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清雍正帝的《大义觉迷录》 -- 燕人
满清入关夺取政权名义后,依靠汉族地主阶级为主力,先后平定了明朝皇室建立的几个小朝廷。到康熙时期的1683年台湾归顺后,公开有组织的反清军事力量不复存在。清政府基本上实现了天下一统。康熙皇帝本人政治开明,采取措施安抚知识分子,并对中国社会基础的农民阶级轻徭薄赋。中国社会从新走上恢复生机的道路。
尽管如此,在中国南方各种地下反清组织如洪门,天地会等层出不穷。这些地下组织虽然不能影响大局,如果和知识分子结合起来那就有可能成为满清政府的心腹大患。因此政府的施政重点从军事压迫转移到文化压制上。从康熙朝起,针对知识分子思想的“文字狱”开始施行,在乾隆朝达到高潮,以御制《四库全书》的编撰过程对中华文化的阉割为最高峰。文字狱的特点是政府利用暴力剥夺对方的话语权。但是雍正亲笔的《大义觉迷录》却反其道而行之,是这个文化战争中的一大亮点。
我最先在民国晚期的学人记者黄裳先生的《笔祸史丛谈》上看到这段历史。黄先生对于雍正此文许多观点是认可的。最近我又参考其他文章,重新理解雍正的观点。雍正这篇文字对我们理解清朝在中国的历史地位有重要意义。
关于《大义觉迷录》的来历,百度词条写的简明清楚
【曾静应试靖州时,得读吕留良所评点时文,中有论“夷夏之防”等语。派门人衡阳张熙专程去浙江吕家访求书籍。时留良早死,其子毅中将乃父遗书全交张熙。曾静见留良书中多反清复明之意,愈加倾信。因与留良弟子严鸿逵及鸿逵弟子沈在宽等往来投契,每赋诗相赠答。曾静所著《知新录》中谓“中原陆沉,夷狄乘虚,窃据神器,乾坤翻复”;“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华之与夷,乃人与物之分界”。
时雍正帝即位不久,软禁其弟胤禩,并将其同党发遣广西。诸人路过湖南时,传播雍正阴谋夺位事。曾殂闻悉,以清朝末运已至,遂筹划推翻清廷。闻川陕总督岳钟琪拥有重兵,不为朝廷信任,深自危疑,因派张熙投书钟琪,并列举雍正帝罪状,力劝钟琪反清。钟琪即具折上奏。雍正帝派人拘讯曾静,供认不讳,被解京师,张熙也同时解到。雍正帝始觉吕留良等宣扬华夷思想,具有广泛基础,而胤禩等人流言,实属为患非小。至于曾静,属于乡曲“迂妄之辈”,不足为大患。七年九月,雍正帝将与曾静问答之词,编为《大义觉迷录》,派大员带领曾静到江宁、杭州、苏州等地,进行宣讲,对留良、胤禩辈言论,进行批驳。同时,大兴文字狱,将吕留良全部遗著焚毁,留良与其子葆中及鸿逵虽死,俱戮尸枭示,毅中、在宽皆斩决,族人俱诛,孙辈发往宁古塔为奴。黄补庵常自称吕留良私淑弟子,车鼎丰、鼎贲曾刊刻吕氏书籍,孙用克、敬舆等私人藏吕氏书,都遭株连坐罪,死者甚众。雍正十三年冬(1735),乾隆即位,终以“泄臣民公愤”为由,将曾静、张熙处死。】
雍正对于曾静,也就是以大儒吕留良为代表的一大批以思想对抗清政府的知识分子的批驳,是符合儒家原则的。
吕留良提出反抗清政府的根本原因,在于华夷之别。中国是华,满洲为夷。夷狄入主中华,是一切罪恶的根本原因。对此雍正驳斥道:
【不知本朝之为满洲,犹中国之有籍贯。舜为东夷之人,文王为西夷之人,曾何损于圣德乎?《诗》言“戎狄是膺,荆舒是惩”者,以其僭王猾夏,不知君臣之大义,故声其罪而惩艾之,非以其为戎狄而外之也。若以戎狄而言,则孔子周游,不当至楚应昭王之聘。而秦穆之霸西戎,孔子删定之时,不应以其誓列于周书之后矣。】
【且自古中国一统之世,幅员不能广远,其中有不向化者,则斥之为夷狄。如三代以上之有苗、荆楚、狁,即今湖南、湖北、山西之地也。在今日而目为夷狄可乎?至于汉、唐、宋全盛之时,北狄、西戎世为边患,从未能臣服而有其地。是以有此疆彼界之分。自我朝入主中土,君临天下,并蒙古极边诸部落,俱归版图,是中国之疆土开拓广远,乃中国臣民之大幸,何得尚有华夷中外之分论哉!】
在雍正看来,中国与满洲的地理分割不是华夷之别的根本。否则楚国与秦国也在周文化中心之外,何以孔子不以楚秦为蛮夷?
