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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似血年华——刀锋下的春秋往事 -- 龙啸九天
回头换一个,3q
于是,一本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编年体史书应运而生——
《春秋》。
孔子笔削春秋,是说他将以鲁国史为主按自己的观念、理解截了一个时间段下来编成现在流传的《春秋》这部书,史书不算他记录的。
送花成功。有效送花赞扬。感谢:作者获得通宝一枚。恭喜:你意外获得 4 铢钱。1通宝=16铢
犬戎是申侯请来的雇佣军而已,西周灭亡本质是诸侯对周天子发动的叛乱。只是这个诸侯属于外戚集团,日后的周天子又是处于申后,所以史籍就语焉不详甚至指鹿为马了。
(六)卫桓公的人生很餐具
卫国的领导人卫桓公仰着脖子已经很多天了。
不是他得了落枕,脖子弯不下来。
而是他在眺望。
眺望一个国家。
郑国。
卫桓公之所以会在众多国家中选择眺望郑国,是因为最近一阵儿江湖上关于郑国的八卦新闻实在是太多了。
更为确切的说,是关于郑国老大郑庄公的八卦新闻太多了。
一会儿先是郑庄公让弟弟人头落地了,一会儿又是郑庄公把母亲软禁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叫一个听起来很黄很暴力。
事实上,上述第一手新闻材料本是不会如此飞速传入卫桓公的耳朵。
但有一个人在第一时间对卫桓公进行了独家爆料。
公孙滑。
公孙滑是叔段的儿子,早在叔段举兵谋反时,公孙滑携带巨款前往卫国邀请共同出兵,但在公孙滑还未返回郑国前,叔段率先死翘翘了。
公孙滑只得再次眼泪哗哗跑到卫桓公面前,口沫横溅的将郑庄公所作所为恶意升级为“杀弟囚母”四个字,并恳求卫桓公替自己出兵报仇雪恨。
被吐沫星子喷倒的卫桓公满足了公孙滑的愿望。
他豪迈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郑国的方向,发布最高指示——进攻。
但这场战役,卫国注定不是胜利者。
因为郑国除了有郑庄公这位听起来很黄很暴力的老大外,还有一支很好很强大的军队。
虽然在战局的初期,卫国一度攻陷廪延这个地方,但当郑国发动反扑后,卫军个个争当“范跑跑”。
郑国的部队一直打到卫郊。
卫桓公感到怕怕了。
他在恶狠狠的问候公孙滑十八代祖宗的同时,无奈的放下象征进攻那只手,举起另外一只手和颜悦色的写下大意为“两国交战,皆因公孙滑而起,愿重修旧好”的停战协议书。
于是,由卫国发动的这场战争以近乎杯具的方式结束。
当然,在卫国的土地上,杯具的不单是这场战争。
更餐具的是卫桓公的人生。
因为卫桓公死了。
不是自然死亡。
是谋杀。
骇人听闻的谋杀。
谋杀者是卫桓公同父异母的弟弟——州吁。
那是在周桓王元年三月寂寞的春天里,卫桓公准备前往洛阳恭贺新皇帝登基,州吁借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卫桓公举行了一场欢送宴会。
一场近似鸿门宴的欢送宴会。
宴会之上,很傻很天真的卫桓公被生性暴戾好武的州吁“从后刺之,刃透于胸”。
卫桓公成为春秋江湖中被弑君者榜单的第一人,为自己餐具的人生写下了冰冷的注脚。
可卫国的那点破事儿还没有结束。
因为民意开始抵抗。
无声的抵抗。
矛头指向的是州吁。
不错,现在州吁是如愿以偿上台了,表面上看去,卫国那叫一个旧貌换新颜。
但本质上,卫国百姓对于州吁残暴的上位方式敢怒不敢言,长此以往,指不定那天会井喷。
石厚感觉到民意的危机四伏。
石厚是州吁的大臣兼死党,也是谋杀案的从犯。他不但是感觉到民意所向,更是找到了平息的方案——他建议州吁采取对外军事行动,一是转移民众注意力,二是树立国中威信。
可州吁依旧一头雾水:江湖上的国家多了去了,到底该拿哪一个开刀呢?
石厚没有回答州吁的问题。
他只是仰起脖子。
不是他得了落枕,脖子弯不下来。
而是他在眺望。
眺望一个国家。
郑国。
与卫国有交战记录的郑国。
曾经把卫国打的怕怕的郑国。
石厚豪迈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郑国的方向。
当上述动作浮现于州吁视网膜的那刻,州吁立即醍醐灌顶:石厚,你太他奶奶的有才了!对,就拿郑国祭旗。
参数变化,作者,声望:1;铢钱:0。你,乐善:1;铢钱:3。本帖花:1
写的这么好看,为啥挑刺的人多,表扬的人少呢
九天兄加油写!
