,你不是要那些电子的玩艺吧?”一位老专家问。
“不,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来求咱们国防科技大学帮助研发的指挥情报系统,很迫切。我们已经吃过亏了。”说完,我意识到不妥,“这个大家还是忘了吧!”为了冲淡这句话在在场军官心里的影响,我继续说:“能够应用到我们作战行动的技术,实话说,我都想要。”
副校长赶快接过了话头,“大家清楚了吧,觉得人家提出的技术要求还高么?前方的实际需要总部都认可了,咱们只有按照上级的指令协助做好,是不是啊?”
“小专家啊,可以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大学或是研究生毕业的吗?”一位上校军官问,我估计他是个有行政职务的学者。
“去年七月我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本科毕业。”
我的回答让在场的人太意外了!在他们的认知中我这样的人如果在科研教学单位,实习期都没过呢,何况是担任行政职务了。
他又问:“那你是什么军衔?”
“上尉。”我强作平静地回答。
我平静,会场上的人都不大平静了,我就怕有老专家教授会认为被我这个晋升快得超乎想象的上尉给忽悠了。
“那你是技术级呢,还是指挥级?”有好奇心的了。
“我去年底从副连中尉见习技术参谋转为正连指挥军官。”
“一个连长要搞这样大的科研项目,总部的魄力可太大了!在科研上,总部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魄力给我们专业人员啊!”
听了他的话,我开口了,“不好意思,我只是用户,总部的魄力确实是给了你们这些专家学者,我们作战要求的系统是通过你们的手和脑才能实现的。”
“小伙子,你很能说,但我们要求你的是拿出点技术上的本事。”一位老专家有些语重心长地发话了。
“您要求的对,我向您保证,我在技术上会有追求的,也会严格把关,而且我在技术上要求很高,这个项目书是个证明。我提前向大家道个歉,以后在工作中如在技术把关上冒犯或者得罪各位领导和专家,那全属无意,是以使用为重才出现的。”说完,我站起面对那些专家学者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提出不现实的技术指标怎么办?”
“我会率先进入技术研发争取实现。”
“小伙子,说容易,干却难啊!”
“老师,您说的对!我深有体会,到那时我会废寝忘食地努力,也请各位导师不吝指教,也先谢谢了。”说完,我又站起给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大家说你们愿不愿意干吧?”
“当然愿意,我们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用户呢,肯定合作愉快,校长你别担心,我们看的就是人家项目负责人的态度。”
“妹的,不是玩我嘛!”可我还没辙,这时我还未坐下,便对着那位副校长深深鞠一躬,“感谢首长,您的支持是给我的最大鞭策,我们不会让领导和专家失望。”
我下了口令:“FTG小队队员起立。”看着和听着的我的战友们一直为我捏了把汗,听见我发出的口令,反应很快,蹬地起立。“敬礼!”随着我的口令,我们8人又是齐唰唰地行个标准利落漂亮的军礼。我们当小兵的,除了敬礼表示心意,还能拿出什么?
许是我们的态度与别人不同,许是总部的指示更起作用,会场上当时就确定了由大学科技委的一位副主任牵头,有各系统所涉及的专家参与,国防科技大学专为我们这个项目成立了个研发项目委员会,安排了专职联络参谋协调技术部门,让我们有庙门去烧香。
项目研发的号角吹响了!
在敬礼的时候,看到对方的首长和专家都笑了。原来是画风不对,站起敬礼的是穿文职装的作战人员,而坐着的是穿军装戴军衔的技术人员,而那几个动作标准又虎虎生威的家伙就不像该穿文职装的人,与他们平常在校园看到的穿同样制服的同事们可太不一样了。
可我们却毫无意识!
不过看到大学专家也有积极性,便该是我们这方提出要求的时候了,有校长当场拍板,就不用再与下面扯皮。
纪中校代表研发团队提出几点要求:一、由大学为我们安排个独立偏僻的施工场地,要有办公室、库房和宿舍;二、机械施工和电器安装的技术人员和设备的配合;三、因是保密项目,涉密的器材多,安排警卫人员在保管库房和施工场地站岗;其它的就是生活问题了,包括使用车辆。
这些是来大学的目的,就是他们有人有设备有地方,可以帮助我们。我们才是一无所有呢!京城有条件,但总部通过这样的安排来降低影响。实际是降低影响还是扩大了影响,最后谁也说不清楚。我看就是限制了小队人员回家,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老纪说完,我提出了我的要求,因为没有时间,事先也没和纪中校他们商量,不知合适否。“在学校给我们安排个可以上网的办公室吧,查查网上的技术资料;能不能大点,有个小型研讨会可在里面开,请专家到施工场地是不是慢待了。办公室里提供台配置最高的计算机和其它如打印机、投影仪、复印机等办公设备。”
“两台吧,可以出项目经费。请你们帮助办理,可以提供保密性强的计算机,你们买到民用的计算机后应该有保密处理吧?”纪中校在我提出要求后补充了一句。
“普通的没有,只有专用设备才有。”那个上校回答。
“我们的计算机一定要做好安全处理。”我补充到,“计算机拿来后我会检查的。”
“小晨,你能不能先给我检查下?我计算机不熟悉。”一个专家立刻提出了他的要求。
“没问题,您定时间,我去给您瞧瞧,但我不清楚你用的是什么系统,能先告诉我么,让我有个准备。”
“dos系统吧。”
“我问的是windows,还是苹果的macintoch。”
“视窗。”
“嗯,这个我熟悉些。”
“为什么要配置最高的计算机?你们用得上么?”似乎觉得作战部队来的人要高配置的计算机有点用不上,还是有人问。
“我是为了计算,配置高计算速度才快;也是为了图像显示,图像信号处理的编程也需要的。”我回答。
“如果有什么大计算量的需要,你们可以用大学的超算中心,全国都数得上。”一个老教授提醒我。
“谢谢您,您的建议太好了。我在无电的地方生活太久了,哼,差不多都一年半了,跟不上科研的脚步,痛苦啊!”我故意装起可怜,但心说:“我怎么忘了这个呢?看来在无电的地方真是太久了,连用电的东西都忘了。唉,以后可怎么办呢!”实际是灰心了。
“小晨啊,怎么说你呢?你在原始状态去想象超过现在技术水平的东西,你的想象力也太好了。你不是外星人吧?”副校长幽默一句,逗得在场的人笑将起来。
我点头说道:“穿越的。”又是一番大笑。
反正目的达到了,和人家协助方搞点感情投资、亲近的动作也是要的。
接下来,就是来大学的正事了。
只用20天,纪中校在京城就把这个系统的车载分系统的设计图纸搞出来了,这次带来交我审查。从校长会议室回到招待所,他拿给我,我看了看,看不大懂,我没这个本事,只得晚上在国防科技大学为我们安排的接风宴上,与懂这个的高级工程师约好,由他主审。他是大学为此项目组成的技术委员会的高级工程师。他审阅图纸的时候,还找了个室里的工程师专为我讲解,这之后我才看懂了全部图纸,并在大学为我安排的办公室里使用计算机进行了复核,最后,直到我全部搞明白且核对完才签字认可。
是夜以继日的工作,两天两夜没合眼,我以为不能在我的手里拖延项目的进程,哪怕一小时!
我的工作状态让大学的人看到了,也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应对我们的工作进度。我工作的节奏也令研发团队的同事紧张起来,谁也不愿落到后面,就连谭军也向我要任务。
我对他说:“你有三个任务必须完成,一是安全保卫工作,学校安排来的警卫小组五人由你带;二是体能和格斗你不能弱了,格斗就和那几个哨兵练,也让他们叫警卫连的战士过来陪你练;三是文化学习,大力补习高中的数理化和英语,争取在国防科技大学的这段时间有个突飞猛进的提高。还要学习计算机的使用,把office软件学好。”我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想要到这里上学么?”
“能在成都上学才好。”
“没出息,这可是解放军最高等级的大学,你不来多可惜。我是没有机会了。”
我靠近他的耳边说:“我可是看好这里一个专业。”
“什么专业?”
“网络工程。”
“网络工程是搞什么的?”
“互联网啊!”
“哪有什么用?”
“你个笨脑壳,你要打一辈子仗么?”我说话的用词有些伤人,“当你打不动了去干什么?步兵营长,团参谋长,有什么意思。到军区机关当参谋能干出什么名堂!还得懂技术,掌握最先进的技术,在军队你才有发展。全国陆军中像你这样的有多少,但像我这样有几个?”
“是呀,你个毕业一年的大学生,总部就把这么重的担子让你挑起来了,是让人眼红呢!那天在校长会议室,我们都为你捏了把汗,担心你让人家看低,会瞎对付我们。可你三个鞠躬就把那些老家伙给征服了,你知道那几个上尉怎么看你的?”
“怎么看的?”
“眼红呀!”
“哪你呢?”
“我不眼红,我玩不转你说的那些好深奥的东西。”
“不行,你得玩转那些东西,至少得玩转我说的网络工程,还要全力以赴。你耽误不起时间了,你不牺牲点时间,会趟趟赶不上的。”
“晨旭,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为什么让我学这个,你的想法是什么?”谭军严肃地问我。
“你难道不明白?我拉你,就是为了我们能并肩前进,说句无原则的话,在小队咱们从三排过来的人,你是最有希望的,老路上学晚了,在特种兵这条道上走不太远。你根本就不是特种兵出来的,所以你得另走一条路,就是特种兵他们科学技术还不行,你可以比他们占先。而且,你来是学技术,也不和他们争去宁城国关的名额和机会,容易些。当然对你的要求就高了,起码你能埋头于那些洋码子符号。”
“我能成么?”谭军摸摸头,有些丧气地说。
“没有能成不能成的说法,你死都不怕,现在就是用时间改造自己的事,先别谈恋爱,如果在小队你到哪谈恋爱,就这么想吧!再说了,我也不是让你发明什么,就是把个大学读下来,回去好有个任职资格。”
看了看附近没人,又说:“我看咱们小队四五个班,以后都是特种兵的班长、副班长。说是功勋小队,功勋小队的成员谁能被重视?看看到目前为止数得着的是老路,可刚才我说了,他上学太晚,和那几个上尉年龄差的才两岁,人家当不成班长,他也没机会了。”
“晨旭,你说的对,为了在军队的前途,我就听你的,有不会不懂的你得帮我。”
“擦,大学里那么多的本科生,你去交朋友啊,女大学生也不少,你又是小白脸,何愁找不到个女辅导员,男女搭配,你学习也有效率不是。”
“你个锤子的,谁是小白脸?可我这安保工作怎么好总离岗啊!”
“没事,我请老詹替你,反正他跟你一样也是搞事务的,总会有时间。”
“让个少校替我值班,你不是害我吧?”
“你真是个锤子,老詹能在咱们小队干多久?他怎么能影响你?不是还有我嘛!你想想队长、指导员哪个愿意在小队待久了,别的我不说了。”“再说,找老詹帮忙的事由我去说,到时你买两瓶好酒送他。”
“可咱也没钱啊!”
“回头找机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用军线,让家送来,你还能见你妈一面呢。你妈来了,让她找我,别直接找你,怕找不到你的。记住,你妈来的时间一定得我在这里,别我离开阿姨才来,那就麻烦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叫走的。”
就这样谭军被我说动心,我帮他借来整套高中的数理化英生的课本,让他复习。当然我也求了老詹,让他多替替谭军,给谭军出去让人辅导的时间。
詹主任答应到是答应了,他也提出了条件,那就是探亲。知道自己走不了,申请让老婆来长沙,你们说我能不答应嘛!就是没帮谭军的事,我也得认啊!完了,见詹嫂子来了,陈副主任的妻子也来了,还是没和我打招呼的到来,我也得为他跑前跑后安排啊。
谭军的母亲、詹嫂子、陈嫂子来大学的钱都是我花的,就是住宿和吃饭,本来老纪说她们的路费和住宿、吃饭在项目经费里报销,可我个新干部,哪敢签字呢。他说他来负责,我坚持不让,说:“这是小事,我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影响了你的进步,或许他们有些怨言,等我回去和队上反映,说不定他们回不了家探亲,这路费就当干部探亲的路费给报了,那多名正言顺。”
“你有考虑就好。”纪中校才没坚持。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只能心领,想想能为他做什么事呢?
过后,我对朱绍、吴远、李文歆、于海洋四人交代了,让他们四人严格要求自己,不要搞自由主义。听了我的交代,吴远当时就爆了粗口:“擦,你官大一级,就只能管我们了!”
“老吴,你不要生气,我们出来执行的是保密任务,上级让我带队,而我约束不了队伍,责任是我的,是我的责任我不怕,但这也会影响你们不是?我们是秘密部队,你违犯了纪律,这错误上级不会让我承担,我能承担的是带队不严,这不是纪律问题,是能力问题,你懂么?性质不同的。”
等吴远冷静下来,和其他同志想想我说的话,都觉挺诚恳的,完全没有压他们的意思,对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而且他在工作中更加积极主动,想让我对他有个好的看法。
在国防科技大学的摊支起来了,我和谭军住到施工场地,其他军官住在招待所,除了纪中校独自住一间,其他军官是两人一室,他们下班后由詹主任负责,不允许他们出校园。詹主任到工地值班,则由纪中校负责。
这些事我不管,我是夜以继日地扑在弄清指挥情报车上的各种技术和其性能的理解上,在装备上车时,出现问题我能有对策。白天与各方专家讨论,其余时间不是去图书馆看书查资料,就是到计算机上编程及进行验算。
很快我与那些专家谈话时就能说出各专业对口的技术术语,有些专业的交谈挺深入的,像搞数字图像处理的教授对我说:“小晨,你在这方面的造诣挺高嘛。”
“褚教授,我来读您的研究生吧,直接读博好不好。”
“我可带不了你喽,你来我这个教研室当个副教授没问题。哪天你给我们研究生上个课,就讲讲那些数字图像算法,够他们学会儿的呢。”
“那敢情好,以后谈资历时我还可以列一笔,说不定能提前晋升呢。”
“你能晋升什么?小队的总工?你用得着嘛!你干这些我看不出对你的发展有什么作用。”
“你老能看见我为这个指挥情报系统发挥了作用就让我满足。”
“小晨啊,你是我们搞科学做技术的人才,怎么跑去当特种兵了。”
“不瞒您说,我要是特种兵还好呢,咱军队的特战部队里可没我们这个小队。其它的都是秘密,我不能说。”
车底盘很快就到了国防科技大学,改车的程序开始了,我把这个工作交给陈天冈副主任和李文歆参谋,要纪振同中校带他们二人负责,要求他们按照设计图纸干着,有问题请机械方面的工程师提出解决方案,如无必要,我不介入。我知道肯定会有问题的,但那是机械问题,不属于我攻关的范畴,就让他们干去,比我还有经验。
平时是纪中校带着一帮人在工地、办公室两边跑,他在办公室时会向各处打电话催问电子技术设备发货情况,同时由他带来的那两个军官去各地催要、押运,也有由吴远参谋、朱绍干事分头配合跟着出差的情况,对此他俩挺满意的,天天憋在校园里也难受。
于海洋是国防科技大学出来的,对这里熟悉,学校的事,大部分由他联系解决。詹凌睿主任是在面上盯班和协调,有些磨合的工作由他和纪中校解决,就是花钱喽,他俩的分工是老詹出面,老纪开支。有些不重要的吃吃喝喝的事,我不大参与,这样的应酬工作很缠人,让我干真有些干不来,而且我哪有时间耗在这样的事务中。
我则专攻关那些专家和难解决的技术问题,吃力地读书、讨教,每到晚上就在图书馆泡到闭馆。有些需要实验的,借人家的实验室在夜里悄悄干。一个人干不了,也叫于海洋和吴远给我当实验员。看到我做实验很熟悉的样子,他俩仿佛觉得自己的人生角色完全变了,“副队长,我们这是干什么?”吴远问。
“干该干的事啊!”我很自然地回答。
“这些事,大学毕业就没干过,在大学干的也是很初级的实验。副队长,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我不为难你,那就让对手为难你吧!”我很平静地对他说。
这样逼得吴远走上科研攻关的路,而且于海洋也跟着我大学特学起来。
他有同学是留校的,看他学起与原来专业完全不相干的东西,问:“你是不是要考研究生?”
“考研究生怕是这个单位不会批准,刚到才一个多月。”
“你就说是不是吧,是,我就帮你联系导师,要不然凭你原来的专业,转专业也难。”
“我现在是想考研,但绝对上级通不过的。”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玩命,你怎么穿起文职军装了,转国防科委哪个技术单位了?”
“转个屁国防科委的技术单位,转哪我不能跟你说。我能说的是我顶头上司也来咱们学校了,为了项目,妹的,他跟拼命似的,涉及的学科、技术,他都学,每天晚上看书不知看到什么时间,还拉我做实验,我不玩命地学跟不上他呀。”
“这我就好奇了,你的领导不逼你们学,他到自己学起来,不对啊!”
“你不知道他有多妖孽,哪天我带你看他一眼。”
“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你不怕他看上你?当年的班花!”
“他凭什么看上我,多大的中年人?”