就孔子本人而言,《论语》记载他有次说要去九夷之地居住。弟子问,“陋,如之和”,孔子回答:“君子居之,何陋之有。”显然孔子对于夷夏区别的意见不在于地理,而在于文化。
“中国”的地理定义也是变化的。舜和周文王,一个在东鄙,一个在西陲,都成为中国文化中的国君和圣人。明朝时的中国,入清后地理界限外推许多。以前在“中国”界限之外的,现在成为“中国”的一部分。哪怕按照地理区分夷夏,则以前的夷人也成为夏人。
雍正提出满清政权在儒家语境中的合法性:
【且以天地之气数言之,明代自嘉靖以后,君臣失德,盗贼四起,生民涂炭,疆圉靡宁,其时之天地,可不谓之闭塞乎?本朝定鼎以来,扫除群寇,寰宇安,政教兴修,文明日盛,万民乐业,中外恬熙,黄童白叟,一生不见兵革,今日之天地清宁,万姓沾恩,超越明代者,三尺之童亦皆洞晓,而尚可谓之昏暗乎?】
【夫天地以仁爱为心,以覆载无私为量。是为德在内近者,则大统集于内近,德在外远者,则大统集于外远。孔子曰:“故大德者必受命。。。。】
明朝皇帝失德,所以失天下。清朝不过逐鹿中原得天下,与历史上各朝政府没有根本区别。
【夫人之所以为人,而异于禽兽者,以有此伦常之理也。故五伦谓之人伦,是缺一则不可谓之人矣。君臣居五伦之首,天下有无君之人,而尚可谓之人乎?人而怀无君之心,而尚不谓之禽兽乎?尽人伦则谓人,灭天理则谓禽兽,非可因华夷而区别人禽也。且天命之以为君,而乃怀逆天之意,焉有不遭天之诛殛者乎?朕思秉彝好德,人心所同,天下亿万臣民,共具天良,自切尊君亲上之念,无庸再为剖示宣谕。但险邪昏乱之小人,如吕留良等,胸怀悖逆者,普天之下不可言止此数贼也。用颁此旨特加训谕,若平日稍有存此心者,当问天扪心,各发天良,详细自思之。朕之详悉剖示者,非好辩也。】
雍正用儒家的伦常来论证反清者的罪恶。这个可算是循环论证。因为反清者的根本论点就不以清君为中国之君,所以反清者不自认为清臣,则君臣大义并不存在。
《大义觉迷录》还包括雍正对曾静关于即皇帝位猜测的反驳,以及审讯问答,是有趣的阅读。链接在本文最后。
总而言之,雍正对满清统治中国做出了合乎儒学原则的解释。这个解释对安抚知识分子应该起到相当作用。当太平天国义军再次利用“夷夏之别”这个主张号召群众的时候,湘军名将李元度写信劝降翼王石达开:
【尔等伪示,每以夷夏界之。毋论舜生东夷,文王西夷,古有明训。】
在地主阶级的湘军看来,夷夏之别是不存在的。可见雍正的说法被广泛接受。
对满清政府的“夷夏之别”的看法再度兴起,是鸦片战争后西方文化进入中国,知识分子和爱国者深受国耻,重新审视历史,坚信中国之进步必须去除满清这个落后的“蛮夷”政权。这是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逆料的。
黄裳《笔祸史丛谈》中”雍正与吕留良“一文
新加坡大学邵东方 清世宗《大义觉迷录》重要观念之探讨
黄裳先生的文字若干年前网上到处都可下载,如今很难找到免费的。如有需要的,可以私信电子邮箱给我。
从此文可见太平天国失败的根源。
可惜呀,终大清十二帝,不能做到人人有饭吃。
