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南山集》西西河友人萨苏的 消失在海峡对岸的狼嚎 -- 高秀岩
消失在海峡对岸的狼嚎
--- 台湾F-104战斗机轶史
引子
在海峡两岸几十年的对峙中,海峡的天空中曾经有大约四十年的时间,经常可以看到一种形
象独特,快如鬼魅的身影。
它的长相并不太能让人恭维,铅笔一样没有腰身的躯体,略显土气的T形尾翼,小到寒碜的
机翼;它的名声也不大好,先后把近百位台湾飞行员送进黄泉,赢得了飞行棺材的怪名。
然而,飞过它的飞行员却说它是男人的飞机,因为它的加速极为刚劲,台湾飞行员形容它开
加力的时候如同有人在你的屁股上猛踢一脚,那J-79发动机发出独特的凄厉尖叫犹如狼嚎划
过长空,更给它平添三分狂野之气。
所以,它是否是一种好飞机难以定论,但说它是一架有个性的飞机,甚至说属于一种古怪的
飞机大概不会有人反对。
这就是台湾空军装备的第一种两倍音速的喷气式战斗机 ?C F-104。
这是一种准备用来打仗的战机,然而它真正参加的战斗却寥寥无几,六十年代F-104成为台
湾空军主力的时候,台海的战火已经渐渐熄灭,F-104据说有击落大陆战机两架的战绩,但
那一天大陆出动的飞机被证明全部安全返航,所以这个战绩只停留纸面,而大陆击落的F-10
4也只有一一三空战中打掉的一架(台湾空军杨敬宗上尉阵亡),和台湾在日常训练中摔掉
的F-104相比,战斗损失和平时损失超过了1:100,大概是世界空军史上的“奇迹”。更多
的时候,F-104和大陆的战机是肩并肩的在海峡上空进行武装大游行和飞行表演。
也许F-104的命运就昭示着海峡的未来,武者止戈,无论是五星红旗还是青天白日,只要都
有一颗中国心,同室操戈的悲剧不应再在同为炎黄子孙的两岸军人间展开。
1997年,台湾空军最后一架F-104离开清泉岗基地,它将作为公开展示的一个展品,一如北
京官园公园中展出的鱼雷快艇。狼嚎,已成绝响。
笔者恰好对这种古怪的战机有一点钟情,因为萨对一切古怪的东西充满好奇 --这一点在婚
姻问题上无疑是一个可怕的毛病。在这种飞机变成一段历史以后,萨写成了这篇文章,其实
,也就是通过一些和F-104有关的小故事,给那段时光作一个小小的注脚吧。
一. 在蒋介石面前腰斩自家兄弟的F-104
二零零一年,从法国购买的幻影2000战斗机运到台湾,台军眷属们纷纷额手相庆,无论F-10
4算不算好飞机,飞了快四十年,就算是汽车,也经不住这样的时间考验吧,有的眷属后来
写道:台湾空军被迫长期使用早该淘汰的老飞机,是不争的事实,好冤那些摔掉的飞官,否
则今天飞F-16或者幻影2000的应该是他们。。。
奇怪的是,五月十日,台军使用幻影2000的第一支部队499联队成军日,原定的空中分列式
阅兵却取消了,兴致勃勃赶去的陈水扁只能在地面上检阅一下飞机,过过干瘾。
原因呢?据说是天气不好,云层过低。
假如在别的地方,这恐怕称不上原因,特别是大陆这边,哪有阴天就不飞了的道理?但在台
湾,这种天气肯定不要空中阅兵了,原因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台湾空军对于空
中分列式阅兵或者节日飞行心有余悸,摔飞机摔怕了。
最近的一次是李登辉当头儿的时候,一九九七年双十节,台北松山机场摔掉一架C-130。
但是最早种下这个心理障碍,这个迷信的种子,则是一九六四年的双十节,那一年,蒋介石
联合美军在台北举行盛大的阅兵典礼,结果台湾空军当时最先进,最精锐的F-104战斗机在
蒋介石的面前“大展雄风”,发生“连环车祸”,撞掉两架,撞伤两架,其中一架还当场把
自己的友机拦腰斩成两段。两名飞行员死亡,地面也有多人伤亡。这一惨祸让当时参加检阅
的大员小民们胆战心惊,瞠目结舌,让蒋介石也大为扫兴,就此停掉了国庆阅兵活动。
蒋介石当了一辈子兵,搞阅兵式成了他的一个爱好,不过,一九六四年双十节的阅兵式,可
真没有想到会这样刺激。。。
七年以后,大概觉得晦气该散了,没敢在国庆飞,改在蒋介石的生日搞了一个空中分列式,
结果又摔了一架,飞行官梁姓少校殉职,于是接着停。
这一停就停到了一九七五年,老蒋归天那一年才重新进行双十节阅兵,这一次,为了保证不
出事,出动表演的是曾经以九机“中国钻石”队形名震亚洲的台湾空军表演队 ?C 雷虎。