“他去年才本科毕业。”
“他从部队考的学?怪不得呢,他不拼命学,那些高技术的东西,他能玩转了。”
“我的头我可不敢多说,如果让他知道,我还在这个单位混不混了。告诉你,这两天他正准备给数字信号研究室的研究生讲课呢。”
“他这样牛?”
“他不止牛,还逆天!我不多说了,有保密纪律。”
“你真够德性的。”
在我看书时,那个于海洋的同学真的去看了我一眼,“他怎么这么年轻?”这个女军官问于海洋。
“告诉你了,他去年本科毕业的。”
“不可思议!诶,他看的是英文专著,好厉害嘛。”
“再给你泄个密,读大学时,他有个导师要他直博,还从研二读起。其实他已经搞得很尖端了,但却被一纸动员令,大四第一学期结束给弄到部队的。要是他不去部队,现在了不起读研二,怎么能给我当头呢。”
“你不服气?”
“对他,我是超级服气,要不怎么能跟着玩命学呢?嘚,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拼命去吧,不如你命好啊!”
看到于海洋的努力,我给了他一些建议,让他多攻信息技术,对他对小队的建设都好。他也和我探讨了读研究生的可能,我当然支持了,可也对他说了小队刚组建不久,军官的进修提高怕是主官们意识不到,需要他等待时机。
他面露一丝遗憾的神色,我心里想了,“要考研究生,也得我先考,你等到我之后吧。”或许读者认为一个上级跟下级争机会,没劲!
女军官也八卦,她是校务部的,跑去问她部里的头头:“听说总参有个项目在咱们学校,领头的去年刚从大学毕业,我看他好年轻喔。他有什么后台么?”
“怎么,你看上人家啦?”
“我怎么也得比他大三四岁,那怎么可能。”
“可人家的发展比你快十岁。”
“怎么可能!”在她嘴里我什么情况都是“怎么可能”。
“嘿嘿,对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到了给研究生讲算法的日子,我去了教室,有十几个男女研究生,不都是教授的弟子,也有其他教授的学生。教授还拉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是教授样子的老教师旁听。
原来在“西电”我也曾在讲座上发过言,可这是给研究生讲课,那就不一般了,让我挺紧张的。站的讲台上,我镇静一下,便开口道:“大家下午好!今天褚教授让我讲讲光学图像转换数字信号的处理算法,不算是讲,就是大家一起讨论,只不过在大学时接触过这样的算法,也算有所心得,所以我们共同讨论,一起揭开图像信号处理的冰山一角。”
下面有人笑了,并不觉我说得形象,我自问自答:“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我们能处理的图像还只是黑白的,把‘冰山’推到,不就是黑色的土地?”这个幽默,唉,却没能幽默起来,没有人回应。
讲这个图像信号处理算法,我真是有些比他们超前的东西,还是褚教授的一个观点让我受到启发,回去把我原来做的算法改变几个变量,重新推导公式,上计算机进行验算,找出新的规律和行扫描得出的信号解析数据,按照新的算法进行信号破解,组合成数字信号,再经过数字处理机的软件处理,得出可识别的图像。这个过程我当然不能一堂课讲完,但关键的算法我可以从原来的公式出发仔细说说。
我讲得还算清楚,公式及推导过程写了一黑板,我要擦,下面的同学不让,说下课后还要研究研究。最后,学着到西电的外国学者的方式,让那些研究生提问,当一个研究生问的问题需要在黑板上写出公式才能讲清楚,而黑板快写满,我踮着脚往高处空白的地方写,不料露出腰间挂着的枪套一角。我没意识到,还在写公式和导出公式,却不知下面的学生觉得这场面是那么地不和谐。“这个文职带着枪来大学!”“可真没见过。”“想象不出!”
写完,我转过身,面对了教室里的研究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刚才大家还把注意力放在了学术上,现在学生们似乎心不在焉,在动什么脑筋。
我问了下:“怎么了?”
底下一时无人接口,褚教授开口了,“小晨,似乎你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褚教授的话立刻让我明白,意识到刚才踮起脚,衣服下的枪套露出。我苦笑了下,声音不大地说:“误入歧途,误入歧途;不可效法,不可效法。”
离我近的一个女研究生大胆地问了句:“老师,请给我们解释下,什么是误入歧途?难道成为军人是误入歧途吗?”
“这个同学说的可真直率,我所说的‘误入歧途’,意思是说自己走到影响做科研的路途上;‘不可效法’,是说希望你们能专心这个专业,数字信号处理,我个人认为大有前途。”
显然我说的并不能让下面的与我年龄相仿的学生满意,下面开始有了“嗡嗡”的低语声,于是我勉强地把讲课结束了。
就在我刚说完:“那现在这堂课就结束吧。”一个男同学站起来对我喊了声:“老师,请等下!”
我向他望去,是个个子偏高,不胖不瘦的男生,戴了眼镜,很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我们相互向对方走去,离他还有三四米时,那个男生说道:“我今年研三毕业,不想读博,想跟你去搞数字信号的图像处理,不管是科研,还是做技术,都让我振奋。老师能考虑么?”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见识,也衷心祝你能在这个专业里做出成绩,可是我带不了你,首先职称就不够,我顶多算是个工程师;二,我现在已经转到系统集成上,已无暇做数字信号处理的科研了,好遗憾啊!不能和你们这些优秀尖子们奋斗。”
褚教授走过来,对还在场的研究生说:“同学们,晨工担负的责任很大,现在你们还不能帮得上。我有个建议,向晨工学习,做一个像他那样的军事科研工作者。”
褚教授说的“像他那样的军事科研工作者”让研究生完全摸不到门……
纪中校和陈天冈他们着实卖力,很快就把样车搞出名堂,将模拟设备简单组装在这个机动平台上,开始进行行驶测试,先是走平路,然后上山路,还要在复杂的路面上走,看所载设备能否经受诸如路面条件不好的“搓板路”及戈壁的颠簸,通过找问题、挑毛病,改进机械方面所发现的问题。
根据指挥车能够实现的技术性能,设计使用终端也提到议事议程上,必须马上展开攻关。使用终端才是真正的问题和难点,没有现成的东西可借鉴,必须另起炉灶。
这不能不借助强大的国防科技大学专家们的研究和技术了,以及他们认识的军内和国防科研相关领域专家学者的智力襄助。
国防科技大学安排了搞移动通信的童教授做该项目的负责人,在我对他谈了自己的一些设想时,他便动心了,其中的个人终端,主要是个人远距报话式电台,搞个能相互通话的。这在我军现有装备中还没有列装过,实现起来难不难呢?按照童教授的意思,现有的技术是可以实现的,但以前作战部队没有提出过这个需要。现在突然有了需要,那代表和意味着什么,老专家何能不晓。他对外军同类装备知道的颇为详细,是个学贯中西的专家。“学贯中西”这个词一般形容文科的学者,我这里借用无非是强调他是很懂外军装备和其先进性的专家,现在可一显身手了。
他对这个小东西很有兴趣,但我所提出的终端功能也有不在他的研究领域的,需要找到其它单位的搞这些技术的专家共商解决方案。于是,童教授出面把四五个专家请到国防科技大学,先搞个项目立项研讨会。
为了研讨会的顺利进行,我们“影子”过来的研发团队把那些来往迎送的工作担负起来,现在已经有这个能力了,由詹主任主持,而且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管经费的纪中校也挺支持的。只有我们大力加强了保障工作,才好推动项目的开展,在西电的保障科研活动的经验给了我启示,也拿来用上。
每个专家来了,在我们的大力感情投资下,都让他们觉得被深为重视了,当我把终端设计的有关文件技术要求交给人家,约好时间来听取意见,他们都准备得比较充足,谈得很详细,贡献了他们的所能。这样的访谈,我也带了吴远一起,准备把这项工作交他具体盯着,毕竟他对通信这个领域懂得多些。
但这个工作,让他掉了大把的头发,因为他也要几乎全部学习和掌握所涉及的各领域里的技术,而在短期内攻读和苦读,几乎让他神经衰弱,不是在“影子”高强度、大体力的训练,还有到前沿极艰苦的地方锻炼,怕是会让他崩溃。不过毕竟是“影子”的军官,坚持下来是理所当然、意料中的事情。
正式的项目立项会开始了,主持人我请的是科技委的那位副主任,我就在会上当个秘书的角色,科技委的领导刚致个辞便让电话叫走,下面的会议主要由童教授主持。会场上只是六位专家在一起,那气氛热闹了,他们已经获知了综合通信终端的全部功能和技术细节的要求,各个畅所欲言,全力投入到技术实现的讨论中,我在旁听着、记着,受益匪浅,看忙着做会议记录的吴参谋也是同样的满足。
项目立项会上把我所提出的功能由专家会议确定下来,现在能做的,就立刻上;现在做不到的,一旦成熟留在装备升级时采用,这是专家定下的原则。说实在的,有些技术,军队的技术,保密得紧,面上的专家不一定知道,那些管技术是否开放的部门,常常也顾不到军队其它领域的用户需要。科研技术管理在比较初级阶段上,是在西电听导师说过的,所以我让小倩去作科研管理类别研究生,有了这方面的先进知识和理念后,投身在这个领域,能出力使我们国家的科研应用上个台阶。
回到终端研发立项这档子事,我能做的不多,必须有得力的专家主持,所以,童教授一经涉足,我就甩给了他,成了为他跑腿的小秘书,每天跑来跑去,为他解决掉大量的事务工作,反正我有可调动的人力、物力资源,很快在童教授那里就有了有成效的大致的终端设计方案,由他主持制定出初始阶段的基本技术采用和指标。
根据当时所掌握的技术,把前线终端设计成一个高度集成的综合语音电台,使用了大量的海事电话技术,附加上了卫星地图、图像传输功能。同样,利用终端还加设了图像、声音摄录功能,把战场情况通过前沿使用人员的实地拍摄、扫描,传给上级指挥机关。
要想这个综合性前线终端能够用于实战,体积不能过大,所以我们不能一步到位,只能把前线终端搞成两种,一种是个人的,主要用于通信,用语音传递使用者的要求和报告;一种是分队的,功能强大,由不担负作战任务的专员负责携带使用,为分队指挥员服务。
终端立项终于完成,报到总参有关部门审查,因涉及总部的最高首长使用,很快就被批准,亦追加了经费。当然经费仍由纪中校管着,但从京城调了个会计来负责具体的研发团队的财务工作,把纪中校承担的部分事务工作移交给这个少校,让纪工从杂务中解脱,以便有更多的精力用在项目管理上。
因为项目经费数量较大,上级特别安排了一个副营级的少校军官负责财务工作,来了后这个姓宗的会计却是要按一个上尉的批准签字使用和管理经费,让他不舒服了好久。
这样无厘头的事还有:谭军找我诉苦,说是他带了高中课本去找学生帮助,而他穿着文职军装,做这个事惹了那些学生的很多“有色”的目光,让他臊得不行。
在军队谁穿文职服装,大都是搞技术的军人嘛!可是搞技术的有谁还要学高中的课本?不是笑话嘛!谭军就搞出了这个笑话,让我笑得快岔了气,弄得谭军老大的不乐意。没法子,我得出面为我的老战友解决这个问题了。刚来时不好意思提,现在各方面熟悉了,和教授专家也能说上话,于是谭军有了一个“专职”辅导员,是个四川的女生,帮忙的人也开起我们的玩笑,“给个家乡的姑娘,你的手下不委屈吧?”
“你要把我得力部下勾走?”
“那你让他复习高中的知识干吗?”
“我对他有战略性需要。”
“那我就对他按照战术原则培养,到时你会感觉更得力。”
老教授是好意呀。
甭管人家女生长得怎样,终归是年轻的女学生不是,年轻的女生难得有不好看的,况且长得不好的,人家国防科技大学也不好拿出来不是。有了女大学生的帮助,谭军的学习成效“蹭蹭”地往上窜,远比当年上高中时学得好多了。谭军回来对我说:“当年我的学习能力像现在这样强,现在怎么会在你手下听喝。”
“你还别不服气,没我你能现在有如神助般学好高中的知识?再说了,人家研究生都愿意跟我工作,你有这个机会还不珍惜?”
“嘚,我珍惜还不行。”
“人家女生那么帮你,你表示表示什么了?”
“我能表示什么,兜里一个大子没有,就把那个手枪让她玩玩呗。”
“嗯,她不爱红妆爱武装?”
“未必,只是新鲜吧,我也说不准。”
“这样吧,你约一下,请舒妹子到小灶吃一顿,我陪着,怎么样?”
“你当电灯泡?”
“把把关嘛。”
“我才不会和她谈恋爱呢,咱们这性质,怎么会有结果呢。”
“那你怕什么我在场,怕她移情别恋?不会吧,弄不好她会给我介绍个女生,也说不准喔,到时我们还能结伴出游,我给你们拍相片,我照相技术不错,可是经过名家指导过的。”
饭到是吃了,人家舒妹妹也不觉我们有什么好的,看我俩年纪一样,说话的气质差不多,把我也当成了谭军那样没文化的,哪好意思把个大头兵介绍给她的同学呢。
这不重要,我们就是表示感谢,能让她继续帮助谭军就好。可是这姑娘更是心大,在餐桌上居然问起我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想见识一下?”
“当然。”
“可在公开场合不好吧,要不吃完饭,你跟我到宿舍,我和谭军一个宿舍,我给你看看。”
“好啊,就这样说定了。”
到了我们俩人的寝室,舒妹妹一看,就知道是大兵住的地方,如果是带兵的家伙,宿舍不会保持得这样整齐,她说:“哟,你们真是当兵的嘛!”这个兵当然是指“大头兵”了。
请她坐在我的办公桌旁,我掏出了手枪,小心地把子弹退了出来,才交给她。
舒姑娘看了看,便说:“谭军,你们使用的手枪怎么都是外国的,身份让我好奇啊!”
“告诉过你啊,我们是特种保卫,上级配发的武器我们怎么可能挑拣呢。”
“可是你们的武器也太好了!”
这个姑娘懂武器啊,是不是有背景?我可不敢说话了。
最后舒同学感慨地说:“能打两枪就好了。”
谭军说:“我可不想打枪,太麻烦。”虽然他没再说下去,我想得到他一定会用规矩什么的借口搪塞舒妹妹的。
我给谭军使个眼色,谭军问:“你发善心了?”
“人家帮你半天了,你怎么也得表现表现吧,也让舒同学知道你的本事。”
“你说的,行?”谭看我眼色不对了。
“你说行,还不行!”
后面他俩的事我就不介入了,反正谭军带小舒打了一次手枪。谭军回来后,赞了我一句:“够哥们!”
“应该的,咱们谁跟谁啊!”我对他把与舒妹妹的关系和事情处理得妥帖,也是非常高兴的,没有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也没让人家学生反感。不愧“影子”中坚。
谭军完成了自己来国防科技大学的任务,当年九月以部队考生的身份考上了这所他从来没想到能进来的大学,学的专业根本不是部队考生能进的,让他的学姐舒妹妹说:“我们家谭军是特殊部门出来的,哪能按通行的规定执行呢。”
可是谭军一心埋头学业,根本顾不上与舒妹妹拖拍,最后舒妹妹恨恨地与谭军分手了,分手时她对自己曾经的爱人说:“亏得我帮助你上了大学,而你一上大学就变了,你牛什么呀,没有我的帮助,看你今后怎么在军队混!”
“谢谢你,我的好妹妹,我在部队是不会混的,你知道我是个战斗员,所以我不能拖累你。上学后,我发现你是无法离开自己爱人的那种女性,如果我要成为你的爱人却是无法陪你,这走不了多远,我只有祝福你幸福,和默默看着你能幸福。”谭军说的太铁血了!
舒妹妹回去和自己的父亲说了谭军的分手辞,他父亲想了想,“女儿呀,父亲帮不了你,父亲只能说这个小伙子真是好军人。”
舒妹妹听完,“呜呜”地哭了半宿。
谭军和小舒的事以惨淡分手告结束,而我和小倩,我在长沙遥想京城的未婚妻,思念着她,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事太多,让我无暇也无法去寻找她,联系她……
在野战指挥情报车/系统和使用终端紧锣密鼓地研发和组装时,仍然有一大堆的技术问题冒出来,需要攻关解决。以前军队没有搞过如此复杂的指挥车,其中的电磁屏蔽、电磁辐射、电磁干扰等问题随着设备上车,愈发显露,接踵而来,如果得不到妥善解决,相互干扰是个大问题,同时明知可能对健康有影响,亦不得不为之。
我只得要求第一步把整车搞出,有的问题最后统筹解决。纪中校提出:“小晨,你不怕问题多了,大了,解决不了?”
“纪副主任,您是专家,依您看,装备上车后,能工作不?”
