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我的放浪的少年时代(续5) -- 西风瘦马
我的放浪的少年时代13------我的第二个“小媳妇”(1)
四年级的暑假,我是在农村过的。
那一年,我的父亲被下放到农村去劳动。一个人驻在偏僻的农村队部里。因为太寂寞,他把放了暑假的我也带去了。
那是一个十分贫困的地方,村子里满目尽是土墙草顶的房子。所谓的窗户其实就是一个30公分正方的黑窟窿,屋子里整天都是黑洞洞的。布满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车辙的乡间土路上,土狗成群,动静很大地在那里相互撕咬,打斗。
那里给我的第一印象简直是糟透了。拎着书包走下马车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是目瞪口呆。这就是我要呆一个暑假的地方?没有娱乐,没有伙伴……..
不过,那个村子家家种薄荷,一进村,就可以闻到空气中飘荡的薄荷的清香,炎热的夏天里,走在村里,倒也有说不出的清凉和爽快。
父亲住的队部和普通农民家的住房没有什么两样,土墙,草顶,黑窟窿似的窗户,两扇破旧的板门,门枢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大的能钻进人去,以至于当父亲打开门锁的那一刹间,我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这样的门户,还需要锁?
父亲“哗啦哗啦”地从土井里压水,我则茫然四顾,愁肠满节。
“洗洗吧,我去队长家打个招呼就回来,你在家做作业。”
父亲把水盆放在土井旁的一个石碾子上就走了。
脸盆里的水好清,入水一探,清冽宜人的凉爽顺着手掌瞬时传遍全身,那种感觉,好痛快!对一个在夏天走了十几公里路的人来说,用一盆清凉的水洗去旅途的燥热,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美妙。
我把头埋在脸盆里,象一个刚下水的小鸭子,在脸盆里尽情地扑腾。直到耳边传来 “噗嗤” 一声轻笑。
我惊愕地抬起我湿漉漉的脸,眼前有一个大人和一个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我。大人方脸,有些秀顶,一身的补丁衣衫,女孩丰满,结实,黑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扎着羊角辫,她那园园的脸上有农村人特有的太阳红,和少有的深深的酒窝,也是一身补丁衣衫,洗得发白,上身瘦小紧身,露出上臂,下身肥大短小地露出小腿。在农村,她一定是一个美人。
“你就是五子吧?”那个大人说。“你爸爸呢?”
五子?既不是大五子,也不是小五子,更不是徐小五,这个叫法新鲜。我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到队长家去了。”
“那你到我们家来吧,我们可是邻居哦。”
“这个……”
“你爸就在我们家代伙,你先来摸摸门吧。来吧。”
我还在犹豫,那女孩已经大方地伸出手,拉住我就走。
当我父亲从队长家回来的时候,我和我的邻居已经相处的很熟悉了。我知道我的邻居家姓杨,那个女孩叫小翠。
那个夏天,村里人经常看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拉着手,在村里到处玩耍。那就是我和小翠。尽管我们两小无猜,可过分亲密的举动,还是让村里人真的认为小翠是我的“小媳妇”。
我的放浪的少年时代14------我的第二个“小媳妇”(2)
我父亲的这次下放,跟文革时的下放不同,他是带薪下放,只是人在农村,工资、户口都在城里。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得罪了他们公司的经理,被他暗算的结果。有意思的是后来我还和那个经理的女儿谈过恋爱。
因为是锻练性质的下放,所以村里根本不要我父亲下地干活。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是一早就走了,留我一人独守空房。
我从小就不爱管大人的闲事,况且有小翠陪我,我们整天有许多好玩的去处,有许多新奇的事情。也根本无心理会他。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那个暑假里,最让我流连的是那一望无际的青纱帐。《红高粱》大家都看过,对里面的青纱帐一定印象很深,可那是假的,镜头虽然成功地遮掩了虚假,但同时也无法再现真正的青纱帐的辉煌。
看过大海吗?碧玉茫茫,波涛万顷,极目远舒,水天一色的大海不少人肯定看过,要是这一切是由绿色的植物组成的呢?想象一下!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青纱帐了。
极目处无边无际,风动处绿漪翻卷,虽然没有大海波涛起处的激荡,汹涌,但其曼卷舒放,恰如美人舞蹈,舞姿娇柔,令人陶醉;虽然没有大海恶劣时的暴躁和乖张,但天际阴霾,黑云翻腾时,其动荡中,犹如万军列阵,也透着森森的杀气。
羡慕我吧,今后将很少有人再看到这样的美景了。分田到户后,已很难找到那样大片的青纱帐,即便有,也不可能有我欣赏它们时那个独特的视点。
绿色青纱帐的美妙和壮观,我是在一棵大树顶上观赏的。
那天,小翠问我想不想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当然想,只要是有好玩的地方,我都忍不住跃跃欲试。我们手拉着手就跑出了村。一路上,惊起一串狗吠。
我想当时我为什么要抓着小翠的手在村里来去,可能就是因为那些成群乱窜的土狗吧。
我们飞快地跑出村,三转两转就来到一棵大树下。那棵树有两人合抱粗,树身上有一条绳梯垂挂在那里。
“就这里,想上去吗?”小翠指着上面对我说。
我抬头望,才发现在浓密的树顶的枝桠间有一个木头搭的平台,软梯就通向那里。
我点点头。
于是,小翠就哥,哥地叫起来。
小翠的大哥,一个头发蓬乱的青年从上面探出头向下看了一眼:“小翠呀,上来吧。”
“你在上面扶一下,他不会爬软梯。”小翠说。
“上来吧,我接着。”大哥用手从上面稳住绳梯。
小翠对我一挥手:“你先上。”
我看那绳梯,原来是系在一根横出的树枝上,没人的时候,它象一面旗在那里飘荡,我一上去,它立即象秋千,前后摆动得更厉害。
“哎呀,不是这样的,要这样!”
