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大学新生日常记录:到底何为民主集中制?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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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国骂似乎用的太多

我的香港同事跟台湾人学说的国语,动不来动一句😁。在杨德昌的电影名作里看到很多。

通宝推:给我打钱87405,
  • 违规禁,【补充】可申诉或道歉来解。偏要看
家园 视野半径R

刚刚有人问我:你怎么只讲了视距P?根据经验,视野A的半径R不是没用的,你是不是漏发了一截?

答:我故意不说全的呀。

天文望远镜为什么通常直径大?光是靠调整视距P,有的任务是无法完成的。当你所观察的对象极其庞大时,而由于你的视距P是有上限的,你就不可能将观察对象【一次性】尽收眼底。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通过调整视野半径R来达成目的。

就人该怎么做才能全面深入的认识人类社会这个问题而言,扩大视野半径R的方法就是一次看一个领域,看完一下换下一个。

科学的意思就是分科的学问,一科一个领域,所以我之前列出了十科。实际上远不止十科,这十科算是基础科目,这十科都得看完。看完之后就得来“拼大象”了,而这项任务挑战性极大。

拼不好拼错了,你自认为是对的,这是最大的麻烦。

其实,不论中西,古代先贤不犯错则己,一犯错就是极其严重的错误,原因就在于此,他们把“大象”给拼错了,但自认为是对的。你想啊,某个人,花了很多心血,自认为把“大象”给拼出来了,他是不是欣喜若狂?会不会告诉所有人:答案我已经找到啦,人类就此解放啦?一定会这样的。

那如果当他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对他说:我觉得你弄错了,我这有证据。

他会怎么样呢?

“来人呐,把这个狂徒给我拖出去,烧死他,让所有人看看狂妄的下场!”

多数向世界宣布答案已经找的,古代先贤中的一些人,都会这么做。

一项艰巨的任务,它的风险并不在于这项任务很难完成,而在于【绝不认错】,还要杀人灭口。如果说有什么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这些人亲自动手,一个是这些人徒子徒孙下黑手。为什么老子要告诉我们无为的道理?“有为”之人是无法面对【干了一辈子,结果全错了】这样的事实的。

我的文章一些中老年朋友读了之后有杀我之心,这一点我很清楚。为什么呢?他们一对号,就能入座,我的文章把这些中老年朋友的一切遮羞布都给扒了下来。并且这些中老年朋友很清楚我并不是在针对他们,但他们就是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其实,当年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太熟悉他们了,同龄人嘛。就算不同龄,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这些人的基本活法我是非常清楚的,自然是次次切中要害,每一句话就如同打到了蛇的七寸。

前阵我说0.999……=1,0.5+0.25+0.125+……=1不需要证明,就有人想杀 了我。这两天我说穷人和富人的定义,有的人是从头到尾错了,又有人想杀了我。我三言两语就说清楚根本不存在无产阶级,人也是生产资料,人脑是不可能被别人“掠夺”的,还是有人想杀了我。三天两头就是有人直接的间接的威胁我,要“取我的狗命”。这种事,我已经遇到不止一千回了。也就是说,我讲了一千个错误(往往还是底层代码),这一千 个错误全部都被这些中老年朋友当成真理——纸糊的“真理”。这样的人生当然是千疮百孔,他们是肯定无法面对的,必须要杀人灭口。

说回正话,用逐个扫描的办法来扩大视野半径R,就会有一个极大的挑战:如何拼出来真正的“大象”。

无为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无为只是让某些人学会面对错误,即便错了一生,彻彻底底的错 了。我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本人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或许逐个扫描这个办法……嗯,我没有发言权。

所以,我还是只能重拾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宗的法宝:在其位谋其政,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是一。二、永远跟着“解决现实问题”走,不要为了拼“大象”而拼“大象”。

通宝推:心有戚戚,
家园 估计又有人想杀了我

我今天谈的广度和深度问题,估计又有人想杀了我。

这是因为涉及到了三项内容:

一、把广度和深度挂嘴边的人,无穷多,我今天这么一写,有人“自卑”了,原本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原本自己才是照着提词器念稿的拜登。

二、我直接“证明”了,阶层是不可能消除的,至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就是如此。既然阶层是不可能消除的,那么阶级这个概念纯属凭空捏造。这意味着,我拐着弯“证明”了马克思学识浅薄,却自以为很懂。除了马克思,我还“曲线 的证明”了N多历史上的先贤,实际是大恶之徒,这就是大善即大恶。N多人是很崇拜包括马克思在内的古代先贤的,现在不得不面对“毁啦,毁啦,心中的偶像被推倒啦。”

三、我又把某些人欲杀我而后快的小心思给说破了。

当然,最打脸的还是何为广度和深度,理解这个问题,只需要弄明白望远镜和显微镜的基本工作原理,甚至连这都不需要,因为人人都有实践经验。

我这篇文章,对于某些人而言,不就等效于说他肩膀上扛的是肉球吗?