我这个问题提得有些流氓,单个设备的使用肯定成啊!可是同时使用肯定有问题,或许因为相互干扰使该有的功能实现不了。让纪中校怎么回答呢?他肯定明了我的想法,就是用上再说,这就是军队使用者的通行作法,只管眼前,不管其余,即使我这个懂技术的也是那个揍性。
当整车搞出后,总部派专员来到国防科技大学,把开通最高权限的控制器安装到了卫星设备上,于是系统便开始了检验和测试工作。一开机工作,立刻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发生,当然有了问题,必须得尽快解决,于是我赶快向国防科技大学负责我们项目的科技委首长汇报,向他请教如何解决。我搞的这个当然是体现在用上,用不了也无法向上级交代不是?所以我急啊!
这位大校笑着对我说:“你们的动作好快,可按我理解这不是搞科研项目的正确途径,你得明白啊,小晨。”
首长这是批评我,我的脸红了。可他的话风一转:“嗯,你们的超速度也是值得肯定的,让你干这个也符合你成长的风格嘛!”说完,大校又呵呵笑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有什么更深刻的意思。
“搞一个高科技产品,是要反复磨的,修改、改进,何况你们这个多种尖端技术合在一起的大型电子设备不折腾个几年都不能定型。所以,小晨你也别着急,有问题解决就是了。我知道你的使命不是在搞技术上,能脱离前线,踏实地在我们学校待了两个月,上级对你够宽大的了。”
而我心里的急,估计他也看出了,大度地说:“知道你急,我看在学校范围先把系统所涉及的技术领域里的专家召集一起,开个技术鉴定会,全面检查,综合解决。小晨,怎么样?”
“我完全拥护首长的决定,不过那些专家学者还请您来负责召集吧,我可没那个能力。”
大校又笑了,“我也没让你负责啊!你躲什么?”嘚,还是我的不是!
鉴定会是召开了,当我把系统所产生的问题向各位专家反映后,教授的观点是必须上车实操,看看到底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发生问题的,由他们逐一测验,再确定问题的关键所在,找出解决办法。
我认为人家是专家自然该听人家的,便决定把会议搬到指挥车里开,开成个现场会。
专家里有参与过研发的,也有没有介入过的,当他们看了里面的装备,眼睛立刻一亮,便与我探讨起设计思路和要解决的作战指挥问题,而要解决的电磁问题,却成了部分专家眼里次要的事。
当时总参负责技术的纪中校也在,怕技术装备的秘密泄露,立刻汇报到了上级机关,我被上级批评了,还要我将指挥车撤走。特么的,指挥车撤哪去,没明确的指示!本来这里就是研发基地,车就在校园内,要我能怎么办?开到京城去,我求之不得。
技术鉴定会开时把学校的专家教授都请来会诊,老专家、教授听说有此好事积极参与,所以这会不能开在半道上中断。
设备人家几个专家都看了,所以为尽快建成小队机动作战情报平台和机动载体等的整合,我没把这点批评当回事,在我的坚持下,会继续在指挥车里开下去,与纪中校达成妥协的是,严格限制进入指挥车内部的技术人员范围,进去的就算入围了。那些专家都是军内著名科技大拿,啥尖端的人家没看过?意识到这点,他这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了,我可不管,仍然与那些专家大谈特谈。
有鉴于此,我改变了思路,不在这里解决电磁问题,而是汲取新专家的智慧,用他们的解决方案继续进行指挥车的技术改造。在国防科技大学几个不同领域如仪器集成、网络集成、计算系统集成的教授见识了各系统开机后的状况,了解了系统的整体工作状态,把技术鉴定会开成了技术民主会,让他们广泛提出改进意见和技术解决方案。
我们提出的“搞移动的、能够上联下达的、又能使用国产最尖端指挥技术”的要求,大大鼓舞了老专家的创新精神,所提出的系统设想、技术方案都大大开拓了我的思路,让我对利用技术装备进行能“让军委主席命令到发枪人”的指挥理念更具信心,而我也是以此督促专家们尽心尽力,不可藏私。
专家们跟使用部门直接对话,对那些使用中的具体问题商议解决方案,用双方能听得懂的语言交流,也方便了那些教授、研究员、工程师们,所以解决问题的效率很高。这也多亏了来到国防科技大学后我一直拼命用功,懂得了好些技术,才有可能与那些专家对话,而专家提出的几种可选的方案,最后是由我来确认采用的。
这些新结识的专家见我如此年轻,对各种高精尖的技术都很清楚,根本不去请示上级,自己就认定了,觉得总参这次气魄大,是发挥他们才干的机会。可得知我才大学毕业仅一年,觉得我是不是太狂妄了。面对他们怀疑的神态,则对他们说:“把关的是你们专家,我只是按照使用需要选择,怎么是我狂妄呢?”一句话,把那些专家、教授的嘴堵住了。
为了新的指挥车早日搞出来,我们匆忙地连休息日都没有,一直坚持在国防科技大学,反复试验和修改。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也很支持,何时何地,要人有人、要设备有设备、要加工就有加工技术人员日夜加班,让我十分感动,不知部里是如何对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说的,估计是拿作战压了人家一头。“作战部项目”嘛!
“影子”在搞中型机动指挥情报车的事被大学首长向下来视察的新组建的总装备部首长汇报了。
知悉后,显然他是懂得技术和装备的高级首长,便带了随从过来看搞的样车。他们过来时并没给我打招呼,有个上校跑到车下叫我,我从车上探出头,看见中将校长带着上将来看,甭管是哪的上将,也得把我紧张得不行!
我立刻从车上跳下,小跑到众位高级首长面前,不顾没戴军帽,赶快立正敬礼,也不知对方是干吗的,口诵:“报告上将同志,总参FTG作战小队副队长晨旭前来晋见,请指示。”
负责我们这个项目的副校长走上前向上将介绍:“这个年轻人是项目的实际负责人,在技术上表现不错。”
他伸出手,我可是从车里出来,怕手脏赶紧往身上擦了擦,才和老头子握手。这个动作惹他乐了,握着我的手态度亲切地说:“看到你这么年轻的技术军官能挑大梁了,让我们老头子高兴啊。”他还问了我毕业的学校,答曰:“我是从西电毕业。”
“西电是一所出色的为国防科技领域培养人才的大学,有你这样的毕业生来部队,不错,要安心在军队发展啊!”
听了部长对我说的话,旁边的校长、政委、副校长等人都笑了,“怎么了?”上将感觉有什么新鲜的事了。
“部长啊,您的话让我们觉得你要提拔这小子似的,所以笑了。”
“是么?那我倒要先看看他们干出了什么。”
我带了上将仔细看了作战指挥车,他里里外外看得很仔细,边看边听我对内部的各种设备的介绍。他是懂得里面那些东西等级的,听了我说的话,脸色也变了,严肃地问道:“你是怎么要到这些设备和权限的?”
“报告首长,因为作战需要,向总部申请并得到了批准。”
显然他理解了总部对这个系统是重视和大开绿灯的,也不管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顿时来了兴趣,“你们研发和试制的时间很短,有很多困难吧?”
“是,首长,您说的对,很多是挺难克服的。”我赶快补了一句,为大学的领导说句话吧,“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和专家在全力帮助我们解决。”
“嗯,我老头子也帮你一把吧,看你小小年纪,别把你的小肩膀压垮了。”大首长说话很风趣,帮我的心也真。回去国防科技大学的领导向他介绍了我的背景,让他对这个项目的诞生和如此快地成型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不无担心地说了一句:“这小子不会胡干吧,你们一定要把好关。”
首长走了,大概也把我这个小年轻记住了。
首长很快派出总装科技委的专家前来察看和把关。这些专家有很多是搞航天远程空间通联和监控的,看了我们的指挥车和听取试验报告,亦是欣赏该车的整体设计思路和所上的设备,更是向我推荐了一些新型装备可以试用,并说使用这些新型设备可以减少你们系统运行时一些难以克服的干扰。这些专家精通卫星通信和卫星数字信号的传输,作战指挥车上很多系统整合上的问题,在他们眼里是能解决的,好像是张窗户纸,一捅就破。在他们的指导下,一些未能解决的技术问题得以克服,让这个平台的工作像那么回事了,嗯,能用了!
有了航天专家的建议,又因为前线的作战需要,我催促着把那些新装备以最快速度批准使用并调来;同时,利用国防科技大学非常先进的机加工和电子设备安装集成能力,很快在已有车体的基础上搞出了电源车包括分离发电机组的样车,让我很是振奋。
除了前线和后方的终端尚未研发定型,指挥情报车/平台本身和附属动力/电力车,已经研发出来,项目第一阶段工作取得了成果。
我对着镜子看着鬓角长出的白发,长长的舒了口气……
经过辛苦奋战,我的第一步目标实现,有了一个做出的车载指挥情报系统及保障车辆的初级产品,我和参与研发的同志们很高兴,为了报答国防科技大学首长、专家和长时间以来为我们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弥补研发团队无休无假的辛勤工作与劳苦,我和纪中校商量在搞个庆祝活动。
为提高规格以示重视,特意打电话到京城,请部里处里的首长来坐镇,这样我们多花些钱,也有个头高的扛着不是。研发团队和国防科技大学各方面人员整整三四个月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该有个盛大的慰问,尤其是答谢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和专家、工作人员也不能小气。
我们小小的研发团队大多数军官因为出了阶段性的成果,感到终于能喘口气,让绷着的神经松下来。庆祝活动定的是中午,那天住招待所的军官们都起得很晚,踏实地睡了个懒觉。这就是我的军官们的一点奢望。总让他们处在高负荷的运转中,也不现实,对吗?
但我和谭军没有睡懒觉,到了起床时是和警卫组的战士一同爬起,一同出操。我们是周一、二、三、五、六出操,四、日搞内务卫生,该自觉还得自觉,工地这边来往的人,也会到我们的寝室小坐,就必须给人家看到我们是正规部队,正规部队就得有正规部队的样子。我们“影子”的军官看到自己队长都能自觉要求,他们在招待所也把自己的房间保持得像个样子。
上午,我坐了大学安排的车辆到机场接京城来的首长,纪中校等京城来的军官则以首长们的习惯为标准筹备中午的宴会。这事我是不行的,所以干个跑腿的事吧。
当京城来的客人走出来时,我赶快迎上前,当然得向两位大校其中认识的一位敬礼,他是祖副部长。经介绍,另一位大校是系统所的首长,还有两位上校,我的处长和机要局的首长,其他有中校、少校二位部里的参谋。我向他们一一敬礼,都是称呼“首长好!”然后,我向京城来人介绍大学陪同接客的联络参谋,一位有职务的中校。
“小伙子,你们辛苦了,看你瘦了,却脸白了嘛。”祖大校开起我的玩笑。
“小晨,搞科研研发,你的手脚好快么。”是左处长的话。他是第一次见面,还不熟呢,可以后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很久,连名字都改了。
“怎么样,你搞出的东西还有什么样的问题需要我们解决的?”系统所的大校带有上级指导部门的口吻关心地问。
“谢谢首长,那个东西问题还有很多,会在检验中继续攻关,到时会麻烦您。我们的小肩膀真的扛不下那么多的困难。”
然后,我接下了他们带来的一个大的行李箱,我是小字辈嘛。我们说着走出了机场大厅,刚到路边,学校的面包车就到了,瞧人家的服务多妥帖。这是校办副主任叫来的,要我只会把京城来人引到停车场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向首长们介绍了作战情报车研发的情况,兴奋地说了一大套技术名词,一开始他们装作津津乐道地听,说多了我的直接领导左处长便打断了我,“小晨啊,你不要鸭同鸡讲,我们可没人学过你的那些专业,还是让我们亲眼看看你的成果吧。”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我年轻,有点成绩了就兴奋,有点显摆,请领导多批评。”我脸红地说。
祖副部长挺理解我的,“年轻人能显摆很正常,像你这样的显摆,让我老头子再活一辈子,大概也难。你那个高科技的东西,我可干不来,还是搞作战这套适合我。”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或许祖大校是无意之说,可我想多了,莫非是提醒我,“你是搞作战的,不要沉湎于科技研发上?”
我清醒了些,又赶快向他们汇报国防科技大学首长、专家和工作人员是如何全力帮助我们研发团队的,让祖副部长他们在见到校领导之前获得研发项目的总体情况,到时候好做出正确和恰当的反应。我知道这是参谋的工作,此时我得承担起来。相比指挥情报车的情况,这些事大概领导们更重视些,看他们听得相当专注。
车直接开到招待所,校方已经给京城来客准备了房间,我将他们安顿后,约好先休息下,我带研发团队的军官前来晋见。
我又赶快将各位军官招来,应该也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才从各个地方回到招待所,集合一起时我向他们介绍了京城来的军官的情况,显然纪中校认识那位系统所的大校,他的直属领导嘛。这时我有自己是搞作战的自我意识了,那么指挥情报车的成果就让其他的军官多沾些光吧。
庆祝指挥情报车取得阶段性成果的活动搞得很热烈,国防科技大学来了好些领导、专家,让我们很开心,感到终于能有报答他们的一刻。
少将副校长先致的辞,还和祖大校推让了一番,祖副部长毕竟代表了总部,而且还是军队中最关键的部门之一。在副校长的致辞中洋溢了对总部指挥机关的赞誉,说是总部有大的决心解决远程作战指挥的问题完全符合现代科技发展的潮流,把这个任务交到国防科技大学实现是对大学的信任和鼓励,通过这个项目使大学的专家教授有把自己的科研落到实处的感觉,促使了大学科研向更实际的整合方向推进……云云
祖副部长的讲话倒是很客气,代表了总参对国防科技大学在这个项目上的全力支持表示了衷心感谢,说是大学倾全力帮助作战部下的一个小小的作战单位的装备建设,超出了总部首长的预料,开玩笑地说:“看来大兴科技之风刮到军队的各个角落,一个在偏远地区驻扎的小单位能够享受到副大军区级的单位照拂,充分体现了科技强军的时势。”
在祖副部长刚说完,就有一位老教授站起,对着主桌上的领导们发表了他的意见:“科技发展很快,尤其外军的科技装备发展列装得更快,我军绝不能落下,重点在电子技术装备上必须有追赶的意识和行动,这次机动指挥情报平台项目是个很好的尝试,我希望总部应该有更多的项目下放到国防科技大学来。”
老教授不是将军嘛!副校长这时肯定得挺自己的专家啊,插话说:“副部长同志,你看我们搞国防科技的专家多么主动,你们在上面可得为我们主张下哈。”
“这是个大事,总部各级首长绝对是重视的,现在总部当家人还是你们这个大学出来的,不是很说明了问题。你们看看我们这个小的作战单位的副队长都是这方面的高才,和他合作是不是很爽?”副部长的云遮雾罩有水平。
“外军的科技装备确实厉害,我知道点,真的,其先进程度,恐怕你们这些专家也有想象不出的,迎头赶上,任重道远啊!”左上校也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场上的气氛就这样转向了尽快发展我军高科技装备的思考上,而且是倍感压力的一种气氛,“军队要忍耐”已经让这些专家、军官们感到是一种对军队发展的制约。当然,在座的军官都知道当前的中央领导已经开始了加大对关键性的国防项目的投资,军队向科技现代化发展的势头正在加大。他们要的是能发挥自己作用的具有高度挑战意义的国防科技项目啊!
我望着白发满头的老专家,心潮涌动,我们走在军队现代化的前列,这是多么光荣的时刻!时不我待,责不我舍,这时我的境界远比大学时要当自己的老板更高,更具有责任感、使命感。时势造英雄,时势也改造人嘛。
话说完了,气氛也起来了,场面上开始了吃喝,这才是军队的特点,能吃能喝!那顿饭光茅台酒就喝下了20瓶,显然纪中校准备不足。
当然,席间我是活跃的那个,总是主动敬酒,谭军就在我身边,拿个装了白开水的酒瓶,敬酒时说的都是答谢、感恩、吹捧、请教的词语,把那些“大人物”哄得很高兴。当然也在祖大校和左上校等京城来的首长身边,帮着他们与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教授穿针引线,插科打诨,热络着场面。高兴的时候,热闹的场面,我个小人物正好不拘谨一回。
竟有童教授开口说,“小晨啊,你的科研能力很出色,不熟悉的领域你也能很快了解,依我说,如果你在作战部队干不下去了,到国防科技大学来,这边需要你的科研能力。”我正要顺这句话客气一句,还要说“童教授,您太抬爱我了,小子惭愧”的话,就发觉背后有些冷。
这话听到左处长的耳中,立刻向我投出严厉的目光,我扭头看到,明白他像是警告我:你小子在这边干该干的,不要引人注目,那与你的身份不符。亦或是说:军队需要你的是在战场上带队拼杀,而不是在国防科研中的冲锋陷阵。
那如箭刺般的目光,让我心里颤了下,我祈求般地作想:“我就是干了自己该干的事情,真没有功夫多想什么。军队把我放到哪里,是我能挑的么?”
我还要完成指挥情报车的项目,此时无法顾及这个了,依旧活跃,依旧要把关系拉好、巩固住。我的人生舞台已经定型,是没有能缩回的道理。
不过悲惨的是,最后我喝白水当酒败露了,惹来一片不满声,还是祖副部长替我说了话:“小晨是一线作战军官,不能随意喝酒,这是作战部为他定的纪律。”祖大校的一时之言,以后便成了我在席上辞酒的上方宝剑,把军内各方人士堵得没办法给我灌酒。
宴会结束,各方皆有荣焉。
不过这只是一个最初的阶段性成果,下面还有更难克服的问题呢,我无法掉以轻心,不喝酒即是表明我是清醒的!