不幸,这个迷信似乎太强烈了,结果大名鼎鼎的雷虎居然撞上了高压线,这架F-5虎式战斗
机触电后栽进一个养鸭池,几百只鸭子陪了葬,雷虎就此一蹶不振。
所以台湾空军的飞行员,对空中飞列式的确是有些头大,碰上云层太低,尤其是不能飞的。
事实上,种下这个迷信最早的一九六四年双十节撞机事件,就是和天气不好,云层太低有关
。
当时受阅的F-104编队共计四个小方阵,每个方阵四架飞机,这四架出事飞机都属于第三方
阵,指挥官林鹤声少校,整个F-104编队的总指挥唐飞少校则在第四方阵押阵。如果单从飞
行员的角度看,那一天发生失事简直不可思议,因为这四架出事飞机都属于台湾空军的精锐
第三大队,而四名飞行员都是技术精湛,颇有经验,堪称台军中的精英。两个飞在前面的长
机飞行员,一号机是林鹤声少校,其父林绵顺当时为屏东县县长,他是空军官校第三十二期
毕业的第一名,当时台军中少有的本地优秀飞行员,这次演习前不久刚刚从指挥大学毕业,
正是前途无量,此人参加过金门上空的海空战,还因为技术精湛专门到菲律宾作过飞行表演
;三号机是王乾宗上尉是空军官校第三十八期的第一名,也是台湾最早摔F-104的飞行员,1
962年4月5日,刚刚接收F-104战机的台湾空军就发生了第一起事故,F-104失控坠毁,飞行
员跳伞,死里逃生,这个幸运儿就是王乾宗,事后查明这起事故的原因是机械故障。
两名飞在后面的僚机驾驶员也是相当出色的飞行员,二号机驾驶员黄东荣上尉是王乾宗38期
官校的同学,如果说经验稍弱的,就是四号机驾驶员张甲上尉了,他是台湾空军官校第39期
的毕业生。不过,从事故后他们对飞机的处置能力来看,黄张也都称的上是出色的飞行员了
。
这次撞机以后,F-104编队的受阅指挥官,后来的台湾“国防部长”唐飞哀叹,如果当时不
是天气不好,本来不该摔飞机的。
原来,按照原定的计划,这次阅兵F-104编队的飞行是从迎着设在总统府的主席台飞来,从
蒋介石等一干大员的头顶上飞过,展示这种两倍音速,台湾空军最先进的兵器的峥嵘本色。
但是,因为天气不好,能见度不好,空军接到通知,改变航线,F-104编队改为从右向左掠
过主席台,同时,因为云层太低,要求F-104编队降低高度,以便主席台上能够看清。
这就造成了很大的隐患。阅兵总指挥,大阅官郝柏村少将是陆军出身,对空军比较外行,未
发现其中的问题,阅兵的总司仪边境先生虽然也是军旅出身,但早年是在军统作特务的,挑
选他作司仪主要是看中这位北京老哥的洪亮嗓门和随机应变能力,对阅兵科目更没有置啄的
余地。
实际上,临时改变航线,对空军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他们不可能没事在台北市中心上
空转悠熟悉空域,所以他们对改换的路线相当陌生,只知道沿着下面的公路(重庆东路)从
西向东一直飞而已,而在市区这种地方降低高度,因为建筑物林立,就增加了出事的危险。
更糟糕的是,检阅用的飞机F-104A是高空高速战斗机,飞的快,飞的高才好控制,低空低速
恰好是它的阿基里斯之踵。
F-104是好,但你用它高空截击才能体现出它的性能来么,就象今天的F-117好不好,你让它
学着米格29来一个普加乔夫眼镜蛇试试看。。。
可是台湾空军没有说:不行,我不敢飞。
这种话,只要是当兵带种的,谁都说不出口,关键是下达这个命令的指挥官是二百五。
一九八四年大陆在北京阅兵的时候,也有同样天气不好的问题,但解放军的阅兵指挥官在这
方面相当谨慎,没有强行追求效果而临时变更空军飞机的路线和高度,因此,当时很多观礼
的人只听到飞机响,向天上看却很不容易找到飞机在哪里,连电视台的记者也给了一分多钟
的空镜头。
看起来,虽然效果差强人意,还是大陆的做法更科学一些。
一九六四年的阅兵对台湾来说相当重视,据说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美军大力投入,出动
了包括B-52,F-102等机种在内的主力战机前来助阵,第二,就是台湾前一年刚刚成立电视
台,这一次电视台派出了强大的阵容,由房勉,周光先等组成摄制组,全程跟踪拍摄阅兵的
历程。
美军通过机场的时候没有降高度,B-52在高空几乎看不到,所以一切顺利,而F-104的前两
个方阵也飞的挺顺利。
到第三个方阵,一,二,三号机也很顺利,但四号机的张甲上尉就压得稍微低了点。
低了多少呢?