是,或者不是,那跟我无关,好吗!

家园 第三篇:还有一个问题,对焦

视距P和视野半径R,共同“管理”广度和深度,基本上说清楚了。可还有一个问题,焦距问题。对焦对不准,看不清楚。

对焦问题,具体而言是什么呢?若简单的说,就是一册史书的“缩放度”。

假设说有一本史书,它涵盖的领域非常多,“空间”跨度很大,或者是时间跨度大,或者两个跨度都很大,但它的文字量有限,这对于读者而言,就叫没有调好焦距。

现在市面上非常流行一类书和N多小视频,5分钟带你看完欧洲古代史,3分钟让你认识整个宇宙,诸如此类。看完了之后跟没看一样。每一个字你都看清楚了,但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前面我提到《水4.0》时,就说过,这本书文字量不大,但也不少,对于非专业人士而言,做为一个一般性的认识,认识西方人用水的历史,基本上够的了。这个够的意思是,若你将来读到某条新闻,跟用水有关,你大致能判断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非专业人士只需要成为一名美食家,不必成为大厨。美食家的能力,就能是判断出来,哪道菜好吃,哪道菜做失败了。

写这样的书,对作者要求很高。“缩放度”得恰到好处,过于浓缩,没有用,过于详细,一般性读者要么读不下去,要么“知道了很多,但没有意义”,过犹不及。这是一。其二,还要看对象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如果是写给未成年人和比较年轻的人看,又不一样了。因为这样一本书,是有可能引导年轻人走上某条专业道路的。

我个人所见,任何一个人,只有可能是一项或两项达到大厨级,其它的只有可能是美食家级。所以,对于这种写给非专业人士看的史书,市场需求 非常大。这里顺带说一句,有N多史书,单从书名看那是看不出来其实是一本史书的,这是因为在N多人心目中,历史是非常狭义的,往往指政治史,生产史、生活史关心的人并不多。

正因为市场需求大,所以这样的书非常多。挑出一本合适的书,需要本事。这个本事不可能有人能告诉你,别人最多只能指定你看什么书,他不可能永远给你指定读什么。得自己去总结,然后才有可能在书海中找出自己需要的那些。还有一条,别人指定你读什么书,不见得适合你。这是因为一来,人跟人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某人所处的阶段可能比你低,也有可能比你高,那么他推荐或指定的书,不合适你。二来,各人口味不同,这意味着有的领域你当前是不感兴趣的,过一段时间你才有可能愿意去了解它。别人的口味能跟你一样吗?他喜欢吃辣的,你喜欢吃甜的。所以这个本事还得自己练。起初读书不是为了读书,而为了搞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书,怎么去判断。出版商、作者、字数、写作风格、领域、目录、前言序言,等等都要考虑,这是一套“判断法”,高度综合,不可能有人教得了你。

最后 我讲一个我本人的观点:涵盖领域过多的,最好不看。因为 这相当于在拼“大象”,并且拼的是非常大甚至是最大的那头“大象”。作者自然是会有理有据的在书中证明自己拼的这头“大象”是对的,可是作为读者,你不见得能看出来他哪里错了。如果有人给我推荐一本宇宙史,我肯定是谢绝的。不想看,害怕。

但如果有人向我推荐一本中国古代(秦至清)女性服饰史,这个可以有。它就讲中国、秦至清、女性、服饰,这范围已经很小了,作者相对而言,有把握性,这样的作者可信度会比较高。

这里讲一个小秘密:如果有一本书,写的是中国古代(秦至清)女性服饰史,你最好去调查一下作者,他是不是还写过宋代女性服饰研究、汉唐女性服饰特点。这位作者如果还写过某个专业领域的断代史,想来他是专门研究这些问题的,跟那些“博览群书”的人不一样。后者有时候,心血来潮,讲某个主题,其实并没有多少深入的研究。

总而言之,学习这事,本身就有巨大的风险。别说有人存心要骗你,就算没有任何人骗你,同样也是存在着巨大风险的。而我调查发现,能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开卷必有益”那是无上至尊。

开卷必有益等同于在说,只要活着就一定是有收益的。一个人只要活着,他的眼睛就在看,他的耳朵就在听,他的手就在触摸,这不就是在开卷吗?这不是典型的自相矛盾吗?有人活一辈子白活。哪来的开卷必有益呢?“开卷必有益”这话是书贩子发明的王婆卖瓜术吧?