我的上级在宴会上与“地主”打过交道,就来看我们搞成的东西。
京城来客看到指挥情报车前的警卫严格按照规定执勤,第一眼就有些满意了,认为我们安全保卫工作到位。哈,我的上级重视态度!
他们进车厢里观看,眼里的东西对京城来客来说玩艺而已,所以我没有开机,仅是简单介绍。不过系统所的首长了解仔细,当然大校是专家嘛!机要局的上校详细询问涉密设备的安保措施,检查了措施的执行情况。
我一看,自己的领导合着就是个陪客,打起了十二万份小心,伺候着来自总部其它部门的领导,全面向他们介绍了每个单元、每个系统,其功能指标一一说清楚,嗯,一定要从他们口中得到肯定,后面的事还指望他们高抬贵手呢。
他们高抬贵手的直接结果,总装专家推荐的新设备,很快调来安装到平台上,用到这个系统,经过检验,效果不错,确实解决了一些问题,而且减小了体积和重量,让我很是振奋。
把航天工程中的东西用到地面作战指挥上,需要修改和建立适合陆军使用的软件和操作系统。当那两位领导问到我下一步主要解决什么问题时,我答道:“我们将工作重点放到指挥情报各单元统合后的操作系统上。”
显然这也是他们关心的东西!
硬件设备刚刚搞出来,这时我无法细说软件的架构和体系,我答应他们会和有关专家尽快落实操作系统的研制方案。系统所和机要局都严令我紧密联系他们,方案成熟须紧快上报审批。
将京城来客送走,我的心立刻沉重起来,第二阶段的攻坚克难开始了。你说我是不是自找麻烦?
这个操作系统需要的只是国防科技大学很小领域里的专家,围绕着指挥情报车再没有那么大的热闹场面,而这个任务在研发团队大部分人也使不上力气。我和纪中校仅留下了宗宛少校、姚廉锡上尉、吴远上尉、于海洋上尉和谭军,完成下一阶段的操作系统和终端研制工作。
因为前方任务很重,我不能只为自己有人手用,就不管小队的作战了。管不管这些军官想不想回前方,他们的岗位在那边,所以不能不做出这个决定,让詹主任带其余的军官归队。
很快和国防科技大学的教授把操作系统的研发方案确定下来,发现这仍是一个工作量极大的工程,又是必须做的工程,无前例可循。不说需要多少时间,工作量也是令我头疼的,只觉得搞软件还是回西京好,那边的资源便于利用,而在这里我无法一人完成那么大的软件工程。于是,我向上级请示把任务下到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自己组织人员攻关。
系统所的领导在电话上同我谈了有关技术涉及总部的机密,不可轻予地方院校。听闻上级的意见,让我失望,可这个必须完成的工作还得干啊!没有必要的助力,短时间是不可实现的。为了早日取得决定性的成功,我豁出去了,准备了一天的说辞,又给自己的上级打电话,向左处长介绍了在校时我所参与的一些保密的软件项目,并说:“那时这些项目都与高度机密的军事课题相关,我们普通大学生都能接触,现在由我负责更应该没有问题。”
左处长也不好提出自己的意见,便把电话转到了祖副部长处,他让我向大校力争。左处长看来被我说动。
在电话中面对祖大校,我相当紧张,先是卖个乖,“首长,项目工作已经进入关键期,系统整合基本完成,现在要做的是搞个操作系统,实际这是个软件,要编写一个完整的软件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从来也没干过。所以我向您请求帮助,让我到西京电子科技大学组织人员完成,因为其实软件所用的语言并无秘密而言……”
副部长打断我的话,“你说的技术层面的事我不懂,你就从技术上确认下,对保密设备有没有泄密的后果。”
“不会有什么泄密的情况,我能肯定。”口气中的不干脆大校并未理会。
“好,我给有关领导反映下,最后的结果估计还得你去说清楚。”大校放下了电话。
接下去又得对系统所的首长“公关”,不过这次他倒是耐心听了我的解释,要我对他提出的疑问“你为什么不能在国防科技大学组织攻关”做出回答。
我强调说:“国防科技大学搞的东西与我们用的不在一条道上,让他们来搞很难一下进入状况,需要我的大量指导。首长这是不现实的。而西电就不一样,他们搞的我了解,而且很先进,是最合适的空间联络数据处理软件构建团队。由他们干,事半功倍,这是我不放弃的原因。”
我又争辩说:“作为操作系统,虽然涉密,但终究是个应用的软件,显然我们的水平与美欧有很大差距,让他们知道就是个有没有的问题,根本就体现不到那个车上搭载了什么设备。但我们也有自己的特长之处,所以,首长选择技术要选择最合适的,您说对吗?何况大学做的只是基础功能,最后使用还要军队自己整合加密,这就不能与人分享了,总部的机密机要的东西会卡在这一关,泄密不了。您无须担心保密设备泄密的情况发生。况且敌方想要破解得从我们的机器上搞,这个怕是不可能吧。”
我这样说,那位领导当然明白了,所以从技术角度解释保密与应用的问题,确实把那个领导忽悠住,最后把他说服。反正是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也让他有一份荣誉感。
终于得到批准,我率队和那部正在调试的指挥车上千公里机动行军向西安开进,要亲自考察车辆的机动性能。一路上做了多项检验,各系统工作状态良好,说明国防科技大学的加工工艺很是不错。如果使用终端研制完成,就可以进行实际应用检验了,可还耽误在操作系统上,没有那个东西,终端与主机的沟通就不能统合。
毕业后不到一年,我就回来了,不过却把校长给惊着。从总部下来的文件,说是国防重点工程项目,要西电全力协助,限时完成。本来气很足,可总部的研发团队和实物来了以后,见是刚毕业的学生带队,校长的气立刻泄了,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该有的礼节并没减少,毕竟有中校、少校陪着不是,我的导师和涉及的教授过来作陪,但在纪工的强调下,以保密的要求,提出不要声张,限制知道此事的校内人员,而那个指挥车被安排停放在校园的角落里,还有随车的军人持枪站岗,离老远便不让人靠近。
在母校我也仅仅见了宫导师一次,他亦吃惊于我能主持这么个大项目,我当然把此全归功于他对我的训练和引导了,“导师,没有你对我回校后的严格要求,大力扶持,就没今天的小子,我能在军队有如此的表现,正是您超前性对我培养的结果。”
导师知道我是为开发作战指挥情报系统而来的,虽然不是遥感遥测的科研,但还算相关的科技工作,就没有说我什么。他知道C4IRS这东西也是军用高技术,特别他知道我在寻找小型雷达发射棒,专门给我指导,填补了系统的空白,还推荐我去南京雷达研究所让人家帮我研制更新型的。
回母校,原来一同奋斗的弟兄都不在了,可一切轻车熟路,哪些教授可以参与,包括留在学校的那些师兄、师姐什么样的人能干我清楚,工作能够立刻展开。我都没有来得及感慨什么,就投入到操作系统的软件编制上。
谈及我在国防科技大学所做的架构,软件学院的教授感到是个新领域,需要自己好好理解。我和他及他的助手们整整聊了两天,最后才在教授认可下确定了操作系统的架构和所用的软件、语言,及软件开发的具体技术途径,与国防科技大学所研有相当大的改进。学校的老师以前搞的软件都很保密,我也不大清楚,经过介绍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不需在国防科技大学搞方案,母校就有比较成熟的东西,现在拿来就是可用的操作系统。
虽然母校的软件可用,但仍需要有针对性地二次开发,甚至三次开发。干起来后,发现由于业务量太大,只得先搞个遍地Bug的初级版本,连1.0都算不上,架构完整,功能统合,即是此次前来的功德。
毕业不到一年,我居然以项目主持人的身份回校,请求技术上的帮助,而且要解决的问题还是如此的新颖,难度极高,但一切事务都是由我拍板,熟悉我的师兄师弟们奇怪我怎么有如此大的权力。我说:“这套系统是我用啊,我不拍板,谁拍板。纪中校是上级派来协助我的,人家也不会为我做出决定啊。”
一个当年一起搞竞赛的师兄说:“你牛。”
我说:“我是自找麻烦,可是我不开发这个系统,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部队这么信任你?”
“还不是被面临的形势逼的。”剩下的我不能再说了,不仅是保密的原因,还有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会面临那么大的危险。
我又说:“能推荐给我个搞软件的硕士毕业生么?到我的部队去,搞的东西可是到……”我用手指往上一指,接下来的话也不能再说了。
我成功的事例,在学校是有影响的,又因对参加的开发人员有了解,故有了拉拢对象,一个即将毕业的软件专业硕士生冉建绪,对这套软件掌握全面,本身技术水平也高,我就不再放他离开,不到毕业典礼,便让他跟着我的指挥车走,也不管批准他入伍的编制下来没有,给我完善操作系统和修补软件,并参与终端的开发。
由于他在技术上涉及颇深,上级只好认账,当年由“影子”在“西电”招了到部队,定下工程师的技术职称。他大我两届,很有灵性,是个很勤恳的科技男,在部队是我很信赖的部下。
我大胆地把手伸到为小队揽兵领域……
操作系统和软件有了大致成型的模样后,我便催促终端的研发速度,为此纪中校、宗少校专门去京城督战。我还是不被允许进京,只好每日在电子邮件上与那边联系,心焦之态十分明显。
当然,这种高度集成、合成的终端设备,在母校这边也有教授提出宝贵的技术改进意见与建议,这就是充分调动各方面专家特长的好处,我不行,但有远见卓识和技术储备充实的专家学者高工为我出谋划策、身体力行,那就是“超脑”和“超级工程师”,有了他们,无怪乎我们这个项目完成得那么快,技术难题解决得那么顺利,我完全能够写出一篇有水平的科技管理领域的论文,可是身份限制了我,而且也太特例了。
在母校等待终端研发和制成样品的时候,我再次对侦察探测仪进行升级,可是这次升级没有了小莺参与。
回到西电,我就去找小莺了,可到了生物学院,得到的消息是她退学了。“退学?”这个消息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明白肯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谁也说不清楚,无人知道她去了何处,这让我的内心极其苦恼。其实是可以想到的,可我钻进了牛角尖,就没有从我这边想想自己有什么责任。
我是该聪明的不聪明,该糊涂的,嗯,还是糊涂!
在国防科技大学时,我画出原理图给搞探测的专家、教授看,请他们解决这台机器功能电路设计不好的地方。他们问搞这东西干什么,我说战场侦察。他们反应过来是新型侦察器材,有干头,便坐下来细细琢磨解决方案。有些东西我们想很长时间,不如专家看上一看,就出头绪了。经过国防科技大学的教授专家攻关,很快改进的设计方案定型了。
我现在的资源很好了,经费和高品质元器件充足,还有高层次帮手,如果她在,利用她新的研究成果,与专家提出的改进方案结合,说不定能搞出迭代产品。
现在我只好独自奋战,根据国防科技大学专家的设计做出一批该型产品,有些辜负了经费投入和使用的高品质电子元器件。
制作出的新型的侦察探测仪,一共七台,其中一台是我专用的,一台留给母校的生物学院作为改进型的样品。母校是有知识产权的,我必须考虑到,给不了母校什么钱,用这台机器作为补偿还是要的。
这台升级版的侦察探测仪,虽然功能上并无特别的进步,但探测指标、体积、重量、耐用性上有明显改进,更加适合前方的环境。
在升级战场侦察探测仪时,吴远参谋从京城取回了战场终端的样品,同时也解决了他的探亲问题,虽然时间没有完整的探亲假那么长,总算见到了妻子,和妻子欢娱了吧。
可我呢,小莺不见,这时我更加想念未婚妻,小倩在清华学习怎么样了?我无法获知,即使我找了她同班在西电读研究生的同学,都没有倩儿的音信。
我怎么成了孤家寡人?回到了西京,却再也得不到一年前的欢娱,真是人生的悲喜剧啊!当时我只能仅仅如此感叹,囿于身份、纪律,上级对我的要求,我没有打电话的权力,只能接个电话,我多想接次电话,话筒里传出的是亲人的声音;我还没有权利委托战友替我带个话回家,或是替我寻找小倩,这也是上级不准许的事情。
我问为什么,上级回答得很简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目前在最敏感的岗位上,必须严守纪律。”
妹的,怎么就我一个人受到如此苛刻的限制?我心里很不舒服,而且还没法与别人轻吐内心的委屈。
最后只能用“赶快把终端搞出来吧”的念头舒缓内心的痛苦,严力推进终端的开发和检测,并将检测数据和使用方面的问题反馈生产单位,使之很快能够做出实物。
我带了一个初研发的战场终端离开西安,回到长沙,建立了一个京城、西安、长沙三点的测试系统,用于测试战场终端-系统-总部终端使用时的功能、状态、质量等实现程度,发现问题便由专家提出改进意见。
国防科技大学的专家首先检查终端的安全程度,这个是决定花了大的经费搞出的东西有否寿命,给出的检查报告指出,“在安全性上还需进一步解决,目前暂时在试用阶段可以继续下去。”在实现的功能上、信息传输质量上,评价为“基本功能实现,仍需在实际使用中克服实地不良条件和复杂环境等因素的影响,进行传输质量和速度上的持续改进。”
项目第二阶段大致完成,鉴定委员会给出的最后评价:该系统初步实现了设计要求。这使我很满足了。
专家的意见是对我的鞭策,我利用最后的有限时间,继续改进终端的功能和质量,由专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将一个个改进后的终端送去京城带来长沙,而看着一次次终端和系统相适配得到的改进,让我很是振奋,心血没有白白付出,我能够向上级报告成果了。
我看着认可终端设计和试制质量的报告,心说接下去便是到战场上检验了,那又是新的考验。我向纪工提出分队和个人终端各带两个回小队到战场上实测,指挥情报车也向前线转移的建议。
到了这个时候,必须进行的就是战场上的试用,否则完不成最后的定型。
纪工回复我,可按我的要求进行野战环境下的工作状态验证。我在长沙做了个指挥情报车向小队前进基地开进的方案,命令季中校带剩下的人员安照计划安排和进度从西安南下,沿西成公路向部队所在的云南前进基地开进。我从长沙飞腾冲,由军区的车辆负责我回基地,同时也通过军线通知基地,做好安置指挥情报车的准备工作。
别了,三个月人世间的生活;别了,三个月的现代生活环境;我确实有几分不舍,不舍又能怎样?指挥情报系统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怎可半途而废。我带了台当年最高配置的手提计算机回去前进基地,在国防科技大学的计算机等办公设备我也不会放弃,将由专人押运回去。
再次来到国防科技大学,我仍把手伸到揽兵上:在那年春季运动会上,看到一个长跑运动员万米赛的成绩不错,在大学里的学生能跑到这个水平很难得的。这次来后,我要进一步考察,遇到他时是一大早在操场锻炼。他长跑的距离还不短,超过10000米。在他完成了有20圈的单杠大回环动作后,我过去和他搭话。
“同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电子信息对抗专业,四年级学生,有什么事?”
得知他的名字叫王鹏飞后,我对他说:“鹏飞啊,你这好身板,去部队发展不错。马上面临毕业有什么想法吗?”
“我考了研究生,但还没拿到录取通知书。如果研究生考不上,就得去部队了。能去个大点的部队单位就好了,学的东西还能用上。”
“看样你专业学得不错。”
“应该算是可以,这个专业比较新,所以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尖端。”
“这个专业应该很尖端。”我肯定地说。
他抬头看了穿了一身文职服的我,很年轻的家伙,心里疑惑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对他笑了笑,“信我的,没错,我是搞遥控遥测专业的,深怕电波被劫持,所以还需你的保驾护航。”
所以,他的区队长向我介绍了王鹏飞在校的表现后,更让我坚定了把他弄到“影子”的决心。凭借他的身体素质,把他当作特种兵中的技术兵培养,作为前沿技侦型侦察兵使用,成为以后“影子”在最前沿的掌握电子高技术手段的队员。
6月中旬,我和纪中校和研发团队带着样车返回了云南边境,并在基地为指挥情报车构筑了隐蔽阵地停放,工作也在里面,进行了非常严密的防护,安排一个专门的警卫班护卫,每班哨都由三个士兵持枪实弹站岗,没有我和陈天冈的命令,谁也不能上车。
我们开始了战地实验阶段,同时也急把通信终端送到前方,到时与京城终端相连,并由总参研究所的工程师在境外处的指挥室里指导使用。
送到前线的终端由吴远携带,在数个4班队员的护送下送到了徐队长和沈指导员手上。吴远对终端比我更了解。
几天后,我们指挥车与前线试连。试连相当成功,语音效果不错,图像也清晰,但有时会出现不稳定和中断现象。这些和环境、地形相关,那时没有移动互联网,需要增强设备性能才能解决。
我先和徐队长、沈指导员进行了视频通话,并让他们用移动摄像头对环境进行了拍摄,传到指挥车的屏幕上。然后我请求和境外作战处联通,在视频电话中左处长对我的工作给予了表扬。当时我问左处长想不想和一线通话。左处长还不知是个啥情况,说:“好哇,看看你搞了啥名堂。”
我让左上校稍候,与徐、沈二位联系,通话后利用指挥车的差转系统,让在邻国不知何处的一线队员与远在京城的指挥员见了面。当他们在眼前的屏幕中互看到对方时,尽管不是很清晰,也有变形,可都是激动万分。他们通话拖长的话音,听着别扭,但实则欣喜。
左处长十分关心前线的整体工作与作战情况,再一次强调摸清敌人的情况,对总部决策有重大影响。他对“影子”在前沿人员的训示,让前线作战人员很是振奋,比送去好吃好喝的作用还大,都说:“我们远在数千里之外,却能和总部在一起,我们的呼吸总部都能听到,牛呀!”