他的航线要经过总统府西侧的新公园(今天让陈水扁改为“二二八纪念公园”了),新公园
里面有一座台湾“中国广播公司”的大楼。这里到总统府有多远呢?大概就是今天国家大剧
院到天安门那么远吧。如果撞上大楼,张甲上尉肯定当场就“殉职”了,更糟糕的是这一路
上还挤满了看热闹的台北市民。
还好,张甲的高度比大楼还是高的。
问题是大楼顶上还有一根天线呢!
等张甲发现天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C F-104到了低空,可没有那么听话。
当时担任司仪的边境先生回忆,F-104编队是两架一组,两架一组飞过主席台致意,突然,
忽然一架的机翼蹭到了中广大楼顶上的天线,就差一点点就可以飞过了,只是一擦,一刮的
样子,接着,会场上每个人,从蒋介石到老百姓,就浑身都有了煤油的味道。
这看似轻松的一刮一擦,对高速飞行的F-104可不轻松,张甲上尉驾驶的4212号机左翼当即
被撕裂,翼根出现裂缝,襟翼刮掉了,翼尖的副油箱也被刮了下来,那煤油味就是副油箱里
航空煤油洒落后发出的。
总算张甲技术不错,依然能够操纵负伤的飞机,勉强向前飞去。
但是他被刮落的副油箱就象炸弹一样落到了地面上。
《海湾战争英雄传》里面有个镜头,美军女飞行员用副油箱砸伊拉克人的坦克,然后用手枪
点火,作烤骆驼。那是电影,实际上航空煤油不是汽油,不是那样容易着火的,否则张甲上
尉造的孽就太大了。
即便如此,地面上也难免伤亡,因为看阅兵的人太多了。
这个油箱当时正落在台北市气象局前面,台湾当代的航空史作家文仲良正在此处,惊魂过后
看去,只见一摊人体血肉,周围人纷纷讲砸死了一个孕妇。按照另一名目击者郭冠英先生的
说法,应该是一个妇人推着一辆童车,那个副油箱落地弹起以后撞树把大树拦腰斩断,再次
落下正砸在她们的身上。而副油箱第一次落地的时候,则砸死一名气象局的工人,切去半个
脑袋。。。
有人说因为出了这件碰撞,其他三架飞机一时混乱撞在了一起,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特别是当时台湾的电视摄影师拍下了连续的镜头,可以证明,这次撞机,是包含了两次的碰
撞。
第一次的碰撞是张甲的撞机,但他依然拼命控制着飞机,飞越了检阅台。但是,此时他的长
机王乾宗上尉发现出了事故后护友心切,立即从右侧滑到张甲飞机左侧观看它的伤势,然后
又返回自己的位置。
问题是张甲的飞机已经在失控边缘,东摇西晃,王乾宗不得不小心地盯着他,免得和它撞上
。
我的一个朋友开车出事就是这样,他看到路上有两辆车撞在一起,生怕自己靠得太近,连忙
向外侧一打轮。。。我这朋友醒来之前的最后印象就是一辆大卡车肥大的屁股了。
王乾宗上尉犯的是同一个错误。
他只顾观察张甲的飞机,没有想到自己跑的太远,冲入了一号机和二号机的编队!
林鹤声少校猝不及防,正和王乾宗的三号机拦腰相撞,地点离总统府的距离,大概也就是建
国门到天安门。
要说飞机上武器不少,导弹,炮弹,可谁想到飞机有带刀的?
有人说歼五就带着刀 ?C 翼刀。我说那不算,翼刀是整流的,打仗派不上用场。可F-104的
确是带刀的,因为它的机翼非常薄,有人形容可以当刮脸刀 ?C 这肯定是夸张,也有人形容
可以割破手,据说用一点力这个形容还是比较真切的。
林鹤声少校的一号机,机翼正拦腰斩上王乾宗上尉三号机的腰部,众目睽睽之下当即将其一
刀两断,在蒋“总统”面前表演了一次举世无双的“腰斩”镜头。
被斩断的三号机当即开了膛,但是这四架飞机的编队太密集,三号机破碎的蒙皮,零件,夹
杂着飞行员的残骸,如同暴雨一样砸在了二号机黄东荣上尉的机身上,黄的座舱前挡风玻璃
当即被打坏,已经很难看清前方。
不过,黄和张甲都比较幸运,他们拼命的把受伤的飞机开回了机场。
林鹤声和王乾宗就没有那样幸运了。
这时,跟在后面的第四方队目睹这一惨剧,唐飞大喊:“跳伞,跳伞!”