以现时满族的状况,否认当时女真之非为异族,大致岳飞当然该死,卫青必须鞭尸。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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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名将李元度劝降石达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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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烦了
2020-06-10 15:16:47
“统领平江水陆全军李元度谨寓书与石君达开足下:盖闻神器不可冒假,大业不可力争,昧顺逆者受诛戮,识事务者为俊杰。自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冯云山与足下称乱以来,计八九载矣,荼毒生灵,不下数百万矣。顺逆之理姑置弗论,足下亦将得失祸福成败存亡之故,猛然省悟运画而熟计之乎?足下已成骑虎之势,虽有悔悟之心,无由自达,此足下苦衷也。然有绝好机会转祸为福,不特救生灵,保九族,兼可垂名竹帛,成反正之奇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足下其亦知之否?今且不以空言劝足下,先将尔等所以取败之由,与我圣朝超越前古,万万无可抗逆之处,一一说陈,如足下祖宗有灵,即愿听敝言毋忽。
从古草窃倡乱,如汉末黄巾,唐末黄巢,元末徐寿辉、张士诚、陈友谅,明末李自成、张献忠,皆称主昏国乱,天命已去,人心已离,乃故乘机起事,然且不旋踵而殄灭之。其故何也?天道好生恶杀,凡为贼首,理必先亡。至若重熙累洽之世,朝不失政,民不离心,从未有平空发难,妄肆杀戮如尔等者。以尔等之气焰,视黄、陈、张、李百不逮一,又萧、杨、洪、韦之现报具在,足下尚俨然得意乎?其谬一也。自古布衣得天下,惟汉高祖、明太祖,后世之乱贼皆欲妄拟二君。不知彼值秦元运终之侯,为天生之真主,而又有陈、项、张、陈之辈为之先驱,且皆五六载即成帝业。尔等倡乱已九载,发难端于圣明之朝,身置祸罟,所踞之郡县又日败日蹙,党羽绝灭过半,岂今尚在梦中乎?其谬二也。尔等伪示每以夷夏界之,毋论舜生东夷,文王西夷,古有明训,且尔等所奉乃英夷天主教,不相矛盾乎?英夷之俗,生女为重,生男反嫁人,举国皆杂种,无一世真血脉,尔等甘从其教,肯相率为杂种乎?且天主教有兄弟而无父子君臣,以妻为妹,母为大妹,败灭伦常,真无人理,中国能行其道乎?尔等窃发之由,或因前次英夷背叛时,中国有给还洋银之事,遂疑官军不振,相率作逆。岂知英夷志在贸易,原无窥窃之意,故朝廷以大度容之,迨后求进城,即严拒之矣,去年(英夷)在粤滋事,即尽杀而痛惩之,且烧尽洋行十三家,勒赔国税二十万矣,真夷鬼尚不能猖獗,假夷鬼独能成大事耶?其谬三也。治历明时,闰余成岁,始自羲皇舜帝载在尚书,月望则圆,月晦则昃,昭然共见。尔等妄欲更之,统望朔晦,一概颠倒,是昭逆天道。所改干支子、好、寅、荣、戌、开等字,所说天父下凡及六日造成山河等语,皆丑怪荒诞,从古未有。其谬四也。孔孟之道,与天地无终极,今欲耶苏之教历孔孟而卷其席,此乃古今未有之奇变,既为天地所不容,即为人心所不服,以此愚天下而新其耳目,黄巾等贼作何结局乎?