“影子’终于有了自己可用的C4IRS系统和平台,前线侦察到的情况和图像能够以最快速度最直接的方式上传总部,让我们添上科技指挥工具的翅膀,“飞”了起来!
有了这台指挥车,“影子”用滇省军区通信部队的机会大为减少,只是一般通信才用,执行任务时则完全不用。
经过这番艰巨的努力,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分队和单兵终端、侦察探测仪成为小队的制式装备,而且是各班的宝贝,由各班抽人回到基地参加使用学习班在兴高采烈的气氛中开办了,一时全小队官兵都有了使用技术装备完成任务的思想意识!
而我要带一个分队终端亲自去前线进行测试,摸清新器材的脾气秉性。临出发前,安野湖少校找到我,提出带上4班,“副队长,你该把四班当作嫡系,给多些任务机会。”
“前辈,我的要求是四班一旦出动必须搞出名堂。”
“副队长,这是必须的!”安班长似乎把握很大。
FTG小队的4班,作为“老虎团”的精锐,来到战地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此时哪再甘心再看着小队其它四个班到境外觅食,而自己只承担一些支援任务呢!所以,看到他的态度坚决,想来4班经过两个多月的试训,丛林活动的能力应该大大提高。
于是我在指挥车上叫通徐队长、沈指导员的野战终端,通过三方交谈,和他们商量,让他们带部分人员回来休整,我带4班过去“逛逛”。经队长、指导员的同意后,不待他们带队回来,我便和4班11人和贾高明潜入了缅甸。
带贾高明出动主要是让他携带分队终端,并学会在实地使用它。
贾高明、许庆军、吴健衡、杜振德四人同一批调到影子,个个努力,也很争先,让贾高明随队执行任务,惹得其他三位跑来力争一同出动,“副队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不解地回问:“忘了什么?”三人挺挺胸,意思很明确是我忘了他们仨。许庆军迫不及待地要求道:“带我到境外侦察锻炼吧!”吴健衡紧跟,“保证让副队长满意。”杜振德玩一句英语:“So do I.”
可哪能让他们四个都去呢!我不以为然地说:“你们一个个轮吧,早晚都有机会。”
这是什么命令方式?见我这个在家的副队长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厉害,让旁边的安班长在心里有些着急,后来他对我说:“你对下属太温和,要我就一顿呵斥,纪律部队要不要服从啊。”似乎这也是他不大听我命令的初衷吧?
我严格督促了4班完善出动准备,学习林剑的工作方式,把所带队员的准备工作搞扎实、具体,并在行军、扎营、隐蔽、伪装等方面进行了明确布置。这时雨季到了,同雨水、洪水做斗争是常事,准备不够会吃亏的。
4班初出动,踏上了南国的丛林征程,前途莫测,对这些西北汉子是种锤炼,或许此行危险大于艰苦,就看他们怎样战胜危险,完成这次出动任务。
出发后,先在特区靠近中国一侧转悠两天,让4班的人员在既保持紧张、环境又不是很危险的情况下行军,给他们点时间感受随时准备战斗的行军压力,而且可以分心熟悉侦察探测仪的使用,也是带4班出动的一个目的。我不时开机演示,4班队员被吸引了,都想摆弄,我说:“看到这玩意的厉害吧,在丛林中比人看得还远,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对贾高明则不是这般要求,亲手教他操作分队终端,不时地用用,与指挥车通话,与队长、指导员通话,拍一段录像或照片发回指挥情报车验看图像质量,通过实际运用了解分队终端的性能和在复杂环境下的使用状况。
真的是侦察器材的学习使用训练行。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面,在炎热的太阳的炙烤下,犹似蒸笼,湿热憋闷。习惯了大西北的干热,4班队员在闷热的环境中,出了大量的汗水,以前新队员所出现的身体不适的状况他们都经受了。看到他们被闷热所窒息的样子,我只能教他们调整呼吸的法子,让他们大脑不会缺氧。
好在这里山中溪水较多,他们这些能吃苦的汉子不顾卫生要求,不时地在冷水中洗把脸澡,用毛巾沾水擦擦脖子和手臂。但我坚决不允许卸下武装脱掉上衣,行军途中不能出现解除武装的情况发生。
闷热中,战士终于坚持下来。
可是刚向缅国内陆行军的第一天,几个战士下到溪水中洗把脸的功夫,天就转阴,黑云立刻压上头,“不好,大雨!”我喊了声,不喊大家也知道要下雨了。是看见溪水里的战士仍无警觉,我急得不择言了。意识后,我赶快向那几个战士打招呼,让他们赶快跑回来。
雨大,意味着洪水大,而且来的快,我焉能不急!
战士们听话,见我急了,赶快从水边起身,向小队这边走来。“妹的,跑啊!”我又口不择言了。刚骂出口,“哗~”,大雨倾盆而下。
他们跌跌撞撞跑上来,安班长也骂道:“你们坚持三分钟,还他妈用得着洗鸡儿脸啊!”“看你们把队副急得,你们是小孩吗?”
我赶快打岔,“我们快跑,洪水就要上来了。”我怕的是这个!4班人员还没经历过洪水比人跑的快。
我带头跑了起来,还是往高坡上跑。
雨下的急,雨下的大,眼看离得不远的溪水变成一条小河。我们在山坡上滑得脚抓不住地,跑了几步也不见远离小河,我心里急啊!抬头在雨中看见不远处有白茫茫一片冲下,冲到近处,洪水就到了离我们脚面不足10米处,急流而下!
4班战士突然明白了,不要我带跑了,主动地拼命挣脱洪水的追踪。他们看到水流之急,自己根本无法在水中站住,不急也得急了。
我这时站住了,我得在最后面,战士们脱险,我才能放下心,而我在后面可以及时帮助那些跑动中滑倒的同志。
安班长见我留到最后,也主动停下,在陡坡处依次拉自己的战士一把。我催着最后的贾高明和喀夫快跑,喀夫是保护大贾的,怕那个硕大的分队终端影响贾高明身体的平稳,别摔倒碰坏了宝贵的机器。喀夫同志非常负责和勇敢!
大贾跑到我身边,我从他手中接过了分队终端。他并不想给我,可这时不是他坚持的时候,作为队员我向他讨要机器是向他下的命令,他不舍地给我,呼吸急促地说:“我能坚持!”
我没理他,接过机器转身就跑,根本没有时间耽误了,情况紧急,解释什么!
他俩跟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竭尽全力地做出跑的动作,说是跑实际就是跑一步往下滑半步的状况,根本没有速度。张大了嘴,急速地呼吸,不让自己窒息,可洪水就跟着喀夫的脚后跟,一点不舍,是想吞噬他吗?
喀夫仍很镇静,用心在脚下,咬牙不使自己滑倒,身后水浪的咆哮声已完全置之脑后!我回头看见了这一幕,可我无法帮他一把。想吧,真帮他一把会不会把他拉倒呢?说不一定。不被洪水卷走,只有靠我们每个自己!
这是大自然给4班的第一个下马威!
喀夫到山包上对我说:“队副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好大的水追我,水好急我都觉得会被卷走,不知被洪水卷走后我能活下来否,只好对自己说,别摔倒,别摔倒!”然后他有些苦笑地说:“见识了!”
“我看你很镇静,一点都没担心你。你很厉害的。”
不过也不全是如喀夫参谋那般镇静,到了安全地带,我望去有的战士仍惊魂犹在,西北来的战士难得遇到如此急和如此大的洪水,大概心里说:“大森林不好玩。”不过仅是片刻的慌张。
雨仍下着,我说什么大家听也困难,索性就和4班人员站在雨中,什么都不干,任由雨水把我们浇得浑身湿透,在山风中瑟瑟发抖。穿了雨衣已经不起作用了,往山坡上跑时根本不能穿,穿上如何跑得快?
发抖中的卫长青一声长啸,冒出一句:“痛快啊!”
最怕热的贝秉璋,每次都要用冷水降温,这时仰起脸,让大雨浇个痛快,那神态就像在自家浴室的花洒头下。西北缺水,洗个澡是稀罕事,更别说淋浴了,那是大大的快乐事,此时他就是快乐着!
士气啊!4班都是这样的勇士,我何须担心!
大雨过去,山洪过去,战士们又打起了精神。
被洪水威胁是小事,被敌人威胁才是大事,在危险地区绝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
越是往邻国内陆钻,我越是严格要求队员们无论干什么都不能留下痕迹,能留下痕迹的事绝对不能做,必须忍着,把艰苦、受罪当作家常便饭。
部队的战斗力是摔打出来的,对残酷环境的坚忍能力也是在那种环境中磨练过来的,所以我不惜严令去做,不管4班队员疲劳到什么程度,接受了3班教训的4班队员没有怨言,费尽心力去做,对于吃苦的耐受性,这些西北来的队员很有些特点,让我愈发对他们信任。就他们这些从西北到西南的老战士来说,谁愿第一次出动就被对手埋伏了呢。
可以说出发前4班战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一路上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能到我们队伍里的军人在这方面是过硬的。有了分队终端,我给4班战士留下他们在战地行军的影像,走的姿势是那样的小心,背后汗水湿透衣衫尽现,走后植物恢复原貌,怎么也看不出有走过的痕迹。
在前进路线选择上,我存了私心,没走队长带队走过的路,而是绕了一个大弯,先进到邻国的内陆,然后再从小队主力监视地区的西侧进入。这样走是撞能遇到岛国武装特工的大运,趁机为3班牺牲战友报仇,所以在行军途中我多次向安野湖、喀夫交代哪些是危险地段,提醒他们格外注意。
在最危险的地段,尖兵每走一段便潜伏一会,探明前面的虚实后,弯曲手肘,前臂指向地上,手指紧闭,从身后向前方摆动,做出推进的手势。后面的人收到,手腕举到脸颊高度做握拳状,掌心对着发令者,表示明白,紧跟上。一切以无声且明确为上,这样后面人员的行动才能无误。
4班在丛林中谨慎地前进着,学习着,适应着,依我的观察4班在行动中没有暴露自己,战斗侦察行军处理得不错。
我希望就是如此下去才好,让4班人员有个理想的过渡期,可是,这一次尖兵伸开手臂,用食指指向一个方向,紧接着掌心稍微弯曲,指向接收信息的队员,手指间紧闭,将手掌水平放置在前额上,报告自己看见目标,后面人见到手势迅速伏隐身形,警惕地朝前看去。
尖兵再看向目标时,大吃一惊,目标不见了。他赶紧发出目标消失的手势,让后面的队员警惕。我爬向了尖兵的另一侧,打开了监视仪进行探查,仪器上显示有侦测到人活动的闪亮,估计一伙人在不远处行进,此时也停下搜索。“
对方很鬼啊!”我皱着眉头想。
我留下尖兵黄山继续监视这伙不明人员,打了手势告诉安野湖有危险的情况,要他带领4班其他人员无声向后退去,以保证自己主动。
那伙人似乎感受到了有电波扫过,但再抓,莫名的电波消失无踪。他们以不动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十分冷静沉着。对方对电磁波的敏感,让我谨慎起来,都不敢用分队终端去拍摄他们的影像,又怕照相机快门声惊动对方,我什么都不敢做。
我和黄山与不明的对手形成对峙,谁也不愿先动,静静潜伏了超过一个小时。他们终于退走,而看离开的方向,我判断不应该是自己小队的人员。我在心里盘算这是怎样的对手,小心、敏感,嗯,估计作战能力一定强,更加对这伙武装分子警惕起来,暗自寻思一定要慎战。
不明人员是谁呢?是哪股不明的武装? “绝不能把他们跟丢了,而且要凑上去弄清楚。”我下定决心,紧贴着这股武装人员,咬住就不放松。
我和黄山向前稍移,绕向相峙敌人的侧面,再打开了探测仪,发现仅有数人还在埋伏。发现了这一情况,黄山登时激动起来,他心说“这玩意太好使了。”
我要黄山把队伍带过来,自己在此继续监视那几个埋伏的人员。在4班人员过来后,我带黄山、卫长青继续前进,绕到那几个埋伏的对方人员的侧后方,直到他们撤离。
我向上级报告了,指出对手极为小心、老练,我们未得到他们的影像。在未搞清敌人的情况和企图前,上级要我不要动手,继续紧盯,随时保持联系。我要求上级是否用卫星扫描此块区域,为我们跟踪提供线索。
我将上级指示和当前情况向安班长、喀副班长做了交代,让他俩带领4班主力在我后面,做好战斗准备,随时投入交战。
听到准备战斗的指示,4班战士开始心潮澎湃了!
4班队员知道比他们早出动的3班,打了一次损失极大的仗,现在轮到他们4班出战,心里祈祷:“打就打个漂亮的!”
最初卫长青向安、喀二位班长汇报前面情况时,安少校听说我没有下令打那几个易打之敌,大概见有便宜没占,认为我怯敌怕战,而心生它念。
我带了黄山、卫长青继续跟着敌后卫。他们机敏,理解我的要求快,已是我信任的队员,充作了我的助手。
对方很敏感,亦很谨慎,感觉这个地方气息不对,做了个一触即回的动作,不再向这边前进,而是向后退缩。这伙人朝峡谷快速撤离,穿过袅袅雾汽,继续向更浓的烟雾层进去。当他们进去后,我们在外面是看不见的。
走近了我发现雾气下面竟然是瘴气,“瘴气!危险!”及时低声警示。
“瘴气?”喀夫随口问出。他大概只听到过这个词,深浅尚不明白呢。
“瘴气是什么样的,你怎么能确定?”老安虚心地问。
4班战士有闻瘴色变的,我笑了笑,说道:“别怕有我呢,会有很多种破瘴的方法。”听我如此说,那些担心瘴气的战士神色放晴了。
4班在这边要想成为主人仍有较长的“路”要走,不是吗?
那伙人进了瘴气区,真是艺高人胆大。可真正胆大的是我们——中国军人,服下了抗瘴药,进到了瘴气区的浅近处,把此毒地当成了歼敌战场。
我让4班主力做了一个埋伏圈,准备打被引领过来的那股不明武装,盖因瘴气区里面情况不明,再继续深入难有把握。
我问黄山、卫长青怕不怕瘴毒,二人轻摇头,递给我的目光就是“你去哪,我们跟着”。“汉子啊!”我心里赞他们一声,仍带二人进入瘴气密布的山谷,坚持抓住这伙武装人员不放。
这次我让黄山带上分队终端,看有否机会试试。可刚一进入瘴雾区,我用侦察仪一扫,发现对手在前面进行了埋伏,如果我们冒失过去,在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很可能中了敌人的圈套,让我心里一紧,“好恶毒的敌人!”
我让卫长青带分队终端回去,既然用不上就多加保护吧!对卫长青说:“通知安班长,让他耐住性子,严密守候,打就打个狠的。”
我和黄山悄悄向敌伏击区的边缘渗透。如果敌人返回,会中了4班主力的埋伏;如果敌人撤退,我二人可以在其翼侧跟随,躲过他们向后放出的警戒。
敌人仍然很谨慎,40分钟过后不见有人跟上,便放弃了伏击,继续撤退。这时我已让黄山把卫长青找来,赶快带了他们二人继续追赶这伙武装人员,好在他们进入瘴气较深区后放松了警惕,且谷深雾重,黑黢黢稍微离远点就看不到了,他们也放慢了脚步。
逐渐跟上了那伙人,我注意到他们在防毒面具上加戴微光夜视镜。显然他们怕染上瘴毒,而这样为了保命他们的夜视镜的效果更有限了。我悄悄和黄山跟上最后一个,那人持一支德国G36突击步枪,不断地向后巡查,与前面的同伴有所脱节。我快速绕到他的身前,在他向后望时,我突然大力制住他,快速割喉,一刀毙命,卫长青跟上轻轻接过。
黄、卫二人摘下了死尸上的武器、弹药,我戴上他的耳麦和夜视仪,收好其它物品,要他们回撤,并告诉安野湖班长,让他带4班队员继续向前压上,逼近这伙武装,当敌人来了先用炫目弹,待爆炸后致盲夜视器材,取得战场主动。
让黄、卫二人离开,是怕他们在瘴毒区停留过久出现中毒情况,这也要考虑。
很快敌人就发现后卫没有了,呼叫也无回音,但通讯器仍在打开状,于是领头那人带队返回,寻找那个失踪的后卫。我赶快把通信器关闭,怕他们能寻着信号定位。
几十人的队伍很快从我埋伏处前20多米走了回去,影影绰绰的。当他们走过去,我立刻跟上,注意到敌人高高大大的,都戴着夜视仪,排成三角形战斗队形,逐步地跳跃前进,很有战斗经验。见他们继续向瘴气区边缘区靠近,我趁敌人心思全在寻找后卫上,又干掉了一个落到后面的敌兵,取得了他的武器弹药和装具。这是一个运输兵,装备的是HK USP手枪,装弹13发,能打一气的;除了他自己的装备,还背了一个大的背囊,不知里面有啥东西,黑暗中我没法查看。
我刚藏好那个背囊,前面就传来数声炸响,安班长带队动手了!