他这话对王乾宗上尉已经没有意义了,王乾宗应该是在撞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身亡,他的飞
机一半落到了附近一个叫做土城的地方,还好没造成地面进一步的人员伤亡。
林鹤声其实是可以跳伞的,唐飞的喊,就是对着他,因为一号机撞机之后已经很难控制,还
卡着三号机的半个机身,那是无法迫降的。
但是林鹤声没有跳伞,从后来的电视摄影看,他本来飞行的方向是对着居民区的,在迅速的
坠落,林勉力的把飞机转了一个弯,避开了居民区,冲向了坂桥山区。
我在民航工作的时候,曾经看到一则报告,中国民航的一架2字头飞机,在发动机故障失事
的时候,飞行员为了避开居民区,也是冲向了山中。
这一刻,也许我们会忘记林鹤声少校是属于哪支军队的,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名可敬的飞行
员。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日,台湾空军称这次事故为“双十撞机事件”。
如果今天到台湾旅游,在屏东可以看到一座“鹤声小学”,那原来是空军小学,就是为了纪
念林鹤声而改名的,在校门口,还可以看到林鹤声的铜像。
二. 躲得过米格躲不过F-104
F-104的一大毛病就是故障率高,毛病多,低速性能还不太好,德国空军用了不多久就给它
起了个外号“飞行棺材”。美国人把它卖给台湾以后,台湾的飞行员也一样大吃苦头。
如果把台湾空军中开F-104出事的飞行员开列一个清单,就会发现如同明星博览会,摔F-10
4的名人真算不少,比如后来的台湾空军总司令林文礼,李天羽,台湾空军一号试飞员武克
振,号称唯一一天击落两架米格战斗机的“克难英雄”刘宪武都摔过F-104,以这些人的技
术和心理素质,看起来大多数都和飞行员的水平无关,F-104的确是存在些缺陷。
就说说这个“克难英雄”刘宪武,此人技术精湛,作战积极,在台湾空军中的地位和大陆的
高翔,舒积成差不多,该评空中功臣的,号称先后击落过三架解放军战机。
他的一天两架击落战绩是指金门炮战期间的九八空战,从大陆方面的纪录没有得到证实,只
推测可能他击落的第一架是空十八师五十四团团长王保均,王遭到台领队机余钟堤少校,刘
宪武和梁金中三机围攻,中弹后跳伞,后来台湾方面统计了三个战果;而刘号称击落的第二
架可能是空军战斗英雄高长吉,实际上高当时是自己推杆过猛进入螺旋跳伞,并非被击落。
战绩可能有所夸大,但是刘的确有独到之处,那就是他此战中逃脱的经历堪称精彩。
在九八空战中,国共双方战绩统计上面有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那就是解放军记录八号机张
以林击落F-86蒋机一架,而国民党方面始终声称没有这回事。
张以林也是传奇人物,这位老兄作战勇猛,个性极强(运气极好 ?C 笔者说),本来是高长
吉的僚机,却接敌动作过猛首先与敌打了对头,而且没有意识到遭国民党战机追尾,长机高
长吉为了掩护他进入螺旋被迫跳伞。不过高虽然进入螺旋,其攻击行动却吓退了国民党军的
飞行员,所以张以林安然无恙。他当时还没有看明白局面,只发现高长吉在往下掉,连续十
次向高呼叫,始终没有得到回答,才醒悟到高出了问题,下降掩护。
这时候,正是双方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解放军数量上是8:12,居然没有人向走神的张以林
开火,此人真是幸运到家!
当张下降到3500米掩护高长吉,遭到台军梁金中机的偷袭,垂直安定面和副翼各中一弹,张
迅速摆脱,但飞机并无大恙。
此后,失去了长机的张以林倒是自由了,天马行空成了游击队,单机在战场上飞来飞去,东
打一锤,西打一炮,国民党空军这一战的战绩统计混乱不堪,对共军出动了多少飞机也完全
不符,多半跟这小子的搅局大有关系。这很有点儿德国非洲王牌马尔塞尤的味道了,可惜解
放军沿用苏联地面指挥空战模式,这种自由狩猎的机会太少太少。
激战之后,国共双方各自收兵,只有这个张以林还在飞来飞去的找人打架。
国民党空军纪录返航途中击落击伤共军飞机各一架(秦秉钧上尉,王涛中尉),但都没有照
相枪纪录,而且当时解放军各机都已经返航,据估计,所打的都是张以林,而两个记录都上
报之后,张还长命百岁的在天上飞呢,这炮打到了哪里,只有天知道。
但是张以林的机会来了,他返航后报告自己遭到国民党空军一架F-86从背后的袭击,减速后
让其冲前,缠斗追击到油表亮红,终于将其击落,F-86坠海。
这个是有照相枪照片为证的。
而国民党根本不承认这个战绩。
当时两岸没有交流,所以也没法把双方参战人员叫来一一指认,互相印证,结果就是国民党
说老共谎报战功,共产党说国军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从个人品格上说,大家都是信任张以林的,此人个性强不假,但为人豪迈勇敢,虚报战功的
事情,杀了他的头也不会干。何况还有照相枪的照片为证呢。
现在好像事情比较清楚了,对照双方说法,张以林攻击的,大概就是这位国军克难英雄刘宪
武。
那么,刘宪武最后还是飞回去了,怎么还有照相枪显示他被击落的照片呢?