我的笨拙叫小翠大急,她把我拉下,自己给我做示范,我这才知道,原来上绳梯不能正面上的,而是从侧面,把绳梯夹在腿中央,两条腿一在正面,一在反面,这样力量始终向一个方向,虽然绳梯是歪的,但不晃悠。就这样,我上的也十分笨拙,象狗熊似的,缓慢,吃力。好容易快接近平台,我已累的不行,等的不耐烦的大哥伸手一把,把我这个秤砣拎了上去。我气喘嘘嘘地爬在平台上向下看,小翠已经狸猫似地窜了上来。
看我们都上来了,大哥说:“正好,你们在这守着,我家去有些事。”说完,三二下就跳到地面走了。
没有大哥在场更好,我和小翠躺在平台上,高兴地哈哈大笑。
我们并肩而坐,对着眼前的大片绿色的海洋,指指点点,大声议论,这时的玉米田织成的青纱帐,在我们的眼里,早已幻化成茫茫的大海,我们也早已沉醉在无尽的遐想之中了。
我的放浪的少年时代15------我的第二个“小媳妇”(3)
站在高处看,青纱帐是海。走进青纱帐,青纱帐是森林。
有大哥这个青纱帐的守望者,我们可以尽情地出入青纱帐,不用担心有人会干涉。
我们经常在这个绿色的“森林”里玩。
这个“森林”里有一些东西是绝版的美味。象犹如甘蔗一样甜的玉米杆,象糯米一样粘的嫩玉米。另外还有一些十分好吃又有营养的东西,象藏在地下的知了狗子(就是知了的幼虫)。
开始。小翠带着镰刀拉着我走进茫茫的玉米森林的时候,我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太阳高照下的玉米田里,其实一点都不舒服。天上是灼热的太阳,四周是高高的玉米杆组成的绿色的围墙,看得到田野的风在头顶上刮过,吹得玉米杆上面的枝梢在左右地摇曳,可我们却犹如在蒸笼里。只感到闷,感到热。
“这有什么?我们还是出去吧。”
不一会就大汗淋漓的我,跟在小翠后面十分地不情愿在玉米田里穿行。
宽厚的玉米叶有时象刀一样锋利,不小心的我,不时会碰在刀口上,在脸上,身上留下细小的伤痕,汗水一侵,出奇地疼痛。
“我们还是出去吧。”
第一天和小翠一起走进玉米田的时候,我就是这么不停地抱怨。现在想想,是够烦人的。
小翠一点不感到烦,她拉着我的手说:“来呀,一会就知道了。你得低着头,别象根木头似的。”
我们猫着腰,象要偷袭村庄的小鬼子,在绿色的青纱帐中穿行。
第一次,我们是去抓知了狗子。在两行玉米之间的空地上,小翠不时用镰刀对地皮一刨,上面的地皮翻开后,地下会出现许多圆圆的小窟窿,把手指伸进洞,一个胖胖的知了狗子就抱着你的手指出来了。在地下中靠吸收地露的精华长大的知了狗子,干净,纯洁,其抱着人手指不放的模样,犹如初临尘世,怯生生地抱着母亲的肢体不放的小树袋熊,憨厚,可爱。
我的兴趣来了,开始我只是看,后来也试探着动手,最后,小翠一刨开地皮,我就抢着去掏那小窟窿,当然技术夹生,有时不得不顺着洞挖下去,直到把藏在下面不肯自动就范的家伙抓上来。
玉米田的知了狗子多的惊人,带一个布袋,要不了多长时间,一袋就装满了。
回到家,用清水洗净,放上盐,和白菜一起煮,中午一道美味就成了。当时,吃只是觉得它象瘦肉一样鲜嫩可口,后来才知道它还是高蛋白,它的壳还可以入药呢。
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对善待她的人类,其回报也是极其地丰厚。
我的放浪的少年时代16------我的第二个“小媳妇”(4)
小翠的哥哥一个人守在树顶上备感寂寞,而我们却把平台上当新奇,
正好,有人义务值班他是求之不得,我们一去,他就溜走了,常常是我们两人小大人守望着若大的一片玉米田。
上午还好,到了下午,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们就惨了,虽然田野空旷,四面来风,可夏日炎炎,粗鲁直射,于是,风吹在身上就带了温度,西斜的太阳象一个巨大的火炉,这时的我们就坐在炉子的旁边。
开始的新奇劲过去了,一旦把我们变成单纯的看守的时候,野性难耐的我感到象被套上笼头,十分难受。
“你哥怎么还不来?”这时我会不停地问小翠。
实际上我是想走了,只是想到四处游荡的土狗,我不敢一个人回家。
“我想喝水了。”我开始找理由。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吃到玉米甘蔗的。
“渴了?我也渴了,来,我们去找好东西!”