家园 我被人当枪使这实属常态

关键在于,我这把枪能不能真的打死人。比如,我举报你了,你已经表示没有关系,毫发无伤,对此,我感到幸运。幸运在西西河最多只能开“嘴炮”,同时幸运的是,你是君子,故而你毫发无伤。

家园 别光盯着瓜子,忘了西瓜

我猜编号是这个意思。

家园 第四篇:为何今天一些人惶惶不可终日

人的行为要说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趋利避害。但我们都知道,实际情况要比这复杂得多。

但不论如何复杂,如果你了解某人、某物、某事,你一定不会是盲目的恐惧或者盲目的贪婪,相反,若了解到某种程度,你会是心里有数,心态自然就好了,决策自然就对了。

此外,正如前言所述,只有一到两项才需要达到大厨级,能操作出来,其它的,美食级家,能判断正确,这俩都硬,足够用了。

道理讲完了,我开始讲故事。

我小时候怕汽车。在那会,我对汽车的认知包括跑得快,能装人和货,需要加油,需要检查、维修,此外,它还会撞死人。

汽车是有利有害的“综合物”,可其利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几乎不存在,我家里没有矿,我所生活的那座小县城不存在公共汽车,我能用到汽车的利,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过年回村。而我几乎每个礼拜都能见到车祸,不是事后,就是事中。因此,总的来说,那会的我对汽车是避,而不是趋。顺带说一句,为什么那会几乎个个礼拜都能见到车祸。我后来才知道原因,那会的行人也好、司机也罢,交通安全意识不够用,汽车是新鲜玩意。

那会的我,害怕汽车,但不是特别害怕。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我那会年纪还小,不知道怕。小孩子都不知道怕,两个原因,一,没挨过打的人就不知道有多痛,所以不知道怕;二,脑回路简陋,不知道什么骨牌效应,不知道联想。成年人恰好相反,知道吃亏的滋味,并且相当有想象力,一想就不寒而栗。

故总的来说,我有点害怕汽车,但没有怕到不敢出门的地步,也没有怕到走在路上提心吊胆的程度。可是,我仍然有所行动。我的对策就是:尽管不走车道,尽管避开高峰期(后一条基本上是“自动”完成的,学生嘛,早出晚归)。

这就是我小时候对汽车趋利避害的故事。

今天的成年人是怎么回事呢?

跟那会的我相比,知道怕了,接触的事也多了。

婚姻,有利有害,并且经常目睹“车祸”,搞不好自己就出了“车祸”。

饮食,有利有害,并且经常目睹“车祸”,搞不好自己就出了“车祸”。

性, 有利有害。

消费,有利有害。

车(这次不一样了,自己当司机了),有利有害。

美国人,有利有害。

日本人,有利有害。

香港人。有利有害。

中国人,有利有害。

我能列出一百条来。不信吧?这一百条人人都生产生活在其中。

这一百条,其中两条假设你已经达到了大厨级,剩下98条,有没有达到美食家级呢?

所以为什么这么多中国人盯着中共呢?要是中共可靠,这98条自动解决了。是这意思吧?

可问题在于,中共是否可靠,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完美证明的事,况且,我们多数人日常接触到的政府官员就没有几个可靠的。这是其一。

其二,假设说中共绝对可靠,那中共也不是包圆了一切啊,中共跟群众那也是分工合作啊。我讲的是中共面面俱全,但不可能所有的大小事全包了。好比说,中共跟群众 一块打扫卫生,中共负责扫地,群众负责擦桌子。换言之,就算论证了中共绝对可靠,难道就可以啥也不用操心了?

整天论证中共可靠或者不可靠,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吗?98项都没有达到美食家级,你自然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可不就惶惶不可终日了吗?

我的意见就是,你还没有死,既然没死,就得拿出活的劲头来,补课吧。竭力证明“我懂”,那是皇帝的新装,没有用的。随便一条新闻,就会让自己坐卧不安。

怎么补呢?把自己当小朋友啊,从头开始呗,找点可靠的书读呗,“有预谋、有计划、有组织”的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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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五篇:广泛而深入的阅读到底能解决什么问题?

想把谱子记住的正确方法绝不是去背谱子,而是认真拉琴。

曾经有人问过我一道物理题:水平的在桌子边缘摞三本书,怎么摞能让最上面一本书距离桌子边缘最远?