原来,经过激烈的战斗,国民党飞行员返航的时候,大多已经筋疲力尽,无心恋战 ?C 您想
啊,解放军上天就打,国民党要飞过海峡来打么。所以返航的时候澎上共军飞机也就是开炮
恐吓一下了事,其战绩混乱有些水分也很正常。这样,当国民党飞行员们发现受伤的张以林
单机,就都是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烦人的架势了。只有刘宪武蛮兴奋,看着张以林左顾右盼
的样子心痒难挠,一个俯冲下来,想捡个便宜。
要是米格打F-86,这一下子张以林就死定了,因为米格的垂直机动性好,就是为了这种打法
设计的,而F-86盘旋好,俯冲的时候差点儿成色,动作稍有迟缓,被张发现有人追尾。张以
林眼明手快,一个滚翻躲开了刘的偷袭,刘志在必得,速度太快,开完炮没有调整,跑到前
面去了。
这个滋味可就不好受了,张以林是个犟种阿,后来离婚当陈世美,那是谁劝都不干,死撞南
墙的主儿,咬上了刘宪武怎么会撒嘴?
两个人就在空中缠斗起来,你F-86水平机动性好是好,架不住张以林这号不顾飞机性能的二
百五阿(这是夸张了,其实张以林可不是二百五,他在解放军中有名的善于低空缠斗,这次
空战一个月前的七二九空战,他就超低空150米高度击落一架F-84,刘宪武碰上他算是倒了楣
)。两个人从3000米一直打到海平面100米高度,米格机的高度表都归零了。
一直是米格追着F-86打,刘宪武从来没碰上过这样死缠烂打的,什么叫贴膏药,破裤子缠腿
阿,这回可见识了。
就算刘技术高够水平,左躲右闪,居然毫发无伤,但他心里要不怕才见鬼,因为米格和F-8
6不同,F-86装的是六挺12.7机枪,打起来一条链,命中率极高,九一八空战解放军新飞行
员韩玉砚被国民党陆养仲,刘心业双机夹攻,中弹达七十八发。。。
可中了七十八发的韩玉砚照样飞回去了,因为F-86的12.7机枪杀伤力不够,而米格上装的是
三门炮,弹虽然少,37炮命中就是一个脸盆大的窟窿。刘宪武挨上一下就别想回去了。
刘宪武偷袭不成,早就不想玩了,几次摆脱都被张以林死死咬住,抬头看,自己的兄弟们早
就远走高飞 ?C 都要回家了,你小子吃饱了撑的自己要下去玩,那,你玩个够吧,我们先回
去吃饭了。
估计刘宪武就差回头冲张以林喊了 ?C 哥们儿,别打了,你的油快没了,你不回去啦?!
其实他就是喊,张以林恐怕也这样回答 ?C 俺不怕没油,没油俺带着庆功酒呢,把你打下来
俺用酒精飞回去。。。
碰上这样的犟种,你说什么都没用。
最后刘宪武急了,急中生智。
他做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向海面“下滑”的动作,好像自己中弹了,然后猛抠扳机。
六挺12.7机枪对水面齐射的结果如同建造了一座水墙,活象F-86栽进了水里。因为距离太近
,F-86自己都被洗了澡。
恰在此时,以为命中了敌机的张以林兴高采烈的用照相枪拍下了照片。
这个高度,张以林也快下海洗澡了,他一个筋斗,贴着海面拉起,返航了。
这时候刘宪武的F-86,实际并没有被击落,他已经一个转弯,向另一个方向低空逃离。
油不多了,张以林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如果这时候刘宪武从后面来个偷袭,大概十拿九稳。
在一个地方绊倒两次,那这人八成是白痴。飞行员都是人精,刘宪武也一样,我干吗再给自
己找不自在呢?