我也不喜欢古龙风格,除了你说的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啰嗦。
不过还是要鼓励原创和多样文风。全都花。
(七)致命的软肋
但拿郑国祭旗说起来容易,实现起来很困难。
因为力量的差距。
和悬殊。
的确,在春秋的江湖上,说到底是力量搏出位的时代。而郑国经过几代的苦心经营,经济繁荣昌盛,军事实力雄厚,这样的牛逼的国家,卫国可以撼动吗?
石厚认为可以撼动。
石厚之所以认为可以撼动,是因为他明白一个朴素的道理——打仗和打架一样,群殴永远比单挑胜算大。
他收起指向郑国的那根手指,狠狠的伸出其余四根。
这四根手指代表了四个国家——陈、蔡、鲁、宋。
州吁也认为石厚的联合四国的计划听起来很美。
但仅此而已。
原因是联合的成功率太低。
成功率低的国家不是作为卫国铁杆喽啰的陈、蔡两国,而是处在大国地位鲁、宋两国。从任何一个角度分析,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让鲁、宋两国来趟这摊浑水。
石厚给出了理由。
一个水到渠成的理由。
石厚对州吁侃侃而谈:首先,鲁国当家的公子翚是坚定的拜金主义者,只要贯彻“有钱能使磨推鬼”的原则,鲁国参战不是问题。其次是宋国,当年宋国前朝老大宋穆公死前没有按照国际惯例将位子交给公子冯,他为了报答哥哥宋宣公传位于自己,便破例传位给宋宣公的儿子,也就是现在宋殇公。一怒之下,公子冯跑到郑国寻求东山再起,宋殇公一直都担心公子冯会回来抢班夺权,所以利用这层关系说服他出兵也不难。
州吁再次恍然大悟。
很快,便按照石厚的指示向四国发出联合伐郑的书信。
联合伐郑的书信出现各国领导人的办公桌上。
等待的是最终的签字同意。
但最具含金量的签字出自宋国老大宋殇公的手笔。
春秋的江湖上,宋国是个大国,是强国,也是这次战争的核心力量。
在那个年代,要成为大国、强国是件难事,而要成为宋国这样外姓的大国、强国更是难上加难。
从这层意义上讲,宋国老大宋殇公对世事的眼神总是睥睨天下的。
但睥睨天下眼神的背后,却时常隐隐流露出一种不安。
很多人都不知道宋殇公为何会不安,毕竟宋殇公在国中的地位那叫一个呼风唤雨。
宋殇公知道自己的地位一点也不呼风唤雨。
抑或说,很不稳固。
因为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窥视他的地位。
公子冯的眼睛。
不错,是公子冯的眼睛。
自机缘巧合的坐上宋国老大位置后,宋殇公提起公子冯时总是一脸神经兮兮,并且嘴角伴随着不由自主的抽动,无数个夜晚,宋殇公习惯性的被公子冯抢班夺权的噩梦惊得春梦了无痕。
于是,公子冯成为宋殇公人生的软肋。
唯一的软肋。
致命的软肋。
很不幸,宋殇公的软肋被一个人察觉了。
宁翊。
宁翊是石厚大力举荐下的卫国说客,他来宋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服宋殇公随卫国共同伐郑。
一般来讲,说客这种职业除了要犀利的洞察力,还有有犀利的嘴皮子,因为只有具备这样的条件,说客们才能过着舌尖上舔血的日子。
宁翊素有辩才,所以他被推荐到宋国以利害说之。
应该说,当宁翊以说客的身份出现在宋殇公的面前时,宋殇公的眼神依旧是睥睨天下的。
他想不通自己干嘛要上杆子参与伐郑,难道就凭宁翊的嘴皮子吗?拜托,这年头,已经不流行单口相声了。
宋殇公把身上的佩剑拔进拔出,大有一副“相声说不好,就砍掉舌头”的态势。
宁翊没有汗流浃背。
相反,他开始舞动口中的三寸不烂之舌。
他用一种很淡定的口气对宋殇公进行了提问:大王,您难道不知道公子冯在郑国吗?
宋殇公果然慌了神,但作为大国领导人,他决定把装B进行到底:在又怎样,关我鸟事儿。
宁翊笑了,笑的胸有成竹:地球人都知道,由于传位的事情公子冯对大王心中早有怨恨,公子冯如今在郑国左右逢源,迟早有一天,他会借助郑国的力量杀回宋国。到那时,宋国上下必然会拥戴公子冯,大王您说,这些关不关您的鸟事儿呢?