问我的人自然是已经试过了,但没有试出来。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他是底下往上面摞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试了,我倒着来,从最上面摞起。问题解决了。

解出题之后我就来研究为什么从最下面摞起解不出来,很快我就发现了原因:当你放第一本书时,一半悬空,距离最大。可是如果你往这本书上面再加一本书,而第二本书的一半悬空,那么显然第一本书就不可能悬空一半了。换言之,第一步白做了。既然如此,第三本还会是这样,头两本书的放置位置会因为第三本书的加上而无效。显然,此路不通。

为什么从最上面开始就能解决呢?从最开始开始,实际上第一步是放第二本书,放在第一本书的下面,最上面的书一半悬空。然后再放第三本书,在第二本书的下面。那么,会因为这样,要去调整第一本书跟第二本书的相对位置吗?不需要。所以上面两本书就可以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将这两本书视为一个整体,找出它的重心,将这重心对齐最下面第三本书的边缘,就能获得最大距离。同理,三本书摞好后,将其视一个整体,将这已经放好的三本书的整体之重心对齐桌子的边缘,不就OK了?

向我咨询的人在一旁看了全过程,我是怎么做的,我怎么分析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我知道,他并没有明白什么。

就策略而言,这道物理题其实特别简单,因为一共只有两种选择,不是从上至下摞,就是从下往上摞,任选其中一种,稍试一下就知道能否走通。可为什么有人就是想不到从上至下呢?是他物理没有学好吗?显然不是。是什么原因?我认为答案就是思想不解放。

我们从小长到大,自己见过一些事,亲历过一些事,听别人说过一些事,这些事加到一块,对一个人的影响往往就是两个字:脑残。残缺不全,有非常多的禁区,有非常多的盲区。

还是以刚刚提到的那道题为例。解不出来的人,他真的完全没有想过或许由上至下是个办法吗?我认为有的人是不可能想得到的,全盲,但有的人想过,可简单想了一下自己就否决了,这叫半盲。为什么简单想一下很快就否决了呢?这很难描述其成因,我只知道有人就是这样的。实际上,我经常遇到某人向我求救,说自己想尽了办法但始终解决不了,我看一眼,两分钟搞定。需要说明的是,不是我自己两分钟搞定,而是我跟某人合作的结果。他已经把坑全走了一遍,剩下来还有哪条路能走通不就一目了然了?我经常拣这种便宜。人家夸我机智,我总是笑而不语。

我只能这么表述,很多人都是如此,某条路,他无论如何不敢走,我知道了,我就走这条路,一走就通了。张三告诉我,李四这个人不正常,我听了之后就去找李四,很快就成了朋友,人家李四很好相处,本事也不小。【不要随意模仿!!!】

我脑子中的禁区很少,当然这不是说所有的事我都敢试的。我的广泛阅读,一般人是比不了的,我经常接触到一些常人不去接触的内容。我记得我闺女小的时候,一回我买了一本书,跟杀人有关,她哭了一鼻子,说我怎么能看这样的书。就这样,我能轻而易举的学到许多东西,并且根本不需要去背,就跟学琴一样,认真拉,自然就记住了。所以我本人也没有太多的禁忌。“随地大小便”,这事我是从小干到现在,只要有需要,我就能在路边拉屎。用手去掏屎,对我来说,没有心理障碍。某人当着我的面,诅咒我出门让车撞死,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还邀请他跟我一块出门。

这里面有一条是比较独特的:我从不谋划万全之策,我认为根本就不存在万全之策。我就想个差不多,能力范围之内的。如果挂了呢?那就挂了呗。我对于人类的命运都是这么看的,所以我看别人的生死也一样:哦,死了。或许会有人说,你在这瞎吹,要是你最亲密的人,你还这样吗?还这样啊,谁也不是特殊人。有的话我不能说,说了就会得罪人,但我自己就这么想的,人都有一死,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是说完全无禁忌,但很少。所以说,我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超级大,并且,我自己仍然十分不满意!是十分不满意!绝不是凡尔赛。

下面我讲一个故事,如果你们觉得我在吹牛,请随意。

元素周期表是按原子序数排列的,而原子序数对应的就是该元素素的质子数。这是初中学的。我初中的时候就在想,这不科学。

为什么我认为不科学呢?因为只有一个维度。化学元素会这么简单吗?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我认为人类也不需要再研究了什么,全搞懂了。

我胆子大不大?!一名初中生,也就刚刚听说过元素周期表,就敢想,这不科学,不够科学。

果然如此,我后来知道,还有同位素。原子序数对应的是质子的个数,而同位素是讲质子数相同中子数不同。这是另一个维度。

我知道有同位素这个东西之后,又开始想了:我很怀疑,不止两个维度,搞不好能有十个维度。

非要问我,我的脑洞是怎么打开的,我只能说,我现在还记得我小时候读过一本书,这是一本带有科幻色彩的书,名字早忘了。里面讲有一个博士培养了一支篮球队,谁也打不过,为什么呢?所有队员身高都在3米以上。但是人家不服。博士说好办,换一支球队。他又弄了一支球队,全部都是矮锉锉,但是弹跳力惊人,结果又打遍天下无敌手。博士(好像)发明了一种药,一吃就变成巨人,或者变成弹力矮人。

