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在非洲一 -- wlr
上个帖老实自认剧泄,这次耍诈了啊!
回到房间,狠狠地锁上门,我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灯光照亮的桌面发愣,眼都懒得眨一下。失望,自责,羞愧和愤怒烧得我脑袋嗡嗡直响。
外面响起敲门声,我皱着眉头,走过去拧开锁扣。
曲影倩捧着窗帘站在门外的灯影里,“你忘了拿窗帘。”
我低下头,默默地接过来,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看着我,等待一会,忽然一步跨进来,关上门,脸色绯红,气息短促,抬头迎着我惊异的目光,颤声说:“下山的路黑,你......”
一层晶莹的光泽,慢慢笼罩她的眼眸,在下面的睫毛上微微聚成一道亮线。我一下把她搂到怀里,用嘴含住那颗刚刚溢出的,灯光下反射出梦幻般色彩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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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坐在床边微笑着出神。
昨晚送她下山时,微微的夜风稍有凉意,拂得我通体畅快。影倩两手把我的胳膊抱在怀里,微微有些颤抖。我看她有些冷,一把将她抱起来贴到胸前。她闭上眼睛,环着我的脖子,把脸紧紧贴住我的颈窝。
“不看路是吧?待会摔倒了,可别生气。”我逗她。
影倩没回答,只是轻轻嗯一声,手和脸贴得更紧了。
离开房间以前,她要喝水。我到外屋去倒,回来时她递过来一方手帕:“贴身带着,不许弄丢了。”
我看见上面有血痕,知道这是有些地方的民俗:姑娘在新婚初夜以后,会用白毛巾擦上自己的血,第二天送给新郎,表明自己的清白和忠贞。
回山顶的路上,我摸摸贴身装着的手帕,想不明白为什么曲影倩还是第一次,接着又有些害怕,戴维老头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呢。
电话铃响起来,我这才想到要下去吃早饭,立刻蹦过去抓起话筒:“知道了,少爷,马上就到。”
“是我,”电话那头影倩咯咯笑起来,美妙的声音弄得我心头一晃,“下来吧。”
“好好!......亲爱的。”头一回用这个词,感觉既兴奋又有些拗口。
吃完早饭,我回到山上挂窗帘。本来想和影倩再亲热一会儿,但两个孩子跑来跑去,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只好作罢。
挂好窗帘,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坐在椅子上,想着怎样把床加宽一些,变成双人床,这时又有人敲门。
看门人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三个拿着枪。
“什么事?”我很诧异。
“先生,”看门人一边说,一边缩到旁边,“这几位警察找您。”
“您好,我们怀疑中国人和一件抢劫案有关,所以找您调查一下。”警察见我没有武器,稍稍放松警惕。
“我来说吧,”后面一位穿西装,整齐地打着领带的男士走过来,警察很恭敬的退到一边,“前些天避难的时候,有人抢走我的一台车和部分财物。当时很混乱,天又黑,没看清长相。但我的一位佣人说是中国人,所以过来打搅您。”他一口标准,流利的法语,说完还微微躬身致歉。
“没关系,请这边坐。”我伸手指向门边的桌椅。
“不必客气,我们只是来辨认一下,马上就走。”他转身示意佣人过来。
“李先生你好,我是强工。”
“......你好,强工。”我回想片刻,才记起来。这人在刚开始时是电工,在工地上算是教育程度较高的一个,也是我们雇佣的,少有的几个图西人之一。有一次带他的中国工头怀疑他偷东西,关起来审问。我看工头的语言不行,还过去帮助翻译,后来听说他死不认账,被打了一顿开除了事。
“那天我看到你,我就在你们前面不远。”我看见几个警察重新把枪抬起来一些,吓得身体往后一缩。他不会官报私仇,说我抢劫吧?
“我没偷你们的东西!”我大声用法语说,让每个人都能听见。
“啊?我不是说你。”强工很吃惊,回头看看,“那个人比你矮,中等身材,瘦长脸......”
“你怎么确定是中国人?”