当这伙敌人摸索着过来,4班队员全都屏住呼吸,生怕被敌人察觉。而敌人亦清楚往后走随时会发生交战,排出几个作战小组相互依托相互支援的阵型,而不是一字长蛇的行军队形。
打这样阵型的对手,敌人因参加反制的兵力较多,能很快从不利局势下恢复过来;而我伏击的兵力远不如敌人在数量占优,交战时间拖长结局不好说。当时我规定一旦打起来,自己作为战场最高指挥员通过无线电指挥,四班人员须坚决执行命令。
开始,4班确实占据了主动,前面的敌人被强光晃得一过性失明了。但安班长没有做好战术分配,如把9人分成两组,对敌前后队同时打,可让敌首尾不能相顾;他们却是一窝蜂地打遭到突然攻击一时尚未反应的敌人,照着死猫一阵猛干。虽然战果是很明显的,可当后面的敌人做出反应,展开队形,即展开快速反攻。
对手的打法亦极为凶悍,致使开始主动的4班在敌优势兵力反击时遭到了伤亡。
这时4班班长安野湖打急了,与敌人硬顶,双方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4班队员充分发扬了特种兵技战术的优势,人自为战,打得颇有章法,对手也奈何不了他们。因为有瘴气,敌人不敢脱下面罩,在较暗的环境里,或许限制了他们施展自己的本事,而4班队员就看得清楚,视觉上高出敌人一截,打得更为积极,双方僵持住。
这时,我听枪声不对,快速接近敌人一个战术组合,在其后面用微冲对着敌人猛扫,不待敌人掉头,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树林深处猛跑,边跑边对着耳麦下了命令:“四班交替掩护,迅速撤退!”
此时,我打开了无线通信器材,按照我的要求,安班长在打响时就已打开,使我能够在战场指挥。
我在敌背后的突袭,干掉了几个敌人,也让对手知道有敌游击在他们的身后,逼得敌人对我展开追击。在翼侧寻找战机的黄山、卫长青二人小组突然杀出,使用缴获的突击步枪攻敌,予追击之敌致命一击。二人能打,杀伤三个,全歼追敌,值得信任。
然而,实际敌人并未真的对我追击,而是一个假招子,仅以分出的三个对付我一人,其他兵力分成两股向4班翼侧迂回,企图包围当面的伏击兵力。
可安野湖见战场形势突然好转,所以没有立刻撤离,反而带了队员打扫战场,捡起洋落。
战后我了解到这个行为,让我十分不解,心说“老安呀,你出的是什么妖蛾子”,让我后悔死了。
敌指挥官作战经验老到,发现对手放弃追击而去打扫战场,迅速派出两个小群实施了反击,再次从两翼突然冲出。在敌回马枪打来时,4班伏击兵力立刻陷入危机。
此战真别扭!
调到4班的曹迪最先做出反应,面对反扑的敌人,发挥了熟悉丛林战的优势,只见他抄起死尸旁边的G36突击步枪,一个翻滚跃到树下,便向敌人开火,以扫射进行拦阻射击,子弹密集地射向敌人,好枪法啊!身体腾空射击都打中两个雇佣兵,迫使一路反击之敌受阻卧倒。在打光弹夹中的子弹后,他立刻闪开,原位上落下串串子弹,“噗噗”声如针扎心,非是他移动得快死活难说。再次趴伏,AK74U短突已到手,他以点射对敌精确射击,展示了自己在光线不良条件下高超的射击才能,又被他一人打掉两个凶恶的雇佣兵。
他的勇于战斗、善于战斗,为挽救战友赢得时间!随后他负了较重的伤,特么的,这个代价有些大。
贾高明同样在意我的命令,看同伴不撤,光捡战利品了,而他对自己负责携带的终端机有保护职责,故不为所动,找个能够防护自己的有利位置,架起AK74突击步枪和分队终端,开始了工作,录下了宝贵的战场景象。在敌人反扑时,他及时放置好终端机,放在自动拍摄自动发送挡位,然后操起枪开火,在昏暗的环境下发挥出他的最高水平,打掉了两个雇佣兵,并用自己的阻击,为4班其他人撤离提供了机会。这个中尉不简单!
我听到后面枪声大作,心里一急,急转身发现已无追兵,骂了句自己“特么的胆小了!”赶紧招呼黄山、卫长青与我会合,结为一个战斗小组,再寻着枪声摸向袭击4班的敌人。
摸到雾区边缘,看到前面敌人反击就要得手,让我火冒三丈,快速接近敌人,伏在地上向着攻打4班的敌兵接连打出两个点射,敌人扑倒地上。好个黄山,与我几乎同时打响,加大了我们突袭的力度。他是初次使用欧式武器,此时也已熟悉了性能,亦是打出极快的三个点射,同样打中了两个不知死活猖狂赴死的家伙。卫长青很沉着,用自己的AK74,光线不良,为有效杀敌,他是一枪一枪地打,第一枪打在敌人的后背上,致敌重伤;第二枪打的是趴下的敌兵,定点目标能够瞄准的是人体极小的面积,他依然准确命中,打在了敌人的臀部,嗯,他怕打得不重,又往那里打了一发。两发子弹打在屁股上,让那个家伙只能装死了。
我们的突击,将该翼之敌打个措手不及,且我们与正面的夹攻,使受到重创的该敌被迫躲避,使战场局面立刻转变;小组再次跃进,交替掩护,且不间断的攻击死死压制住敌人。
雇佣兵见我们这边的突击锐利,且在雾气中视线不良,只得节节抵抗,向后退去,战局再次发生转变。
敌人打我正面,是从黑暗中向较光亮处打,4班正面兵力吃亏;我们打敌一翼,是从黑暗中向在较黑暗处突击,敌人吃亏!处在不同视线下的作战,对双方都是考验!
对方见己方损失过重,且孤军深入,战至此时无奈放弃与我们的缠战,主动撤退。我抓住时间又对撤退敌人打了几枪,也不知打中没有,穷寇莫追,再往浓雾处深入,亦不利作战,便与黄山、卫长青严阵以待,防备敌人再次反扑,这时我怕敌人重施个回马枪,但以后再无敌人打回来。
我与4班队员会合,发现习甘州、贝秉璋、孟龙、胡斐四人牺牲,曹迪、褚国柱等三人负伤。我赶快让没有负伤的同志把伤员带走,离开瘴气区,在外面空旷的地带对他们进行了及时救治,以防瘴毒从伤口侵入身体,导致发烧感染。
发现贾高明正在使用终端机,于是我接过话筒向队长呼叫,请他速带增援兵力过来救援,并向远方报告。
然后,我再次带黄山进入瘴气区把牺牲队员的遗体带出,同时也打扫了战场。安少校见我只带黄山闷头独自做着,也招呼起4班的战士一起来做。
在打扫战场时,发现有几个雇佣兵还有气,顺便也把他们的生命抢救回来,希望从他们嘴里了解些这支雇佣兵的情况,喀夫便对包扎好的俘虏进行了盘问。可是他们身体已被瘴毒感染,发作挺快,高烧到40多度,其中一人死在了回撤的途中;剩下的人侥幸活下来的,后来成了军方“迷惑战”的“棋子”。
这次我们消灭的外国雇佣兵留在战场的尸体有20个,在大部分死尸上都缴获了一长一短两件武器,还有其它的先进装备,其实是一次胜仗。
徐队长过来,看见这么多的缴获,很是惊喜,带着战士们又仔细打扫了战场,另外捡回三件武器和一些雇佣兵的装备,并把敌人身上的文字材料和有价值的私人物品也搜集起来,或许以后会有用处。而那个运输兵的大背囊里所装的是技术装备的电池、配件,都是能让我们缴获的技术装备恢复使用的必需品。
队员们抬了牺牲烈士的遗体和伤员,迅速回撤,生怕伤员中瘴毒发作有生命危险。已经牺牲四人,他们再有事,罪大莫赎啊!
回到基地后,我向队里两位领导作了检讨,说这次战斗自己指挥不力,没有在指挥位置上带领4班,造成了较大损失,请求处分。但安野湖、喀夫都是直性子干部,也分别向上级汇报了4班这次作战的过程,认为此次4班作战取得的战果,副队长起了最大的作用,损失大多是自己有问题的指挥造成。
老安恨自己地说:“没有坚决执行副队长要求撤离的命令,是对他指挥的不信任所导致,是自己犯的最大错误,教训极其沉重。”
队里的报告、我的检讨、安野湖和喀夫的联名汇报都报到了境外作战处,最后上级认为:
4班在晨旭副小队长的指挥下,全体队员英勇战斗,以弱敌强,以劣势武器打先进装备,在战场环境极为危险和恶劣的情况下,不惧牺牲,取得消灭超过一半敌人的战果,实属一次胜利的战斗,参战官兵都是功臣,没有检讨和自请处分的必要。
此次4班出动遭遇酷暑和暴雨、山洪的袭击后仍有战斗力痛打雇佣兵,表现出了特种兵的超级战斗精神,值得嘉奖;如果说在作战上存在问题,是提高改正的问题,并不能说明是小队、班两级指挥失措。
上级根据参战人员的表现和功绩记功评奖,对我们打跑和消灭部分欧洲精锐雇佣兵的战斗给予高度评价。毕竟有缴获、有俘虏,缴获的武器和技术装备挺不错的,值得为我们记功和进行表彰,否则也是打击小队队员们的积极性。
当然,也有议论:“影子”主力出去那么久时间都没碰到这股敌人,怎么晨旭带4班出去仅数天就遭遇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乱打一气,竟胜了,真是怪哉!晨旭是什么神罩着,运气这么旺盛。
其实,4班遇到这股雇佣兵是有必然性的,对方为了避开我们的搜索,减少正面对阵,绕了远远的一段路企图渗入到我方后面偷袭,不巧发现了莫名的无线电波的照射,才原路退回,却被黏上,在敌情不明时被迫发生交战,又被炫目弹袭击,造成相当一部分兵力暂时失去作战和机动能力,虽然迅速恢复主动,但损失巨大使其难以用有效突击一举歼灭对手,再被游击于背后的对手追着打和偷袭,算是两面受敌,最后被动撤出战斗远遁。
经过这次战斗,赢得了4班人员对我的指挥信任,尤其是那些士官,见我只身闯敌,佩服得不说五体投地,也可说佩服得无以复加。这是我的真正收获!
战后,上级迅速从老虎团补入了五名新队员,而安野湖、喀夫都坚决要求留队学会打仗,即使降级也可。
我也向上级汇报了,这支雇佣兵极为老练,反击也十分犀利,尤其是给了我们一个回马枪,出乎意外,造成我们三个队员牺牲,说明来到缅国的外部武装势力战斗力之强,必须引起我们各级指挥部门和各作战部队的重视,汲取我们FTG小队的经验教训。
更为重要的是最近三次作战,FTG小队遇到的都是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或是它国正规的特种兵,我对总部的直接上级说:“为掩护FTG小队的真实身份,只把简单、落后的兵器装备我们,让本来兵力不大的“影子”在战场拼命,让作战变得十分困难与被动。这样的安排出于什么逻辑,我不能理解。”
这是我向境外作战处处长汇报时有些赌气说的。就是嘛,要不安少校那般牛气的军官怎会战斗尚未结束就去抢敌人的武器,从根本上说他对AK武器不信任!
我直话直说,也让上级有了醒悟,FTG使用精良、先进的武器作战有何不可?不让用怕的是什么?显然,FTG几次作战虽然胜利,但遭到的损失太大,已经不能接受了。以前看到晨旭带了自己小队屡打胜仗,损失很小,用上最精锐的特种兵还能比那几个预备役差吗?可实际最精锐的特种兵战斗经历和经验明显不足,作战中暴露了很大很多的问题,真是不能拿那些最精锐的特种兵与晨旭小队相比。人家是多次在战场上取胜打出来的,会打仗,能在密林中打仗,而新调来的成建制小队目前看是不行的。
总长拍板了,“FTG小队的武器装备一定要解决!”不能让马儿跑得快,又不让马儿吃饱草,这次缴获的武器、弹药、装备就留在FTG小队了。
4班在战场上的表现,在对手眼中,并没认为是中国军人打的,原因有二:一是使用的枪械非中国制式,二是打起来后像是叫花子,就想从自己手上获取些什么。他们是看到使着俄式武器的游击队般的几人去抢那些战场上遗弃的枪支,很不像是正规军的做派。
情报反馈的说法让我不禁一楞,“这是什么逻辑?”“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上级却哈哈大笑……
打垮了企图到邻国分一杯羹而跑来捣乱的欧洲雇佣兵,并没暴露“影子”,而那支被打残的欧洲雇佣兵大肆追查“三不管”地区的贩毒武装、割据武装、马帮土匪,闹腾得不善,逼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武装一时安静下来,缩在自己的地盘不敢乱动。
虽然对手们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某超大和其走狗所控制的武装遭不明武装的打击后,后台老板仍把注意力放在中国方面。可是在他们的技术侦查与监视装备的全面工作下,并没发现中国武装或其它武装有接近这伙雇佣兵的迹象,所以对手有认可中国武装行事的判断,但无法确凿认定。
想必那支外国雇佣兵看到的是一支衣服杂乱、武器落后的小股武装,连无线通信都不具备的武装,在那些外部力量头领看来难以相信是中国军人,哈,那就让对手背上这个包袱!
在超级大国地面太空技术装备严密监视我驻邻国公开的施工单位时,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此事,对那些搞事国家的特工机关而言,很难不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和力量陷于被动。
对手难过了,或许会偃旗息鼓,窥视一段时间;或许会不事声张,阴谋进一步动作。那些势力都是贼心不死、贼心难改的家伙,仗着自己肆无忌惮在全世界出兵尝到的甜头,或许冲昏了头也会有的。
不过这股雇佣兵的到来起了不好的作用,迷惑了我方,误以为是小队悬悬在念的那个大国派出的武装,全队上下大大松了口气,战后当作任务结束,全员撤回休整。
这次不期而至的战斗,使用了性能较高的分队终端即时发回战场实情,发生战斗那天当处长看到前线发回的实况影像,一下被吸引,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声“啊!”这正是分队终端自动拍摄发送的,虽因战区有雾,图像不很清楚,但双方在交战是明确的,我方人员在战斗中是背影,有几个战士是侧影,看得出来迎战的位置不佳,倒在地上的看不出是牺牲了还是重伤,失去战斗力可以确认。
不仅是左头看到,境外处在场的参谋们都看到了,格外震惊!远在天边的战斗,还是正在发生着的交战,能够同步关注,让他们的思维停滞了。左上校当时竟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他把祖副部长叫来商议,可没等出结果,战斗就结束了。
看到战斗结束的情景,当时左上校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受到撞击;祖大校心中若有一股指挥延误的感觉,那一刻他还不甚明了。
使用新的通信终端上传战场实况,使指挥机关即时就能了解战斗状况和作战结果,特别是那些以图像形式反馈的作战资料直观地显示了作战进程,给远方的首长及时了解战况判明态势开辟了新的模式,所以部处两位首长受到触动,对这个新的指挥工具更认可了,觉得这个东西蛮有意思的,可在思想上仍没有明确借助它在今后远距作战指挥中自己在总部也能起到干预前线作战的自觉。
上级的认识与我的感受不同,我重视的是终端在作战中使用所出现的问题及其尽快改进;同时指挥车在野战条件下出现的诸多问题,亦需得到解决;遂把各种问题逐一列表向处里汇报。上级听完,催促“影子”赶快完善指挥情报车各系统的功能,特别对在作战中受地形影响不能完全连续地互通,很不放心;对说话声拉得很长,还不习惯,要求进一步改进技术,使通联的速度再快些。
审视一遍问题和上级的要求,我想还得将指挥情报车开去国防科技大学,找专家进一步在技术上改进和完善。计划报送上级,得到批准,并把第二阶段技术改进的任务继续交给国防科技大学,命令我和纪中校跟车再次前往长沙。
这次我随走随安排在车上开机运行,查看各系统的工作状态。很多问题发生后,我的技术理解力真的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心中不免沮丧起来,“自己的科研经历还是太短,这个系统究竟干到什么程度才能解决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呢?解决了这些问题还会有什么新的问题出现呢?”有时在翻着技术手册中发怔。
纪中校看出我的思绪有起伏,关心地问:“小晨,你苦恼什么呢?”