也许 是因为这本书,我的脑洞就被打开了,走了一条打开之路。

我这种记忆是不靠谱的,谁信谁倒霉。

我只能说,思想不解放是大问题。

说回原话,最开始提到的那位,他在一旁看,认为他学到了什么,而我知道他并没有,因为他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很显然,他需要的是大开脑洞,解放思想,而不是某种巧妙的解题方法。

通宝推:心有戚戚,
家园 试论“考据党”是如何炼成的

还是以《触龙说赵太后》为例进行说明。

首先要强调的是,“我”是学生,“我”读《触龙说赵太后》得有收获。

有两种类型的学生,一种叫他A,另一种叫他B。

B这种类型的学生,他读了《触龙说赵太后》之后会去揣摩,揣摩什么呢?“你说,这个赵太后到底是因为受制于人而生气,还是说国事家事哪个大有点拎不清?”

A这种类型的学生,他读了之后也会去揣摩,他揣摩出来的是什么呢?“哦,我明白了,跟人打交道不能一味的说理,不能是把理摆出来,证明这个理,谁不听这个理谁就错了,不能简单用这种套路。”

显然,类型B的这种学生慢慢就会发展成“考据党”,这是为什么呢?

不管是哪个类型的学生,文章一读不用别人说,都明白,触龙把事情摆平了。可是,类型A的学生能抓住“人”这个要点,是触龙这个人有本事。类型B的学生也觉得触龙这个人有本事,但抓的是“理”。

类型B的学生,他是这么来思考问题的:将来我要遇到这种情况,我得先弄明白,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是因为受制于人而委屈,还是因为“我就这么点小私心,可你们这帮大臣都不理解我或者不考虑我”?这是关键。

他思来想去,文章读了一遍又一遍:我明白了,这篇文章有许多细节没有交待,所以怎么读都无法确认赵太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再去查其它资料,研究研究赵太后。

我都不用上网去搜,一定有相关的“研究”,赵太后是个什么人,并且这种“研究”十之八九会提到《触龙说赵太后》。

“考据党”也是爱学习的,但是不会学。

类型A的学生读了《触龙说赵太后》,最终提炼出来的是:(自己)做人得灵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所以,类型A的学生再读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所明白的也是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套路。

并且,假设类型A学生自己读了《触龙说赵太后》之后没有什么收获,表示“我看了呀,不知道这篇文章想表达什么”,另有一个人告诉他,这篇文章在讲以退为进,不要认为进只有一种办法,有很多办法的,他并不会“是吗?那我去这篇文章重读一遍。”

类型B就不一样了,如果他自己没有读出来,别人跟他说如何如何,他一定会去重读的,因为他认为是自己没能抓住细节,要不然人家为什么能读出来,自己却不读出来呢?

所以类型B再读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他读出来的是阶级两个字,他越发认为要搞阶级斗争。并且他倒回去,所谓的重新审视《触龙说赵太后》,他会认为赵太后是统治阶级,不讲理,还得让别人哄着她。

都是学生,都在想“我怎么才能学得会”。一种看的是人,另一种看的是“理”。一种认为“我这个人达到了一定水平,相关的问题我也能解决”;另一种认为“我搞懂了某种理,我就能解决问题了。”

不信大家去看,股民就有两种类型。

有一种股民的看法是“炒股就是炒人”,人的水平到了,就能赚钱。这不是说这种股民不去研究股市,不管是投资流还是技术流,他也会去研究,但最终还是落到“人”这个字上面。

另一种股民就是不一样了,他们认为炒股要赚钱,关键就在于股票运动的规律,只要把这个规律搞出来了,必定能赚钱。

所以我经常讲,人会失智,N多人虽然听了也觉得对,可并不以为然。

人会失智的意思就是说,理你已经搞明白了,规律你已经背熟了,但是你,事到临头,你是不讲理的。

“考据党”始终不明白这个问题。如果你把“考据党”的一些表现给他记录下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会非常沮丧。一方面确实能看到“原来小丑就是我自己”,另一方面则是“看我考据的本事不行啊,你看人家多会考据,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考据党”确实讲理,但他们讲的理,是对所谓的理性人其实就是机器讲的,他们不知道理是讲给人听的。如果讲理的时候不把对方当人,那就是最大的不讲理。

而总的来说,考据党的形成,还是因为他们认为记住谱子的办法就是背谱子。这是源头。

通宝推:心有戚戚,
家园 小处着眼,但立意很高

如果文字凝练一下,

措辞修饰一下,

得花起码过百。

送花!