那天,小翠一听我说渴了,就站起身拉我下树。
“那这里怎么办?没有人看没事?”
“不管他,我们走。”
于是我们就猫进玉米田。
我们知道玉米在生长的时候,它的杆是青色的,可不是说它就没有另类,在一片青色之间,细细地寻找,就会发现间或会有一株两株紫色的夹杂在中间。
小翠专挑紫色的砍。专挑粗大的,颜色发紫的玉米杆,砍去肥大的叶子和上面在长着的玉米,掐头去尾,只留中间一段,棍棒似地叫我扛着。
小翠在前面东张西望,我扛着玉米棒跟在后面,既象个行保卫之职的警卫,又象个押解犯人的牢头。
好容易寻了两三根,我们早已是大汗淋漓。绿色的海洋,从来都是这样热烈,但却一点不懂温柔。
我们再回到树顶的平台的时候,太阳也已西沉,阳光不再那么灼热,这时的平台,又是天堂,特别是在野风入怀的同时,坐在平台的边上,悠闲地晃着双腿,嘴里咬着象甘蔗一样清甜水淋的玉米芯,让那股清凉的甜汁顺喉而下,慢慢浇灭心头的烦躁,这时再看那青纱帐,又是一番新的美景。
可惜,象甘蔗一样的玉米杆不是很多,况且,浪费不小,小翠只带我去砍过一次,就再不肯去了。
实际上,那真正是绝版,我就吃过一回,从此再无缘品尝。到是留下的这记忆,每每想起。叫人抓心揪肺,暗自垂涎。
我的放浪的少年时代16------我的第二个“小媳妇”(5)
至于那种象糯米一样粘的嫩玉米,结果却不是那么美妙。
就是因为它,我不得不提早结束在农村这段美妙的时光,早早就回家了。
在农村的这个暑假,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暑假,每天,都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有许多新奇的遭遇。
我们到远处荒凉的树林里去采过蘑菇,到僻静的野塘里捞过鱼虾。我学会了爬树,象农村孩子那样,双手抱树,用脚掌蹬着树杆爬上高高的大树顶上去掏鸟窝。还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会了游泳,不过,既不是农村孩子那种“狗扒式”,也不是标准的游泳姿势,而是凭一口气,迅速游上四五米的“埋头浮”,就是这个“埋头浮”后来还救了我一命,这是后话了。
玩的太疯狂,体力自然消耗大,况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一般中午吃饭,到下午的时候,我已经饿的不行了。
我们上树掏来灰灰色的,上面布满斑点的鸟蛋,煮了吃过。
野塘里捞来的鱼虾也做了我们的点心。
玉米田里的知了狗子,家里粮食囤里的红薯……
最叫我刻骨铭心的是那种象糯米一样,吃在嘴里粘粘的嫩玉米了。
浩瀚的玉米田我最后一次去就是为了寻找它。
我们这里生长的玉米和北方的玉米不一样,是白白的象珍珠米一样的白玉米。现在已经不长了,据说是因为产量低的缘故。
小翠挎着篮子,在玉米田里走一段,停下来,撕开玉米棒外面的包皮,用手掐玉米粒以确定它是不是粘玉米,我跟在后面仔细研究,却无法看出其中的门道。
粘玉米的数量和玉米甘蔗差不了多少,也是大海捞针一样。好在小翠是一个内行,而且她对玉米田透熟,因此,我们,准确地说是小翠不管干什么,都是战果相当辉煌。
到是我,一进玉米田总是被太多的东西吸引,不是因为突然发现一个知了狗子快要破土而出了,停下来,想方设法要抓住它,就是突然看到一只野兔,立即拨足狂追,幻想空手能抓住一只,常常是兔子没逮着,一回神却发现小翠没了踪影,连忙慌了神地大呼小叫,直到小翠寻着声音找到我为止。为此,还真耽误了不少工夫,好在小翠脾气好,从来不说我,就好象我真是她弟弟似的,其实,我比她大。
采摘回来的嫩玉米,太嫩的放在锅里水煮,稍老一点的就闷在锅下火塘的草木灰里,上面的玉米煮熟,下面的玉米也烤熟。那时,小翠家简陋的厨房里,到处是玉米的清香。
在屋前的空地上,寻一块背荫的地方,用脸盆装了一盆煮熟的嫩玉米,我和小翠你一个,我一个比赛着啃。那种玉米棒绝对是好吃,初入口是香香的,越嚼越感到粘,不知不觉就吃了不少,肚子也早已圆圆的,饱饱的。
这时,火塘里,烤熟的玉米还没有上桌呢。
事情就坏在这里,虽然吃饱了,可看到从炉膛的草木灰里扒出的烤玉米,看到那一粒粒金黄的玉米粒,你怎么能忍得住?这种玉米粒烤得金黄的粘玉米它肯定更好吃!