其谬五也。先圣为万世师,即各处祠庙亦皆有功德于民,载在祀典,尤圣帝明王所重。尔等皆一律毁灭,无识者反以神无显报,疑尔等有自来也。不知天正厚其恶而降之罚耳。群恶之贯盈未极,鬼时亦有蒙垢之时,俊其力尽而毙之,将报愈迟而祸愈酷,尔等如此猖狂,荼毒生灵,毁灭神像,不知纪极,富贵渺不可得,冤孽积不能解,萧、杨、洪、韦既伏于诛,足下能安枕而卧乎?其谬六也。凡此皆彰明昭著,然犹以事或有之。
请(容我)再以势言之:天下十八省合奉天十有九省,而又有蒙古四十八部,西藏回疆,皆隶我朝版图,尔等所踞在江南惟江宁(南京)一城,在安徽惟安庆一城,在江西吉安、抚州、建昌三城外,即非尔等所有,此皆九年之首尾,伪示动称万国来同,岂不可丑,此广狭之万不敌也。自官军克扬州、镇江、瓜州、而金陵之贼困,克袁州、瑞、临,而吉安之贼困。现在金陵、安庆、九江、吉安皆合长围,粮尽援绝,如鸟之在笼不能飞出,尔等所恃者坚守者,我军以长围围之,粮纵多围至一年半载,誓必净尽,请观武汉、镇江及瑞、临守城之贼,皆痛剿殆尽,人岂为尔等守乎?此强弱之万不敌也。尔等北犯之众,渡黄河有十余万,竟致只轮不返,且起事以来,踞武汉而不能取荆襄,踞扬州而不能得淮徐,踞岳州而不能图巴蜀,踞常沣而不能窥云贵,已破湘潭矣,不能溯江而通两广之屯巢,而为塔军门三千二百人所败,已破邵武矣,不能乘势窥闽浙之要郡,而为团丁数千人所歼,此事机之多醒也。(尔等)自克金陵即志得意满,淫纵骄奢,兼以猜嫌忌刻,杨逆谋杀洪逆,反为韦逆诛其全家,足下为杨逆复仇而绝韦逆,洪逆更深恨之,几至祸起萧墙,自相鱼肉,此种奇变,足下自思当亦寒心。然非足下所自主也,恶贯既盈,天必假手以正其罪也。尔等如此猜忌,党羽岂肯信乎?现在裹胁之众,秋怨日甚,思逃者十之七八,独足下梦梦乎?此根本之先拔也。尔等起事之初,以假仁假义愚天下,禁掳掠、禁奸淫、禁杀戮,人亦颇多为所愚,故所过郡县迎附者有之,犒献者有之,愿先向导者有之。此不过掩耳盗铃,其势必不能行也,不掳掠则衣食无所得,衣食无所得,则一切皆无所得,天下有甘受饥寒之贼首?裹胁者皆无赖之徒,能保其不奸淫乎?既掳掠,复奸淫,能不杀戮乎?尔等知其如此,假取一二尤甚者杀之以愚黔首,而仍阴恣其所为,百姓皆已看破而恨之矣。从前百姓畏贼,数十人可以横行乡间,今则处处团练,人人怨愤,一县可得数十万人,步步皆荆棘矣。尔等亦人也,非有三头六臂可以吓人,百姓窥见尔等伎俩,而屡遭荼毒,财物被掳,房屋被毁,妻女被淫,童稚被掠,其权充乡官者苦于诛求无厌,刑辱难堪,有不伤心切齿群起而攻之乎?是今日之民情与前大不同也。尔等在广西时,所取亡命,愍不畏死,其时承平日久,官军多未经战阵,是以当之辄糜,遂肆然谓天下无人。今则历练既久,精锐过前百倍矣。我湖南兵尤称义勇,援江援鄂,隶曾部堂麾下水陆数百万,身经数百战,饷足固战,饷不足亦战,此乃国家恩德所为,非可强而至也。即如仆所部之平江营,五载以来,杀贼不下二万,足下所深知也。足下先在广西精锐聚于一处,今散于数处,势分则力薄,日久则气衰,后来远不如初,又见死伤过多,曾天然罗大光被戮,莫不灰心解体,各路官军又复蒸蒸日上,久战不疲,是今日之军情,又与前大不同也。以事若彼,以势若此,足下试平心察之,可有一语不确否?