“我突然感到有些无底!这个项目能像以往那样突击完成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江郎才尽了。”
“怎么突然情绪就低落了?是技术问题,是前次战斗出现的问题,让你思想上有了负担,又怎么影响到指挥情报系统技术完善的工作上呢?”纪中校一直在前进基地守着自己搞出的搭载了很多高新技术的车辆,近水楼台,对我们小队发生的事也是了解的,能够探知我的内心苦闷和心理状态。
纪振同同志为我们小队的项目操了大心、费了大力,我真没什么东西能够送他以表达心意,打欧洲雇佣兵后,我悄悄送给他一把手枪。军人之间送枪,我认为是最尊重对方的礼品。
老纪双手托着带有枪套的Tanfoglio手枪,这是一款新出产的意大利紧凑型手枪,郑重地保证道:“小晨,这把枪是无价的礼物,你的心我领了。放心,枪在我的手上绝不会出事的。”老同志知道我犯了大纪律。
“说不定那时我已战死,有事无事又有啥。”我很随意地安稳他。
大该这个“战死”给了他很深的烙印,现在看到我为指挥情报系统的改进忧郁,让他内心也跟着紧张吧,所以他特别关心我!
郁闷是暂时的,到了国防科技大学,一投入到技术改造中去,也就顾不上了。
不过,让我后来深受感动的是,老纪同志出于对我的关心,对项目的负责,刚到大学就悄悄找到有关负责同志把我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小晨来前刚带队打了一仗,出现战损牺牲,尽管仗打胜了,但他认为虽胜实败,自己请求处分。上级没有在意他的要求,对这次胜仗予以了表彰,可小晨以高度负责的态度,思想上比较沉重,情绪上也很苦闷。出于他目前的状态,如果领导觉得小晨处理问题上有缺陷,请大学的首长和专家不要怪罪他。我在他们小队那边,知道些情况,他真的不容易,做的是最危险的事,过着最简陋的生活,那份艰苦磨难你们是不知道。何况他仅23岁的年纪,肩头压的担子实在是重了些。”
“老纪,你这个总部的人都感慨了,那情况肯定如你所说喽。我会和学校参与此项工作的同志打好招呼,让他们多理解些小晨。放心,我不会泄密的,就是原则上笼统要求一下。”
校科技委的领导刚说完保密,就悄声问:“打的是什么对手?”
“欧洲来的雇佣兵,装备很精良的,我也是听说,抓的俘虏没看见,但看到了他们的缴获,都是欧洲最新型最好的武器和装备。”
“是什么武器和装备,你给我说道说道,与小晨他们所持武器相比如何?”
“小晨他们有什么我知道,步枪手榴弹呗;对手的我看到不少黑乎乎的蛮现代化的武器,还有电子光学装具,夜视仪人人都有,据说小晨缴获了一个大背囊,里面全是那些电子装备的备用电池和备件,不老少。”
“啊?前线的战士就凭这样的武器作战!也是啊,那些光电装具咱们部队尚未列装。怎么是好啊?”那位领导急的直搓手,满心在替前线的作战人员担忧。
然后,老纪赶快嘱咐了一句:“老柯,你得严守秘密啊!不过你替人家担忧,不如能安排点好的伙食。他们这些小伙子生活在没有电的地方,食物没法保存,在营地能吃上一口热食,一出动就是野战食品和打的动物生食了,因为不能留下痕迹,不是一天两天,是长期的,好艰辛!你们做好些,伙食费我出。”
很快我就发现了此次伙食安排得很好,各种高质量的菜品摆上桌让我们吃。一开始我们是甩开了腮帮子往嘴里塞,可天天如此,让我不觉奇怪,去问食堂管理员,“吃得这么好,我们的伙食费够么?”
“够,够,你们科研工作重,为保护你们的健康,应该的,应该的。”管理员很客气地回答。
我回去又问了纪工,他说:“做什么吃什么呗,又不是不给伙食费,也不是你们搞特殊化,为了项目工作尽快落实嘛。”
都这样说,那就吃吧,也不怕吃胖了。当大学领导夸纪工时我才明白,是他力主让我们“影子”来的人过得好些。
在国防科技大学,我向几个搞系统整合的教授汇报了指挥车在功能上出现的问题,他们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对我说:“小晨啊,一个体系众多的设备,哪能一次统合就可实现设计的功能呢?看人家研制飞机的,一款飞机得有十年的研发过程。你这个与人家搞飞机的有多大区别?”
我说:“老师,您说的对,可是完善这个指挥车,不是光我一个着急,作战部首长也在催促。不瞒您说,作战中使用了它,却掉了链子,让远在京城的首长恼不恼火,影响指挥呢。”有些添油加醋,唬唬老专家。
国防科技大学的专家教授技术人员被我催促得开动起来,全力以赴,确实拿出了本事和才智,充分表现出科技战线上的我军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很快专家们针对出现的必须克服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由技术人员实施具体技术改造,我则是跟着干,积累知识,记住人家提出的解决方案是什么,通过怎么个技术原理技术实现的,以后再遇到该如何面对。这些我都记了下来,作为技术资料就存放在车上,有个资料和技术手册保管柜,由专人负责保管。
一旦投入到改进指挥情报平台工作状况的技术攻关中,那种搞科研的熟悉感觉又让我没日没夜地进入了拼搏状态,也不说心里没底,也不忧郁江郎才尽,努力地听取专家们的建议,沉浸在理解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里。
在整个平台功能实现统合和强大后,且有的冲突由于更换了设备消失了,但剩下的问题仍在,专家说:“这些问题须在有更先进一代的硬件设备后才好解决,这个就得等了……”
技术,还是技术,不免让我有些遗憾。
就在指挥情报平台紧锣密鼓地进行技术改造时,战略侦察部门再次发出警报:疑似独超大国的特种部队有渗透泰缅的企图。
上级当即赋予了小队在重点地区找出可能渗透的外国特种部队踪迹的急迫任务,“影子”的五个班和补入的军官全部进入战地,在几个重点方向和位置进行严密的侦察和监视,徐楠、沈景北这次精了,呼叫加强技术支持,以配合完成任务。
技术支持,又是技术!当家人有了自觉的意识。
故而上级转对我催促,“指挥车改进工作得尽快完成,此刻能给你那个小队拿出手的就是这个新的指挥系统了。”看,还没认识到这个玩意对他指挥小队行动才是个最有用最有效率的助手。
虽然远在长沙,让我也意识到重要的国际间军事力量的对抗即将来临,于是提出限日完成技术改造工程,返回前线。
但是,上级不日下达命令:指挥车改造工程结束,立刻开往京城,交由总部的研究所进行鉴定,然后担负战斗值班。
指挥车和动力车不停歇地从长沙开到京城,路途上即与前线进行机动状态的通信联系,我主动了解前方的侦察状况,没把自己排除在小队行动之外。
在高速公路上,我下令开机,呼叫了远在战地的战场终端,很快就有了回应,“巢,我是甲,正在听取指示。”声音仍有延迟。
“甲,我是丙,是在机动中检验功能。怎么样,你那边的通话质量?”
一会,话筒传出:“丙,声音算是清晰,比以前大有进步,祝贺你了。可以问你,你此刻在哪里?”既延迟又带有森林环境对通话造成的“嗡”声。
“我在去老家的路上。”
于是通话结束,没有涉及各自的任务,但确认了系统的功能和通话的效果。通话中的代号是我们规定的密语:“巢”,指指挥车;“老巢”,指前进基地;“老家”,指境外处,亦代表总部。“甲”,是队长;“乙”,为指导员;“丙”,副队长,是我。队一级就规定了这三个代号,班一级为“一正,一副”,如此类推;火力班则是“五正、五副。”
指挥车抵达京城后开进了指定地点,当即受到来自总部科研所专家的检测,人家也是有货的,经过这些专家上车动手,指挥情报车的系统性整合又有了新的提高;而且采用了最新技术成果,指挥终端和野战终端的性能有所提高反而体积减小,并在境外处换上一个改进后的带大屏显示和扩音的指挥所终端。
虽然仅是短短几天的初步实测,对于实测结果,总部的专家和作战部的检验人员都给予了认可,说是:“没想到这个指挥情报系统的功能如此强大,不敢相信是一个几十人的作战单位主持搞出的。”这话人家说可以,我就不能自认了,工作显然是集全军的科研力量的结果,成果也应归属那些为国防建设贡献一生的老专家和掌握了新的科研成果的中年专家,我们小队绝不敢自领风骚。
指挥情报系统的先进性,反映到作战部首长那里,他们有些明白了我的思路,以采用高技术支援作战的方式应对“影子”承担的侦察与战斗任务,有对抗西方国家高技术作战方式的杀手锏。想来自从海湾战争后,这也是全军上下的共识,有了高科技认定的评价,就是一张走向军队的通行证。
上级能够看上这台指挥情报车,正是国家的经济状态、科技发展已能为质量建军、高科技建军和适应现代化作战模式提供物质保障了,我不过是误打误撞上而已,却是被主管作战的总部首长敏锐地意识到当“影子”插上高科技的翅膀,其作战效能无疑会有极大的提高和改善。他认为这是一个必须支持的促进自己这支精锐部队发展的必由之路。指挥情报车经过短短实测,就被开出了准生证,可“准生”是一回事,“生下”后怎么对待又是一回事,其中故事待后文分解。
我到京后立即被上级召到部里,哪也不许去,就在境外作战处,作为参谋研判西南方向的态势。哈,我在总部的身份用上了!
工作紧张,但对面上的情况获知不少,不得不说委实开拓了视野。这些事涉机密的东西与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科研技术是不同的。我以为掌握多学科的理论和技术能让我有在更广阔的技术领域里一展才华的机会,为国防现代化多出一份力量,那是我在大学时曾有过的志向。可现在我却是被那些所谓机密的情报也好,机密且重要的工作也好,拴在了境外作战这个领域难以离开,可这又是一种广阔且高的起舞平台。
我做的是两种性质工作的比较,可最后却是情绪上的困惑。
我关注着西南方向,清楚“影子”的队员在那边境外风餐露宿,在恶劣环境中保持高度警惕,反复搜索和监视在我关键护卫目标和工程附近的地点,并且随时准备迎接来自不怀好意势力的挑战,可谓忠实于自己的使命。我深知他们的艰辛,也知道他们需要怎样的技术支持,所以通过在总部工作的条件获取更有效的信息才好支援他们!
我突然发现总部的工作做好了,对我们基层的工作有直接的支持作用,而不是基层的工作做好了仅为总部提供信息。嗯,所谓双向互通指的就是这个吧?
在现代技术条件,上面的信息侦察手段和获得远较基层的要多,我们则是以自己的行动及获胜来印证罢了。或许是我识浅怪论多。
这一天,在卫星通过缅泰交界处上空时,我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迹象,于是请求部里有关科室,请卫星飞控人员接连拍下那里的连续的卫星照片。当拿到了那些照片,我和处里的其他参谋一同研判,我们发现在密林下面有一队人形目标在通过。我立刻报告了处长,请他联系作战部精通卫星图像的参谋或是技术人员再一次研判,以期达到确凿的判断。
通过卫星监视,总部终于发现一支武装越过了泰缅边境,进入了金三角地区缅方的领土。我们前后方这才如梦初醒,侦察如此之久没有消息,又被欧洲雇佣兵所误导,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对方胆小,躲在老远的地方。
按照上级的部署,FTG小队派出兵力前往有对方落脚的地区侦察,发现了一支穿着类美军迷彩服的60多人的武装已经进入到靠近特区的地方。
“影子”在缅甸守点憋堵超级大国搞事武装的行动终于有了眉目,但他们是否属于该国的武装?如果是,又是哪支部队呢?是正规军,是特工武装,总部还需做出准确判断;如果不是,哪又该是何种性质的武装?当然,总部从上到下的军官都希望不是该国的特种兵。
上级命令严密盯着这股武装的动向,确实摸清他们的底细。在处里,研判卫星图像的技能,因为有以前看卫星图像的经历,我算是不错,又是发现对手的第一人,倍受领导信任,便在处里担任了使用卫星监控这支武装的工作,每遇卫星窗口期,都得坚持在岗位上,睁大眼睛,一丝不苟地注视森林下面的情况,然后把新的发现提供给前方。同时也参加处里对敌情的讨论,夜间都在办公室休息,有时饭菜都是技术员给我打来。
当然,新的指挥终端也是我和处里的技术员一起安装的,教他如何使用时我对他说:“这段时间的形势你知道,这个终端是检验咱们处和‘影子’情报上报下联的重要环节,你该尽量掌握它的全部功能,做好处长、部长的顾问。”
“我作顾问?!”他有些好笑。
“可不就是么?别不当回事。”
“我还是好好学好好用吧,没那些有的没的。”他倒本分。
“须知尽快地使我们搞成的指挥情报系统在境外处的工作中发挥起作用来,让前后方能更加直接地把观察到的情况相互通报,很重要,你须得重视,多想想如何展示自己。”我语气很重地说。
“好吧!”中尉技术员比我大一岁,心里不服嘴上却也不驳我的话,况且我的话对他是鼓励啊。
卫星图像通过指挥车发往前线,给了战斗在前方的战友技术支持,在我与徐楠队长、沈景北指导员通话时,他们交口称赞我到处里对前线的支援太得力了,悄悄对我说:“这种支持比指导工作更有用,还是你懂得实际需要。”
前线的评价,让处、部两级领导都认可“影子”指挥情报系统使用卫星获得情报作为行动依据的技术保障,认为让一个小单位使用战略工具,尽管超前,但确有必要。
“影子”小队前出的各小组陆续集结,在这支武装的前后左右数个方位严密盯着其活动,情报不断地通过终端上报到境外作战处,让总部及时了解到潜在之敌行动的动态变化。上级嘱咐小队,监视是不能间断的,但又是不能被对方察觉的,估计对方的反侦察装备的预警距离远,严令小队侦察人员不得靠近对方的营地。
有了技术装备的保驾护航,势必不需要冒暴露自己的风险采取抵近行动了。
陆续搞清楚了在我军最初获得独超霸国特种兵企图进到缅甸的情报时,该国借口反恐确实调动了一大股特种兵力量先是到了新加坡屯兵那里进行训练,散出种种迷雾,掩饰其真实企图。而后由私人性质的黑X公司(此时尚不清楚)悄悄地派出小股武装力量推进至泰国,一直都很谨慎,轻易不踏足到搞事国境内,他们也知这趟浑水不好蹚。
这支武装大概受到老板(那个臭名昭著的情报机关)的格外鼓励,才胆大到秘密进入了缅甸,建立前进基地。
上级终于弄清楚这支武装并非美军,而是企图打着美军的名头,来示威恫吓。
司马昭之心已昭然若揭!
既然是雇佣兵,让上级的压力大大减轻了,开始筹划反制之举措。
为保证前方与上级联络顺畅和保密,上级安排经过改造的指挥情报车赶回滇南的前进基地,并将新的性能更好的终端送到前线,使小队能够又快又好地通过指挥情报平台上传信息到总部,为上级决策提供及时可靠的依据。
“你的那个家伙在实战到来之际不会掉链子吧?”作战部长问我。瞧,我爬到为他负责的位置!
“新设备从能够使用到状态稳定需要时间,但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系统各部的功能正常。请相信指挥车能够经受考验。”我既客观又表达了主观能动性。
我清楚上级话中的意思,你搞的研发,到用的时候可不要砸牌子!可我也不愿意啊,但那个玩意还不到能打保票的程度。
意识到这是对新成型的指挥情报车的一次考核,为此超远距离快速机动,我和纪中校做出行军计划,规定了每日前进的距离,车的保养时间、地点;为保证时速,还请求京城及沿线交警部门安排车辆在前开路,因为这一年南方的雨季来的早,雨水特别大,在开进中须特别注意大雨对行军的干扰。境外处为此行军计划提供了保障,一路各地都为我们开放绿灯。
可我未能随指挥车走,回到前进基地得知:这样的行车虽然紧张,但很顺利,没有堵在路上的情况发生,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前进基地。纪中校到达后,即安排指挥车开机,承担起前线与总部的联通职责。当指挥车开通后我才飞回前线,上级不让我脱离监视来敌过久。
当我抵达前进基地,立即接手基地的指挥职责,也没跟谁商量,一道道命令颁布下去,首先加强了戒备,布置了严密的守卫阵地,尤其是对指挥车的保卫,小队的这个直接后方一定要稳固;其次,囤积物资,支援前方,现在多出的供应量是前送电池和配件,保证各种仪器完好,持续工作。指挥情报室留守人员,保障中队主官对于我的安排都赶快执行,没有打埋伏的。我不允许在自己的指挥下再出现失误、过错,前进基地里的气氛紧张、萧杀,但有序、振奋。
大战在即,我当仁不让,已经有了指挥员的自觉,可以说一个年轻的军官在生死战斗中迅速成长。
完成了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后,我把日常保障的指挥权交给常队长,自己上到指挥车,不间断地监视着上下经指挥平台互通的情报、图像、信息,为保障指挥情报车的工作正常,我和纪工轮流值守在车上,每日留出检查设备的时间,且维修技工随时待命,否则我们都不安心。平台工作是最重要的!