“车经过我身边时,我看见他的侧脸,绝对是中国人,但看不出是谁。”
王文革!我心里一亮,赶忙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阵枪响过后,我们趴在地上都不敢动。我看见一个人跑过来钻进车里,这时候有人喊起来,没想到他发动起来开车就跑,所以我只看到他的侧面。”
“原来是这样......”我放松下来,“这里会开车的中国人只剩我一个,既然你确定不是我,那就帮不上你们了。”
“是是!”强工点点头,回身和其他人说明情况,那位先生和警察过来和我握手,道声打搅,然后告辞。
我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刚要回房间,扭头看见曲影倩踉跄着跑过来,“出了什么事,警察来干什么?”她脸色有些苍白,气息急促的问。
“没事没事!”我走过去扶住她,有些感动,“警察在找人,问我认不认识,进屋坐着说。”
到屋里坐下,影倩不等气息平缓就急忙说:“他......我认识一些警察朋友,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请他们帮忙。”
“没事没事,”我知道她不愿意提戴维,“等我慢慢和你讲。”
事情讲清楚以后,曲影倩放下心来,“你觉得会是谁?”
“我觉得像王文革,但没听说他会开车。”
“他不是那天失踪了吗?”
“是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总算隐约有点消息。我得和国内汇报,估计他的家人要急死了。”
“对,你打电话吧,我回去。”她起身要走。
“别走!”我一把搂住她,“早上人多,你绷着脸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正好!”
她忸怩片刻,把我不老实的手拉到腰间,见我一脸失望,又抬头吻我一下,脸变得通红,小声说:“还疼呢。”然后挣脱出去,快步离开。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低头往前走,又停下来,有些不安的回头打量我的脸色,立刻给她一个大大的鬼脸。她笑起来,在阳光下把额头的一绺发丝仔细的归拢,然后指指手腕,示意到时间下去吃饭。
盗得宝了别犹豫,闪啊!
国内的老总听到消息,立刻开始追问细节,我只能再说一遍。他让我不要离开电话,马上开会研究。
半个小时不到,电话铃响,我拿起来,那边是齐工,他的情绪很亢奋,让我有些吃惊。齐工要我赶紧把情况报告使馆,并请他们协助,同时开车沿那天避难的路途再走一趟,看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末了还告诉我,国内这边家属天天来公司找他和总经理闹,老总已经开始准备赔钱解决,我这个消息一到,让所有人都看到希望,一定要努力弄清楚。
中午吃饭,我和曲影倩讲到要去找人,曲俊峰放下筷子说:“我下午原打算拉着你去看车的。新到一款越野车,看着挺漂亮。”
“是吗?那只好明天去,哎......下午还要跑个长途。”
“人命关天,还是找人要紧。”曲影倩插话,“路上注意安全,别开太快,晚饭给你留着。”
“是是!”我赶紧回答,“就发发牢骚,这事肯定第一重要。”
吃过饭我先去使馆,然后出城,沿着以前的路线搜寻。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现,路过托德的营房时,我下车想去看看他,可是站岗的士兵告诉我这里的长官不是托德。他们刚刚过来,原来的人不知道调防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又向前开出很长一段路,看看时间不早,只好找个空地掉头返回。
离开山区进入平原时,太阳开始西沉,吹进来的风已经稍有凉意。我放慢车速,学着对面的车拧亮示宽灯。
刚刚经过半山腰时,我忍不住把车停在路边,爬上山找到那块大石头,坐在上面回想过去的情形。那里草木依旧,我却像已经换了一个人,真的犹如恍然一梦。
回到东方饭店,刚进屋影倩就责怪为什么不开一辆有空调的车,弄得一脸油汗,然后不由分说把新买的浴巾递过来,推我进入浴室。我嗅嗅浴巾上暖暖的阳光味道,转身发现她还站在门口,走过去一把搂到怀里,“一起洗?”
“讨厌!”她醒悟过来,一下子羞红脸,挣脱出去,转身关门。
我抬手拉住门,不让她关紧,在浴室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晚饭以后,我踱到外面慵懒的面湖坐下。月亮还没上来,天上繁星点点,看不见的湖面传来水波抚摸石砌堤岸的泊泊声,均匀而轻柔。
影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递过一杯水,挨着我的腿在斜对面坐下“累了?下次开有空调的车去,舒服些。”
“不是,公司的事还是开公司的车。我还爬上山找到了那个石缝......”我拉过她的手,放在腿上,轻轻摩挲,“感觉真好!”
她在模糊的灯影中微微低头,把另一只手也放进来,无声的微笑着。
“说真的,你从背后伸手把我拉在石缝里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感动,也有些吃惊,平时美丽温柔的女孩,竟有这么大的力量。”
“那时候简直要吓死了。”影倩轻声说。
“是啊,你的手又硬又凉,还一个劲发抖,抖得我眼都花了。”
“瞎说!”她笑起来,把手抽走,“哪有那么厉害。我去拿盘蚊香,蚊子好多!”
我这才感到小腿上很痒,但还是拉住她说:“等会一起上山!”