刘宪武也返航了。
幸亏他返航了,等他落地的时候油箱也干得象喝光的酒瓶子了,只好滑着越过机场围墙,然
后把自己的飞机扔在跑道上 ?C 倒是没着火 ?C 没油了,没的可烧阿。
刘的脱险经历,在台湾后来被披露出来,确实可称九死一生。而张以林至死认为这一战自己
的确击落了一架F-86。
当然,我这是通过两岸对同一次空战的叙述进行的推测,也没准真的另有一架“刘宪武”给
打下来呢。
但是,这个克难英雄刘宪武,最终没有在空战中被击落,而是在1965年10月18日,在一次夜
航训练中,驾驶台军F-104G(4329号机),因发动机低空失灵,落海身亡,成了F-104飞行
棺材里面的又一个冤魂。
唉,躲的过米格,躲不过F-104啊。
三. 学共军学走了样
解放军空军 ?C 应该说全军都有艰苦朴素的传统,号称“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这个对国民党也有过不小的影响呢。
国民党逃到台湾后,痛定思痛,进行总结,很多事情的具体做法向共军学习,比如改进官兵
关系,果然收到不小效果,其中之一就是决心“勤俭克难”,也要“缝缝补补又三年”。
当年国民党可不是这样,很豪阔的,特别是抗战胜利之后接收的东西太多,不免大手大脚,
1947年五千吨的中业舰不留神上了浅滩,竟然就以报废作罢 ?C 这还是收复南沙的英雄舰呢
!空军把日军投降的飞机拆了,用里面的机枪管装饰俱乐部的天花板(不过后来知道干这个
的是打入国军空军里面的共产党)。可共军硬是靠捡鬼子扔了的破飞机建成了东北航校。
这一点,国军总算有了些自省,决心向共军学习。
但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搞一刀切,国军急于改变,就难免和当时大陆犯一样毛病 -- 形式主
义。
比如,中字号登陆舰是美国四十年代的产品,国民党使用了三十年,钢板都磨薄了,该退役
了吧?国军也要节约,搞了个延寿计划,到今天在左营还能看到中海舰的影子。
可是国民党海军都说那是胡闹,因为所谓延寿计划,实际上就是把中字号的船壳全部拆掉,
换上新的,算上人工,其结果比买新的还贵。。。
国民党空军也是这样,有位空军名宿傅镜平文章写到,国民党军六十年代用的主力战机是飞
行棺材F-104G“星”,1968年,一架F-104G从清泉岗起飞训练,结果飞行员一个走神飞出了
跑道还没拉起来,以大拖拉机的方式给机场耕地了。
说一句,这飞行员也不是等闲人物,此人叫做蔡冠伦,本来是台军中的王牌,和王昂,滑俊
在人民空军中的水平差不多,出事之前还作柯俊雄的替身拍摄空战电影《壮志凌云》,有人
说老蔡就是拍电影看MM多了走神才。。。这下子出了事在空军中的前途大受影响(他当时是
分队长,其顶头上司就是后来台湾的“国防部长”,“行政院长”唐飞,如果不出事,也是
大树底下好乘凉的),老蔡心中郁闷,决心另干一番事业,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变成了台
湾有名的黑道老大,四海帮大哥,在一清专案中被捕 ?C 当时四海帮到处收保护费,势力很
大,警方是凌晨突击,活捉老蔡后用直升机马上运走,怕他的兄弟们来劫狱。老蔡还很豪迈
,对法官大叫:“我蔡冠伦是堂堂中华民国少校飞行官退伍,怎能做流氓送管训?”
当然老蔡后来出狱了,不过最近听说此人又犯了别的官司,再去修炼,可见江山易改,本性
难移。
话说出事之后,美军顾问看了,说深翻得不错,可以种地瓜了 ?C 不过这架飞机只好报废。
可是国民党军方不干,不是要“修修补补也三年”么?屏东指挥部拍板,决定自己动手大修
。蒋总统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
但是这工业水平不是一咬牙就能出来的,国军修这架4355号机愣修了三年多,不断攻关,花
钱无数,1972年才出厂试飞,全体职员受奖,工程师立功,领导提级,消息登《中国空军》
杂志,成果列入“国军科技进步奖”。。。
问题是修了三年其实还是不过关,这架飞机谁飞它谁别扭,不过一年多,这架4335号飞机再
次在台中因为引擎故障失事,飞行员裴浙昆上尉跳伞逃脱,飞机铲进民房,撞死3人,伤十
人 ?C 这不怪飞行员,F-104这玩意儿十分古怪,别的飞机没了动力可以滑翔,F-104没了动
力马上脑袋往下垂,作铅垂状变自由落体,而且它顶上还有一个T型尾翼,开舱盖跳伞最少
砍掉两条腿,一不留神就是腰斩,没办法美国人在原型机上设计了一个向下弹出去的跳伞方
案,问题是跳伞之前要先把飞机翻成肚皮朝天(飞行员骂:靠,要是飞机还这么听话我跳伞
干吗?),否则飞行员就一头栽进地面打夯了。总之,叫它飞行棺材名副其实,象小裴这样
能跳伞活着回来的祖坟上都冒清烟,哪里还能追究飞机落在哪里?
好像这批F-104买来还是旧货,是美国人给西德空军用的,因为摔得太厉害德国人不干了,
美国人就转手卖给了台湾,价钱还高的吓人。在台湾,当时对F-104还崇拜得很,这个购买
的案子叫作“阿里山一号”。
台湾空军干吗买这种鬼玩意儿?