当拍摄到的那支可疑的雇佣兵武装迫近的图像传到祖副部长处,这说明该股力量已经进到了我们的警戒线,形势既严重又不明朗。他亲自与一线队员通了话,以极关切的态度询问和交代。
“影子”第一手情报的及时上传,总部异常重视。首长们也把该支武装的出现与国际斗争联系一起,有关高层认真寻求对策。
我有预感:最高上级绝不会坐视不管,必有坚决的杀招。我想FTG小队的组建和一系列行动、作战,绝非是总部首长的心血来潮,必定得到更上级的对国际总形势的判断和决断。
我又可以说:为更上级的英明“鼓与呼”!
首长们一时还适应不了第一时间从第一线获得的信息,尤其是语音通话时拖长的声音;同时,对卫星监视所得图像的处理,认为还是我比较熟悉易用,在总部作用更大,故把我从前进基地叫到京城,协助这边保持与前线的联系和对收到的情报进行研判。我只得请纪中校守在平台,自己匆匆搭乘军机飞回京城。妹的,待遇直升,坐的是专机。
来来回回的,是不是上级总折腾我?非我能,而是谁都对新的系统和工具不那么放心,拉我来,身边好有个能坐镇新指挥平台的。
到了总部,我更多地接触了境外作战处掌握的情报信息,也把“影子”对入缅的外国雇佣兵行动目的所做的研判、分析向直属上级做了汇报,这是小队各级主官和参谋人员集思广益,对于战地地形的理解所做出的推测。我在卫星图像上向上级仔细解释,尝试了一次参谋作业。
左处长也向我介绍了境外作战处在这方面的工作,双方进行了交流,从中发现合理的判断,并求得一致口径。左处长是个老情报人员,通过与我在业务上的交流,对我的认识又进一步,感觉我还是有一定参谋能力的。
在京城,总部牵头会同有关部门开了研讨会,讨论对策和商讨各种方案及行动的后果。境外作战处由左处长和我参会,左处长对发现的外国雇佣兵在缅的动作做了详细汇报,我作为处长助手协调了前线和会议成员的通话,并对参会首长提出的若干问题做出回答。因为我对该国的地形等方面更熟悉,能够解答这方面的提问。
由于使用了即时通信,碰头会参会成员能及时获得实时的前线信息,故感到这种能及时把握态势的情形是前所未有的;甚至通过这个平台,当场向前沿一线提问。各个方面的首长对此方式颇有新鲜感,有所咨询基本能得到及时回应,不是闷头开会,让思路大为开拓,决策的态度颇为积极。
经过大首长对某个势力动机的深远考虑后,认为在有理有利有节的基础上,盯住这支武装,如果它过来只是摆个样子,那就不理它;如果它有胆敢于冒险,就派主力惊它一下,逼它撤走;如果它不识时务,敢于露出獠牙,那就别怪它跑到别人家的碗里,只有吃掉一途了。到时碰一碰,给其一个深刻教训,未尝不是个选项,应该让对方决策者知道那里是碰不得的地方,谁的利益不可触动。
“对方能够试探,我方亦该对之以试探,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行动!”这是原话!
这话听得我热血沸腾啊!
那时的情景我很难忘记,我一个小小的上尉,竟出现在了商议国家大事的场合,亲眼观察到了那些国家军队各部门大人物在做决策时的考虑、态度和思辨。
尽管当我穿着文职服解答问题时,作战部首长介绍说“晨旭同志是作战部直属作战单位的副队长”,我仍那么不起眼。虽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那我也很自豪。来自偏远小地方小单位的品味嘛,让大家见笑了。
总部作战部门,运用战略情报搜集、人工与电子卫星侦察等手段对某大国在亚太地区的力量进行了广泛监视,拟订种种反击方案,供大首长选择。
而此时,挑衅中方耐心和善意的该支武装就成了我们最易选择的目标。首先该敌是秘密潜入,尽管有其内线的接应,但终不是某方军政府的行为;故中国也能以秘密打击对秘密潜入,歼敌于无声无息中,让其吃个哑巴亏。其次,对方出动的只是数十人的小部队,且孤立无援,作战易于控制,难影响到国内的经济建设,国家的外交事务,经全面评估认为于我国改革和发展的大局影响可能会有但损伤却不会大。
上级该考虑的考虑到,该下的决心已下,下面就是执行部门的事了。总部首长继续组织作战部门研究怎么对付来敌的问题,在严密监视中选取最后的方案。
那股武装似是察觉到“影子”的监视,感觉到对方是不大的兵力,故要显显圣,竟派出一个小队往特区试探。“影子”把敌动向上报,总部提醒了特区有关部门。
这个雇佣兵小队,到特区境内浅近处虚晃一枪,便撤了出来。这让特区的人松了口气,却不料雇佣兵故技重施,一个回马枪,偷袭了特区下来主持抗敌工作的高级干部所在的指挥所,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
这就不能让人容忍了!
特区要求中方施以援手,并为解放军开放通路,对这个外国雇佣兵武装实施秘密歼击。
这是必然的选择!
尽管“影子”提供了及时和出色的情报,但有决定权的军官对“影子”作战小队的实力仍有保留,认为“影子”作战小队兵力小、武器单一,如此重大的作战行动怕是拿不下。既然上级决定“打”了,就该拿出最精锐的特战兵力,以主力全力一击,力争一战取胜。这个意见受到普遍认可,最后境外作战处接受了部里的决定,把任务交给了离战地最近的我们所熟悉的猎鹰特战大队。
我在京城的使命结束,我也愿尽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次日,我随这次总部派出的前指指挥李靖大校乘机返回滇南。总部在特战大队指挥室建立了前指,但没有使用“影子”的指挥平台。
我不得不随猎鹰特种大队行动,好在纪中校把一个最新改进的野战个人终端派人及时送到前指交给了我。有了这个工作可靠的终端,能使我和自己的部队建立联系,到了战地可依靠它尽快找到自己的部队。
我没有随身携带长武器,只有一把日式精制手枪,带队的陈副大队长提出给我配一支95步枪,但“影子”有纪律,不能持我军制式武器作战,所以我只要了一把非制式的短刀。
我是跟随特战大队出动的兵力潜入境外,出动兵力分成几队采取不同路线开进,以掩护行动企图。
第三天,晚上日落后,特战大队出动的兵力按照作战计划,分别朝着各自的攻击出发区悄悄进入原始森林,向敌营地奔袭。按照作战计划,特战大队出动兵力通过正面进攻、侧翼包抄、后路截断投入交战,企图和抱负均大。
而向南包抄的方向正是去“影子”作战小队监视雇佣兵的位置,我自然和这个小队一同行动了。
前指指挥带领特战大队主官和参谋军官制定了作战计划,该计划要求:隐蔽出动,迅速接敌,三面包抄,在歼击中形成包围,达成速战速决。
该作战计划我还没资格参与,对于所规定的细节并不知晓,仅了解此次战斗从出发地展开到清晨7点天亮之时该全部结束并及时撤离。因此,时间非常紧凑,行动中的任何差错都有可能暴露企图或拖延时间。
南翼分队绕行最远,是最先出发的,那时天尚未黑透,在无甚明显山路的群山中队伍走得很快。
带队的中队长,30出头,姓袁,眼神凌厉、面容冷冽,肩挎95G突击步枪,背负营级通信机,腰间挂手枪、匕首,头戴有喉话器的凯芙拉头盔。他身边的两位壮汉浑身都是武器:手枪、匕首、突击步枪、榴弹发射器、单兵火箭筒,威风凛凛。一个姓鲁,另一个姓许,我猜他们都是打过仗的特战队员。尽管绕行的距离远,特战队员仍带上重火器——QLZ87式35mm榴弹发射器,攻击作战是火力支援利器。
我本想走在该小队的前面带路,特战队员有他们的骄傲,仍是按他们一贯的队形前进,把我甩在最后面。
30公里的原始森林穿插,猎鹰特战大队出动各集群,只用了不可思议的5个半小时就全部到达了围歼位置,此时午夜才过去不久。
这时我脱离了南线攻击群,独自向FTG小队集结点奔去。我欲尽快与本部人员会合,再做徐图,我相信有我在这次战斗不会把我们小队落下。
或许特战大队走得急了,当我军接近那个秘密营地时,敌方通过战场监视器材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行踪,随即进行拦阻防御,企图以暗打明给我军迎头一棒后再快速脱离。
前面枪声突然响起!
实际特战大队异常谨慎,正面的主力与敌接触后,立刻停止前进,快速展开,和敌人相对峙。敌人摆下的埋伏阵并未奏效。
只有东面的枪声,让我感到不对!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此刻我正奔走于山间!于是加快了步子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快速插过去。
由于“猎鹰”算是进攻方,敌人在山坡上向下打,火力很密集,组成道道火线,使特战大队无法有效进攻。敌人是很有战斗经验的作战单位,其火力封锁严密,但火力控制很好,没有盲目射击和随意暴露自己。
我在离战场不远的山包上观察,心里很是纳闷,难道作战企图被敌察觉,还是尖兵被敌发觉?仗打得如此窝囊!
我与离得最近的徐队长联系上,要他率领身边的人员向我靠拢,我对他说:“特战大队出了意外。请赶快上来!”然后,我与指挥情报车联通,把观察到的战场信息及时上报。这时我还顾得上使用战场终端向指挥情报车反映交战情况,一会便无暇顾及了。
战场形成了打火力仗的僵局,双方均朝所发现的目标进行火力打击,一时榴弹发射器、榴弹投掷器打出的爆破弹、杀伤弹在双方阵地爆炸。然而,双方人员隐蔽得都不错,打来打去的榴弹、子弹到底杀伤效果如何就无法判断了。反正,战场上没有很多叫卫生员的呼喊。
在到了离枪声不远的地方,打开监视仪对敌方状况仔细观察,我决心遇有好打的目标,靠近偷袭。确定了敌战场监视兵位置,我悄悄绕过向其侧后插入。开始是低姿爬行,有遮蔽物时才看好地形紧跑几步,然后赶快扑到一个长满绿草的小土坡后隐蔽。我在爬行中盯着那两个敌兵,观察他们的反应。
我尽力观察了战场的情况,确定了敌人侧翼警戒的大致范围,按照在山坡上选好的前进路线和几个隐身处,避开似有小路的地方,用跳跃式前进,爬上山坡,爬到一处处安全的位置;在那些地方看好对方的动静,再向前推进。很快我突破了对方的监视线,进到那两人的侧后方,敌人的控制区内。
我发现对方二人警觉地监视着附近各方向,不时还低头像是看什么。“嗯?他们是在干什么?”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判断他们没有感觉到有人已经欺近,更是压低身子,无声地向他们身后匍匐。在距敌20多米处,不敢再向前挪动了。怕被敌察觉,如果二人同时对付我,仅一把手枪那就麻烦了。我瞄准其中一人,用手枪向他脖颈处打出一枪,也没看是否打中,便快速微偏枪口,对他身边的敌人,连打两枪,打得那个快速闪身的敌人再也不能动了。
我弯身跑了过去,先用短刀一人给上一刀才安心。然后,我麻利地将一人的武器、弹药据为己用,并把他的装具和背囊解下,与另一人的全套东西挪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当时我想照这样打,怕是无功而返,拿回缴获两个敌人的装备,也不枉碰上这一仗的机会。
在收拾敌人装备时,我发现一个电子战场警戒器的监视终端。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低头看什么,看的就是这玩艺!
可能我过来时被敌人发现了,但只有一下报警,敌监视哨没有发现更多进一步的信号,误认是动物触碰探测射线。他们只是继续警惕我切入的方向,看有无后续的触发,并未向上级发出警示信号。敌未察觉我的快速爬行,让我窜到他们后方。
看样是我幸运了。
关闭了监视器终端的电源(错误的),仔细收好后,我爬出草丛,用几段快速爬行,爬到一处略高于敌人防御的位置,仔细向敌方观察,看有无敌人过来。未发现新的情况,我没在此继续停留,爬向敌据地域里面,用缴获的夜视器材向敌浅近纵深搜索。敌人果然察觉这个方向有异,派出二人担任侧翼警戒掩护,很谨慎地往这里搜索而来。
我没敢轻举妄动,继续监视,待有好机会再动手。可是,事态并不按我的意图发展,突然发现他们朝我这个方向观察,心里一惊,“糟了,被发现!”敌我同时动作,枪都举起。我是以不动制动,还是快了一筹,抢在对手之前射击。
我是用缴获的M4A1卡宾枪射击,在夜视瞄准镜中瞄准敌人,子弹向那个持枪做出射击动作的家伙面部射去,一枪打中。另一人快速卧倒隐蔽,我能看得到他卧在那里的轮廓,又朝他打出串串子弹,心想即使敌人穿有防弹衣,但这么多子弹打在上面也该穿透了。然后我向侧方退着慢爬,还用眼睛盯着那个位置。有个一分钟时间,见不到那人有任何活动的迹象,我提枪下去。
我仍保持了警惕,不仅对那个伏着不动的两人,而且查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害怕后面仍有增援的。我走曲线接近,看见一个已被打死,隔不太远那个负了颇重的伤,兀自喘着气难以动弹了。我拿掉重伤者手中的武器,用英语问他“想活下去么?”他无力地点了下头,我又把他手持的一个仪器取下,绑上他的双手,才进行了止血、包扎。经过救治那人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我问他:“你们是什么人?”
“Blackwater’s.”他就简单地说出这个词。
黑水公司很有名,可能他以为这就够了,可我不知道啊!“What?”我追问。
“An American military company.”他先强调了 “美国的”一词。我管你是哪的,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就是个雇佣兵嘛。然后,我给他打了针麻药,让他很快昏睡过去,少给我添乱。
我在收拾他们的物品时,捡起那个平板状仪器,还在工作,“负了重伤还捏在手上!”想必是个好东西,当时我不知道是啥东西,但我知道这是一件仪器能够察看到隐藏着的目标,还能显示其方位或是位置,比我和小莺搞出的那件先进多了。
我把缴获的物品收拾到他们背的大背囊里,再拖着伤兵,然后把他和两个背囊拖到刚才藏匿缴获战利品的安全位置隐藏好。
我看对方没有人过来,便又一次向中继站——指挥情报车报告了我们的对手是什么人,让纪中校上报说对方是Blackwater。
被打死那人的武器,是一支狙击步枪。亏得他拿的是狙击步枪,操作起来显然比突击步枪要慢,让我得手也是有原因的。我想对方派出的二人组是要建立狙击阵地,对此方向进行控制。敌人的动作启发了我,我也可反其意而行,在此建立狙击阵地,掩护即将上来的特种兵出击。
我细看了手上这款SR25狙击步枪,我在大学曾读过对该枪的介绍,故有所了解,虽是民用半自动狙击步枪,也属于适用野外作战的精准射击武器,有效射程550-600米;其操作要领,与上次用过的M25差不多。那个死尸的头盔上安装了个眼镜,我也摘下自己戴上,头盔上的眼镜是个新式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眼镜,成像效果很好。
后来我知道黑水安保就是美国的代理人,其多数重要骨干出自美国特种兵,装备的东西亦可以和美特种兵的相媲美,配备的夜视眼镜,其中新式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镜体积小,重量轻(仅为0.4~1千克),具有识别伪装,穿透云、烟、雾的功能,可以观测到400~800米远的人影,1500~4000米远的步兵队形、坦克和步战车等目标;与头盔、射击、测距、指挥器材组合,可形成保护、观测、瞄准、射击一体化。如AN/PVS5.7夜视眼镜(仅重170克),可与AN/PAQ4红外指示器和夜间瞄准器配套使用。安装在手枪、步枪等轻装武器上后,经校正使其发出红外光束与枪膛轴线平行,射手便可通过夜视眼镜看到目标上的瞄准器发出的红外光点,当光点照到目标时,便可扣动扳机,瞄准射击。
通过枪上的夜视瞄准镜向前观察,我发现伏着的一个个对方士兵,不论隐蔽自己还是不时举枪反击,远比我对付过的以往的战斗人员更有章法、更沉着自信。不能再看了,我瞄准一个举枪瞄准的敌人,瞄准镜中清晰地映出他的后背,稳稳打出一枪。他枪掉到一边,四肢瘫下,背上冒出一团绿色。我没管他的死活,赶快瞄下一个目标,再打一枪,见子弹打在了敌人肩头。我赶快离开这个射击阵位,怕被对手盯上。我在这个方向已经干掉六个Blackwater大兵,应该引起敌人注意了。
我移动到八九米外,继续观察这帮Blackwater雇佣兵的状态,同时低声催促徐队长赶快向我这边发展。然而,徐队长向我通报:“被敌阻击。”妹的,数个大兵已展开,在用交叉火力阻击。
这时,我也发现有三个雇佣兵成战斗队形搜索,企图驱逐从这边发起攻击的对手。
一打三,行不行我不知道,却不能再在此停留,必须撤离Blackwater雇佣兵搜索的方向,不能小觑对手的战术配合和单兵作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