凡举大事在识时势,足下若起事于汉、唐、元、明之末造,或尚有冀,今值我朝圣明全盛之日,妄发此难,则万非其时矣。且足下亦知圣朝超越前古者固大有在乎?自古得天下者,三代以下汉明为正,然亭长寺僧于前朝究有君臣之义,国朝则龙兴东土,与明为敌国,迨明运告终,中原无主,吴三桂苦请入关定鼎,葬明帝以殊礼,褒忠节诸臣,唐虞以来,未有若斯之盛,德统之正此其一。我朝疆域,中国既大一统,又合以东三省以内外蒙古、西藏、回疆,纵横五万余里,滇、黔、楚、粤、川、陕改土归流之郡县以百余计,外此如俄罗斯、琉球、日本、朝鲜、安南、吕宋诸国莫不奉正朔,献琛,遣子入侍,为开辟以来所未有,幅员之广此其一。圣祖仁皇帝临御六十一年,高宗纯皇帝临御六十年,禅授之后更三载而后升遐,享年之永一朝可越五代而更过之,自殷中宗后无能比者,享国之长此其一。自古宦官至汉、唐、明而极,汉之十常侍,唐之门生天子,明之九千岁,及吕武诸后,外此不可以枚举。我朝宫闱肃穆,内官不过六品,如斜封墨敕廷杖诸毙政一扫而空之,家法之善此其一。康熙初,吴、耿、尚三逆作乱,天下几失其半,圣祖不动声色,以次削平,此外平张噶尔、平青海、平大小金川、平靳镇、平台湾、平西藏回疆、平川楚教匪,天戈所指,皆不劳而定,武功之盛此其一。前代人主多耽安乐,明时至廿余岁不见大臣,我朝列圣相承,无日不视朝,文官知县以上,武官守备以上,一一过目,辇毂之下,纤悉必闻,万里而遥,威严咫尺,所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也,政治之隆此其一。康熙、雍正、乾隆普免天下全租七次,分别蠲免者不胜数,今皇上圣联渊穆,芟夷大难,虽用兵八载,而田不增赋,户不抽丁,恩泽之入人至深且久,
太平天国的背景不正是洋人横行,清政府暴虐么?曾剃头屡败屡战,李鸿章言而无信,还要勾结洋人。大清还有什么脸皮夸太平盛世,耀赫赫武功?
民怨激起民变,局限于一城一地。如果达到改朝换代的程度,必须要中坚社会的支持。
在中共发动人民革命以前,中国历史上的中坚社会就是中小地主阶级及其附庸。
太平天国显然因为“异端邪说”失去了地主阶级的支持。
从军事上看,太平军未能保持根据地,必败无疑。而这个军事上的弱点,实际上应该是政治上的弱点决定的,也就是李信中所提到的几条。
说话实在好懂。抓住低层人们的心理。
太平天国是农民起义,注定得不到地主的支持。所以农民起义无数,历史上就免强成功了两次:明朝,中华人民共和国。明朝带有种族主义的影响因素;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虽说以农村包围城市,但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不是纯粹的农民起义。
农民起义,在武装力量,经济水平,思想意识,宣传與论,组织管理等各个方便,都跟官府有巨大的差距。短时间内农民起义可以搞得声势浩大,但时间一长,官府一旦站住脚,就会受挫直至失败消亡。农民起义可能破坏巨大,但是很难建立和维护政权。这个是物质基础决定的。农民起义屎屡失败,并不能否定农民起义的时代正义性。
只是说明其先天不足罢了。
你受现在思想影响,主权在民,所以反清者可以不认这个君臣关系。
而雍正使用的儒家伦常的逻辑是有德者为君,清有德,所以君臣已定。
英格兰法庭判决华莱士叛国罪。华莱士坚决不认罪。因为他从未承认爱德华一世为苏格兰王,也从未向爱德华宣誓效忠。
反清义士们也是同样不承认清帝于中国的地位。最文雅的程度,用章太炎先生的话来说,清帝只是一个“客帝”。反客为主而已。
应该说中国逻辑重collectism。西洋重individulism。中国人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句话已经否决了任何不同意见存在的权利。从这个角度来说,雍正的驳斥也确实符合儒家原则。
我认为雍正驳斥吕留良的逻辑是无懈可击的。
太平天国虽然内部也有很多问题,但是如果不是没有清廷更卖国,在装备开始近代化的战场,打败八旗绿营那是妥妥的。
太平天国当时定都南京,走的就是朱元璋的路线,如果不是洪秀全水平有限的话,推翻清廷完全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