我上哪儿知道去,听说最近还要买纪德舰呢。。。
反正,听说最后国民党也不修这玩意儿了 ?C 赶不上摔的进度,剩下没摔的卖给了约旦空军
。
倒霉的阿拉伯人,不知道要不要也弄个大修车间。
四. 狼嚎的日子
航空爱好者对于F-104这种战斗机,一般都颇有兴趣,尤其这玩艺儿是否该被称为飞行棺材
,更是各抒己见。
如果看F-104在台湾空军中的表现,称它为“飞行棺材”名不虚传,台湾空军一共使用过各
型洛克希德F-104战斗机247架,历年使用中摔掉98架(真正在作战中损失的只有一一三空战
被解放军打掉的一架),死亡飞行员84人,损失率39.9%。看摔掉飞机的列表,编号都是一
个挨一个的,要说飞行员看了这个表不肝儿颤那未免心理素质太好。
F-104在各国使用的口碑不一,但给它的评价里面,有一个我感觉相当客观 ?C “F-104就是
一个飞行员骑着一枚火箭弹” ?C F-104的机型设计灵感的确是来自于火箭弹,它的设计师
就是用一枚一枚带不同机翼的火箭弹往天上打,决定它的设计的。
骑着火箭弹上天,有点儿令人心惊阿。
但台湾空军自己的看法,却有些分歧,很多人认为F-104不但不是飞行棺材,还是一种相当
不错的战机,至于摔得多,这玩意儿台湾空军拿到就是二手货,然后从1961年使用到1998年
,前后飞了38年,比蒋介石当总统的功夫都长,飞到最后备件都没了,有的飞机飞着飞着会
空中解体,那不摔才是奇迹呢。
罪不在F-104,谁叫台湾自己造不出能用的飞机来呢?
认为F-104是好飞机的颇有理由。F-104使用了三十多年以后,台湾总算买到了幻影2000来作
为换代战机,不过很多台军飞行员还很怀念F-104,因为它是“男人的飞机” ?C 劲儿大,
爬升快。F-104垂直爬升的劲头(不奇怪,它本来就不是飞机是火箭弹么),温吞水一样的
幻影2000确实赶不上。
所以,台湾空军中讲幻影2000是吓唬陆军的,F-104才是真正的空战战斗机。这完全正确,
因为F-104当年出世,就是因为美军在朝鲜看米格15看红了眼,专门设计出来的轻,小,快
,简型战斗机,F-86对米格15,有爬升率不足的毛病,所以在设计F-104的时候,美军特别
注重垂直机动能力,F-104这方面的能力的确出色。有老飞行员表示如果迎战解放军的歼-1
1(苏27),宁可开F-104去,他可以保证至少不会打败,因为对F-104太熟悉了,自己深知
该在什么时候加速出击,什么时候掉头“转进”。
当然,这里面有偏爱的心理,解放军也一样,据说很多老飞行员在歼5退役的时候也很留恋
,虽然它的技术指标早就落后了。
F-104在军事爱好者里名声颇好,这不仅因为它形状奇特,还因为它有个外号叫做“狼嚎机
”,以极言其J-79发动机全速运转时的嗥叫之音。这种噪音加上音爆让人毛骨悚然,台海紧
张的时候,有一次台军F-104在台中编队训练,因为台中极少有军事训练,老百姓没见过世
面,听到F-104的“狼嚎”吓得纷纷给军方,消防署打电话,说共军打过来轰炸了!这种声
音对普通老百姓固然不胜其烦,却让台湾叛逆期的军事发烧友听来振聋发聩,满心喜爱。F-
104在台湾当家的时候,曾引发一场公路交通的大混乱,因为很多崇拜飞机的台南飞车党锤
子扳子齐上,想方设法要让自己的座车跑出“狼嚎”的声音来。
您想啊,这飞车党又没有洛克希德的技术支持,哪能个个成功?自然需要一次次的试车试验
,于是那个时代台南的公路上固然“狼嚎”阵阵,更多“鬼哭”声声,在这种驾驶环境里,
事故率不高才怪呢。
最后台湾方面出台新交通管制条例,对私自改造车辆的予以重罚,“狼嚎”才渐渐沉寂。
但要说F-104的设计没毛病那也是言过其实,首先开这玩艺儿心理关就不好过。台湾飞行员
形容,因为F-104的机翼又小又靠后,所以起飞以后飞行员无论左顾还是右盼,都看不到它
,开着没翅膀的飞机上天,那感觉就是“女巫骑着扫帚飞”,可要一段时间适应呢。
这种布局使F-104高速性能极佳,反过来造成的最大问题就是低速性能极差。台湾有位F-10
4的专家级“飞官” ?C 就是大陆说的“金刚级”飞行员,讲 “F-104不是寡妇制造机,F-1
04只是不能飞太慢”。
忘了说,这位老兄开了F-104二十多年,摔掉三架,玩残一架。。。
选择F-104战机采购的,定型的都是空中老手,比如那位天下第一试飞员耶格尔,所以这个
毛病对他们来说不算问题,但是我们都明白,开车的新手本能就是不敢开快车,一慢二看三
通过,何况新飞行员呢?F-104对新飞行员的威胁是比较大的,而任何一个国家空军中,新
飞行员总是比例比较高,于是,F-104得到“飞行棺材”的恶名,也就不奇怪了。
美军对此作了不少改进,最重要的两点,一是改造了弹射座椅,使飞行员逃生率大大增加,
一是编制了详细的问题对应手册,这部手册编得如此之好,以至于台军飞行员说如果F-104
出了故障,只要不是当场爆炸,都可以从手册里找到逃生之道。
就不知道到时候来不来的及翻书。
无论如何,台湾飞行员对F-104的评价,还是使用该机的军队中口碑最好的。
其原因也不奇怪,因为台湾空军在得到F-104之前,用的飞机更糟糕,那就是F-100超佩刀。
F-100超佩刀,是美国第一种实用的超音速战斗机,1958年装备台湾空军的时候曾经让它极
为骄傲,号称亚洲第一家装备超音速战斗机的美国盟友。
可是很快国民党空军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自己摔的,趴窝的,这超佩刀F-100怎么还不如佩刀F-86好使尼?
