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草稿,乱写 -- epimetheus
关于蜂、今胜昔,关于爱国的分类,关于生存与毁灭,关于人民和精英
进化只是生存,道理只是我们以为的生存方式。
在一个“外星人视角”的框架下,爱国是为了生存,卖国也是。然而存在关于爱国卖国的道理,因为总有活着未必能存,死了未必就灭的。
为什么人会有自我、会有历史、会讲求道理、会有崇敬和厌弃?难道这些是生存无关的、进化所产生的无聊产品?
的确,抱团振翅往往是蜂群分家时候的行为,胡峰不幸,被捂死了。对于一只胡峰道理就是好热啊,对于一只华蜂道理是……也许就是个“你说啥”,对于一只欧洲蜂道理就是“我死了不能说话”。对于养蜂的,就是照样亏钱了。对于进化,道理就是这个把那个折腾死了,谁谁谁续命XXX,谁谁谁团灭。
我在西河浸淫,学到的核心的思想是人民史观,或者说仅仅是关于人民史观的更多思考,或者往更少里说,就是关于这么多年基本世界观的执念(实际上关于人民是不是抽象的概念在初中就开始想了)
人民史观遭遇尴尬,一边是对于人民大众的直接批评唾弃,例子有很多,暴民群氓文革PX游行拆迁钉子户民主投票的宣传空耗等等。另一边官方依然不能丢掉人民的大旗,尽管人民就像方便面里的鲜虾牛肉越来越不难以琢磨。同时从90年代的洛克菲勒丘吉尔,到现在的马云这类商业传奇也是在昭示一种个人的精英主义。还有即便是现在的红色思想回潮,也似乎更多的是崇毛的英雄史观,人民史观还是淡薄的。
看到蜜蜂的例子我不禁有点扭捏。拿蜜蜂作为例子来讲人民史观,这好像是(我看到的那些庸俗化的)“解构”的常见手段,往往得到“这其实很low”的结论。现在思潮,“解构”已经不仅仅是个艺术范畴的事情,已经在影响社会的认知了。我作为现代艺术的路人甲、冷眼旁观者,并不喜欢(我看到的那些庸俗化的)解构。他们否定崇高、否定意义、否定价值,却不会留下什么。就像是cobolt河友的绣春刀2的文章里写的东林党,大声宣讲着理想国中的道德,在时代的船头振臂一呼却不团结力量改变船的方向,能在历史上留名却不改变历史的发展。某种程度上,东林党是那个时代的“解构现实”者
不过,尽管不喜欢解构,我却还是很喜欢monty python的布莱恩的一生的恶搞和讽刺。
蜜蜂无意识的抱团免于团灭,和人的爱国与集体认同,这样的相似的确是巧合。脑子里也不妨像是啊q一样骂“你这虫豸”,这句话对于爱国者真贴切啊,是不是。可是从进化的观点,站在“生存”的立场,难道不能站在解构的反面,为蜜蜂的行为赋予意义?
也是以前中学时曾经想过的问题“会不会有魔鬼组成的天堂,会不会有天使组成的地狱”。前一个天堂世界中每个个体相互伤害折磨却最终能够相处;后一个地狱世界中个体相互维护却整体利益塌缩耗散。
现在我的想法,按照类似进化论的观点,所谓天使组成的地狱就是纯粹的地狱,因为这个世界必然会崩解,天使们必然会死亡。魔鬼组成的天堂就是纯粹的天堂,因为这个世界能够继续存在,魔鬼们能够继续存在。所谓天使魔鬼的分类不会存在,因为这样的道德评价来自于利益,而这个利益不会建立在不存在的世界、不存在的尺度上。
个人的趋利性无可厚非,人民的力量、人民的正确性难道不是基于个人的趋利性产生的么?如果人人都是对于自己利益漠然,成为行走的木头,那么人民怎么能够有力量?更怎么会有那个抽象的、强大的、正确的“人民”的概念?
比喻是一种我心有忌惮的话语方式。前面用蜜蜂来论说爱国主义,正面也能说通,反面也能用来论说爱国主义这种被赋予了意义的事情是虚无的,是被解构的。庆幸没有被别人这么用,看来脑子还是有差异的。
比喻直观快捷,但是同时携带了歧义。所以比喻是被忌惮的。然而世界观的构建,又不是抽象灵魂的copy-past,而是具体的人的具体经历,形成的无尽的比喻、隐喻中形成的。
现代科学与学术进展不仅是认识解释自然界的现象提供了手段,同时也是为认识世界提供了基本的观点。例如接触了一点热力学的东西、一点人工智能的东西,就对于宏观和微观之间的关系有所认识。宏观整体性质,和微观个体的性质也许经常会看到不相关,但是记住,这里有因果关系。
P民不知是当年哪个的发明。渲染作为普通人的无力感,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好的作用呢?
屁民也不是新鲜概念,两千年前就有匹夫。还都是p音,呵呵。然而进化产生的p民也好,匹夫也罢,是这样的一种动物:激于义愤,血溅五步。自己生命的湮灭,利益的归零,但是超越了个人的人民,就此被证明了一次。
在流血千里和血溅五步之外,还有个“免冠徒跣以头抢地”的。这其实也是一种趋利性,被吓破了胆子,于是苟合投降的趋利避害。只不过这次趋利避害之后,并没有避免被继续宰割,就像过秦论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