家园 风险共担、利益共享

还是我女儿的事。自打她成为半职业画师之后,就参与了很多商务活动,于是……

有一回,她的一位朋友A告诉了她一件事:小A找画师张三订制了一幅画,然而画师张三最后的作品小A并不满意,可画师张三坚持小A必须支付一定的费用。这合理吗?

我女儿开动她那个小脑袋瓜子,跟她这位朋友A分析了一番:作品你不满意就不付钱。然后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照例,我把我闺女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下面是我对我闺女说的话:

在商业合作中,我们往往管委托方或者雇主方为甲方,承接方叫乙方。这是一。

二、任何一种合作都是有危有机的,不可能存在只有风险没有收益的活动,也不可能存在只有收益没有风险的合作。所以,必须得是风险共担、利益共享。

具体到你说的这类事,你的朋友小A就是甲方,那位画师张三就是乙方,而乙方不可能100%保证甲方一定会满意,尤其是这一类主观色彩很强的作品。所以,在甲方和乙方的合作中,甲方必须无条件向乙方【至少】支付一定的劳务费,这才是正宗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果不是这样,会发生什么呢?甲方会同时向N多位乙方约稿,而甲方在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最终只选一个。这是商业欺诈。因为N-1个乙方的作品,甲方一定是不满意的,N-1个乙方一定是“杨白劳”。

其实很多女人谈恋爱就是如此。这些女人把自己当甲方,同时跟多名男子建立恋爱关系,相当于同时跟多名乙方约了稿。这就是俗话说的“脚踏两条船”。也有男人这么干的。

另一方面,由于甲方必须要向乙方【至少】支付一定的劳务费,因此,又会出现另一种可能,乙方是专门来骗劳务费的。这种乙方接了甲方的委托之后就根本没有打算好好干活,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盘算的,他要的就是那笔“苦劳费”。

正因为如此,不要轻易的去谈合作,不要以为“大不了重新再找别人合作。”既然合作,就得奔着双方最终【都】受益最大化这个目标去。

这是其一。其二,为了同时约束双方,兼顾两方的利益,合作条款一定要“分层”,目的就是为了【至少】能给双方都能挣到一个“保底工资”,如果有可能,尽量去争取“奖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绝大部分薪水是由保底和奖金构成的原因。

商业画稿的合作条款不容易分层,原因就是前述提到的主观色彩很强。所以,往往是甲方和乙方彼此比较熟悉,比较认同,才会有合作。并且合作条款虽然难以分层,但步骤可以分段。所谓分段,就是指画师完成主体设计之后交给甲方审查,如果甲方认为跟自己想要的差距过大,那么就立刻中止合作。这样,甲方需要支付 的劳务费也不会太高,乙方也不会出现“花了很多的力气,所得到的报酬却很少”。

同理,当我们作为 一名顾客去购物时,我们就是甲方,我们一定会面临无法避免的风险。

尽管,购物并非是常见商业合作中甲方先提出委托乙方再来承接,相反,是乙方(也就是卖家)自主提供商品,由甲方选购,但风险并没有因此消除。

具体有什么样的风险呢?比如作为一名顾客去商场买一件衣服,之后又觉得不满意,要退货,顾客必须有所支付。

道理很简单,你可以不买,没有人逼着你买,强买强卖是违法行为。你不买,就没有发生合作,自然就没有关联的风险和收益。你买,就一定存在风险和收益。

但是,由于我们N多顾客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所以乙方(也就是商家)他们是怎么做的呢?

很简单,跟牛弹不了琴,直接提价。

也就是说,假设某条裤子售价200元,某顾客买了之后又退货,那么顾客只能拿到180元,20元要支付给乙方作为劳务费。如果不作这样的约束,顾客就会不停的买不停的退,乙方啥也干不了,整天陪顾客玩游戏了。但是由于多数顾客根本就不讲理,那么乙方就只好一方面宣传“免费退换货”,一方面把价格提上去。

天下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免费的。

我印象中有一家网站一开始就是免费退换货,后来实在受不了,改了政策,不论是退货还是换货,一律都要加钱,名义上收的是快递费,其实就是劳务费。等这个新政策出来之后,不讲理的顾客根本不认为自己不讲理,反而觉得这家网店不讲理,结果网店最后倒闭了。

有脑子的根本就不这么干,跟牛弹琴不光是白费劲,牛还会踢你。怎么办呢?提价,狠狠的提价。一条裤子原本卖200,直接提到400。

200的裤子怎么能卖出400呢?吹啊,吹牛逼,比如高科技,比如最时髦。

没办法,这都是给逼的,没有能人跟牛弹琴!

一再说,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有利益,你想好了再去做,既然做了,就要面对风险。有人听吗?

生产方“提前”把商品生产出来,已然承担了巨大的商业风险,退换货的费用难道还是要生产方承担?