外表焦脆,内里粘绵,是另一种滋味。
本来想尝一下的我,不觉又吃了几个。
哎呀,这个饱呀。肚子胀得我连玩的力气都没有了。破例第一次我在下午上床睡觉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父亲在昏暗的煤油下走来走去,见我醒了,让我起来去吃饭。
我这时不要说吃,听到“吃”这个字就饱了。
我拒绝吃饭,而且旋即就又昏昏然地睡着了。到了半夜,我撑不住了,开始呕吐,先是把吃的都吐了出来,后来,就是酸水,再后来,就是恶苦的胆汁。
我父亲吓坏了。他一边清理呕吐物,给我打毛巾把,一边不停地问:“你下午吃什么了?”“玉米,煮玉米,烤玉米……”
可爱的玉米!可恶的玉米!
我整整折腾了一夜。天刚泛了鱼肚白,父亲就叫人套上马车,送我回家。
这时的我,早已吐得浑身发软,眼冒金星。昏沉沉中任人摆布。
在马车起动的那一刻,我听到有人在哭,我努力睁开眼,看到小翠站在马车边上,哭得泪人似的。我奇怪,她怎么没事?
这一别,竟然就是最后的告别,我和小翠从此再无缘相见。
因为,我回城不久,我父亲就被抽到县里,做了他们那个县化肥厂的厂长。再后来,又调回城里了。
我的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的“小媳妇”,她现在还好吗?还是那么能干?可能现在再见到她,只能从她的某个孩子身上,依稀寻得她当年的影子了。愿她今生幸福,快乐!
只记得小时候雨后在杨树下挖知了猴,晚上回家用盐水泡,第二天炸了吃特别香,怀念啊
你们那里的知了狗子是什么种类的?据我有限的知识所知,知了狗子是蝉的卵在树枝上孵化后的幼虫,钻入土壤中,在植物的根系附近吸取植物的营养而长大(而不是靠吸收地露的精华长大的〕,而且是多年生,世界上在地下生活得最长的知了狗子竟达17年之久。也正是因为不是当年的卵长大而成,所以在玉米田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因为玉米的根系不足以供给知了狗子的生长需要,同时玉米也不是多年生的植物也就没有根系可供其越冬。
我了解的知了大概有10多种,还没有一种象这样在农田里的。另外,知了狗子的习性多为黄昏时分破土并登高羽化,而不会在太阳很高的上午或下午出来。
也许是西风兄将另外一种东西当成了知了狗子?
必有一报
顺便告诉您,那种甜玉米秆儿在玉米吐穗儿的时候才能有,基本上大部分都很甜。等到满地的玉米熟了,就只有那些紫色的、红色的秸秆才甜,那些秸秆的汁不小心沾在手上都是粘的,我们管它叫“奶味的甜杆儿”。
青玉米不管煮的还是烧的,吃下去都发涨,你吐就是因为玉米在胃里膨胀了,小孩子胃的膨胀系数高,大人就危险了。
也祝福您那个小姐姐,真熟悉啊,我小的时候几乎每个农村的小姑娘都也别会照顾家,照顾客人,因为她们从小就都是这么长大的,要挖猪草,带弟弟妹妹,为干农活的父母烧饭。大部分人上到初中就去服装厂上班了。
眼泪都掉下来了!好文章!!
我算是北方吧,长江以北,但我说的事是真的.至于你说的知了狗子的习性,其实我知道,只是为了渲染它的干净纯洁说成地露精华,有地露吗?农田里为什么有,我不知道,可它就是有,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只是记录了我当时的经历,为什么,就不是我的事了.不过十分感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闹笑话.谢谢了.希望你能继续关心我后面的续作.
挺怀念的童年......第一次就被抓住了,再也没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