“不去!”她挣开我的手,转身就走。
等她拿着蚊香回来,我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但还是坚持着。
“这里也能买到蚊香?”我好奇地问。
“不是,”她小心的把蚊香放在我的椅子下面,“我妈发过来的,这几盒你拿上去。”她把三盒蚊香和一本书放在旁边。
“这是什么书?”
“一起发过来的,你不是说想找《少年中国说》吗?”
“好啊!”我急忙翻开书,但灯光太暗,看不清楚。
“今晚......”她顿一下,“你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小峰要去看车。”
“好!”我站起来环住她的腰,“明晚一定上去。”
曲影倩轻轻答应一声,几乎听不见。我用下巴顶起她的额头,顺势在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上山。
次日清晨,我被清脆的鸟鸣唤醒。扭头看看窗外,几只色彩斑斓的鸟站在树枝上,赶紧起床用凉水洗把脸,拿着昨晚的书绕到屋后的空地上。
太阳还没有越过山头,镜子般的湖面上均匀的浮着一层薄雾。
翻到《少年中国说》,我开始轻声诵读:“ 日本人之稱我中國也,一則曰老大帝國,再則曰老大帝國。是語也”中学时第一次读到这篇文章,就很喜欢,尤其是最后的结尾,朗朗上口,气势磅礴。那时候能够通篇背诵,现在多少有些生疏了。
我慢慢往后看,时不时被不认识的繁体字卡一下,心里有些迫不及待要到最后一段,正想直接跳过去,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赶紧把书抬到眼前。“且我中国畴昔,岂尝有国家哉?不过有朝廷耳!我黄帝子孙,聚族而居,立于此地球之上者既数千年,而问其国之为何名,则无有也。夫所谓唐、虞、夏、商、周、秦、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宋、元、明、清者,则皆朝名耳。朝也者,一家之私产也。国也者,人民之公产也。......”
奇怪,这一段课文里好像没有,难道中学时看到的文章被删节过?怪不得那时就隐隐约约觉得文章的句子挺好,但就议论文来说,论证的过程似乎有些欠缺,原来如此!
读到最后,我渐渐恢复记忆,索性丢开书本,抬头望着湖面,开始背诵:“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
太阳升起来,一阵风掠过,顷刻间荡开残雾,露出反射着粼粼金光的湖面。我不由得兴奋起来,一阵凉意由脚下电流般传导上来,激起满身的小疙瘩。“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好词,好词!想起语文老师念这一段时沉稳而坚定的语调和激越的神情,我不由得气沉丹田,挺起胸膛,大声喊出最后几句,“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合上书,我大步下山。刚一进门,曲俊峰顾不得咽下嘴里的馒头就开始讲话:“今天去买车!”
“知道,知道,瞧你兴奋得。”我拿碗盛稀饭,“打定主意了?”
“早定了,就等你去帮我验车了。”
“小峰去看过不知多少趟了。”影倩递给我一个馒头。
“你也一起去?”我转头问她。
“明天才轮到你陪她,今天你帮我。”
“明天什么?”我不明白,转头问曲俊峰。
“明天你得陪我姐去买鱼,我可算解放了。”
“是这样,我明天想赶早去湖边买鱼,以前都是小峰开车,他喜欢睡懒觉,每回都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你明天行吗?”
“这话说的,有什么不行?一个来回四百美元。”
曲俊峰笑起来,“我姐现在可牛了,根本不求我,直接下命令:‘你明天去买车,后天要去买鱼,我让立强开车。’听听,立......强......”
“吃你的饭。”我看曲影倩涨红了脸,伸手拍一下曲俊峰的头,也有些尴尬的笑起来。
为什么政局动荡的时候,家里只有女人和孩子在,他却没有露面,没有应对措施?
老婆是处女,显然很不对劲
中国往外嫁的女人多得是,中国想往外嫁的女人更多,有些人就是崇洋媚外不屑于嫁给中国男人的,她们嫁出去也没有人逼她们。怎么在国外受难了反倒想起中国男人了?
不管你的影倩出于什么问题嫁给黑富人,这也是她的选择,中国再烂,也不至于没有活路;别搞得自己跟被逼无奈似的,还离别父母,这件事上她父母扮演了什么角色都说不定;落得逃难的境地,第一怪自己选择错误,第二怪父母纵容;怎么也怪不到中国男人身上啊!
你小子精虫上脑,怜香惜玉爱屋及乌,把影倩一家都夸的跟仙人一样,出了问题不怪自己没本事,倒让全体中国人背黑锅,真是恶心透了。
由此可见你就是个没但当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