有人大放厥词,“你可以不生产啊,又没有人逼你。”如果真是这样,所有 的钞票都是废纸!因为市场中没有任何商品和服务,你那个钱有什么鸟用?!

事实表明,这个世界上的N多人,一点理都不讲,只想占便宜,不想承担风险。

怎么对付这么多一点理都不讲的人呢?骗他们,狠 狠 的骗,不要留情,不要不好意思。

再讲讲我们中国的师生关系。

在中国,师生关系是极不正常的,极不正常!

为什么呢?两条。

一、双轨制不是今天的产物,而是一贯如此。

所谓双轨制,就是有一群人吃官饭,另一群人吃市场饭。原因就是我们这个国家,一贯都是“大政府”,重管理。

所以吃官饭的人往往不知道什么叫合作,因为他们的收入只有一笔,不是由保底工资和奖金构成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政府工作不可能像商业活动那样去计算得失。这就导致大量吃官饭的人,事实上旱涝保收。既然如此,他还是干什么活呢?来自上级的命令,他不就必然阳奉阴违吗?

吃官饭人为什么特别喜欢往上爬?因为正常的增加收入的手段,只有这一条。而又由于越是往上,领导的位置越少,所以一定会发展成恶性竞争。

同时,吃官饭的人为什么特别喜欢以权谋私呢?因为向上爬是有限制的,有各种各样的限制,爬不上去,只好靠出卖他人利益来增加收入。

正因为如此,我们中国自古以来都在反复讲一个道理:吃官饭的人必须有所谓的“奉献精神”,意思就是说,想当官,只能心里装的是天下人,别的都不能计较。

可问题在于,我们中国人口众多,官僚系统极其庞大,不可能保证官僚们都是一心为了天下人,相反,更多的是魑魅魍魉。我们在现实中也很容易感受到这一点。吃官饭的人,就算在平日里,你也会发现他们内心相当黑暗,极其龌龊,每天都在算计怎么把钱、权、色装到自己兜里来。

吃官饭的人往往不知道什么叫合作。他们不是仰视,就是俯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平等。

老师这个群体,就是吃官饭的。

二、我们中国一直有一种糟粕,就是尊君、尊父、尊师、尊老

如果臣尊君,君也尊臣,这没有问题,互相尊重嘛。可问题出于只说半边话,只提臣尊君、子尊父、生尊师、幼尊老。这不是一碗水端不平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压迫。哦,对了,还有一个,叫尊夫,妻尊夫,不谈夫尊妻。

所以长久以来,君臣关系、父子关系、师生关系、长幼关系、夫妻关系都是被极度扭曲的。如果要说我们中国的文化中有什么是万恶,那么这就是。

以上两条加一起,中国的师生 关系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学生、徒弟,是长期受压迫,是事实上的社会最底层。随便举个例子就可以证明。比如,老师给学生安排作业,有什么价值?有什么收效?老师会去研究这个问题吗?根本就不会。为什么?因为老师整天在课堂上厚颜无耻的对学生说:“是你们来求我教你,我是有良心才来给你们上课的,我完全可以不上,我照样拿工资。”这是“大实话”呀,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给学生布置作业,想布置就布置什么,根本不会影响到他。他既不会因为胡乱布置作业都丢掉饭碗,也不会因此而减薪,他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所以我一再说,老师是个良心活,全靠自觉性。可没有良心,照样“为人师表”,照样在学生面前昂首阔步。尽管还有其它因素造成师生关系紧张,家校矛盾升级,但都不是主因。因此,我们中国的师生 关系那是不可能好得了的。所以说,学校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文革已经搞过一回了,还会有的。学生是一定会来斗老师的,因为从整体上看,学生毫无疑义的受尽了无情的剥削,严重的压迫。不反抗,就会死。

政府也好,学校也罢,都是领导,领导的职责就是首先保证船不会翻、锅不会破,并且在这个基础上争取一个更好的结果。当领导,必须胸怀天下,否则就一定是不称职的。如果不称职,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斗老师,要么,造政府的反。斗老师实质上是一种小规模的造反,文革就是如此。实际上,在文革期间,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全部停摆,人民政府的牌子都被摘了,换上了革命委员会。

我天天讲,很快就又要来一波了,又要把老师的头发一根一根全给拔光了,当我乱讲的?“东风”一到,这事一定会发生。

我们今天的老师,从幼儿园到高校,不论是态度还是能力,能过及格线的,不超过40%。多数老师天天都在干毁人不倦的事。这是血债,血债要用血来还!