几十年后,耶格尔的自传才披露了其中的秘密,原来,F-100的早期型号,存在着严重的设
计问题。耶格尔说到这一点,是因为F-100的试飞员,是他的一位好友。F-100的设计和定型
,都有些粗糙,因为当时存在美国和苏联竞争第一种超音速战斗机的历史背景。表面上看,
美国赢了,F-100投入实用生产的时候,苏联人的超音速战斗机还在反复试飞呢。
实际上,作为一名优秀的试飞员,耶格尔已经发现了F-100的早期生产型存在严重的设计问
题,比如有些部位飞行中受力太大,只好将部件设计得粗壮结实,造成结构不合理;尾翼设
计有问题,降落的时候要求速度太高,一旦低于324公里/小时就会骤然掉下来;发动机不稳
定,等等。但是,他的意见在急着放卫星的官员面前无异于“乌鸦嘴”,而耶格尔那位好友
,就比较会见风使舵,所以竭力夸大F-100的优点,而对其缺点隐疾讳医。这样,他这位“
试飞专家”的意见,就成为F-100定型生产的定音一锤了。
耶格尔对此十分困惑,他认为,官员们放卫星可以理解,试飞员如果也放卫星,那付出的可
能就是惨重的代价。他的好友则认为他不理解和苏联飞机竞争的“政治意义”。
耶格尔没有被说服,但F-100还是定型生产了。
不久,他的这位非常理解“政治意义”的好友,就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 ?C 在一次宣传F-10
0的试飞活动中,F-100不听驾驭而坠毁,这位耶格尔的朋友试图跳伞,张开的伞却包在了飞
机的尾翼上。。。
后期型号的F-100被迫进行大改,用耶格尔的话说 ?C 等于重新设计了一架飞机。
而台湾得到的就是这种早期型号的F-100.
也就是仗着当时国民党空军的老飞行员,都是抗战,国共内战锻炼出来的,飞惯了“万国型
”战斗机,中国人的适应力又特别强吧,台湾使用的这批F-100,居然用到了1984年才最后
淘汰。但是,即便如此,因为落地时必须用很猛的动作操作,高速接地,造成机件多损坏,
且使用寿命迅速衰减而维修率大增。这种型号的F-100备件美国人也很少,用光后地勤人员
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结果就是每一架F-100的发动机都是“拼凑”而成,机身也都有各不
相同的毛病,飞行员登机之前,都必须专门了解今天飞的这架飞机的“脾气”,否则就难免
出事。
其实,国民党空军中最早被称作“飞行棺材”的,不是F-104,而是F-100,因为每次F-100出
任务,地勤人员都要到处寻找“飞材(可用的飞机器材零件)”,久而久之,飞材,就被破
译为“飞行棺材”了。F-104装备之前,国民党军飞行员形容说F-100连螺丝都拧不紧了。
如此,能飞上F-104,当时的国民党飞行员,还是非常欣喜的呢。
1998年,台湾的F-104全部退役,曾经在海峡对岸存在了38年的狼嚎,遂成绝响。
[完]
后记,兄弟最初对F-104相当有兴趣,是看《航空知识》杂志,航空爱好者大都记得当年我
国空军将美军F-104打得凌空爆炸的场面,那张历史照片在《航空知识》上曾作为封面而引
起极大震动,好像立功的飞行员是高翔。台湾空军中摔F-104的故事也很有特色,真是各有
各的摔法,但是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写了,如果朋友们有兴趣,将来再专门开篇介绍。
[完]
每次都是花大价钱,买次货,淘汰货。
儿子娶媳妇,亲家是导演侯孝贤
只有一排红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