宋殇公沉默了,他被宁翊的三寸不烂之舌点到了痛处。
宁翊继续发力:当下之势,卫国联合四国伐郑,这可是为大王清除后顾之忧机会啊,希望大王可要审时视度,关键时刻不能站错队伍啊!
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宋殇公结束了沉默,甚至喜笑颜开——他深深爱上这张一针见血的嘴皮子。
以及他的主人。
州吁也喜笑颜开。
因为宁翊成功的说服宋殇公加入战局,摇身变为伐郑的带头大哥。
而其余三国也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下,齐聚一堂。
当卫、陈、蔡、鲁、宋的五国领导人在春秋的天空下信誓旦旦的喝下象征结盟的血酒时,一场大规模的国际战争呼之欲出。
一定坚持写下去:)
哈哈!写得有味,看着过瘾!
(八)人心总是各怀鬼胎
郑庄公三天没吃饭了。
不是饭菜不可口,而是他没心思吃饭。
因为战争来了。
春秋的江湖,战争说来就来。
而且这一来,便是一场国际战争。
声势浩大的国际战争。
卫、陈、蔡、鲁、宋在结成同盟后,立即雄赳赳气昂昂的将郑国上下水泄不通,即便是一只苍蝇都很难活着从五国联军的严密防御下飞出去,更别说是人了。历史的天枰在此刻,仿佛、好像、似乎、真的……倒向了五国联军的一方。
朝堂之上,三天没吃饭的郑庄公和群臣们急的那叫一个愁容满面,气喘吁吁。
但很快,郑庄公率先眉头一松,长出一口气。
郑庄公之所以作出如此表现,是因为他在貌似密不透风的五国联军人墙中看到了某种缝隙。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人墙。
缝隙来自人心。
郑庄公以为,春秋的江湖上,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是不可能好的跟一个国家似的,因为国与国之间隔不单是地理位置,更是——欲望。
和利益。
尽管从表面上看去,五国领导人不分白昼的在喝着交杯酒,其乐融融。但在酒里面真的存在结盟和友谊吗?没有,有的只是——各怀鬼胎。
因为人心总是各怀鬼胎。
所以如今之计,郑国最好的对策便是在无所作为等待有所作为。
果然,一个国家率先在各怀鬼胎下作出某种动作——开溜。
这个国家是宋国。
身为带头大哥的宋国。
当其时也,五国联军正加紧攻打郑国的东门,宋殇公却率领部队屁颠屁颠奔向了另一个地方——长葛。
说起来,宋殇公在这个当口选择攻打长葛也是事出有因的。
起因是一封信。
信的作者是郑庄公。
在这封信中,郑庄公并没有提到类似对宋殇公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连绵不绝的话,他只是言简意赅的写下六个醒目的大字——
公子冯在长葛。
这六个大字直击宋殇公的致命要害,因为在宋殇公的眼里,公子冯才是这场戏的主角,至于郑国,无疑是个跑龙套的。
郑庄公在把历史的炸药包捆在公子冯身上的同时,巧妙的化解了宋国的进攻。
宋国开溜不久,陈、蔡、鲁三国的领导人也坐不住了。
感到尴尬的三国领导人不约而同的诅咒宋殇公的人品:他奶奶的,见过当领导的,没见过这样当领导的。
但令三国领导人感到更尴尬的是一个人生经典问题的拷问: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宋殇公这个鸟人都跑了,这一仗,是打还是不打。
打。
不打。
打。
不打。
……
人心的各怀鬼胎开始循环发作,各国领导人那叫一个难诉衷肠、苦不堪言。
最终,人人沉默是金。
人人处于观望。
人人不愿做出头鸟。
卫国注定要做出头鸟。
因为归根到底,这场国际战争卫国是始作俑者。如果卫国再不出手,那以后就没办法在江湖上混日子了。
但卫国的出手也是很有限度的。
在与郑国的公子吕进行了一场小型的遭遇战后,石厚果断建议取得小胜的州吁迅速回国。
石厚的提出上述建议是基于一点考虑:卫国新定,国内情况未稳,见好就收。
州吁同意了。
百无聊赖的同意了。
因为当下之势,即便卫国再怎么雄心万丈,注定也只是一个人孤独的战斗,倒不如回国稳定形势,免得舍本求末。
便鸣金收兵,各国作鸟兽散。
据史载,这场声势浩大的国际战争从发起到结束只用了区区五天的时间。
看着五国联军渐行渐远的身影,郑庄公复仇的火焰渐渐燃烧起来。