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社会必然有经济危机。那么我们中国呢?中国必然有政治危机。这种深刻的矛盾,直到今天也没有找到办法。所谓的办法,就是隔一段时间爆发一次,杀一批人,喘口气。

其“原理”再重复一遍:一切吃官饭的,必须是胸怀天下的人。而现实中,多数吃官饭的,都是德不配位之辈。

我们中国不会像西方那样出现经济危机,因为他们是大市场、小政府。但我们一定会出现政治危机,因为我们是大政府,小市场。

有人讲习大大反腐败是假的,这完全是外行。在中国,可以说,多数皇帝、中央领导,杀贪官是不眨眼的。也就是说,就算是中共把中国当成他的私产,他也非杀不可,他是绝不可能手软的。问题在于,这只能治标,而治不了本。我们人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治本。西方人无法根治他们的经济危机,我们同样无法根治我们的政治危机。不管是西方人还是中国人,都只能治标。所谓治标,就是杀人。

我们反感西方人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总想把祸水引到我们国家来,让我们跟他们一样,走小政府、大市场的路,完全被他们所控制。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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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顺带说说红顶商人

在中国,想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必须得是红顶商人,政界、商界,两手都得硬,否则不可能成功。你挣再多的钱,也让人一把抄走了。你再大的名望,也让人一把给毁了。

观察中国社会,其实只需要观察红顶商人的数量。红顶商人多,整体说明社会和谐,反之,就要出乱子了。红顶商人,才是中国社会中最被忽视的重要人物。

前面我就讲过国民党为什么反动,因为他的集团中有大量的洋买办,这些人说起来身份是商人,实际上涉足政界,对政府的影响力很大,整天都在干出卖国家利益的事。我也提到,洋买办当中还有N多假洋买办,这些假洋买办要么加入了中共,要么同情中共,他们对中共的帮助,可以说是无法计量的。当年的一个顶级假洋买办的价值,能超过五个整编师!换言之,没有这些假洋买办的支持,中共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大家看,事实一再证明,在中国,真正发挥微妙作用的,就是红顶商人。红顶商人扮演的角色,就是沟通政、商两界的桥梁。而桥梁、关节的作用有多大,这是不证自明的。

所以说,红顶商人越多,国家越是兴旺,越少,越是要大难临头。

马云这个蠢货,明明是可以成为一名红顶商人的,但他根本就不懂。相反,所谓搞技术出身的马化腾,就要比马云会得多。

马云能把自己玩死,马化腾却屹立不倒。同理,都是搞IT的,任正非,可就比柳传志会得多。

要单说市场贡献,马云可要比马化腾多得多,可他为什么要让蚂蚁金服上市呢?还搞出一个68.88的发行价?腾讯公司的收入,主要来源之一就是骗小学生的钱。可就算如此,这家公司仍然活得好好的。这是为啥啊?要算大账。

红顶商人,在中国是特别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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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认为会有很多人自杀

很久以前我就对一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什么有的人贪财?

人人都知道,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留给儿孙其实也没有必要,前人留给后人的实在是太多了。可为什么有人贪财?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探索,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自认为找到了答案。

贪财的关键在于它是可行的,不管是合法合理的搞钱,还是偷抢骗,还是指望父母、丈夫或妻子,甚至儿女。但需要一个前提:以获取物品来产生满足感。

事和物是不同的。

若一个人的追求为得物,我以为,必定贪财。只不过有的人进行了自我压抑,看起来似乎不贪财,而有的人“放飞自我”,公开对外宣布自己贪财。

所谓贪,就是无度。

而若一个人的追求为做事,必定不贪财。

比如中共是以驱逐列强、争取民族独立、实现统一为事业,这不可能用钱买到。正因为如此,中共需要钱财,但并不贪,不贪即是有度,需要多少就要多少,好比一个人的胃有多大,他就吃多少饭。

据我所观察,N多人追求的是得物,有事业心的人不是多数。但由于之前的科技水平不高,这一点被掩盖了起来。换言之,在过去我们只能看观察少数人贪财,是因为生产技术相对落后,多数人不得不处于一种“干得多、得到的少”之状况。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即便贪财也只能克制。

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人类自动化生产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这就让长期潜伏在水下的冰山暴露了出来。我想不需要去举例证明,大家都能感受到今天的人非常贪婪,我主要指的是包括中国在内的北半球国家。

我认为,接下来会更加贪婪,因为自动化生产水平会进一步提高。

我们不如这么来想象一番:假设说N多年之后,各种类型的机器人大批上岗,所有人不需要参与任何劳动都可以获取食物、住房、服饰等等,以满足基本生活需求,那么人还有办法活下去吗?如果一个人的追求就是得物,那么当这一天到来之后,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学习呢?还有什么理由去劳动呢?如此一来,就会丧失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可是我们都知道,人的体内有一种叫自然神经的东西,它会自动工作,“要求”人活下去,除非意识神经拒绝再活。

所以我认为会有很多人自杀。这一趋势今天已经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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